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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杀手M少主[上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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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以后可以不是床伴了吧?
  夜深了,宫宴已散,容肃也带着人回了驿馆,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大殿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离傲和顾轻尘都不想在这简陋的小房间待下去,在黑夜中避过他人耳目,带着一身情欲的痕迹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沐浴后,离傲抚摸着情人光洁的身躯,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终是没忍住。「轻尘……能不能告诉我塞安的事?」
  顾轻尘陷入沉默,就在离傲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避而不谈时,怀中人轻轻吐出一句,「他已经死了。」
  离傲忐忑不安的眼里顿时有了欢喜,「可我还是想知道。」他像孩子一样撒娇,用火热的身体在情人身上磨蹭,赤裸的肌肤相互接触、摩挲,一道道电流般的酥麻蔓延全身。他知道,情人敏感的身体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果然,顾轻尘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落在他眼中却是十足十的欲迎还却。
  离傲再接再厉,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你喜欢的,你害怕的,你曾经有过的,你想要得到的,我都想知道……轻尘,我想给你这世上的一切,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要满足你……」
  顾轻尘垂下眼躲避那让他无法负荷的深情目光,静默良久,深深地叹了口气,「塞安他比我大了十岁,是个被上天眷顾的宠儿,拥有他人所羡慕的一切,英俊、睿智、强势……」
  那年十四岁的他躲藏在暗处看着人来人往,从中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他看到一个英俊的白种人,一身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就像是一块移动的金条。他靠上前,但在出手的瞬间就被捉住了,男人的力气大得可以将他的手腕拧断。不过男人没有这么做,笑着放开他,还给了他几张大钞——他没有接,他是在臭水满里打滚的小偷,但不是乞丐。
  本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没想到不久他就再次遇到这个男人。只是这回对方似乎处于麻烦之中,身上带伤,还被几人追着跑。他觉得自己应该还他一份人情,便从路边偷了一辆车,将男人拉到车上,飞驰而去。
  从此,他的人生变了。
  顾轻尘回想着,发现那些记忆竟然已经模糊。
  那之后他们发生很多事,只是许多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两人一起出生入死,感情在朝夕相处中萌生,一场酒醉捅破了窗户纸,于是一切自然而然地发展下去。
  那个世界的事不好直说,顾轻尘想了想,换成这个世界可以接受的说法。「他是世家少主,隐姓埋名行走江湖,我只是个孤儿,偶然救他一命便被他带在身边。后来跟他出生入死很多年,顺理成章就成了情人,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说,他要结婚了。他的家族在没落,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盟友,而联姻是最好的方式。他是继承人,责无旁贷。」
  情事后略带喑痖的声音平静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空明淡漠的眼里有过回忆的眷恋,但随即被自嘲所淹没。
  那一天塞安突然说要见他,于是他仓卒结束任务,从欧洲赶回美国,迎接他的是凝重的气氛和男人有力的臂膀。塞安用力抱住他,力气大得像是要将他揉入骨血,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对不起,但这是我的责任!」
  以往如同歌剧般动听的声音在这一刻却如惊雷,炸得他脑袋一片空白。他愕然抬头,对上那双深海一样的眼睛,当中波涛汹涌,有急切、有愧疚、有怜惜,更有不容拒绝的强势。
  那一瞬间心很痛,像是被那双手掐住一样,痛得他窒息。愤怒地推开男人,拒绝他的歉意,躲到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直到有一天自己能够平静地看着他与那个女人牵手。
  离傲骤然握紧他的手,疼痛让顾轻尘慢慢转头看来,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愤怒或醋意,只有满目担忧。
  他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后来呢?」离傲轻轻地问。
  「后来吗……」顾轻尘似乎有些茫然,沉寂很久,才低低吐出声音,「后来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死在心里,死在时空里。
  顾轻尘想抽根烟,像很多年前无数个独处的夜晚一样。只是习惯性地摸索了一下,却只碰到空寂的床头。
  他忘了,这个世界还没有烟草诞生。
  他苦笑一下,笑容尚未完全淡去,就被火热的吻覆盖。
  俊美的面容占据了他的视线,同时占据了他的思维。
  「我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离傲郑重地承诺,深海一样的眼中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顾轻尘怔怔地看着,良久,眼眸微微弯起,泄露出清浅而温暖的笑意。

  第二天,离傲一见南宫乐开口就是愤怒的咆哮,「你出的什么鬼主意!」
  南宫乐歪歪头,立刻意识到是「阴谋」败露了,笑嘻嘻朝他扮了个鬼脸,接着转头埋怨起同伴,「你居然这么快就告诉他了,真没意思!」
  「我没有。」顾轻尘倒是一脸无辜,「不过是按计划在那人面前吵了一架,说到塞安被他害死了,他就明白了。」
  离傲恨得牙痒痒,「你这个黑心的家伙,还好我够聪明,不然——哼,轻尘,你离这个恶魔远一点!」他将情人搂进怀里,恶狠狠地瞪着南宫乐,一副「谁也不许靠近」的样子。
  顾轻尘笑了,觉得他的反应很可爱。
  南宫乐耸耸肩后问:「离傲,轻尘说塞安被你害死了,那你怎么回答的?」
  离傲撇撇嘴,虽然不甘愿,但还是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将昨晚的对话复述一遍。
  南宫乐指着离傲大笑,「亏你想得出来,还弟弟呢!轻尘,你居然还能接得上,说青舟是弟弟。哈哈,那个人听了一定以为「青舟」是「轻舟」呢!」
  离傲没好气道:「不这么说怎么说?轻尘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牵制他的人事物,就算死也不可能委身于人吧?不找个理由怎么骗得过那个人!」
  南宫乐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要是轻尘真的引那人上钩了,这个弟弟怎么解决?」
  顾轻尘淡淡道:「让「弟弟」死。人质一死,我就了无牵挂,对离傲的恨会更深,帮助他的理由也就更充分。」
  「好方法!」南宫乐竖起大拇指,「接下来你就该去接近他了。勾引?诱惑?但他好像不喜男色。」
  离傲大叫起来,「喂,你要干什么,什么勾引诱惑,我不准!」
  南宫乐朝他扮了个鬼脸。
  还是顾轻尘好心解释,「只是打算让那人觉得我可以利用而已。」
  离傲皱眉道:「东西保护好别让他偷走就行,何必搞那么复杂。」
  南宫乐笑得狡诈,「南疆可是有不少中原没有的好东西,你不稀罕我们可稀罕了。抓他个人赃俱获才好伸手呢!」
  离傲不屑道:「你以为容肃是傻子吗?这么刚好,他一来我和轻尘就闹僵,再让他钻空子?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嘿嘿,那我们就让他无路可走,只能钻空子!」鲜红的舌尖舔过唇线,眼睛微眯的少年此刻活脱脱就是只狐狸,「昨天晚上容肃的那个侍卫——叫什么?鲁游?在宫里鬼鬼祟祟地走来走去,我猜测他想探路,哼,一走出大殿就被禁卫军拦下来。咱们小尘尘设计的防御工程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突破的!到时候那个面具怪人无路可走了,还能干什么!」南宫乐皱皱鼻,恶狠狠地说。
  顾轻尘笑了笑,温润之下隐藏着锐利。


第八章
  容肃自御书房出来时已是午时刚过,春光带着清新的花香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难以抗拒。
  跟在身后的谋士觅梭和格雅低声交谈几句,前者上前半步来到他身边,用南疆语轻声问:「殿下,您真的要和中原互市吗?」
  欣赏着御花园里五彩缤纷的繁花,容肃看似心不在焉地反问:「有何不可?」
  「殿下,微臣以为大大不妥。」觅梭急切进谏,「按今日大永皇帝所说,要建立互市就得在塔塔山脉中修建出可供两辆马车并行的大路,如此一来,南疆就会暴露在中原面前。南疆分裂已久,我万塔国又紧邻中原,商路一开,会给我国带来莫大的威胁。」
  容肃没说话。
  看他沉默,格雅也上前半步谏言,「殿下,事关重大,还需多作考量。」
  「是吗?」
  容肃开口了,一声听不出喜怒的反问让两个谋士心里跳了跳,互看了一眼,都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本来通商互市只是个拖延时间的借口而已,毕竟南疆地域广阔、物产丰富,加上与中原之间山林阻隔,两地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具规模的民间交易。来之前,所有人包括殿下都不认为双方需要开通贸易。
  但这两天殿下在商榷通商事宜时的表现却让他们察觉了他态度上的变化。
  比如今天提到在塔塔山脉中开辟道路的问题,在施工技术上是没有困难的,但因为山林中住着不少南疆部落,进入塔塔山脉的中原人除了要面对陌生而复杂的毒虫毒草外,还要面对部落的袭击,所以若无南疆的帮助和合作根本无法成事。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会在通商所需的各项条件上提出种种理由拒绝配合,可今天殿下却阻止他们开口,与大永皇帝讨论起具体的合作事宜,显示出很大的诚意。
  这让他们感到很担心。
  似乎在考虑什么,容肃始终没有说话,觅梭刚要再劝,却发现主子突然停下脚步。
  他正要张口,格雅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努努嘴。
  觅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明白主子停下脚步的原因。
  树下的男子抬头仰望枝头,金色阳光下,他白皙的肌肤宛若冰雕,晶莹剔透。墨黑瞳仁中倒映出满树梨花,春色姹紫嫣红,雏鸟叽喳轻啼,然而再灿烂再喧闹的春色都化不开那一身清冷。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似是不慎落入凡尘的仙人,随时都将离世而去。
  容肃脑海中突然冒出昨夜不意看到的玉白胴体,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难怪离傲会不惜一切哪怕用伤害都想拥有这个人。
  或许是察觉他人的目光,男子缓缓侧头看来,这一眼,从骨子里透出不沾烟尘的干净;这一眼,令容肃没由来地失神。
  容肃定了定神,朝他微微一笑。
  顾轻尘眼中掠过恍惚,片刻后才垂眸避开对方的视线,顿了顿,旋即转身离开。
  容肃看着那抹身影慢慢走远。若不是知道他的身分,自己定要以为这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贵公子。只可惜……
  他微微偏头,低声问:「藏宝阁那边还是没有进展吗?」
  鲁游摇头,「守卫森严,不出三步就会被发现,根本无法接近。」
  容肃想了想,转头对翻译吩咐一句。
  翻译面露疑色,但还是依言用中原话向领路太监询问:「王公公,听闻「百花宴」十分热闹,不知可否介绍一二?」

  容肃进京时正好赶上大永三年一次的春闱,按照惯例,在距离春闱开始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朝廷会举办一场百花宴,所有参加科举的学子皆可入内。届时会有朝中重臣及皇亲国戚露面,有时皇帝也会御驾亲临,对进京赶考的学子来说,是个展露才学的极好场合。
  今年是易凌川登基以来第一次举行春闱,为表重视,他特意参加了这次百花宴。
  容肃在百花宴上没等多久,就等来易凌川的到来。
  寒暄了几句,当易凌川忙于和其他大臣交谈时,他无声地退到一边,鹰隼一样的目光在场中梭巡,片刻后才在角落里找到那抹青色身影。
  顾轻尘伫立在翠绿的竹叶后,像个局外人默默地注视着场中的一切。
  容肃慢慢走到他身后,顿了顿才状似随意地问:「那个人没来吗?」
  他说的是中原话,而且……相当标准。
  顾轻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冷漠的目光在接触到这张熟悉的面容时微微柔和了些,但随即面露警戒之色,「你会说中原话?」
  「会一些。」容肃微微一笑,因深邃而显得有些阴郁的面容也显露出阳光般的洒脱与坦诚,这样的他才有了这个年纪应有的俊朗。
  顾轻尘「哦」了一声,没答话。
  容肃双目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忽道:「不觉得不甘心吗?」
  「什么?」顾轻尘皱起眉头。
  「像你这样的人,为何要委身于人?」
  「与你何干!」
  顾轻尘似乎恼了,硬邦邦地扔下话拂袖欲走。然而刚迈出半步,手腕一紧,已被人拉住,一股大力将他拉入宽厚而结实的怀抱。
  「你干什么?!」他扬手就要打去,但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响起,「我不想看你这样。」
  他动作一顿,就被铁一样的臂膀禁锢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
  「你看离傲的眼神没有爱,只有恨,这样的眼神不该属于你……」容肃贴着他的耳朵说,犹如情人低语般温柔而怜惜,呵出的气落在敏感的耳廓上,骚动着那颗聆听的心。「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但若是可以,我希望能将你眼中的阴霾驱散。」
  顾轻尘垂着眼,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放开我。」
  容肃笑了笑,慢慢地松开手。
  他退了两步,抬眼望着容肃,过于熟悉的容貌令他有片刻的失神。吸了口气,他才低声道:「你不懂,我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玉般温润无垢的眼里没能倒映出春天的繁盛,却如冬日般萧瑟冰冷。心中一悸,容肃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他的手。
  「我知……」
  他话未出口,就被一声暴喝打断,「顾轻尘!」
  离傲突然出现,俊美面容上满是阴霾,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容肃,抓起顾轻尘的手强行拉走。
  消瘦而修长的手从掌心滑出,心里似乎也被抽走一块。容肃愣愣地看了眼掌心,再抬头时,顾轻尘已被离傲拉到花园的另一边。那个人步履仓卒却没有挣扎,只是当即将走出他的视线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隔着繁花盛景,隔着往来学子,隔着一道又一道看不见的阻隔,那一眼,像一根细微的针,轻轻扎在心上。
  容肃缓缓握紧拳头。
  「殿下?」不知何时,觅梭走到他身后,低声道:「殿下,只怕此人不可信。」
  「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容肃淡道:「听说他与离傲貌合神离,如果能利用最好,但他弟弟在离傲手中,不解决这个问题,他绝对不可能投靠本王……」他没有再说下去,往旁瞥了一眼,不容置辩地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人。」
  觅梭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八角亭中大永皇帝正和几名大臣、学子相谈甚欢,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不由得面色大苦,想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拿回圣物本是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然而真正到达京城之后,殿下却改变主意——决定让中原和南疆通商互市!
  这个变故令他感到很郁闷。一般人面对如此大的决策变化,怎么也要犹豫一下,和旁人商量一下。可殿下不,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犹豫。
  以他、格雅为首的一干幕僚想要阻止,以不合作的态度拒绝通商。只可惜翻译是个狗腿子,殿下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他们这些文臣不配合,殿下就干脆只带翻译直接与大永朝廷对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通商互市的细节在容肃强势主导下逐步确认,日程表也定下大半。
  而与此同时,鲁游也一直在探索皇宫的路。
  做为容肃的心腹侍卫,鲁游武功自不在话下,与大内高手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但他在宫中查探几天发现宫闱的防御无懈可击。鲁游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看正常管道走不通,心思也就不可避免地动到歪道上,就在这时顾轻尘进入他的视野。
  这天鲁游偶然看见顾轻尘快步走过,面上焦虑不已,甚至隐隐透出恐惧和绝望。如此失态的他自然引起鲁游的注意,没细想,立刻跟了上去,没想到竟让他得知一个绝妙的消息。
  鲁游不敢耽搁,直奔驿馆求见主子,道:「启禀殿下,刚才顾轻尘和离傲发生激烈的争执。听上去似乎是顾轻尘的弟弟死了,顾轻尘认为是离傲所为,闹僵之后不欢而散!殿下您看我们是不是——」
  容肃皱眉道:「他弟弟不是看守藏宝阁的轻舟吗?」
  「正是,属下也觉得疑惑,就去打听一下,原来那个轻舟几天前被调走,换了一个人代替他。」
  容肃眼中多了一道精光,「那顾轻尘现在在哪里?」
  「在碧月湖畔。」

  顾轻尘站在小桥上,静静地望着那碧绿湖水,孤单的背影与周遭熙熙攘攘的游人格格不入。
  容肃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渐渐对方的侧脸映入他眼帘。那张俊逸的脸上此刻苍白如纸,眼里死灰一片。
  容肃继续接近,当两人距离还有五步远时,一滴清泪毫无征兆地从顾轻尘的眼眶中落下来。
  啪答。
  容肃仿佛听到那颗泪水滴落水面的声音,听见它砸在心头的巨响,竟让他心里一阵揪疼。
  「顾公子……」
  声音像是一抹幽灵,偷偷从嘴里溜出。
  当容肃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的大掌已经抚上对方苍白的面颊,似乎能将之完全覆盖,那双眼睛直直看来,黑白之间竟没了往日的清亮,只余死寂。
  他猛然收手,几分尴尬爬上眉眼,嗫嚅了下,「你……还好吗?」
  顾轻尘转头眺望远方,黛色山脉像是一头头栖息的巨兽,悄然潜伏在京城周围。容肃看着他,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像是远在天边。
  过了很久,顾轻尘垂下眼,目光落在湖面那张苍白的面容上,低声道:「我弟弟死了……」
  他的声音很淡,几乎要被来往的嘈杂所淹没,然而容肃还是听到一丝哽咽的沙哑。
  没有回应,顾轻尘一径自言自语地说着,「我们从小就没有父母,兄弟俩相依为命,一起进入天机谷,一起习武,一起长大……呵。」他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心头像被人揪了一下,容肃感到一疼,又听眼前人凄凉道:「是我害了他……」
  容肃紧了紧拳头,情不自禁地握住顾轻尘的手,柔声道:「在我们南疆,人死后会回归真神湿达罗的怀抱,从此在无忧无虑的天灵境中生活。」
  顾轻尘怔怔地看着他,良久,缓缓低下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去。
  容肃再次伸手拉住他,「轻尘,等等。」
  但这回顾轻尘没有再回头,抽手欲走。
  容肃哪肯让他就这样离开,用力一拉将人带到怀里,一臂拦住他的腰,以近乎压迫的姿态禁锢了怀中人。
  清爽的暗香扑鼻而来,他瞬间失了神,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神时,却又意外地发现怀中人的腰竟是那样窄瘦,似乎比女人还不盈一握,这令他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走了神。
  顾轻尘皱起眉头,挣扎一下。
  容肃下意识地收紧臂膀,定了定神,开口道:「你连最后的牵绊都毁于那人之手,又何苦留在这里?跟我走吧!」
  顾轻尘愣了愣,眼中的微光晃了晃。
  容肃身子更加逼近,高大的身躯投下深深的阴影将人罩在他的气息下,鼻尖几乎贴到一起,他沉声道:「轻尘,跟我去南疆吧,或许我无法替你报仇,但天机谷的手也伸不到南疆,你可以过得很自由。」
  深邃的棕瞳紧紧盯着他,容肃双手慢慢收紧,声音从胸腔沿着骨头透入顾轻尘的脑海,震得人心慌意乱。
  顾轻尘隐隐有了动容之色,但依然紧抿着唇不作声。
  敏锐地捕捉到他心中的动摇,容肃等了片刻,微微低头,火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耳廓上,温柔而蛊惑地说:「跟我走吧,南疆的空气是自由的,没有人可以束缚你;南疆的花会微笑,南疆的鸟儿会对你唱歌,那里不会让你寂寞。」
  富有磁性的嗓音萦绕在耳边,温柔得令人心动。
  似是被这声音蛊惑,顾轻尘痴痴地望着他,良久,他露出一抹恍惚而浅淡的笑意,虽然一瞬即逝,却没有逃出容肃的眼睛。
  容肃用自己温暖的掌心将那只冰冷的手握住,于无声中给予他力量。
  时间在他们之间悄然无声而过,不知过了多久,顾轻尘眸光凝聚,清澈见底的眸子已不见迷乱,似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他冷酷道:「那你想要什么?」不等容肃回答,他又嗤笑地说了一句,「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想要,如果你什么都不要,说明我没有被你带走的价值。」
  容肃笑了两声,爽快道:「我想要什么相信你很清楚。本来这是我此次前来中原的唯一目的,但现在不同了,通商和带你走,这两者的价值远比那样东西更高!那个东西,你能拿到,我自然欢喜不已;你若拿不到,我一样会带你走。」
  顾轻尘也爽快允诺,「好,我会拿到的。」
  说罢,他轻轻扭动身体从容肃怀中挣脱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碧月湖。
  容肃目送他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离去。
  顾轻尘步出闹市,挑了条僻静小巷返回皇宫,忽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机警地回头,却被一股大力勒住腰间狠狠抱住,熟悉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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