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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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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敢对阿根嫂实说啊?怕她又怀疑到什么去了.我这倒不是害怕她轻视我什么的,我既然已经是下了海又哪里会在意别人的议论了?我只是不愿意阿根嫂因此会有内疚的心理负担.
"你的儿子已经开学了吧?"我转移了话题."还适应吗?"
"还可以."阿根嫂一脸的喜悦和自豪."这小子学习上就没叫人操过心的,将来大概是有点出息的呢!他弟弟就不如他自觉了."
听了她这话,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涩,感到自己也是没有白白的尽那一番力气了.
"那可真是你的福气啦!"我由衷地说:"这叫好人自有还报啊!"
阿根嫂淳朴的脸上有些难为情."我算什么好人嘛?"
"你若不能算是好人的话,那这世界上还有谁说得上是好人了呢?"我正色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感激你!"
我说的这话绝无任何矫情的成份.要说阿根嫂当时救下我这条命来对于我自己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这倒真是个一时之间很难说得清楚的问题.但是,她肯那样为一个泛泛之交而仗义疏财,关心倍至的行为本身就难能可贵了,如果我还不知道心怀感激的话,那就真是狼心狗肺之辈了!
“看到你一切还好,我也就放心了.”阿根嫂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打收到你的那笔钱起,我这心里呀就塌实不了,总觉着你要出什么事情.”
“我能出什么事呢?”我强笑着.“你看,这不是生活得好好的么?”
“那敢情好啊!我回去也就能安心了.”
“回去?你要去哪里?”我吃了一惊.
“我看过你后就不去东莞了,这就要回湖南去了。”
“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你没法在厂里——”
“不是的。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阿根嫂摇着头。“是我那口子的身体没以前那么壮实了,两个孩子又都要读书,光靠厂里这一点工资是不大够的,我琢磨着还是回去养些猪呀、鸡呀的,可能会好一些的。”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阿根嫂也要离去了!虽说她最近也没有和我在一起过,但总算也是在东莞,在广东,感觉上并不是那样遥远,我时时想起来心里总有几许温馨的,觉得还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似的。可是,就这仅有的一个关心着我的人也要远去了,叫我怎么不感到失落呢?但阿根嫂有她自己的生活啊!我又怎么可以自私地去强留住她,去干涉她呢?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留阿根嫂在广州玩了几天。
我特意请了几天的假,陪着阿根嫂到处去游玩了一番,请她上最好的酒楼、吃最好的饭菜、给她家里的每个人都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凡是我能想得着的报答法子,这几天我都极力去做了。纵然是如此,我还是感到很惭愧,阿根嫂对我那种善良而朴实的恩情原不是这些区区一点物质就可以还得了的,但我现在也只能用这样庸俗的方式来表达了。
而阿根嫂呢,却很有些受之有愧的感觉。对于我的“慷慨”一直都是拒绝了再拒绝,实在推辞不过了,这才惶惶然地收下来,那忠厚的样子真令我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她在我这里住了几天,还是像当初在工厂里那样关心着我,体贴着我,尽力地为我做这做那的,像是照看自己的女儿一样地待我,临别的时候更是叮咛不断的:
“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什么事情都得小心呵!”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总是不容易的,能找得到一个好人就嫁了的好啊!”
“孩子,你觉得这个地方不好了,就来找我啊,乡下有乡下的好处的。”
‘‘‘‘‘‘‘‘‘‘‘‘‘‘‘‘‘‘‘‘‘‘‘‘‘
这些话我听着就只能是听着,明知道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但心中还是暖暖的,那久违的亲情似乎又回来了。但是,这终归只是昙花一现的感受,阿根嫂还是走了。
望着火车渐渐远去,直至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我还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我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了,举头望天,我感到无限的凄凉。父亲、兄长、阿风、安迪、阿根嫂````````似乎所有关心我的人和我在乎的人最终都会离我而去,我怎么都留不住他们呢?是命运对我太过残忍?还是我自己太不够可爱?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只感到自己微弱得像是一粒灰尘,轻贱得如同一棵风中的小草。我实在是再也无法尊重我自己,爱惜我自己了!
像我这样的人是怎么样也无所谓的了!
“晓荼姐!”突然有人在喊。“白晓荼!”
我一愣,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了,就连我自己都快遗忘了。
“白晓荼,你还在广州呀!”真的是有人在叫我,并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原来不是别的人,正是那个曾经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阿芳。她虽然比以前显得老了几分,但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阿芳很感兴趣地打量着我。“要去哪里吗”
“哦!”我摇了摇头。“我是来送人的。”
她“哈哈”一笑。“正相反,我是来接人的。”
听她这样一说,我这才注意到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阿芳亲热地回身拉住了他的手,对我介绍着:“这是我的男朋友,作曲的。”
看来,她还是在那个娱乐***里混着的,只不过男朋友从鼓手换成了作曲的而已。我想起“金蛇狂舞”不禁皱了皱眉,一时就忘了说话。
阿芳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沉默,脸色有了一点不悦。
“你还记得阿风吗?”她明显有些不善地问。
一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令我的心中猛地一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这才勉强维持住平静的神情。
“他啊!”阿芳的声音和表情都有一点夸张。“听说他和那个叫琳达的女人如鱼得水得很呢!”
“是吗?”我的声音都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了。
“你不知道他的事情吗?”阿芳笑得有点幸灾乐祸。“哦,我忘了,你们是早就分手了的。”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
她还说了些有关于阿风和琳达的什么事情,我已经是充耳不闻了。我只想立刻离开!
“你看起来还过得不错呀!”她看着我的服饰,既羡且妒地说。
我只感到头昏目眩,身体几乎要和自己分开来了。极力地强忍着这种感觉,我淡淡地寒暄了几句。
终于,她的那个男朋友等得不耐烦了,在用眼神催促着她离开。她这才说了一句:“以后记得来找我啦!我还住在原来那个地方的。”
我点头应承着。但是,我心里在暗暗发着誓:我是绝对不会去那个地方的!
我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才回到了住处。
这是几年来我第一次得到阿风的消息,虽然我不用去想也是知道他是和琳达在一起的,但又真怕听到这样的传言,因此这许多的日子以来我就连娱乐性的报纸都不去看了。我不知道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早就是没什么可在乎的女人了呀,何必还要去逃避什么呢?但是,我分明就是在在乎、在逃避啊!我的一颗心又在嫉妒中煎熬着了。
“听说他和那个叫琳达的女人如鱼得水得很呢!”
这句话在我的脑子了回荡个不停,弄得我的头开始撕裂般地疼痛起来。我又拿出一瓶酒来,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只有在沉醉里,我才能够忘记阿风,忘记琳达,忘记我自己````````
第四十六章 一九九八年(2)
晚上时,我尽管醉意未消,头昏沉沉的,但我还是去了“野百合”开工了。因为阿根嫂的到来,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工作了,这样下去是还不了那笔债的。
“罗红!”刚到门口就被吴经理给叫住了。“这个月的钱你还没有还清楚,怎么说?”
“还!还!”我按住额头。“马上就会还的了。”
这个让我头疼的问题,吴经理偏偏要见到我一次提一次不可。说起来真是讽刺,我做了“小姐”以后是多了不少的收入,但因为我一直没有“外快”进帐,挣的那些钱有一大半都是还了利息,本金还是没能还多少的。
“你这个做法是行不通的哦!”吴经理沉下脸来了。“一个月就还那么一点点,什么时候才了结得了呢?要等到黄瓜菜都凉了吗?”
“我不是在努力吗?”
“你那也叫努力?”他嘲讽地,“又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没有生气,只是头疼得更厉害了。
“罗红,我给你说句实在话,不管你有没有卖过,只要是在我们这种地方混过的,就没有人会认为你是什么干净货色了,你守来守去的有什么意义?”
我的头痛加剧了,连眼框里面都开始一跳一跳地痛起来。
说罢,他不屑地哼了几声就走开了去。
我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笑闹一片了。
众人摇头作糊涂状。
“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扔了那个黄脸婆呢?”那个什么胡总正在那里大声问。
“是离不了婚吧!”阿芸猜测道。“竹杠敲得你大老板吃不消啦!”
她的话引起一阵笑声,小姐们都知道这个所谓的胡总其实是没什么大钱的,不过是爱虚张声逝罢了,对他也就相应的没那么多的礼貌了。
“开玩笑!”胡总一付挺豪气的样子。“我会没钱给她?”
接着,他又笑眯眯地说了下去。“这黄脸婆自有好处的呢!正所谓是大老婆管家,小老婆是花。你们不懂吧!所以啦,成功的男人就得有两个老婆才可以啊!”
“那我们呢?”一个小姐娇滴滴地问:“是什么呀?”
“你们╠╠╠╠”胡总的眼里闪着淫欲。“你们是男人的下午茶啦!”
“竟然敢说我们是什么下午茶!”阿芸佯装生气。“咱们就给你灌灌‘下午茶’,让你尝尝味道!”
她端起一大杯酒就向胡总嘴里直灌下去,别的小姐也嘻嘻哈哈地上前去围攻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啦!”
别的男人也在起着哄,包间里热闹极了。
我没有出声,心中充满了对这些低下的、粗俗的男人的厌憎,更对自己充满了鄙夷之感。我,不正是他们中的一员吗?
“喂!”王富顺对我靠了过来,使着媚眼。“你这杯‘下午茶’什么时候才肯叫我喝喝啊?!”
我还没有回答,一转眼就看见苏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里是一片怜悯。这让我受不了!我逃跑似的换了个位置,离苏强远了一些,感觉要好受了一点。可我依然感到他的目光在追随着我,而且更加温柔、更加体贴了。
我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应酬着王富顺,一面强忍着头疼和心底的疼痛。
这时候,大家开始唱起歌来了。那个胡总和王富顺的声音真是一对绝配!那声音又粗又哑,外加五音不全的,哪叫什么唱歌啊?根本就是在乱吼,被麦克风一括散,那真的就是和杀猪无异了!听得大家皱眉不已。偏偏他们的自我感觉良好得很,还恬不知耻地问着:“我唱得好不好啊?”、“比张学友如何?”、“是天王级水平吧!”‘‘‘‘‘‘‘‘‘‘‘‘弄得小姐们啼笑皆非的,又不好过于得罪他们,就只好点头敷衍了事了。
轮到苏强唱的时候,大家却惊得是鸦雀无声了。真是很出人意外的,他的歌唱得实在是好。声音很有磁性的,对歌词本身也把握得恰到火候,那感情真个儿就被他唱出来了!
他唱的是一首╠╠╠╠《当爱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
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的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
我听着,听着,不由得痴了,傻了!
这声音,这歌词,都勾起了我心中埋藏着的某些记忆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阿风的脸开始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接着就是琳达的笑声在我的耳畔回旋着‘‘‘‘‘‘‘‘‘‘‘‘‘‘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掉了!我从来没有如此想把自己投入到地狱里去过的强烈感觉!
我拉了拉王富顺的衣袖,用一种垂死者才有的口吻,说:“今天晚上,我想让你喝喝‘下午茶’。”
“什么?”王富顺茫然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了?不就是那种事情么?”我凄然笑着。“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你是说╠╠╠╠”他恍然答大悟,继而就是欣喜若狂了。“你愿意啦!”
我点头,满怀着一腔壮士断腕的决心。
王富顺顿时就情绪高涨,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走吧!我们这就出去啊!”
我也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你╠╠╠╠”苏强一把拉住了我。“去哪里?”
“去吃夜宵啊!”我笑得有些夸张地,“你也想去吗?”
“吃夜宵?”他显出很惊讶的样子。“吃什么夜宵?和王富顺?!”
“对呀!”我耸耸肩膀。“就是和这个男人啦!”
王富顺在催促着我了。“快一点啦!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怎么会?”我朝他走过去。“我绝不会反悔的,我既作了婊子就不立什么牌坊啦!”
“罗红!”苏强低沉而急切地喊。“你不要作践你自己!”
“我就是要作践我自己,我非要狠狠地来作践自己!”我梦呓般地自语着,从他的身边快速地穿了过去,挽住王富顺的胳臂走了。
“是去你那里?还是去开房间?”王富顺笑得淫荡而龌龊。
我觉得毛发直竖,浑身都起着鸡皮疙瘩。但我还是强压住了这生理上的厌恶感,勇敢地说:“去开房间好了,反正在哪里都是那么一回事儿。”
“好!好!好!”王富顺搓着双手。“今天老子高兴,就去最好的酒店!”
我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任凭他把我带到哪里去,只管跟着他上了出租车就是。到底去什么地方对我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呢?此刻的我和一个死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我们在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酒店门口下了车。
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相信看见我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我是干什么的女人了。我完全可以感觉得到人们那种极度轻蔑的目光。
“这是一个卖淫的女人!她是一个坏女人!”他们在心里耻笑着。
我笑了。骂吧,骂吧!你们骂出声来啊!我就是一个该辱骂的女人!
进了那间富丽堂皇的房间,我停了一下。环顾周围,我看见的仿佛是一个污秽不堪的地狱!这,就是我的地狱,我彻底葬送自己清白的地狱!我不感到有什么后悔的,既然我清不清白对于谁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了,我又要它干嘛呢?
“你愣在那儿做什么?”王富顺已经上了床,脱得差不多是精光了。“你快一点啦!”
看着他那一身肥肉和焦黄的牙齿,我连嗓子都干得发苦了,我一动不动地站着,一种嫌恶感在心中翻腾,冲动地,我想立刻转身逃跑了。但是,我能去哪里呢?我的那些债务怎么办?而且,阿风,阿风此时不也是在搂着琳达吗?
“快啦!”王富顺一连声催着。“别在那儿磨磨蹭蹭的,想放我鸽子吗?”
闭上了眼睛,我毅然决然地脱去了裙子‘‘‘‘‘‘‘‘‘‘‘‘‘‘‘‘‘
混乱得像是一场噩梦,在我的木然中,一切就那么结束了。
“怎么样?”王富顺满足地、得意洋洋地,“我够生猛吧!包你终生难忘啦!”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喏,这是给你的。”王富顺从他的钱包里拿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来。“这可是最高价啊!”
我看都不去看那些钞票,猛然地从床上下来,一把抓起衣裙就冲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中那个赤裸的、苍白的人影,我有了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拼命地,大声地我开始呕吐起来。
第四十七章 一九九八年(3)
通过王富顺,我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堕落。
现在的我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姐了,每隔三、四天的样子我就会和某个男人去开房间、去上床。我麻木地在各个旅馆和酒店穿梭着,成了一个那些服务员们司空见惯的“人物”。我知道他们是怎样称呼我这种人的:野鸡。一个很贴切的,也很难听的名字,但是,我不在乎!就算是有人当面这样叫我,我也只会是一笑了之的。真的,我是不在乎的,我不就是个妓女吗?不就是个卖淫的吗?我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还敢要求别人尊敬我呢?何况,我有钱了!不是吗?
的确,我如今是有钱了,有很多很多的钱了。那种穷得只剩下几块稀饭钱的日子已经是一去不复返的陈年往事了,现在的我虽然还有债务在身,但钱夹子里已经是随时都有百元的大钞搁着,想买什么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买什么,想喝什么高档的酒就可以喝到它,哪怕是人头马或xo都不在话下了,甚至还可以每个月都给阿根嫂读大学的儿子汇去一笔很可观的生活费。我用钱的方式比任何人都要阔气,仿佛是在发泄似的花着那一张张钞票,而不像有的小姐那样还想着攒上一定的金钱以备后用,想等到自己人老珠黄“退休”后去开个发廊或者服装店什么的,我是从来就不会去为将来的生活做什么打算的,我也不觉得自己还有“将来”这个渺茫的东西。我只想抓住“现在”,只想享受那一刻挥金如土的快感,欣赏一下那些店员眼中的卑躬屈膝‘‘‘‘‘‘‘‘‘‘‘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从中感受到一点点惬意和存在的价值。我在人性那里的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让我认识到了一点:金钱,这真是个最实实在在的东西。在它的面前,我忘怀掉许多的苦闷;在它的面前,我感到和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在它的面前,我才有一种踏实的、不会遭受到背叛的感觉。金钱有很多时候是能够产生某种和宗教一样的抚慰作用的,它令我能够在“野百合”那种环境下活得下去,并且似乎是心安理得的。当然,这也是“似乎”而已,在心底我也不免还是觉得自己的钱是那么的污秽和肮脏。在给阿根嫂儿子寄钱去的汇款单上我就不愿意署名的,而且至今我也不敢告诉阿根嫂我的真实情况。不过,这样的感觉已经是很淡的了,仅仅是在想起阿根嫂和给她写信的时候才会从心中那个最深、最为隐蔽的角落里钻出来一下,等我一谎报完自己的生活状况以后,这种良知和道德又死去了,我又会毫无顾及的重新投入到那种纵情于酒色的生活中去,又开始纵情挥霍无度了。
除了金钱,我生活中最多的就是男人了。从这个男人的怀抱到那个男人的怀抱,这于我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说得好听一点,我这是阅人无数,说得难听的就是人尽可夫了。本来,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肯到声色场所来寻花问柳的男人原本就绝非善类,不过都是些粗俗好色的家伙,要让他们来碰我,我每一次都是会恶心的,会有一种强烈得要命的嫌恶感。但是,我最终还是能克服心里的真实情绪,强迫自己和他们上床去。因为,我心中潜伏着的一个念头就会跑出来帮助我了:“我连王富顺那样的男人都可以忍受的,还有什么人是我受不了的呢?”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两眼一闭地,去完成本难以做到的"工作"了.再说,我并没有怀孕的顾虑啊!再说,习惯也是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啊!再说‘‘‘‘‘‘‘‘‘‘‘‘‘‘‘
是的,那就是工作.在我看来那哪里是什么做爱,根本就不过是一种纯粹的交易而已,那些男人们也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他们只是一些道具而已.往往,我前一分钟还这个"总"或那个"总"的叫得正甜的,还与他们在床上鱼水交欢着,可后一分钟我就完全忘记了他们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因为打一开始我就不曾正眼看过这些人的,在我的心中他们全是幻化成了一个相同的模样╠╠╠╠阿风!所以,我即便是和千万个不同的男人搂搂抱抱的,我也觉得是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罢了.就是这样一种古怪的"相对论"让我与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办到随意地打情骂俏,同床共枕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的.一是王富顺,我自从那个晚上以后就没有再搭理过他了,我真的是从心底非常讨厌这个下流粗鄙的男人,当时我之所以选上他,不过就是要逼迫自己不要留后路,既然他已经成功地起到了"解放"我心理顾虑的效用,我也就再也不愿意让他碰一下的了;还有一个就是苏强了,他现在是几乎每天都会到"野百合"来的,这种行为并不是无所其目的的,很明显是冲着我而来的.到后来,在已经是"野百合"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又添了不少谈话的资料,甚至有人给他取了一个“花痴”的绰号。
“罗红姐,你就看不出来吗?”阿芸羡慕地对我说:“他还算是个不坏的男人,而且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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