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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鬼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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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天因尸身不全难免失衡,沈慕婧则是缺了指骨。
而正是这节指骨,让她的死骨毫无用处。
这节失去的指骨,也正是薛骆迁同她在兵器铺偶遇,后相约于校场私斗时,被薛骆迁封剑而点穴过的指骨。
第三位,死状比前一位好一些,却是被吊死在自己别院中的树上,下颌骨被人敲走。
一样,剩下的死骨也就只是一堆无用的枯骨。
浮石会不得不暂停,霍连城下令提前开幕中州庙会,填补时间上的空缺。
两个人的出事以足够引起薛骆迁的警醒,所以对第三人的死,他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此事后,一天十二个时辰中,他几乎对北冥晏寸步不离。
白天也就算了,晚上北冥晏可是要赶他回去的:“不过一墙之隔。再者说,凶犯应该会对你的下一个对手下手吧?”
下一位,六扇门捕快,梁广越。
此次朝廷也有出动,六扇门的人,和锦衣卫在姬家的势力参与其中,更据悉,皇帝甚至派遣了血滴子几名成员暗中窥视保护,这消息真不真不知,不过已足可见朝廷对此事的重视。
连城司这边,江湖世家都有出力。
薛骆迁的眸色深沉沉,道:“我不能拿你的安危做儿戏。”
“那你也不可赖着不走,被人知道了又要嚼舌根……”
薛骆迁眨眨眼:“悄悄的,不会叫人看见。”
北冥晏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又推了他两下:“……回、回去吧……”
他还不走,北冥晏板起脸来:“走不走?不走我可生气了!”
“……好。若有事,大声喊我。”
北冥晏忍不住打趣道:“有老鼠呢?”
“有老鼠也叫。”
他的笑引得北冥晏怔怔地看,胡乱地应:“嗯。”
叫武林盟主来帮他驱赶蛇虫鼠蚁……
这一夜,他睡得莫名沉稳香甜。
……
中州庙会,每年年底举行,为期半月,是为中原形式最普通的庙会,白日里一切如常,日暮时分逐渐热闹。
猜灯谜,说书会,放河灯,祭神典……
这几日准备祭典和庙会,不比武了,连城司却更加如临大敌,上上下下没有一丝节日的气氛。
北冥晏诈听浮石会暂停,心道不好:“西厂……”
“无妨。此事朝廷势力已经插手,西厂再嚣张,也不敢触怒龙颜。”
“那,你有几成把握?”
薛骆迁想了想:“九成。”
“不准骗我。”
“五成。”
“到底几成?”
“阿晏,其实你不必太担心……”
薛骆迁不是不会说谎,只是下意识里不愿对北冥晏说谎,所以多少有些不自然。
且北冥晏本就不信,这时候他会实话实说。
西厂所给期限的第二日,北冥晏隐隐不安。
第三日一过,一大清早,这份不安真的成了实在。
第四人,死在连城司偏院的池塘中,距离薛骆迁和北冥晏所住地方不远,他们回住处都会经过。
尸身没了头颅,这人的尸体被打捞起来后,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多想,便有了身份之猜想。
梁广越。
后经证实,确为六扇门捕快梁广越。
据称,是夜,梁广越房中有异动,几名贴身高手立刻破门而入,却不见梁捕快人影。
在众多高手手中劫持武功本就高强的梁广越,并杀害其于池塘抛尸,取其头颅,此事上报朝廷,引起了足够的重视。
西厂督公刘域趁此机会,上达天听,要求抓捕与此事有关之所有人,带回六扇门候审。
本该江湖事江湖了,可西厂与六扇门都已被卷进来,朝廷要插手,连城司便不好管。
所有在浮石会中与四名死者有所接触之人,不论是谁,通通逮捕。
其中,备受关注之人,便是年纪轻轻的武林盟主薛骆迁。
这四人,都曾是他的对手,且薛骆迁顶替薛骆邶的那场比武,对手寻忧和尚现还安然无恙。
他的嫌疑最大。
西厂说到做到,三日为限,找不出杀害牧云天的凶手,便率先出手了。
薛骆迁被带走的那一日,中州再一次下雪了,北冥晏正和他在自己的院子中做腌菜,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他们的身上和发上。
姬朝星先一步到,一进门就风风火火,拉起薛骆迁就走:“快走快走!”
他回头看一眼,忍不住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薛骆迁道:“咸菜。”
“把那腌臜的玩意放下!赶紧走!”姬朝星挥手,烦躁地推他,推了几步,又快步回身去,一把拎起发懵的北冥晏:“这个你带不带?”
“……”
“……”
姬朝星点点头:“带的,”他仔细一看北冥晏,穿着褂子,发丝凌乱,明显是刚刚睡起来不久:“来不及了,就这样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包裹着什么,塞给北冥晏:“这是五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路上用。”
北冥晏偷偷瞅一眼:“哦……”
他想说他穷得只剩下钱了,这样的银票他屋子里现就有一叠。
不过他有钱不是戴在身上,而是在各大钱庄存票,有事去取即可。
“朝星,发生何事……”
“来不及了,你们先走,我再想办法!”
他推动了北冥晏,另一位却推不动。
“薛骆迁你发什么愣?”
“他们来了?”
姬朝星一怔:“是,六扇门的人。”
“六扇门?”北冥晏道:“不是西厂吗?”
不是西厂就好,六扇门至少会讲理的吧。
姬朝星冷笑一声:“西厂最擅借刀杀人,根本不必来。”
“六扇门的人死在连城司,他们来提人,合情理,”薛骆迁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回桌子边腌咸菜。
姬朝星道:“你在做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快走?”
提人?
北冥晏也走过去:“骆迁……”
“不怕,”薛骆迁冲他笑了笑,姬朝星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薛骆迁!”
“我不能丢下阿晏。”
“你带他一起走!”
“他会很累。”
“那你想如何?你当你们游山玩水啊?再不跑就当真来不及了!!”
薛骆迁淡漠着眉眼:“朝星,坐。”
“哈?!”
“为何要跑?”
“不跑你还想打?”姬朝星说完,迟疑了一下:“……也不是不行,我来帮你!”
北冥晏:“还是不要……”
“你先闭嘴,”姬朝星看都不看他,坐在薛骆迁身旁:“说说,有什么计划?”
“首先,要再他们到之前……”
“嗯!”
“腌好这份咸菜。”
“……”
姬朝星以为听错了,或者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薛骆迁一脸认真:“否则会坏。”
“还有……吗?”
“有,”薛骆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认认真真地看他,姬朝星多少抱着些希望地听。
“照顾好阿晏。”
“没了?”
“多谢。”
“谢我照顾他?”
薛骆迁示意北冥晏怀中的包裹:“谢你为我们着想。”
姬朝星哼道:“真感谢我,现在就滚。”
薛骆迁摇头,道:“幕后黑手恐怕乐得见我抱头鼠窜,或者这也是他的目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尝尝牢饭。”
“你!”
他又气又急,看着一个安然自若腌咸菜,另一个傻帽一般站着,跺跺脚:
“懒得管你!”
“骆迁你……”
薛骆迁却给他看咸菜,语气温柔:“没事的,不过阿晏要等我一段时间。”
“多久??”
“很快,我保证。”
浮石会期间,中州庙会,薛骆迁被六扇门的人带走,关入六扇门大牢,听候发审。
第66章 先生
第六十六章 。先生
西厂督公刘域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上等龙井,外边忽然一阵微风吹来,他想了想,还是将凑在嘴边的茶杯放下了。
那人脾气不好,说一秒不耽搁便是一秒也会恼怒。
在这个重要的时间点上,还是少惹麻烦得好。
他刚站起身,那人已经出现,神不知鬼不觉般坐在窗框上,吊着一只腿晃悠。
“先生来了。”
对方抬头看着月亮,淡淡“嗯”了一声。
那人听不惯自己捏着嗓子说话,所以刘域每次同他说话,都尽量粗着嗓子,还不能翘兰花指等等,总之很是疲累。
一想到这儿他心中便不爽,但眼前这个青年的实力他看得真切,竟不敢造次,否则明日一早,他会成为一具尸体也说不准。
说来也怪,他曾派人暗中调查过,此人在江湖中不算多具威名,只一个碧血宗宗主的名头还算有些厉害,其余的都不成气候。
可这样的人,明明该像那入了狱的武林盟主一般,赫赫有名才是。
不过他对此也只是好奇,无心深究,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管别人究竟何故。
坐在窗框上的人要刘域称自己为“先生”,今日,他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平时他若是白日来寻刘域,便依照西厂的程序通报,正正经经来,规规矩矩去。
戴着一副面具,白色衣衫蓝色边衬,平日里喜欢拿一把折扇,却不见他用折扇为武器。
他若要夜里来,便不会戴面具,他一点不避讳,刘域也就自然见过他的长相,公子如玉,温文尔雅。
却又不知是哪位公子的皮。刘域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想道。
今夜,他却戴着面具,手里提溜着一把剑,漫不经心地晃悠着垂在外边的一条腿、和垂在里边的那把剑,剑尖叫他划动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磨蹭声。
那把剑在屋子里,刘域得已见到,赤红色修长,样式倒是不错。
他走近了几步,忽然停下,神情间愕然不止:“先生这把剑……”
先生把剑在手中灵巧地转了个圈,像他投掷过去,刘域躬身接住,像捧着尚方宝剑一般虔诚。
他一再仔细看,生怕自己认错了,看了好一会儿,那先生也不催促,依旧看着月亮。
后院起了风,由窗户吹进屋子,刘域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寒意。
因这把剑,极为阳气。
便是世间至刚之气。
天下间因至刚之气而至通体自然赤红的剑,不少,可如血般的雾气环绕,让靠近它的人,都能感受到暖意的,只有一把。
兵器谱排行第一,鬼泣剑。
据说,此剑因斩杀太多的人,染上的血无法清洗,才由精铁逐渐变成这般赤红,这暖意,是鲜血的热!
刘域在西厂什么名剑没见过,当年薛骆迁的父亲薛落思所用逢山,他私下甚至都用过!可唯独没有见过这把传说中的鬼泣。
说起逢山,那是把好剑,只可惜他无法驾驭。
薛落思在朝廷和江湖均有名气,如连城司一般哪一方都有成就,年纪轻轻便堪比如今德高望重的霍连城。
被世人成为“墨衣卿相”,因为他是朝廷重臣,官拜宰相,也因为他是武林盟主。
一袭墨衣,黑色逢山,金色之光,陌上如玉。
只可惜娶了一介平民的无名之女,被薛家除名不说,儿子也落得一个私生子的名头。
且年纪轻轻便殒命,叫他无法继续在朝廷大展宏图。
想起薛骆迁,刘域恨得牙根都痒痒。
当年他们二人都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只因自己是宦臣而遭处处打压,皇帝虽年纪小,同薛落思的儿子差不多大,却有自己的主张,只是不知为何十分欣赏薛落思,君臣二人相识于微,被奉为一代佳话。
刘域为西厂督公,因为是公公而得不到尊重,便在朝中积极活动,二人主张不同,刘域屡遭薛落思阻挠。
若不是当年薛落思不同意他的提议,主动进攻碧落之国,他的势力可早十五年扩大像如今的地步!
说什么轻易不可战,应以守为攻,以和为贵……在他看来,不过是因为薛落思爱慕的那个女人乃碧落之人罢了。
区区小国,苟延残喘至今,都是那胆小怕事的狗皇帝,和私心甚深的薛落思一手造成!
不过现下不一样了,狗皇帝失去薛落思这一得力助手,身边也没什么人可用,近些年倚重皇后一脉的姬家,姬衡一死,就也不见得多有作为。
他早就想坐坐那龙椅,世间无上的权力。
他自己能爬上那个位置,眼前的青年也帮得了他。
这不是吗,薛落思唯一的儿子现下被他设计,关进了六扇门。
刘域想到这儿,便有些迫不及待,将剑双手递:“先生此时来,可是要见见那薛骆迁?”
坐在窗框上的人沉迷于月光,好像没发觉他递剑,再听到薛骆迁三字后,缓缓转头。
“此剑如何?”
刘域赞道:“神剑!”
“那……”先生面具下的眼看着赤红之剑:“你说……”
刘域恭恭敬敬,表示洗耳恭听:“是。”
“我将此剑赠给薛盟主,如何?”
“甚好甚好……啊?!”
“嗯,不错,”先生摸了摸下巴,跳下窗户:“带路。”
刘域赶忙跨门追上:“先生这是上哪儿去?”
“六扇门。”
“先生不会真的……”
先生停步,回头看他,刘域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惊讶而忘了粗嗓子说话,声音有些狗高,忙压低音:“不会真的要将这神剑给……”
“啧,”先生上下打量刘域:“我做事,不喜旁人指手划脚。”
“是……”
“做你该做的事。”
“是。”
刘域跟在他身后,袖下捏紧了拳头。
这些天来,北冥晏夜里睡得不好,经常惊醒过来。
他从厚厚的被子里探出头来,月光投射进屋内,照耀地上的少年。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拿着外衣,蹑手蹑脚地少年身边走过,开门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有一面墙和另一座别院连着,北冥晏走到墙下,寒风雪地里站了一会儿。
他朝那墙叫了一声:“骆迁?”
当然没有人应。
薛骆迁此时正在六扇门大牢,虽然离连城司不远,可也再不是北冥晏叫一声就能来的了。
“骗子……”他嘟囔了一句。
你说过,即使是有老鼠那样的小事,也要喊你,你会来。
现在他屋子里可是有别人在,薛骆迁却来不了了。
北冥晏抬手摸了摸墙壁,不一会儿,满脸被冻得通红,手指僵硬。
好冷。
比身体冷的是心。
薛骆迁不过离开几日,他却觉得度日如年。
中州因庙会一日比一日热闹,连城司住着江湖朝廷两方豪杰,虽严阵以待,却依旧比往日红火。
北冥晏其实很喜欢热闹,不过早年在北山待习惯了。
薛骆迁还说过,庙会时带他到城墙上去,没有他,北冥晏都上不去。
墙壁上的手形容凄惨,北冥晏咬唇,暗道自己一声废物。
站了好一会儿往回走,腿脚都在不听使唤地打颤,双脚埋在雪中,无比僵硬。
他先是探头进去,见地上的人还是那个姿势,便放心跨步进来,轻手轻脚地关门。
回过头去,姬朝星也同时点燃了烛火,一脸烦躁:“大半夜不睡觉?”
北冥晏被吓一跳:“朝星啊……”
“瞧你那一脸傻相!”
“哦……”
“说吧,”姬朝星坐下来,撑着下巴:“刚干什么了?”
“我……如厕。”
“哦。在院子里?”
他都看见了,北冥晏叹气,那一刻忽然就不想再逃避了。
明明心里想着是这个,却偏偏遮遮掩掩,说那个。
这样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尤其在这个时候。
“我睡不着,”他说:“想……想骆迁。”
轮到姬朝星惊讶了,他本没想到北冥晏会如此干脆,还想着会绕一会儿。
他是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的纠葛,上次在驿站见他们睡在一起,以为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觉得北冥晏生性害羞,不会如此爽快。
北冥晏说这话时,神情憔悴,语气阴沉,这些天他一直睡在北冥晏屋子的地上,为了诺言。
薛骆迁走前,一再嘱咐他,照顾好北冥晏,护他周全。
这够周全了吧,一日十二个时辰里形影不离的。
姬朝星安慰道:“哦。没事,我也想。”
北冥晏一惊。
“不是你那个想!”
那是哪个想……?
姬朝星见他眼神有些惊恐:“喂!我说的是兄弟间的想!”
北冥晏低下头:“哦。”
姬朝星眼睛看着别处,道:“说了多少次了,六扇门是朝廷势力,不会滥用私刑。”
这些天,北冥晏除了发呆和被他骂之外,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问,要是六扇门的人打薛骆迁怎么办?
这家伙真是个榆木脑袋。
北冥晏点点头:“嗯。”
“喂,薛骆迁要我为他保管一件东西,这些天我在想要不要给你……”
“什么东西?”
“就是他六扇门的人带走时,不是叫我去说了几句话吗?”姬朝星从自袖中抖出一个东西,烛台在他另一只旁,北冥晏一时没看清:“嗯,那是什么?”
他还想问,骆迁交给你保管的东西,为什么要给我?
但他看清了那东西。
怔住了。
是他的玉牌。
不必说,这是薛天籁给他的了。
“这是你的吧,”姬朝星递给他,忽然道:“我听说了你们古蜀的规矩……”
北冥晏脸突然就红了。
“我也知道你和薛骆迁……已经……就、就那啥了……!”
“哎呀!烦死了!反正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回答就够了!”
“……”
北冥晏很想知道他说的“那啥”是哪个啥……
“你喜欢他什么?”
第67章 公子
第六十七章 。公子
古蜀之国有很多习俗与中原不同,譬如有关于这块玉牌的习俗。
上次同薛骆迁在岭南驿站中争吵了几句,北冥晏说他会娶薛天籁,连玉牌都给她了。
此话不假,可北冥晏给她玉牌的时候,却不是它真正的用处所在。
这块玉牌是长辈在他出生时为他打造,至今已跟了他二十五年。
古蜀的男子,若要许谁一生,便将玉牌赠与谁,叫他拿去分成两份,重新雕琢,做一对同心小坠。
女子则没有这个习俗,否则是为淫罪。
这块玉牌给薛天籁,他是担心薛尧衫为难她,自己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证明身份,除了它。
这块玉牌也不单单只是这个作用,它真正的大作用,才是价值所在。
不过他既已决定脱离北山,便不在意这些,不过是因为它是爹娘留给自己的唯一贴身的东西,值得带着罢了。
北冥晏看着它,忽然想起,难不成,薛骆迁也是知道它的意义的?
他那日所说的话,不过脱口而出,且这本是古蜀习俗,中原人大多不知情,他从没想过薛骆迁是知道的。
现在想过了,原来是后悔。
当真不该那样说。
姬朝星见他低头不语,有些不满:“难道你说不出?”
“不,”掌心接触玉的温润,北冥晏定定看着它:“……他的一切我都喜欢,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嘁,敷衍,这种话谁不会说?”姬朝星话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染上粉色:“别说了,你留着等他出来,和他说吧。”
“嗯,”北冥晏缓缓握紧了玉。
“行了行了,睡觉睡觉!”
西厂的牌子让他二人一路顺畅,刘域进了门,看守行礼后便退去了,他赶忙让开一条路,叫跟在他身后的先生先行。
先生好笑地看他一眼:“督公这是做什么?”
刘域满脸堆笑:“方才不得已,先生请。”
谁知这献媚不知是怎么了,先生的眸色即刻冷下来:“让你走就走,带路。”
刘域心道一句脾气确如传言,真够古怪,继续开路。
一路行至深处,在僻静的地方里一间牢房门前停下:“先生,就是这里了。”
先生没有说话,刘域朝黑暗中看了看:“薛大盟主?休息了吗?”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眸缓缓睁开,让人大致推测出他的方位。
刘域笑道:“怎么都不给薛大盟主点灯?”
“噗——”地一道细微声音,牢房中亮起了烛光,薛骆迁收起手,面无表情地看他们。
这间牢房比其他人的,看上去明显要精致干净,简简单单的一张床铺、一方桌子,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桌上有几盘饭菜,有菜有肉还有汤,颜色上瞧着还算不错。
薛骆迁正盘膝坐在床上,像是在运功。
这张脸,有几分薛落思的样子,尤其是那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神情,薛落思正是这样,平时跟个疯子一样,和谁都熟络,可他看不起一个人的时候,简直和薛骆迁一模一样。
先生还在身旁,刘域压下心头火,继续笑得和蔼,涂着脂粉略略惨白的脸有些扭曲:“薛大盟主好兴致,牢中都不忘练功,难不成还想逃狱?看这饭食,没怎么动啊……是六扇门的牢饭不合盟主的胃口?”
他这边嘚啵嘚啵说了一大堆,没有得到回应,薛骆迁甚至都没有看他。
刘域心里更加恼怒,又发觉,薛骆迁在看他身旁的人。
而先生也是如此。
忽然,先生道:“出去。”
当然是在说他了,刘域脸上有一瞬间难堪,但很快恢复,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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