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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鬼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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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衍愣了。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的不是晏扬尘,不是那个处处礼让,揣着精明装糊涂的晏扬尘。
  晏扬尘继续说道:“寻常客栈有住客,不会轻易收留赶尸人。”又转向尸匠:“这里无人住,你可先住下,只是还来不及收拾,怕是不干净。如若南宫公子不弃,在下十分荣幸。”
  萧衍只觉见鬼了,谁家开客栈第一位客人是赶尸匠??他是不知方才南宫后卿那句“方才生命之可贵”,对晏扬尘来说有多大感触。
  尸匠赶忙道谢,哪里还会嫌脏。在萧衍堪称炽热的目光的注视下,坦然地随晏扬尘进店去了。


第6章 神仙打架


第六章 。神仙打架
  尸匠被晏扬尘安排在东厢,他自己住在隔壁,另一个隔壁是萧衍。
  当夜,房门被敲得震天响。晏扬尘刚拉开门,就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冲了进来,撞了他一个趔趄。转身,是抱着被褥的萧衍。
  这才几个呼吸的光景,萧衍已在地上铺好了被褥,晏扬尘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就要钻进被子里的萧衍。
  “萧公子……在下记得公子的房间下午打扫过。”
  “很干净。”
  “嗯……在下也记得萧公子的房间,屋顶不漏、房门未坏、桌椅板凳床也都好好的……”
  “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哦,在下还记得,萧公子昨夜是睡在自己房间里的。”
  “没错。”
  然后萧衍低下头看了看晏扬尘抓自己的手,晏扬尘触电般迅速放开,作揖道:“在下失礼了。”
  “免礼。”被放开的萧衍往被子里一钻,躺得舒舒服服。
  晏扬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蹲在一旁:“……是这样,萧公子……在下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萧衍无情拒绝:“不可。在下困,明日再问。”
  在一旁憋了一会儿,还是憋不过去的晏扬尘抱起自己的被褥,跑到隔壁萧衍的房间门口时,才发现萧衍有出门后锁门的好习惯。
  他虽是掌柜,却履行甩手职责。下午尸匠入住后,是萧衍吩咐人打扫出房间的,钥匙也在萧衍手中。
  上下大致逛了逛,估计萧衍觉得那些没打扫的、空无一物的房间很值钱,于是都锁着。
  如今只两条路:睡外面,和不睡觉。
  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第一条的晏扬尘撑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也做不到第二条。于是只好灰溜溜地回到萧衍在的房间。
  屋里静悄悄,萧衍好像已睡着,晏扬尘小心翼翼地走回床边,再慢慢和衣躺下。
  躺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了:今日动作大,这几日又奔波劳累,担惊受怕,早已筋疲力尽,这幅身子骨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昏昏沉沉中,梦见那年的二月曲水江。
  那日见江水是白日,波光粼粼中几条小船架着,船上有采莲女,他乘船来,在岸边见到……
  “啪——”的一声,惊醒了本就睡不安生的晏扬尘,猛地翻身坐起时只看到萧衍跃出窗子的那片衣角。待穿好鞋子扒在窗上望出去,就见萧衍站在客栈里的草地上,手里拿着把漆黑短剑,他的对面只一人。
  对面的女孩比朱颜开要矮,两手空空撑在杂草里,蹲在地上面朝萧衍,夜色中那双眼睛暗淡无光。
  他在晏扬尘房间里,根本没有睡着。
  女孩或许更应该称为女童。她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身材消瘦,长发凌乱着有一半挡在脸前,只露出右半张脸来。
  她穿着一身明显是男人穿的宽大蓝白色衣袍,脚踝、小腿肚、膝盖、大腿、腰身、手腕、胳膊肘全都绑着丝带,丝带亦纤长,随风飘荡,身体因为很瘦所以紧勒出了凹陷,但衣服对她来说又确实过于大了,多余的布料又鼓鼓囊囊,看上去笨拙又难看。
  即使是这样,萧衍仍不放松警惕,手中的短剑灵活转动,眼睛在女童身上来回打转。
  萧衍无法断定对方是否来自北方,是否如昨夜那些人一般来自北冥家的杀手堂,来杀他必须保护的人。
  说起北方,那里也只有一处可道,具有传奇色彩的北冥却岚所建立的北冥家。
  北冥家的暗器,即使是武林盟主也不敢不提防。
  突然,就在瞬息间,女童一个纵身朝萧衍飞奔过来,同时双手背在身后,从腰后抽出两把略小一些的斧头,斧头生了锈颜色不一,她挥着它们直直冲萧衍的天灵盖劈下来,萧衍一个侧身方才闪过,女童迅速左挥冲他的腰和大腿处砍去,毫无一丝犹豫和停顿,动作行云流水,不华丽而重速度。
  萧衍抬脚朝女童的手腕就是一个狠踹,力道生生将那细如竹竿的腕子踢断,没了手腕作为支撑,斧头失去挥舞的力道,自然掉落在地,被萧衍踩在脚下;
  另一只手中的斧子也被短剑截住。而那女童竟是一声未吭,在被萧衍飞快踹断一只手腕时,立刻放弃了手里的兵器,直起身用完好的那只手腕空掌劈过去,正对萧衍的脖颈。
  招招致命,迅速果决,毫不犹豫。就在此时萧衍也看清了女童:脸上没有血色,眼中毫无光彩,鼻下呼吸微弱。
  莫不是个瞎子?
  萧衍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脚下用力踢飞了踩住的板斧,短剑在手中转了头,反手划向女童的手掌。若是她不躲,必废剩下的这只手。若是躲了去,他便直取她的喉咙!
  谁知女童并没有躲,而是面无表情受了这一剑,锋利的剑刃划过她小小的掌心,只一下便深入骨中,却是这样依旧冲他拍来!
  萧衍朝后下腰,令手掌扑空,又飞起一脚提向女童的胸口,女童脚尖轻点身体轻盈地向后掠去,落在板斧旁边,完好的那只手捡起一板斧的手柄咬在嘴里,再捡起另一板,再次准确无误地冲向萧衍。
  “当——”的一声,板斧和短剑相接,激烈地撞在一起,瞧着小小的人力气却实在不小,萧衍以双手执剑才挡下她嘴里和手里的斧子。他们二人,一个皱着眉头满脸厌烦,一个面无表情如同死人,谁也不发出声音,谁也不挑衅谁,但谁也不手下留情。
  萧衍用力一推,兵器分离后再次碰撞,一次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剧烈,一次比一次迅速。
  正在交战不分时,楼上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低沉而威严道:“行川!”
  闻声女童立刻收了手,萧衍也没趁人之危,更何况对方似乎看不见。
  尸匠再次喊到:“萧公子!萧公子手下留情!”
  紧接着是晏扬尘的声音,听着不大真切,似乎是对尸匠所说:“南宫公子莫急,萧衍不会赶尽杀绝……”
  不会赶尽杀绝。
  他信自己不会赶尽杀绝。
  曾经爹也这般对自己说过,口口声声!信誓旦旦!不会赶尽杀绝!
  怔忡中,尸匠和晏扬尘已下了楼,名叫行川的女童站在杂草中,慢慢朝尸匠的方向走了过去。
  “行川,你去了哪儿?”尸匠拉过女童,上下查看,除了手腕处的紫黑,没别的伤。
  “晏公子,客栈可有伤药?”
  晏扬尘凑过去看了一眼道:“无用。即刻送医馆,不若此,姑娘的手便废了。”
  行川没有反应,任由尸匠拉着,如同一具木偶。
  晏扬尘又说道:“是在下的伙计打伤了这位姑娘,一切费用由在下承担。”
  尸匠将头慢慢转向萧衍。
  晏扬尘立刻前行一步挡在二人中间:“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医治姑娘的伤,别的再计较不迟。”说完便递过去一纸银票,他出门别的先不说,钱财可是带得很足。
  萧衍在一旁既不道歉也不开口说话,看戏般的态度,见晏扬尘有意维护自己也无动于衷。
  尸匠没有回答晏扬尘,只接了票子,盯着萧衍。忽然,行川扯了扯尸匠的衣袖,嘴里吐出几个音节,咿咿呀呀,尸匠听到后却大惊失色,苍白的脸更失血色。
  “晏公子,今日之事,在下改日会来讨个说法,多谢收留照拂。忽有急事,恕在下告辞。”
  说完再没看他二人一眼,带着行川离去。晏扬尘自知理亏,萧衍本就不乐意他留宿,所以都没叫住他。
  人走了,萧衍看着晏扬尘,微微抬着下巴,等他如何责骂自己,晏扬尘只摇了摇头:“你……一点也会不怜香惜玉!”
  萧衍哼了哼:“要看什么玉,和你不一样,所有玉都要惜一惜。”
  晏扬尘不和他贫嘴:“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伤人家?”
  “你以为我乐意管闲事,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哼,有空多关心你自己吧。”
  晏扬尘语塞,看着萧衍欲言又止。对方冷笑一声,走过去捡起自己的短剑,心烦意乱。


第7章 远道而来


第七章 。远道而来
  乌塘镇外是一条江,隔江之外名为中原岭南,是曾夺得三次武林盟主之位、现今盟主的祖父薛尧衫的出生地。
  早年他在岭南一带活动,定安历80年,十八岁的薛尧衫迎来胞胎儿子,他的妻子在游玩二月曲水江时腹部阵痛,因此他在为朝廷效命后归家时,将薛家建在江边。
  江两岸,是薛家的天下,乌塘镇也属薛家势力范围。
  在江浅岸远离城镇处,有一小片树林,原本南宫后卿将自己所赶尸群安顿在这荒郊野外,符纸与血珠镇压数次,又有行川看守,本可万无一失,至今也不曾出过意外,可今次却让他意外惊骇。
  尸群完好无损,只是少了最重要的那一只。
  南宫后卿路上已问询过行川,得到的答案只有不知,如何丢失、何时丢失、可有异样……统统不知。
  只是人确实丢了。
  行川的手不自然地垂着,脸上看不出表情,问一句答一句,似乎天下间没有令她感兴趣的事情,她就像一个会动会说话的死人,南宫后卿也没有半点责怪,话题一转:“霍慎方如何了?”
  他与行川一路赶尸南下,途中被霍家的小子纠缠,行川在距离乌塘镇百里的安居镇拖住霍慎方,让他先行,却不想在这紧要关头他们丢失最重要的东西!
  行川摇摇头,用生涩的巫咸方言吐出一个名字,南宫后卿的脸色“刷”的变化,语速极快,受惊道:“果真?”
  其实他心中明白,行川不会看错,只是这个名字带来太大的震惊,令人不敢相信。
  还没有回神,行川又说出两个名字,这次南宫后卿不是吃惊而是皱眉:“这二人你不曾见过,不好确定。”北冥家从来不好交际,若真是他们俩来,道理实是说不通的。
  “……他不是北上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行川扯扯他的衣角,又指指剩下的尸群,意问怎么办,南宫后卿沉默片刻,拔足走出树林:“行川,你去寻夏公子。”
  茶馆中,人人屏息凝神,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眼角不停往门口瞟;
  茶铺外,三五成群的少女里夹杂着几个少年,兜兜转转着逛街,却拿起又放下,眼角不停往茶铺口瞟。
  茶铺外搭着几张简易桌子,此时有一行四人坐着喝茶:两个看着还年少的,十□□的样子,容貌有六分相似,如同兄弟俩,只是一个穿白色锦缎,另一个穿丹砂红衣袍;
  白衣的那个神态柔和,举止优雅,额间点丹砂;另一个像只猴子,左扭扭右扭扭,脸上干干净净,带着张扬的笑。
  这俩人右边是一个身穿漆黑武服的青年,瞧着像个好说话的主儿,长相往恬淡上靠拢,两边的碎发随风浮动,面上平淡如水。
  三人都是好颜色、好胚子,可人群的余光却不住看向剩下的那人:也是一个青年,看上去比三人稍稍大一些,穿着一袭白衣飘飘,分明是舞文弄墨的打扮,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一股气场来,堪堪往那一坐,坐姿挺拔,墨色的发与衣裳对比鲜明,身后背着一把四尺长剑,黑金相间的剑鞘在阳光下闪耀着锋芒。
  这些俱不足以让人多看两眼,令人惊叹的是他的那张脸,乃是无法以言语表达出的赏心悦目,仿佛有种魔力,吸引人一看再看,不愿离开视线,这种美兼顾秀气与英气。
  他若是蹙眉,一派将军风采;他若是展颜,又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只可惜此刻他哪一个都不是,只是平静地坐着,举着缺了一个口的茶碗看。
  北冥易一会儿不说话就难受,一路来与自己同行的两个,一个是闷葫芦,一个是不废话,好不容易拿自己大哥作为话题引子,一路上絮絮叨叨那些小时候事,却无人与自己热切讨论,交流感情。
  刚又遇见一个,长得像个女人一样细腻秀气,扭扭捏捏话更少,他都要闷死了。
  正要拿薛骆迁的长相开荤玩笑,身边自己的二哥忽然眼疾手快端着茶水给他灌了一嘴,不动声色道:“住嘴。”
  “我又不和你说……”
  北冥昱目不斜视轻声道:“这里不是北疆,莫要张扬!”
  “我哪有张扬……”北冥易嘟嘟囔囔,看了看薛骆迁和霍慎方,最终选择了霍慎方:“霍慎方,你说说,我有张扬吗?”
  被点名的霍慎方抬头,秀丽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好一会才回道:“倒不过分……”
  显然,北冥易对此回答并不满意,转而看向薛骆迁,那长了一副好皮囊的青年正拿着茶碗送到唇边,微微转动碗缘,动作里有些迟疑,脸上还是云淡风轻。
  旁人怕是看不出他在做什么,喝茶就喝茶,不喝就放下,凑在唇边转是几个意思?而且还端端正正的。北冥易瞧了几眼,眼珠子直打转:“薛大哥!”
  薛骆迁略抬眼看向他,他的双眼生得极是漂亮,女人都要自愧不如。
  “不是这样,”北冥易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碗,随便拿衣袖擦擦碗口,放到唇边道:“将碗倾斜,水至边缘,沾湿后贴唇而饮。”
  霍慎方和北冥昱一齐看过来,霍慎方一脸不解,北冥昱则是在桌下拉了拉三弟的衣摆:“干什么你!”
  北冥易目光狡黠:“教薛大哥咱们家的礼数啊。”
  北冥昱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悦:“薛大哥是中原人,你乱教什么!”
  “咱们也是中原人!虽然长在古蜀……哎呀,都是一家人嘛!”说着又看向薛骆迁,眯着眼睛笑:“你说是吧,薛大哥?”
  闻言北冥昱急忙解释道:“薛大哥,三弟就是这个样子口无遮拦……”
  “啥叫口无遮拦啊?咱们大哥和薛姑娘的亲事可是两家定下的,名正言顺,不让说?怕什么?怕什么?谁敢说我大哥?我北冥易让他哭着喊爹爹!”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北冥易就觉心中十分不痛快,声音高了一些,“刷”地站起来,惹得路人明目张胆侧目。
  北冥昱一把拉下弟弟,还没等他出言训斥,就听薛骆迁冷淡的声音响起:“安静。”
  任谁都听得出这句话里透着深深的不悦,北冥昱以为自家弟弟太吵,正要说几句好话,就听北冥易继续瞎掰扯:“啊,那个,当然了,我大哥不喜欢女人……啊呸,我是说我大哥无意于薛姑娘!薛大哥,不是你妹子不好,这是两个人的事儿对不对?”
  北冥昱说道:“确实是两个人的事儿,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说薛姑娘没什么不好……”
  “喂喂喂!你这人咋前后不一呢,不是你说,咱大哥是不愿娶薛姑娘才离家的吗?”
  北冥昱文雅的脸几乎都要扭曲了,看都不敢看薛骆迁。那薛姑娘可是薛骆迁的堂妹,据说二人关系极好。
  忽然,薛骆迁问道:“果真如此?”
  “我哪里能知道!这不跟薛大哥你来找大哥了吗!我倒要好好问问大哥,若真是这样,薛大哥你也别怪我要帮我大哥退婚。”说到大哥离家,北冥易一脸痛惜:“啧啧,被一个女子逼得背井离乡……”
  薛骆迁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又低下头去按照北冥易的法子,做起源起古蜀的北冥家的礼教了。


第8章 谁人不识君威名?


第八章 。谁人不识君威名?
  这些天萧衍愈发不愿搭理晏扬尘,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夜里就睡在隔壁,饭一同吃、告示一同写、客栈一同拾掇,却少有对话,晏扬尘不知自己何处惹了他不悦,可也不问。
  钥匙依旧在萧衍处,差人打扫客栈的也还是萧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仍是萧衍。如此几天下来二人都习惯了清净,默默做起事来也不觉得别扭,反正如今吃力不讨好的萧公子看自己掌柜犹如看一块抹布。
  而因这些天的饭菜是由萧衍包揽,晏扬尘曾试着说服他来掌勺,试过两次后便不再试了,有被拒绝的功夫还不如贴出告示招揽厨子。客栈焕然一新并开始招人已有两日,除了昨日朱颜开带着俞氏夫妇踹门,哦不,串门,是串门,贺喜这晦气的客栈终于遇见了傻帽儿,另外喝了个烂醉、和萧衍又差点打起来之外,暂时无人问津。
  尸匠自与他们道别,还没有消息,两个人暂时也就不再去想,只是晏扬尘偶尔会想起行川姑娘的腕子。当日自己太累,迷迷糊糊爬起来看萧衍和她打了一场,又担心尸匠怨恨萧衍,纷繁复杂下竟没多在意她的伤,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如今想起来心中自责,无论如何事出在自己客栈中,犯事的是自己的伙计。可哪里都无法探听他们的消息,途中路过此地的异客走得毫无痕迹。
  又是一个夜晚,然而今夜造访者颇多。
  先是一名白发老者携一位姑娘踏月色而来,萧衍与晏扬尘正吃过饭,萧衍去后院洗漱碗筷,晏扬尘擦桌子,门外有人叩门,刚打开门,叩门之人就跪下了,跪完还顺势再磕头,把他吓得一愣,差点忘了去扶:“二位快请起……这是……”这是唱哪出?
  萧衍不知何时从后院蹿出来,啧啧道:“干什么?空房多着,给钱就住,没钱滚蛋。跪也不成。”
  白发老者听见这话忽颤抖了一下,身旁的少女也静默跪趴着,晏扬尘如何拽也拽不起他们,回头皱眉看了眼萧衍,又继续拉扯:“二位先起来,有何事直说便是,这般跪着是怎么回事?”若不是有求于人,缘何下跪,对方还是鹤发白须的老者和年轻柔弱的姑娘!
  闻言老者终于颤悠悠地抬起头来看了眼晏扬尘,又将视线投给萧衍,萧衍坐在桌子上,冷着脸瞧他。
  看他形容为难,似有难言之隐,身旁的少女也起身,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晏扬尘认出了她:“你是……那日在如懿酒馆的那位姑娘?”
  来者正是晏扬尘留下萧衍那日,二人所去如懿酒馆见到的姑娘,提起叶笑云一副恨不能咬死他的模样还记在晏扬尘脑中。
  这姑娘依旧穿着当日的蓝衣,云鬓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白白净净生得倒也漂亮,只是一脸悲戚不能自已。
  晏扬尘自小是长在古蜀的,最见不得女子受苦。古蜀礼教天下闻名,所出皆是翩翩公子、矜持女子,就是多少迂腐了些,古蜀作为中原邦国,依附中原而自身有名,中原不少大家族的孩子都给家里送到古蜀接受训诫,再皮的孩子从古蜀出来也不敢造次,犹如换了一人。
  纵使见不得,他也不知从何安慰,如何去做,他于人情世故总是不得法。只好先搁置,问清何事:“老伯,究竟发生何事?你与这位姑娘怎会来此……”
  白发老翁看看晏扬尘,再看看萧衍,两边看来看去,“扑通”一声又跪下,拽着晏扬尘的衣摆声音沙哑:“公子,公子!老朽求求公子,求求公子!救救我家大小姐!”
  “你家小姐何许人?为何求我救?老伯,您先起来,跪着怎么说话?”晏扬尘拽不动老者,叫萧衍帮忙,萧衍跃下桌子将抹布甩在肩头:“掌柜的让你站起来,听不见?”
  老者抬头看了眼萧衍,眼中有畏惧的光,但乖乖站了起来,抹着眼泪坐下:“公子,我家小姐名越霜霖,我是越家的老奴,”他指向身旁的姑娘:“这位是我家二小姐,越霜霁。”
  萧衍拿来一只烛台放在晏扬尘手边,坐在一旁懒散地听。
  越家有名。
  于江湖不因武功,于朝廷不因功名,因的,是家中的两个女儿。
  大女儿越霜霖,二女儿越霜霁,皆是国色天姿,姐姐更是入榜中原十大美女之一,姐妹俩自小文采绝艳,琴棋书画诗酒花,无一不精通。越家走经商生意,家中很是有钱,同中州朱家、岭南俞家并称富裕,其中朱家因祖上是御医,待遇不同而为首富。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越家女儿的好颜色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朝廷与江湖都已知晓。当今圣上虽然年轻,却痴情而不好女色,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听闻越家女儿容颜出众,也不过拿着画像和皇后调笑一番,还妄想惹武将出身的皇后如大家闺秀一般醋一醋。
  皇家无人问津,江湖却多得是英雄好汉、无赖地痞,想要求娶美女。越家老爷很头疼,因为他早已相中了两个佳婿,为两个女儿找好了归宿。
  为大女儿千挑万选的呢,是郎才女貌的佳话,刚刚坐上武林盟主之位的薛家公子,薛骆迁;这二女儿呢,便是叶家的二公子叶笑云,各方面资质不输薛骆迁。
  薛骆迁自是不必再改了:家世清白,家底殷实,相貌无双,武功高强,话虽然少了些,人虽然冷了些,但贵在有气势,所谓言多必失,且薛大公子虽然冷淡,人却是热心肠的,薛家又是大家,往日也与自家有生意往来,想来女儿嫁过去必不会受苦、受欺负。
  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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