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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替身为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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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的嘴巴好软。
  “主子; 我的脸怎么了?”靳久夜察觉到贺珏的视线,突然开口让贺珏瞬间回过神来,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没什么。“贺珏按捺住心里那一丝奇异的思绪; “回头朕吩咐御膳房; 你每日得多吃一点。”
  靳久夜嗯了一声; 贺珏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同出宫。
  一路上贺珏也没有说话; 靳久夜亦沉默无言; 只听得到马车轱辘不断地响动,御马监的宫人牵着马车前行; 生怕惊动了车内的两位主子。
  其实靳久夜不大习惯这样的出行方式,但现在他的身份变了,有着后妃的名头也只能跟主子一起。
  好在此次贺珏是便装出行,不欲让人折腾; 连随从也只带了寥寥几个; 除了牵马的宫人和另外一个随身伺候的,就只有四个羽林卫随行。
  到了齐府; 接亲的人还没回来,齐阁老亲自接待贺珏,喜宴要下午才开始,约莫还要在长公主府闹一阵。齐府几个兄弟都陪着齐乐之去了; 只留下几个小的; 也被齐阁老叫来陪着贺珏; 兴许有着让他们在天子面前露脸的意思。
  其中一个年级小的,偷偷打量了靳久夜许久; 别说靳久夜,连贺珏都察觉了。
  他招招手; 将人叫过来,好奇地问:“你不住地看他做甚?”
  小孩子是被齐府宠着长大的,胆子也不小,瞅了一眼自家祖父的神色,便脆生生地回答:“大哥哥长得好看。”
  贺珏一听,哈哈大笑,“你觉得他长得好看么?”
  说着这话,他忍不住去看靳久夜,“瞧瞧,他叫你大哥哥。”
  靳久夜没说话,神色倒是柔和了些,只静静地看着主子。
  贺珏又问那小孩:“你觉得我跟这位黑衣的大哥哥,谁好看一点?”
  他没用自称,便是想跟小孩子亲近一番,齐阁老闻言亦没有阻止,只想着孙儿若是回答得不好,他必要好好找补。
  小孩子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看靳久夜,又看看贺珏。
  “大哥哥好看。”他指了指靳久夜。
  贺珏又是哈哈一笑,半点没有被靳久夜比下去的恼怒,脸上尽是开怀愉悦的笑容。
  齐阁老适时开口:“陛下,这是臣长子静之的次子,名叫齐昂。”
  贺珏点点头,“是否开蒙?”
  齐阁老道:“年纪小,尚未开蒙。”
  贺珏没说什么,又爱恋地摸了摸小齐昂的脸蛋,“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小齐昂不满地撇了嘴角,“你好烦人,怎么这么多问题?”
  这话一出,齐阁老的汗都快冒出来了,孙儿被养得天真浪漫,岂知面对的是天下君主,这般嫌弃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贺珏脸上一怔,倒也不介意,他一直知道齐家的家教是如何的,否则也教不出齐乐之那般的纯臣。
  “只这一个,若是回答上了,我便让黑衣大哥哥抱你。”
  靳久夜神色一动,“主子……”
  贺珏却不看他,只对着小齐昂说话,小齐昂撅起嘴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回答吧。”
  贺珏噗嗤笑出声,“那你觉得我与这位大哥哥,谁看起来像哥哥,谁看起来像弟弟啊?”
  声音很轻,带着笑意,似是在哄着小孩子玩。
  小齐昂看了靳久夜,又看了贺珏,小指头指着贺珏:“你看起来年纪大,是大哥哥,他是小哥哥。”
  贺珏又笑了,“你倒是眼尖,下去玩吧。”
  他拍拍小孩儿的脑袋,宠溺地放开了对方,谁知小齐昂却不走,朝靳久夜张开了手臂,“抱抱。”
  靳久夜:“……”
  他看向贺珏,很是为难:“属下没抱过孩子。”
  他那双手,只杀过人。
  齐阁老也惊了惊,他自然知道影卫大人的厉害,生怕孙儿一个不慎,若是被靳久夜力气用大了些说不定也伤了,连忙喊住那孩子,“齐昂,过来。”
  小孩子看自家祖父严肃的样子,脸上生出了几分畏惧,可童真天性使然,他朝贺珏道:“你答应可以抱抱的。”
  贺珏身为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不然让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儿看了笑话。
  “你抱抱他。”贺珏对靳久夜说,“看在他这么喜欢你的份上。”
  靳久夜还未开口,齐阁老已然说道:“陛下,影卫大人身份尊贵……”
  说什么身份尊贵都是托词,贺珏心里清楚,这前朝后宫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不对靳久夜有一些误解的想法。但事实上,靳久夜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就要了别人的性命。
  “你看,连稚子都亲近靳久夜,齐阁老应当放心才是。”贺珏说了这话,便是依了小齐昂求抱抱的要求。
  靳久夜听到主子的命令,自然不会违背,他遵下身,不太适应地冲小孩子张开手臂,小齐昂便扑进了这位素来冷面的影卫大人怀里。
  影卫大人将他抱了起来,尽管动作生疏,却是小心翼翼的,小齐昂咯咯直笑,开心地伸手去摸靳久夜的脸。
  这时候另一位年纪稍大的孩子,眼睛里也亮亮的,他已经十三岁了,是齐阁老的老来子。
  “影卫大人,我叫齐敏之。”少年脸上洋溢着羞涩而明朗的笑容,“我特别崇拜您,等我长大以后可以进玄衣司吗?”
  靳久夜一脸茫然,更多的是有些无措了。
  他回头看了看贺珏,贺珏惊讶间也笑了笑,“你怎么想进玄衣司?”
  齐阁老此时眉头直跳,生怕这个被宠坏了的幼子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语来,忙不迭向他使眼色让他闭嘴。
  但齐敏之根本不惧,直接回答道:“回陛下,因为玄衣司是很厉害的地方,暗侍卫个个武功高强,还能帮陛下办事。影卫大人更是我心目中的榜样,我每日都在刻苦习武,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影卫大人一样。”
  少年人总是很单纯地崇拜强者,他不会像成年人一样思虑太多,更不会因此而心生恐惧,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如三岁稚童会亲近靳久夜一样,也许是因为靳久夜本身就那么单纯。
  贺珏心里有数,倒是齐阁老呵斥了齐敏之,齐敏之偷偷别了别嘴角,对老父亲的话并不在意。
  “我原本以为影卫大人冷漠无情不好接近,可他连素来讨人烦的小侄儿都抱在了怀里,这么平易近人,我也便敢说出来了。”
  还头一回听到有人说靳久夜平易近人,饶是贺珏也忍不住笑,“靳久夜,这孩子志向高远,你可得提点人家。”
  靳久夜抱着小齐昂,小孩子的手往他脸上糊,他耐心地移开,然后对堂上意气风发的少年说:“玄衣司考核很难的,你要加油。”
  干瘪瘪一句话,影卫大人手上功夫厉害,可嘴上功夫实在是捉襟见肘。
  贺珏笑出了声,替靳久夜打圆场,“你若有心建功立业,不一定进玄衣司,习武从军当个挥斥方遒的大将军也未尝不可。不过,这都得问问你父亲的意思,齐阁老,你觉得呢?”
  齐阁老默然,他从来没想到靳久夜居然是府中孩子们的偶像,可陛下都说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齐敏之道:“不,我就是想进玄衣司,跟影卫大人在一起。”
  贺珏连忙开口:“那可不行,你这志向要改改,影卫大人是要跟朕在一起的。”
  小少年茫然,还想问为什么,齐阁老遂出言将人呵斥下去,靳久夜怀中的小孩儿也被抱给了乳母。贺珏则笑着,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在看到靳久夜受欢迎比自己被拍马屁称颂,还要来得高兴。
  过了一会儿,齐阁老有事出去,这儿便只剩了贺珏与靳久夜两人,府上家仆随时候命,羽林卫在外头守着,两个宫人被贺珏支使到稍远的地方。
  贺珏拿了一块点心尝尝,觉得有些甜腻,便将靳久夜叫过来,“张嘴。”
  将剩下半块塞对方嘴里了,靳久夜并不介意,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
  “太甜,主子不喜。”靳久夜一吃这口味,便知道了贺珏的心思,贺珏嗯了一声,端了一杯放了冰的果汁饮用,“这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靳久夜依言就着贺珏递过来的手,将杯中的果汁喝了一口,一饮下贺珏便在看他的神色,可惜这人隐藏得好,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太酸。”
  靳久夜不喜欢酸的,更不喜欢酸甜的,特别是菜品,所以糖醋排骨这样的菜式简直是他的大忌。不过为了生存,他向来不会拒绝任何食物,要不是贺珏跟他相处多年,从中摸出了规律也不大会发现。
  偶尔贺珏会拿酸甜口的东西逗靳久夜,而且一逗一个准儿,听到靳久夜说酸,他便哈哈大笑,像恶作剧得逞了一般。
  “朕这次是在惩罚你,谁叫你风头竟然盖过了朕,那孩子竟然说朕没你好看,还比你年纪大。明明是你比朕大上两岁,就是脸生得嫩些占便宜罢了……“
  靳久夜沉默。
  贺珏又道:“不过他们也算识趣,认得朕的影卫大人天生丽质,朕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靳久夜忽然眨了眨眼,“属下记得上午主子还说我貌丑。”
  贺珏语噎,转瞬又理直气壮,“朕能说,别人不能说!你本来就长得丑,特别是那双眼睛,特别丑!”
  靳久夜无话可说。
  喜宴在傍晚时分开始,新娘子进了门,与新郎拜了堂被送进了洞房,席面才徐徐开张。
  贺珏自然是最尊贵的,靳久夜伴在他身侧,两人单独一张桌子,有宫人伺候,甚至还挂了一层竹帘,与外头那些隔绝开。
  热热闹闹的氛围在整个齐府展开,满朝文武都过来参加喜宴,即便暗里与齐家有龌蹉的一些世家,在听说了天子亲自到访,自然也要赏个面子,甚至还要装作真心祝福的样子,与众人一派其乐融融。
  齐乐之身着大红吉服,到了贺珏跟前,朝陛下敬了一杯酒,“陛下,臣谢谢你能亲自到府庆贺,为我们十几年的情谊,饮下此杯。”
  贺珏垂眸,他端起一杯酒,瞧着齐乐之满脸喜悦与高兴,甚至因为饮了太多酒,连脸都开始有些红了。他脸上并无笑意,只是轻轻勾起嘴角,“朕祝你与阿瑶,从此白头到老。”
  “还有影卫大人。”齐乐之自然不会落下靳久夜,“说到白头偕老,陛下多年心愿终于得成,当初跟臣说爱不能求不得,如今也算是能与佳人相伴一生了。”
  贺珏刹那间想起那日齐乐之送请帖来,他俩在勤政殿的对话。
  那也许是他当着齐乐之的面,暗示得最为明显的一次,然而齐乐之仍旧不懂他的心意,只当他喜欢了旁的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必骑虎难下,让靳久夜替了这位置,如今靳久夜在宫中的遭遇,也全拜自己所赐,什么相伴一生,竟听起来有些讽刺了。
  贺珏思及此,什么都没说,一口气饮下杯中酒,又自顾自倒了一杯,“乐之,你我自小兄弟,你也帮朕良多,今日朕来贺你新婚之喜也是应当。不过,朕与靳久夜之喜,你倒是一直未曾贺过,这兄弟做得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靳久夜闻言,瞳孔微张。
  “主子……“他伸手拦了拦贺珏,贺珏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朕心里清楚。”
  靳久夜无法,只能任由贺珏与齐乐之连饮几杯,他想主子心里苦,大约是要发泄一番的。
  齐乐之道:“臣只是未曾想到,陛下是当真钟情于影卫大人的,不过多年下来,也有些许端倪……”
  贺珏挑眉,“你不信?”
  齐乐之连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
  贺珏伸手揽过靳久夜的肩膀,借着酒意,将人拉到身前,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只看到那人的唇,然后……
  齐乐之愕然,后半句话才顺嘴说出:“感慨罢了。”
  靳久夜也木了片刻,他感到主子的唇在他嘴巴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听到主子笑着说道:“朕的心上人,当真是靳久夜。”
  这话说得,明明是笑,靳久夜却听到那声音里仿佛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似是在昭示什么,又似是在确认什么。
  靳久夜垂下眼眸,伸自己的右手,覆盖住贺珏藏在桌案下的那只捏成拳头的左手,什么话都没说。半晌,那拳头松开了,轻轻握住了靳久夜的手。
  齐乐之起身告辞,贺珏道:“既是贺你大喜,那便君臣同乐,不必有太多礼数,将那竹帘撤了吧。”
  天子撤下了屏障,朝堂下多少想要借机得见圣颜的人便心思活泛起来,头一个胆子大的,抢占先机上前与贺珏说话,贺珏竟是笑着共饮了一杯,那人欢喜得连下台阶都差点儿摔一跤。
  有这个例子打头,贺珏的桌案前便少不了溜须拍马的人,贺珏竟一个个都应承下来,齐府伺候席案的侍女不一会儿便撤下去三只空酒壶,心想陛下也太能喝了吧。
  齐阁老担心贺珏在府上喝多了出事,连忙过来劝阻,贺珏却微笑着打太极拒绝,直到靳久夜开口:“不妨事,有我在。”
  这话是对齐阁老说的,老头子深深看了一眼黑衣冷面的影卫大人,终是点了点头,“那便拜托影卫大人照应陛下。”
  “嗯。”靳久夜面无表情。
  不过齐阁老也暗里训斥了那些上赶着邀宠的臣子,好半天不再有人上前,贺珏歪着头,撑在桌案上,眼眸里带着些许迷茫望着靳久夜,问:“怎么没酒喝了?”
  靳久夜道:“主子,属下带你出去走走。”
  “好。”贺珏伸手,靳久夜将人扯起来,半搀扶着往府中花园走去。
  夏夜里的风是凉爽的,贺珏搭着靳久夜的肩膀,身后的宫人被屏退远去,连羽林卫也不必跟着。齐阁老有意将花园的闲杂人等撇开,让陛下在府中醒醒酒,这才好回宫去。他可不想明日一早朝会上,被御史台那些人参一本。
  贺珏知道只剩下他与靳久夜二人,突然就软了身形,将人整个儿挂在靳久夜的身上,半点君王的威严都没有了。他吃吃笑道:“夜哥儿,朕刚才亲了你,是也不是?”
  靳久夜眉头一跳,“是。”
  贺珏道:“朕就说没记错,果真亲了你,你的嘴巴好软。”
  他伸手摸了摸靳久夜的唇,靳久夜任由男人摸着,那酒是好酒,刚饮下不觉得,等过半个时辰,酒劲儿会愈发上头。
  “那朕,可不可以,再亲亲你?”


第29章 朕还要亲亲,你起来。
  贺珏趴在靳久夜的肩膀上; 靳久夜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主子想亲便亲,不必问属下。”
  “真的?”贺珏惊得站直了身体; 望着靳久夜; 两颊飞红; “朕; 就是想再试试看; 是不是软软的。”
  “嗯。”靳久夜望着贺珏; 贺珏盯着那双唇,早在上午出宫前他便盯着了; 当时就很想做点什么。
  不,早在几天前他就想对靳久夜做点什么的,当时还想不明白,这会儿却突然明白了; 就是想亲亲他。
  那种想法钻进他骨子里; 钻进他心口上,扑簌扑簌地跳着; 整个人也不知到了何处。偏偏靳久夜还应承了他,这应承就跟河水决堤一般,由着他为所欲为了。
  “夜哥儿……”贺珏哑然出声。
  忽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靳久夜几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后退; 与此同时; 贺珏看到了从靳久夜背后走过来的齐乐之。
  那人醉得眼神朦胧,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只一味冲进花园里,这片儿地方有一个莲湖; 就在贺珏站处的背后。
  齐乐之冲过来,扑在栏杆上,哇哇吐了好一会儿,再抬起了头来,才看到贺珏和靳久夜。
  “陛下,影卫大人。”
  他见礼的时候,贺珏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威严的模样,方才在靳久夜面前耍赖使小性子仿佛从未发生过。两人站得规矩,似乎只是在闲聊,不曾有过逾矩的行为。
  贺珏看着齐乐之,深深看了许久,他也许醒了醒神,没有方才那么醉了。
  “你,先去一旁。”贺珏突然看向靳久夜,“朕与齐乐之说几句话。”
  靳久夜点头,主子想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的,很快就退了几丈远,只余两人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中,确保不会偷听到具体在说什么,但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能传进耳朵里。可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他不可能将主子的安危置于不顾。
  贺珏的头还有些昏沉沉的,他尽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稳,“乐之。”
  “陛下。”齐乐之吐过也好些了,连忙又行了个礼,只是稍显趔趄。
  贺珏差点儿伸出手去扶他,神色多少有些不悦,“饮这么多酒作甚,难道你想买醉不成?”
  齐乐之呵呵笑着,“臣高兴啊,臣终于将阿瑶娶回家了。”
  贺珏心口一滞,“那也不必这般折腾,阿瑶还等着你。”
  “是。”齐乐之点头,“那臣先告退。”
  他转身就准备回去,贺珏望着这人的样子,忽然想起这么多年的情思,叫住了对方:“乐之,你还记得朕与你第一次见面么?”
  齐乐之想了想,“是在长青园的太银湖。”
  “是,那时候朕险些丧命,勉强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便是你,你穿着白衣。个子小小的,长得眉清目秀,像是个从天而降的仙子。”贺珏提起往事,嘴角带了一丝笑意,那也许是他绝望之后照进人生的第一束光。
  齐乐之也想起来了,“那时候臣也没料到陛下是当今的六皇子,便凑过去看,你浑身湿淋淋的,脸冻得乌青,连眉毛都快结冰了,你一直在颤抖,止都止不住。”
  贺珏回忆起那时候的情形,即便过了二十几年,他都觉得寒冷彻骨,偏偏那一年下大雪,宫中冻死个人,连长青园也不暖和。
  后来他发烧三天,侥幸捡回一条命,这件事查不清楚,先皇便赐了一个影卫给他。几年后他入国子监读书,再次遇到齐乐之,因着这一层关系,他一直亲近对方,旁的世家子都不理,常常跟在齐乐之身后。连他几个兄弟都嘲笑他,说他身为皇子竟甘愿当一个世家子的跟屁虫,丢了身份尊贵。那时候他是不在乎的,他喜欢跟齐乐之在一起,听齐乐之讲齐家的事,讲齐阁老如何想法子治他们几个小的,他们又如何偷摸着反击。
  那时候他也好想做齐阁老的儿子,不想做那什么孤孤单单的皇子。也许是因为他的刻意接近,他与齐乐之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后来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直到今日。
  情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那年在太银湖睁眼看到齐乐之的第一眼,也许是感念对方不问任何缘由救了他,也许是想永远靠近这个心怀天下却未被阴谋沾染的世家公子。
  贺珏说不清楚,但在这一刻,往事都需要在此做个了断。
  “乐之,朕一直未曾向你道谢。”贺珏嘴角苦涩,却眼中带笑,“谢谢你当年救了朕,否则朕那时候就死在冰冷的湖水里了。”
  齐乐之亦笑道:“陛下不必言谢,臣只是碰巧路过,看你躺在湖岸上浑身湿透,便给了你一件大袄取暖,后来皇后殿下的人寻来,臣便也没什么用处了。”
  “你……”贺珏诧异,惊得说不出话来,“你没有将朕从湖中救起?”
  齐乐之也诧异,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臣记得当时还以为陛下是贪玩掉进湖里,后来又自己爬起来的,怎么,不是吗?”
  真相在这一刻被揭开,贺珏浑身一震,不知怎么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他一直以为是齐乐之救了他的性命,因为当时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可如今……竟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倘若还有旁人,那他真正的救命恩人,真正应该感谢的那个人会是谁?他从未说出这番话,从未与齐乐之对质过,便连当年先皇问话他也不曾说出实情,是因为凶手是太妃,他没办法也没证据指控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他后来也因此对齐乐之有了情愫,这些隐秘的私情如何能宣之于口?
  “陛下,你是在查这桩往事吗?”齐乐之的话打断了贺珏的思绪,贺珏整了整神色,微笑道:“不是,是朕记差了,你说的很对。”
  齐乐之神色一松,“那便是了,臣先告退。”
  贺珏望着齐乐之远去的身影,忽然觉得心里一空,好像一些曾经塞满的东西都退了出去。
  那些心心念念斤斤计较难以忘怀的如今都已没了必要。
  “主子。”靳久夜不知不觉靠近了贺珏,“时辰太晚,回宫去吧。”
  男人的语气很轻,像小时候哄着他那般,贺珏想这人定然以为他很伤心,其实他一点都不,此刻反倒轻松了许多。
  “夜哥儿,朕突然觉得只有你,到头来一直陪着朕。”
  靳久夜点头,“是,除非死,属下会一直跟随主子身边。”
  贺珏听得感动,无不感慨道:“天下之大,朕只有你。”
  那一刻,他想把这个黑衣男人拥入怀里,事实上他也这般做了,只是身体一软靠在了靳久夜的身上。
  方才勉强支撑起来的胡乱思绪,被心情一放松,就又迷乱起来,“这酒,饮太多了。”
  靳久夜道:“属下打听过,齐府的酒用的是醉仙人,主子桌案上的,自然是最好的那一批。”
  “难怪齐阁老那老头子都要来劝朕,朕头晕……”贺珏并不在乎在靳久夜面前失了君王威严,反正他俩什么地方没见过,只要靳久夜在身边,他连一点警惕心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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