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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若如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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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鹤连忙追上去,想把这人给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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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帘子,千丝万缕,如网一般将人困在城中,寸步难行。
邺城连绵春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自从方知云入住薛府之后,薛鹤是片刻不得歇。方在窗头趴了片刻,身后又传来方知云的大呼小叫。
“薛鹤!薛鹤快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方知云伴着清风而来,浑身没半点水相。
如今站在薛鹤身后伺候的薛言,自回来后已经彻底清醒了,并且在薛鹤的斥责下,“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听着方小公子在那儿卖力地嘶吼,忍不住帮衬一句,“小主子,方小公子回来了。”
“嗯,我听得到。”薛鹤垂着脑袋叹气。
这雨下得邺城昏天暗地,难辨黑白。他这是多少天没有见到小郎君了?上回就这么把他丢在陈家院子里,也不知道他那日受伤了没?可思前想后,他却是没什么借口去见他。
“薛鹤!你还不是被我找到了?”还未等薛鹤挪动身子,方知云从他身后忽然蹿出,一把逮住了他,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探着脑袋端量他好一番,皱着眉问薛言,“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薛言一听,在一旁讥讽道:“是病了,相思病。”
“相思病?”方知云狐疑地打量薛鹤,忍不住笑出声,“以往那万花丛中过的薛公子竟也会得相思病?”
被这番奚落,薛鹤忽地拍桌而起,自是觉得,“这样不行!”
“什么不行?”方知云被他莫名的话被说蒙了。
薛鹤握紧了手上的扇子,说道:“这样相思下去是不行,我得治病去!”
“治病?我看你分明是□□焚身。”不由分说,方知云抓起他的手,将他往大堂上拉,“来来来,我带了个治你病的好东西!”
“什么?”薛鹤不解。
方知云就这么拽着他走,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一边说着:“是个好东西,难得的宝贝。”
宝贝是宝贝,可见了这宝贝的薛鹤全然黑了脸。
这才到了大堂边上,薛鹤就感觉到了一股冷冽的寒意袭来,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乍一眼,大堂上放着一块巨大的千年寒冰,府上的下人七七八八围着一起打量,这个说,那个看,好不热闹,还有人借着胆子上前去摸的。
“都散了。”薛鹤遣散了众人,瞪了方知云一眼,“哪里来的?”
“自是我用那斗转星移之术,为你取来的。”方知云笑嘻嘻地邀功。
此寒冰如此之大,一直放在堂上实在不像话,可亦无处可放。看看这季候,薛鹤白了他一眼,“你简直胡闹!”
薛鹤拂袖要走,方知云拦住他,还细说:“过了春就要转夏的,我知你爱晒太阳又怕热,这灼灼烈日定是实在难以忍受的。这是天山下的冰,万年不化,留我手上亦是无用,放你宅子让你避暑正正好。”
薛鹤气得不知如何开口,口吐阵阵白雾,举着扇子指指天,“你看看这雨下地,哪里来的灼灼烈日!你这分明是想冻死我!”
方知云自小就爱出损招儿,薛鹤是吃过苦头的,自然不吃他的好。
被薛鹤嫌弃了一把的方知云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薛鹤呵斥。
薛鹤看着那被自己放在大堂正桌上供着的“血心昙”花叶上已结住一层薄霜,赶忙吹嘘两口,刚吹落一叶的霜花,他忽然停了下来,反倒拾起被吹在桌上的冰霜放了回去。
看着他将扇子握在盆下,抱紧那盆花要出去,方知云连忙问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薛鹤没理他,只是喝止:“你不许跟来!”
方知云不明所以看着薛言,薛言摇摇头,解释:“看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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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大雨下得潮湿,到处是泥水坑子,一步下去,就能溅上半身子的泥。
路上并无几个行人,薛鹤捧着花连伞都没打,连路小跑。刚跑不远,迎面而来一群人,双人喜轿,轿夫众人身穿喜服,连路来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停住脚步的薛鹤瞧了一眼热闹,手上捧着花,那众人擦肩而过,被这喜庆染上,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兴致冉冉,“这是要嫁到哪户好人家去的新娘子,怎么选这么个时辰?”
再仔细看,轿子前还站着一灰袍道士,小道童给他撑着伞,他又是没事就甩甩拂尘,一副装腔作势派,有些滑稽。
站在他边上一随从跟他唠嗑:“这不是要送到哪户人家去。公子外来的吧?在我们这儿,这是个习俗,叫‘龙王嫁女’。”
“龙王嫁女?所以要在这大雨季送嫁?”薛鹤嘀咕了一句,笑了笑,“你们这小地方还挺有意思的。”
那人还没跟他唠上两句,边上的人白了一眼,连忙拉着他走,“跟外人说这些做什么。”
这个人瞧见他跟避瘟神似得。
一众送亲队伍在他面前而过,唯独不见新郎。末了,轿子与他擦肩而过,里头传来女孩的哭泣声,声声不绝,肝肠寸断。
“呜呜呜……爹……呜呜……娘……呜呜呜……苏苏想回家……”
薛鹤百思不得其解,却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人家办喜事儿,他也不能瞎掺和。
想是心心念念小郎君,薛鹤欢欣鼓舞,也不顾风雨,脚下踩着一个个小水洼,直奔那花斋去了。
花斋这些天没有生意,显得冷清。方才还在为花草排水的雀榕就见薛鹤急急忙忙跑进来,浑身湿透,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快看看,它忽然结了一层霜,可是病了?”一把将花递过去,薛鹤随后才匆匆忙用那湿哒哒的袖子擦拭自己湿哒哒的额头。
水珠子沿着脸颊划过下颚到喉结处,停留稍许随着他微喘的呼吸滑落进衣襟。
雀榕见他这番模样并不觉得狼狈,甚至有几分难以其说的魅力。他低下头不去看他,伸手掸去叶上霜,“并未伤及脉络,无碍的。”
“如此甚好。”薛鹤道,又笑得心花如放,“那你看看我。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小郎君,你也看看我,是否也是病了?”
第23章
薛鹤赤诚的眸子看得人火热,雀榕背过身去,好笑地说:“你若是病了,该去看大夫。”
“我这病,是相思病,大夫治不好的,你才是我的良方。”薛鹤走上前去,盯着他细细地瞧,小郎君又消瘦了。
雀榕睨他一眼,心细照顾起那株极罕见的血心昙。
薛鹤见他不搭理,凑上前去又问他,“小郎君这里也是什么都卖?在下有一心仪已久之物,寻找良久,四下打听后说是只有你这花斋才有。”
雀榕顿了手,抬起头来心生好奇,“说来听听。”
莞尔一笑,薛鹤摇摇扇子心里头狡黠地动着歪脑筋逗他,“此物名叫,雀榕。”
小郎君一听,往后退了一步,倒是也不慌不忙,神情从容。他转过身去从边上一篓子里取出一把白色的果子,一把塞到他手中,“薛公子说得没错,此物我这儿却是有。您请收好了,总共两吊钱。”
“这是什么?”薛鹤拧着眉头心中疑惑,低头瞧着手心里头这一颗颗白色的果子。
雀榕欣然一笑,“此物便是雀榕果,是鸟儿的吃食。想来是薛公子家又买了什么稀罕的鸟儿贪食了?”
明知他故意调侃,薛鹤也不动怒,反而继续厚着脸皮说:“可若是我饿了呢?”
不等雀榕开口,忽的一阵地动山摇,花斋里头一阵小动静,摇摇晃晃。薛鹤连忙抓住一旁的横木,将雀榕一把拽过来。
就在那刹那之间,近处的一盆花卉砸了下来。
看着雀榕劫后余生,薛鹤比他更是松了一口气,“好险。”见他没事,他又问,“这是怎么了?”
雀榕也有一丝困惑,“我也不知。”
二人来不及多想,屋子后传来了动静,不等二人开口,里屋帘子后头出来一个人。
只是一个少年郎,手上端着黑木盘,一身粗布黑衣,仅头戴一只木簪。他缓缓上前来,面色沉沉,不怒不喜,无半点神色。
此人,似乎哪里见过。
薛鹤不由陷入沉思,想着,方才那轿子里的声音,他好像也哪里听过一般。如今又觉得这人眼熟得紧,怕不是自己真给病了。
薛鹤在打量他的同时,那人也瞧了他一眼,神情很是戒备,却又很快便挪开了眼睛。他开口道:“兄长,该用药了。”
“青枫,辛苦你了。”雀榕伸手端过一碗黑乎乎的药,味道隔着不远处就可以闻到。他抬头看着薛鹤一脸疑惑地等他解惑,便介绍道,“青枫姓杨,杨柳的杨,青枫江上。他是我家表亲,家里遭了灾过来避避难。”
“哦,是表亲啊……”薛鹤举起扇子,意味深长地打量他,正脸瞧了瞧,实在想不起哪里见过。认认真真盯着他看了许久,无生命之相,又是一个已死之人。可不知怎么,查不到死因和日子。
小郎君说是他家里遭了灾,见他也非凶相,不像害命之人,薛鹤索性没有开口提醒,免得伤了小郎君的心。
薛鹤摇摇头,不再去管他,反倒看着小郎君手上那碗药,药味儿冲鼻,“小郎君这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为了不让他继续观察,雀榕一饮而尽,拿起一颗梅子含了下去,“不过是补补元气的东西,随便尝尝。”
薛鹤心生疑虑,瞧着小郎君脸色好像一直也不太好,“可是身子出了问题?”
雀榕摇摇头,“没事。”
薛鹤不再多问,只是欣慰地笑笑,“没事就好。”末了,他舒了一口气,又道了一句,“没事就好。”
雀榕放下手上的东西,递给那叫杨青枫的小表弟,招呼他下去。
屋外的雨片刻没停下,淅淅沥沥地,下得人心里头乱糟糟。在屋子里坐了片刻,也不知怎么,薛鹤鬼使神差地对他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望着屋外的大雨,雀榕有些不解。
薛鹤咳了一声,藏起自己的小心思,挥扇指着那桌上的血心昙解释道:“小郎君不是说要给我找个高人?如今雨季,下得频繁,若是再如今日般出了大事,这花不是白白遭大罪。要不然,你先将这花收下?”
见他不应,薛鹤又急急说道:“小郎君,你瞧瞧这花多可怜。”
瞧他那泼皮的模样,雀榕莞尔笑道:“它可怜还是你可怜?”
薛鹤索性就继续死皮赖脸,“那你不如当做是我可怜,将我收下?”
嘴唇轻抿,雀榕打趣他:“薛公子富甲一方,城中无人不知,怎会可怜?”
知他避而不谈天界一事,薛鹤也是不想提起的。只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叹了口气,当作自己是个寻常门户的人家,跟他说:“你若不理我,有金山银山又何用?我怎会不可怜?”
瞧一眼里屋,雀榕倒是没有推搡,笑着应了一句,“好。”
“好?”薛鹤喜上眉梢,欢心雀跃地反复确认。这一个“好”字,都快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好。”雀榕点头,使坏地说道,“陪你出去走走。”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薛鹤先是失落了片刻,却很快又欣然自喜,连连道:“好!”走走也好。
薛鹤笑得眉眼都弯到一起去,二话不说抱起血心昙来。雀榕看着没辙,说是要给家中的小表弟嘱咐几句。雀榕进了屋子,薛鹤便一个人抱着那盆血心昙发笑。
屋内,雀榕刚进去,杨青枫便施礼,“是属下得寸进尺了,望大人恕罪。”
雀榕快快将他扶起,“薛鹤疑心重,别让他多心。”
杨青枫起了身,盯着他瞧,雀榕问他,他却是说,“大人好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雀榕问他。
杨青枫说:“大人爱笑了,可是因为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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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薛鹤就见雀榕从屋内拿了把油纸伞出来。二人出了门,撑着伞一路沿着西边去了。东边近山,西边临水,邺城依山傍水。
而他们此次要去的地方,叫余江村。
沿路来,薛鹤问起了南宫瞿的状况,雀榕问了薛言,两边都相安无事了。再说起陈家霖,虽逆改天命,却非本人意志所为,生性单纯,又念其功劳,让方知云送去轮回了。
说到方知云,雀榕心中忐忑,不由得问了一句,“那方公子可是天界第一美人、行云府的方小公子?”
听到这“天界第一美人”的称呼,薛鹤低头笑笑,当他是吃醋,侧过头在他耳边呢喃:“第一美人又如何?世上美貌之人千百般,唯独你在我眼中最好看。”
小郎君一听,不喜反怒,瞪了他一眼什么也不说了。薛鹤当他不高兴了,连忙想哄,可怎么开口也不是。
二人并肩又走了一段路,薛鹤思酌半天,这才找了个话,“我来的路上,听闻你们城中有个有趣的事儿。你们大雨天嫁新娘子,就管它叫‘龙王嫁女’?平白得了‘仙籍’,这得是多大的福气呀。小郎君也知道这事儿?”
“龙王嫁女?”苍白的脸上越发寒气,雀榕的脸色丝毫不见好转,“这事儿似乎听城里的老人说起过,但好像他们都不爱提。”
“这可稀罕?难不成这么难得一遇的事情让我给碰着了?”薛鹤好笑地看着他,可越笑越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两人还未深入讨论,忽然有一个十岁大小的孩子撞在到雀榕身上。
“哎哟——”那小家伙一声闷哼。
薛鹤连忙扶着雀榕,见他摇摇手没事,又看着那小家伙。
瞧着模样,衣衫褴褛,浑身沾着泥土,毛手毛脚的模样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乞丐。薛鹤一把将他抓住,“哪里来的小祸害,怎么走路也不长眼睛?”
那小娃娃泪眼汪汪的模样,显然是被薛鹤给吓住了,浑身一个哆嗦,又是在淋雨,瞧着更是可怜。雀榕将薛鹤的手拉了回来,“算了,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小家伙见状,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一路走来,到那高人住的地方时,已过了许久。这地方在邺城边上,临海而居,附近的住户捕鱼而生,外人很少来往。
一人撑伞一人捧花,二人询问了一路,终是找不到人。大概又多问了几家附近的村户,有人说那老翁已经搬走了,搬到了隔壁镇去。
“看来这次要无功而返了。”薛鹤转头打量,瞧那小郎君的脸色,一直以来就冷冰冰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雀榕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老翁住的房屋口,篱笆院子被雨水打得早没了样子。
见他怏怏不乐,薛鹤又提议道:“方才有村民说,这里再往前走走就靠江边了。反正来了,我如今还未见过这人间的江河湖海,小郎君可否愿意陪在下看看?”
收起满脸惆怅,雀榕点了点头,“好。”
二人一路踏风踩雨,漫步而去。
余江村临近余江,村民依水而居,也是因余江而落名。放眼望去,无穷无尽的江水波涛汹涌,远处水天相连,乌云压顶而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如那战场鸣兵的号角,那阵阵发闷的雷声是震天的擂鼓。
近处的船只被打得东倒西歪,江中水击打在垒砌的石壁上声声不平,似乎随时一触即发。
“呜呜……呜呜呜……”
不远处传来小孩子的哭泣声,夹杂在雨水中,声音哽咽。
两人转过头去,四下寻找,发现有一身影缩在一旁,坐在大石墩上哭泣。他光着脚丫子,衣服破旧不堪,身上泥泞被大雨冲刷后留下道道血淋淋的痕迹。
“是方才那小家伙。”薛鹤一瞧便记住了他。
“去看看。”雀榕撑着伞,两人朝着那大石墩走去。
第24章
雨水浸湿了半个浅滩,石子堆砌。瘦弱的身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雀榕撑着伞,挪去为他挡住倾盆大雨。过了片刻,那小家伙渐渐有了意识,抬起头来,一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哭得赤红,叫人看了隐隐不忍。
大雨和泪水为他洗去脸上的泥垢,白嫩嫩的小脸蛋似乎因为哭得急了些,被涨地赤红。娇滴滴的模样唇红齿白,长大了定是个小祸害。
“怎么看起来像个小姑娘似得。”薛鹤小声嘀咕。
那小家伙满脸不服气,眼睛瞪得更大了,凶狠狠地盯着他,显然不太爱听这样的话。可那一股的狠劲儿,瞧起来实在不怎么骇人,反倒更是楚楚可怜了。
雀榕上前弯下身,“大浪滔天,这里可是要涨水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雀榕一张好脸,人畜无害,小家伙偷偷看了几眼,脑袋枕在胳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前方汪洋,“我要找阿姐……”
他说起话来还是有些吃力,薛鹤勉强意会,猜测道:“你家住这附近?”
小家伙急了,连忙指指自己,又指着江面洪水,“家……我家……”
二人对视,雀榕对薛鹤说:“或许是他以前住这里,家被大水冲走了。这么一个小孩子在这儿着实让人不放心,也不知道能否找到他的亲人。”
薛鹤看着那小家伙埋着脑袋,将脸缩了进去。
他摇摇头,声音断断续续,“没有,没有亲人了。”
雀榕不想揭他的痛处,又问道:“你叫什么?”
小家伙抬起头,指着江面,眼泪渐渐守住,“江……江儿……”
“许是受了什么惊吓,身上又有伤,说起话来都不利索。”薛鹤在一旁听着也是有几分无奈,猜到了小郎君的想法,问他,“你想把他带回去?”
雀榕素来菩萨心肠,花鸟鱼虫尚能视若珍宝,更何况一条人命。
果不其然,他点了点脑袋,转头问小家伙,“我想带你回去疗伤,换件干净的衣服。我那儿还有吃的,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小家伙抬起头摸着肚子,饥肠辘辘,双眼红肿,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他坐在石墩上抱着膝盖,思虑片刻,渐渐伸出手,向他示好。
雀榕将他拉起,刚走了两步,小家伙一个踉跄踩在石头上打滑,直接扑在地上。
地面小石子成堆,这一摔可摔得不轻,直接把脚给扭伤了。
爱屋及乌的薛鹤没有半句埋怨的话,直接将手上的昙花递给雀榕,然后蹲下身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
两人出去一趟后,抱了个孩子回来,这做派叫那个木纳的杨青枫着实看不明白。
薛鹤抱着江儿直接进了里屋,雀榕收了伞跟着上去。
这是薛鹤头一次进到花斋的内院,里头是小郎君的住处。青石小路之后,别有洞天。
“放这里就好了。”还未等他欣赏完,雀榕站在他身旁,伸手要将江儿扶下来。
小郎君是有意不让他继续往里走,薛鹤便止了步,慢慢将江儿放下,转头问这个小家伙,“你能走了吗?”
小家伙摇摇头,白嘟嘟的小脸蛋鼓着腮帮子,咬着唇。
雀榕是料到了如此,招招手,便让杨青枫过来,“你给他带下去洗洗,处理一下伤口,再换身干净些的衣服。”
杨青枫话不多,只是点头应了一下,然后走到江儿边上,蹲下身去。此时江儿在打量着他,他亦是看着这个小家伙。
小家伙撇过头去,杨青枫便将他抱起,两人半句话都没有。
两人离去后,薛鹤被雀榕几句话又带到花斋里去。二人只是东拉西扯,闲话家常。不过片刻,前门忽然被人推开。
来人浑身湿透,披头散发的模样像是哪里钻出来的水鬼似得。
“来者何人?”薛鹤察觉到此人有不少灵力,不由警惕了起来。
那人气喘吁吁,抬起头来,水迹沿着肌肤落在地上,脚下那一处已积水半滩子,“这里,可是花斋?”
“是。”雀榕应道,仔细端详,那人不过少年模样。
还未等他多说上一句,那人忽的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小郎君的手臂。薛鹤赶忙上前阻拦,将他轻推到一旁,“有话便说,动手动脚地做什么!”
见两人警惕,那少年表明了身份:“我乃城阳山上的山灵,特此前来求助。”
“城阳山?那不是东面最阴的那处山脉?”雀榕思前想后,见他如此态度,便断然,“此事与我有关?”
那山灵重重地垂头,“是许来苏让我来的。”
薛鹤发觉他神情紧张,眼神飘忽,笃定道:“你撒谎。”
山灵一听更是惊慌了,“我……我没有撒谎……”
雀榕倒是一阵莫名其妙,不过既提到了许来苏的名字,想来应该是认识的。许来苏一家虽穷苦,却也是本本分分,怎会无端惹事。
“你与她什么关系?”他问道。
山灵见瞒不过,低下头,脸颊涨红,“朋……朋友……”
“你喜欢她?”薛鹤见他那害羞的模样,一眼看穿。
小山灵没否认,沉默之后的脸蛋稍稍褪色了些。薛鹤走上前去看他,只是初化人形的山灵,够不成什么威胁,
雀榕也是瞧见了不对劲的地方,见他方才来时行色匆匆,便问道:“为何是说许来苏让你来的?她在什么地方?”
“苏苏,苏苏被抓住了。”他猛然上前,泪眼婆娑,正想去抓雀榕,却被一旁的薛鹤眼神给吓到了。薛鹤抓住了他的臂膀,根本无法动弹。他怯怯地又说:“你去救救她,她快死了。”
“被何人抓去的?又抓去了哪里?为何你如此咬定她一定会死?还有,你既然是山灵,又有修为,为何你自己不去救她?”薛鹤显然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山灵仍保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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