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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若如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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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人对话,显然旧相识,关系非同一般。薛鹤同雀榕似乎都看穿了点什么。若不是这打扮和性子不一样,还真叫人分不出你我来。
白衣女子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袖冷笑,“这玩意儿又不是我搞出来的,你找我什么晦气?”
此时的薛鹤亦是笑了,金边折扇微微打开,遮住那日头上晃眼的光。下颚微移,他道:“此地,可就你一人。”
白衣女子摊摊手,不以为然,噘着嘴耍赖,“方才是我一人,可现在不是了。现在……”皙白的手指微微举起,将他们一个个数来,“一、二、三、四、五、六,现在这里有六个人。后面那两位素未谋面的小哥哥,长得也颇有味道,不如来姐姐这里一同玩耍玩耍?”
薛言见了这女子,跟见了猫的耗子似得,直接往后一缩。这青姑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又来一个,怎么也吃不消这样的。一直就到处躲着的陈家霖更是吓破了胆子。
那女子媚眼如丝,神采间颇有一分勾人的妩媚。
听闻这话的雀榕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好似有了什么想法。
薛鹤见状,不同她争辩,问道:“你是为何在此?”
白衣女子若有分寸地打量着青姑,目光又在雀榕身上停滞许久,再瞧见那薛鹤并不善意的目光后,收敛收敛。
“你们为何而来,我就为何在此。”她缩回左手上被拽紧的红衣,往身后一藏,话语间有几分俏皮。
“把东西交出来。”薛鹤上前,伸手去要。
见阵势不对,白衣女子往后一退,“我果然最讨厌你们这些臭神仙了。”说罢,她伸手一挥边上小树,树上叶如飞刀,直接朝着他们而去,“那位温文儒雅的小相公,上次坏了气氛,改日我亲自再上门来找你。”
刹那狂风起,叶随风势,快如闪电,直朝他们而来。薛言和青姑都有自保能力,可偏偏雀榕凡人之躯,实在难以抵挡。
雀榕是准备好了此番定会受伤,怎料片刻时候,风停了,叶落了,身上却没有半点的疼痛。
他睁开眼睛,就瞧着薛鹤整个身子护在他面前。
这一下子可把雀榕给看愣了,虽说对他一个仙家来说,这点不算什么,可终究要感谢一下。
还未想着如何开口,转眼,身后的薛言立马扑了上来,一把将他推开。
薛鹤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难得这么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还未如何表现表现,就被薛言赶走了人。
薛言上来一瞧,不得了,别的地儿就不提了,就瞧着那丰神俊朗的小脸蛋给划开了一道口子。连忙上前吹了吹,又撕开自己身上的布料子去擦了一下伤口边上被沾上的湿土。
伤口不大,甚至只出了小半点的猩红,一擦就没了。
薛言瞧得心疼极了,“哎哟喂,我的小主子哟!您说说您啊,出来逞什么能!您长这么大,身娇肉贵,连跟头都没有摔过,更别提什么流血的事了!这要是让星君知道,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疼疼疼!”薛鹤被擦得又倒吸一口冷气。
本来瞧着小郎君什么感觉都没有,倒是被薛言这么一弄,一时间才感觉到自己是真被割伤了皮。
薛言也不知从哪里取出的小药匣子,打开一个药膏罐子上前就去给薛鹤涂抹。
薛鹤被他这一下手给真弄疼了,嘴上不依不饶,“你就不知道轻点吗?下手这么重,嫌我伤得太轻不是?”
“是是是,小的下手轻一些。”薛言一口应着,继续去擦,根本没管他。
薛鹤在一旁吸气,拧起的双眉好似山峰巍峨,“别擦了别擦了,你真疼死我算了。”
“万一给破了相……”薛言举着药膏,被推到一旁无处下手。
“我堂堂七尺男儿,不就蹭破了点皮吗!有什么大不了!”思酌片刻,薛鹤又黑着个脸,吓唬他,“再乱说话,回去就把你嘴缝上。”
雀榕在一旁倒是手足无措了起来。
堂堂七尺男儿,潇洒不羁的仙门子弟薛公子,居然怕疼。
一想到这儿,雀榕憋不住笑了声。刚一出声,自个儿又觉得不太懂礼,又憋了回去。可一想起,又忍不住……
这脸上,一下子红一道白一道的,憋得实在辛苦。
薛鹤觉得自己驳了颜面,只是在那儿瞪着薛言,这时候也撒不出气。再摸摸脸,回头得向太上老君要点丹药才行,要是真破了相,那就糟了。
再回过头,青姑在一旁心事重重。
她知薛鹤是要问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她自己坦白道:“没想到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这白衣女子名叫白姑,乃我其一姊妹。还有一妹妹,名为血姑。我们三人乃是上神皓元君精魄所化,在其座下一道修炼,是仙家的人。只是一念之差,我等入了魔,逃至下界。再后来……”
再后来,她心魔难祛,变得贪婪,喜爱金银玉器,只有夜夜守着心中才得以平静。
而白姑原本也是一个素净的姑娘,平日里跟旁人说起话来都会娇羞半分,如今变得淫靡万分,夜夜要与男子寻欢,吸食。精魄。
与她们姐妹不同的则是那个最小姊妹,血姑。血姑好战好斗,嗜血贪杀戮,凶残成性。一身红衣出没战场之上,杀伐果断,以血浴身,杀人千千万。
她们本都是皓元神君的一缕神识,自是带仙气修行的,修炼千年不日便可得道。不料却落得如此下场,一个贪财,一个纵欲,一个嗜血。三人入了魔,如今魔界已是残羹碎瓦,魔界余党,应当是其他五界所不容的,所以逃荒至此地来。此处六界不管,亦是天地人间处。
此番青姑所见,方才白姑手中之物便是血姑的衣裳,想必这般连连作案定与她相关,她已经到了这里附近。或者是说,她也盯上邺城了。
“冰娇花一事,我想与她有关,此事我断不可能不插手。”青姑说道,“我姐妹三人一同修道,如今她们二人心魔难控,已经害人性命。流舍动荡,阿四遇害想来也是她们二人所为。我在世间再无牵挂,需得亲自了结这番罪孽才能解脱。”
话已至此,薛鹤当是没立场阻拦什么。
原本应是清澈冷冽的水池,应是碧水清潭,如今再见了,红央央的一片。绿叶化红蓬,碧草成血藤。隐隐之间,水中还有几株含苞待放的莲花蕊,洁白的花瓣浸没在血色之中,忽隐忽现,映入眼帘更有道不出的寒意。
雀榕也不多说,瞧了一眼那块血池塘,“看来那冰娇花是魔物,竟已知道凶手是谁,不如我们先行回去再一同商量。”
薛鹤微仰着头,手上起了一团火球,“邪魔歪道,不能留了。”
。
“疼疼疼——”
“疼!你下手轻一点儿!”
“别擦了别擦了!真要命!”
身娇肉贵的薛鹤真受伤了,受的虽是点皮外伤,可背后那一片血淋淋的模样,瞧着的人比躺着的更疼。
迎客来的小屋里,薛言坐在床边上,给褪了衣物的薛鹤擦药,不由得埋怨,“小主子,要是不上药,可就要留下印子的。”
“那你先拔了那些毒刺再上药可好?”薛鹤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不想去看边上血淋淋的布条子,“上个药都不会,回头把你扔给老君,再学不会就直接扔他那炉子里去。”
“小主子以前也没受过伤,我哪里需要学这些?”薛言不服气,“再说了,小主子若是将我扔炉子里,那可就没人敢再伺候小主子了。”
“还顶嘴?”薛鹤皱起了眉,忍着后背的疼痛。
他哪里知道,这白姑如此狠毒,那一株株砸过来的全是带毒的叶子。平日里打个坐也就没事了,可眼下被柳月城追查地紧,事情才查了一半,还不是得少暴露自己。
堂堂天道后人,天界人人道好命的天之骄子,竟落得如此下场,要是传出去,天界那些不嫌事大的老不羞,非看上好一阵子的笑话。
“陈家霖哪里去了?”薛鹤问道。
薛言说:“在隔壁屋子,好似到了流舍之后就一直很虚弱。”
“罢了罢了,此地气息太杂,他能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了,不去管他。”薛鹤趴在床头,思酌片刻后又吩咐,“你让他依附在冰娇花上,不要再靠近小郎君。”
“是是是。”薛言应道,“我一定不让他靠近小主子的心肝宝贝。”
薛鹤好气又好笑,不搭理他,就这么趴床上不动,露出大半的脊背让薛言处理伤口。这副身子不算强壮,甚至有些精瘦,脱了衣服,后排曼妙的肩胛骨已经血迹斑斑。
他实在无心再挂念陈家霖,只是这些天发生太多事,脑中千丝万缕还等着梳理。
思绪万千的他没听见屋口的房门被推开,只是过了良久良久,倔脾气的薛言连嘴也不碎了,动作也变得轻柔了几分。
与方才的粗暴举止相比,此时的薛鹤应当是享受的。
他闭着眼睛,哼了两句,“这才对,下手知道分寸了,若不是方才吓吓你,你就学不会。”
“是是是。”薛言在一旁应道。
薛鹤没继续搭理他,趴在床头正考虑人生大事,“你说,我若直接去冥府讨那小郎君的生死簿子,阎王殿的人是断不会给的。若是向帝君求求情,他可会卖我一个面子?或是去同方知云说说?方知云同我有几分交情,行云府方小公子的脸面换个凡人生死,想来可以一试,帝君可不会驳了行云府的面子。”
这旁的薛鹤还在自说自话打着小算盘,身后的薛言脸都吓白了。
忽的,背上被敷上一层药膏,药膏的凉意沿着伤口缝隙透入骨髓里,让薛鹤倒吸一口冷气,一下子疼得在床头咬着手指。
床上的人低喘了一声,疼痛地皱起了眉。
“可是太重了?我下手再轻点便是。”白衣玉袍,细若无力的手指微微弯起,握着药勺的手背根根细骨分明。
闻其声,那床上的人怔了一怔。
第17章
缓缓回过头去,那为他轻手轻脚擦药的哪里还是薛言这个不知好歹的,分明是他如今捧着含着的小郎君。
“你怎么来了?!”薛鹤惊坐起,扯过脱了一半的袍子,正准备穿上。这个节骨眼儿还不忘瞪薛言一眼,“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薛言低着头撇撇嘴,轻声嘀咕,“你不是挺享受的么……”
“还真当我听不见了是吧?”薛鹤抽起边上枕头要砸过去,却被雀榕拦下。
“你那喊疼的声音,整间客栈都听清楚了,是我叫他别说的。”雀榕一把拉过他,将他重新摁床上,“别乱动,药还没上完。”
薛鹤半推半就,重新趴下来,这小郎君的手法跟毛手毛脚的薛言自然大大的不同。细细想来,是挺享受。
他轻咳一声,睨了薛言一眼,决定立马赶走他,“这儿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出去。”
薛言也是识趣儿的,既然有人替他干活,二话不说他出去,走时还顺便把门给带上。
屋子里静悄悄地,薛鹤趴在床上闷着偷乐。
雀榕看着床边儿上那斑斑血迹,上药的动作更加小心了。
亦不知过了多久,雀榕开口调侃他,“方才一路上还听着你鬼哭狼嚎,怎么眼下不喊疼了?”
偷偷抓着小枕头的手忽然松了一松,薛鹤趴在床头,歪着脑袋看他,嘴上更是摸了蜜似的,“见到你心里头就舒坦,自然就顾不上什么疼不疼的。”
雀榕撇过头去,放下手上的药罐子将他扶起来,心中不知怎么就多了几分滋味,“药上好了,起来我替你包扎。”
薛鹤乖乖地起身,看着小郎君为他忙活,心里乐极了。
这小郎君手上拿着布条子为他包扎。凑近的那个片刻,薛鹤几乎觉得那红透的脸蛋贴着一股热气而来。
“若是你次次为我上药,那伤个百八十回也是值得的。“薛鹤这么一想,也这么说了。
心知他那点花花肠子,雀榕不理他,兀自继续替他包扎。
薛鹤见他不搭理,探着脑袋稍稍往下一弯,瞅着他的脸,“小郎君生气了?”
雀榕在一旁佯装没有听见似的。
这小郎君真是恼羞了,这下说什么他也不理,薛鹤赶紧哄一哄,故意喊道:“哎哟,疼疼疼……”
一直轻手轻脚的雀榕皱起了眉赶紧解开刚才的绑结,“太紧了?可是勒到了伤口?”
“不紧,”薛鹤连忙换了个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是想让你理理我。”
“真该疼死你算了。”雀榕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直接撒手起身,“我去喊你的小侍从进来理理你。”
薛鹤连忙拉住他,“别去,青姑在门口。”
眉眼轻挑,雀榕满脸困惑,“你还在怀疑她?”
“也不尽是。”薛鹤笑脸盈盈,眼中好似星光璀璨,“就是想让你再陪陪我。”
“薛鹤!”雀榕呵声道。
薛鹤依旧还是面色从容,甚至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更多了几分得意,“这是你头一次喊我名字,可真动听。”
雀榕本以为他有点分寸,岂知他更是无理取闹了起来,转身要走。
薛鹤厚脸皮,拉着他不松手,“再等等。”
二人在这静谧的屋子里沉寂片刻,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门口果真来了敲门的人。
雀榕为薛鹤穿戴好衣物后去开了门。
薛鹤坐在床上,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压根儿就不像受了什么伤。他见青姑敲着门端着茶水进来,就知道青姑定有所求。
青姑端着茶水,一身珠宝叮叮作响,她神情自若,“二位辛苦,我方才泡了些茶水,想来你们二人滴水未沾,端来给两位品品。”
“有劳。”雀榕在一旁接过端盘。
放下手上东西后,青姑似乎并不打算离去,凌冽的双眸在雀榕身上来回瞧看,又故意转向薛鹤,脑袋上的金步摇摇摇晃晃,“薛公子可好些了?”
“嗯,并无大碍。”薛鹤应声道,只等着她开口。
“如此便好。”青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又看向雀榕。
薛鹤又故意说道:“我府上也有些新茗,有机会请青姑尝尝。”
“好。”青姑答得漫不经心,更是没有回头一眼,眼神盯着雀榕看得赤。裸。
雀榕被瞧得浑身不自在,“青姑有话?”
床上的薛鹤亦是扒拉着脑袋,从她进了门,眼睛就一直在小郎君身上,这意图还不明显?可是青姑迟疑许久,就是不肯开口。
狐疑一阵后,薛鹤直接起了身,准备下床。
雀榕见状,赶忙上前扶住薛鹤,“你要去哪里?”
薛鹤咳了一声,抬着头说给青姑听:“我就去品一品青姑带来的茶水,我想,如若不给青姑一个答案,她今日怕是不离开了。”
雀榕将他压回床上,“你说一句,我端给你便是。”
茶水递到薛鹤手上,薛鹤眼底含笑,轻抿一口。
这茶,算是喝过了。
青姑说:“此次前来,我有事要求。”
薛鹤低着头,瞧着那裂纹满布的茶具,乍一看算不上什么精品。可再细看,碧玉瓷中透着丝丝红线,纹路奇巧,此乃龙纹皿,在人间一只能抵万金。
在天界时,有人送过他一套玩乐,他是瞧不上的,却也知道其中稀有。
青姑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小相公应承我,为我寻人……”
听闻此处,薛鹤才明白,原来这千般万般,都是青姑一早就设好了局。他愤愤将杯子放下打断,怒斥道:“所以你想让他替你引人出来?”
“我……”青姑低下头还有些犹豫,又看着心软好欺负的雀榕说道,“我没有其他办法。”
“你竟让一个凡人涉身险地?倘若害人性命,你如何处之!”薛鹤怒道。
雀榕被他一声怒吼震出了神,走到他边上安抚,“先好好听她讲,别气了。再气两下,你伤口又要裂开。”
薛鹤显然被气坏了,瞪了他一眼,“你若应承她,生死祸福,我不救你。”
雀榕竟一下子被他逗笑了,“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呀!既然我事先答应青姑,那哪怕是豁出性命,我也得做到。”
见小郎君如此认真,薛鹤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处处为这小郎君盘算,可这人倒好,天天急着往阎王殿上钻似得。
见薛鹤不语,雀榕又问青姑:“敢问青姑,是打算如何将她控制?控制之后将她送去哪里?”
“只要小相公引她出现,届时我化作皓元君的模样再将她捉拿。”青姑说着心中早已筹谋的盘算,她继续道,“她祸害多人,我不愿再见人间生灵涂炭。”
“我来替他。”薛鹤道。
青姑摇头,“白姑生性敏觉,此计不可行。我等三人本就是皓元君精魄所炼化,她自不会察觉。我愿带她们回无人之境重新修炼,绝不再扰乱六界。”
翌日夜更晨替时,雀榕只身一人出了门,到了白姑挟持他到的那片黄沙地来。
薛鹤在自己屋内坐立不安,远远地躲在客栈内开着窗户的小缝隙观望。
青姑为他端来了茶水,宽慰道:“白姑乃我们三人中道行最浅,薛公子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薛鹤没有端过水,冷哼了一句,“出了事,你可负责不了!”
“薛公子气糊涂了。”青姑兀自端着茶,站在边上望着窗外笑道,“这小相公福大命大,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出事呢?”
青姑话里有话,薛鹤回头瞧她一眼,默默不做声了,便继续瞧着窗外的小郎君打量,仔仔细细观察着四周动静。
四下寂静,果不其然,不出片刻黄沙骤起。
薛鹤怔了一下,已料到青姑早有所知,晓得白姑会在此时现身于此。那如此这般,那昨日小郎君被白姑带走也不是意外之举了。这青姑如此精于计算!他攥紧了手心,再瞧着那小郎君的地方,不再分心,生怕有个闪失。
雀榕踱步在树桩旁,不慌不忙,脚步却有几分沉重。
衣袂翩翩而至,携着黄沙狂风,白姑款款到来。她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悄悄摸摸地去拍了拍眼前人的臂膀,娇羞地拿着帕子捂着嘴偷笑,“小相公是在等我?”
雀榕回过头来,上次未详细一瞧,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娇俏。
不过还不等他说上半句,白姑就扑上前来,双手挂在他那脖颈上,其中一只已经渐渐往下移动,好似随时掀开他的衣物。
雀榕一把抓住她的手,“白姑娘?”
白姑往他身上嗅了嗅味道,娇媚地摸了摸他的脸,一只脚勾在了他小腿肚上,“别这么生分。你家那小仙君今日不在?你可是想我得紧?”
这次没上次那么猝不及防被定住,雀榕慢条斯理,伸手将她从身上扒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哦?”白姑楞了一下,不以为然,撅着小嘴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欲行其事,“有话等事后再说。”
“不可,此事关乎你姐妹三人,我有一问请教姑娘。”雀榕道。
白姑撇撇嘴,“小相公真是无趣地紧,良辰美景,美人在怀,世间男子哪有如你这般的。”
雀榕笑而不语。
白姑亦笑道:“你想问什么?”
第18章
两人拉拉扯扯,薛鹤站在这么远处,实在听不清什么。小郎君背对着他,叫他什么都瞧不见。只是那两人站着,白姑笑得妩媚娇羞,一双纤纤玉手始终拉扯着那小郎君的衣物,来来往往,就是不肯停下。
薛鹤心里头酸溜溜地,不是个滋味。
按照原计划,此时青姑应当化作皓元君去捉拿白姑。薛鹤有些不太高兴了,侧头问青姑:“都这样了还不动手?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吗?薛公子有些心急了。”青姑抿了一口清茶。
薛鹤气急败坏,拍桌站起,“出了事你担待不起!你不去我自己去!”
“薛公子不要着急。”青姑神色淡定,放下杯子起身,头顶步摇摇晃,“我这就去。”
两人正在屋内争执,转眼屋外忽的一道金光。
薛鹤两步跑到窗边去,正是小郎君那身处之地,忽然一道金光乍现。光芒刺眼,薛鹤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窗跃下。
青姑连忙跟着追了出去,就在两人靠近的时候,青姑忽然拉住薛鹤,不让他再上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白姑笑得一脸痴相,她松开雀榕之后,倒入了另一男子怀中。
那男子扶过白姑,轻轻挥袖间,一道金光笼罩住着大半片的黄沙地,刺地让人睁不眼睛。
等众人再看时,阴天黑地,白姑已经没了踪影。
雀榕靠得最近,瞧得仔细。薛鹤上前去端详,好好打量他上下,紧张问着:“没事吧?”
摇摇头,雀榕什么也没说。
此时人杂事多,薛鹤不再多问,再看那来人,那人依旧背对。此地狂风造作,来人身上不沾一点砾土,紫冠青袍,玉树临风。
“何时随我回去?”
那声音铿锵有力,青姑听闻,脸色苍白。她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住一身袍子,整个人一个踉跄往后一倒。
薛鹤回过头看她,只见她神情恐慌,头上的金簪子掉落在地,声音清脆。
世上能有几人让青姑如此恐慌?
薛鹤看着青姑,道:“这是你千求万等之人。既然上门了,一起去看看吧?”
这千求万等之人呀,门口的匾额还停留着他的字迹,屋内到处是他的痕迹。这是眼底所容之人,亦是心头之人。青姑站在那儿,久久迟疑。
薛鹤先行上前行礼道: “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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