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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肖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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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鸿雪笑道:“你试试。”
  冯逸一噎,闷头把一杯茶都喝光,示意他满上,又咕噜灌下一杯,脸色淡淡地问:”你们跟我师兄怎说的?”
  郁鸿雪仍是方才那样笑:“你猜。”
  ”我怎么知道。”冯逸不耐烦道,“总不会是‘你不同意我就动手了’之类。”
  郁鸿雪还是笑。
  冯逸看了他半天,悻然道:”那我再问你……”
  郁鸿雪扒开他衣襟,头凑到胸前,舌尖在一侧乳珠上轻轻一舔。冯逸气结,推他脑袋:“说正事呢!”
  郁鸿雪只问:”胸还疼不疼?”
  冯逸:“……”
  郁鸿雪神色认真。
  冯逸只好说:”你以后别咬了……或者轻点咬……昨天都破皮了……”
  郁鸿雪“嗯”了一声,指尖又拨了拨那颗红豆,指甲轻轻一铲,结痂被挑起。冯逸胸口一疼,怒瞪:”又作甚么!”
  郁鸿雪又伸舌好一阵舔,抬头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才说:“杀毒么。再瞪,你再瞪,眼很大吗?”
  冯逸肺都要气炸了,颤抖着按好衣领,忍着怒气低声道:”我昨天……不对,前天!前天从兵部听到的消息,正追着张栋跑的是一个姓杨的叛将。”
  郁鸿雪:“哦,是么?”
  ”叫杨宏义。”冯逸特意停了停,可郁鸿雪什么都没说。他只好又道:“是那个杨家么?”
  郁鸿雪答:”不知道。”
  冯逸气急败坏:“你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郁鸿雪便好整以暇道:”你要问什么?”
  冯逸瞬间要爆起打人,想想又忍了下来,换了副表情,头枕到肩头,双手抱着他脖子,轻声细语地说:“我知道你难办,才从不在你面前提,但都这么久了,你如果有悦之的消息,能不能告诉我一点点?”
  郁鸿雪受完这和风细雨,才施施然说:”不知……”
  冯逸脊背一松,塌着双肩叹了口气,颓然道:“不告诉我,行,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说……你干了什么从来不说,我是管不着你了。我师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清楚地很。就连秦飞羽,心里精着呢,偏装得乖乖的,不问就不说,问了也问不出来……”
  郁鸿雪噙着笑意望他,而后拎起壶:”来,喝茶!”

第119章 霓裳羽衣歌

  守岁夜,大明宫张灯结彩,含元殿中灯火通明、丝竹绕梁,正是天子赐宴内外臣公。
  酒过三巡,天子已微有醉意,抚掌笑道:“西域有曲唤《婆罗门》,经凉州传入我大祁,开元年间杨敬忠献之于朕,恰逢朕夜有所感,得仙人引入月宫耳闻仙乐,与这天竺乐曲倒有些许异曲同工之妙。朕与贵妃将我朝燕乐合入《婆罗门》中,变作侧商调,贵妃亲领舞乐生演练,新曲可谓是融合了朕与娘子的一腔心血,遂将其命为《霓裳羽衣曲》。”
  众臣声呼万岁。
  天子郎笑道:”今科状元郎何在?”
  一年轻文官站起身来:“陛下。”其人一袭青衫,衬得俊朗如君兰,正是御笔亲点头甲第一名,肖彧。
  天子笑道:”肖卿的殿试卷朕亲自看过,可谓字字珠玑,今日一见之下,又是人如青玉,当是真正的文采风流!”
  座中群臣附言。
  肖彧微笑作揖:“陛下谬赞!”
  天子道:”今日朕与贵妃赐霓裳羽衣舞于群臣一观,于肖卿却另有一道任务。”
  肖彧道:“敢请陛下示下。”
  天子抚须笑道:”我虽久居宫中,却也常听人言肖卿疾才。肖卿就为这霓裳羽衣舞,当场作诗一首罢!叫番臣使者也瞧瞧我大祁状元的惊才绝艳!”
  肖彧躬身领命:“微臣定当勉力而为。”
  皇帝便命宫人将肖彧的木案移到天子下侧,摆上上好笔砚。众臣再观肖彧时,眼神已不大一样。天子座次下侧,这是何等荣幸?只要他今日能作出一首好诗,替大祁在新罗百济东瀛使者面前大大地长脸,这小小的从六品翰林修撰必将前途无量。
  此时乐音渐起,声缓而叠,殿中不见舞者身姿,唯有一片丝竹绕梁,及至曲声入破,句拍益急,则有舞者从大殿两侧旋身而出,皆着霓裳被羽服,为首的女子手执幡节,裙袂翩跹,好似月宫仙子下凡尘,却正是贵妃!
  贵妃亲自领舞,席间众人一时皆叹。
  此时乐中偶有催拍、歇拍之异,舞者便随之姿势俯仰、百态横出。众人侧耳细辨,曲中已有羯鼓、震鼓、大鼓声,正是西域之风。舞乐生身披霓裳,飘然好似翔云飞鹤。
  此曲闻所未闻,此舞见所未见,众臣感慨万千,而各国遣使脸上俱是一片惊艳,唯有七皇子双眼只盯着天子座侧的状元郎。
  肖彧似乎心有所感,眉头一动,微侧了侧身,面色沉静,只望着殿中舞蹈,却并未动笔落一字。同僚侧眼看他,心道:是了,为此等规格的舞乐当场作诗,难度简直不啻于曹植七步成诗,这人别是写不出来?
  待霓裳羽衣曲罢,贵妃携众女向天子盈盈一福,舞乐生从大殿两侧退出,贵妃则径向大殿上首走去,在天子侧旁盈盈落座。天子抚上贵妃玉手:”娘子辛苦了!”
  贵妃掩唇轻笑道:“三郎喜欢就好。”
  殿中众臣这才从舞乐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尽皆起身,举杯山呼万岁。
  天子与众臣饮下一杯,转向肖彧,笑问道:”肖卿可有诗了?”天子出声询问,高力士便步下御阶,走到肖彧案前,欲将诗作呈给皇帝,孰料一看之下,宣纸上空白一片,未有一字。高力士脸色微变:“这……”
  肖彧微微一笑:”公公且稍待。”
  天子哦了一声,见他似乎是要即刻而就,兴致大起,命道:“力士,你在旁看着,肖卿写一句,你便念一句。”
  高力士俯身称是。
  此时肖彧已握笔在手,冲高力士笑了笑:”有劳公公了!”高力士比了个请的手势,肖彧笔下飞扬,先写了五个字。高力士念道:“霓裳羽衣歌。”
  天子笑道:”这便是诗名了!”
  正说时肖彧已写下两行,高力士念道:“四方来使侍吾皇,大明宫宴宴昭阳。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天子道:”起手平平,看来肖卿拟学古乐府。”
  高力士继续念道:“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纍纍佩珊珊。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
  天子颔首道:”惜墨如金,言简意赅。”
  高力士又道:“磬箫筝笛递相搀,击恹弹吹声逦迤。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坼。”
  天子赞道:”区区三句,道尽曲理。”
  接着又是一句:“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天子喝彩道:”好一个回雪飘摇!”
  肖彧下笔洋洋洒洒,众人只听高力士一句句念道:“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天子起初还欲作评,越往后听越是惊讶,不住沉吟。
  肖彧疾写几句,搁笔站于一旁。
  只听高力士念道:”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当时乍见惊心目,凝视谛听殊未足。”
  座中一片寂静,片刻后天子一声爆喝:“妙极!妙极!”群臣起身附和,一时间含元殿中满是赞誉。东瀛使者藤原清河朗声赞道:”此诗堪绝!状元大才,上朝果然人才济济!”
  肖彧谦道:“匆忙之作,不敢当陛下盛赞。”
  天子自诩文采风流,向来喜爱舞文弄墨,扪心自问却不能似状元郎这般倚马可待,什么”风袖低昂”“上元点鬟”,什么”繁音急节”“跳珠撼玉”,简直道尽舞乐意蕴!
  太子笑道:”父王,状元作下如此诗篇,令座中众人心折不已。如此大才,难道不该奖赏?”
  天子心中正喜,当即下旨:“吾儿所言甚是!六部听旨,授肖卿正五品吏部郎中,实领吏部司主官。”

第120章 残月出门时

  脑洞名称:(划掉)《后院·冯逸传》(划掉)《残月出门时》
  
  私设:大——团圆结局(我才不是某个无良作者),冯辞官回扬州经商(杜随当官的颜留在长安,也有一部分生意),冯爹住回祖宅;郁从事不明行业,总是忽然消失又忽然回来,而且还知道一些奇怪的小道消息;秦的哥哥在安史时殉国(我错了)留下一个襁褓中的儿子,秦把他接到扬州与众人同住;秦自己跟着冯做账(私设秦擅长算术),也经常和扬州纨绔们一起打马球玩射箭,友情为纨绔授箭术课,借机高价卖弓箭;杨伤了左臂,战后是真?黑户,改姓柳,在家里做(倒)纨(私)绔(盐);肖著书立说写写画画,有时去书院讲学,偶尔也和冯一起倒卖字画古董。
  性格与人物关系:郁依然是阴沟里的老鼠,喜欢做暗搓搓的勾当,和杨互相看不惯,也不喜欢肖的性格,和肖谈不来。秦在家管账,是冯的贴心小棉被(不纯聊天的那种),和秦、杨好歹都是双龙之交,和肖也是互相欣赏,是唯一一个和其他攻关系都不错的攻。杨战后后变得略阴沉,因为是黑户的关系也会对外界变化特别注意,和肖算是互相太平,对郁则是虽感激他的搭救,嘴上却不承认,而且和郁毕竟三观不太合,因此互相看不顺眼。肖自带真·大房体质,管钱(钱账分离)管家,还管迷之记录册,因此没人敢得罪他。
  【1】
  桃花巷的冯老爷,是新来此地置吉屋的。听说这冯老爷也是扬州人氏,祖宅在之前的战乱中盘了出去,现在冯老爷辞官衣锦还乡了,将祖宅赎回给老父居住,自己则在桃花巷选了一套三进的宅子。那宅子原是个五品官的居所,给冯老爷这个商人居住似有不妥;但当地人谁不知道冯老爷曾是京里的大官儿,也便没人计较这个了。
  官府的户籍簿册上,冯老爷这宅子入籍七口人:除去这白白净净甚是漂亮和气的冯老爷和他的小厮木棋儿,还有冯老爷的两位平妻,其一是住二进东厢房的秦氏,看着一派英气,却时时露出吃软饭的小白脸模样;另一位便是二进西厢的肖氏,气度斐然,倒像个正经的读书人呢。又有冯老爷的侧室,住三进东厢的柳氏,听说与肖氏同是岳州人,似乎损了左臂,人倒是很有气势;以及三进西厢的侍妾郁氏,怎么看着都像是话本里的狐精样。再有就是秦氏的小侄儿阿继,说是父母双亡,从兖州老家来这儿投靠的,四五岁的孩儿便十分聪慧,讨人喜欢了。另外便是几位杂役仆妇,并未入籍。
  【2】
  今日正是那冯老爷从青州看货归来的日子。冯老爷这一去一个多月,心中甚是思念他这四位如花美眷;然而他方进了大门,便看到他那侧夫人和侍妾两人立在影壁上,似是对峙的样子。只听那郁氏道:“我不欺你这独臂将军,今日出手我亦只用右臂。”柳氏哼道:”我不用你让。你平日里多吃多占,又何曾讲究公平了?”郁氏道:“这回怪起我来?你老是挤着秦飞羽那小贼头一起行事,你当我不知么?”柳氏道:”肖郎记恨你之前伤了子昂,不肯与你一道行事,难道还是我之过错?”郁氏道:“你既觉得肖郎公正,便去问问他,他那册子上记得明明白白,你自去算算谁的次数多。”柳氏冷笑道:”伪造印鉴,消字抹句,补书糊纸,不正是你北衙郁都尉的拿手好戏么?”郁氏道:“人家是江左肖郎,这点小把戏也看不出么?你莫要胡乱栽赃。”
  二人你来我往,听得冯老爷在影壁下面红耳赤,忙道:”悦之,郁鸿雪,我回来了!你两个下来讲话可好?”二人都在气头上,竟同时说声不好,便乒乒乓乓打将起来。这二人经常一言不合便出手“切磋”冯老爷便也不管他们,指挥着脚夫将带回来的东西搬进堂屋。
  甫踏进一进的院子,那木棋儿便像见了佛祖一般跌跌撞撞跑来,哭道:”啊呀,老爷可算回来了!不得了了,那采花贼和杨……啊不,柳先生又打起来了!肖郎之前去了书院,那青州小贼头带了阿继少爷也跟了去,他二人便又打了起来,这回如何是好?”
  冯老爷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管他们作甚。还有,说了你多少回,不许叫飞羽小贼头,要叫也不得提青州,要说兖州,知道么!你去安排把我带回来的东西安置了,特别是我那几块画像砖,得小心搁到我书房——”话音未落,便见那二人缠斗到院中,郁氏刚好一脚踢中脚夫们刚搬进来的一个大布包,只闻得喀拉一声;柳氏似是一时收不住,也一拳打在布包之上,脚夫们吓得半死,忙把布包放在地上打开,里面包着的画像砖早碎了。
  见此情形,冯老爷一声尖叫,飞奔去看他那画像砖;那二人见大约是闯了祸,也自觉理亏,便各自收了势。见冯老爷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搬着那些碎片进了书房,颇有点要祭奠一番的意思,柳氏连忙溜回三进自己的厢房,郁氏则尾随冯老爷亦进了书房。
  【3】
  那冯老爷看到郁氏施施然进得书房来,心中虽恼他和杨氏打架弄坏了他从青州好容易搬回来的画像砖,却知这事也不全是他过错,便只剩了七分气;思及自己有一个多月没和这几人厮混,心中总疑心他们有花样要玩,给吓得只剩了三分气;又兼见了那人风流眉眼,三分气便也只剩了一分,便道:”你来了甚好,我这儿正好给你带了玫瑰花球……”
  郁氏似笑非笑道:“冯老爷还知道心疼我?莫不是给人家带了,人家不要才塞给我的罢。”冯老爷心中本还存了一分气,又见他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儿,不免怨道:”你上次吃了平阴那边的玫瑰花球说好,我这回巴巴儿的给你带来,你又作什么气?你刚才打坏了我那画像砖,我还没和你说道呢。”
  郁氏闻言哼笑道:“打坏你那画像砖的又不是我一人,还有你那好好侧夫人呢,你怎不去找他。再说,不过是几块仿汉的画像砖,我下次寻了汉朝大墓里的画像砖来赔你便是了。”
  冯老爷道:”说得轻巧。郁都尉那飞龙的根莫不是没有断干净?”
  郁氏上前凑近,用那边儿蹭着冯老爷道:“我的根如何,卿卿最清楚,何必问我。”
  今日冯老爷却不吃他这一套:”我一回家,便见你和悦之打得鸡犬不宁。在一处过了这些时日,怎还如此气盛呢?你到底比悦之大了两三岁,总该……”
  郁氏道:“谁与他过日子?我只与你过日子。悦之悦之,你便独一份心疼你的悦之。分明我才是你的头一个,如今那肖秦二人竟占了正房也就罢了,这杨氏孽子凭甚么也爬到我头上去?你的头一个男人竟只能做你一个侍妾么,连那杨氏孽子也不如?”
  冯老爷知他在此事上一贯有气,只得哄道:”什么正侧侍妾,不过是官府登记造册时一个说法罢了,我心里有没有你,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平日里吃穿用度,可曾紧了你?你在人家厢房里上蹿下跳,可曾拘了你?便是那等事,又可曾短了你?”
  郁氏冷笑道:“你说得倒磊落。然而那杨氏孽子,日日拿出侧夫人的架势来教训我…”
  ”啊呀!”冯老爷忙接道,“你是晓得他的,高门大户的少爷脾气,你便——”
  闻说高门大户,郁氏假作了一个揖:”倒是不知他杨少爷的叔父姑母如今埋骨何处了。”
  冯老爷听见这个就头疼,摆手道:“这说不得,你也明白的。啊呀呀,我回来这些时间竟还未同你好好亲近,你不想我么?我拿玫瑰花球与你一道吃可好?”竟是要用美人计封那郁氏的嘴了。
  郁氏回道:”玫瑰花球与画像砖,皆是你那东厢正夫人家乡的物事,你先拿去给人家罢,免得给底下人知道,传出去说我宠妾灭妻。”
  冯老爷耐着性子抓了他衣襟道:“府上哪来这般好事者。再说,玫瑰花球那点苦味飞羽向来不惯,咱们几个就你最好这口,我就是专为你跑到平阴去买那最新鲜的。你不想我,我却还想着你呢。”郁氏虽还是一肚子脾气,但最看不得冯老爷这赤子痴缠母亲的样儿,按耐不住,便把人带向里间卧榻,成其好事。冯老爷这边自觉总算将这个糊弄过去,暗自欣喜。
  【4】
  郁氏虽嘴上调戏冯老爷,但毕竟怜他旅途劳累,便没下狠手,一次稍解相思便抱着人给他清理了。冯老爷整理衣衫,与他闲话两句,便陪笑着要走。郁氏心知他必然是要去找柳氏,又摸了两把也就放他去了。
  柳氏正在他自己房里翻几本账册,见冯老爷来了,也不起身,只招呼道:”子昂回来了。”冯老爷道:“是。悦之在忙?”柳氏道:”也没有。昨日向飞羽问了些账册的事,我想着我这边有些习惯也要改改。”冯老爷道:“你若懒得管账册的事,便叫我爹那边给你派个可靠的人来做。我爹叫你做的那些事已经够烦心了。”柳氏道:”一些小事罢了,我也总不能成天待在府里空口吃你的米。”冯老爷笑道:“老爷我有钱,一两个悦之还是养得起的。”
  闻他此语,柳氏面色却有不虞。冯老爷见他那样,便知他又在自怨自艾,忙过去牵他右手,道:”悦之你不要成天想这些。我这次去又寻了些对筋骨好的药材,你要不再试试?”柳氏惨然一笑道:“总也不能更差,拿来就是。”又温柔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多谢你。”冯老爷笑道:“之前吃你拿你那么些好东西,我虽是个纨绔,总也晓得要做人情。”
  两人调笑几句,冯老爷有意不提起之前柳氏和郁氏打架的事,柳氏却忽然道:”你不在这一个多月,那郁鸿雪有近一个月都不在府中,也不知是去了哪儿。”冯老爷道:“这有什么奇怪,他不一向如此么。”柳氏道:”之前哪有离开这么久的?”冯老爷道:“咱们管他这许多?悦之,你……”他顿了顿,还是说下去:”我知你与他之前便有过节,但咱们现在也离了长安,那些事情……郁鸿雪有时是混账,但长安祸乱之时若没他,我大概都出不了城;马嵬那时,你也……”
  柳氏打断他话:“你说的我明白。我知他不是挟恩求报之人,他那人大约对这些事也不上心,不然真论道起来,我也不敢与他争了。只是……子昂,郁鸿雪过去做了混账事,我过去也并非没有做过;祸乱那几年,很多事情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能从官家之事中脱身出来,实则是福分。方才我与他争的只是府内小事,他与我都明白不过是斗斗气。我要与你说的,是他这样成天不知去哪儿做什么事,只怕他再去沾染那些……”
  冯老爷辩白道:”你亦不知他去做什么事嘛!我疑心他在道上有些狐朋狗友,偶尔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大约也是有的。他那人祸害遗千年,命大着呢。”柳氏道:“子昂,你家虽富却是寒族出身,有些皇家世家的事,你真不懂。郁鸿雪之前领过飞龙卫和禁军,又帮皇帝做了那些事情,有些东西沾了就一辈子脱不了身的。”冯老爷道:”师兄之前官当得比他还大呢,现在不也一点政事不沾。”柳氏道:“肖郎之前做的是六部和地方上的事,和郁鸿雪哪能一样。北衙的事……”冯老爷道:”你当我真不知?只是他做事,我还能拘着不成?也不能将他丢到大街上不管。”
  冯老爷又道:“你们几个,名义上虽是跟着我,但我知其实是你们护着我。我心里爱你们,更敬你们。大家都是爷们,有自己的事,我总不能拦着你们。”柳氏默然,片刻后笑道:”罢了,横竖都是你有理,又这般嘴甜。成天吃那么些甜的,今日都用出来了。”冯老爷有心撩他,又思及柳氏的心病,总放着不提不是办法,让他早日正视才是道理,便道:“悦之夸我嘴甜,我便再送你一句。”又凑到他耳边道:”你之前的穿明光甲的样子,我一直记着呢。”柳氏勉强笑道:“甲或许还穿得,可惜如今使枪是不如从前了。”冯老爷正等着他这句,便以手抚他腹下,道:”怎的不如从前?我看这枪还光亮得很,咱们试试?”
  自冯老爷去青州,柳氏也旷了一个多月,被他一摸,一下就来了兴致,又看他一副芡样,便揽了人往书桌上一按。冯老爷抬脸嘻笑着弄他那枪,两人便达到了生命的大圆满。
  【5】
  二人闹到午膳时分,秦氏、肖氏和阿继还在书院未归,饭桌上只坐了冯老爷、郁氏和柳氏,郁氏似笑非笑看冯老爷的腰,柳氏不动声色给冯老爷夹羊肉。冯老爷忙摆手:“不成不成,今日吃不得羊肉。”郁氏道:”是啊,老爷下午还有得忙呢。”冯老爷瞪他一眼却不知如何回话。正好木棋儿来报说冯老太爷请他用完午膳过府一叙,冯老爷忙三两下把饭扒下去,叫木棋儿拿了东西便出了门。
  冯老太爷如今和他继室、几个还跟着的小妾,并一些下人住在冯家老宅里,离冯老爷在桃花巷里的宅子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脚程。冯老爷一进老宅,他那后娘便正好迎上来。这后娘正是冯老太爷当年续的那根弦,这么多年也还没断,可见还是有些意味的。只听他后娘道:“逸儿这一去一个多月,也没来书信,可把你爹担心的。他就是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不知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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