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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惊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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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小的……失职了。”紧随南兮进入屋内的仆从低头怯懦道。
  案边,季未岚收起手里的册子,抬手挥退了下人,余光瞥见那一抹久违的红,却是未抬头迎人。
  “还在生气?”南兮走到案前,语气较平时柔了些。
  季未岚终于站起身:“生气?生谁的气?”
  看着眼前人一幅不肯承认的架势,南兮突然一笑。
  “自然是我。”
  “没有!”季未岚一口否决。
  “你在狡辩,”南兮解下披风挂在一旁,“如果不是这样,为何躲我这么多日?”
  南兮是何许人也,岂能没有这点洞察力?
  季未岚闭眼,算是默认这个事实了。
  “你是否在怪我当初走的太决然?怪我回信太少?怪我和萧玥走的太近?还是怪我令萧玥做出了这等天理难容之事?”
  南兮极少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说到底,还是在意他的吧。
  季未岚睁开双眼,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苦笑的弧度,怪她?他怎舍得怪?归根结底,他不也是太在意了。
  这两日不去见她,确实出于这方面的原因,现在想想,这些都已经发生了,且无法挽回,这时候来置气,又有何用?
  左相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如今又被满门抄斩,家财散尽,只有萧玥一人,以毒酒了结,圣上念及左相功勋才给他留了个全尸,至于她,她没死他已经是万幸了。
  “今后,我不会走了。”南兮启唇,口吻沉重,落地有声。
  如此说辞,也是有原因的。当初街头偶遇左相府的人,说是偶遇倒也不尽其然,明面上的架势是他被左相府的人强行带走,实际上,他何尝不是带着隐藏的自愿?
  他想让他们怎么做,他们自然会乖乖如他所愿。
  季未岚犹如深潭的眼眸里漾起涟漪,一圈圈地越来越大,终于碎了他眼底的那份清浅。
  当初忧心南兮多日,全因萧玥那个不省油的灯,而她一离开就是几个月,屈指可数的几封信里也是寥寥数语,末尾永远都是勿寻二字,说实话,那段时间,他是有些恨的。
  可是再恨,也抵不过现下她的安然无恙,抵不过如今停留在她身边的是自己而不是萧玥,抵不过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今后,我不会走了。
  一句话,隔阂除。一句话,足矣。
  季未岚越过案几,上前来,将南兮轻轻揽入怀中。
  
  话说左相一派势头虽然大减,但左相余党未尽,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右相一党如今只能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还得照旧事事谨慎处处小心,保不准哪天就被横空出世的灾祸吞噬殆尽,寸骨不留。
  担忧归担忧,这些并未影响到府中二人的悠哉世界,惬意生活。
  经常的,季未岚抚琴,南兮唱曲,季未岚作画,南兮研墨,季未岚批阅账册,南兮在旁整理……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说起执笔作画,一次南兮闲来无事,便在季未岚的书案上挥墨绘丹青,不知何时季未岚从屏风后转出来,饶有趣味地欣赏南兮不算熟稔的画技,南兮画的投入,始终未曾察觉。
  一笔笔一划划,轮廓清晰可见,俨然一幅江南绚丽春景,姹紫嫣红,鸟语花香。
  “这里,要这样画。”季未岚突然出声,伸手握住南兮执笔的手,带着她在宣纸上灵巧又熟练地游走。
  南兮着实被季未岚吓了一跳,来不及平复心绪,心潮再次涌动,每一波荡漾,皆源于手上那片温凉的触感。
  南兮的目光下意识地从纸上离开,定格在季未岚的白皙的侧颜,怔怔的,有点不知所措。
  经季未岚这么一点,确实有了画龙点睛之效,景物美丽如此,景外的人却心绪难平。
  “未岚……”南兮开口,这样的称呼最近才开始,至今尚未习惯。
  “嗯?”季未岚停手,却未将手松开。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见南兮头一次说话不那么利落,季未岚疑惑了。
  “其实我……”
  “少爷,相爷回来了。”门外小厮叩门,恰巧阻断南兮的言语。
  右相季谦居宫中已多日,今日得归,季未岚去前厅迎人,早就料到自家父亲舟车劳顿,再加上在宫里太久心力憔悴,回来定时要好好歇息一番,不会多说什么的。
  季未岚送父亲回房时,季谦鬓边那多出来的银灰色狠狠刺痛了他的眼。
  那个新帝,手腕究竟有多高?城府究竟有多深?应付他又有多累?父亲怎会……一月苍老十岁般?!
  甩掉这些念想,季未岚寻思着什么时候告诉父亲他留南兮的事宜最为适宜。
  
  翌日,南兮陪同季未岚于阁中对弈,一局罢,已是红日走西,季未岚意犹未尽,俨然一副再来一局的架势。
  “先用膳吧,已经将近一天未进食了。”南兮提醒道。季未岚如梦初醒,赶紧宣上一桌子美味佳肴。
  南兮只稍稍吃了些,见季未岚还在吃饭,南兮趁机便又想开口。
  “未岚。”
  “嗯?”
  “我……”
  “咚咚……咚咚……”
  “进。”季未岚不假思索地准了来人。
  “少爷,老爷唤少爷去前厅一趟,说是问问府中账务相关事宜。”小厮恭敬道。
  “知道了。”
  看着再度离去的修长背影,南兮轻叹一声,收了棋局。
  一连几天,南兮不止一次地下定决心对季未岚坦白,可每每总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即墨和言聿也看的出来这一点,尤其言聿,捶胸顿足,尤为愤慨。
  他太想知道了,季未岚知道南兮是男子后会是什么反应!
  
  是夜,蟾光皎皎,花影姗姗。
  潇湘楼下,季未岚同南兮闲坐,赏月,沐风,品酒,安享岁月静好。
  有句话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平静了这些时日,暴风骤雨躲不过的,该来的迟早会来。
  季未岚和南兮深知这一点,所以,当大批黑衣人凭空出现,将二人死死围困在中间时,二人依旧面容含笑,处变不惊。
  季未岚打了个手势,自家训练有素的护卫紧随而至。
  “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啊!”搂外的小厮方才惊觉,大喊大叫,然终是不抵季未岚的响指迅速。
  乌云蔽月,冷风乍起,乱石纷飞隔人眼,风声混合着刀剑的摩擦声充斥着耳畔,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不断有路过的仆人吓得瘫软在地,挣扎着跑开搬救兵。
  这一出动静不小,大到右相府主人季谦,小到柴房劈柴和后院处理茅厕的小喽啰,统统都惊动了。
  季未岚拔剑入战,将不会武功的南兮护在中央,招式凌厉,竟不见有人近得他们身,可那黑衣人,波浪一般前仆后继,没完没了,季未岚体力受限,渐渐由游刃有余转向劣势,南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季未岚面容开始泛白,毕竟寡不敌众,行动明显迟缓下来,恰在这时,陡变突生。
  一抹银光忽然飞闪,晃到了南兮的双眼,南兮一惊,那是暗器!季未岚!
  嗖嗖寒风袭来,身体快过思绪,南兮迅速起身至季未岚的背后,以身为盾,阻挡了那枚本该没入季未岚心脏位置的暗器。
  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不大,可季未岚身后,他听得再清楚不过。
  南兮伤在右肩,锁骨下。

眉间雪(十二)
  “诗诗,要不要出手帮他们一把?”言聿观望着战情,委实被刚刚的一幕感动的稀里哗啦。
  “你觉得?”即墨反问,听不出语气和意愿。
  “还是帮吧!”言聿拿定主意,不再看即墨的神情,微微动一下手指,便见那锦衣人和红衣人鬼使神差地双双坠湖,当然,有不少黑衣人跟着跳进水中,诡异的是,只见黑衣人入,不见黑衣人出,黑衣人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下去。
  即墨看着这一幕,眉角突突地跳了跳。
  这只妖……是在杀人么?
  待至风平浪静,已是月上中天。全府的人搜寻季未岚和南兮已经许久,却始终毫无结果。
  焦急如季谦,今晚要不是有重重护卫挡着,他怕是早去阎王那里报道了,行刺的这些人,明显是左相余孽,可是若是把事情闹大,于彼于己,都是不利,搁下这个暂且不说,仅是他那失踪的宝贝儿子,足以让他焦虑的不行。
  季未岚抱着昏迷的南兮从水里出来,已是寅时。季未岚同样迷惑的是,自打无缘无故落水后,他似乎就与外界隔绝了,听不到任何厮杀的声音,只有铺天盖地的水浪,和身边同样跌入水中的南兮刷新着他的视听。
  南兮不会水,一直依附在季未岚的身上,待至季未岚抱着南兮从水里出来,竟然已是凌晨。中间为何一下子少了那么多时间,季未岚怎么都想不通。
  “少……少爷?来人!快来人啊!少爷找到了!”岸边的小厮丢下手中的长竹竿,惊慌失措地跑开去叫人。
  季未岚不予理会,抱着南兮先回了房。路上满满的都是黑色的湿漉漉的尸体和焦急寻人的众多仆从。下人们见到季未岚都惊喜交加,当下就有人急急忙忙地跑去通知相爷季谦。
  
  “胡大夫,她怎么样?严重吗?”季未岚担忧地问。
  “少爷且莫慌,这位公子的身体本就虚弱,今晚经水一泡,又受了风寒,还有这伤口……”胡大夫起身,仔细看了看南兮锁骨处的血红,隔着布料,看不分明,胡大夫下意识地就去解南兮的衣服。
  “胡大夫!”季未岚急忙制止。
  “少爷有事?”
  “这……男女有别,胡大夫你……”还是避讳些好。
  “男……女?!”胡大夫有点犯愣,仔细又看了看南兮,“少爷莫不是说这位公子?”
  可不是么,屋子里的下人早已悉数叫退,此刻不指南兮又是谁。于是,季未岚理所当然的点头。
  胡大夫震惊了。
  “少爷是真不知道么?这分明是个男子!”而且早在上次诊断,他便已经确认的。
  “啪!”闻言季未岚手里的瓷碗碎了一地,来不及喝的姜汤四处飞溅。
  锦衣男子脚下,一前一后晕出两滴透明的水渍。
  “少爷……”
  
  果然是身在局中,旁观者清。
  季未岚苦笑。旁边,躺着熟睡的南兮,那样安静美丽的如画容颜,令季未岚怎么都接受不了他为男子的事实。
  这个惊天的事实,他竟然瞒了他这么久,他究竟有心还是无意!
  无意?怎么可能!他骗他了,他确实骗他了……
  季未岚闭眼,笑变成讽然,偏偏又忆起他奋不顾身替他挡飞镖那一幕,顿时,歉疚夹带着心疼,交织着袭上心头。
  季未岚睁开眼睛,伸手抚上南兮的眉眼,动作极轻,像是呵护至宝。
  他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季未岚应该已经知道了。”即墨擦拭着自己的竹笛,若有所思。
  言聿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诗诗,不如今晚我们去右相府吧!”
  “好。”即墨答应的非常痛快,喜得言聿合不拢嘴。他非常想知道季未岚会不会接受现实,还会不会如之前一般善待南兮,以及今后将南兮如何安排……以上种种,皆化为不安分的小鹿,不停地挠着言聿的心肝。
  入夜时分,玄青双色身影落至潇湘屋顶,即墨扬言进屋去看,此话正合言聿心意,于是言聿掐了个口诀,携即墨隐身于内室的房梁上。
  做完一切,言聿莫名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是在干偷窥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因为此时屋内只有季未岚和南兮两人,伴着不停跳跃的如豆灯火,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即墨和言聿来得正是时候,这时,南兮刚刚醒来。季未岚见状,换了个方向,正对着坐起身来的南兮。
  南兮觉得动作略有不自在,抬手触上颈边,入手的是纱布特有的触感,这种认知,令南兮有些心惊,暗自揣度着自己身份一事是否已经暴露。
  季未岚将南兮的神情尽收眼底:“兮儿,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
  南兮诧异地迎上季未岚的灼灼目光,顿时无言。季未岚用了一个还字,这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
  “抱歉……”南兮还是侧过了头,避开季未岚的视线。
  季未岚垂眸,连苦笑都觉得没力气,他如此全心全意,可他呢?
  “兮儿,我不要你道歉,我要你实话。”
  “我……”南兮顿了顿,遂不再犹豫,和盘托出。
  他为什么会留在左相府,为什么会使萧家身败名裂,为什么能够全身而退,以及自己会邪术的事实,南兮悉数一字不落地道出。
  “我的确是男子。”这个,才是南兮最难开口承认的,“回来之后,本来打算告诉你的,可惜没来得及。”
  季未岚自始至终垂着双眸,听南兮诉说着他儿时的悲苦遭遇,后来的辗转漂泊,如今的大仇得报,听着听着,心湖渐渐荡起涟漪,一圈圈的越来越软,然而外表却无动于衷。
  南兮一直留意着季未岚的脸色,见他神情无波无澜,心下不免有些失望。
  上首,即墨和言聿同样安安静静地听着,即墨淡定如斯,言聿满脸感慨。
  季未岚听完,心湖再也无法平静,面前这人经历过什么,他不曾身在其中,所以体会不到切肤之痛。
  南兮坦白完毕,看着无甚反应的季未岚,苦笑之人换成自己。
  “是男子,你便嫌弃了么?”南兮闭眼,以自嘲夹带落寞的口吻道,“那我走便是。”
  南兮睁开眼睛,不顾伤口疼痛利落地掀起被褥,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哪知人刚站起,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了回去,跌入季未岚的怀里,南兮来不及反应,便被季未岚突如其来的吻覆住双唇。
  一吻铺天盖地,南兮被动的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季未岚以这样的方式宣告于他,他不嫌弃他,他喜欢他,他喜欢的是他的人。
  
  另边厢,言聿使尽浑身解数,奈何就是拿不开即墨覆在眼睛上的手,视线被阻,听觉便异常灵敏,即墨那道极低的声音,气得他想打人!
  即墨说,少儿不宜。
  ……跟他比,究竟谁算少儿?!
  
  底下,一吻结束,南兮面色微微泛红,眼底落寞却已不再。
  季未岚将怀里的人紧了紧,无言,却胜过一切。
  这是两厢情愿啊,即墨如是想,随即松开了手。
  言聿愤恨地斜了即墨一眼,转回目光继续看下方的进展。
  那个哀怨的眼神,即墨大人大量的权当没看见。
  令二人没想到的是,后来,南兮主动吻上季未岚,情到浓处,动作便开始凌乱。
  眼见两人衣衫一件一件地褪去,言聿大惊,主动拉着即墨离开了去,毕竟这回是真的不能再看了。
  前脚刚离开潇湘楼,屋内的明亮烛火霎时熄灭。
  这一夜,季未岚未从潇湘楼里出来。
  
  且说,经过那一夜的刺杀,季谦才知道自家藏着南兮这号朝廷重犯,当下没缓过来气,震怒之下晕了过去,常年累下的旧疾也发作了,本就风烛残年之身,这一病,大有病来如山倒之势。
  他也没想到,自己辛苦□□的儿子,居然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
  如果那夜确有活着的黑衣人回去,定会透露南兮在此的消息,左相余孽也必定会拿此大做文章,今日的早朝,上的他胆战心惊。
  然而已经一天了,至今尚无动静,可越是风平浪静,越是令他惶恐不安。
  兴许,他们苦于没有证据,才没有出手罢。季谦□□般的想。
  可那个南兮……终究是祸水啊……
  然而若是赶走他,或者逼死他什么的,未免太不人道了,这种事,季谦不是萧谓,他做不来。
  
  黑夜,明月,客栈,雅间。
  “快结束了。”即墨站在窗边望着月色,幽幽然道。
  言聿贴心地拿出一件玄色披风,给即墨披上。
  “什么快结束了?”
  即墨拢了拢衣服道:“他们的故事。”
  那一对有情人,究竟会不会终成眷属呢?
  
  这一天,注定不会平静,这一天,注定血雨腥风。
  左相余孽买通不少朝臣,昨日蓄了一天的势,今日便联名上书弹劾右相季谦窝藏朝廷重犯南兮,其罪当诛,按国法应当满门抄斩,如此才好给逝去的左相大人一个交代,也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如此祸水红颜,惑主弑父,有悖伦理道德,实乃天理难容,绝不能姑息。
  面对如此大的阵势,北辰派心腹去核实了此事的真伪,尔后,一道明黄卷轴,死死地定了右相府的结局。

眉间雪(十三)
  禁卫军来相府屠人时,右相府的守卫拼死抵抗,季谦季未岚率先冲出来,能杀一个是一个,季谦明知这是自己该遭的罪,反抗之心本就不强烈,再加上这幅病弱的身躯的限制,招架起来有气无力的,因此频频受伤。季未岚则不同,正处于血气方刚,意气风发年纪的他不会轻易就认罪,他,自是要拼命留条活路的,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南兮。
  
  即墨和言聿隐了身形,在相府庭院的大树上静观事态进展。
  周围尽是惨叫声呼救声,血腥味比酒味还浓烈数倍,不一时,庭院里便满地横尸,血流成河。
  场面太血腥,惨绝人寰。
  言聿嫌弃地捂住口鼻,这味道让他不舒服的很。
  最先支持不住倒下的,是季谦。
  季未岚见状,慌忙跑过去,这一乱,背后便受了一记狠狠的剑伤,顿时鲜血四溅,刚好有一道溅在刚刚跑出来的南兮的脸上。
  南兮收住步伐,忽然踉跄不稳。脸上,从额头一侧到右眼下方,红红的一道血迹,正过眉心。
  南兮只觉眉心处难受的紧,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感觉,唯有撕裂的疼痛毫不留情地侵蚀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未……未岚……”南兮痛苦的唤道,眼前一片模糊,可惜声音太小,季未岚又沉浸在失父的悲痛中不能自已,终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眼看着禁卫军就要砍到神情恍惚的南兮,南兮却突然离奇的消失了。
  “诗诗,南兮该怎么处理?”言聿看着被自己提到身边昏睡的美人,竟然满脸欢喜的问。
  “带回客栈,安排个雅间。”
  
  客栈。
  南兮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眉宇深锁,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未岚……”依旧是痛苦的呼唤。
  言聿在一旁,叹息的直摇头。即墨走至南兮跟前,打开手中瓷瓶,悬空在南兮眉心处。
  “言聿,助我一力。”
  言聿依言动作起来。
  只见那瓷瓶口处,不断有白色的云流进入,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快,南兮皱眉的程度也越来越大,似乎忍受的痛苦在成倍增加。
  如此有半炷香的时间,即墨终于收了瓷瓶,盖上盖子,随即塞给言聿。
  “接下来,靠你了。”
  “我?”言聿疑惑地指向自己的鼻尖,许是觉得自己即将完成某个重大的使命,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
  “对,让瓶中的东西凝固成形。”
  言聿听完即墨的吩咐,轻松的笑了。原来只需这样,于他而言,凝固一样东西就像动动手指那般简单容易。
  然而事实证明言聿想岔了。
  这团东西,言聿花了大过平时五倍的功力才凝成功。
  毕竟不是寻常物,即墨将瓶中的东西倒在掌心——一团白雪,一团不会融化的白雪,说是白雪倒不尽其然,还散发着丝丝冷冽的清香。
  仇者泪,亲者血,二物均合,再加上其本身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时携带的的霜寒之气,方可形成眉间之雪。
  即墨看着它,目露满意之色。
  “诗诗,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嗯。”
  “也是求而不得?”
  “是,对父亲和母亲的求而不得,眉间雪卸下……他求得了季未岚。”
  “他对季未岚……不愧疚么……”
  “定是愧疚的,南兮,心思很重。”
  “何以见得?”
  “依我之见,南兮一开始接触季未岚便带着目的,那一晚林中遇难前,她瑟缩那一下倒像是故意而为,因为她笃定季未岚还会回来,会来找他,借此相救机会,好拉进彼此的距离。”
  “……都过去这么久了……”
  “所以,他早没有目的了。”
  将东西收好,即墨注意到床上不再皱眉的南兮,道:“趁现在,言聿,带回季未岚。”
  言聿点头,消失不见。
  
  且说季谦倒下时,季未岚在一旁悲痛欲绝,背后受了多处剑伤却浑然不知,如同一尊雕像呆坐着。
  言聿赶到时,季未岚已经换了状态,只见他拿着剑疯狂砍人,眼中只有杀戮,气势汹汹,刀刀致命,一时间无人得以近身。
  言聿默默赞了一下季未岚的威风,接着像刚才提南兮一样把季未岚悄悄提走,同时拔下两根毛丢下,而同一时间的下方,不知何时多出来两句尸体,一个锦衣,一个红衣。
  回到客栈时,季未岚浑身浴血,双目通红。眼看一幅走火入魔的样子,言聿施了施法,好不容易才使他冷静下来,也顺道帮他疗了伤。
  “爹……孩儿不孝……”季未岚神情恍惚,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季兄,节哀顺变。”言聿拍了拍季未岚的肩膀,很是同情。
  是啊,任谁能想到,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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