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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话封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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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莫话封侯
作者:秦挽歌
文案:
前世曹钧一心痴恋太子叶昭,而无视了身后之人的默默关切。
他为辅佐殿下登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最终却因帝王猜忌而惨遭斩刑。直到临死前亲眼目睹那人拼命相助,曹钧这才懂得谁才是值得真心相待之人。
重活一世,曹钧发誓此生一定要和真心相恋之人厮守终老。
哪怕……那人并非凡人。
(《侍卫长》后文,独立成篇)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曹钧、龙霄 ┃ 配角:薛鉴、青儿、叶昭 ┃ 其它:


  ☆、序章

  
  自古传闻酆都地界,有一阴阳碑,司镇南北阴阳二界。过碑处数里,有丛生荒道并破败古庙,庙邻长河,水声潺潺,乃是三界六道驰名的阴阳黄泉河。
  河畔居住之人尽是酆都鬼民,以十殿阎罗为尊。
  这一日,黄泉河边忽然多了一个年轻俊秀的小道士,年岁不大,相貌却是俊俏得很。河边专司洗涤紫河车的妇人们,不由得多瞄了几眼,荒草丛中意图染指之鬼众也均被无形仙气所慑,丝毫不敢近前。
  为首妇人起身行礼道:“公子气质非凡,恐怕非是我酆都子民吧。”
  那年轻道士行了个礼,唤了声“无量天尊”,有礼道:“夫人此言不假,贫道的确不是酆都之人,不过此番叨扰乃是奉了家师之命前来寻一位与贫道大有渊源之人。”
  妇人奇道:“敢问尊师高姓大名?”
  年轻道士指了指北方,温雅一笑却不答话。
  然而他这个举动却震慑了场中的所有人,众位鬼族妇人目瞪口呆不说,就连那些隐匿周围的鬼族都吓得四下逃散。为首那妇人到底年长一些,存了些许定力,勉强笑道:“原来公子是名门正派的高徒,难怪会有这等凌人风度……”她朝众位姐妹摆了摆手,“姐妹们,停下手中之物,与这位……这位……”
  “在下姓薛,单名一个‘鉴’字。”
  妇人笑了笑道:“……与这位小薛公子行个方便。”
  薛鉴道了声谢,随即上前两步,明眸双眼似有淡淡紫光一闪掠过。那为首妇人暗暗点头,心中忖道:“‘紫极天瞳’,果然是仙门道统。”
  薛鉴以此术法寻了半天,却始终无所收获,妇人觑了眼小公子的脸色,上前问道:“公子在这紫河车中寻了半晌,结果如何?”他缓缓皱眉,摇头道,“贫道昨日已经去了轮回殿查阅生死簿,今日那人的转生胚胎应当会在此处,可是……”
  妇人身后有个年轻女子插嘴道:“小公子不妨说一说有何明显状貌。”
  薛鉴笑了笑道:“却是贫道糊涂了。”他顿了顿,随即开口,“那人,这一生会是个乱世太子。”
  仿佛印证他的言语一般,先前黄泉河边的紫河车中闪出了一点金色光泽,像是在呼应着什么。薛鉴心头忽有所感,神情顿时放松,他飞身将其握入手中,喜道:“就是这个!”
  妇人上前看了看,疑惑道:“公……公子不会认错了吧?”
  薛鉴怔了一下,问道:“贫道不明,还望夫人解惑。”
  那妇人拿了另一枚紫河车,道:“紫河车枝叶环结,如同芙蓉,乃是世间转生人的胞胎,我酆都子民人人知晓。洗十次,儿女清秀而贵;两三次者,中常之资;不洗,昏愚秽浊。公子手中这枚紫河车乃是小妇人亲手所洗,未满九次,连上等资质清秀高贵都未及至,更何况是帝王贵胄?”
  言语中,薛鉴手中紫河车金芒已退,但依旧有淡淡流光沿着枝叶曼妙闪动。
  薛鉴又问道:“敢问这胚胎多少次才算王孙贵族之列?”
  “十四次。”妇人严肃道,“唯有十四次以上,方可转生帝王之家。”
  周围女子虽不言语,但神情却皆是赞同妇人之言。
  薛鉴凝望手中紫河车,点点金光一丝一丝晃进眼中,他合上眼无声长叹:
  “原来,这便是第一劫……”
  紫河车金芒再现,拽着绚丽光尾直直飞向轮回转生殿。
  薛鉴驻足凝望,目送金芒远去,只是不久之后他如有所感般挑了挑眉尖。远处黄泉路旁的彼岸花丛中似乎起了动静,不多时一条莹白如玉的蛇尾滑过枝叶,转眼便消失于无形。
  三千世界亿万凡尘其中一处,天启皇都承欢宫中,宸妃娘娘产下一子,取名为昭。
作者有话要说:  《侍卫长》的后续故事,独立成篇不影响观阅~求评论,求收藏~

  ☆、重生相逢

  
  边塞,雪空关。
  曹钧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
  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多年练习武艺而磨出的老茧清晰入目,指节修长有力,并无半点血肉翻滚之相。然而刀斧斩断脖颈的感觉不似做梦,赴死前那人含笑而亡的情形也历历在目……
  曹钧合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自己真的回到了从前!
  门外守夜的侍卫像是听到了房中的动静,轻声问道:“将军?将军?您醒了吗?”
  曹钧强行按捺下心中的震惊,平静道:“做了个梦,寻彦,什么时辰了?”
  寻彦道:“已到了五更天。”
  房中的曹钧沉默片刻,随后道:“服侍我起来吧。”
  寻彦应了一声,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身着单衣的曹钧坐在床榻边,双眼微红脸色凝重,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寻彦喊了一声将军,停在原地没敢进前,曹钧被他那一声唤得回了些神,暗暗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不再沉溺于冗乱回忆之中。
  洗漱后用过早膳,寻彦跟随他来到兵营,晨练的将士早已将手中兵器舞得团团转,鼓声伴着操练之音回荡耳边,渐渐让曹钧找回一些昔日之感。
  雪空关位于边塞,占据天堑地形将北方戎狄拒之于关外,然而中原地大物博,最是吸引这些物资短缺的马上民族,中原皇帝不胜其扰只得派出一位精悍将军镇守边塞,这才保住了北方三十余年的安稳太平。
  而这位将军,便是现镇关将军曹钧的养父——曹烈。
  老将军戎马一生保家卫国,谁知不惑之年的一场风寒便夺去了他的性命,中原皇帝吊唁皇旨刚出不久,戎狄趁机入侵雪空关,多亏了少年曹钧率领众将驱逐敌军,这才保住了雪空要塞。皇帝遂下旨封曹钧为守关将军,让其接替老将军,依旧为中原镇守边关。
  从军多年,曹钧早已对军务烂熟于心,他不过稍加努力了一番,便提前处理完了所有的公文。寻彦有些讶异道:“将军,怎么今日您看起来与往日不太一样啊?”
  曹钧淡淡一笑,回道:“昨日梦到义父教训我,所以今日要刻苦一番,怎么,我这改变不好吗?”
  寻彦连忙道:“不不不,太好了。”
  曹钧放下粮草折子,向窗外望了一望,记得前世也是在这个时候,自己遇到了那人刚刚降服的一只海东青。正想着,忽然一只凶猛禽鸟飞掠过窗前。寻彦眼尖瞧了个正着,指着窗户道:“将军将军,方才那是海东青吗?”
  曹钧心中有些震动,强烈的渴望催促着起身追了上去,他脑海中嗡嗡乱响,只有迫切的渴望声声回荡,就连寻彦的呼唤声以及脚步声都入不了耳。他跟着那只禽鸟穿过庭院,最终来到一处院门前,门里似乎有个年轻人在说话,低低声音被禽鸟的鸣声遮住,听不真切。
  然而曹钧却知道,这是他的声音。
  他推开了门,深深望了过去。
  院中那人听到声响,侧目望来,彼此目光直视的瞬间那人仿佛有千万句话语想要流出口,只是最后却化作一个简单的微笑……
  以及一句“见过将军”。
  曹钧深深地看着他,身旁场景纷纷交错,仿佛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
  “快!去那边!”
  禁卫军深夜高举火束,四下分散寻找太子叶昭身影。街头巷尾的百姓纷纷闭门关窗,生怕一个不慎便将煞星引到家中,有一家夜啼之幼儿哭叫不已却被父母牢牢掩住口鼻,小脸憋得通红。待门外动静散去,家人才敢稍微缓了口气。
  年纪稍大的丫头抱起脸色憋红的弟弟,一边哄一边不解问道:“爹,娘,外面怎么乱哄哄的?”
  男子长长一叹,说:“世道……要变了。”
  天启十三年,皇帝驾崩。举国同丧之时皇子丹趁机谋逆乱朝,太子叶昭遇刺逃生。曹钧心忧江山社稷,闻讯后立即密邀副将入府,决定表面按兵不动而暗中则派遣一队精锐接应太子,至于副将则扮成曹钧模样留守边关震慑宵小。
  曹钧点齐人马,命众人足放轻、马衔枚无声无息出关千里救人,而在临行之前,却有一人扣了扣他的房门。曹钧望了一眼,来人是数月前被请入府中的客卿龙霄,擅长御兽通晓禽语。北方戎狄借兽禽为眼目,中原将士每每消息走漏,此种情形终于在龙霄入府后得到改变。
  曹钧问道:“先生深夜来访,可有要事?”
  此时正是夜深,房中烛火轻动院外冷月胜霜,龙霄微微颔首倒是露出一截白皙脖颈,曹钧怔了怔神,随即移开眼睛。只听得龙霄说道:“戎狄的鹰锞子朝南方飞去,我命海东青探查之后才得知戎狄三部已知皇帝驾崩之事。”
  曹钧心头一震,当即便要下令全军即刻出关营救太子殿下。
  龙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连忙道:“将军别急!戎狄虽然放出了鹰锞子眼线,但据我所知,其内部也正在为□□而斗争。北方戎狄分为三部:常青、云洛,元泽。今日子时元泽族长猝死,族中四位皇子正在夺位,常青与云洛两族各自扶持一位皇子妄图推出傀儡日后鲸吞蚕食,而余下的两位皇子则不愿元泽被其他二族所吞并,故此起了争斗。”
  曹钧此时定下心来,虽然太子殿下性命危机之事扣人心弦,但若是如龙霄所言北方戎狄三部内斗不止,只要把握好这次良机必然能重创戎狄三部!
  他深深看着龙霄,道:“消息可靠吗?”
  龙霄起身行了一个大礼,道:“海东青不会说谎,请将军放心,属下愿以性命担保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曹钧深思片刻,然后起身来到门前,吩咐道:“去请副将,即刻赶来。”
  门外的寻彦最懂将军的心思,听他这话马虎不得,当即应了一声便飞快寻了副将过来。副将听完龙霄所带来的消息,虽是连连震惊,但这几个月来龙霄借禽鸟截讯所得来的消息无一虚假,他对这位客卿的警惕也渐渐变作了全然相信。
  副将与曹钧连番商议,最终定了数条夜袭戎狄三部之计,眼看已过四更快到了整军出关营救殿下的时候,二人这才停下讨论走出房间。
  龙霄为避嫌而守候在外,见将军换上轻甲戎装便已猜到他要千里奔袭救殿下,他走上前来,不说任何将军路上小心之类的言语,只是将一枚精致锦囊递了过去,嘱咐道:“适才属下为将军卜了一卦,此行虽然吉利但仍有风险,这个锦囊将军收好,危急时刻或能救将军一命。”
  曹钧并未放在心上,他此时已将戎狄三部之事全权交托于副将,满心满眼都是即刻出关救叶昭殿下,龙霄叮嘱话语一字都未听进去,只随手接了放在怀中便匆匆离去。
  龙霄驻足原地,目送他匆忙离去之背影渐渐远去,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半晌,一只羽毛鲜亮的海东青落在他的肩上,黑亮鸟目转了转,忽然口吐人言道:
  “大哥,你不放心吗?”
  龙霄轻轻苦笑,摇了摇头道:“不放心又能如何?我为了帮他不惜花费灵力探明戎狄情报,如今被云洛族中的大巫师察觉,轻易不敢离开雪空关。”
  他缓缓向客卿院落走去,叹息声随着渐白天色消散在风中:“希望……就全在那枚锦囊之中了……”
  出京要塞,拥雪关。
  叶昭隐匿于角落,听着透过墙根隐隐飘来的呻。吟声,面无表情地闭着眼。
  身旁伺候的小侍卫满脸红涨,下身的玩意儿也高高举起,他不过十四五岁,正是男子通晓人事、情。欲偾张的时刻,被几声男女的欢情之音臊得浑身起了反应。
  侍卫长元朗看不下去,探手在他穴道上按了两下,清凉温润内力透了过去,顿时将小侍卫体内的欲。火消去大半。小侍卫红着脸向侍卫长道了谢,望了那人一眼,却连耳尖都红了起来。
  “元朗。”太子叶昭闭着眼轻轻开口,“什么时辰了。”
  侍卫长望了眼天色,微微盘算道:“回殿下,快子时了。”
  叶昭“嗯”了一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全队休整,子时三刻出城。”
  侍卫长道了声“是”,摆手唤来先前的小侍卫,低声道:“元逸,去将太子之命传达下去。”小侍卫元逸点了点头,准备离开时却忽然发觉自己头上多了一只手,他停下脚步回身望着侍卫长。
  元朗咳了一声,没敢抬头看他,只是揉着他的头发,耳尖微红道:“出城时你跟在我身后,我,我可以护你。”
  元逸怔了一下,随后天真烂漫地笑了起来,他重重点头道:“元逸明白!”
  叶昭缓缓睁开眼,微不可查地瞥了眼交谈的元朗与元逸,随后再度闭目养神。
  拥雪关地扼天下关口,乃是出京要塞,平日里京师重兵把守丝毫不敢含糊。叶昭想到此处,微不可查地紧了紧眉,出宫时右队侍卫系数牺牲,左队也只逃出数十人与自己一同窝在拥雪关内的低暗角落,宸妃、叶丹与禁军统领等忤逆叛乱之徒把守京畿,定会加大拥雪关的把守力度。
  若是不能逃出,只怕……只怕凶多吉少。
  叶昭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可此时可此身处凶境的他除了向谢世多年的父皇祷求之外,心底也不禁生出一丝希望苍天垂怜的祈盼。
  千里之外,雪山之巅。
  薛鉴凭空凝望万里河山,忽然心中一颤。
  叶昭像是做了个梦,恍惚间周身沉重尽除轻快无比,飘飘然无所依。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已经置身于半空中,重中要塞拥雪关与星点百姓家火俱在脚下。他正疑惑只见城墙民楼却丝毫没有人声之时,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城墙之上,身旁军械物资样样聚在,唯独不见士兵踪影,就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一般。
  皓月千里,无边清辉,脚下星点百姓家前的灯火随风轻动,亦是半丝人气都没有。
  他转回身,三尺外无声无息多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
  饶是叶昭素来胆大,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这骤然出现的老者年岁颇高鹤发童颜,须发雪白如霜,衣衫服饰也与旁人不同,更奇的是老翁脖颈以上满是水渍,眉梢胡须滴水不断。
  老者和蔼一笑:“殿下莫慌,老朽不是恶鬼。”
  叶昭一怔,心思敏捷地注意到了关键所在:“不是恶鬼……那是什么?”
  老者但笑不语,清幽月光下老人家衣衫轻轻飘动,身旁却无半点影子。叶昭见他慈眉善目的模样,稍稍放了心,大着胆子问道:“老丈邀我梦中一叙,不知有何要事?”
  老者抚须而笑,面上水光折射月华,让人瞩目不已。
  “老朽此次前来,只为求殿下一事。”他和蔼笑道,“老朽葬于此地时,十里之内尽是荒野,数百年后风云变迁,此地也变成了要塞之地。然老朽之骸骨因修城之故散落大半,多数皆被寻回,唯有颅骨尚在暗道角落日夜饱受水滴之苦。老朽苦寻多年,都未曾得遇有缘人去我心病,今日受了那位公子的点化特来深夜叨扰。若殿下能替老朽取出被困颅骨,老朽愿献上出城暗道。”
  叶昭听到“受那位公子的点化”,心中忽然一动,刚欲开口询问究竟是何人点化前来之时又听到了“出城暗道”四字。他面上一喜,道:“老丈若能助我们出城,取出颅骨不在话下。”
  老翁颤巍巍地行了一礼,连连道谢,随即将暗道位置详细道来。叶昭越听也是欣喜,老翁道完暗道之事,生怕他醒后遗忘,于是又走上前以指做笔画出布图。临行前,老者向北方深深望了一眼,两声叮嘱的“切记”之后,身形须臾消散不见。
  叶昭忽然打了个激灵,从梦中惊醒过来。
  元朗见他一头冷汗,连忙将锦帕递过去,关切道:“殿下怎么了?”
  叶昭摇了摇头:“无妨,只是做了个怪梦。”他接过锦帕,收回手的时候却见到了掌心多了几道痕迹——正是梦中老者所画的暗道地图。
  叶昭瞳孔微紧,低声抽了口气,他闭眼定神道:“传我命令,整顿人马……”
  他忽然睁开眼,望着远处皓月无边的天色,开口道:“……走暗道,出要塞!”
  元朗按叶昭引领,只身入暗道查看,片刻后他再度现出身形,向叶昭点头道:“没有危险。”
  叶昭望着仅剩的侍卫们,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出城!”
  暗道隐蔽于城中一角,周边荒宅乱石碎瓦,草木丛生一片凄清,也难怪没有人发现这里还有一处能够出城的暗道。甬道内湿漉无比,不时还有水滴自上溅落,叶昭记起梦中老者所言低声吩咐侍卫们留意脚下是否有骸骨。
  走了不到片刻,元逸忽然低声“啊”了一下,元朗剑眉一皱却没有指责什么,只是来到他身前。元逸脚下的石缝中卡着一块颅骨,两处深陷下去的空洞看得人毛骨悚然,也难怪胆小的元逸会惊吓出声。
  叶昭走上前来,丝毫没有嫌弃地俯身,以手中削金断玉的锋利匕首切开碎石,亲手将那块颅骨捧出来。隐隐约约间,仿佛有一声百年心结得偿所愿的轻叹闪过耳边。
  自暗道逃出时,月落西沉,东方已经涌出鱼白之色。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倒叙开始啦~

  ☆、一位旧友

  
  叶昭一行人逃出拥雪关,径直向北行去。他记得父皇驾崩之前曾再三叮嘱,雪空关镇关将军曹烈一身赤胆忠心,其子曹钧也是忠君爱国之人,若有京城动荡山河将倾之时可前往雪空关求援。
  叶昭收回心神,闭上双眼。
  父皇的话语如今尚能回荡耳边,可这世上世事难料,即便是当时对父皇忠心耿耿的禁军统领不也被宸妃那个贱女人勾引得反了水么!再则如今曹烈将军已故,曹钧一人把持北方重镇关口,谁能保证他不会趁龙游浅水之际痛下杀手向叶丹示好?亦或者见死不救置身事外?
  毕竟此时宸妃势大,叶丹龙位在即,聪明人都懂得明哲保身。
  他缓缓睁开眼,向身旁的侍卫们看去。元朗跟随他时日最久,望见太子殿下眼中的担忧,不免走上前来低声问道:“殿下,您歇一歇吧,眼睛都熬红了。”
  叶昭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元朗,你我自幼长大,有些话我与旁人说不得,但却能与你说。”
  元朗听得殿下自称为“我”,便知道叶昭只将自己当成了童年玩伴而非君臣,只听得叶昭低声道:“你们都说出了拥雪关直接赶赴雪空关,只要见到曹钧将军便可安然无恙。可是谁能保证曹钧不是狼子野心之辈?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袖手旁观?”
  元朗心知叶昭是因为禁军统领反水之事而对旁人再无信任,他刚要开口安抚,忽然剑眉一动将手放在了剑柄上:“什么人?!”
  不远处似乎有个妇人被吓住了,小声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叶昭向元朗使了个眼色,元朗心中了然,换上温和表情笑道:“这位大嫂不要害怕,我们是走镖的镖师,这次是要前往北方押运货物的。”他相貌过人,说起话来又极为人畜无害,渐渐打消了那位妇人的警惕心。
  元逸与元朗自小唱双簧,当即起身添油加醋道:“是啊是啊,这里居然还有恶匪。我们刚到此处地界就被抢了一些货物,要不是兄弟几个有些功夫,只怕连性命都难保。”
  妇人渐渐放了心,朝他们走近两步,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看你们一副凶神恶煞样子,原来是被这山上的山大王劫怕了。”
  元逸年轻又嘴甜,三两句话就和妇人说的火热,众人从她口中得知此处是拥雪关外二十余里的草头山,山上恶草凶禽极多,只有山脚处有几个村子。元逸看了看周围面色不佳的众人,言语里便露出想要去歇歇脚稍做休息的意图,那妇人怔了一下,还未答话叶昭便率先开了口:“你这小子好生糊涂,咱们一群陌生男人贸贸然跑去歇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大王打家劫舍呢。”
  在元逸口中,叶昭的身份是初次走镖的少东家,这也解释了众人为何要以他为主。
  那妇人笑了笑,道:“无妨,无妨,左右走镖的人都是在我们几个村子里购置干粮物资的,几位小哥随我来吧。”
  叶昭道了声谢,随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嫂既然说这山上有山大王,又怎么敢孤身一个弱女子出门呢?”
  那妇人脸色不变,笑道:“我汉子在山脚那片高地锄田种庄稼,我刚送完早饭正打算回家喂鸡,这就撞见了你们。小哥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昭回以一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妇人哼了一声,脸上有些挂不住,嘴里低声絮絮叨叨说些什么“难怪这么金贵,原来是个刚出门啥也不懂的小雏鸡”。她自以为话音低,殊不知在场众人皆有武艺在身,蚊鸣尚能听真切更何况是一两句低语?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露出什么异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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