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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惊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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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未殇(八)
  “不怪。”答得毫不犹豫。
  “师兄……谢谢你。”
  “……”
  “师兄,北辰他为什么能召唤我?”
  郁长黎神色忽然一变,抬眸看向远方,顿了顿道:“他弹奏的,是邪曲《催魂引》,弹奏这样的曲子,是要经受蚀骨的折磨的,吟儿,随我来一个地方。”
  转眼间,就是望尘楼。
  郁长黎一挥手,黑雾一过,楼上一方出现一个画面,是北辰如何弹奏曲子的画面。
  十指划破,滴血染弦,神色痛苦地看着虚无的前方,眼中遍布着期冀血丝。
  姜吟看着他,眼眶微动,似乎想哭,却哭不出来。
  郁长黎注意到她的反应,认真道:“吟儿,若你真的在乎他……就别去见他。”
  姜吟疑惑地看过来:“为何?”
  “你若去了,便等于邪曲催魂成功,会折损他的寿命,至于折损的长短,权看你停留多久。”
  姜吟苦笑着点头:“如此,便彻底不见了吧。”
  郁长黎笑着又抚了抚她的发,掌心带着怜惜。
  “想不想转世?”
  “等等吧,我想观尽他的余生。”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
  “原来,师父是这样辞世的……还有长黎……”相里苏垂下眼睫,神色落寞,自顾自地道:“长黎喜欢吟儿,从小就喜欢。”
  这点显而易见,即墨和言聿都看出来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姜吟的故事里会有郁长黎,这个宠她无下限的师兄。
  即墨神色凝重,将刚刚看的画面又串了一遍,思忖良久后摇摇头:“不对。”
  “哪里不对?”言聿问。
  “姜吟的死不对。相里,雁苏弟子修为若是散尽,还能活多久?”
  相里苏斟酌片刻,道:“修为越高,活的自然越久,以吟儿的情况,应该还能撑上一个月。”
  不说还好,一说方才发现确实有问题,姜吟从修为散尽到离世,不过才几个时辰,连一天都不到,想到这些,相里苏袖中的手不由得颤了颤。
  “那便是了,姜吟……离世过早,至于为什么过早,相里,想必你已猜到了吧。”
  言聿眨眨眼睛,没有接话。
  相里苏扯扯唇,笑的是自己都没察觉的的苍白:“不会的,长黎他不是这样的人。”
  即墨正回脸色:“相里,我知道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再了解不过,可万事皆没有定数,更何况还搭上自己的命,甚至还有师尊,若换做是你,你当如何?”一番话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言辞犀利直捣人心。
  相里苏沉默,袖中的手已经紧紧蜷曲。
  言聿摸摸下巴,恍然大悟,末了讽刺一笑:“我说呢,果然人心隔肚皮啊!”
  即墨斜了他一眼,似乎不认同他用的这个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威慑力远远不够,这一眼过后即墨竟然咳了两声,咳得很压抑,言聿嬉皮笑脸地凑近他,抬手自他背后缓缓注入灵气。
  方才看故事太投入,这么重要的事他都没意识到自己何时停下了,面上没心没肺地笑着,言聿其实很想骂自己一顿。
  难为诗诗刚刚又强作从容,这样只会加大他身体的损耗。
  即墨想说什么,这一张嘴才发现身体已经虚脱了,脑海中忽然窜上一阵眩晕感,一个没稳住,就朝身旁言聿身上倾去,言聿大惊,赶忙伸手去扶,即墨就势靠在他的肩头,脸色白到极致,想说的那句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言聿不笑了,一边加大灵气度入力度一边自责道:“都怪我!”
  相里苏担忧地看过来:“思书,要不要紧?还撑得住么?”
  即墨摇头,“没事”二字说的有气无力,顿了顿,努力提高嗓音回道:“相里,先去找郁长黎,找他问清楚,起码……让北辰别再邪化下去……如此你的师弟司空寂……也有救。”
  相里苏不做过多犹豫:“也好,早些解决这里的事,我们好早些离开。”转移目光到言聿身上,“言公子,思书交给你了,这高楼上煞气相对弱些,你们先在此地守着,我去去便回。”
  言聿点头,目送相里苏离开后,抽回在即墨背后的手,转为十指紧扣,两人的手相连处青绿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一如言聿衣色,清冷之中却自带柔情。
  即墨低着头,掌心处灌入的暖流传过四肢百骸,直达心底,没来由地教他一阵心安。
  下意识地,即墨抬起另一只手,握上言聿。
  言聿惊了一惊,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诗诗?”
  即墨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言聿也不再多说什么,全神贯注地给即墨度气,直到即墨脸上有了血色,言聿才依他所言停了手。
  “诗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刚刚在给即墨运气时,言聿又将那首《催魂引》想了一遍,不想不打紧,一想却猛然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即墨回道,抽回手坐直身子,又是那个华贵从容的玄衣公子。
  “据我一千多年的阅历……我记得像《催魂引》这首样的邪曲,弹了它人会折寿,弹了不成功人更会折寿!”
  闻言,即墨神色倏地一变:“言聿,现在就回去,找相里苏!”
  言聿颔首,赶忙带着即墨飞下高楼,直奔那间厅室。
  
  “长黎,你真让我失望。”
  未及门口,熟悉的温润之声传入二人的耳朵。
  即墨停住脚步,心底一阵讽刺,失望?可不就是失望么,堂堂雁苏二号弟子,如今一方冥界之王,本该心系苍生同视万众,却有了不该有的私心,怎不教人失望?
  “为什么,你要提前带走吟儿?是太过思念,还是看不得她与北辰好?”
  还是相里苏的声音,说的话直白到不留情面。
  不知是相里苏话说重了还是戳住了他的痛处,郁长黎陡然提高了音量:“我带走吟儿?我为什么不该带走吟儿?他北辰得到的还少么?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得江山,却要吟儿和我来为他铺路?何况这铺路的代价可是命!”
  越说尾调越高扬,满满都是不甘。
  即墨心中一凛,举步跨入屋内:“姜吟助他是自愿,而冥王你是为了姜吟,说白了也是自愿,敢问冥王有什么好愤恨的?既然已经提前带走姜吟,就该适可而止不是?”
  即墨这话一出,相里苏应声看了过来,既诧异即墨会来,又对他的弦外之音感到震惊。
  谁都知道,北辰曾经问过姜吟,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姜吟说,莫过于彼此深爱,却天人永隔。
  这种地步的惩罚,不止对北辰来说是锥心刺骨的伤痛,对姜吟,也是不公。
  而这一切,不过是他郁长黎的私心,把姜吟留在自己身边,然后看北辰痛苦的私心。
  可是只看他痛苦,他似乎觉得不够。
  郁长黎收敛了些愠色,对即墨的话不置可否,可在即墨看来,这无异于逃避。
  相里苏虽然不甚理解即墨的意思,却并没有多问,而是道:
  “北辰也是个可怜人,无非是遇上了吟儿才扭转乾坤,吟儿必是他命中的贵人,他既念她如斯,你为何不令吟儿去见他?”
  郁长黎苦笑一声:“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吟儿自己本就不愿去,她不想损他寿命,并不是我软禁锢,她那么在乎他,岂会愿意耽误他的余生?”
  听完这句,言聿在即墨耳边小声嘀咕道:“又是一个明明深爱却非要放手的人,不,是鬼了。”
  即墨只看了他一眼,面上无波无澜。
  “吟儿已经离世,你打算让北辰活到什么时候?又是怎么个死法?”相里苏又问。
  郁长黎顿了顿道:“我答应吟儿,不介入他的余生,全凭他自己,该是什么活法,便是什么活法。”
  “是么?”即墨冷冷地反问,“试问冥王,凡人弹奏那首曲子,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折损阳寿的吧?如此也算不介入他的余生?”
  郁长黎星眸陡然圆睁,看着即墨张了张嘴,竟是哑口无言。
  相里苏神色一变,陡然明白了即墨指的是什么,一脸的不可思议加不可置信。
  “北辰身为人界之王,掌控着无数人的生死荣辱,若是他因为一首曲子邪化至暴戾,届时苍生动乱,江山易主,一场杀戮浩劫在所难免,而曾为雁苏弟子的你,当真愿意看到这些?看的心安理得?”即墨不疾不徐,一字一句直捣郁长黎心底。
  言聿本站在一旁静默旁观,一听即墨说完这么长一串儿,看向他的侧脸,立马被那几乎算得上是惨白的颜色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转到他身后缓缓注入灵气,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做得不动声色。
  兴许别人看不出来,可他能切切实实感受到,诗诗精力耗损越来越快了。
  突然很想现在就带着诗诗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刻都不想等,什么魂魄什么裂石,统统与他们无关,那都是别人的故事,他想做的,仅仅是守护好眼前这个人。
  即墨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也明白强撑不了多久,在接受那道暖流的同时,暗自庆幸身边有他,有这个平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妖。
  还好这次,他来了。

魂未殇(九)
  相里苏神色彻底冷淡下来,眼底蔓上伤色。
  郁长黎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辩解,又突然发觉无话可说一般。
  “长黎,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是这般的有私心,即使身为冥王,也别忘了你曾为雁苏弟子,九百九十九条清规戒律,需谨记于心,要言行一致,处事不违,不负师尊,不负雁苏,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这些,你可还记得?”
  郁长黎垂下眼睫:“……当然记得。”
  相里苏闻言缓了缓脸色,轻叹一声:“长黎,我明白你的不甘,可事到如今,该有的惩罚已经有了,其他的就算了吧,我不是在为北辰求情,我只是不想让芸芸众生因雁苏的人和事,而受本不该受的苦。”
  郁长黎神色有一抹动容,片刻后点了头。
  “既然如此,让吟儿去见北辰一面吧,让她同他说清楚,也算做个了结,免得他再执念下去。”
  “……好。”
  一个好字落地,这里的事情便算差不多了,解开北辰的心结,阻止他的心念偏离正道,如此他体内封存的芜遏灵力便不会继续浊化。
  芜遏毕竟是灵物,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处于什么样的地方,它都能彼此感应,彼此影响。
  阻止北辰邪化等于制止芜遏继续裂痕,可已经存在的这条裂缝如何让它消失才是当务之急。
  “师兄……你不见见吟儿?”郁长黎问道,眉眼中隐约的戾气消去不少。
  相里苏这时才再笑起来:“留着人间再见,我的这位朋友,怕是不能在这里继续呆了。”说话时,有意看了看即墨,“此外,北辰的事,你同吟儿解释清楚,怎么着也不能瞒骗着她。”
  “……长黎明白。”
  
  三人道别郁长黎,一同来到初来时那处地方,姬宫涅感应到气息准时现身,带领三人归往客栈。
  回去的时候又是深夜,客栈寂静无声,姬宫涅携相里苏回屋休息了,亏得是半夜,不然不知道这家伙又要粘着相里苏撒娇抱怨到何时。
  另边厢,即墨坐在桌边闭着眼睛,不动不说话。
  言聿收拾好自己后,过来唤了一声:“诗诗?”
  即墨无动于衷。
  言聿又唤了一声,即墨依然如此,于是言聿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即墨的肩头,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怎会……累成这样?”坐着都能睡着。
  说着,言聿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替他褪了外袍鞋袜,解了发冠,给他掖好被子,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大碍,这才放心地窝回自己的榻上。
  
  第二日一大早,言聿听见有人叩门,打开门一看,是那位自己曾经仰慕许久的相里苏。
  相里苏说:“长黎告诉我,今晚就可去帝宫见到吟儿,你和思书去不去?”
  言聿乐呵呵地点头:“当然要去!”
  相里苏笑了笑,朝屋内看了一眼:“思书还没醒?”
  言聿的脸垮下来,无奈般的摇摇头。
  “他无事吧?”相里苏担忧地问。
  “这点我可以担保的,绝对无事!”就是需要多睡会儿,把元气恢复回来。
  “我相信你的能力。”相里苏道,点了点头。
  于是言聿再次心花怒放。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即墨总算在黄昏时醒了过来,精神也恢复如常,待至一切打点妥当后,便同大家一起飞赴帝宫。
  言聿看即墨的状态不由得暗自思索,寻常人若是去那里走上一遭,少说也要丢掉半条命,即便有他的灵气相助,也不能保证在一天之内就恢复如常,更甚仿佛不曾经历过那阴煞之气一般。
  可是即墨却……言聿闷闷地想,突然觉得心中一凉。
  他似乎,很不了解诗诗……或者说,诗诗有什么是不曾告诉过他的。想着想着,言聿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和即墨同行,言聿一路紧紧跟着姬宫涅飞,因为藏着心思,险些在他的七弯八拐中迷失方向。
  言聿其实觉得,这只臭红毛这么飞是故意整他的。
  要整也得分个时候,他背上还有个“大病初愈”的美人呢!
  一轮明月遥挂苍穹,徐徐夜风清凉掠过,不消多久,四人在帝宫内落定,一如上次一样,隐去了身形和声音,只不过,究于上次发生的事儿还记忆犹新,姬宫涅这次没有再设结界。
  到时时间刚刚好,正是子夜。
  北辰已经睡下,偌大的帝宫内空旷又安静,唯有那香炉内轻吐的凝神香成为这室内的唯一的动景。
  没过多久,北辰忽然掀被而起,朝室外大喊道:“来人,备琴!”说话间匆忙地穿戴自己,也不唤仆人侍候了,来完全不见帝王应有的气势和从容。
  “吟儿要来见我了!我梦见吟儿了,吟儿说要来见我了!”北辰重复着,竟是急切地连“朕”字都忘了自称,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外面守候的太监奴婢听见声音,不敢怠慢,赶忙把桐木九弦琴取出在案前置好,一群人刚刚手忙脚乱地把琴放好,北辰就挥退了所有人,独自拿起枕边的御刀,“呲”一下划破两根手指,准备以血祭琴。
  相里苏摇摇头叹道:“不过一个痴人。”
  姬宫涅搂紧了他,笑得很欠揍:“苏儿,为夫也是一个痴人,你不能老看他,看我!”这个他,自然是指北辰。
  即墨、言聿:“……”
  
  “其实,他不用弹的。”即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北辰在那里做完一串动作后抚出凄婉的曲调,继续道,“姜吟若要来,他什么都不需做。”
  言聿默默赞同,刚眨了下眼,便察觉室内一阵阴风扫过,再仔细看时,才觉北辰的桐木九弦琴前,多了一道黑乎乎的影子。
  正是姜吟。
  然而只能微微看清上面的轮廓,膝盖以下缭绕着翻动的黑雾,一同郁长黎出现时的模样,是飘进来的,而且是不知从哪飘进来的。
  一头雪丝不作任何装饰,披散至腰间,脸颊瘦削,苍白的如同发色,一双杏眸不见光彩,和画幕上那个桃色霓裳的灵动少女简直天差地别。
  北辰动作一滞,愣愣地望着前方,愣愣地停下弹奏,愣愣地唤道:“吟儿?”
  姜吟冷淡从容,面上一片死气:“是我。”
  “吟儿……你终于肯来了。”北辰笑道,伸手去拉她,却拉了个空,眼底的笑意随即变成自嘲。
  “我不来,难道看你继续糊涂下去,错到一败涂地么?”
  “……糊涂?错?”
  “北辰,清醒一点吧,别再执着于我,我们早已殊途。”
  “吟儿,你可是我的皇后,说什么殊途不殊途的,多可笑!”北辰说着放下琴站了起来,笑得是自己都没察觉的苍白无力。
  “可笑?究竟谁可笑?”姜吟冷声反问,眸底失望之色清晰可见:“北辰,你如今已是天下之主,这繁花似锦的江山,是要你来好好守护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别把我用性命换来的江山不当回事,你是王,不该陷于儿女情长里拔不出来!”
  “吟儿……你就不愿陪我说些别的么?”
  “……你不懂。”若是说得太多,代价可是你的命。
  “吟儿……你不爱我了……是么?”
  突然被这么问,姜吟不由得一震。
  北辰低着头,像是不敢看她。
  “是。”不做过多犹豫,毫无感情的一个字。
  一字落地,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跌坐在椅子上,眸光涣散,顷刻颓靡。
  “我们不可能了,这个时候还来说爱不爱,有用么?”
  椅子上的人无言沉默。
  姜吟看着他,咬咬牙:“北辰,你振作点,做回那个我认识的北辰,别让我失望!”
  “你认识的北辰……是什么样的?”
  “做事雷厉风行,滴水不漏,心怀大业,助益芸芸众生,绝不感情用事。”
  北辰闻言抬头,眸子里有了些许亮光。
  姜吟转过头,放轻了语气:“此外,这首曲子,以后你还是别弹了。”
  “为何?”
  “对我没用,而且,我也不会再来了。”
  “吟儿……”北辰面露痛色,琴弦上的手指还在不停渗血,把白色琴弦浸染的通红。
  相里苏微张了张嘴,望着姜吟的目光夹带极为复杂。
  他可从没见过言辞如此犀利决绝的姜吟,犀利到不顾情面,不留余地。
  姜吟转过头,刚好看到壁上那幅状似“吟”字的画:“《龙翔凤翥图》,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这艳丽血色经久不衰。”
  北辰没有回答,姜吟也不再纠结于此,转换话题道:
  “这首曲子,是国师献给你的吧?”
  “是。”
  姜吟冷笑一声:“你果然不知。北辰,我实话告诉你,此曲为邪曲,国师此人居心叵测,表里不一城府极深,心怀鬼胎唯利是图,你最好防着他,言已至此,多说无益,北辰,你好自为之。”
  话落,黑沙弥散,再不见姜吟踪迹。
  “吟儿!”北辰慌忙站起,喊出一声无用的挽留。
  姜吟已经行远。
  尔后北辰笑了,淋漓尽致的苦笑。
  “来人,宣国师明日觐见!”
  
魂未殇(十)
  回去的路上,相里苏一句话也没说,即墨三人频频看他,就是不见他有说话的意思。姬宫涅皱着眉,软言软语磨蹭了良久,相里苏就是不回应他。
  即墨明白,相里苏不回应姬宫涅是因为他尽说些没用的。
  刚刚见了阔别三年的小师妹,却发现她曾经的洒脱模样荡然无存,只有经过沧桑洗礼后留下的冷厉干脆,甚至有些无情。一场人间烟火,教她蜕变如此,即墨想,在相里苏心里,除去其他情感,恐怕唯剩心疼二字。
  暗自给姬宫涅使个眼色,姬宫涅这才会意,开口安慰道:“苏儿,人总会变的,看开点,姜吟不是好好的吗,何况还有她那个师兄护着不是?!”
  相里苏终于动了动嘴唇,几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我当然明白,不过一时伤怀而已。”
  一时……这一时的光景还真够长的,言聿默默腹诽,嫌这气氛有点怪异,待他们都不说话了,便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先回客栈,”即墨答,“寻法解决消痕一事。”
  
  “师兄,我想转世了。”姜吟来到郁长黎休闲的那间屋子,低着头,一本正经地道。
  郁长黎翻书的手一顿,诧异地看向她:“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不想看完他的余生?”
  姜吟摇摇头:“不看了。”
  郁长黎一笑,放下手中书卷来到她跟前:“那好,你若想转世,师兄照旧陪着你,来生路上,总归你不是一个人。”
  姜吟鼻子一酸:“师兄……为什么对吟儿这么好?”
  郁长黎笑得无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做着这个千年不变的动作,轻轻道出两个字:“傻瓜。”你可是我唯一的师妹。
  姜吟咬咬唇,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师兄,你不能陪吟儿转世,你若走了,冥王谁来当?”
  郁长黎面上的表情更加无奈:“说你傻还真傻,冥王之位不过是权力的集中体现,那么多人排着队的要当冥王,甚至为此愿意放起转生机会,谁若想上位,只要有能力,做事守原则,符合先王所定的要求,冥王之位我让给他便是。”
  
  客栈二楼雅间里,即墨和相里苏翻看着各色古籍,姬宫涅刚刚把这些古籍从各处搜罗来,累出了一身汗,此时正在洗澡,言聿则百无聊赖地斜靠在软榻上打磨时间。
  古籍什么的,文字不好辨认,语言还晦涩难懂,他可没那个坐下来静如止水地看书的耐力。
  书中可用的东西极少,即墨看了许久也没发现有用的东西,相里苏也一样。
  这边,言聿把玩着垂下的发带尾端,觉得无聊的太久,想起路上即墨说的消痕术,双手抱头望着窗外道:“好好的一个石头说裂就裂了,消痕之术……闻所未闻,究竟能行么?”
  “葵菱的消痕术还没听说过不曾消成功的,只可惜是禁术。”姬宫涅擦着头发出来,懒洋洋地道:“使用它代价极大,要血祭三天三夜,实乃逆世之为,凡人要是流这么多血,早死了!”
  相里苏立马将北辰血祭琴弦的事联想起来:“同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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