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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鬼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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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骆迁还没有看到他,只注意到了叶笑云,北冥晏便转身想逃。
谁知背后一道高声:“阿晏!”
北冥晏轻叹一声,缓缓转身,成为众人的焦点。
那一双双眼睛中,他最喜欢薛骆迁的眼睛,而且,他认得那双眼。
……
现在就是这双眼睛,即便在黑暗中,也能被他认出来。
薛骆迁抱着他轻轻落地,恢复神智的北冥晏突感膝盖上一阵刺痛,却不敢叫出声,只抓紧薛骆迁的的胳膊,下手颇狠。
他的侧脸贴着薛骆迁的臂膀,眼睛朝着薛骆迁的胸膛,头顶上是薛骆迁微弱的呼吸声,胸膛上下起伏,他拼命忍了一下,才生生止住了想靠上去的心思。
青崇山上时已经逾越了,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薛骆迁的身体太软了,靠着很舒服吧?
薛骆迁见他动了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他抱得更紧了,生怕他掉下去或是挣脱开一样。
可他不知北冥晏有伤,被他这么一抱,牵扯到了伤口,北冥晏倒抽了一口气,鼻子里轻哼一声,抓他抓得更狠了。
薛骆迁似乎感觉到不对了,还没待他再做什么,胸口就被拳头捶了两下。
北冥晏疼得不行,叫又叫不得,整张脸埋进他的胳膊里,就差下口咬他了。
血水顺着衣服流淌下去,薛骆迁感觉到手上一阵黏腻,心下一沉,忙蹲下身,将北冥晏缓缓放下,让他背靠着墙。
他把自己放下了。
北冥晏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怀疑薛骆迁是不是常年习武习傻了,练了一身死心眼?
难道不会继续抱着,别碰伤口?
把他放下他就不疼了?
……
去一边儿!北冥晏你在想什么呢!
他也不想的,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只是,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他非常留恋,他想赖在这柔软的怀抱中,不要松手,别放弃他。
很不争气的,眼前朦胧了。
他伸出手想揽住薛骆迁的脖子,心中有一股豁出去的劲头,反正现在谁也看不见谁,他这脸不要就不要了,大不了事后不承认,他就抱了怎么着?不仅抱还要死缠烂打!反正就是不准松手!不准推开!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薛骆迁敢推开他,不!要是薛骆迁有一点点那啥……他就再也不理会他了!
这真像溺水之人抓稻草,这份渴望带着难过、委屈和蛮不讲理,还有求生的意志。
可手刚伸出去,就被薛骆迁一把抓住,展开,薛骆迁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别怕。
他呆了呆,薛骆迁停了一下,似乎在等他的反应,见他毫无反应,又写了两个字:我在。
可笑,明明是俗得不能再俗的话,他也说不出别的了吧。
果然是薛骆迁,果然是薛骆迁……
为什么他哭了?
眼泪滚滚而下,说不出到底怎么了,没有特别的事发生,不过是膝盖受了伤,可这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到底怎么了你!
丢人。
幸好现在谁也瞧不见谁的。
薛骆迁放开了他的手,北冥晏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
薛骆迁的手忽然摸上了他的大腿,北冥晏惊得弓起了双腿,被薛骆迁按住。
一路顺着往下轻轻按,指尖的皮肤触到膝盖上时,生肉往外翻,惹北冥晏又抽冷气。
薛骆迁两指摩挲,凑在鼻尖一嗅,一股血腥味。
黑暗中北冥晏看不见他的脸,也就不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手又被握住,掌心痒痒的,薛骆迁问他:疼吗?
不疼。
当然是假的,皮肉都翻出来了,那蛛腿倒钩进去,确实有些深了。
只是他习惯这样说了,他不喜欢矫情。
或者,矫情也没用。
他用食指在薛骆迁掌心写字,却鬼使神差地写了一个字。
薛骆迁的手动了一下,缓缓握了握他的手,写:药?
当然没带。他摇了摇头,又想起薛骆迁看不见,便在他手背上划拉了两下。
这两下真的挠得痒痒,薛骆迁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放开了他,从自己的衣衫袖口撕下长长的一条,半跪在北冥晏腿边,一圈一圈,仔细缠绕。
因为看不见,有时候会碰到伤口,北冥晏觉得疼,薛骆迁就让他抓着自己的肩膀,疼就掐他。
确实疼,北冥晏也没有掐他,只是揪着衣服不松手,一边疼得眼角直抽抽,一边心猿意马。
薛骆迁的动作很快,也尽量轻,没大会儿就包扎好了,北冥晏脸上的眼泪已干了,只是眼眶里还湿着。
他问道:是谁?
是蜘蛛的腿,在躲避行川的时候不慎划到,说起来也算是他自己不注意吧。
但北冥晏不会说行川,不止因为心疼她还是个小孩子。
他慢慢回过神来。方才太任性了,他和薛骆迁也没有那么熟,人家肯来救他,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真的仁至义尽,他怎么还能要求薛骆迁?
想到这里就不免继续想,薛骆迁为什么这么对他?
是和萧衍一样受人所托?还是……
他没往下想,已经感觉脸上很热了。
薛骆迁又写了一遍,这次更加一笔一划,不着急,他以为北冥晏方才没懂。
北冥晏忽然起了坏心思,他在薛骆迁手背上划了几笔:你猜?又用指尖在上面点了两下。
薛骆迁没动,若不是还拉着他的手,北冥晏都要以为他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薛骆迁是生气了,却又想他没有那么小气,连个玩笑也开不起。
或许是时间不对吧。现在他们还没有脱险,和一群尸体、几个居心叵测的人待在一起。
北冥晏收起了笑,正要正经地写几个字,冷不防地,被抱了个满怀。
真的懵了。
薛骆迁将双手绕到他颈后,北冥晏的头便埋进了他的颈间,趁北冥晏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推起他的上半身,双臂箍住他的胳膊,身体又逼近了几寸。
这样一来,二人的胸膛便隔着衣服贴紧了。
北冥晏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心跳得更快,因为这绝不是一颗心能跳出的声音,咚咚咚,有一瞬间北冥晏感觉它要跳出嗓子眼了。
咚——又落回去。
薛骆迁……抱他?
做什么?
为什么?
现在他应该……做什么?
他不知道说什么,就算知道,也说不出口。
而且他还不能动。
只要稍微一动,薛骆迁就越发用力去抱他。二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期间北冥晏的小臂抬起又放下,反复数次,犹豫着要不要也抱薛骆迁。
又过了一会儿,薛骆迁忽然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要哭。”
谁、谁说他哭了?!
薛骆迁说话吐气在他脖子上,唇扫过他的耳骨,有点痒,北冥晏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定很烫,不知道薛骆迁有没有察觉。
既希望他察觉,又觉得好丢人。
“嗯……”
薛骆迁没再说什么了,因为他二人开外,一道声音突兀响起:“薛盟主果真来了吗?”
北冥晏呆了呆:“是后卿……”
薛骆迁不知是对于此时有人打扰感到非常不满,还是因为北冥晏叫南宫后卿不带姓氏而不满,总之就是很不满,皱起了眉,缓缓放开北冥晏。
蹭——
火折子打亮了姬朝星的白晶耳坠,少年冷哼道:“太慢了!”
这下薛盟主是真的不满了。
他是放开了北冥晏,可还没有完全远离他,姬朝星这一下子,吓得北冥晏一把推开了他,还推得他到了一个十分有礼貌的距离。
火光从不远处而来,姬朝星打量了他二人一眼,顿时横眉道:“你怎么那么脏?!”
堂堂武林盟主!一点儿不注重自己的形象!
他的妒火还指着南宫后卿,南宫后卿的招魂幡也还在手中,似乎这二人一触即发。
众人的视线齐齐往薛骆迁身上看,白衣飘飘上沾染了一片血迹。
“你受伤了?”姬朝星话还没有说完,就看清了角落里的北冥晏,再一看薛骆迁衣服上血的位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副不甚好看的画面。
“薛骆迁!”
薛骆迁才不理会他,瞥一眼北冥晏的腿,再向南宫后卿,冷声道:“你伤了他?”
南宫后卿摆手,淡然道:“不敢不敢。”
再将头转向姬朝星,姬朝星一见他居然看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你怀疑我?对,是我又怎样?!”
一定不是他。
薛骆迁当然明白,正要说话,北冥晏挥手忙道:“不是!朝星是来帮我的!”
薛骆迁看了眼姬朝星,后者几乎是大脑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地解释道:“我和他没关系!”
第38章 出言不逊
第三十八章 。出言不逊
薛骆迁慢慢说道:“知情不报。”
他的脸上非常神奇地,带着一丝戏谑的神情,似乎在笑姬朝星的莽撞、到头来还需要北冥晏为他说话似的。
反正姬朝星不管,他就是觉得薛骆迁是这个意思!他就是觉得薛骆迁是在嘲笑他!!
比起这些,北冥晏更感兴趣的是,季风吟不见了。
比起这些,忍着腹痛的南宫后卿更想知道:“小公子分明中了我的听话符,为何……?”
姬朝星脸上有一抹不适,似尴尬与窘迫,欲盖弥彰,马上道:“闭嘴!你当过家家呢?你问我就答?”
笑话!他才不会说北冥晏三番两次帮他、救他……
就算说……也不是这个时候!
薛骆迁道:“越家一事与青崇山一事,你可还有要说的?”
人证物证以及人脏并获。
南宫后卿道:“盟主既已知,在下无话可说。”
薛骆迁点点头:“不反抗,可免受皮肉之苦。”
他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行川,行川站在一群走尸中间,目光涣散。
薛骆迁皱了皱眉,目光流连在她腕上的丝带上,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倒是姬朝星道:“走。”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和一群尸气扑鼻的鬼东西在一起了。
“薛盟主!”
薛骆迁抬头。
南宫后卿道:“薛盟主,在下已知必死,只是,临死之前有几个疑问。”
姬朝星翻着白眼:“你以为你是座上宾还是门生客?”
薛骆迁却抬手制止:“说。”
“中原不止南疆御尸,南疆不止南宫家,南宫家不止我一人,薛盟主为何一猜便知是我?”
北冥晏道:“你应该知道越姑娘被救下了?”
南宫后卿摇头,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盯着薛骆迁:“在下行事怎会如此不小心?还叫越姑娘晓得是在下?分明是薛盟主所说,”他顿了顿,幽怨道:“另改了在下的尸群阵,伤了在下身边的行川。”
北冥晏心下一沉。
与萧衍对战时的行川确实受了伤,难不成真是薛骆迁?
他还有别的事隐瞒着他吗?
那日在客栈,越霜霖确实说,接应他的人是南宫后卿,但没有说她是如何得知。当时北冥晏因重逢而没有多加思考,现在想来,南宫后卿所问,他也很想知道。
南宫后卿道:“薛盟主从北山绝壁一路迢迢来,在那林中见了在下的尸群,只凭借阵法与符纸上的字迹便认出是在下,还打伤
他这话一出,三人皱眉了这孩子。”
“真是辛苦盟主了。”。
北冥晏暗道好一出一箭双雕。
话题已引上了薛骆迁身上,南宫后卿不知薛骆迁怎样告知别人,他是如何找到的越霜霖,但南宫后卿要的是再一次提醒。
如果薛骆迁如实所说,那么,此为正道所不容,他便有威胁的筹码,至少薛骆迁不能将他移交给雪山牢狱或朝廷大牢,有行川在,他也不怕薛骆迁杀他。
但他相信,薛骆迁不会如实所说。
毕竟他是世家公子,薛家本家,还是武林盟主。
那样更好,现在正需引火烧身。
更何况,他的那群走尸还扣在薛骆迁手里。
薛骆迁冷漠地看着他,似乎不打算辩解。
他的这番话,却当真激起两个人的共鸣。
北冥晏担心抓了南宫后卿,他会添油加醋、胡说八道,至于别的,他早已被季风吟“好心”提醒过,倒是还不及深想;
姬朝星是被打击到了。
前被“薛骆迁爱慕北冥晏”一事打击,后有“薛骆迁修道御尸而且可能入歧途多年已至精通地步”的重击。
之前季风吟已暗示过,姬朝星都还没捋清头绪,对姬惑也是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告诉姐姐,之后他跟着鬼鬼祟祟的两个人下了地道,还没时间问清薛骆迁,现在又来!
他不是不知道南宫后卿现在说这些的意思,不想被挑拨,暂且压下火气,只是对薛骆迁防备了几分。
薛骆迁淡然道:“误打误撞。”
南宫后卿被噎了一下,随即笑道:“果真是一对儿。”
之前他问北冥晏如何破他蛛群寻火时,北冥晏也是这幅语气、这个神情、这句话语。
“在下还想知道薛盟主的御尸之术,师从何派于谁?如何对在下的御尸术见解清晰?”
姬朝星和北冥晏:洗耳恭听。
薛骆迁道:“我有权保持沉默。”
“……”
“薛盟主武功独绝天下,为何学这旁门左道?”
洗耳恭听。
“不为何。”
“……”
三道目光投射,薛骆迁顿了顿,好歹补了一句:“想学便学。”
“薛盟主当真是江湖中人,豪气万丈。”
“继续问,不必废话。”
南宫后卿怔了怔,居然笑了:“好。别的在下都可不管,只是在下的走尸,薛盟主能否还给在下?”
花擦!姬朝星剑意凛冽:“你还敢提要求?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玩尸体吗?”
南宫后卿严肃摇头:“不是玩。”
重点不是这里啊喂!
薛骆迁再次示意姬朝星稍安勿躁,道:“早已移交朝廷,叫各自的家人领回去埋了。”
他怎么可能带一群尸体来找北冥晏。
再不埋,没有赶尸匠,尸体只会臭烂,不埋留着做什么?
南宫后卿呆住。
那日他与行川拿那些尸体无法,因为薛骆迁改阵的法子比他更强,他无法操控走尸,他以为薛骆迁抢他的走尸是拿回去为己用的!
他究竟知不知道挖那些尸体再炼尸,花了多少功夫啊?!
姬朝星脸色缓了缓,道:“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有什么事不能上去说?”
南宫后卿神情有些恍惚,呢喃道:“埋了……”
“你挖了人家坟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宫后卿缓缓抬头,看向姬朝星:“你懂什么?”
薛骆迁淡淡道:“他不曾涉猎御尸道,确实不懂。”
姬朝星:“你觉得很光荣是吧……”
“上次是你伤了行川,行川才会被折断了手腕……”
薛骆迁道:“行伤天害理之事,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南宫后卿惨淡笑了笑:“我要你血债血偿。”
他愈发不对劲,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薛骆迁背对着北冥晏,北冥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声音十分轻细,道:“你在意的不是她。”
有一瞬间,他觉得薛骆迁很遥远。
“哈哈,”起先还是讪笑两声:“伤天害理……要说伤天害理,薛盟主身后的,才更称得上伤天害理吧……”
北冥晏低下头去,他怕薛骆迁回头看他。
“哈哈,哈哈哈……”
薛骆迁看他笑了一会儿,拳头握紧,脸色忽沉。
忽然,他将沐晨剑抛给姬朝星:“到后边儿去。”
后边是北冥晏,要他保护北冥晏,意思再明确不过。姬朝星满脸嫌弃地挪过去,余光瞟着北冥晏,躲瘟疫一样直挺挺站在一边。
“薛大盟主终于要出手教训在下了吗?哈哈哈……”
“你也不是多大义凛然,想泄私愤?”
“出言不逊。”薛骆迁冷冷道:“逞口舌之快。”
南宫后卿眼珠转动,脸上没有表情,坚如磐石。
薛骆迁从怀中拿出那支不知何时昧来的笛子,白衣白笛,一派公子。
北冥晏见了那笛子,蓦地一惊,上下一摸,怀中的骨笛竟不知何时到了薛骆迁手上!
他方才是放在怀中的!
他他他!他……
北冥晏这里正天雷滚滚,南宫后卿已道:“也好,与武林盟主切磋一番,此生无憾。”
而且还是和吹笛子操控走尸的、歪门邪道的武林盟主切磋。
薛骆迁抬手将笛子压在唇下,他的容貌与气度,还有那身白衣,再搭配笛子,任谁见了也不会想到,他便是中原武林一人独大的盟主。
北冥晏刚想出声,有人比他更快:“喂!”
薛骆迁回头。
姬朝星回避他的注视,实在说不出口……
那支笛子,刚才有人吹过。
你能不能、多多少少……避点嫌。
不等他解释,南宫后卿已飞身袭来,招魂幡的杆子乃生人骨笛所做,振臂一呼,发出刺耳的鸣叫。
他朝薛骆迁抓来,薛骆迁侧身躲过,身形只像微微一动,闭眼吹出一段笛音,群尸晃动。
南宫后卿出招狠辣迅速,紧随其后的是行川,二人左攻右击,配合出奇。
薛骆迁一手奏笛,一手以内力迎掌对敌,走尸在二人的制衡下,一时间将动不动,暂时不成气候。
只是这是二打一的不公平战局,薛骆迁还没有用剑。
即使是武林盟主,也有自己的专长与不长,薛骆迁擅剑,内力方面稍微欠缺,好在对方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纵使三人打得难解难分,围观人看得眼花缭乱,觉飞沙走石之势,薛骆迁仍占上风。
可旁观者不知,尤其关心者。
北冥晏扶着墙勉强站起来,抽出沐晨,被姬朝星一把按住:“你去只会添乱!”
他说话不免看了北冥晏一眼,见他面色发红,刚看了会儿打架,他已忘了笛子的事,以为是生病了,伸手拍在额上,不耐烦道:“发烧了?”
北冥晏一怔。
“发烧了就给我坐好,没工夫照顾你!”
姬朝星按他坐下,继续目不转睛地看三个身影缠斗。
不知怎的,北冥晏道:“我没有害你姐姐……”
正在这时,走尸群动了,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薛骆迁一掌与行川硬碰硬,将侧身抬臂给了南宫后卿一拳,逼得南宫后卿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嘴里吐出血来,再一抬头,已被自己的尸群团团围住。
薛骆迁则落到北冥晏身边,目光沉沉。
走尸将人围困,与薛骆迁笛音不同,墓室里响起另一种笛声。
薛骆迁空着的那只手牵住北冥晏。
北冥晏心里咚咚咚直跳。
没心思管谁在吹笛的问题了。
南宫后卿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听这笛声,他已知是谁!
南宫卿水。
他那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姐……”出口,声音都在颤抖。
笛声忽止住了,一道女声响起,爽朗不羁:“后卿啊……”
突然,一阵阴风吹起,卷起地上灰尘些许,空中荡起灰蒙蒙一片。
薛骆迁像早料到一般,十分淡然地反身挡在北冥晏面前,将他堵在墙上,从远处背后看去,还真以为他们卿卿我我,难解难分。
室内又响起一阵“咯咯”笑声,那道女声笑道:“快叫我先瞧瞧,你那心尖上的人儿吧……”
柔风刮过,却像一个耳光一样凛冽,扇了南宫后卿一巴掌,南宫后卿是不敢怒也不敢言,死死按住怒动的行川,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脚步声从墓室外传来,众人眼中映出一个倩影,一个窈窕的身材,婀娜着步调走过来,不紧不慢,白纱轻衫,头上带着围帽,白纱里看不清容貌。
北冥晏眼中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却一片混沌。
就在方才那风刮来时,薛骆迁挡在他身前,将他护得很严实,却不知为何,还低头抱了抱他。
他的手心冒出了汗,被薛骆迁牵着,薛骆迁稍微用了力握他。
他轻轻用力,也握了握。
第39章 来者何人
第三十九章 。来者何人
若说北冥晏生平最痛恨什么,一定是,明明可用钱摆平,却闹得不可开交之人。
人生诸多不顺,譬如这样的人,恰好是他的兄弟。
北冥晏转头,涂着口脂的嘴咧开矜持的角度。
这条街抬头望上去就是连城司,北冥晏心想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他男扮女装,否则浮石会结束回北山,他怕是要被师父重责,抄书抄到手残废。
要怪就怪阿云,他望着挥手喊自己的叶笑云,心里很是后悔。
明明晓得自己不是叶笑云的对手,还被他三言两语激起斗志,结果输得一塌糊涂,愿赌服输,男扮女装。
后悔,后悔;实在后悔!
方才有些懵了,居然想以这身行头去和薛骆迁打招呼!
或许薛骆迁会给他一剑……
那被阿云一拳打到街面上虬髯大汉,坐在地上朝地上吐出一口血,眼角呲裂:“臭小子,你敢打我?!你……”
叶笑云攥拳作势一挥,吓得他屁股连连挪了几寸。
眼前这小子,看着十来岁,个头还不到他腰上,瘦得跟个猴儿一样,拳头更是娇小,没想到只一拳就将他打飞出去!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是‘猛旱’老五!”
围观的人们一听这话,眼中俱是畏惧和厌恶,低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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