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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心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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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元垂头浅笑,心中却厌恶无比,在李太傅示意后,魏璟元走过去坐在了刘乾身旁,越过他,魏璟元偷偷窥视刘岳,只见他深埋着头,专心读书,并未将这一幕放于心上。
魏璟元越发地想笑,这刘岳着实是个有意思的人。
李太傅此时很不合时宜的干咳两声,刘乾连忙端正了神色,专心于诗书之上。魏璟元在听李太傅授课之时,漫不经心地扫了刘乾几眼,不得不说,前世他是刘乾的枕边人,深知刘乾的用功,只可惜,他不如刘岳那般隐忍,最终功败垂成,魏璟元不免有所幻想,若当初刘乾真的当上了皇帝,他会是个好皇帝吗?
其实这不难猜想,刘乾功败垂成之时带走了李琴瑶,而留下了他等死,从这一点来看,刘乾纵然取舍有断,到底还是有弱点的,有弱点的人是没办法当一个明智的皇帝的。
魏璟元想了很久从前的时,最终还是在李太傅一声严厉的咳嗽中回过神。魏璟元端正神色专注于听讲,直到晌午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李太傅终于捋着胡须离开了书房。
没了李太傅的约束,刘乾顿觉轻松,又无下人在身侧,便毫不顾及礼仪的伸展着胳膊,口中说笑道:“李太傅近日来越发严厉了,我想不集中精神都不成。”
刘岳碍于身份不得阿谀奉承,魏璟元自是将担子挑了过去,笑着说:“二殿下太子聪慧,定是能领悟出太傅所授心德。”
刘乾笑道:“何以逢迎,速速与我去德心殿用午膳,饿坏本宫可有你受的。”
魏璟元心有不快,面上笑着说:“回二殿下的话,再过一炷香历师傅便会入宫传授武艺,璟元怕耽搁了时辰,还请殿下恕罪。”
明目张胆的婉拒,刘乾登时沉了脸,“不妨事,我可命人将午膳备在三弟宫中。”
闻言,刘岳忙道:“弟弟听二哥吩咐便是。”
“如此甚好,走罢。”
魏璟元立于刘乾身后,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心道你要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第65章 莫怕
魏璟元对刘乾厌恶远远没有恨来的那般多,前世刘乾的所作所为,魏璟元是一刻都不曾忘记,刻骨铭心地提醒着他,有朝一日,定要刘乾尝到前世自己所受之苦的百倍千倍,事若不成定不罢休。
前世的魏璟元不曾算计过任何人,如今再看自己,竟有种忙碌不堪的势头,一旦人复杂多变,心境也会随之而变,这对于原本心胸宽广且善良的魏璟元实则算不上好事。魏璟元不曾忘记平生所学,他若大仇得报,势必要做回原来的自己。
魏璟元陪同两位皇子去了长平殿,而后刘乾命人去了淑妃宫中,将小厨房中的人唤了来,每一道膳食都是有刘乾亲自吩咐的,大有一掷千金讨魏璟元欢心的意味。魏璟元面对刘乾此举无动于衷,倒是让刘岳津津有味地看上了热闹。
用膳中,刘乾不停地让左右替魏璟元布菜,直到午膳过后,历卓言前来总算让这位“处心积虑”的皇子离开了长平殿。魏璟元心中有了计划,在刘乾离开长平殿之时,平淡自若地冲历卓言抱怨了几句,无非是入宫之时过早,不得用膳,今日倒是被个无名鼠辈偷去了吃食,此番言论即刻意提醒了刘乾,更是把历卓言好损了一通。
刘乾果真不负所望,将魏璟元每日入宫不得用早膳一事记在了心里,暗自窃喜机会的到来。魏璟元眼见刘乾欢愉地离开,历卓言这才从一旁笑道:“元儿方才一番话,虽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连为师一通骂了去。”
魏璟元碍于刘岳在场,不得冷眼相对,尽量缓和了语气说道:“学生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并无虚假,相信历师傅定能引以为戒,莫要在做那样不得体的事了。”
话音方落,一声隐忍的笑声传入了魏璟元的耳朵里,他诧异地回头看了眼坐在首位上的刘岳,他竟然是在笑,不过也仅限于一瞬之间刘岳便恢复了往日冷淡的模样。
历卓言自然也是听到了,心中畅快道:“曾几何时,也有人用同样的语气教训过为师,当真是让人怀念的。”历卓言双手背于身后,细细打量着魏璟元片刻后说道:“为师曾有位故人,眉眼之处与元儿多有相似,性情倒也算得如出一辙,如今元儿越发颀秀,着实让为师更是想念那位故人了。”
魏璟元有所震惊,疑惑地看着历卓言问道:“敢问师傅,您的那位故人身在何处?能否让学生见上一见,也好证实师傅所言是否属实。”魏璟元原不曾关心这些,不过历卓言这番话竟牵起了魏璟元心底一丝丝的好奇,若真如历卓言说的那般,自己会不会与他的那位故人有所牵连之处呢。
历卓言多有茫然,后又笑着说道:”为师竟不曾知道元儿也有好奇这世间之事。”
魏璟元颇有无奈,“历师傅严重了,学生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又何以有悟透这红尘之能,师傅谬赞了。”
历卓言心道魏璟元牙尖嘴利,自知与他较起这歪理占不得上风,当下便作罢了。历卓言话锋一转,似是望着宫墙外的某一个地方缅怀道:“为师与那位故人多年不曾相见,然而他又并非北朝之人,若要让为师将那位故人引荐于你,怕是要让为师为难了。”
魏璟元心中越发惊奇,忙不迭道:“历师傅的故人并非北朝的人?”
“不错,他生于泾崎国,想当年为师云游四方,因缘巧合让为师在泾崎国内走了一遭,终识得了那位故人。”历卓言神色稍显失落,轻声道:“都是过往之事,不提也罢了。”
魏璟元心中疑惑颇深却又不得继续发问,历卓言看得出他心中充满了好奇,再次开口说道:“待有缘相见那位故人,为师定会引荐于你。”
魏璟元了然,笑了笑说:“那就有劳历师傅了。”
历卓言应声点头,“时候不早了,元儿且去内殿换了衣裳,为师好与你和三殿下骑马射箭。”
魏璟元怔了怔,“骑射?”
“正是。”历卓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魏璟元,“元儿莫不是怕了?你自是安下心来,为师传授武艺并不苛刻。”
魏璟元并不多言,转身进了殿内,遂请示了刘岳后方由拂冬引入内殿更衣。此时外殿唯有刘岳与历卓言二人,师傅两个自是要说些推心置腹的话。
刘岳待婢女拾掇了桌上的残羹剩饭后,轻声对历卓言说道:“璟元今日与本宫说了一事,师傅倒是听听看该如何去做才好。”
“哦?”历卓言很早就留意起了魏璟元,现如今能让刘岳在意的事情,想必是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刘岳将魏璟元提及的平阳水患一事告知了历卓言,又将其中的细节详细明说,历卓言先前还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直到最后竟是眉头紧蹙,沉思不得其语。
刘岳等了小一阵子,方开口问道:“师傅以为如何?”
历卓言一扫脸上阴霾,转而笑吟吟地说:“元儿心思敏捷,此事若做的好,定能事半功倍。”
刘岳冷眼一瞥,“本宫自是知得,只不是不知该如何去办方能事半功倍?”
“说来也好办,此事交与为师便可,请殿下放心。”
刘岳自是信的过历卓言的,此事暂且如此,刘岳话锋一转又说:“璟元还有一事倒是为难了本宫,实在不得其果,还请师傅开导。”
“殿下说来便是,为师若能开导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历卓言的神态算不得恭敬,惹的刘岳冷眼一瞥,继续说道:“璟元要回瀛洲,那里是老国公的家乡,想来师傅亦是知道,本宫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并不多,若璟元离开,本宫定有失意。”
闻言,历卓言直言道:“敢问殿下为何而苦恼,想必并非是元儿要回瀛洲这般简单罢。”
刘岳点点头,冷然道:“本宫不允他回瀛洲,不料璟元竟提出一个条件,希望本宫能放行于他。”
“是何条件?”历卓言对魏璟元的探究越发深刻了,无不充满了好奇。
刘岳再次将魏璟元的原话说给了历卓言听,然而就在刘岳提及此事时,魏璟元早已从内殿更衣返回,他站在内殿与外殿的那道门后停下了脚步,既然历卓言与刘岳有话要说,那他且是等一等罢。
刘岳说罢,询问道:“师傅意下如何?”
历卓言心中叫苦,眼前这位殿下虽是他的学生,却又身份尊贵,想来他心中早已有了决断,既然说于自己听,不过是想让自己将这差事抗在肩上,也罢,既是如此,历卓言便当了一这回罢。
“殿下,为师的以为,此事大好,即可换掉太子东宫的首位,又可让二殿下禁足德心殿,殿下要知道,这一机会可替殿下在朝中建立功勋,岂非千载难得的大好时机?”
刘岳满意地点点头。刘岳虽是应下了历卓言的话,但他此时的心中并不觉着畅快,反倒是多有郁愤。刘岳本意是不想放魏璟元回瀛洲的,但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留人还是抓紧时机不过是一念之间,孰轻孰重他还是掂量的清楚的。
魏璟元在内殿听的真切,同样是心中复杂。魏璟元欣喜着刘岳的应允,回了瀛洲一切都可以从那里开始,可真当刘岳答应了,魏璟元又无法形容心中的苦涩。前途与一个人相比,刘岳看的十分清楚,就好像当年的刘乾,在自己没有用处了之后,便弃如敝履。
人性不过如此。
魏璟元见刘岳与历卓言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便故意将走向外殿的步伐踩的重了些。刘岳和历卓言有所察觉,闭口不提,反倒神情泰然的吃起茶来。
这一幕三个人心知肚明,不点破罢了。
今日历卓言要教骑射,故得了皇上的旨意由侍卫牵了两匹小马到了长平殿后身的忻园林。这一处林子还是先祖皇帝在位时建成的,不过自从刘赫继位后,这忻园林便无人问津了,原只是刘赫厌弃这里,当年的刘赫虽贵为太子,却不得先祖皇帝宠爱,倒是那七皇子甚是得先祖皇帝的欢心,这长平殿与忻园林便是当年七皇子所住之地。
由此可见,现如今长平殿给了刘岳居住,而后面的忻园林自然更是不得人打理,直到历卓言入宫当了刘岳武师,这忻园林才重回了众人的记忆中。
忻园林内,历卓言指着一匹性情温驯的小白马说道:“这匹马性情温和,元儿便骑着一匹罢。”
魏璟元应声点了点头,再看刘岳那匹通体一抹黑的小马,魏璟元不禁心凉胆寒,这小马虽小,竟给人一种天生不好驯服的暴躁之意,鼻子里不时地呵出重重的声音,魏璟元看了几眼便离的远远的了。
魏璟元前世不曾学过骑马,唯有的一次还是在刘乾的保护上骑了一阵,如今一头热的拜了历卓言门下,着实有些叫苦不得了。
“过来。”刘岳突然开口,冲魏璟元摆了摆手。
魏璟元应声走了过去,“殿下。”
刘岳上扬了嘴角,“有本宫在,你莫要怕。”
第66章 纵马
历卓言很少会在刘岳的脸上看到张扬的表情,这就好像前些年刘岳得了旨意,跟随皇帝一同前往同州行宫狩猎,刘岳那时年岁虽小,可这骑射的功夫并不落后他人,当日狩猎收获颇多,更得到了皇帝刘赫的赞扬。历卓言对那一幕铭记于心,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看到了刘岳的心,他是一个懂得收敛自我情绪的人,小小年纪尚且如此,待长大后更是不可估量。
刘岳那日表现的恭敬,无半分骄傲自满,皇帝看了后心感甚慰,就此再无其他表示。
往日记忆从眼前转瞬而过,历卓言再看刘岳之时,先前那一抹张扬得意的神情不见了踪影,只见他趾高气昂的跨马而上,双手紧紧勒住缰绳,目光关切地对魏璟元说道:“照本宫这样做即可,双手紧紧拉住缰绳。”
魏璟元站在小白马身前,犹豫半晌终于抬脚踩上了马镫。不出意外地,小白马猛地抖动着身体,从鼻孔中呵出阵阵热气,大有闹脾气的架势。魏璟元中途吓退,脸色铁青地仰起头对刘岳说:“殿下,这马怕是认生。”
不待刘岳说话,历卓言先一步走来过来,大笑:“元儿莫怕,看为师的,只要动一动手指他便会听命于你。”说罢,历卓言走到小白马身前,用手指在白马的额上轻轻一点,颇有点神仙点化的意味。作罢,历卓言转过身笑道:“此马已得了为师的指令,元儿此时大可放心上马了。”
魏璟元无论如何紧张已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了,窥视刘岳,他正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不过并没有多少不耐烦。魏璟元松了口气,再次攥紧缰绳,一脚踏上马镫,用尽全身力气跃马而上,当他坐在小白马身上时,小白马竟真的没有方才那般躁动,温驯的很。若不是魏璟元前世活了一遭,这一世定会被历卓言蒙骗的,他即没有表现出惊恐亦没有讶异。
历卓言此刻便是失落的,他苦笑道:“元儿年岁尚小,大可不必如此的,今日全当你和岳儿一起玩耍,可好?”
刘岳听闻历卓言直呼他名讳,心中不免有些懊恼,不过他却是没有责难于历卓言,毕竟他说对了这次骑射的目的,不过是他与魏璟元之间犹似兄弟般的玩耍,出于这句话的大功,刘岳不打算追究历卓言的失礼。
刘岳坐于马上冷眼扫过历卓言,再看魏璟元时竟眼中带笑,“随本宫来吧。”刘岳大声高喝,甚有威赫的气势,魏璟元见此再无回头的余地,犹豫片刻便勒紧了缰绳,依葫芦画瓢地喝了一声,小白马得了指令,慢慢地朝忻园林的入口处跑去。
魏璟元原以为骑马会是件不易成功之事,现下骑在马上倒也多出几分悠然自得。眼前刘岳与小黑马的身影越发渐远,小白马似乎变的躁动不安,不思这般慢慢奔跑。魏璟元常年不与马儿打交道,自是不了解这马儿的脾气,正在他稳下心想要沿途欣赏这忻园林的景色时,小白马的身子突地一晃,随后亦如一只白羽箭狂掠而去。
魏璟元被突如其来的变动吓的慌了神,急忙俯下身子抱住了小白马的脖子,一路上风一般冲进了忻园林。不远处,历卓言收回右手背在身后,为了能让魏璟元习惯坐于马背之上,他不得不利用下暗器了。
魏璟元拼了命地抱住小白马的脖子,待他被小白马带进了忻园林时,刘岳正手持弯弓射出一只箭羽,突地,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忻园林,魏璟元侧耳细细听了一阵,直到哀嚎声渐渐转弱,此时他已被小白马带到了刘岳身侧。
“如何?”
魏璟元自认是狼狈不堪的,束好的头发散开少许,正随着微风轻轻飘荡着。魏璟元抿了抿嘴,待情绪有所缓解方说道:“不知殿下所指是何事?”以魏璟元的理解有两点,一则是刘岳询问的是他骑马的感觉如何,二则是刘岳向自己询问他的箭法如何。
刘岳浅笑道:“你的确聪明,你想到的本宫都在问。”
魏璟元无奈,皇家的人就无人是好与相处的。魏璟元见小白马停下来与小黑马并头吃着忻林园中的嫩草,想来不会再次‘发狂’,魏璟元安定下来,松开了手中的缰绳,冲刘岳作揖道:“回殿下的话,若不是马儿突然发狂,想来璟元亦会享受一二。”说罢,魏璟元朝不远处的丛林中望去,再次开口说道:“殿下的箭法极好,璟元尚来不及看,箭羽便飞了出去。”
刘岳颇有些洋洋得意,仰起头看着不远处说:“你骑马略笨拙,既然历师傅尚未跟来,那就由本宫亲自教你罢。”说罢,刘岳突然冲魏璟元伸出一只手,似笑非笑道:“过来与本宫同乘一匹马。”
魏璟元一愣,忙不迭地说:“璟元不敢,殿下身份尊贵,岂可和……”
“无碍,你且过来便是。”刘岳不悦的声音打断了魏璟元的话,腾在半空中的手再次朝魏璟元的面前伸了伸,“若还是不过来,那本宫下旨可好?”
魏璟元心中苦笑,这与强迫又有何分别?魏璟元无可奈何,最终朝刘岳伸手,当两只差不多大小的手握在一起之时,魏璟元清晰的感受到刘岳手掌上长着的薄薄的茧子,尤为粗糙。魏璟元抬头看向刘岳,想来这也正是他身为皇子的凄凉与悲哀,若不努力,又怎能在这高墙深宫之内存活至今?
魏璟元想起前世的刘乾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无用的人岂可于宫中存活?能保全性命的又可是等闲之辈?”现下细细想来,刘乾这番话是极为有道理的,于宫中,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想要活下去总归要学会审时度势与看他人的脸色。
魏璟元与刘岳两手相握却陷入沉思,刘岳并未催促他,反而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直到魏璟元从回忆中回过神,刘岳才面带微笑道:“再想何事?”
魏璟元自知失礼,忙道:“殿下,璟元溜神,还请殿下恕罪。”
刘岳甚是喜欢魏璟元的这只手,我在掌心中温暖柔软,不似自己这只手那般粗糙。刘岳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魏璟元的手,笑着露齿道:“无碍,过来罢,本宫会扶于你的。”
魏璟元应声点头,待两匹马儿走近,魏璟元借着刘岳的手力将一条腿跨过了马背,尚未坐稳之时,刘岳于身后用另一只手裹紧了魏璟元的腰身,用力一提便将魏璟元抱在了身前。
“殿下……”魏璟元羞愧难当,此等姿势他并不陌生。
刘岳虽比魏璟元年岁小,身子的长成却要比魏璟元来的好,他双手绕过魏璟元的腰身,用力勒紧了缰绳,双脚于马肚上用力一夹,小黑马登时来了精神,霎时便飞了出去。
魏璟元屏住呼吸,耳旁呼啸而过着阵阵风声,他僵硬着身体坐于刘岳身前一动不敢动。突地,刘岳凑近,在他耳旁轻轻呵着气,声音轻柔道:“无需如此紧张,有我在定不会摔你下马。”刘岳此时用的称谓并非是本宫,而是我。刘岳对此时二人的独处尤为高兴,他双臂圈着魏璟元的腰纵马狂奔在忻园林中,然而此番前来忻园林的目的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殿……殿下……”魏璟元无学武根基,颠簸与马背之上尤为辛苦,纵然他现下不在惊恐,却也不能稳下心来欣赏沿途的景色。
刘岳心情大好,笑着问道:“何事?”
魏璟元原本是想让刘岳放慢骑马的速度,不料他竟从刘岳的话中听出了笑意,于是,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转而指着忻林园不远处的一凉亭说道:“殿下,能否带璟元带那里去瞧瞧?”
刘岳笑道:“这又有何难,抓紧缰绳。”说罢,刘岳再次双脚夹马肚,小黑马再次加速,朝忻园林中的奉贤亭而去。
纵马狂奔的途中,刘岳偷偷凑近了魏璟元,从他的耳后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墨香袭来,不禁让刘岳有些着迷。
“殿下。”
刘岳一愣,急忙离开了魏璟元,轻声道:“何事?”
魏璟元方才感受到了刘岳在身后的动作,他深怕自己担忧的事情再次发生,迫不得已想对刘岳说出类似警示的话语,然而话到嘴边,魏璟元竟有些力不从心了。魏璟元微微摇头,笑了笑说:“殿下,我今日很高兴。”
刘岳笑问道:“为何?”
“殿下何不猜猜看?”
“这有何难。”刘岳靠近魏璟元,小声道:“可是因为与我同乘了一匹马?”
魏璟元实在想不出该如何继续这番话,看来这刘岳俨然已经长大,心思越发深沉的同时对某种若有若现的感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幸得自己即将离开京都回了那瀛洲,若不然……魏璟元实在不敢继续想下,也罢,今日已经如此,不如就抛开以往的心思痛快一回。
魏璟元并未回答刘岳的话,而是话锋一转,极小声说道:“待那日功成,我望殿下能带璟元前往塔珢克草原纵马狂奔。”
刘岳没想到魏璟元会提出如此要求,茫然道:“为何会想到塔珢克?”塔珢克位于北朝的北面,那里是游牧民族的栖息之地,水草丰富,正是纵马狂奔的盛大。
魏璟元笑道:“璟元听闻祖母曾提及过,当年璟元的祖父便是在塔珢克与岭南国交战,祖父也正是在那一战之后辞世的,所以璟元很想去那里看看。”
刘岳了然,低声道:“好,待那日到来,我定不负你所望。”
魏璟元微微一笑,“璟元先谢过殿下。”
魏璟元与刘岳纵马到了那奉贤亭下马,由于魏璟元不善骑马,又于马上颠簸之久,双脚落地之时竟重心不稳向前倾倒,幸得刘岳于他身后及时抱住,“你不善骑马,待日子久些便会习以为常的。”
魏璟元与刘岳靠的如此之近,不得亦不敢抬眼看向他,唯有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殿下,璟元无碍了。”
刘岳浅笑,“你身子弱,还是由本宫带你过去罢。”刘岳此时再次将称谓换成了‘本宫’而非我,其中含义无需言表,然而,刘岳口中所指的‘带’并非普通的带,而是绕到魏璟元身前,双膝弯曲,语气似是严厉道:“上来。”
魏璟元当真是哭笑不得,亦有种骑虎难下之错觉。魏璟元心知此事不得婉拒,但表面上仍旧要推辞一番,他说:“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璟元怎敢让殿下……”
果不其然,刘岳显得尤为不耐烦,厉声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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