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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肖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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虺峭馔ァ
征人披甲持枪列于城郊,左右望不到边,好似一片巨大的黑云压在城外。
”那姓杨的在哪?”秦飞羽问。
冯逸手撘凉棚,望了半天,兴高采烈道:“那!那!看到了没!”
秦飞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杨沐一身雪亮盔甲站在前列,轻轻勒着缰绳,马旁挂着一杆银枪,胯下绝尘不耐地前后小踏几步,秦飞羽酸溜溜地说:”我穿甲比他好看,你没见过。”
冯逸捏着他手心,上下打量一番,歪头一笑:“你也好看。”
秦飞羽把他拉到怀里搂着,醋气翻天地说:”若不是念在那厮今日出征,昨夜我才不会让他。打回仗就要独占你一晚,忒无耻了。”
冯逸好笑道:“醋什么,他不是就要走了么。”
秦飞羽又高兴起来,握拳道:”只有咱俩,你是我的。”
太子一身黑衣衮冕,腰玄天子剑,头戴白珠九旒。先以大礼祝祷先祖,随后步出太庙,当阶于南。李宓一身文山甲胄,跪时铁甲哗啦作响。
李亨手持节钺,朗声道:“请将军承制!”
李宓单膝跪地,喝道:”谨诺!”又俯身一拜:“得圣上垂命,乃敢将!”
太子大声道:”与!”
李宓直起身,接过象征天子的节钺,俯身再拜:“臣奉!”
军阵里”咚咚”一通擂鼓,声声直击人心,隆隆好似破阵。
高台上主帅站起身,将节钺高高举起,一派傲然风采。
太子李亨已转立于东面,西向而揖,代天子祝道:“今拜尔为将,领我大祁兵锋,踏破南诏宵小,将上国兵威耀于边疆,成就千古功名!”
李宓回揖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天际一声闷雷,一泼朝雨倾泻而下。秦飞羽撑开油伞,又用背给冯逸挡风。
李宓展开檄文黄绢,面向三军朗声诵读:
“想我神州万里,六合八荒,风华物茂,威加四海,举德齐天。我朝怀宽厚仁慈之心,对南疆蝼蚁小民恩礼有加。兵锋既盛,未思侵略,渊博文化,尽授予尔。遣使来祁,厚物为赐,自皮逻阁后,封王南诏,待若至亲,直如雄鹰于雏鸟,父兄于幼儿。恩礼如此,尔等可曾记之万一?”
雨越下越大,几成连珠之势,天幕好似被长枪刺出一道豁口,有万顷天河倾覆而下。
又一声惊雷炸响,高台上李宓的声音还在继续:
”非但受恩不报,反怀狼子野心。窥觑我朝沃土,长怀入寇之心。大祁盛世,武威镇妖,诸国降服,文翰惊神,光耀日月,四海归一,万邦朝贡。而今南诏叛我,久污中土,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蛮夷、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
秦飞羽直愣愣地望着主帅李宓,喃喃道:“大丈夫当如是……”
雨水落地,又似珠玉般弹跳四溅,脚下宛若聚起水泊。
有太监给太子撑起了油伞,台下战士自李宓以下尽皆沐浴在暴雨之中,满脸雨水,浑身湿透。
”如南诏小民,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仪,愿为臣民者,视之一体。恩宽国主以下,罪止元恶之身。”
李宓翻身上马,再次高举节钺:
“一身祸福,介在毫芒;千古勋名,争在顷刻!”
主帅驭马于三军前奔一个来回:
”师不再举,时不再来。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此时此刻,若按话本中惯常所述,当有三军齐喝“战!””战!”,千万人的声音磅礴雄浑,一如这漫天盖地的惊雷大雨一般。然而左右军士却被雨水淋得面色苍白,这些人本就不是自愿入伍,此时更是面露悲苦。这场声势浩大的誓师,军阵里应者寥寥。
李宓向太子遥遥一拱手,下了第一道帅令:“前队变后队,将士出征——!”
这群未经严格训练的士兵闹哄哄地变化队列,将官们的喝骂声此起彼伏,在倾盆大雨中显得尤其惨不忍睹。眼见大军开拔,两侧百姓忽然一阵骚动。
李宓自知兵部强征之事,此刻见军队颇有散乱迹象,唯恐变故忽生,在前方连声大喝:”列队!列队!”
城郊响起一阵悲凉歌声:“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这歌声好似石破静潭,如水纹般在漫天大雨里漾开来,送行百姓挤满城郊,道旁油伞开了数以千万。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千万声音汇集到一起,那歌声越来越响:“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大军未出长安,已然溃似散沙,士兵们嚎啕大哭。
杨沐似有所感,仿佛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他控马转过头去。
长安城的雨水很少有这么大的,连檐闭幕,直如瓢泼。雨幕背后,秦飞羽撑着伞,冯逸站在高楼屋脊上冲他遥遥挥了挥手。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平和与喜悦,即使耳旁的悲歌仍在继续: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杨沐高高举起长枪,轮了个圈。
大军在这漫天悲歌中缓缓开拔,并伴着天边几声惊雷,最终远去在瓢泼大雨中。巷陌里那淡淡的槐花香,在满城被雨水激起的泥土气息里显得万分微弱。
第52章山雨(四)
送走了南伐大军,尚书省上下俱松了口气,唯有兵部依旧忙碌,一封封战报似雪花般飞来,好在冯逸领的职是在职方司,每日倒能有空偷阵闲。这一闲,便想起肖彧就边之事,遂跑到吏部去寻人,孰料吏部同僚说肖大人已于前日卸了侍郎职。
冯逸好不容易熬到宫禁钟声又响,风风火火跑到肖彧家,砸了半天门,旁边一家的门房看不下去了,说:“大人找肖侍郎?侍郎这宅子早卖了。”
冯逸只好又跑到韦述家,韦述见了便责骂:”气喘吁吁,像什么样子?”冯逸只好恭恭敬敬给他唱了个揖:“韦师,我来找文若。”韦述白眉一抖,怒道:”他做下如此丑事,老夫没有那等弟子!”
冯逸被他吼懵了。丑事?他那肖师兄难道搞大了某家姑娘的肚子?
韦述本来就因肖彧的事积了一肚子火,又见冯逸满脸懵逼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冯小子!我问你,近日可有看书?”
冯逸:”没……没有……”
韦述一出手就揪到了他的小辫子,脸色很不好地哼了一声,道:“看你这张脸,就知耽于玩乐。自登科后恐怕连书都不曾翻过一翻罢!”
冯逸委屈道:”我就长了张吃喝玩乐的脸,其实最近可忙可忙了!”
韦述斥道:“滚回去读书!”
冯逸忙不迭滚了,才滚到前院,便见一位美貌少女站在廊下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冯逸想了想,走上前施了一礼:”韦……你叫韦什么,姑娘?”
那姑娘含羞作福:“韦映儿。”
韦映儿便是当日饭桌上的韦述的小女,冯逸甚喜这小姑娘的羞怯模样,便放柔了声音问:”映儿妹妹,你有话跟我说?”
韦映儿绕着裙带,小声道:“彧哥今早已走了。”
冯逸先前找不到人,心里也多半知道他已赴任,怅然点了点头,说:”嗯,可惜他不肯告诉我,我没能去送他。”
韦映儿红着脸道:“我早上送了彧哥。”
冯逸见她羞赧,心里嘀咕跟我说话难道就这么难,口中却道:”你有心。”心念一动,问她:“你可知肖师兄……呃,韦师他……”
韦映儿恍然大悟,苦恼道:”我爹爹说彧哥因贪污徇私被贬,近日很是恼他。”
冯逸惊道:“贪污?徇私?”
韦映儿点点头,声若蚊蝇道:”逸哥哥,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冯逸被她叫哥哥,心里一惊,半晌没回过神,韦映儿见他不说话,不安地绕着裙带。冯逸回过神,喜笑颜开道:“啥事,你说。”
韦映儿低头看着裙摆,小声道:”彧哥远去边塞,我很舍不得,可我爹爹又在恼他,不肯我提他的名字。我……邸报中若有原州事宜,逸哥哥可否带给我瞧瞧?”
冯逸看她这个形容,心中长长地“哦”了一声,笑眯眯道:”小事一桩。你想跟他说什么就写成信,我往文书里一夹,倏地一下,立马送到原州!”
韦映儿喜得满脸通红:“谢谢逸哥哥!”
冯逸心道,冯老头若争点气,我也能有十个八个妹子,哎!
从韦府出来,冯逸越想越不对劲。他平时虽跟肖彧接触不多,却深知这便宜师兄一向是个有主意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怎会平白徇私枉法?他年纪轻轻已官居高位,合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却……冯逸猛然想起,实则这届科举复试之前,肖彧已向自己说过”不会在长安待太久”,原是指这个意思!与他辞行那日的话两相对照一看,冯逸不免大呼奸诈:这哪里是被贬,摆明了是他自污!
冯逸暗自摇头,他这便宜师兄,说放手就放手,扔地干干脆脆,连宅子和妹子都弃了,委实是个人物。只可惜韦述乃忠厚长者,哪里晓得肖彧这些弯弯绕,犹在生弟子的气,却也是有趣。
剑南道姚州,武德四年,以当地百姓多姚姓而设此州,为大祁与西南各族往来要站。高宗麟德元年,为经营以洱海为中心的南疆地区,朝廷在此设都督府。此前南诏臣服,与中原相安无事,自张虔陀任此地都督,因私事与南诏王阁罗凤结怨,后阁罗凤杀张而叛唐,投靠吐蕃,并举兵北上,占据了越嵩都督府管辖下的三十余个州县与部落。
一伐南诏后,杨相国暗地里派兵强筑姚州城,一边派贾瓘就任姚州都督。孰料阁罗凤派兵断绝姚州粮道,再度攻下姚州,大祁守军全军覆没,都督贾罐被俘。后右相奏请二伐南诏,大祁以李宓为主帅,广府节度何覆光、中使萨道悬逊为副将,兵分两路,一路由北方南下,一路从安南北上,直取南诏腹地。当日北方实征二十万人,其中战卒十万,其余兵勇皆属辎重营,负责运送粮草。
自长安开拔后,李宓先领十万战卒,日夜行军,终于五月底抵达姚州城外。大军暂扎姚州城外,李宓自领了一众将官并四千军士,在城门下叫阵只消半刻,城头降幡已悬,同时城门缓缓打开,一众人马堂皇而入。阁罗凤任命的此地守官已在两军乌岭交战时逃跑,城中唯余小股小股的白彝队伍,散兵游勇不成气候,祁军很快控制全城,而李宓作为最高将领,已着手安排接管姚州事宜。
不多日,八百里加急的捷报呈送天子案头,主帅的忧虑同样到达了兵部:究竟是固守姚州还是当乘胜追击?
命令最终由中书省来下,但兵部须先报个方案上去,于是冯逸便有幸围观了一场争论。
有人道:“二伐征兵,朝野上下多有怨言,大军虽发,兵勇却常有厌战怯战之心。如今新复姚州,我方士气大胜,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远道而去,已是一股之气,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冯逸听了深绝有理。
有人却道:”破城容易守城难,如今姚州虽破,西南各族却未必心服。与其追击穷寇,不若稳固已有。”
冯逸又暗暗点头,穷寇莫追、围师必阙,正是这个道理。
却听一人哑然而笑:“治,是文臣的事,战,才是武将所为。不若叫吏部从剑南道调治官快马而去。”
旁人附议道:”阁罗凤收蚁聚之兵,南诏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另一人又反驳:“南疆十万大山,山与山之间以沼泽瘴气相隔。先不说蜿蜒起伏的南疆山脉,只是漫山遍野的毒虫异兽和沼泽瘴气,便是天然屏障,使南诏易守难攻。我军劳师远伐,日夜行军至姚州城外,又已经一役,人马俱乏,此时当整军休战,若贸然出击,则南诏不仅倚仗地势之险,更是以逸待我。”
这话说的有理。
冯逸听他们吵来吵去,只觉每个人都说得特有道理,忍不住摸着下巴连连点头。被同僚瞧见了,嘲道:”冯大人这也点头那也点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冯逸被点了名,忙作谦逊状:“下官偶然经过,见诸位大人论得精彩,一时忘我。”心中却骂,妈的,我连个头都不能点么!
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韦见素一向是个性子温和的老好人,见状便摸着胡子一笑,道:”冯大人若有想法,也可讲一讲嘛。”话音刚落,角落里立刻传出一声嗤笑。
冯逸是典型的少年得志,而六部俱是看资历的衙门,他一来年轻,二来全无背景,平日就总受压榨,好在他一向心宽,做事又得力,旁人也难揪出他的错处。然而被人当面讽刺,冯逸是万万受不了的,似个爆竹,一点就炸,当下便朝嗤笑的那人瞥了一眼,上前一步,朗声道:“姚州新复,可广播上朝威德,招安彝白兵民,使其内附。再以姚州为跳板,徐徐图之。”
有人道:”徐徐图之?兵贵神速。姚州之胜,多半缘于敌明我暗。而今南诏已知我军行踪,敌明我也明,若是守城,已有违讨伐叛逆的初衷,再等些时日,南诏军退到大山深处,敌暗我明,便失克敌良机!”
冯逸洒然一笑:“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和药以服,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补以肉食、治以猛药,则病根尽去。若不待气脉和缓,便以猛药厚味,欲求神速,恐怕只得欲速而不达。南诏叛乱之根,在于民心已失,而我等征伐南诏,功不在一城一域,而在德化百姓。南诏民风彪悍,三国时诸葛收孟获,所行也是德化。我朝若欲长稳西南,则作为边城与中原交往要塞,姚州城必须万无一失。广将军威德,招彝白兵民。待民内附,则南诏腹地可图。”
韦见素喃喃道:”不在一城一域?哪有那么多时间,朝野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求的就是一城一域。”
内朝在论,在外军将也在论,而他们显然选择了追击,冯逸听闻后不免心生沮丧。实则他对杨沐出征一事总有那么些忐忑,尤其是出城当日那场瓢泼大雨,几乎将人的战意尽数浇灭,后听闻说收复姚州这一路都很顺利,冯逸才渐渐宽心,孰料今日一去点卯,值夜的同僚们竟都神色肃然,好似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冯逸心中一咯噔,讨了几封可公开的战报来看,却是伐南大军孤军深入未遇有效抵抗,将领心生骄躁,终于西洱河大败,近万人丧在南诏毒箭猛兽之下,大军回防洱海东岸,备战南诏太和城,主帅已派出斥候快马加鞭,联络安南大军合围太和关要。
不过才输了一仗,他安慰自己,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须挂怀。
第53章山雨(五)
转眼又到六月,中原大地暑气蒸腾。冯逸突然挺喜欢北方的夏天,原先在江淮,每每入夏天地就似个巨大的蒸笼,坐着不动都大汗淋漓,而在北方,只消往树荫下一躲就浑身清凉,他便学肖彧在院子里摆了张竹榻,每日从六部回到家,就往凉竹榻上一躺,啃几片瓜聊聊天,别有一番惬意。
是夜星野低垂,空中明月皎洁,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屋外浓密梧桐姿影透过花窗落于中庭,正是夏季良宵。冯逸躺在竹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道:“你说,塞北和南疆,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秦飞羽也朝竹榻上一躺,跟他挤在一处,接过扇子慢条斯理地给他打风:”总有机会去看的嘛。”
冯逸:“……说得轻巧。”
秦飞羽支起手臂撑着脑袋,奇怪地看着他:”很难吗?你要真想去,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啊。”
冯逸失笑:“你这傻子。”
秦飞羽不高兴了:”我明明说的是大实话。你说你当个什么劳什子的官,又不缺那点俸禄。还不若我把你扒光了用席子一卷,抗上山压寨,叫他们都听你的,想骂谁骂谁,想吃啥吃啥……”
冯逸也侧过身,笑盈盈地望着他不说话。
秦飞羽被他这么看着,忽地又红了脸。
冯逸忍不住笑起来:”又脸红什么?“
秦飞羽支吾了半天,才挤膏似的说:”你用的什么皂角这么香?”
冯逸:”皂角不就一种么,哪还有别的?又犯傻。“
秦飞羽顿了顿,又说:”你喝的什么茶,嘴里也很香。”
冯逸:”不跟你喝的一样么。“
秦飞羽想了想,再次说:”衣服呢?衣服上熏得什么香?”
冯逸一阵扶额:”不想跟你说话了,怎么办?“
秦飞羽这才红着脸低声道:”我喜欢你。”
冯逸含笑道:”我知道。“手指勾着他下巴,似调戏良家妇女般悠悠地说:”二当家,小贼头,小白脸……”
二人呼吸相闻,秦飞羽顿有些气息急促,冯逸见好就收,腿顶了顶他胯间,取笑道:”小伙子真是血气方刚啊。“秦飞羽顺势摸上他腿根,冯逸痒得哈哈直笑,秦飞羽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我……!”
冯逸:“喂!”
秦飞羽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郁卒:”别乱踹啊,就这么大点地方。”
冯逸大笑:“谁让你挠我!等等,那是什么?”地上摊了本书,显见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冯逸倒是挺惊讶:”这么勤勉?看的什么书?”
秦飞羽把书捡起来,木着张脸塞回怀里去。
冯逸眼珠一转,斜觑道:“给我瞧瞧。”
秦飞羽紧张起来:”不、不……”
冯逸拍了拍竹榻:“上来。”秦飞羽便又爬上去,冯逸躺在他怀里,笑嘻嘻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书。”
秦飞羽脸红到了脖子,支支吾吾眼神飘忽。
冯逸用胳膊肘拱他,眨着眼道:“让我瞧瞧呗。”
秦飞羽:”别……”
冯逸用脑袋蹭他:“看一眼,就一眼。”
秦飞羽终于磨磨蹭蹭地把那书拿了出来,冯逸大喜,立刻翻开。画上两个薄肩细腰少年,一人双腿被架起,亵裤退至腿弯,另一人将那双腿勾到腰间盘起,对准了当中那只小口,弯腰蓄势,眼见就要挺身而入。冯逸笑地直打跌:”你这书,从哪儿得的?”
秦飞羽含糊道:“集市买的。”
冯逸道:”还有这玩意儿?我只看过男女的。”
秦飞羽捏他鼻子:“以后不许看男女的。”
冯逸嘴角一阵抽搐,指着其中一张捆绑起来玉势于后庭出入的,问:”还能这么着?”
秦飞羽探头看了一眼,面红耳赤地说:“人各有爱,有人就喜欢这样,又刺激又有情趣。”又帮他把书往后翻了翻,指指点点道:”这些是各种淫器,后面还有三人行……”
冯逸翻到三人行,不怀好意地说:“怪不得你还知道双龙,原是做足了功课。”
秦飞羽小声说:”你快看看,咱们每种都试试。”
冯逸脸一红,把书朝他怀里一拍:“我才不看!淫荡、无耻、下流……”
秦飞羽”哎”了一声,手从衣摆探进去,摩挲着后腰,低声道:“试试第九页的那个。”
冯逸搂着他的背笑问:”第九页是什么?”
秦飞羽吻他:“你看了就知道。”
冯逸只好又把那春宫图翻开,到第九页上画里两人前后倒置,分别埋头在对方股间含住肉根。冯逸以往虽上过青楼,却都是享受的一方,从不知还有这等姿势,当下不禁”呀”地一声低呼,说不清是惊讶还是羞赧,脑袋朝他怀里又拱了拱,闷声闷气道:“回房里去。”
这便是同意了。秦飞羽闻后大喜,把他按在竹榻上好一通吻,抱着回房猛一下扔到了床上。冯逸摔地屁股一痛,未来得及呼出口,秦飞羽已压了上来。”等等!”冯逸道,“你不应该去那头吗?”
秦飞羽吻他的唇:”别急,先让我玩玩小穴……”
冯逸被他露骨的话说得面红耳赤,啐道:“你不是纯情得很么!”
秦飞羽直接伸掌探进亵裤,包住细嫩臀肉揉了揉,顺着股缝下到那处,指腹在穴口打了个转,问:”羊汤都按时喝了?”
冯逸被他摸得身子发热,微抬起身又向下一落,直接把那根手指含了进去,才轻喘着说:“喝了。”
那穴里几经多人开发,又湿又软,秦飞羽摸了几下,干脆又伸了第二根指头进去,轻轻地碰着内壁。冯逸腰腿发软,挂在他身上黏黏糊糊道:”快些……”秦飞羽被他软软地含着,依旧动作轻柔地在肠道里按压,冯逸睫毛轻颤,软声道:“别磨蹭……”
秦飞羽喃喃道:”你要记得,逸儿,只有我对你这么轻柔。”
冯逸被他叫得寒毛都要竖起来了,瞪他一眼却没有半点威慑力。
秦飞羽手间动作幅度变大,在那小穴里搅弄,时而抠挖时而往两边撑,冯逸不禁咬唇闷哼。秦飞羽望着他失神的面容,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可能一直这么陪着你。说真的,别当官了,跟我去山上,或者江南塞北、南疆、西域,想去哪去哪……”
冯逸喘息着道:”你要走?”
秦飞羽顿了顿,道:“我总归要回寨子,大哥需要我,还有那么多来投奔的弟兄。”
冯逸叹息一声:”平原刺史干什么吃的?把你那寨子拔了,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秦飞羽一手于穴内,一手褪他衣衫:“你是朝臣,我是反贼,总有一天……”
冯逸露着半个肩,吻住他的嘴:”别说了。”
秦飞羽给两人脱得赤条条的,爬到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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