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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的平民生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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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正疲惫,没聊多久便就睡去,虞苏看风羽帮他拉被子,整理头发,心里颇惆怅。虞苏走前,想将身上的财物留给风羽,风羽说戍北公子赏赐许多,他们不缺财物。
  “风羽,我派个侍卫过来,方便你差遣。”虞苏怕虞正发烧,到时会很紧迫,需要送到虞城去找医勉医治。
  风羽点了点头,眼里噙泪,他心里难过至极。虞苏执住他的手,将他抱住,安抚他:“会没事的,给他治疗的医师很厉害。”
  “小苏,你害怕过吗?”风羽低语。虞苏和帝昊一直在打仗,他是如何去对待所爱之人受伤的事?
  “有时很害怕,但也只能帮他穿上皮甲,送他去战场。阿昊没办法,他必须一次次上战场。”虞苏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克服这份恐惧,好在姒昊每次参战,总是安全回来。“风羽,他会好起来,我见过比这严重许多的伤,最终都能康复。”虞苏深信,虞正某些方面很类似姒昊,他会没事的。
  “小苏,谢谢你。”风羽感激,虞苏这句话,让他安心了。
  “别这么说。”虞苏摇了摇头,虞正对姒昊有恩情,如果不是战事紧张,姒昊会亲自前来探病。
  再不允许晋夷将战火燃到虞地来,虞苏心中这般想。再不让战争去伤害他的亲人朋友,任由兵燹之火,毁去大家的民宅和庄稼。
  虞苏辞别风羽,不过他只回去家中一小会儿,他带上一位侍从,又折返回虞正和风羽家。虞苏将侍卫留下,吩咐他听从风羽的差遣。要是虞正突然发烧,风羽也能有个帮手,代他跑到虞城喊医师勉。
  南洹一役,虞苏受伤的朋友不少。参战的亲友里,除去妘周无事,其他都没能幸免。
  虞允伤得也重,他腿受伤,卧榻不起,虞苏不忘前去探看他。两位好朋友在榻上,悠然聊着这几年的事。
  虞允告诉虞苏,虞圆已成亲,嫁往浛地。嫁得不错,对方是个大贵族,人他见过,是个宽容之人。虞苏点点头,小伙伴们到这个年纪了,唯有他一人没有婚配。实则他和姒昊喝过双连壶的酒,他们的婚姻,比较特殊而已。
  “小苏,他是帝子,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吗?”虞允知道姒昊是帝子,知道得比较早,他和虞戍北关系不错。
  “嗯,他来虞城时,我已知晓。那时,我们只想过种田,打猎的生活,所以阿昊隐匿身份。”虞苏没什么好隐瞒,到而今这些都可以说。
  虞允听得唏嘘,他没想到他这位文静的伙伴,在那时候会守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更没想到,他之后会跟随帝子前去戎地,甚至翻越毒雾弥漫的天岂山,进入规方。小苏,真是太让人惊讶。
  “他而今称王,往后如果能复国,将是帝邦的君王。”虞允觉得这将是非常了不起的壮举,但他也为这位挚友担心,“小苏,他也会有自己的妻室吧。”
  虞苏看向院中叽叽喳喳,在树梢上跳舞的鸟儿,他沉默了一会。他的沉默不是因为害怕,不安,而是一份愧意。他知道只要自己留在姒昊身边,姒昊不会有什么妻室。
  “我看不到结果,只能等走到那一步。”虞苏其实可以预见,但是未来会有其他变故。想起帝邦君王之妻,虞苏突然想起一个人,“阿允,虞若出嫁了吗?”虞若应该是已经出嫁了,身为虞君之女,她的婚姻是件大事,不会拖延。
  “她嫁得很远,就在两年前,她嫁去了蛮邦。”虞允见过虞若出嫁的情景,迎亲队伍非常的壮观,“我们总认为南蛮不懂礼仪,实则并非如此。”
  “若说用礼玉,蛮邦倒是比我们讲究,那地方也相当富饶。”虞苏这些年和商队常打交道,见多识广,而且视野也比普通人开阔。他知道南蛮并非传闻中那么荒蛮,只是河洛之人对其有偏见。
  “是如此。蛮邦,亦是大邦啊,也算应验了帝妃的预言。”虞允觉得挺神奇,白鹿帝妃的预言,确实应验了。他看向虞苏,他轻轻笑了,若说帝妃预言,怕是这位才是正主。
  虞苏知道虞允在想什么,他也只能笑而不语,他的手指轻扣下榻,说道:“真想再去紫湖看看。”
  在虞城,虞苏住了四天。
  第五天早上,虞苏辞别家人,由依齐辰护送他去任方。一同前去的人里边,还有牧正之子任昉。
  虞苏离开虞城时,亲友们在南门外送行,有兄长虞昔,姊夫邰东,风川风夕,虞正和风羽等人。
  大家挥手送别,热热闹闹。
  虞苏坐在马车上,转身目送逐渐远去的亲友,他没有感到怅然,他以后还会回来。他以后啊,会经常回来。
  在家四天,虞苏愣是让虞母给养胖了,天天不是炖鸡,就是炖鳖,要么炙羊肉,蒸面果子。虞苏觉得脸庞都圆起来了,腰带系扎时,都要放松些。当然这是他觉得,实则并没有这么夸张。
  这四天里,虞苏不是走访友人,就是在家中陪伴父母,日子过得相当惬意。在虞城这几日,虞苏并不是单纯休养,他谒见过虞君,参加过虞戍北的酒宴,还去拜访了秉叟的家人。秉叟在年前老逝,竟是没能知晓姒昊称王的消息,让虞苏颇为难过。
  在离开虞城的前天里,虞苏还去了紫湖和神木。他牵着大白,乘船去紫湖,身边跟随着护卫。晋夷入侵南洹后,晋夷士兵曾在紫湖活动,并且在战争中放过一把火,将紫湖烧成了焦土。
  紫藤林几乎都被烧没了,虞苏站在紫藤林里,分外怅然。
  船过白鹭沚,虞苏见到了他和姒昊的白色渔屋,那渔屋完好无损,只是早为杂草吞噬。虞苏登上白鹭沚,将杂草除去,把渔屋收拾一番。他觉得姒昊也许以后会再抵达紫湖,还会有这样的机会,虽然理智地去想,很渺茫。
  离开白鹭沚,已近黄昏,虞苏只远远经过姚屯。他牵着大白,独自穿过白林子,留侍卫看船。
  冬日的及谷,黄昏很安静,虞苏孤零零和一匹大白马走到神木地带。他站在神木面前,伸出手去抚摸它的树干,他听着簌簌的风叶声,也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一刻,他是那么地想念姒昊。
  虞苏坐的马车和护送他的队伍远去,他们将前往南洹,再从南洹乘船,渡过任水,抵达角山。虞苏会在角山,和姒昊汇合。哪怕只一次离开他的念头,一次迟疑,虞苏都没有过。他会陪伴他,无论一起走到哪里,也许会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吧。
  作者有话要说: 风夕:你抢走了我们北区一美!
  昊总:哦,他本来就属于我。


第110章 他要来了
  在任虞两地战事的失利; 使得晋矢乌的兵再无力发动进攻。晋矢乌退守位于角山山隘的钺关; 他舍不得离开; 这里是进入任国的一个门口。占据它,日后可以再增兵进入任方,他的野心还没破灭。
  钺关巉峻; 居高临下,适合弓兵把守。任嘉率领军队,在钺关下恨得咬牙切齿; 可也没办法。两军对峙; 大眼瞪小眼,直到姒昊到来。
  姒昊巡视四周; 确认晋矢乌还有神弓手队的情况下,任嘉想收复钺关将十分艰难。不过只是一时; 晋矢乌不会一直盘踞钺关,他军粮吃完就得走。
  “这般说来; 放任他不管了?”任嘉啖下半盘红枣,才仰望高不可攀的钺关,望关而叹。
  “倒也不是; 待我兵逼寻丘; 他自然要走,由不得他。”
  姒昊有攻打寻丘的念头,到那时该换晋夷害怕了,寻丘是帝邦的西北要塞。打下寻丘,姒昊的两只脚就都探进帝邦。
  任嘉和姒昊是好哥儿们; 他知道姒昊的打算。他悠然啖枣,觉得未来一切光明,一扫之前被晋夷入侵的阴霾。
  此时,在钺关的晋矢乌,站在钺关最高峰,眺望山腰的任军营地。角山的雪飘了好几天,给营地蒙上层白色,颇有冬意,冬天到来。
  时常被老爹派去驻守寻丘的晋矢乌,喜欢寻丘的白雪。很奇怪,他是个武夫,但有时内心竟渴望平静。身为晋朋的嫡长子,晋矢乌无疑有着继承权,然而他在外,一些小人在内,老爹听信太多谗言,以致疏离他。这些小人中,最遭晋矢乌厌恶的便是帝巫巫辛,他和巫辛堪称水火不容。
  雪花霏霏,晋矢乌的头发被飘白了,他没挪动身子,他在想等回到帝邑,如何与父亲交代。他不听帝巫之言,执意进攻钺关,而非夷城,还吃了有史以来的大败仗。这世子地位也真是岌岌可危,晋矢乌深感命苦。
  本来只差一点点,他便能兵逼任邑,可恨那帝向之子阻拦。
  “世子,任方嗣子派来使者求见,说要赎任方牧正。”
  一位士兵单膝屈地,禀报隘口的信息。
  “他们想拿什么赎?”晋矢乌感到有趣,他到现在还没杀牧正,是因为这老家伙挺有骨气。
  “说是事臣鹰在他们手上。”士兵不确定这是否真实,他也就传个话。
  晋鹰跟随在晋矢乌身边多年,晋矢乌没怎么打过败仗,他也是。南洹被任虞两国连手收复,晋鹰惨败的事,晋矢乌已知晓。
  “传他来见!”晋矢乌不介意见见使者,对方不怕他宰了他,他难道还怕见他。
  士兵离去,很快将使者请来,让他谒见晋矢乌。
  石营房外,雪花飘舞,屋内传出晋矢乌的轻哼声,还有使者滔滔不绝的说话声。任方派出一位巧舌如簧,还不怕死的人当使者。
  两日后,在钺关隘口,晋夷和任方交换俘虏。用狼狈,颓废的晋夷事臣晋鹰,换得一身伤痕,傲骨刚正的牧正。这一时,仿佛双方都没有胜负。
  兵燹之火烧尽角山脚下,漫山遍野的草木,而晋夷兵留在角山的尸体,正在渐渐腐烂。
  角山牧人们将晋夷士兵的尸体拖到土坑里,一铲铲土掩埋,铺平。孤零零的钺关上,晋矢乌进退维谷,他点起的战火,他收拾不了。
  虞苏一众人抵达角山,在角山营地和姒昊汇合,此时牧正人已在营地,任葭也被接过来。牧正、任葭和任昉相见,一家子又聚在了一起。
  在角山营地,虞苏只住上一晚,第二日清早,跟随姒昊率军离去。离开角山时,姒昊的队伍里多出几个人,有吉华(特意跟任君借用),姚营,扈叟,还有医师壶。
  队伍途径晋阳谷,在一处无名的山坡下,姒昊命令士兵暂停前进。姒昊登上山坡,虞苏跟随,两人默默攀爬,来到山坡顶端。那是一个下过雨的午后,天边有条彩虹,天空霁青。
  山坡顶端是一座大坟,坟前开遍野花野草,姒昊和虞苏只能踩出一条道路。它孤零零在那里,已经有十九年了。
  姒昊在坟前跪拜,虞苏远远站着,他不敢上前,他心里有怯意。
  潍水大战,帝军败绩,帝向被晋朋困在寻丘,他不愿受辱自刎。帝妃在老臣侍女的协助下,用条布绳绑住身体,缒下城,得以逃离。便是在帝向自刎的隔日,帝妃产下帝子,她因失去丈夫而痛不欲生,却又不得顽强活下去,护住她的孩子。
  在一路惊心动魄的奔逃下,帝妃抱着孩子来到晋阳谷,她止步于此。她精疲力竭,将孩子交予当时驻守晋阳谷的事臣(而今的牧正),便就撒手人寰。她坚持活着抵达母国的疆域,见到儿子得庇护,她才缓缓阖上眼睛。
  她便是姒昊的母亲,这里是埋葬她的地方。
  姒昊起身,静立在坟前,他的身影静穆而高大。虞苏不由得眼眶泛红,他想若是帝妃有知,她必当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他将是一位复仇者,也是一位继承者,他日后会是入主帝邦的君王,虞苏深信不疑。
  “苏,你过来。”姒昊要虞苏走到他身边,他要他和自己在一起。
  虞苏默默前去,每走一步,他心中都似乎要沉重几分,直到他看到姒昊眼中的温情和亲昵。像似拨开云雾,见到了清明的月般,虞苏的心随之澄亮。
  他站在姒昊身边,他陪同姒昊向帝妃行拜礼,两个人的动作如此的整齐,仿佛他们曾练习过。
  虞苏无法去知道帝妃的想法,他想也许她像自己的母亲那样和蔼宽容,那么她会很高兴儿子有一位知心人吧?
  请原谅他将无子嗣,若有怨愤,便就怪罪在我身上。
  以头触底,齐行跪拜礼。
  拜礼完毕,虞苏站起,心中毅然而平静。
  两人一起上来山坡,两人相伴下山。路途上,姒昊握住虞苏的手,虞苏紧紧相扣。
  在姒昊回任方这段时日,夷城由规君镇守,姒昊带领军队入城后,规君才返回规方。他是一国之君,不便常居于外,他留下一支规军,协助姒昊守城。
  来到夷城,姒昊让扈叟辅佐吉华治理城民及周边的聚落,让鬲青然和依齐辰守城。倒霉的依齐辰由于能力出众,被姒昊从虞戍北那儿借来,不过他也没什么怨言。
  任方也好,虞方也罢,都为姒昊的同盟。三方同进同退,有相同的利益。
  安置好夷城守备之事,姒昊带领一支军队前往晋东。晋东获得捷报,寻云息将军队推到晋山,晋山有处祭坛正是晋夷天神大殿的所在。
  “我等听从帝昊的吩咐,不敢捣毁血池,但是已禁止巫觋们再施行人祭。”
  子山晋跟姒昊禀报攻下晋山天神大殿之事,他听从姒昊吩咐,没敢毁坏晋夷圣地。晋夷世代信奉天神,杀人祭神年头已久,只能日后移风易俗。
  “帝昊,我亲自去请乌林子的帝觋,不过他不肯离开。他说除非亲眼见到帝昊,他才肯相信帝向之子还活着。”
  寻云息一直没忘记先前姒昊吩咐的事情,他从晋东兵的手下解救觋庚。觋庚不肯随他到晋水营地来,除非帝昊亲自去请。
  姒昊听着属下禀报,他很高兴子山晋和寻云息凭借有限的兵力,拿下晋东。晋东人烟稀少,而今为姒昊所有,姒昊让子山晋好好经营,善待晋夷苍黎。
  是夜,姒昊和虞苏在晋水营地住下,两人住在一起。
  晋东的冬日风极大,白雪弥漫天地,枯草秃树,滴水成冰。这里的生活无法跟帝邦的帝邑相比,帝邦暖和而温润,气候绝佳。难怪晋朋篡位帝邦后,晋夷贵族们走得一个不剩,入住帝邑再不肯回来。
  侍从们将水烧热,倒入大木桶中,给帝昊和虞苏沐浴。
  明日,两人将前往乌林子,前去拜见觋庚。这位忠于帝向的帝觋,为晋朋囚禁十九年,从未屈服。他的忠诚和志气,令人敬佩。
  热气腾腾中,虞苏为姒昊擦背,姒昊帮虞苏洗头,两人私下里没有任何身份区别。
  白皙的身体出水,擦拭干净,为一件丝绸的衫子裹住,也落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虞苏感受姒昊的气息,他想他们的关系,觋庚会瞧出来吗?
  天下有许多巫觋,唯有帝邦的巫觋最为厉害,被尊称为帝巫和帝觋。他们协助帝邦君王治理天下,他们的能力通天达地。
  夜深,姒昊贴着虞苏的背睡去,窗外月光清冷,照在虞苏脸庞,一夜不成眠。虞苏知道他的不安来自哪里,他怕从觋庚那里听到自己的未来。如果那个未来,没有姒昊呢?
  古帝时代,帝於篡位,囚禁了本该继位的世子朱。世子朱和虞陶正起兵反抗,一度取得胜利,可就在一场大战前,世子朱暴卒——有传闻是遭人药杀,而后虞陶正战死,一朝霸业毁于一旦。
  在传闻里,世子朱和虞陶正的关系如同夫妻。在虞苏看来,他们和他及姒昊,仿佛是倒映在水里成双成对的影子。他感到不安,属于作古两人的传说,像篝火旁晃动的黑影般,激励着他们,也告诫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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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邑的宫城以南,是一座宏大的观象台。这座观象台建成年代,甚至早于帝邑的宫城,它是帝邦最神秘的地方。农人的农时,每年的四时,皆由入住观象台的巫觋报知。帝邦的巫觋,有观象授时的能力。
  巫辛在观象台西侧的木殿中居住了好几个年头,她的生命如此漫长,以至要讲述她的故事,得从好几代人之前讲起。事实上,没人知道她活了多久,而见过她的人,也极少极少。
  她总是用白帛罩着脸,实则不只罩脸。她戴着一个古怪的庞大头冠,白帛从头冠边沿垂下,将她的全身上下,连同一片趾甲都遮得严严实实。
  听闻试图看见她真容的人,会因冒犯而受诅咒死去。传闻,唯有晋朋见过她的容貌,当然那只是一个缥缈的说法,后面附会着许多帝邦的旧事。
  晋矢乌兵败的消息传至任邑,晋朋正在丹宫喝得酩酊大醉,躺卧在美人榻上。他荒淫无度已有好几年,他宠信卿臣酉异,国中大事皆托付与他,至于打仗之事,不是有个能干的儿子嘛。
  “大王,世子不听臣劝说,执意攻打钺关,而今吃了大败仗。这下可如何是好,姒氏余孽就要往寻丘来了。”
  酉异和晋矢乌关系恶劣,他在世子憎恶名列中,排行第二。无怪乎他说得幸灾乐祸,顺便添油加醋。
  “来不了,他来不了。”晋朋躺在榻上,肥大的肚子朝上,像一头打扮高贵的肥野猪。他说话的声音含糊,倦乏睁开的眼睛布满血丝,眼光凶恶。
  “大王,以臣之见得赶紧将世子召回来,另派个事臣去寻丘才行,我看事臣寒能当此重任。”
  事臣寒是酉异的外甥,他那点心思换谁都知晓,帝邑的肥职都快让他家族给瓜分了。
  “召他回来,去去。”
  晋朋翻了下身,美人用纤细的手臂将他庞大的脑袋抱住,在温香软玉中,这位帝邦的君王晕晕欲睡。他恐怕说的这些话,都没经过大脑,只是嫌弃酉异有些吵,把他打发了。
  “是,臣这就派人去召世子!”酉异老贼满心欢喜,他畏惧晋矢乌,可得趁晋朋在的一天,把他扳倒。晋朋儿子众多,除去晋矢乌,几乎都是庸能之才,酉异驾驭而来。
  木殿里,巫辛皱了下眉头,她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她梦里听到晋朋那慵懒的声音:来不了,他来不了。有些预示会在后来改变,就像被一口气息吹离风向的蒲公英花。
  想当年,在一次祭祀中,巫辛遇见了晋朋,那时老朋还是个高大挺拔又英俊的射师。巫辛从他身上看到了帝邦的命运,她窥见了天机。她义无反顾,摒弃了刚登基的帝向。
  巫辛的日子总是半梦半醒,她再次闭目陷入空幽之中,她看见了一片乌林子。乌林子中,一队行人正在行进,其中有一匹白色的马,两位年轻男子,一个穿玄服,一个穿朱服。穿玄服那人,在雪松下蓦然回过头来,那是张帝向的脸。他不是帝向,他身上有份独特的气息,一份危险,令人巫辛恐惧的气息。
  他的眉头挑起,气势凌人。林风起,他玄色的广袖鼓动,瞬间遮云蔽日般。
  他要来了,要来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也来惩罚当年的背叛者。
  作者有话要说: 巫辛:帝向,当年不是因为你没晋朋帅才背叛你,你确实比他帅,你听我说。
  帝昊:迟了。


第111章 觋庚的指引
  沿着晋水支流往南前行; 进入绵延的山林; 在晋水支流的尽头; 那里有一座昏暗的林子。被囚禁在晋东的觋庚(男巫为觋),就住在林子的最深处。
  那是一处可怕的地方,林子中连鸟兽都很罕见; 传说那里是晋夷信奉的一位恶神领域。这个恶神掌管死亡和杀戮,它喜怒无常,像冬雪般冷酷。
  觋庚被囚在乌林子里的一座石塔上; 一待就是十九年。他逐渐成为晋东的一个传说; 在晋水的居民们,都有一个乌林子有白塔; 白塔里关着恶神使者的传闻。
  数月前,寻云息找到乌林子来; 他撵跑看守的士兵,将觋庚释放。觋庚一得释放; 死寂的乌林子传出了鸟叫声,几头野鹿聚集在白塔下,仿佛生灵们得到了他的召唤。
  晋东的雪下得早; 当觋庚步出石塔大门; 走到外头。阳光照在积雪上,映亮的他脸庞。
  那一刻,寻云息感到无比的惊愕,他看到一张极年轻的脸庞。他压根不像被关了十九年之人,看起来正值青年。觋庚的肤色苍白如雪; 他的头发尽白,那是终年待在昏暗处,缺少阳光所致。
  得到释放后,觋庚仍留在乌林子,他住在白塔中,只不过再没有囚禁他的士兵。他身边,唯有两位被寻云息留下来照顾他的寻人侍从。
  觋庚在帝邦的地位中,仅次巫辛,晋朋忌惮他为外人所用,可又不敢杀他。他将觋庚囚禁在老家的偏僻之所,他绝不曾想到,有天帝向之子会攻下晋东。
  姒昊和虞苏前来乌林子,寻云息在前带路,他们一行,有二十来人。晋水支流消失在前方的密林,寻云息手指前方,说乌林子就在里边。
  越往里边走,雪越厚。昨日下过场大雪,将树枝压弯,皑皑一片,白茫茫。
  “听当地人说,他们先祖最初就住在晋水的南岸。他们管晋水叫晋江,说它是一条通海的大江。”
  寻云息的营地里,收编不少晋夷人当士兵,他从这些人口中知道晋东的风土人情。姒昊让他治理晋东,他做得很好,对所管辖的地区了解熟悉。
  细细的晋水支流不比一条小溪宽多少,难以去想象它主流会是条通海的大江。在腹地长大的河洛之人,他们终其一生,不曾见过大海。
  乌林子里长着一种高大的树木,生长得极密集,走在里边,仿佛走进了黑夜。乌林子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踏入乌林子前,姒昊似有所觉,突然止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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