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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鬼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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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后卿身体猛地向前,凑在姬朝星脸前:“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他身上有一股甜腻腻的油味,不用想都知道是尸油,姬朝星憋着一口气道:“别害怕,充其量就是绞杀。”
  武林正道,会将他当众绞杀。
  若是以往,十个武林盟主也不能够让南宫后卿如此惧怕,再不济也有脱身之法,可前几年,薛骆迁拜师入御尸道,也不知他师父究竟是何人,教给薛骆迁的东西专克南宫家秘术,那次在林中的改阵便是一次,之前他们也有过交手,无一不是他一败涂地,他便不得不怕。
  比起薛骆迁,他更怕的是薛骆迁背后的神秘师父。
  “来了也好,在下一定好好招待盟主,”他忽然诡异地笑了笑,目光越过姬朝星:“不如客人也一起来吧。”
  他的话伴随着响指,北冥晏和季风吟头顶的棺材盖忽然翻起,从里面越出一具走尸,形容和姬朝星在甬道中所见相似,伸手就是往下一抓,北冥晏拎起季风吟的衣领,纵身越出来。
  南宫后卿伸手拦了拦全身戒待要冲过去的行川,看清二人后笑道:“晏公子?”
  姬朝星的脸一瞬间又白又红,也是看清二人后失声道:“你们敢偷听小爷说话?”正巧北冥晏那句“放了他”被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方才他那样说薛骆迁和北冥晏,分明是好话,分明站在他们那边儿,少年人心性一时间有些羞怒。
  “小公子方才一直说在下跑不了,原来是因为有内应?”说完,朝北冥晏揖礼:“有些日子不见,晏公子怎的找到了这里?”
  “我呸!他俩?配吗?”
  南宫后卿左看看北冥晏,右看看姬朝星:前者脸上难掩尴尬,后者一向鄙夷,对北冥晏的身份已猜个七七八八:“三位认识?”他一边慢吞吞地说,一边将妒火架在姬朝星脖子上:“晏公子?还是……北冥大公子?”
  北冥晏忙道:“我是北冥晏,你放开他。”
  剑发了一道狠力,有血珠自皮肤表面渗出,姬朝星竟还火上浇油:“有种你就杀我!小爷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需要他救!”
  “他确实与我有,但我与他没有,”北冥晏道:“放开他,一切好说。”
  “我需要你救?你觉得我……”又被贴上禁言符纸的小姬公子怒目而视。
  北冥晏忽感这一幕有些熟悉,在青崇山上,他也是这么对谢凉说的,说他不需要别人保护。
  现在姬朝星对自己这样说……很不爽!
  “你问什么我都答,别伤害他。”即使姬朝星一直不同人好好说话,对他有敌意,他也不能见危不救。
  更何况,他是薛骆迁的朋友。
  “北山绝壁上,天下第一练毒师亲传弟子,少年天才,离家三千里,做生意?”
  北冥晏摇头:“逃避罢了。”
  “留宿客栈那晚,公子已知在下做了什么?”
  “不知。越姑娘的事我并没有参与多少,当日也不知你所作所为。”
  “也就是说,北冥大公子并不知情,当日薛盟主抢我尸群之事?”
  北冥晏本一派冷静,听这话却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南宫后卿道:“薛盟主似乎夺了我的尸群,拿去做别的事了。”
  他话尽于此,话中的意思不必多说,尸群能拿去做什么?再联系薛骆迁修御尸之术,难不成……
  不会。
  有一道声音在脑海中炸开,随即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方才听小公子的意思,好像北冥大公子也在这里,不曾想竟是晏公子,也是缘分,”南宫后卿道:“在下直说,希望北冥大公子请薛盟主将在下的尸群归还。”
  越家的事已过一月有余,再怎么说尸群不埋也该臭了,除非他用来炼尸。
  “此事我做不了主。”
  这是实话,于公于私都不行。
  南宫后卿却并不信,或者情况对他来说,让他不得不信北冥晏的能力:“薛盟主做得了主,只要您肯说两句,盟主定会听。”
  北冥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耳根悄悄红了,完全顾不上自家那套礼不礼教了,冷声道:“越家一事我本就知之甚少,你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不能说情。”
  “小公子的命果真不重要……”南宫后卿忽然感觉后颈一痛,下一秒胳膊就麻了,妒火剑咣当掉地,接着人也跪地不起,抬掌一看,手背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油子。
  不知何时下的毒,北冥晏。
  “交换解药,”北冥晏道:“姬朝星和那些姑娘们所中之毒。”姬朝星在他手中待了那么久,南宫后卿不可能不对他下尸毒。
  “你是……什么时候?”
  北冥晏却不答,上前就要去到姬朝星身边。谁知南宫后卿挥退了行川,抬头阴测测地笑道:“这似乎不公平。”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说这些吗?”季风吟道。
  “怎么没有?”
  话音刚落,墓室外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一大群人向这边冲过来,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般。
  所有人都往门外看,大门被推开一个小缝,然后打开。
  “不——”季风吟沉吟道。
  门外是一群僵尸,零零散散中夹杂着蛛尸。
  “在下还留了一批在。北殿里的孩子们,是你们用火光吸引住的?”
  还没等人说话,他继续道:“北冥大公子,当日在您的客栈中,您的伙计打伤了行川,在下曾说日后一定讨个说法……”
  “若真为她好,就让她魂飞魄散,不要再继续折腾她了。”
  那张白纸、白蜡一样精致苍白的脸,扭曲了一下,南宫后卿盘膝坐下,笑容说不出的诡异,令人毛骨悚然:“公子还是小心我那些孩子们吧,行川不劳烦您费心 。”
  放才那只突袭他们的走尸,从棺材里扛出一面招魂幡来,将其拖着脚步递了过去。
  北冥晏飞身上前一脚,想踢开那面旗帜,一只极细的腕子堪堪撑住了他的踢击。
  行川抬起的脸上,瞳孔黯淡无光。


第36章 招魂斗法


第三十六章 。招魂斗法
  很快,走尸与蛛群便将墓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单拼力量,北冥晏绝不是行川的对手,就如这一臂相接后,自脚底传来的一阵酸麻。行川看上去只轻松振臂,他便被整个推飞了出去,凌空几个翻身落在季风吟身边,飞速道:“压制住走尸!”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便可以救出姬朝星。他完全打不过行川,季风吟也压根没有指望过,为今之计,只有依靠姬朝星才能试着对抗行川,只是这批走尸实在不好对付。
  “我试试?”季风吟从腰后摸出一个酒葫芦来,在走尸群面前坦然自若喝了两口。北冥晏与行川周旋在他左右,他均不为所动,:“那就来招……撒豆点将如何?”
  没有人回答,南宫后卿坐在姬朝星身边,与北冥晏和行川相比,简直清闲,两脸冷漠地看着他。
  一条小小的蛇缓缓爬动在二人身后。
  “北冥公子,你说呢?”
  行川这次没有带板斧,可赤手空拳比之前更狠了。她速度不算很快,却重力度,而北冥晏胜在速度奇快,勉强能躲着些,那小小的拳头砸在石壁和地面上,一砸一个准、一砸一个坑,北冥晏实不敢去想,这拳头若是砸在他的身上,该当如何。
  “这个名字会不会太俗套?”
  这种时候谁会在意这些?招招致命,连丢暗器的机会都没有!
  “不好不好,确实俗套。”
  北冥晏万分忙碌中忙哄道:“不俗!”
  “北冥公子还是不要安慰我了,不俗套你方才为何不答话?”
  你看我方才很闲吗?!
  南宫后卿将招魂幡微微倾斜,走尸往前挪了几步,北冥晏能躲避的空间又小了一些,但季风吟还在纠结他出招的名字,就是迟迟不出招。
  南宫后卿也没有驱动尸群,似乎对季风吟颇有疑惑和忌惮,观察道:“看来他二位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姬朝星白了他一眼:他俩刚认识才半天。
  “这位公子似乎并不担心……”
  姬朝星怒瞪他一眼:你和我说这些干嘛?滚一边儿。
  “不如叫沙场点兵?”季风吟从怀中掏出一把豆子,颠在手中,而不抛出:“你好像很辛苦?”
  北冥晏心里道我谢谢你原来你知道啊?!
  他早该看出来季风吟的不靠谱了!
  季风吟似乎并没有帮忙的意思,不知是因为什么犹豫不决,而北冥晏很明显在行川手下非常勉强,他犹犹豫豫,可不代表有人也犹犹豫豫。
  南宫后卿一挥招魂幡,淡声道:“活捉。行川,不可伤到北冥公子。”
  北冥晏是他谈判的筹码。
  就算不是,也不能伤他。
  就在此时,交战中的行川被北冥晏一脚踢中左肩,被踹了个踉跄。
  “妈呀,北冥公子救我!”
  上辈子欠你的!
  北冥晏暂时摆脱了行川,飞掠过季风吟,顺带踹飞了几只走尸:“到那边儿去!”
  他所指的角落,行川在,一双眼睛亮着微红色的光,头顶是已经被他吹灭了烛火,霎时间显得昏暗不已。
  南宫后卿赞叹道:“果然如此。公子是如何发现,我这些孩子们惧怕黑暗的?”
  一般寻常走尸,应当惧怕光亮才对。
  他已挥正了招魂幡,控制走尸不再妄动,招呼道:“行川,过来。”
  北冥晏道:“萧衍与行川姑娘战后,曾对我说过,行川姑娘似乎看不见,至少眼睛不大好。”
  南宫后卿点着头道:“不错。”
  “方才被你的蜘蛛围攻时,它们的行动毫不犹豫,却对火符有一瞬的迟疑。”
  他谦虚道:“不过误打误撞罢了。”
  方才也是左躲右避,引行川到这墓室深处,撒了一把白水灰,才将这吹不灭的蜡烛给扑灭了。
  行川在暗色里,一时间果然不能确定他的位置,这才被他飞快反应的一脚踹中。
  忽觉腹中一阵剧痛的南宫后卿,脸上温出一层汗,还没等下一步动作,一把剑已横在他脖子上。
  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被姬朝星夺去,那对白晶耳坠亮得刺眼:“叫她乖乖蹲一边儿。”
  “否则小爷不介意打女人……女童。”
  南宫后卿强忍着痛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暗中下毒、除去小公子身上的符纸……北冥公子究竟如何做到?”
  那条小蛇已悄无声息地爬到北冥晏面前,北冥晏伸手让他顺着胳膊爬进衣袖,淡淡道:“不止南宫公子养孩子。”
  “公子问过薛盟主的意思了?”
  “什么?”
  南宫后卿道:“在下以为,薛盟主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住嘴!!住嘴!!”
  然后他们就看到从刚才起一直表现得很英勇的北冥大公子,脖子往上又红了。
  “在下又说错了?在下的孩子就是两个人的。”
  他看着行川的眼神似父亲一样慈爱,又似情人一般深情,更添诡异。
  姬朝星忍无可忍,手上妒火发力,还了他刚才给自己的伤痕:“把你那些鬼东西赶走!”
  局势已经明朗,南宫后卿中毒,被姬朝星夺剑牵制,只要他肯束手就擒……
  但他不肯。
  一阵口哨声中,姬朝星缓缓放下了剑。
  北冥晏心下一沉,他方才大意了!竟忘了姬朝星恐被下了尸毒!
  “北冥公子莫急,这只是一般的听话符,不会伤到小公子。”
  “委屈北冥公子了,”南宫后卿腹中越来越痛,北冥晏给他的下的毒在身体里越发厉害了。他死死按住肚子,招魂幡在掌中翻飞几下,尸群活过来一般,纷纷涌向角落去。
  “呜——”
  尸群听到笛声简简单单一个音,身形竟顿了顿。骨笛在北冥晏唇边,奏起一曲温婉的曲子。
  “生人骨笛?”
  生人骨笛,招魂之曲!
  一时间,南宫后卿挥舞招魂幡,北冥晏吹奏骨笛,轮番操控走尸,招魂抑魂,来往斗法,相有抗衡。
  那笛声呜呜,婉转凄恻,音调全然走低,引人心底莫名的悲凉。整个墓室仿佛都冷了,剩下的三支烛火跳动,也噗地灭了。
  整间墓室陷入了黑暗中,脚步走动声和笛声越来越重。一只手抓住季风吟的肩膀,季风吟转头一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居然能见一对白晶耳坠微微发亮。
  “嘘!”姬朝星的声音轻轻响起:“走!”背后被他推了一把,姬朝星便又隐入黑暗中了。
  笛声还在吹,北冥晏却站不住了。
  方才混战中,他的膝盖处被坚硬的蛛腿划了一道口子,稍微有些深。因为和南宫后卿对峙,他才强忍着不动声色,此刻,血已顺着腿流到地上,整条腿都染红了,他的脸上冷汗涔涔。
  更何况,妒火剑正架在他肩上。
  姬朝星凑在他耳边:“我姐姐因为你而死。”
  北冥晏呼吸一窒,不答话。
  “不反驳吗?”
  黑暗中,北冥晏似乎松了一口气,姬朝星冷笑道:“别以为有薛骆迁,我就不敢杀你!”
  不说还好,一听薛骆迁的名字,北冥晏扯起一个笑来,反正姬朝星也看不清。
  他一直不答话,姬朝星也没那样有耐性:“北冥晏!”
  “看在薛骆迁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辩解。”
  明明是因为自己在这墓道里屡次救他,他不好意思罢了。
  虽然被姬朝星拿剑架着,腿上也阵痛不止,可北冥晏却没有方才那样惊慌不止了。
  是不是和薛骆迁有关的人都有安神定气的作用?
  “嘘!”
  他怎么觉得……这几天总是说这个字?
  “骆迁来了吗?”
  “你叫他什么?!”
  “他在哪里?”
  “我问你叫他什么?!”
  “朝星……”
  “北冥晏!!”
  很好。
  他已经知道如何与姬朝星相处了,这孩子吃软不吃硬,蛇有七寸,姬朝星嘛,怕不要脸。
  虽然这对北冥晏给自己的人设相差太大,但,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不管怎么说,绝不能在这时候让姬朝星抓住这件悬事不放,你姐姐?谁?
  绝对不妙!
  “把剑放下,骆迁会不高兴。”
  不用看都知道姬朝星一定瞪大了双眼,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四周一片漆黑,北冥晏一脸大义凛然:“我、我想……见骆迁,他在哪里?”
  好吧,还是接受不能,在中间加了一个字,说起来顺溜一些……
  姬朝星确实吃这套,要是北冥晏与他好说歹说,他就偏不如他的意,只是他万万想不到……
  “果然狐媚!”
  嗯?
  “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现在想解释了?不必了!”这句话语气里带着幽怨和愤慨:“薛骆迁现在这幅样子,都是你勾引的!”
  心简直比腿还要疼!
  什么时候他沦落到勾引男人的地步了?
  这一刻,北冥晏是真切的委屈……
  虽然嘴与思想完全跑偏,但好歹姬朝星还是将剑放下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离开北冥晏的肩,就又抬高一挑——
  “铛——”
  刚挑起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姬朝星就被北冥晏一把拉住了衣袖,后者靠着他踉踉跄跄地站直了身体,横笛在前,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姬朝星怒道:“谁?”
  难得难得,他竟任北冥晏拽着自己,在他腿脚站不稳时,颇为嫌弃地拉了他一把。
  回答他的是沉重的呼吸声,北冥晏惊道:“走尸!怎么会?!”
  黑暗中,南宫后卿的尸群感触不灵敏,招魂幡的命令多少会有所削弱,这才几句话的功夫,竟都恢复了?
  他的疑问当然得不到回答,姬朝星弯腰让他靠在一边的墙上,咬着牙恨一句:“别碍事!”一提长剑,朝那暗器来处刺去。
  北冥晏尽量缩着身体,让自己不碍事。很快,打斗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其中夹杂着姬朝星的几句啐骂声,看来生龙活虎,没大问题。
  方才一颗心大起大落,此刻靠墙缓缓跌坐下来,腿实在支持不住了。
  在这黑暗中,北冥晏忽然感觉所有的声音都与他隔绝开来,孤独感莫名奇妙席卷而来。
  他将笛口凑在唇下,想助姬朝星一臂之力,刚吹了两个调,猛然收笛。
  “是你?”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
  “你究竟是谁?”
  那人轻笑了两声:“不亏是轻功天下第一的北山,看来不能悄无声息地抓你了。”
  姬朝星的声音远去了一些。
  北冥晏声音平静:“抓我做什么?”
  “用处大了,”季风吟笑道:“好吧,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宗主想见你。”
  “碧血宗?”
  季风吟挑了挑眉:“你知道?”
  “……你可认识谢凉?”
  “碧血宗分属不同,各不相识。”
  北冥晏皱眉,心里想的是逢山。
  “北冥公子,跟我走吧,待会儿你家那位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他话中的揶揄非常明显,北冥晏倒希望薛骆迁马上出现。
  季风吟见他就这么受了,有些意外:“虽然这是私事,可我真的很好奇,你和薛……”
  一语未完,手里便接了三镖,镖上泛着银色的光。北冥晏袖中小蛇一出,张嘴就咬,季风吟脸上笑容不减,反手一抓,当即就捏死了它。
  那双像极四弟的桃花眼弯弯对他笑,季风吟还喊了一声:“哥哥!”再一脚狠狠踹在他腹上,力道之恨,叫他朝后飞出去。
  最近……好像总是飞啊飞的。
  后背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反而十分柔软,好像跌进了一个怀抱里。
  北冥晏被踹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即使能看,也不过就是一个轮廓。看不见,却闻得到一股淡淡檀香,混沌的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念想,不必看也知道是谁了。
  只是……
  北冥晏捂着发晕的后脑勺,忧伤地想,这个姿势,似乎,俗称,公主抱……吧?


第37章 退无可退


第三十七章 。退无可退
  黑暗,对许多人来说意味着安全感,怀抱亦是如此。
  北冥晏恍惚中想着,上一次被踹飞的经历。
  十三年前的事了。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那日是中州连城司举办浮石会开幕前的,无数个平凡日子里的一日。
  浮石会,和江湖中的武林大会差不离,只是塞外雪山五年举行一次,连城司这个,是四年。
  武林大会,顾名思义,是为了选拔武林盟主,这玩意儿五年一次易主。
  浮石会则是连城司依靠背后靠山朝廷举办的、江湖人士旨在切磋的场子。连城司不完全属于江湖,所以届时也会有朝廷派人来参与。
  这次的盛会,实是与以往不一样。
  霍家家主霍连城年事已高,不喜铺张,到场的江湖人士和朝廷台柱却惊奇地发现,此次居然张灯结彩。
  这原因嘛,还是因为……
  因为衡山派掌门,将神秘的北山上的人请下来了。
  因为衡山派掌门,将不爱出门的薛家人请过来了。
  这就是大事了。
  以往,北山连塞外的武林大会都不去,嫌远。其实吧,不管你说哪里,北山都只有这一个说辞:太远!
  反正连下个山都是,太远!
  以往,薛家倒是出席塞外雪山的盛会,毕竟格局颇大,薛家靠它得这武林盟主的名头。
  只是除此之外,你甭想再在别地儿见到薛家人。
  中原人都知道,中原武林最出名的五杰世家,除了霍、叶两家,其余的都不爱出远门儿。
  其实此言差矣。
  北冥晏相当喜欢瞎跑,有时候自个儿,有时候和叶家几个兄弟,最多的是和叶笑云。
  譬如今天,这两位长在北山上的混世小魔王,被带到了中州,在外边撒野玩。
  中州民风最为传统和淳朴,这俩人一路撒泼打滚,在集市玩得不亦乐乎,整一出鸡飞狗跳。现在正蹲在街边摊上吃糖人。
  两个无聊至极的人比了一会儿谁的糖人更好笑,吃得差不多了,准备转战另一家,北冥晏眼尖,远远瞧见了一道身影。
  糖人太腻,他吞咽了下口水。
  是薛骆迁。
  自上次薛家一别,又过了数月。
  薛骆迁那时比他还矮一点儿,恐怕是没回薛家前,在外边儿没少受罪吧,营养跟不上?反正他背上的剑比他本人还高,从上边露出剑柄来,黑金色长剑,十分漂亮。
  他似乎在找什么人,即使端得一派坦然,北冥晏还是觉得他在寻找,眼神不断四下寻找。
  难道是在找他?
  即使他们回回不赴约,连城司还是按照规矩,下了帖子。为了让寄宿在北山的阿云多见识外面的世界,师父便带他们破例,一同下山。
  他们来的早,已在中州玩了好几日,薛骆迁等人都是昨日才来的。
  那时候他完全没有长大后这么磨叽与害羞,就觉得薛骆迁在寻自己,正要走出去,就听轰隆一声一阵巨响,整条街的人都寻声望去,一个粗壮虬髯大汉被人一掌打到街道中央。
  北冥晏停住脚步,看见叶笑云收掌,笑得一脸得意。
  北冥晏往自己身后看了看。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到那边去的啊?!
  怎么的?一眼没看住就惹事啊?!
  薛骆迁还没有看到他,只注意到了叶笑云,北冥晏便转身想逃。
  谁知背后一道高声:“阿晏!”
  北冥晏轻叹一声,缓缓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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