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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瞬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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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和垂眸附和:「嗯,确实是太远了。」
「是吧。又非商队,呵呵。」
裴清和望着他的笑容,渴望牵起他的手,但又必须提醒自己他们不是这样的关系,也不该有所发展。光是像兄弟、朋友、伙伴,如此往来就已经让裴清和感激万分了。
「老板叫我休息一天,我没事儿做,裴大夫忙不忙?我们去哪儿兜兜。」
在这之後,裴清和刻意拨出空留意阿叶的事,担心阿叶被严泓之盯上,所幸那些使节在年节到来之前就纷纷归国,让他着实松了口气。年末时,莫老头儿将医馆交给了马大夫,趁还有时间就回乡过年去了。
冬至,有家的回家,独身或无家可归的就在医馆聚在一块儿吃元宵,不久之後又迎来岁末,韩大夫有了意中人,不跟那帮独身的过节,自个儿去会佳人了,马大夫则是到兄长家守岁,剩下裴清和守着医馆,还有一个阿叶。
阿叶把食材洗乾净端到穿堂,烧水煮火锅,裴清和将周围东西收拾乾净,搬了两张椅子同桌坐,阿叶兴奋喊道:「滚了滚了,汤滚了。快把肉涮一涮。」
「急什麽。先扔些菜吧。」裴清和把各种青菜撕了扔进锅里,优雅的举箸涮肉,将熟嫩的肉片挟到阿叶碗里,端了小碟酱料说:「沾这个。我调过的。」
「就你懂得吃,哈哈。」阿叶尝了一口连声称赞,要裴清和也吃,谈笑间,他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寒冷的夜里与一个如裴大夫这般的男子同桌吃喝,相谈甚欢。
「怎麽了?阿叶。」裴清和察觉他表情有些呆滞,好笑的喊了声。「咬到舌头?」
「没有。只是忽然有点好奇我以前的事,不知道以前我认识的朋友里,有没有一个像裴大夫这样的人。要是有的话,他会不会想念我。」
裴清和听了淡淡抿笑,摇头说:「别想了。也许有天你会记起来,或是在路上遇见,他会记得你,跟你打招呼。」
「可是──」
「有缘千里来相会,不都这麽说的?」
「哈哈哈,真俗。」
裴清和莞尔,转眼间阿叶的碗里已经满满都是汤料,阿叶大笑,也给裴清和挟了满满一碗的食物,倒了酒喝。
「琵琶。」裴清和用眼神扫了眼枕在榻上的琵琶说:「今夜不弹?」
「也可以。」阿叶得意开心的抱起琵琶,弹了首平缓温柔的曲子,没有词,就他自己随意哼着。
余音犹在,阿叶忽然双眼一亮开心奔到门口喊道:「烟火,裴大夫你瞧!哇,真漂亮,住京城就是这样好,有烟火看。那是皇城外头广场放的吧?真了不起。」
裴清和一样来到门口,站在阿叶身边观赏,余光瞅了眼阿叶,取笑道:「你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跟个孩子似的。」
「噫,裴大夫知道我岁数?」阿叶疑惑的发问,眼睛仍舍不得离开绚烂烟花。
裴清和心里一凛,胡诌道:「猜的。我看你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哼哼,一定比你年轻啦。裴大夫的鬓发都白了呢。」
「是呀。早晚都要白的。」
阿叶听那语气充满感慨,转头尴尬道:「我没那意思,只是跟你说笑的。」
「又不怪你。」
「可你听了不舒服吧。我真没那意思,其、其实你就算满头白发也是好看的,我是认真的。唉,你知道我最不会讲话了。」
「我怎麽觉得阿叶很会讲话。」裴清和故意戏弄他,噙笑说:「针针见血啊。」
「嗳!裴大夫你别糗我啦!」
「呵呵呵。」
阿叶见他笑忍不住捶他手臂,裴清和用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接住拳头,掌心包着他的手,他吓了跳,惊呼:「哇、你,裴大夫你出手之快,吓死我了。」
那是本能反应,裴清和一时松懈,也没想到自己这样,面色一哂转开话题说:「你那锅东西还没吃完呢。」
「先看烟火嘛。对了,裴大夫是丰姜人士,听说那里的烟火跟京城一样盛大又漂亮是不是?」
「嗯。」裴清和回头给人盛汤料,这回用了更大的碗装,端给阿叶,两个人坐在门槛上看烟火,阿叶吃得正开心,裴清和用闲聊的口吻告诉他:「这个年一过,我就要回乡了。」
「哦,这样啊。怎麽大家都要回乡呢。我挺想念莫老头儿的,你……要回乡?」阿叶这才意识到裴清和讲了什麽,张着嘴巴讶异盯着裴清和。
「你嘴巴张这麽大做什麽?」
「为什麽?」
「我本来就是受叔公所托来照顾你。现在你独立了,自然就不必我了。」
阿叶勉强把东西咽下,皱眉嘟哝着:「你是嫌弃我,想摆脱我?」
「呵,话怎麽这样讲,你又不是孩子了。」
「你可以留在这儿,你的玄草堂不是给别人了。」
「没有给。杪杪生了双生子,嫌地方小不够住,那儿还空着。」
「啊?」
裴清和想了下改口道:「不是杪杪,是他娘子。」
阿叶不看烟火,沉默而略带埋怨的觑着裴清和,裴清和笑得一脸无奈,回屋倒了酒喝。
「有人说,分别的时候会舍不得,是因为邂逅的时候很美好。」裴清和温柔看向阿叶,对他说:「谢谢你用这表情送我。」
「裴大夫,我能写信给你麽?」
「当然好。」
第32章 番外 肆
「裴大夫,许久不见,丰姜还冷麽?」阿叶握着笔杆盯着刚写完的字句,抓着没绑的长发咋舌,把纸张往一旁作废的纸叠上,他也不想浪费,所以废纸还要再利用。
「阿叶,你有没有空,下楼帮个忙。」
「啊,韩大夫,我就来,你晚点能不能帮我看个信,我怕我写不好。」
就这样,自裴清和离京回乡後过了两个月,又到春暖时节,期间阿叶每天都写信给裴清和,但信先收在抽屉里,就等月圆时候寄出,据说能在新月之夜送抵丰姜的信局。
阿叶心想月圆的时候,裴大方可能赏月也不想看他的字,但是没月亮的夜里,或许能拿他的信打发时间。
这天阿叶赶在天色暗之前写完一封信,省点油灯钱,抬头望着天边蒙胧月色,很长一段时间脑子是空白一片的,像这样不刻意思考事情,脑海也会浮现许多东西。
那些在阿叶心里旋绕的事物中,有一大半是裴清和的事,虽然他曾在裴素炘那儿修养很长一段时间,可都抵不过和裴清和相处的短短几个月。
「好像……能看到。」阿叶清醒时就已经面目全非,他不晓得自己原先是啥模样,也不太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变不回去。
但今晚这样望着月亮放空心思时,他觉得记忆深处有什麽悄然现形,就像深潭暗处有只庞大的鱼在游动,虽然不会带起过大的涟漪,但确实有什麽在底部骚动。
「阿叶,吃饭啦!」
「噢,来啦!」
马大夫的呼唤打断了这些想像,阿叶收着信纸暗自好笑,自己原来还是会好奇过去的,这是人的天性,总想知道自己根源何处,就算生来就像浮萍一样,还是会希望哪天能有个归属。
阿叶很感激裴素炘和这儿的人,因为他们的帮忙和包容才让他得以有安身之所,但阿叶还是觉得心里有处空荡荡的,并不怎麽踏实,对此他有点困扰,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贪心,得寸进尺了。
写信给裴清和,对阿叶来讲就是在写自己日常记事,他知道裴大夫不会见怪,几乎三天两头就写好一封信,等日子到了再一并寄出。裴清和回信的时候不一定,有时一个月一封,有时两个月一封信,信里总是写道:「这儿一切安好,勿念。」
每回的内容相差无几,阿叶虽然有点牢骚,信里也调侃了裴清和,但还是很高兴对方能有回音,就算往後只有这样的信,阿叶还是很开心能收到裴大夫的信。
来自丰姜的信,不知为何有着淡淡花香,偶尔裴大夫的信里会夹着一、两根草或是一小搓压乾的小花。刚开始阿叶发现里头的草还莫名其妙,後来才觉得有趣,因为能从这些东西感受到丰姜那儿的四时流转。
裴清和的信字句不多,所以阿叶就从其他讯息得知裴大夫的近况,他想,裴大夫大概是不晓得该讲些什麽,而不是懒得理他。
春去秋来,阿叶已经习惯在京城的生活,医馆和糖铺两头跑,越来越多人依赖他,发现他其实脑子灵光又可靠,还替糖铺绘制了新的商标,给每一种糖制品都做了不同的包装,赏心悦目的外表让糖铺的东西一下子又在京城风行。
阿叶写信的空闲便少了许多,这天好不容易提早回来,趁着沐浴完精神不错就提笔写信,对着新买的信纸想了想,写道:「裴大夫,近日可安好。我在京里一切顺遂,前些日学了陈贝糖梨膏的制法,比想像中麻烦许多,但是我好像也成了老手,老板让我教新来的学徒,有机会让你尝我的手艺。我已经没有以前那样怕火了。」
阿叶一如往常把信折好收着,忽然对自己写信的习惯感到不可思议。他和裴大夫感情确实要好,可一般人再怎麽说也不会每天都记挂着远方的朋友。
夜里他抱着琵琶坐在院子发呆,韩大夫经过,好奇问他:「你怎麽啦?抱着琵琶坐这儿。」
「韩大夫,什麽样的人会让你天天都惦记在心的?」
韩大夫挑眉忖道:「天天想,那一定是新婚夫妇,只有那时才会天天想着新媳妇儿,哈哈。要不就是刚出生的孩子,要是我一定迫不及待回家。怎麽啦?你想成家?」
阿叶乾笑两声,摇摇头。
* * *
「什麽糖都卖,水糖、姜糖、芝麻糖,还有各种梨膏糖、糖瓜条、萝卜糖。」
又过了一个年,丰姜少年胸前後背挂着画有糖铺招牌的薄木板在街头走动,并一面叫喊着。大约是初春开始,街头开始出现这样打着招牌宣传的人,年纪小的孩子做不来粗活,就替人扛招幌干这些闲差。
丰姜本是盛产米麦等作物的大城,也以糖铺闻名,新年开春时裴清和听说附近又开了间新的糖铺,铺子店面很小,不比玄草堂大,可是卖的东西种类多,而且包装新颖有趣,店铺里弥漫京风,吸引不少客人。
只是裴清和没什麽心思去尝鲜凑热闹,因为自去年十月之後就没再收到阿叶的信,让他担心阿叶是不是在京城出了什麽事。尽管去信想关切那边的状况,但都没回音,又没听说近来出什麽大事,至多就是东南沿海一带有较严重的灾乱、流寇,可也影响不到京城那儿。
如今都已是二月,裴清和决定收拾些东西上路,去一趟京城。虽说有门路能早点打听到阿叶的事,但那都是以前干杀手勾当用的手段,他早就不再涉入江湖,更不想贪方便而害阿叶有危险。
这天裴清和把玄草堂的事忙到告一段落,午後出门想找些伴手礼带过去,出了坡道就是一条药铺、糖铺林立的街路,丰姜东南这区又被称药糖之乡,每间店裴清和都认得,於是习惯性朝老去光顾的店家走,但是有块招牌抢了他的目光。
那块招牌很普通,用不怎样的字墨写了春秋药糖铺,材质就和它店面那扇的门一样单薄,店面也只有那扇单开的门的大小,简单说就是夹在两间铺子中央的小缝,狭长深邃。
这间店之所以引起裴清和注意,门口排队的大人小孩是其次,主要是招牌上头装饰了桃花枝条,让他看了皱眉失笑道:「真是花枝招展的店家。」
裴清和摇头笑了笑,心里好奇,但不想人挤人,正想离开的时候,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喊住他:「裴大夫、裴大夫,过来尝尝吧,这些药糖现作的,是小子儿的不用钱,好吃了再进店里买,不好吃不勉强。」
裴清和回头看发现是之前邻居一对兄妹其中的妹妹,如今是个小少女,却着男装笑得一脸甜,拿了药糖招呼客人试尝。
「多谢,可是我……」
「裴大夫你先吃,先吃看看,味道特别好的。我们铺子什麽样的糖都卖,往後你的病人也都能来这儿买,保证物美价廉,童叟无欺,绝对用料实在,小症状吃我们这个绝对管用。」
裴清和含蓄一笑把糖含进嘴里,淡淡人蔘味和药草香就在嘴里漫开,不由得又抬头看了眼缠满桃花的招牌,几片白里透红的花瓣翩然落下,他暗地运了真气不让它们沾身,向少女道谢後说:「好吃。这儿的人一直这麽多?」
「是呀,新开的铺子嘛。我们老板雇了咱兄妹帮忙招呼生意,我负责店里的,哥哥负责外头送货,一会儿就回来帮忙。老板生得有点儿吓人,可是人很好,又风趣,呵呵。」
「你啊。」裴清和忍不住念她:「虽说别以貌取人,但哪有姑娘家像你这样贪玩调皮,跟男孩子似的。」
「唉呀,裴大夫你比我爹罗嗦。噢,不过今天春秋糖铺会早点收店,裴大夫你再过来看吧。我觉得这铺子的东西着实划算。」
「好。」
裴清和改变心意去买了别的东西送礼,黄昏时特地绕到春秋糖铺,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斜背对他在收店,将外层门板仔细立好只开了一小道能进出的缝。
「秋──阿叶?」裴清和一时有点错乱,那人听到他喊阿叶就回头露出微笑。
「终於盼到你了。」
「真是你?」裴清和踱上前搭着阿叶肩膀仔细打量,一手拍了拍阿叶脸颊,又诧异又高兴,但随即皱眉道:「怎麽一点音讯也没有,忽然就跑到这儿。」
阿叶笑而不答,指着头顶的招牌问他:「好看麽?我做的。」
「太花俏了。」裴清和说着笑了。「不过挺像你的作风。唔,慢着,这店是谁开的?」
阿叶挑眉,扬笑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我罗。」
再度相逢,阿叶脸上没有当初的自卑退怯,而是更如以往秋灿那般潇洒自在,尽管英姿俊朗的容貌不复,自信飒爽的神韵依旧。
一片桃花瓣落到有些失神的裴清和头发上,阿叶伸手拈起它,亲切笑说:「本想让你惊喜,看来你是惊大过於喜啊。见了我不高兴,怕我缠着你?」
「不是。」裴清和脸色有些沉郁,语气略带埋怨的说:「好久都没你的消息,我还担心你出什麽事。要来这里做生意怎麽不说一声,我好照应你。」
阿叶心虚笑了声,拉着裴清和袖摆邀道:「好啦,别恼我,进来喝杯茶吧。」
春秋糖铺里就和裴清和想的一样深狭,两边墙面都是格柜和勾挂物品藤篮的架子,後面是熬煮糖膏的两个小炉灶,阿叶一进屋就赶紧去看着火侯,然後回头给来客倒茶,各坐在中央柜台的里外。
「位置小,别见笑。」
裴清和抿了口茶,应道:「还好,我习惯小地方了。」
「还不错吧?这里。」
「嗯。怎麽有钱做这生意的?」
阿叶愉快聊道:「自然是生财有道,加上京城赚得多,丰姜这儿却花得少。京城一碗面十六文,加一片肉就要再加两文钱,肉片还是薄的。丰姜这儿一碗面才十二文,加肉一文钱,加汤加葱花都不用钱。其他东西差的价格就更多了。」
「真会精打细算。」
「当然。」阿叶一脸得意,也喝茶润喉接着聊:「可是,还是跟人借了点本钱。这生意要是做得顺利,明年估计能还掉。」
「借多少,我先替你清了债,不算利息。」
阿叶支手撑颊笑睇他,问:「你这样帮我是为什麽?」
「出外靠朋友。」
「少来。」
「我关心你。」
「好吧,呐,说好不算利息的。」阿叶噙笑指着裴清和强调,拿出算盘拨珠子,把借款单据都清出来叠好,动作俐落,裴清和愣了下笑说:「原来你早有预谋啊。」
「嘿嘿嘿。不能反悔啊。」
裴清和已经忘了之前烦忧,放松浏览这间屋子,疑问道:「你住哪儿?」
「这里。」
「就住这儿?」
阿叶抬眼觑他,应道:「是啊。」
「看不出哪里有地方能让人睡的。」
阿叶指着厨房深处无光的地方说:「後面有个小空地,是人家院落间空出的地方,长着两棵大槐树,我在树下搭了小棚子,搁了块床板就能睡啦。至於拉撒嘛,得跑远一些到外头的茅厕了。」
阿叶看裴清和无言以对,有些不太认同的盯着自己,堆起笑颜说:「没什麽关系的,以前刚到万济不也睡小仓库,能挡雨就好,有那棚子也不怕鸟拉屎。」
「近日天气忽冷忽热,感染风寒就不好。要不,来我那里住。」
「可是你玄草堂也没地方啦。才一间房,又我们俩挤?」
此话一出,阿叶和裴清和都愣住,阿叶接着说:「我听朱小妹说的,就白天替我招呼客人的女娃儿,她特别爱聊这些,讲了不少你跟玄草堂的事情。」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又我们俩』?」
「啊?」
裴清和看了他半晌收回目光,握着杯子不发一语,阿叶又将茶重新泡过,没打搅他,过了会儿才听裴清和问:「为什麽会来这里?」
「刚才不是说过?这里东西便宜,什麽都好,而且又有裴大夫相照应。你送的琵琶我带来了。」阿叶说着把脸凑近,关心道:「你是不是又在闹什麽别扭?」
「阿叶,我累了。明天再……你白日忙,有空你来我那儿坐坐吧。我还算空闲。」
「好。」
阿叶上前送客,关门时对裴清和的背影喊了声:「裴大夫。」
「嗯?」
「我一直有件事好奇,想问你又怕冒犯,可今天又想到,不知能否……」
「问吧。」
「要是秋灿有天出现在你面前,可是他伤得和我一样严重,再也变不回从前那样,你会嫌弃他麽?」
「好奇这个做什麽。」裴清和没什麽表情,语气淡漠。
「也是啊。像我这样子,当朋友还行,要是想再重拾感情恐怕──」
「够了。这与你无关,你先顾好自己的事。」
阿叶目送裴清和离开,那人连背影都让他觉得沧桑,他把门关好栓牢,额头抵着门板喃喃:「还是会嫌弃的吧。」
如此又过了一日,阿叶关店门前,裴清和打着灯笼出现了。
「裴大夫,啊哈哈哈,因为我没上门,所以你过来了?」
裴清和拎起一小袋包子对他说:「出门买吃的,路过就绕来这儿。反正顺路,要不一块儿吃?」
「那先谢啦。」
两人进了店里,阿叶倒茶给他,茶水温热却不烫口,就像早算好时候等客人上门一样。阿叶则倒了另一壶喝,裴清和闻见酒香一脸纳闷问他:「你喝的是酒?」
「是啊。你想喝酒?」
「我喝茶。阿叶,别喝多了。」
「不怕醉的,反正你不是外人。」
阿叶一杯接着一杯喝,不见醉意,也没多聊什麽,边喝酒边吃包子,裴清和一脸古怪的瞅他,两人一时无语。
「我擅自到丰姜,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裴清和放下杯子回道:「我没讲过的事就别自己乱想了。」
阿叶苦笑,拿了一件用白色刺绣手帕裹好的东西放到桌面说:「这个给你。」
「是什麽?」手帕被接过摊开,里头是阿叶平常挂在衣怀里的平安扣,裴清和讶异看向阿叶,投以不解的眼神。
「给你作抵押,收着吧。等我把欠你的都还了,到时再拿回来。」
裴清和沉声低喃:「你没欠我什麽。」
「我啊,去年冬天至今才慢慢的想起一点点从前的事情。」
这话让裴清和一脸茫然的望着阿叶,阿叶温柔微笑,接着说:「我想起了很多事,开心的,不开心的。多数是不开心,还想要不乾脆死了算了,可是心里还是惦着那些开心的记忆,不甘心就这麽走了。」
「……阿叶?」
「裴大夫,我跟你说,原来以前我也爱过人的。但我还是太自私,什麽都没能为那人留下。」阿叶摸着脸上起伏的伤疤感慨笑说:「况且自己又成了这模样,就算对方不嫌弃,我自己也不想露脸了。可能对方心里还有疙瘩,我不想强求,只希望能远远的看着那个人,知道他过得好就好。」
框啷,椅子因人猛然起身而滑开碰撞的声音。裴清和捉住阿叶手腕问:「你想起来了?你想起什麽?」
阿叶神色从容,一脸淡然的微笑道:「该想起来的,大概一件都没忘吧。裴大夫,紧张什麽?坐啊。我以後还是这麽喊你,你就当我是阿叶,有些事勉强不来,我懂。」
「你懂什麽?秋灿!」
阿叶轻叹,抽开自己的手绕到柜台外翻好椅子,无奈道:「就知道你会埋怨我。早知道还是不说,但是你安心,欠你的我会──」
「你什麽也没欠我,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裴清和从身後紧紧抱住他,声音由於太过激动而轻颤。
「傻瓜。」
「我没嫌弃你。」
「那你为何不和我相认?」
「我怕你想起伤心事。」
「那些我确实不想记得,但我不想连你都忘了。」他拉开裴清和手臂,迳自拿了酒壶往屋後走,交代道:「我累了,先睡一觉。走的时候把门掩着就好,你先回去吧。」
「秋灿!」
「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 * *
翌日清早,秋灿早早把店收了,近午买了些吃食带到玄草堂,刚跨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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