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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同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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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你说得出来有何稀奇,翟师理既然敢让你冒充太子,必定暗地交待好了,这番诽谤本丞相的言论恐也是出自翟大人之手罢。”说毕便冷笑几声。
  祝文苒被说的哑口无言,在殿中央兜转几圈,瞧众人皆盯着自己,而翟师理已被卞无巳同伙挟持住,若此刻不能力证自己身份,只怕卞无巳狠下杀手。祝文苒心下极乱,无论自己说什么,卞无巳都会说是翟师理与自己串通好的。当下正是束手无策,慌忙中抬头见大殿之上龙椅,这本该是淇国大王的宝座。思及淇王,文苒心中一动,便道人人都不认我这个太子,但只一人不会不认我,只是不知父王此刻身居何处,又如何可见得他呢?
  卞无巳见祝文苒呆站不响,又见众臣皆不敢出声,便知时机已是成熟,叫道,“来人,将翟师理与这逆贼仪器拿下,听候发落。”翟师理无计可施,对卞无巳骂骂喋喋,入殿的侍卫驾着他双臂强将他拖出去。几位老臣明知事实真相,可有为保官爵的,有为保性命的,有为保亲人朋友的,见卞无巳颠倒是非皆敢怒不敢言。
  那侍卫才近祝文苒身,其身旁几位护送入殿的壮士便横刀相挡。
  卞无巳冷笑道,“区区几人,简直不自量力。”于是又召唤几队侍卫入殿。
  待众人围相上来,祝文苒忽而立眉怒喝,“你们敢以下犯上!”这一声吼极具威严,震的侍卫及众官员呆了呆。只卞无巳跳脚急道,“快,快见此人擒住。”
  祝文苒盯住卞无巳上前几步,甩了甩袖,道,“不忙,丞相勿须怕我逃走。”说着又探身上前,道,“既然我并无证据证明自己是太子,那敢问丞相又有何证据来证明我不是太子呢。”卞无巳因文苒逼上前,已连退几步,此时已至殿下台阶,听得此一说,登时心一晃,脚一崴,绊倒在地。祝文苒道,“我到底是否是太子,既然你我说了都不算数,那便只有一人才可确认了。”卞无巳惊目相视,问道,“谁?”文苒道,“淇王。”又道,“你带我去见淇王,倘若淇王说我不是太子,那我便任凭你处置,如何?”卞无巳一吓,立即道,“你是何人,淇王岂是你相见就见的。”祝文苒冷眼一瞧,道,“我是何人,见过淇王你便知道了。难道丞相宁可错杀太子也不肯让我去见一见淇王吗?”
  谈及此,殿上众臣皆窃窃私语,翟师理的两名同伙便高声道,“带我们去见大王!”众臣亦是许久不见淇王,对君主甚是思切,此刻一听,皆道去见淇王,以明真相。
  侍卫们手持大刀,虽将祝文苒团团围住,可任凭卞无巳在旁叫唤,皆只面面相觑却不动手。卞无巳见人群声势渐大,无法只得道,“惊扰了圣君,介时众位大臣可愿与本相同担此罪。”此时此境,大臣们一鼓作气,皆大声道,“若能面见圣驾,万死不惧。”祝文苒道,“大人们勿须担忧,只要面见了大王,我可担保诸位性命。”卞无巳闻言在旁冷哼一声。
  殿内的大臣约数二三十人,如果全部登山未免声势过于浩大,最后卞无巳仅指定三人随行。祝文苒见这三人皆是丞相同伙,便道,“丞相何不请翟大人同行?”卞无巳对殿门外一看,轻蔑道,“敬随大人尊便。”说毕带了三人先行。祝文苒与翟师理紧随其后。剩下众人尾随五人数丈之远,直至万华山下,方才止步。大臣们个个如待哺的雏鸟伸颈扬脖,看着祝文苒一行人乘木栈索道上山。
  万华山壁陡峭难行,当初淇王费一城之力耗时十年方才修得这木栈索道。索道从山脚由两截绳索直悬入顶,没入山腰云雾。此绳索亦是铜麻铁丝编制而成,中间吊以防朽的樟木箱。祝文苒等人便是坐于木箱内,由山下侍卫拉动绳索,几人便毫无费力滑上万华山。
  祝文苒小时离家,彼时栈道才动工,如今见此鬼斧神工之作,登时目瞪口呆。两侧景色随着箱体的移动簌簌变换着。山底的植被渐渐被密林取代,冲入云雾,便是满目皆白,一身凉气,直到双目再次接触颜色,所见便是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红花翠草碧湖见所未见,只是这满山仙色竟不见一只动物,不闻一丝声响。
  翟师理亦是惊的白须一颤,喃喃道,“未料想我淇国竟有此仙境,老朽有生之年能开此眼界也是不枉此生了。”卞无巳一瞥道,“到了鹤天宫,才算得上大开眼见,此时未免言之过早。”说毕便一摔袖跳下箱来。祝文苒亦是扶箱而下。只是双脚才触及地面,心中便又一惊,口中难免发出一叹。原是这碧草铺盖的山路,犹如一条柔软的绸被,虽穿皂靴踩踏,脚底万分舒服。文苒不禁道,寻得此处颐养天年,也难怪父王不愿再过问朝廷之事了。

  ☆、第四十七章

  一行人朝南又行几里,临到山壁断头处,见得一裂峡谷。文苒正犹疑,却见卞无巳轻蔑一瞥,便踏着峡谷石阶而下,文苒与翟师理不及问,便也忙跟上前去。
  峡谷不知通往何处,这一路拾级而下,山间的光线愈发不明朗。照不到阳光,谷间显得十分阴森恐怖。卞无巳似是行惯的熟路,走及昏暗处,手不必扶,脚勿须顿。文苒脚下打滑,跟不得紧,双手便扶在壁上。这一扶不好,满手心的湿滑黏腻将他一吓。翟师理行在最后,自己已走不稳当,这时听得文苒声音,也不知出了何事,忙道,“殿下小心。”文苒将双手摊在眼底,仍看不清确切,手中湿滑感仍在,举手到鼻尖,闻得的竟是一股药石之味。翟师理未得文苒回应,怕他遭卞无巳毒手,也不怕摔了,连下几阶,见文苒立在跟前,方放心下来。问,“殿下为何事不再前行?”文苒指了指石壁,道,“大人可知这壁上是何物?”翟师理凑近细瞧,也奇道,“竟有一股药物的香气。”文苒点头,道,“想是这峡谷遍地神物,连这石壁也是个旧病治人的药材。”见卞无巳等人越行越远,文苒便道,“大人,我们快走,落了后便找不到那鹤天宫了。”
  又行不知几时,忽见眼前一丝白光,愈往前白光愈亮。穿出峡谷,眼前豁然开朗,见得的是一片湖泊。湖泊不大,放眼便可见其尽头,只是那湖泊的水如同翡翠,站在各处看到都是不同的颜色。山间没有风,湖面便没有波澜,更奇的是,那湖的尽头是断崖,可湖水却能停住不落下去。只听翟师理在旁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静谷?”文苒正讶异这里的一切,此刻听闻,忙问,“大人知道此地是何处?”翟师理道,“老臣年幼时在一本古书上读到过,说在淇国某地有一处神境,名曰静谷。静谷之意便是这谷中万物皆静,无风无雨,甚至没有空气流动。人若在此,心境亦会随之平静,修炼便也事半功倍。”说着指那湖泊,道,“此湖正如书中所述,万面皆彩,如生如死,谓之静湖。”
  听得翟师理静谷之言,在场者无人不惊。卞无巳也哼哼道,“没想到你这老头倒还算有见识。”文苒上前一步,问道,“只不知这鹤天宫在何处?”卞无巳道,“方才翟大人道凡人入了静谷,心气归于平静,看来书上说的未必都准。”文苒服气,道,“是我太过心急了。”
  几人入了静谷又穿一片竹林。林中每根竹子都如壮汉的胳膊一般粗,又笔直伸向空中,抬头望不见顶。文苒心道,这些竹子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才可长的如此粗壮。又见每个竹节处都爆着一丛竹叶,文苒正伸手要摘,忽闻耳中有人道,“竹叶何辜,勿要折损。”文苒吓的速收住手,转头看他人,犹如平常,大步踏着朝前走。文苒道,那声音必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何旁人又全听不见呢。于是转身四处看了看,除自己这行人外再无他人。心下顿时一阵奇怪,文苒定定神,继又去摘叶子,那声音果又起。这次文苒听得清楚,原这声音不是响在耳中而在自己脑中。文苒道,这必是个神人,当下又惊又喜,忙对天拜了拜,道,“冒犯之处,请勿见怪。”说毕速跟上了其余几人。
  竹林愈深愈难行走,竹与竹之间几乎容不下一人。卞无巳同伙中一人道,“这竹叶缠身难行,得砍掉些才好。”说毕又用手推那竹子。卞无巳止住,道,“你若动了这里一分一毫,便再别想出的去了。”那同伙慌忙住手。文苒知那卞无巳所言必与方才的声音相关,只是自己与他尚有矛盾,此刻问,想他也未必肯说,于是只私底下吩咐翟师理,让他小心谨慎,不要折损竹子。
  复行一段,忽觉竹林似往两边分散开去,慢慢竟与他们留出一条通路来。这路迢迢,似云似雾缭绕,越走那云雾便越浓,只是这云雾又不似上山时的云雾了。万华山上碰到的云雾,湿润凉意,此地所遇却只乱人眼目,周身并无触感。文苒见身周只几个人影模样,并不能分辨谁是谁。好在翟师理出声,“殿下,殿下,老臣在此。”文苒忙拉住他衣袖,道,“大人与我同行,勿要走散。”
  文苒见前方四个人影,想是卞无巳等人。只是走一段,那四人皆停住身。文苒走近,问道,“丞相莫非要告诉我此处就是鹤天宫?”卞无巳道,“正是。”此处云雾虽盛,但也不至于将整个宫殿遮掩。文苒道,“请丞相指明宫殿正门。”卞无巳哼声道,“你且抬头看看。”文苒一抬头,只见半空中显出一个不小的黑影,定睛细看,朦胧里似乎是一座宫殿。那些个同样抬头的人,纷纷惊道,“这当真乃天宫!”卞无巳一指前方,“这便是通往鹤天宫的台阶。”几人走近,便见一道半丈宽的石阶。那石阶凌空砌成,底下无座,几分又啧啧称奇。
  由石阶上去,方才真正看到鹤天宫的真貌。说是天宫,也不过是一座小巧的宫殿,不及淮告的王宫一分。云雾到此也稀疏去了,只留得脚底还环绕些许。文苒见这宫殿浑体皆白,触手冰凉彻骨。翟师理也围着白柱细看,看一会,又惊的倒吸一口气,“这柱子是用白玉雕筑的!”再看别处,竟无不是白玉所成。想也只有淇国盛产美玉之地才能得此建筑。
  祝文苒听得宫殿是白玉所筑,脑中忽而闪过殳引送与自己的白玉扇坠,顿时心中一刺,慌调开话去,问那卞无巳,“淇王便是在此?”翟师理与卞无巳同伙都许久不见淇王,此番也正感慨。卞无巳正欲带其入殿,却听一人声悬于宫殿,说道,“年轻人请进。”几人怔怔,环看各人,祝文苒便是此中最年轻者。
  祝文苒入得殿内,见殿中央一座香炉大鼎,鼎中不燃香。有一人背对自己坐在大鼎之后。文苒走近,那人道一声,“你来了。”于是慢慢回转身去。文苒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淇国大王。文苒见了自己父王,却不上前相认,反而面露恐惧后退数步。祝文苒离开淇国时才九岁,那时淇王已四十有余,如今十六年已去,可这淇王非但未老反比自己幼时更为年轻。面前之人体貌形态皆如三十岁壮年人,祝文苒见之无论如何都不敢认其作父。
  那人见祝文苒站着不动,便道,“我知你来是为何事,你所需的东西我已摆在殿角。”文苒忙道,“我需要的并非东西,而是……而是一个人!”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人你已见得,你心中也知并不再需要他,此刻又何必固执。”又道,“你拿我手谕与宝玺,下山便可登基。”文苒急道,“你当我是为此事而来麽?你躲在这个死寂的地方,即使来日修得成仙与众生又有何好处!”那人道,“众生与我何干?倘若你不愿做这淇王,便将宝玺交于丞相。”文苒听提及卞无巳,当下握拳上前,“卞无巳越俎□□,你非但不治他罪,反要将这个国家交给他,你……”说着气急不过,直道,“你这个昏君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那人并不与他争辩,只淡淡道一句,“此事已了,我尘缘已结,此后你们不必再来见我。”祝文苒见他复又闭目,回身打坐,心下又气又悲,站了半刻,突然下跪,对着那人背影拜了几拜,起身去殿角拿了手谕和宝玺,头也不回便出殿去了。
  宫殿之外,翟师理与卞无巳等人都焦急等候,见祝文苒出来,皆迎上前去。只是卞无巳几步便止住了。翟师理拱手向文苒拜道,“殿下,大王如何说?”文苒只将淇王手谕交于他,自己兀自走下殿去。翟师理展开一看,手谕上书,太子祝文苒继承大位,朝中大小事务由丞相卞无巳协同管理。那一纸圣谕从翟师理手中落下,翟师理也随之跪倒在地,向殿内喊道,“大王!”卞无巳同伙捡起手谕,交于卞无巳,卞无巳看了,顿时大喜,双手托着圣旨,跪向玉殿,大声道,“臣当尽心竭力辅佐幼主!”三名同伙见状也纷纷下跪,高喊大王圣明。卞无巳叩罢,又朝一旁祝文苒拜了礼,道,“臣此前一时情急,有冒犯殿下之处,还望殿下恕罪。”祝文苒不瞧他,只唤翟师理起身。
  一行人由原路下山。再看途中景象,已不觉有任何神圣之处,反觉空寂无声一如死物。几人仍乘坐索道,才至山脚,候在此地的官员目光都啄在文苒身上。卞无巳踏下木箱,当即宣布淇王手谕,证实祝文苒身份,亦保住自己一朝丞相的地位。祝文苒受百人叩拜,心中却无喜悦,反有一丝失落。此时又闻身后簌簌声响,似是铁链摩擦之声,祝文苒回身一看,见那百丈之长,连接凡间的锁链已松脱下来。锁链从云层中摔落,顷刻打在万华山底,摔出震天声响。祝文苒鼻中一酸,似要落泪,强忍住了,对众人道,“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再上万华山顶!”
  祝文苒历经磨难,终于重登太子之位,然则还未及登基为王,就有氓国使臣追来口诛。是道翟师理诓骗邵仁君,暗地截走祝文苒,邵仁君为此正发雷霆之怒。祝文苒接见使臣,面对其厉口相问,只答道,“难道邵仁君觉得将我囚禁氓国十六年还不够麽?还想将我抓回氓国不成?”使臣哼了声,道,“不敢,只是……”一旁卞无巳见状立即出面圆场,先向文苒作了礼,又回头对使臣道,“邵仁君岂是如此不明是非之人,以本相之见,邵仁君动雷霆之怒只是为了本朝礼部大臣之过,翟师理欺瞒圣君,设下奸计,身为一过君主,怎可忍受如此戏弄,大人,您说是否如此?”使臣挺了挺腰,道,“正是如此。邵仁君早已准备了礼队欲将太子送还淇国,岂知那翟师理目无尊上,设此把戏,一国之君遭此戏弄实在有伤国之尊严?微臣此行正是为向殿下讨得此小人,带回氓国治罪。”祝文苒见二人一唱一和,只目观他处,道,“翟师理乃淇国大臣,若说治罪也是由我来治,岂由得别国来干涉?”使臣闻言顷刻双眉一抬,道,“殿下所言是不肯将翟师理交出来了?”祝文苒道,“大人何必自讨没趣呢。”说毕便喊两旁侍卫,“来人,将大人送回府中休息!”侍卫皆喝声答应。使臣不等人押,便甩甩袍袖,大步离去。
  卞无巳见使臣才去,便又拱手向文苒道,“殿下,此事万望三思而行啊。世人皆知邵仁君残暴好战,如今氓国几乎占领了委佗之境,国力不容小觑。殿下此刻与其作对,实非良策。况且翟大人欺瞒国君确是有过,殿下何不息事宁人将翟大人交由氓国处置呢?”祝文苒冷眼相看,道,“丞相之意,翟大人冒死救出本太子也是有过?”卞无巳拱了拱手,道,“殿下确知我本非此意。”又看一旁翟师理,“翟大人若有爱国爱民之心,此刻为何不站出来说几句呢?”翟师理轻轻捋了捋薄须,大叹声出列,跪拜在地,道,“殿下,倘若因微臣一人而让淇国遭受危难,那下臣自愿随使臣前往氓国领罪。”祝文苒见其一身老骨,跪趴在地,心中不忍,唉声道,“嗳,大人难道你也是老糊涂了吗?邵仁君若要攻打淇国,理由何止千万。此时淇国若交出了大人您,那下一个便是我了。”又看一眼卞无巳,道,“况且诛杀忠良而听信品行不端之人也非明君所为啊。”说毕亲自上前将翟师理扶起。

  ☆、第四十八章

  使臣被逼回府,当夜便命人将祝文苒之举快马传与邵仁君。邵仁君得知此事,正中他下怀,立即任命将士阮中醒为征战大将,率精兵五万人齐渡洛河,讨伐淇国。
  祝文苒闻此消息,心中虽有准备却也慌了手脚,只没想到邵仁君动作如此之快。于是下令将氓国使臣扣押起来,又亲临兵部,清算淇国所有武力。
  淇国地处富饶之地,周遭鲜少有争斗,士兵将士皆不善作战。氓国虽需长途跋涉,可以五万精兵对抗淇国举国之力仍然绰绰有余。翟师理深知此事,于是连夜求见祝文苒,细说其中要害。
  祝文苒深夜未睡,正秉烛思虑对策,听得翟师理在宫门口求见,便命太监引来。翟师理一见文苒,便磕头认罪,道,“请殿下赐下臣死罪,以解国患。”祝文苒扶他起来,道,“此事与大人无关,是我要保你性命。”翟师理老泪纵横,道,“殿下勿让下臣做那千古罪人啊。”文苒轻按他的肩,道,“若将救命恩人、国之贤臣交于敌国,那我便是千古罪人了。”又道,“大人放心,只要我在世一日便不叫大人你枉死。”翟师理以袖拭泪,胸中千言不得开口。
  祝文苒将翟师理拉至案前,指着案上一张嵇洲地貌图,道,“嵇洲之境不比委佗,氓军一旦渡过洛河,便如入无人之境,淇军若不能将其阻杀于洛河之中,此战必败。”翟师理乃吏部大人,虽不懂兵法,可如今淇、氓实力悬殊,也知要想阻止氓军渡河并无可能。文苒见其神色凝重,并不声语,便苦笑道,“大人以为以淇军之力要阻挡氓军进攻乃痴人说梦是不是?”翟师理作了揖,道,“殿下勿怪,下臣正是此意。”文苒仰天长叹一声,指着屋顶大声道,“我原以为回到淇国,便可协助父王重整朝纲,只没想朝廷尚未整顿,又有敌国前来侵犯,此值内忧外患之际,苍天当真是逼我至绝境啊!”说毕垂下手来,跌坐椅中。翟师理见状,已动恻隐之心,当即重新跪地,落泪道,“殿□□恤下臣之心,下臣至死不敢忘,只是此危难当头,权且以下臣一命暂解燃眉之急。”说毕从靴中抽出匕首。文苒不及相拦,只见那脖间鲜血迸出,染红他身前的衣袍。文苒晃了晃神,呆呆站着,从翟师理下跪起到其横尸眼前,他都不及开口说一句话。脖颈处汩汩涌出的鲜血浸染了他的靴底,文苒摇了摇身体,扶住案角方才站稳,对着翟师理尸首喃喃道,“大人,我终究还是食言了。”
  要说此话怎讲,原是祝文苒心知以淇国之力根本不可与氓军对抗,而交出翟师理也不过是饮鸩止渴,邵仁君既已动了侵占淇国的野心,便不会轻易放弃。于淇国于祝文苒而言,只一条路可行,那便是凭借其与殳引的交情,向越国求助。只是祝文苒心高气傲,当初殳引一众人设计抛下自己逃回越国,此心结尚未解开,他又如何能放下尊严前去求助。而正因这片刻迟疑,累的这位大贤臣,大忠良挥刀自刎。
  祝文苒对着翟师理尸首怔怔站了半刻,便收起哀伤,脸上恢复正色,唤门外侍卫,命人将翟师理送去丞相府,交由卞无巳处置。
  卞无巳虽是奸臣,可如今国难当头,也万分担忧。闻及祝文苒将翟师理交于自己,顿时心下喜悦,只当这忧患可解。宫中侍卫将翟师理抬至相府,卞无巳便迎出门外,见得门下白布遮掩的一张竹塌,便惊道,“布下是何人?”也不等回答,三步上前掀开白布,见得翟师理脖颈开了一条血口,当下震惊不已。
  次日,卞无巳便将装有翟师理人头的木匣亲自送与氓国使臣,并献上珍宝无数,表示淇国愿与氓国修万年和好。
  奈何事非如愿,使臣携翟师理人头回国,然邵仁君并未因此退兵。眼瞧氓国五万精兵愈驱愈近,淇国无法,只能迎战。
  淇国出兵八万,洛河之上与氓军交战。淇军武力、勇气皆逊与氓军,初战竟能告捷,只因淇国占据地利。淇国人自幼熟悉水性,又于洛河之畔长大,军队也常在洛河之中训练。此一击只是出其不备,趁氓军尚未适应水路,大批将士因乘船数十日而疲惫不堪,阮中醒虽善水战,只没想淇军竟不作部署,战船直冲上来。首战失利,阮将军命全军暂退淇国边境。
  淇国为之欢舞,只道已将氓军击败。
  朝廷之上,祝文苒虽未登基,仍以太子身份料理国事。闻此战况,心中虽喜却也知胜利并不长久。阮中醒一旦整顿军队,必会卷土重来,到时氓军适应水战,淇军根本无力招架。
  当日早朝,文苒于此事同众大臣商议。有大臣道,“何不乘胜追击,氓军如此自慌阵脚,淇军当不予其喘息机会,应迎头痛击。”一人反对,“此战虽大捷,可淇军伤亡亦是惨重。大将令全军冲入敌船,与其殊搏,虽震慑氓军,令其败退,可未及归返的士兵皆被氓军俘虏,如今看形势,虽是氓军因战撤退,可淇军死伤却是其一倍。”文苒蹙眉,思虑一番,实也想不出对策,见卞无巳一旁蠢蠢欲动,便道,“丞相是否有良策?”卞无巳双手握着朝牌向文苒拜了拜,道,“本相确有一计策,但是否为良策还需殿下及众位大人评定。”于是道,“此时正是淇军士气高昂而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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