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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有责-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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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慕极被抱着连着转了好几个圈,陆昭始终没有松手,薛慕极再推,“放开我!”
  水柱从两人头顶落下,陆昭紧贴墙岩闪过去,半边袖口被腐蚀成黄色。
  “哥……”
  “薛慕极,我不会放手的。”
  淡淡的,却坚定的声音传入薛慕极的耳中。
  薛慕极……哥哥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在保护谁。
  薛慕极不再挣扎,哥哥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是他睡觉的时候说了梦话?哥哥竟然相信这种魂穿怪事!连为什么也不问他。
  哥哥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能确定一个长得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是那个平江城的世子啊!即使自己哥哥哥哥的天天挂在嘴边,以他对陆昭的了解,也绝不可能打动他心意半分,他刚重生时候,用了多少年才与哥哥培养成融洽友好的兄弟情谊?
  是现在那位住在平江的世子告诉他的?不可能,那个人企图扔他在穷村,关他一辈子,怎么会这么好心?
  又一个人举着桶把水泼向他们。
  陆昭抱着个人,身体始终不能灵活,勉强躲过去。
  薛慕极贴在哥哥的耳边,说,“哥哥,放下我,背靠背,我做你背后的眼睛。”
  陆昭犹豫的片刻,薛慕极握住陆昭拿剑的手,说,“相信我。”
  陆昭一个跨步,带薛慕极落地,两人背靠着背,在人群中慢慢向着巷子与长街的连接地挪动。
  汪汪汪!几只狗忽然疯狂的叫起来。他们被绳子拴着,很想要挣脱束缚。
  “狗……狗……”薛慕极脚下又挪不动了。
  陆昭把盘云剑扔了出去,剑锋砍断了拴狗的绳子。
  几只狗脱离了绳子,竟然同时疯跑,扑向百姓群中,非常有目标的咬住其中两个人的脖子。
  一桶水泼向狗身,狗身迅速溃烂,如同被凶兽激烈的啃咬般狰狞。
  后面的狗接二连三的扑过去,同样被雨酸重伤倒地,发出微弱痛苦的□□。
  陆昭扬起右手,吹了个口哨。
  一半手提水桶的百姓,竟然从腰间抽出软刀,抵在旁边那些还未及反应的人的脖子前。
  局势,瞬间反转。
  咔嚓!被抵住的人的下巴被卸下来,纷纷吐血,血水里,是藏在牙关的药丸。
  薛慕极还没站稳,就听见好几声“陆大人!”
  几人跪在陆昭面前,面额上的汗珠细细一层,为首者呈上一枚方印。
  刚刚同样躲来躲去的几个属下,也脱开身,显然他们没有料到,这里救火的人里,除了刺客,都是陆昭事先安排好的,他们迅速与陆昭前跪下,“属下无能,让主上受惊。”
  “无事,此事是我临时安排的,未来得及告诉你们。”陆昭看了看地上重伤的狗,说,“最后的证据,就在此处。这些人,要看紧,不能死一个。传令给公孙将军,城外屯扎的金甲卫,可以开进城了。圣旨他来念,我直接去府衙。”
  说完,他就要走。
  旁人让开,小巷通畅。燃着大火的建筑,已经被扑灭,剩下个木质骨架。
  “站住。”
  薛慕极还湿湿嗒嗒,头发沾着水珠。他双臂张开,摆成个十字,挡住陆昭去路。
  “十三,你送他回客栈。”陆昭命旁边执刀的手下。
  薛慕极低着头,非常平淡的拒绝,“哥哥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很重要。”
  “大胆!”旁边刚来的属下显然当薛慕极是被无辜牵连进来的百姓。
  陆昭手一抬,竟然走去薛慕极跟前。他大概猜得出薛慕极要问什么,他变了模样,为何自己能认出来?
  等陆昭靠近,薛慕极一大口咬上陆昭的左肩。
  是真的咬,隔着衣服,都能咬的渗血,陆昭疼的闷声,却是忍下来。
  “刚刚为什么不放我下来!你会死的知不知道!你死了我会伤心的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找到你,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说呢!你怎么能狠心撇下我一个人去死!”
  陆昭直直站着,一动不动,唯有被咬的一侧肩膀微颤。
  “你还知道疼!你这都是什么破计划!”
  “没有证据,就去制造证据,然后把你自己的身体当证据吗?你早就猜出死去的那三个衙官是被雨酸水所害,你从进到破庙被困机关的时候就知道了。然后你用自己当诱饵,引着那衙主的儿子,用对付衙官的同样的方法来对付你,是不是?你被雨酸水所伤,抓住伤你的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连跟在你身边的几个人都没说,直接用暗语联系的驻扎城外的金甲卫!你说,要不是我,你要不是遇见我,要不是你认出我是谁,你是不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雨酸水?”
  陆昭把头瞥向一边。薛慕极说的没错。他当然也可以随便命令个人去做诱饵,但他还是亲自来了。那时他只是想要尝试,若是把自己弄伤,那个愿意叫他哥哥,愿意为他守着一个家的平江世子,会不会醒过来?
  安排好一切后,他看见了薛梅的马车。他上了马车,本打算与薛梅说几句话,却是发现,马车里披着嫁衣的不是薛梅,是个陌生男子。
  之后,阴错阳差,那男子缠上他,简直无赖至极。
  却是无意中给了他发现破庙机关的提示。
  莫家太子的出现更是出乎他意料,无论这位太子目的为何,都不能破坏他安排好的计划。
  他同意一起寻宝,借着与康王爷的交情,把西凉太子拉到他的船上,深入地下,才发现,皇上与义父以为嘉羽太子找而不得的宝藏,其实是被这位太子故意隐藏起来的东西。
  然后,突如其来,他震惊不已。他的宝藏,他魂牵梦绕三年忘不掉的那个灵魂,竟然就在他的身边。
  他曾以为平江世子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当然能接受,平江世子灵魂,穿进了另外一个陌生的躯体的事。
  藏住所有的情绪,想看看他要如何,但决心已定,这一次,他绝不放开,绝不再妥协。
  长久的宁静,属下们虽然惊讶,却也看出两人交情不浅。
  薛慕极猛地抬起头,双眸灿灿有神。
  “陆昭,你听好,这句话,在我心里三年,我只说这一次。”
  “我后悔了,我后悔逼你走。对不起。哥哥。”
  “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身份地位,金银珠玉,父母兄弟。这样的我,你还愿意要吗?”


第57章 57
  57
  薛慕极非常紧张,即使哥哥的回答,早就用行动告诉他了。
  陆昭当四面强忍住吃惊的属下都是木头,左手微微抬高,拉过薛慕极的脖子,又是一个深深的吻。
  “大……大人……”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扰他。
  不理不理,事分轻重缓急,命最重要,爽在其次,公事放最后。
  薛慕极吻得非常专注,但吵闹声音越来越大,实在是烦死了。
  哥哥果然受影响分了神,薛慕极唯有作罢,他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发现刚刚的兵器,齐刷刷对往一处。
  巷子邻边,正缓缓使来一辆马车。
  陆昭向前一步,挡在薛慕极身前,几个护卫围住马车。
  马车停住,里面传来虚弱的男声。
  “好一个喜欢你,真是想不到,陆钰的义子,竟然还有这么个情深义重的红颜知己。这是不是叫做……断袖之癖?”马车里,有人轻轻抚掌。
  陆昭坦然昂首,面目间还带着笑意。
  刚刚在府衙,这辆马车停在门里,里面的人一边说话,一边咳嗽,是凶手吗?本还麻烦公孙龙在城门口拿出圣旨来念,如今这位却是自己送上门来。
  这人姓什么来着???
  想到此人的阴毒手段,简直禽兽不如,很难想象此人是个病弱的身体。薛慕极从薛梅那边听说,这位“夫君”是从当年瘟疫里活下来的人,但治疗时被药物伤了根脉,几乎走不得路见不得风。
  “陆昭,你不愧是陆钰选的人,倒是有点手段。”马车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从里边掀开门帘,露出如想象一般苍白的脸,而他们的旁边,还蜷缩着一个人,躺在地上,被反绑住双手。
  陆昭看了一眼被束缚的人,莫子康受了点刑,白皙的脖子上带着伤痕,不过呼吸匀称,还是个活的。
  “条件。”陆昭不愿多说废话,死在这人手里的衙官西门大人,在他刚到雍都的时候,做过他几天的师傅,那个忠心耿耿的良臣,就是因为在他藏尸的地点徘徊过,就死在南地,阴阳永隔。
  那人缓缓的说,“我要他。”
  手指微微抬起,指着薛慕极的方向。
  交换人质吗?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薛慕极狡黠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当下僵持的局面,就要转化成他如何从一个病弱且不懂武艺的人手里逃跑的问题。马车上坐着个佩剑的青年,看上去冷冷像高手。
  但他当人质,至少有逃跑成功的可能,可比躺在地上满面泪痕还装死的康王爷强多了。
  “不可能。”陆昭果断拒绝。
  “哥哥……”薛慕极心里很高兴,但眼下,若是哥哥不答应对方的条件,万一这阴毒之人杀了莫子康怎么办?
  “算了,我要你的小男宠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好奇男子怎么会喜欢男子罢了。再给你个选择,二选一,陆昭,你与我去一个地方,不许带旁人,只有你一人。你敢还是不敢?”那人从手边握起一枚星镖,尖锐处在蜷缩在地上的康王爷背上划了一道。衣服被划破,但是皮肉完好,显然是在恐吓。
  “大人……”
  “少主!”
  陆昭一步已经迈上前,腰间一紧,薛慕极在后面抱住他。
  “等我回来。”
  陆昭抓住薛慕极的手,慢慢分开。
  薛慕极才不要,他受够了等待的滋味,他对上马车里那张苍白的脸,“这样吧,我们不二选一,我们二选二,你刚刚要我,也要哥哥随你走,我们都去,可好?”
  买一赠一么,何况他这个赠品又没什么攻击力。
  马车宽敞,再坐上两个人也不挤,那人哈哈而笑,说,“好。”
  上了马车,蜷缩的人似乎找到救命稻草,支支吾吾的从堵嘴的布条间隙发出□□。
  太丢人了,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能这么怂啊!薛慕极与哥哥非常默契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路上薛慕极被那个苍白脸色的衙主之子看的毛骨悚然,男宠什么的他倒是不在乎,但被当怪物来看,心理总是不舒服。
  他抬起哥哥的手臂,把哥哥的长袖口捂在脑门上,再让你看!你看不见!我生的这么俊俏,是给我哥哥看的不是给你看的!
  那人竟然哈哈大笑,一点也不节制,伴随着剧烈的咳喘,旁边冷如冰山的青年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喂给他一粒药丸。
  马车其实没有走多远,就停下来。
  薛慕极与陆昭先下马车,那人在车夫的搀扶下也跳了下来,留下手下人在马车里看着莫子康。
  薛慕极转了一圈,这是……不正是刚刚的巷子吗?这是……又转回破庙门口了?
  那人站在庙门,悠悠开口,“我若在此认罪伏法,按着大靖国的律例,是不是必死无疑?”
  “洛随,你杀父埋尸在先,又接连害死三个朝廷命官,还伤了西凉皇族,这三份罪状,哪一份都是死罪。”薛慕极好歹想起这人的名字,说道。
  这人一步三下喘,如今离着他的手下越走越远,真的不怕就地被擒住吗?他哥哥手里还握着盘云剑呢。挟持了他与他手下交换莫子康,他岂不是只有等死的分了?
  薛慕极与哥哥使眼色,自己负责引开他注意力,哥哥负责抓活的。
  陆昭瞪了薛慕极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薛慕极瞪回去,哥哥你再不动手,他进了庙里,逼着咱们打开机关怎么办?
  陆昭没理会,把薛慕极气的踩了他一脚,却是借着陆昭的侧肩,看见一个影子。
  莫子羽?
  果然是放心不下弟弟吗?薛慕极心里却更加有底,莫子羽功夫不弱,多了个帮手。
  洛随又咳嗦几声,慢慢说,“这座庙,曾供奉着先代嘉羽皇太子,你或许没见过,我长你几岁,真的见过他,那是个风华绝代的人啊,像是神仙一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我常常想,若他登基为帝,大靖必比当下繁华数倍,说不定,西凉已经化进大靖的版图里。陆昭,陆钰已经收齐证据了,对吗?他准备何时为嘉羽皇太子翻案?”
  陆昭跟在洛随身后,回答说,“皇上与义父都在等。先太子无罪,但民心却不能违,大靖恨着嘉羽皇太子的百姓实在太多,若时机不合适,即使证据确凿,很有可能被说成是刻意伪造。”
  “是吗?我还以为,陆钰连着派了三个衙官,借着督巡之名,来我盐立城探宝,是已经胸有成竹,打算把当年因果公之于天下了呢。”洛随轻轻一笑,“却是还在等……这帮愚笨之民,有什么好等的!直接杀了就好。”
  那大靖还能剩下多少人?薛慕极想了想,狠毒极端的人,有时候想法特别天真。还直接杀了,杀到一半早就造反了,谁会愿意伸长脖子等着刀子砍啊!
  庙门后的影子,正缓缓靠近。
  正好角度,但陆昭却是故意快走两步,把莫子羽的绝佳伏击位置给挡的死死的。
  薛慕极气的又踩陆昭一脚,哥哥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要与杀人犯聊人生嘛?
  洛随依旧在自言自语,“陆昭,你通过机关,你的人进城,化妆百姓,甚至刚刚坐在马车里的侍卫阿瞳,是你的人,如今已经救了那个西凉王爷离开,我的家宅被金甲卫包围,都在我意料之中。”
  什么?薛慕极回想,刚刚那个冰冷的青年是哥哥的人?难怪哥哥不急。难怪哥哥之前能给莫子羽保证。
  “那三个衙官的手记,何以会送到雍都去?我杀人能瞒天过海做成自尽,难道会漏过这么重要的证物吗?那个去雍都送信的差事,是我找的。若不是手记所指,你也不会这么快发现这庙的玄机。我本想引陆钰来,让摄政王爷亲眼去见机关深处的那口青铜棺。我相信着,他一定回来,因为他是嘉羽皇太子托付大靖江山的人。而到底,却是你来,他信任你如此,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封信,没有送到摄政王府,义父压根没有见过这三本手记。”陆昭并不吃惊,一切顺利,也让他生过短暂疑惑,但被薛慕极的出现扰乱心神,没有细细去想。
  他似乎才是被牵引着入局的那个人。
  “皇上……嘉霖皇帝……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陆昭说话,“为什么?”
  “我想,给陆钰制造这个机会。为嘉羽皇太子翻案的机会。”洛随说着又咳嗦,手上多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我的身体,快撑不住了,临死之前,我想完成最后的心愿,还恩公一个清白。”
  “你快死了还要娶薛梅!”薛慕极被这句话给惊讶住,其实他最气的不是眼前这位,而是那个把亲姐姐嫁给个快死的人的平江世子!
  洛随说,“我无意娶妻,平江世子非要与我结亲,拉我与平江侯府做同盟,可我有自己的事要忙,懒得理他,索性答应下来。”
  所以薛梅逃跑,迎亲马车里空空,衙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跑了正好吗?
  平江世子……唉……在那猪世子面前,薛慕极竟然对杀人犯产生了同情心,与其同盟,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们该谢你放我们一码?”薛慕极歪着头,这人究竟想做什么呢?
  “三个意外,让我调整了计划。你,是个意外。”洛随站到庙门口,撕掉头顶的蜘蛛网,继续自顾自说,“陆昭,你竟把自己当做诱饵,想要复制那被雨酸灼伤的伤痕,活捉我的手下,这是第二个意外。”
  “第三个呢?”薛慕极等了半天,洛随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放置供奉像空空的位置。
  “莫子羽,堂堂西凉太子,躲在庙门后,企图偷袭一个病的快要死的人,你有什么资格与嘉羽皇太子并称双羽?”
  洛随忽而转身,面向莫子羽藏身的地方,薛慕极能感受到孱弱身体里喧嚣的愤怒。


第58章 58
  第三个意外,是西凉太子。
  莫子羽慢慢的从庙门后走出来,他早得知弟弟无事,但他吃了这么个暗亏,自然是要从洛随身上讨回来的。
  本要击杀,却被陆昭故意误事。陆昭挡着他的视线,似乎是想要捉活人回雍都受审。
  人在雍都,莫子羽也不能够太放肆,况且瘟疫药方一事,他还要陆昭帮忙。
  他出现在几人面前,对洛随说,“我今日不杀你,你且记住,康儿受的罪,我定要你加倍偿还。”
  薛慕极暗叹,这姓洛的病秧子,都说自己活不过多久,死人又怎么能加倍偿还呢?难道还挖出来鞭尸不成?话说这位兄长对弟弟的爱护,简直令人发指,难怪越养越怂包。
  洛随咳喘两声,刚刚有些起伏的情绪压下来,忽而,满脸都是狠狠的笑意,“太子殿下,我等着,我等着你的报复,你可以如当年,对付嘉羽皇太子一样来对付我。只可惜,雍都已再无冯太后的根基,你还是乖乖滚回你的西凉,好好守着你的江山社稷吧。”
  “你究竟是何人?”陆昭一直在听,洛随显然,知道他与义父多年探寻不得的秘密。
  义父经常与他说起嘉羽皇太子的旧事。当年嘉羽皇太子的旧人,都被冯太后的势力连根拔起,杀得一个不剩,就连齐安长公主也自刎于殿前,陆钰从梦泽回到雍都的时候,就剩下齐安长公主的密信,跟什么事也帮不上忙的驸马谢轩。
  所有的证据都被冯太后埋葬。
  现有的证据,也是从疯癫的岳青的疯话里推断出来,顺着去查,找到的零星密信,拼凑出来的。
  当年,嘉羽皇太子为何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从云端跌入沼泽,至今陆钰权倾朝野,依旧不敢轻易翻前朝旧案?
  陆昭本是为宝藏与杀人案而来,却意外的遇到了这位可能知晓当年往事的人。
  洛随依靠着门,他已经撑不下去,掏出手帕擦嘴,渗出的一丝血水。
  “想你当年,与冯太后合谋,诬陷嘉羽皇太子通敌卖国,你在大靖国土散播瘟疫的罪魁祸首是嘉羽皇太子,煽风点火,逼迫旧东宫的臣属密谋救主,坐实了造反罪名。咳咳,世人只知道,是冯太后一杯毒酒,赐死了大靖国风华无双的太子,却不知,利用冯太后的畏惧之心,为冯太后献上这毒计,让嘉羽皇太子背上负国骂名,含恨而亡的,却是你,是你,莫子羽。”
  莫子羽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惧。
  “你……是……谁?”莫子羽与陆昭问了同样的问题。
  “你不记得我了吗?”洛随惨笑,“太子殿下真是健忘啊。就在这里,在这座庙,我们一起感染疫病,一起被嘉羽皇太子救下性命,一起尝试新药,在无止无休的折磨里挣扎,最后,还一起活了下来。你竟然忘记我了?我本不姓洛,你那时候也不姓莫,是不是,穆大哥?”
  莫子羽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应……应……风……你还活着?”
  “没错,我还活着,不过我快要死了。死前能再见你,上天待我不薄。”
  莫子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年莫子羽刚十岁,瞒着父皇母后,第一次离开西凉,到大靖最富庶的平江游山玩水,却正碰上席卷半个大靖的瘟疫。
  病来如山倒,他空有文采武功,志向抱负,也抵不过病魔来势汹汹。奄奄一息的他被隔离关在山谷里的小木屋中,在屋里,他认识了几个病友,其中有个五岁大小的孩子,叫应风。
  应风比他病的轻,能走路,经常喂他食物,还愿意与他说话。他那时候神志虚弱,勉强提着一口气,却不肯受命运摆布。
  应风说,他的父母都病死了,只剩下他跟小他一岁的弟弟,弟弟很幸运,没有感染疫病,他要活下去,弟弟还在外面等他出去。
  莫子羽想,他也要活下去,他的国家,还在等着他回去。大靖强大,咄咄逼人,他立志中兴祖国,绝不能再学父皇一般,逶迤妥协,软弱受欺。
  他们互相鼓励,撑了半个月,当紧紧锁住的房门被打开,他感受到模糊的光线,嘈杂的声音。然后,他见到了神仙,白衣而立,风华无敌,他潜意识的就觉得,自己得救了,这个人,一定会救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见嘉羽皇太子。
  嘉羽皇太子亲至瘟疫重病区,带着几十个从大靖四面八方寻来的名医。名医会诊,开始不眠不休的研究瘟疫治疗方案。
  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经常走动在疫病区域间,有时候会握着将死之人的手,默默的合上那一双双不甘的眼睛。
  终于有一天,那位大靖国的皇太子,对他们这些仅剩的挣扎着的病人说,“瘟疫预防的药方,我们已经有些眉目,但药剂的分量,却把握不住,需要有人来试。你们已经得病,是试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我知道,这对你们很不公平,但是,你们的牺牲,能救更多的人。”
  莫子羽看见了,嘉羽皇太子的眼泪。
  划过脸颊,随风而散。
  他们这些病数月的人,根本没有力气抵抗,被强行灌下草药。
  痛苦,难受,比之病魔更甚。
  每天,都有无数的尸体从身边被抬走,但被关进来的人越来越少。疫情,似乎被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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