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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鬼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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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翩义啊,不愧是你的大孙子,在别人家地盘儿也这么有气场,我这个主人倒显得是客了!”霍连城道:“我看扬尘更像年轻时候的你。”
北冥易见了祖父,如同老鼠见了猫,迅速爬起来站好,整理仪容,将话本踩在脚下:“祖父。”
“你瞧你瞧!”
北冥翩义说喜不似更无怒,淡淡瞟他一眼,道:“我瞧慎方和你一点儿不像。”
“慎方太腼腆!不像我霍家子孙,我这些年一再叫他娘别惯他,有用吗?没用!还不是长成绣花枕头了?所以说啊,有些东西那是天生的。”
薛尧衫撇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家绣花枕头单挑九黎三弓怪?”
“哎!”霍连城笑着,眼中却是藏不住的骄傲:“九黎刁民,什么弓怪,我看弓虫还差不多!”
北冥翩义面无表情:“昔日多少人败在那三人手下?这话说出去,又要惹事了。”
“哈哈哈,四弟一向如此!”
三人絮絮叨叨中,一边分拣着食材,北冥家两兄弟傻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薛尧衫注意到他们,招手道:“扬尘、扬翼,过来唠嗑啊~”
俩孩子有意无意地瞟其中一位老人,半晌不挪步。
霍连城道:“瞧把你们给吓的!”
“不如你们去生个火吧?”薛尧衫一指角落,从篮子里拿出一口小锅来,笑眯眯的。
赶忙去了。
一边像野人一样生火,一边偷听三位老人叙旧,这些天他们一直在一起像个孩子一样,重复少年时所做的事情,围猎、游水、射箭、切磋武功并且谁也不服气谁……
少年时,中原不定,为戍边退敌,他们相遇在战场军营。
薛尧衫、夏怨、北冥却岚、霍连城和叶弦辰,称“中原五杰”。
时光经年,夏怨和北冥却岚早逝,叶弦辰顽疾缠身,门都不出了,如今五杰,已再难聚首。
不一会儿沸水已好,三位老人都……两位老人兴致勃勃,磨刀霍霍。
北冥晏用来喝茶的茶具被充当厨房用具,虽然不是自己的,心却也在滴血。瞧他祖父也不阻止,反而还在帮忙!
您好歹也是受过古蜀熏陶的,茶道不是您教给我的吗?!
不过人在屋檐下,北冥晏默默认了。
菜品很丰富,鸡鸭鱼肉虾果蔬,薛尧衫一边下锅一边感慨:“咱们那会儿吃的都还带泥巴呢!”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啦!”
“打九黎那群刁民的时候,好几年没吃过虾,那地方是真穷。”
“你现在好了,坐拥两广、独掌中州,富得流油吧?”
“嘁,”霍连城嗤之以鼻:“翩义一人能买我整个连城司!”
北冥翩义淡淡道:“过了。”
“半个总可以吧?”
不置可否。
“啧,有钱,哪里像我家,年年倒贴。”
“你家有骆迁那小子,还要钱做什么?”
“可美貌又不能当饭吃……”
霍连城满脸黑线:“你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也没变,我是说……哎算了和你说不清,从小就这样!”
北冥翩义搅动着锅里的肉:“薛盟主怎么站在门外?”
北冥晏心虚。
“你这老不死的,可别叫他盟主,当心他飞上天!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经夸!”霍连城哼哼道。
北冥晏总感觉薛尧衫漫不经心地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情嘛。”
北冥翩义道:“终归是盟主,晾在门外总不行,传出去不好听。”
“那就……小扬尘去叫他进来吧!”
北冥晏慢吞吞地应了,当着人家祖父的面,不好不给面子。
薛骆迁见是他出来了,上前抓住他的手,道:“阿晏。”
“前辈们请你进去,你放手。”
薛骆迁打蛇随棍上:“你呢?”
“我……”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怪他自己!不应该心软,应该推开薛骆迁的!
那天之后,薛骆迁说喜欢他。
如今的局面,不能答应薛骆迁,可他那晚也没有拒绝薛骆迁……
当真是鬼迷心窍了。
“不行。”
“为何?”
“……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
“别说了,三位前辈都在里面,你进不进?”
真是……和薛骆迁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显露本来的性子。
薛骆迁明亮的双眼黯淡,轻轻点了点头。
“我……可以等,多久都等!”
“……何必?我要是一辈子都不愿意,你就等一辈子?”
薛骆迁点头,坚定不疑:“我只要你。”
北冥晏道:“吃……早饭了吗?”
薛骆迁摇头。
“进去吧。”
北冥晏侧身让他走进来,缓缓关门,心里的悸动盈满整颗心。
“不出三日,各大世家都会到,届时密谈不迟。”
“翩义,北山可有异动?”
“暂时没有,除了谢凉。”
“你孙子拿走了我孙子的逢山!”
“他已不是我孙子,此事我也不曾听闻。”
霍连城道:“倒也是个沉住气的,有了逢山也不张扬,这样的年轻人少见,不愧出自北山。”
薛尧衫道:“他怕是用不了吧。”
薛骆迁过去时,正好锅里的沸水煮开,一时没人注意到他。
“是时候从骆迁手里收回逢山了,那剑太邪乎。”
“鬼泣可寻到了?”
“没有,这么多年了,一丝线索都没有,”薛尧衫沮丧道:“鬼泣再找不到,我已决定收回逢山,镇压在祠堂下边儿。”
霍连城点头赞成:“没有母剑镇器,不如收起来,省得祸害人。”
薛尧衫哭丧着脸:“可现在连逢山都丢了。”
“吃肉!你是大哥,别整日里败兴!”一侧身,霍连城看见了在一边站着的薛骆迁:“来了?坐下吃。”
“见过霍前辈、北冥前辈、祖父。前辈之席,晚辈不敢。”
霍连城叼着肉皱眉:“你也上北山听学了?武林世家,学他们那么迂腐作甚?”
祖父也道:“叫你坐你就坐吧。”
北冥易猛点头:“贼好吃,骆迁哥。”
一顿饭,六个人围着小锅,屈就在地上吃,就像他们当年一般。
感慨上来了,不免饮酒作诗唱歌助兴,又是一场疯疯癫癫、兵荒马乱。
吃到一半北冥晏便受不了这顿闹,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喝酒,怕醉,做出出格的事,便到一边的石桌上收拾残局,薛骆迁也来帮忙,他没拒绝。
傍晚紫霞晕上层云,意境美妙,只是被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霍家总管气喘吁吁,到喝上头的霍连城耳边耳语了两句。
霍连城怕是没听清,大着舌头怒道:“怕什么?!这些都是我的兄弟!还有我的孩子们!你尽管说!就算是朝廷的事,咱也不怕告诉他们!”
老管家只好据实答:“夏家来人了。”
“……”
静默。
北冥翩义和北冥晏一齐喝了口茶,面色不变。
“……哪个夏家?”
薛尧衫道:“老弟你喝醉了吧,还能是哪个夏家?”他悠悠停了一会儿:“……哪个夏家?”
中原姓夏的何其多,可让人如此警觉的,还不只有一家姓夏的?
江湖风头正盛的薛家都要考虑三分,给些薄面。
中原五杰老二,夏怨的夏。
夏家来人了,来的正是现如今的家主,夏怨的大孙儿,夏无殇。
第51章 天色已晚
第五十一章 。天色已晚
江湖两大才子,与“笑面苍云”叶笑沧齐名,“生人死骨”夏无殇。
他怎么会来?
虽然夏怨为中原五杰之一,一直到中年时也与各大世家有所往来,但晚年醉心于生人骨笛,渐渐不再离开南浔,到夏无殇这一辈,更是彻底断了往来。
这倒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做伤天害理之事,仗着没有实据,南浔府地地势又险恶,为所欲为惯了,不好好在铜雀台苟活,跑来这江湖人士聚集之地,作甚?
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霍连城一脚蹬地,要去会会那小子。
夏无殇此刻正在连城司的演武堂参观,一把折扇一副面具,蓝白色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宽袖广袍,发带垂在脊背上。
即使瞧不见他的脸,你也会无端觉得他在对你笑,温柔可亲,平易近人。
身量颀长,手指纤长,脖颈洁白光亮,修长漂亮,面具下的脸,定然动人心魂。
霍连城脾气火爆,人还没见着,就听声音怒道:“快叫我看看我那二哥的好孙儿!”
语气中不乏揶揄和讽刺,夏无殇缓缓转身,折扇一收:“晚辈见过霍老前辈。”
“别,老夫受不起,而且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家中晚辈排行老二,上边还有一位长兄,名无殒。”
“哼,别耍那些个没用的,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五。”
“自你这辈开始,连城司与南浔多年不曾交往,现在怎么知道来了?”
夏无殇顿了顿:“听闻此次北山与薛家都来了,晚辈便来凑个热闹。”
“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连城司容不下手段卑劣之人,你走吧!”
夏无殇从怀中拿出一张帖子:“晚辈有连城司所下帖子。”
霍连城瞟了一眼,对一旁的管家小声道:“怎么回事?”
管家道:“这是规矩,老爷。”
就像北山年年不来,帖子年年还是要下的。
霍连城长叹一口气。
“这些年,晚辈不曾来拜见霍前辈,只因家中事务繁重,双亲病故,幺弟无殣顽疾缠身,实在脱不开身。”
霍连城忽然缓了脸色:“无殣的身子骨还不见好?”
夏无殇苦笑一声:“不坏已是万幸。”
霍连城又是叹气。
他们五人,北冥却岚一生炼毒试毒,北冥家人哪个不是随身剧毒?早逝不过时间问题。
叶弦辰是在外征战落下了一身的毛病,现如今本人连床都下不了,独子叶逢君却健健康康,孙子辈的五个小子也是生龙活虎。
唯独夏怨,是实实在在的天生身子骨虚,一双子女也不成气候,夏无殇的母亲生夏无殣时难产而死,父亲夏泽越与夏怨一样,体虚致病而亡。
无殣,怕是也要走这个路子。
霍连城没法对夏无殇再苛责,这孩子一手撑起夏家,却从不表露苦与累,倒和叶笑沧一般,足以令人疼惜,若不是江湖传闻手段不堪,恐怕名气更大。
吩咐了一间院落给他,霍连城便走了。他刚走,夏无殇便找到了管家,问薛骆迁。
“盟主大人确实在,现在这个时间,”管家看看天色:“应该在北冥公子处。”
夏无殇挑挑眉,没问为何。管家带路,走到了北冥晏的住处。
“多谢。”
待人走了,他便叩门。
“来啦,谁呀?”
开门的是位红衣小公子:“找谁?”
“薛盟主可在此处?”
……
据夏无殇所说,逢山被卖到了古蜀。
又据说,是位年轻公子在贩卖,一把黑金长剑,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薛骆迁道:“你去了古蜀?”
“不错。幺弟身体不好,我去古蜀寻访名医。”
北冥易道:“够远的啊。”从南浔到古蜀,横跨中州和北山绝壁。
“碧落名医天下闻名,为何到古蜀去?”薛骆迁道。
叶笑云与萧衍便是去碧落寻医。
“的确,我也到过碧落,只是寻不见那位神医,遂到古蜀国碰碰运气罢了。”
北冥晏蹙眉道:“公子确定是逢山?”
“古蜀人不认得也就罢了,我好歹也是中原长大,怎会不识天下名剑,更何况四年前曾在塞外,见过盟主使它。”
“你可认识那位年轻公子?”
“不认识,只是一双桃花眼,明眼得很。”
是谢凉。
在中原卖逢山不是明智之举,到与世隔绝的古蜀,倒也说得过去。
“恕在下直言,盟主不带逢山四处奔波,等于告知天下,逢山已从你手丢失,纵然薛老爷已放出风声,要封印逢山,也为时已晚。”
夏无殇面具下的眼,打量眼前二人:“我很好奇,薛盟主为何……与北冥公子在一处?”
北冥晏:“顺路同行。”
薛骆迁:“与你无关。”
北冥晏道:“人家只是问一句,你不必这般强硬。”
否则只会欲盖弥彰。
薛骆迁显然误会了,又或者他的怒点就是这么莫名奇妙,看夏无殇的眼神都变了。
夏无殇见他忽然的敌意,还往北冥晏那边凑近些,北冥晏又默默挪开一点,似乎明白了什么,抿嘴笑了笑。
一盏茶的功夫,夏无殇告辞:“浮石会上,还请薛盟主多多指教。”
薛骆迁道:“客气了。”
北冥晏送完夏无殇,回到桌边,若有所思:“夏无殇可信吗?古蜀……谢凉怎么会跑到家里去……”
等了一会儿,薛骆迁还是面不改色地喝茶,北冥晏忍不住道:“逢山被卖了,你怎么还喝茶?”
薛骆迁道:“这是你沏的茶。”
“……”北冥晏默默喝茶。
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好喝吗?”
“好喝。”
“哦。”
又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这就是普通的月下蝉鸣,也不够新鲜……”
薛骆迁手上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笑道:“只要是你,哪里都好。”
北冥晏手一哆嗦。
依旧坐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北冥易默默起身,抓着话本往外走。
“你去哪里?”
“大哥我,我……我内急!”
一溜烟跑了。
北冥晏也站起身,他有些受不了和薛骆迁独处,会情不自禁地去想那天的事,好死不死,就是在这张石桌旁。
薛骆迁抬头看他。
“我也是……”
薛骆迁点点头,倒茶:“我等你。”
您还是别等了,我不要回来了。
北冥晏默默想着,却在关门的一刹那,看了一眼薛骆迁,他背对着自己,坐姿挺拔,在风中略显单薄。
想永远和薛骆迁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分开。
他轻轻将门掩上,脑子里这个念头不断盘旋,挥散不去。
……
他在外边转了两圈,脚下忍不住走回去的路。
“北冥公子。”
闻声回头,一个黑衣青年站在身后,对他笑。
“在下慕晴,来自西南深蓝。”
阿云的老乡。
“慕公子。”
“公子看上去,愁眉不展。”
“是吗……”
“有烦心事?”
这人怎么上来就这么直接?
奇怪的是,北冥晏却不觉得突兀和反感,反而有种熟悉感。
“……也不算。”
慕晴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并肩走:“若不介意,不妨说来听听?”
北冥晏不语。
“果然还是唐突了。”
“无妨,不过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耽搁慕公子时间了。”
慕晴微微一笑:“在下本就是出来闲逛,正愁无人结伴。”
北冥晏点点头,斟酌道:“戏本的唱法,才子配佳人,穷书生也能抱得美人归,可现实实不是这样。”
慕晴赞成:“终归是戏本。”
“慕公子果然也这样认为?”
“却也不是全然。当今圣上不是立了姬家的武将女儿为后吗?”
“姬家战功赫赫。”
“但立武将出身女为后,确实坏了我朝规矩。”
“至少门当户对。”
“北冥公子若是瞧中哪家的姑娘,只怕对方配不上。”
北冥晏脸一红,声音低了低:“不是这个门当户对……”
慕晴是个聪明的,再结合北冥晏,一点即通:“公子是担心自己的名声不如对方?那,昔年的施晚香,名声较之如何?”
施晚香青楼出身,在一如楼上与楼下经过的世家公子刘羽墨一见倾心,刘施二人不顾反对在一起,家中倒看得开,成婚后夫妻恩爱,第二年有了孩子,也算是一段佳话。
北冥晏摇头道:“不能比。”
“公子与施姑娘自然不同,只是,这天下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与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没有错。”
“……”
慕晴忽然拉起北冥晏的手:“公子,一切事还要出自本心啊。”
说话说到兴头上,这也不足为奇,北冥晏一愣一愣的,稀里糊涂回握:“啊……是……”
这一幕,却被出门寻他的薛骆迁正巧看见。
“阿晏。”
哥俩好的两个人双双转头看他,北冥晏还愣着:“啊……”
然后马上抽手!
一副被抓奸的样子:“我我我……”
慕晴脸上浮起得体的微笑,收回手道:“薛公子。”
薛骆迁却完全不给他套近乎的机会,走上前:“天色已晚。”
“嗯,晚、晚了……慕公子,我回去了。”
跟在薛骆迁身后走了几步,回头道:“今日,谢谢你。”
“公子客气了。”
再一回头,见薛骆迁微微皱眉,北冥晏下意识小跑几步,跟上:“来了来了。”
第52章 愿你如少时
第五十二章 。愿你如少时
以前怎么不觉得薛骆迁脾气大?
难道是从前,他和薛骆迁对彼此都有所保留?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考虑这些。
“薛骆迁!”
在叫过无数声这个名字,却均无回应之后,北冥晏终于忍不住拦在那人身前。
薛骆迁皱眉:“你叫我什么?”
“骆迁……”
薛骆迁绕过他继续走。
“我喊你,你是听不到?”
“听到了。”
“听到了你不应?”
“嗯。”
“嗯什么嗯啊?”
薛骆迁回过头来,挑眉道:“你很在意?”
北冥晏语塞。
……似乎,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但是,是个人都不会喜欢被人无视吧?
薛骆迁等了一会儿,淡淡道:“回去吧。”
北冥晏跟着走了一段路,到自己所住院门口,推开门,回头见薛骆迁还像往常一般,要看着他进门。
“你还不走?”
“要请我进去坐坐吗?”薛骆迁抬脚就要进。
北冥晏忙挥手:“别别别,早点休息吧。那个……浮石会不久就要开了,你……加油。”
他说完,没看薛骆迁,关了门。
犹豫了一瞬,在心里默数了十秒,再开门,门外已经没有人了。
他有些失望。
原本,他想着若是薛骆迁的动作没有那么快,他或许可以……
是因为生气?
北冥晏撇撇嘴,一边关门一边在心里怼他。
“在找我?”耳边忽然响起薛骆迁的声音。
“啊……”北冥晏吓一跳:“你……你你你怎么还没走?”
薛骆迁靠在墙上,侧头看他:“你似乎有事要和我说?”
“没事……”北冥晏刚开口,薛骆迁便转身走:“等等!”
再转回来:“嗯。”
“……方才和慕公子,不过聊了几句,没有做别的……”
“聊着聊着,牵手?”
薛骆迁戏谑地笑,只是打趣,不知怎的,叫北冥晏见了,心里一阵恼火:“我没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讽刺我?”
薛骆迁并没有想到他真的恼了,忙收起那副不正经,道:“阿晏,对不起。”
“我、我……”越想解释越解释不出,思绪越理越乱,北冥晏心里有些着急,还有些委屈。
明明,明明我是因为你,才问别人那种……那种难以启齿的问题,你居然仅凭他抓我手腕就和我生气?!
“你怎么不提你对我……”
人在不良情绪的操控下,会口不择言,幸好北冥晏最后还是忍住了。
薛骆迁上前道:“不必说了,我相信你,方才是我玩笑过头了。”
北冥晏咬着下唇不语。
这次倒不是脸庞,是他的眼眶红了。
“对不起,阿晏,是我的错,是我过分了,阿晏,你别哭。”
薛骆迁是真急了,神情间从未有过的慌乱和自责,靠近北冥晏,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眼帘:“对不起。”
北冥晏把眼泪逼回去,吸吸鼻子,觉得真丢人:“我没哭。”
薛骆迁顺着他:“没哭,没哭,阿晏最坚强。”
“我不喜欢被人误解。”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说过我信你,是我言而无信。”
“我还没说完,”北冥晏拉开他的手:“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薛骆迁知道他是指这些年北山,还有他背负过的骂名。
人们总是喜欢先入为主,本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多少人愿意劳心劳力去一探真相,只要自己说得顺心就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北冥晏强笑的样子更叫他心疼,想立刻将他抱在怀中,何种伤害都为他挡着。
只是北冥晏推着他的双臂,认真道:“唯独你的误解,不行,”他摇头:“玩笑也不行,因为你说过你信我,你答应过我的。”
薛骆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住点头。
“你还生气吗?”
薛骆迁摇头,略微落寞:“其实,我没有资格生气。”
北冥晏从没有许给他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朋友以上。
“不生气。”
他的眼神无比真挚,语气薄凉,给了北冥晏勇气:“关于你的心意……”
今晚的北冥晏有些不正常,薛骆迁怕他又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没事。你当我没有说过,不必有负担。”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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