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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鬼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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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日,北冥晏照旧坐在一堆枯花野草中喝得烂醉,恍惚中看到了自己的剑,那是落雪姑娘,也就是薛骆迁,在他二十岁成人礼那年送给他的。沐晨沐晨……里边也有一个晨。
  北冥晏将它拿过来抱在怀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夜,第二天差人将剑送还了回去。
  从前他就没有资格用剑,以后更是。
  阿云说他有大侠的胆气,仅凭少时那次,他敢拦在景言面前,就比江湖上多少沽名钓誉之人好太多。可他只觉自己是个废物。
  一向如此。
  失望与无力感,还有深深的愧疚自责,在一个雨夜中爆发。他再也撑不住了,即使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在,他还是下山去了。
  后来北冥晏便辗转到了岭南,找到了爹娘留下的房子,直到今日。
  这些是北冥晏知道的。
  而他不知道的有很多。
  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顶着夏无殣的脸,生得如此漂亮,却在他心中十分陌生。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便不得不提一个人,”北冥翩义说:“虽然你们五个都管我叫师父,但真正传道授业于北冥晨的,应该是他。”
  “他?”
  “当年江湖人称淮江少侠,柳骧寒。也是碧血宗第三代宗主,碧血宗创立者的独子,武功高深莫测,不过为人低调,不喜在外抛头露面。”
  所知柳骧寒者不多,可淮江少侠四字,即使是北冥易和姬朝星这样的江湖小辈,也能对其生平事迹如数家珍。
  北冥晏也能,因为淮江少侠是他爹娘的钦慕对象,他常常听他们讲起。但他更惊讶的是他的名字。
  柳骧寒,曾是他祖母北冥却岚的众多追求者中,最亮眼的一个。并且听说他们之间有过相知相惜的岁月,不过这都是道听途说,因为祖母去世得早,师父又与他疏离,而他那时还小。
  北冥晏说:“是淮江的那个柳骧寒……?”
  “还能是哪个?”北冥翩义对夏无殣说:“若我没有猜错,你其实早已拜他为师,并在他的授意下练习鬼泣剑法,却不想你的心性正好被此剑的邪气所吞,造成逆血反噬,全身溃烂,而且面积逐年剧增,为了抑制,你只好改修尸术。柳骧寒知道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于是他只好补救,帮你杀更多的人,让你不断饮血换皮。”
  叶笑云道:“哇塞,口味挺重……”
  “别打岔!”北冥翩义瞪了他一眼。叶笑云却愣住了,因为这老人瞪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暖暖的笑意,就像对自己顽皮的孙儿说“莫调皮”一般。
  不知因此而想起了什么,总之,叶笑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北冥翩义转过头:“我说得可对?”
  夏无殣脸色渐渐苍白,却还不肯松口:“说下去。”
  “好,那我就说下去。”
  “后来你的所作所为东窗事发,我便对你起了杀心,你真正的师父,柳骧寒提醒了你,并给了你他研制的解药,抑制我的□□,虽然会让你元气和内力大伤,但不至于死。”
  “小晏将你埋在地下,哦,就是那边打开的那口棺。那晚我亲眼看着的。”
  北冥晏一愣。
  “所以我确信你是死了,我不担心死人,于是放松了警惕,没有去想你的身后是否还有何人。但我错了,你假死后前脚被埋,后脚柳骧寒就将你挖了出来,带你离开了北山。”
  “你们找了许多方法都没能如愿,眼看你全身都要溃烂得不成人样,夏家主找上了门。”
  “夏无殇的弟弟夏无殣,也就是现在你身上的这幅皮囊真正的主人,早在一年前就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但他兄长为了他能够永远不死,找到了你们。”
  “没多久夏无殣就死了,你如愿换了他的皮,有了新的尊贵身份,而夏无殇唯一的条件便是,你要留在铜雀台,继续做他的弟弟。”
  北冥翩义笑道:“不过这也好是不是?你正好也很思念你的兄长,你们可以互相自欺欺人,以为还回得去曾经的时光。”
  夏无殣捏紧了拳头。
  北冥翩义看着北冥晏说道:“只可惜你最珍视的大哥被人抢走了,你大概很嫉妒,一直围着弟弟转的大哥,忽然将目光投向了别人。于是你就百般陷害诬陷薛盟主,甚至给他鬼泣剑,希望他能如你一样,走火入魔。”
  北冥晏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薛骆迁,看向那个少年人。夏无殣脸色苍白,神色不耐:“你还知道些什么?”
  “至此,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在北山陵墓中沉睡,可实际上你已经做了他的继承人,后面的事不用我都说了吧。”他笑眯眯地冲身旁的霍慎方说:“其实我平时话不多的,今日一下子说这么多有些累。”
  一开始北冥晏便觉他有点不一样,被他这么一说也发觉,一向喜静寡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北冥翩义,今日确实有些多管闲事了。
  夏无殣忽然笑了:“不管北冥家主再如何巧舌如簧,薛骆迁都已经不行了,我给他的心经可是篡改过不少。”
  “这便承认了?”北冥翩义睁大了眼睛,笑着说:“我以为你好歹还要多撑几下,毕竟小晏在这里。”
  “你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但我想,你做不到不在意从小照顾你的大哥。”
  北冥晏和夏无殣对视一眼,后者忽然怔住了,因为他在北冥晏眼里看到一抹凛冽。
  北冥晏说:“请不要再说了……先救救骆迁,求您……”
  他跪坐着,朝北冥翩义弯腰,北冥翩义等他弯下去了,拍拍手,道:“我是长辈,又是你的师父,受你一拜不算什么。不过我都说了不用担心,你不妨先睁眼瞧瞧,再求我不迟?”
  北冥晏睁开眼睛,便见薛骆迁睁着双眼,正带着笑意看着他。
  “哎?”
  “你……你你……”
  薛骆迁头枕在北冥晏腿上,伸手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我没事。”
  “……”北冥晏愣愣的,低头凑近他的脸:“……”
  “咳!”
  还凑。
  “咳咳!!”
  继续凑。
  “咳咳咳……!!!”
  薛骆迁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北冥晏的额心一下,说:“大庭广众。你再靠近些,朝星都要把肺咳出来了。”
  姬朝星狠狠翻了个白眼。
  “……哦,”北冥晏抬起头,扶着薛骆迁坐起来,无意间看到他两只耳朵红红的,伸手一摸:“你这里是怎么了……”
  他还在想反噬的事,担心他出什么问题,所以看上去愣愣的,不能正常思考中,反而惹人怜爱,薛骆迁去拉他的手,他也没有害羞。
  “你当真没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才你……”
  “真是担心死了……”
  他看上去快要哭了,薛骆迁忙伸手揽过他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手还是很疼吗?”
  北冥晏点点头,又摇摇头:“没事,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这么傻,以后不……”
  “好了好了,你们等会儿再腻歪。我早说了他没事,薛盟主,我来问你,你和小云,谁出的主意?”
  薛骆迁老老实实回答:“引北冥晨出来,是叶笑云,留下标记给您,和假装被反噬,是我。前辈。”
  叶笑云挑眉:“嘿呀你这个叛徒!留标记可不在你我的商筹范围之内!”
  “好啦,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北冥翩义挥挥手:“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将你师父唤出来吧,老朋友也该叙叙旧了。”
  夏无殣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北冥晏和薛骆迁那边移开,沉声道:“朋友?你也配?”
  “说话不可无礼,无殣。退下。”
  虚空之中忽然传来一道利刃破空之声,众人遁声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道口翻腾出来,顷刻之间便掠到了夏无殣身边。
  北冥翩义未看清人便先笑道:“你叫他那假名做甚?”
  来人回道:“他已不是北冥晨,不敢再用北冥家主所取名字。”
  北冥翩义幽幽道:“若我说,他的名字是却岚给取的呢?”
  来人身形一震,众人也看清了他的面容,他的声音沧桑,可容貌竟还似青年般,瞧着比薛骆迁和姬如垣都大不了多少。
  “你对我撒谎了。”
  “我没有。”
  “我去过凰岗山,那里没有。”
  “那大约,是你没找到吧。”
  青年蹙眉,忽然上前几步:“北冥翩义!”
  “柳骧寒。”
  他们对视片刻,柳骧寒忽然笑了:“今日你不像你,怎么?因为是快要死的人了,所以话格外多?”
  “你也不像你,竟将碧血宗给了一个外人。”
  柳骧寒顿了顿,低声道:“不是外人。”
  “哦?你不是姓柳?怎么,要入赘给我家吗?别气,你看看你,容貌倒还是从前的。”
  “哼。你老得让人心寒。”
  “谁不会老不会死呢?”
  “……”
  “你想说你不老?还是你觉得……却岚知道你因此害了多少人命,会喜欢这样的不老?”


第92章 师父


第九十二章 。师父
  “……她已不在。”
  北冥翩义颔首,表示赞同:“她已身死。”
  “……别再说些没用的了。翩义,你拿走了它,对不对?”
  “难得你我见一面,说话不必如此不留情面吧?再者说,当年是你抛弃了她,从你选择入剑宗而失她约的那一刻起。现在又来寻这定情信物,还拐带我的孙儿……”
  柳骧寒神色暗了暗,低声说:“当年之事确实是我的错,可这些年来我也未曾忘过她,没有一刻不去想她。”
  “哦?你居然也会愧疚?”
  “……是。”
  “晚了。”北冥翩义笑眯眯的脸忽然冷下来,面结寒霜:“你选择武学而抛弃她,让她失落至极时,你在哪里?她分娩剧痛不省人事时,你在哪里?她最喜欢雪下在清晨还是傍晚,你可知道?她不能喝温热的碧螺春,只要喝下去,肚子里便会翻江倒海般难受,你可知道?”
  柳骧寒当然不知道,看着老去的北冥翩义,想他从前少年时也曾风流倜傥,如今却老态龙钟,不禁动容:“翩义……辛苦你了。”
  “她走时也是这样说的。”
  “她、她走时,你在身旁?她有没有……有没有……”
  “她没有对我提你。”
  柳骧寒失望地垂眼。
  “可她昏睡中一直喊你的名字。”
  柳骧寒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又急切的问:“真的?!”
  “我给小晏的玉散谱是份残卷,若我没猜错,当年她将剩下的部分送给了你。”
  “所以你才能炼出克制我的□□药性的解药,保北冥晨一命。”
  “她果真对你情深。”
  “翩义……”
  “也罢,都是半只脚进棺材板里的人了,没那心思再计较这些,说些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吧。”
  “朝廷管我们要人,你这个碧血宗前宗主,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为天经地义。”
  柳骧寒冷笑一声:“天经地义?你觉得他们都是什么好东西?神墓楼近些年来,在背地里做的是什么勾当,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贩卖妇女孩童,给西域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沈慕婧在自家地牢里豢养了许多人奴,供她驱策练鞭,每日不断折磨他们,蒙上他们的双眼,割断他们的手指和脚趾……种种行径,纯粹为了泄私愤。”
  “嗯,那姑娘是狠辣。”
  “……凫山汪家更不是好东西。尤其是那江湖人称“羽扇公子”的汪宁默,调戏良家妇女,强抢民女,玷污少女清白再残忍杀害分尸,埋尸在荒郊野岭。这些你也知道吧?”
  “也晓得,”翩义点点头:“西厂就不必多说了,牧云天当时杀害墨衣卿相薛落思的夫人,是受刘域指派,且牧云天也不是你碧血宗所害。只是不知这梁广越梁捕头……罪名何在?”
  “私吞朝廷下发赈灾银钱。”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讶者。
  姬朝星道:“六扇门乃朝廷重要枢纽,怎能凭你一句信口雌黄,就诬陷了朝廷的人?”
  “姬家是皇亲国戚,真不愧是皇帝的走狗。”
  “你——!”
  北冥翩义抬手制止,沉思道:“不。这点……倒还姑且能信他一信。”
  姬如垣点头:“没错。事实上,朝廷已经在着手秘密调查六扇门了。”
  姬朝星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姬如垣笑着摸摸他的头,道:“你还是个孩子,知道这些做什么?”
  姬朝星低声嘟囔:“你总把我当小孩子,我不小了……”
  听到却没有回答的姬如垣对柳骧寒说:“无论如何,前辈这些话,都不能成为随意杀害数人的理由。”
  “那你们想如何?千方百计引我徒儿出来,设计叫他承认自己的身份,再引我?目的就是为了抓他归案?”
  “薛盟主的意思是,掀了西厂。”
  “至于我嘛,很简单,你把真凶交给朝廷,该偿命便偿命。如垣说得很对,即使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也用不着你来做这救世主。”
  “我若恕难从命呢?”
  “那便少些废话吧。”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忽然就交上了手。不知是谁先出得手,也没看清谁先拔出剑来,刀光剑影,兵器相撞,再看时,二人已经挥剑,打得酣畅淋漓。
  北冥晨了解柳骧寒的实力,只要他看住下边这些人,不要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偷袭,是没大碍的。
  “你……身上的皮已经再不能撕下了?”
  北冥晨略怔了怔,对大哥点头:“这两年来,已与我原本溃烂的皮愈发粘合了。”
  “可惜……”
  “可惜什么?”
  北冥晏冷声道:“可惜你连容貌也不是他了。”
  北冥晨张了张嘴,终于开口:“大哥……”只是声音很小。他看到薛骆迁紧紧地拉着北冥晏,北冥晏半个身子缩在薛骆迁背后,声音更低了。
  北冥晏问:“为什么?”
  “为什么修习鬼泣剑?还是……”
  “为什么一定要做家主,我不明白。”
  北冥晨一愣。
  “你是,谢凉是,昱儿也是……家主之位当真如此重要?比亲情还要重要?”
  “大哥,你别哭……”
  “住嘴,”北冥晏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住嘴。”
  北冥晨低下头。
  “你是季风吟,对不对?那双眼睛我认得。”
  北冥晨点点头。
  “也是沈慕晴……你那日还劝过我,我与骆迁……”
  “不错,”北冥晨道:“那日的那些话,只是我希望你能顺心意。”
  “……”
  “你从小就不能顺心。你一向喜欢江湖上的事,北山对你来说是家,却也是牢笼,若我能成为家主,我便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的哥哥,最疼我的人,如父般陪我长大的人……绝不能被笼子锁住。”
  “既然……北山的存在很碍眼,北冥翩义让你很不顺心……”
  “你……”
  北冥晨轻轻笑了笑:“便都该死。”
  “来啊,哥哥,”北冥晨的脸上,夏无殣那副人畜无害的善良表情情真意切:“和我回去吧,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自由;你想要的什么样的剑?逢山还是鬼泣,我都有!你想要行侠仗义的人生,我可以陪你,我们到哪里去都可以……”
  薛骆迁看了看北冥晏,北冥晏似乎有些犹豫,攥紧了他的手。
  “那剑害你不浅,你心魔仍在。”
  北冥晨笑道:“兄长……方才他假装反噬时,你没有一丝厌恶他!那我是不是也……”
  北冥晏决然道:“你是你,他是他。”
  “我是我,他是他……有何不一样……啊?哥哥……”
  北冥晏不再回答他,只是一再摇头。
  “即使哥哥不能理解,我也……”
  忽然,北冥晨朝打得正脱不开身的北冥翩义掷出一排袖箭,北冥晏看得真切,那箭头上萃着红色的毒光!
  “师父小心!”
  关键时刻,薛骆迁抬脚踢中那排袖箭,将原本因打在北冥翩义身上的袖箭打偏,“叮”地插在了墙壁上。
  柳骧寒朝这边看了一眼,皱眉:“你在犹豫什么?还不快抓了他们?”
  北冥晨低了低头。
  “恐怕是忌惮薛盟主在吧?”北冥翩义抽空凉凉地笑了笑。
  “不必怕他,正好也试试你的功力如何了。”
  可北冥晨还是迟迟不动手,柳骧寒眸色沉了沉,眼神瞟了瞟北冥晏。
  此时,北冥晏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北冥晨,生怕他再做出偷袭之事,也正不知如何对他,柳骧寒看准了时机,侧身一转让北冥翩义扑了个空,自己反身到了薛骆迁和北冥晏中间,一脚踹向薛骆迁。
  薛骆迁的反应已经够快,躲得十分及时,他将北冥晏护在身后,抽出逢山。
  “一浪更比一浪高啊,”北冥翩义在身后啧啧嘴。
  “这小子的速度的确很快,功底虽然不扎实,像野路子出家,但胜在灵巧,想必有过人的天赋。”
  “现在是称赞后辈的时候吗?”北冥翩义还没有笑两声,脸色就变了。
  他看着柳骧寒举起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指,动作比言语更快,猛然朝柳骧寒冲过来。
  柳骧寒却不紧不慢地转身,再挥手将手中的粉末挥洒出去,只是他没有想到,北冥翩义在这时,居然爆发出他意想不到的力量,极快极强的力量,掠到他身边,重重在他左肩上穿了一剑。
  也就是这一剑让北冥翩义暂时停顿了动作,柳骧寒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出,粉末沾上了老人的身。
  “噗嗤——”剑被拔出,二人分别落地,个子退后几步。
  “师父!!”
  北冥翩义对柳骧寒笑道:“还真是不留分毫情面啊。”
  “咳咳,”对方吐出两口鲜血,在手背上抹去:“你也一样。”
  他们彼此对视,没过一会儿,北冥翩义先轰地,倒地不起。
  柳骧寒也终于撑不住似的,踉跄着在北冥晨的搀扶下席地而坐,打坐调息。
  “师父……师父?”北冥晏喊了几声,老人才睁开眼睛,细细看了了他:“小晏……”
  “师父!”
  “……呵呵。”老人忽然和蔼地笑了笑。
  “师父?”
  “我一直在想,从前的事,是不是做得过了,还有别的方法……”
  “不,师父,是□□而已!不过是□□罢了!你等着,我找解药给你!”
  “等等!”北冥翩义一拉他的胳膊:“没用的,他拿有却岚修著的玉散谱余卷,无处可解……先别急着走,你总得让我、让我说完遗言吧……”
  “前辈。”
  “薛盟主,你过来,把耳朵凑过来……”
  薛骆迁凑过去,北冥翩义在他耳边道:“北冥晨一事的处理方式,两年多前,是我做得不够好,害小晏如此难过……”
  “前辈……”
  “今后,你要记着,要像你当初对我保证的那般对他,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
  “……”薛骆迁的手搭上北冥翩义的手腕,一探便知,他已不行了。
  “回答我。”
  “是。晚辈一定做到,决不食言!”
  “很好。”
  他将脸慢慢转向北冥晏。
  “小晏……”


第93章 祖父
  第九十三章。祖父
  北冥晏顾不上体面不体面的,抹了一把眼泪,向前扑了两步,跪在北冥翩义身边:“师父……”
  老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说道:“虽然你是大哥,可你最爱哭,又很固执。当时你外祖母很担心,怕你长大了受欺负,后来真到你长大些了,倒是坚强了,只是爱哭和固执,真是一点没变……可惜,却岚看不到了。”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北冥晏,最后的那句话变成轻轻的呢喃。
  “小晏,有些话我一定要交代给你。我不知你和薛盟主之间有何过往,咳咳……”从他的嘴角突然流出血,血倒流回去,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北冥晏握住北冥翩义的手:“师父别说了,对不起,我、我,别说了。我去找大夫,一定有人能救你,一定……”
  “长辈讲话,晚辈悉听,你忘了?你怎么变得愈发目无尊长了?是不是薛盟主教你的?”
  最后一句话他是带笑说出来的,北冥晏愣住了。
  “薛盟主长在江湖中,我是知道的。江湖中人的行事,虽然有时鲁莽,不符礼教,可心胸开阔,坦坦荡荡,薛盟主更是如此,也难得薛尧衫的孙儿如此心思缜密。无论如何,他是一位佳婿。”
  北冥晏呆了:“师父……”
  “有些事,他不会同你说,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离开北山没多久,他便寻来了,那时我就已将北冥晨一事对他说过。”
  “还有我们家的秘密。”
  北冥晏睁大眼睛,猛地回头看薛骆迁,再看看北冥翩义:“师父?!”
  “要讲这些年来的这些事,此事不得不说。于是薛盟主便自然而然地问我,有何解法。”
  “我当时猜不透他为何千里迢迢来寻你,可当时他眼里透出的紧张和担忧,真是似曾相识。”
  “当年江淮少侠柳骧寒在盛水之都与人比武,不慎受了点轻伤,当时却岚便是那副神情。”
  北冥晏慌乱地看了眼远处的柳骧寒,他还在闭眼打坐,北冥晨则怔怔地看向他们。
  “这是北冥家的密辛,原本不该对外人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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