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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鬼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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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股脑出口,完全不计较后果。
  从前和叶笑云玩惯了,总是互相怼着玩,越怼越亲密,他对薛骆迁又没有见外,所以当他看见薛骆迁的表情时,有些怔。
  “你会娶她?”
  这话听着不舒服,北冥晏回道:“娶!薛姑娘这么好的姑娘,我为何不娶?”
  “你说过你无意于她!”
  “我那时没想好!现在想通了!在客栈见她我一见钟情行不行!”
  “我连玉牌都给她了!”
  薛骆迁一怔。
  阿弥陀佛,薛姑娘,今日借你名头一用,就当还我玉牌的情吧。
  薛骆迁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淡然道:“……你所说,当真?”
  “……”
  “是不是?”
  北冥晏迟疑了。
  当然不是。不过口不择言,借口罢了。
  薛骆迁却当他的迟疑是默认,顿了顿,低头继续换药包扎。
  他一直不抬头,北冥晏心中懊悔,却不知该怎么说,也低下头,想凑近看清他的表情如何。
  薛骆迁打完了最后一个结,停了停。
  “……骆迁?”
  “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薛骆迁便站起身:“待会儿沐浴后早些休息,等你的伤好了再北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北冥晏抓紧了床上的被单,拧皱。
  没过一会儿,驿站的人送来了一桶水让他沐浴,他洗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夜深,却反复睡不着。
  推门出去,却见隔壁暗着灯火,想来薛骆迁已睡了。
  北冥晏睡不着,在驿站里头逛游,迎面碰到从别处调来的掌事端着一坛酒,见他穿得单薄道:“公子小心别着了凉,虽说这天儿还不算冷,但风可阴着!”
  北冥晏道谢,见他的酒,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人喝酒?”
  “有啊,两位公子在后院里。”
  北冥晏点点头:“还有酒吗?”
  “公子,我们这又不是客栈,几位惩恶扬善辛苦,小的也不容易,多担待、担待!”
  北冥晏道:“无妨,没有就算了,你快去吧,莫叫人等急了。”
  “好,公子。”
  掌事穿过大堂,进到后院,北冥晏转了转,还是没有睡意,就想着还是回去躺着吧。
  刚走上楼梯口,掌事便从后院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人。
  待二人走近了,掌事的话也传入耳朵:“薛公子啊,可不能再喝了!”
  北冥晏一惊,看清了来人。
  薛骆邶也瞧见了他,怔了一下,笑道:“怎么?北冥公子也睡不着?”
  “哎,公子,你快来劝劝吧,这酒都喝了四五坛了!”
  北冥晏见薛骆邶一点不像醉酒之人,略略点头,从他二人身旁过去,往后院去。
  掌事还想说什么,薛骆邶一把搂住他的脖颈:“不必担心,这人的话比什么都管用!”
  后院里。
  薛骆迁白衣换都没换,血污都还在,只是夜色下看不真切,他坐在草地上,举着一坛酒往嘴里灌,酒水有一半都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月光下喉结上下颤动,一副豪杰春香。
  看着已是大醉。
  他身旁还有几坛空酒坛,薛骆迁一手撑在身后,一手喝酒,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低沉着道:“还有酒吗?”
  陈年女儿红!足足六坛子!他居然没有大舌头!
  北冥晏阴沉着脸道:“没有!”
  薛骆迁好像没有听出来,将酒一饮而尽,笑了笑。
  这笑有些痞气,即使全身凌乱不堪,酒气冲天,他的眉眼嘴唇还是明亮至极。
  看得北冥晏心里漏了一拍。
  薛骆迁摇摇晃晃站起来,北冥晏道:“你要去哪儿?”
  “去,找酒,”薛骆迁稳稳转身,清冷如常,除了眼睛有些晃神之外,一切都像没有喝酒一般。
  他看了北冥晏一会儿,恐怕是北冥晏阴沉着脸,脸色太黑,他咪起眼才认出他。
  他伸手指了指北冥晏:“阿晏……”
  “你还知道我……”
  等等!你叫我什么?!
  薛骆迁对他笑,不掺杂任何情绪的、纯粹的笑:“阿晏。”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你醉了!”
  “我没有。”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北冥晏,认认真真道:“我没有,阿晏。”


第44章 沉醉不知


第四十四章 。沉醉不知
  都叫我阿晏了还说没有醉?
  北冥晏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捂着鼻子:“回去吧。”
  谁知任他怎么拉扯薛骆迁,都愣是扯不动,薛骆迁定定站着,近乎于痴傻般一遍遍说自己没醉,又一遍遍呢喃他的名字。
  北冥晏念他喝醉了,便由他去了。
  不如叫薛骆邶来看看怎么办吧。
  他抬脚想走,将背后露给薛骆迁,才走了两步,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北冥晏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早就知道挣扎不开,无奈地叹口气:“骆迁……”
  夜里的风吹来,越来越冷,他又刚出水不久,身体更不比薛盟主,冷不防咳嗽了两声。
  薛骆迁略略抬头,将他转个身:“怎么了?”
  要不是他眼睛混沌,酒气熏天,北冥晏都要信他没醉了。
  “没事。”
  却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薛骆迁摸上他的咽喉处,眼神里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为什么跟他走?”
  “谁?”
  “……”薛骆迁皱眉:“就是他。”
  就是谁?
  北冥晏想了一会儿,想他应该是说季风吟:“他知道我四弟的事。”
  又补充道:“全部。”
  他也不知道薛骆迁喝醉后还能不能正常思考,这件事他也憋了好久:“这把骨笛,似乎不是四弟。巫咸有种巫术,唤生人死骨开口说话,我怀疑季风吟……”
  他刚说出“季风吟”三个字,被薛骆迁一把捂住嘴,低声怒道:“别提他!”
  他似是真的怒了,北冥晏便不说下去了,想着等他正常了再说吧。
  北冥晏拉下他的手:“……好,不提,咱们别闹了!回去吧?”
  薛骆迁反手抓住他的手:“阿晏,我修御尸道……”
  北冥晏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道:“没事!”
  “有什么事等你酒醒再说。”
  他当真有些冷了,想回去躺在被窝里,脸蹭在柔软的被子里,蹭啊蹭……
  嗯?
  等等……!
  北冥晏还没有反应过来薛骆迁是怎么靠过来的,眼前这张脸颓然变大,鼻尖相触,唇上几分温润。
  死寂……
  月光下,薛骆迁的睫毛完完全全地映入北冥晏的眼帘,分明可数,他闭着眼睛,唇贴着北冥晏的唇,双手搭在两肩上。
  北冥晏在心里原地爆炸了一会儿,还没有反应,那侵犯的唇似乎不满浅浅接触,张开嘴想更近一步。
  只是还没有打开北冥晏的嘴,就被一把推开。
  眼前一张红脸和一副怒败的表情,薛骆迁眼中似有不满,往前走了一步。
  “站住!”
  北冥晏牙痒痒。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酒品……差极!
  “我说你……你干什么?!”思想教育还没开始,就见薛骆迁舔了舔嘴唇!
  “薛骆迁!!”
  这人执迷不悟,歪头侧脸瞧他。
  “耍你的酒疯去吧!懒得管你!”他的脸烫得吓人,嘴唇处一阵酥麻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阿晏。”
  滚!别叫我!
  北冥晏在心里骂道。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被人强吻!
  他转身要走,身后静了静,不及细想,北冥晏忽感一阵重心不稳,急忙侧身,被薛骆迁扑倒在草地上。
  “你……”
  双手被反剪在头顶,薛骆迁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压制住他的腿脚不能乱动,眼前一片黑压压,薛骆迁垂头,发丝落在脸上很不舒服,世界一下子就黑了。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一上来薛骆迁就没打算放过他,咬住他两瓣唇瓣,舌尖轻点,缠绵婉转。
  北冥晏想出声,不禁打开唇齿,叫他趁虚而入,两条舌头纠缠不清。
  北冥晏打不了踢不到,身体连扭动都不得剧烈,实在憋屈得很,嘴还被堵着,只好在舌头上下功夫。
  知道他在发酒疯,北冥晏不舍下重口咬他,试探性轻咬,再逐渐加重力道。
  哪知这家伙油盐不进,还反啄他一口,北冥晏顿时气得脸上一阵扭曲。
  就这样反反复复你咬我、我咬你,咬得本就疲累的北冥晏愈发困顿了,迷迷糊糊眼都睁不开,嘴上的计较也开始变得温顺。
  薛骆迁感觉他配合了好多,睁眼看他,一副“你爱干嘛就干嘛”的模样,闭着眼睛,心中怜爱至极,卖力轻柔。
  没多会儿,北冥晏感觉自己自己已在梦中,手腕上的牵制不知何时消失,他一慵懒,便神志不清,主动搂上薛骆迁的脖颈,只是实在没力气配合,便任由他肆意妄为。
  双腿被压久了发麻,北冥晏皱眉,口唇不清:“腿疼……”
  然后他就被翻了个个儿,转眼就趴在薛骆迁身上,恐怕是被亲傻了,短暂地分开后,他居然意犹未尽,闭着眼主动寻薛骆迁的唇。
  身下低笑一声,北冥晏不满地睁眼,一脸不爽,薛骆迁发丝凌乱,低声笑着,手扣在他脑后,将他对准了,继续。
  迷迷糊糊中,脑中有一道声音在力挽狂澜着理智,可北冥晏很不耐烦,将它赶走驱散了。
  许是薛骆迁喝了酒,嘴里有酒的味道,他也因此醉了吧。
  吻到最后,北冥晏身下忽然被一顶,蓦地清明,天灵盖像被雷劈了一般。
  还不及他去细想顶他的东西到底是他的,还是薛骆迁的,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这场梦似的亲密。
  薛骆邶边走过来边拍手道:“二位何不上楼去?在这儿多冷呀?”
  北冥晏从薛骆迁身上抬起上半身,秋风一吹,喷嚏连连。
  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慢慢挪了下来,又坐在薛骆迁身旁整理了下仪容,在薛骆邶和掌事一个意味深长、一个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平静起身、平静走过、平静消失。
  薛骆迁三人看着他离去。
  自消失在后堂的帘子后,北冥晏一秒不耽搁,二话不说一路狂奔,期间还不小心打翻了什么东西,叮当一阵,几乎是爬上楼梯、滚进房中的。
  关上门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房间里一片黑暗,北冥晏也不点灯,摸索到床上,一盖被子,昏天黑地。
  第二天一早,他就醒了。
  昨夜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得难受。
  清晨好不容易迷糊住了,楼下却一阵骚乱。
  北冥晏无可奈何,翻身起床。
  一袭干净的白衣和一个挺拔的背影,薛骆迁坐在桌边,动笔写着什么。
  “……”
  北冥晏蒙头躺回去。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北冥晏从被子里探出头,冷不防撞见薛骆迁的眼眸。
  “你……出去!”
  薛骆迁从桌上端来一碗粥,走过来:“这里是我的房间。”
  他坐在床边,搅动白粥:“只有粥,忍耐一下。”
  北冥晏心道这鬼地方,房间都长得差不多,他昨夜慌乱不已,随便……进错了。
  的确,他的房间窗户朝东,这间朝北。
  “不好意思……”北冥晏掀开被子,想下床离去,一撩开,却定住了。
  他……他他他!没穿衣服!
  迎着他愤怒的目光,薛骆迁道:“衣服脏了。”
  这!不!是!理!由!
  薛骆迁抬手在他额上,被北冥晏躲开,也不在意:“你有些病了。”
  “还好,”北冥晏抓起被子搂在身前,试探地看:“你……好点了吗?”
  “很好。”
  “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和骆邶在后院喝酒。”
  “然后?”
  “今早头有些疼。”
  “……还有?”
  他不自觉有些紧张,手抓着被子,听薛骆迁道:“还有?”
  他表情如常,似乎并不介意或在意昨夜的事情。
  不知怎么了,北冥晏稍微有些失落。
  “喝……断片儿了?”
  薛骆迁举起勺子喂给他粥,北冥晏下意识张嘴。
  “好喝吗?”
  甜淡适宜,入口软糯,北冥晏很满意:“好喝。”
  薛骆迁便笑了。
  连喝了四五口,北冥晏才反应过来,一口一口被喂的这个举动,实在有些暧昧,又想起昨晚的事,愈发不知薛骆迁究竟怎么想了。
  “我自己来吧。”
  没有预料中的不许,薛骆迁果断给了他碗。
  被看着喝了几口,忍不住道:“这是……你做的?”
  薛骆迁点头:“和天籁学的。”
  北冥晏动作一顿。
  “怎么了?”
  “没什么,”北冥晏喝完了粥:“只是昨天说令妹之事,一时口快,我……”
  薛骆迁直盯他,一扫昨天的不悦,北冥晏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喝酒喝傻了,若不是,那就是吃错药了。
  还是不安:“昨晚的事,你究竟记得多少……?”
  薛骆迁老神在在,状若漫不经心:“酒后乱性,不记也罢。”
  反正,他是达到目的的了。
  “嗯……”
  两个人的谈话被中断,门被姬朝星差点拍碎:“薛骆迁!死了没?给爷爬起来!”
  难得薛骆迁心情好,居然还会应答:“来了。”
  北冥晏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躲着。
  门开了,姬朝星一把拉住薛骆迁的胳膊:“平安镖局的赵什么什么,好像是个镖师,要见你,我姐让我叫你……你在干什么?”
  他猛然发觉,床上鼓起的大包不对劲。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是什么玩意儿!
  没想到这两人进展这么快,现在生米煮成熟饭,阻止都来不及了。
  询着救命稻草,姬朝星往薛骆迁脸上看去,希望看到薛骆迁被误解后的神情。
  哪知,他看见薛骆迁微微低头 ,眼神闪躲,一脸被撞破坏事的样子,却不忘让他别吵醒那人,竖起食指:“嘘。”
  他就知道!
  姬朝星扶额。


第45章 知已心意难得


第四十五章 。知己心意难得
  平安镖局的赵什么什么,应该就是赵威川赵总镖头了。
  北冥晏没有见过真人,也不认识他,只是听闻过大名。
  赵威川和平安镖局的掌事宋思源一道,白手起家,一文一武。
  他的独女赵采渝和宋思源的大儿子有婚约,虽然生在镖局,却无武艺,喜好诗词书画,颇有成就。
  如今,赵采渝就在驿站中,不过已是具冰凉的尸身。
  北冥晏在被子里长叹一口气,为赵姑娘觉得可惜可怜,平白无故突遭横祸,就因为人家长得美……
  若说容貌,他倒是觉得薛骆迁是一等一的好……
  他不免想了想,若那具尸身是薛骆迁,他会如何?
  心猛地一疼。
  北冥晏捂着心口,无奈地连连叹气。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知晓自己的心意了。
  可对方是盛名之下的武林盟主,是薛骆迁。
  为何偏偏是他?
  心里无限惆怅和几许甜蜜,叫他呼吸一顿。北冥晏忽然想起,这里是薛骆迁的房间,那这床被子……
  脸上一阵烧灼,一把掀开被子,丢在床尾,身上一凉。
  哦,忘了自己还没穿衣服。
  薛骆迁的包袱就放在桌上,北冥晏过去私自翻了翻,里边有几件换洗的衣物,不过都是白衣。
  他的包袱都在隔壁,总不能光着身子过去,略略想了想,穿上了其中一件。
  这里不比客栈,没有铜镜,也就瞧不见自己穿白色是什么模样,北冥晏不禁想象,待会薛骆迁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反应……
  将包袱收拾好,桌上有方才薛骆迁写的信,本来他不欲看,可信封上署着叶笑云三个大字,一瞬间就映入眼帘,北冥晏一时好奇,什么礼教通通都丢在脑后,坐下细看。
  没有特别的内容,无非就是阿云和萧衍这些日子的琐碎日常,琐碎到薛骆迁的回信中言明,若下次再这样,则绝不回信。
  除此之外,便是多次问询北冥晏安好。
  北冥晏一边笑一边看叶笑云狗爬一般的字迹,心道:从前叫你与我一道临字,你死活不学的。
  心中流淌过一道暖流,入世以来这世上他在意的人,愈发多了。
  阿云是多年的兄弟,情同手足不必多说,那就,尤其是……薛骆迁了吧。
  他在薛骆迁字下写了几行,反正他俩的字相差无几,补完觉得心情舒畅,又坐回床上。
  薛骆迁在这里躺过。
  说不定昨晚也躺过……就在他身旁……
  薛骆迁盖过这被子。
  同上……
  越想脑子越乱,他深知剪不断理还乱,却没勇气斩断。
  譬如昨晚的事,不无私心作祟。
  手指抚过嘴唇,嘴角不禁扬起笑来。
  若薛骆迁不是薛骆迁,他北冥晏不是北冥晏……
  怎么可能。
  想到今后注定的分别,北冥晏就觉得心口闷痛,看床尾的被子发愣,忽然探身过去,拽了过来,抱在怀里。
  姬朝星进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进来的太不是时候,而且还不敲门,推门就道:“北冥晏……”
  所以两个人都很尴尬,尤其是北冥晏的姿势,着实尬得不行。
  不过,北山公子是谁?姬朝星还没做什么,北冥晏便平静地放下脸旁的被子,正色道:“何事?”
  既然他已与薛骆迁……姬朝星也不好撕破脸皮,再者说昨夜,烂醉如泥却笑容诡异的薛盟主敲响他的房门,吵醒他,和他说了一通话。
  姬朝星越听脸越黑,知道薛骆迁来找他是为北冥晏的罪行开脱的,想赶他走,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明明喝酒千杯不倒,装什么醉?
  但薛骆迁下一句话,叫他不得不认真。
  他说:“南宫卿水会巫咸秘术,唤生人死骨,开口说话。”
  那他姐姐的事,可以从本人嘴里说出真相了?
  他确实在怨北冥晏,因北冥晏间接害死姐姐姬如雪,可他也知道,这埋怨有些牵强,有些故意。
  归根到底,他只是怨自己的无能和无人可怨的发泄罢了。
  的确对北冥晏很不公平。
  他缓了脸色:“薛骆迁找你。”
  “什么事?”
  “你不会自己去看啊?!”
  “……好。”
  姬朝星眼神躲着他,别扭地道了一句:“白衣倒是适合你,”然后转身先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大堂,走进后院一间阴暗的房间,路过后院时,北冥晏不住想着昨晚的情景。
  里边已有三人,薛骆迁见他进来,怔了怔,目不转睛地看。
  北冥晏又又又脸红不已,随姬朝星的介绍,学着江湖中人抱拳:“赵前辈,南宫夫人。”
  叶笑云和越霜霁成亲时,薛骆迁和平安镖局都被邀请,不是第一次,但在叶家,是薛骆迁上次见到赵威川的时候。
  他虽然不算强壮,但也绝不是这般憔悴的模样,大约因女儿的事才至于此吧。
  赵威川勉力抱拳,神情也勉强,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想来这位便是薛盟主所说,北山的北冥公子吧?”
  南宫卿水低笑一声:“不是他,谁还有那个本事,叫盟主大人如此在意?”
  她距离薛骆迁站得近,胳膊肘捅了下盟主:“别瞧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赵镖头还在!”
  薛骆迁轻轻点头,目光微微收敛。
  赵威川似乎没有察觉这些小动作,或者他根本不感兴趣。
  原本习武之人尚显年轻,可如今的他,却显老态,不过四十出头,倒像五六十了。
  北冥晏忙道:“正是,前辈。”
  几人略略寒暄几回,立马进入正题。
  南宫卿水道:“唤骨说话需要全骨,一根都不可少,这个,赵姑娘和姬姑娘都没问题,只是你弟弟?”
  北冥晏道:“四弟现下葬在北山,”他拿出骨笛:“这根骨笛,不知是不是他……”
  南宫卿水接过骨笛,看他神情实在难看,都忍不住道:“节哀。恕我冒昧,令弟是几岁去世?”
  “十五。”
  她摸了笛子半晌,摇头道:“这支笛子确实是生人骨,不过骨龄小。”
  “多小?”
  “七岁,最多不超过九岁。”
  姬朝星怒道:“实在混账!”
  南宫卿水看他一眼:“确实。小小的孩子,便要生生抽其骨,说是混账都太轻了。”
  北冥晏松了一口气,却高兴不起来,南宫卿水递给他的笛子,他都迟疑着不去接。
  他看着几个弟弟长大,自然经历过他们的七八岁。
  还是薛骆迁接过去,道:“已过去了。”
  他的目光中有无限怜爱,北冥晏心头一热,想抱一抱他,嗯……或者让他抱一抱自己?
  好在克制住了。
  下一个,便轮到了就近的赵采渝。
  尸身被放在更里边的室内,从南宫后卿地下的家中临时搬来的一口棺材,正静静合着。
  南宫卿水带他们走进去,所需的东西已经备齐了,她只是担心赵威川:“赵前辈,生人死骨没有个人情感,甚至它说什么我也无法控制,无论如何,届时还请你切勿太激动,惊骨,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薛骆迁也道:“前辈,节哀。”
  赵威川点点头:“多谢夫人,多谢盟主,赵某晓得。”
  只是他那副神情,实在让人担心。
  “小骆迁,一会儿你到外边守着,绝不能让人惊扰。”
  “好。”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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