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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逸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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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两人皆有些尴尬,相对无言,周玄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惜香:“少爷,请用茶。”
  惜香接过茶,轻抿一口道:“只有我二人时,便不用叫我少爷了。天天听府上的人少爷少爷的喊,听得腻烦。”
  周玄点点头:“那叫你……香弟?”
  刘惜香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连挥手:“不不不!”
  “惜香?”
  “还是怪怪的……”
  “香儿?”
  “……你给我住嘴!”
  周玄闭上了嘴,一脸无辜地望着狂躁无比的刘少爷。刘惜香对着他那副样子也生不起气,只得承认他这名字不管怎么喊都去不了那份女气,无奈地说道:“你还是叫我少爷好了。”
  “少爷,你比姑娘还好看。”周玄看着刘惜香的脸,一时着迷脱口而出,意识到失礼时已经晚了,“不……我是说……”
  刘惜香微微一笑道:“无妨。”
  反正如今你是我的人了,今后要收拾你有的是时间。周玄,我们走着瞧!
  周玄却是不知道刘少爷此时心中憋了多少坏水,已经打定主意要淹他个措手不及,还以为少爷真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越看越是喜欢。
  “你是何方人士,看你这个样子,不像是扬州人。”刘惜香终于问出了困扰了他一个晚上的问题。
  周玄摆摆手:“少爷有所不知,我的的确确是扬州人。不过平日都在四处走镖,偶尔回来一趟,因此口音可能听起来不太像。”
  原来是镖局的人,怪不得身材这般魁梧。刘惜香眼睛一亮:“那……你教我武功可好?”
  周玄点头:“虽说我的武功比不上江湖上那些大侠,不过应付一些地痞流氓,做防身用还是可以的,少爷若肯用心,不出一年便能练成我这一身功夫。”
  刘惜香越想越是兴奋,朝周玄方向又坐近了几分:“那骑马呢?射箭呢?”
  说到骑马周玄忽然想起昨日他护镖有功,所以把镖送到之后,那家主人还送了他一匹青骢,还未试过脚力,如今还圈在镖局,忘记带过来了。
  “教,都教,若少爷得闲,不如明日就教你骑马?”
  “如此甚好!”
  隔日,天还蒙蒙亮,周玄就感觉有人在用力晃他,小声的唤着:“周玄,周玄!快醒醒!”
  眼睛一睁,看到一曼妙女子坐在自己床边,正直直地盯着自己,而他一向习惯裸睡,此时身上□□,登时便慌慌张张地卷起被子缩到一角:“姑娘,在下失礼!”
  “姑娘”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周玄!你真该去治治眼睛了!我是谁你还认不出来!”说着抓起裙角,气鼓鼓地摔门而去。
  完了,是刘少爷!
  周玄一拍脑袋,想着自己真是睡迷糊了,一觉醒来差点忘了自己睡在谁家府上,他忙下床穿戴齐整,穿着靴子拿头抵着门,以为那门是关紧的,哪成想却是虚掩着的,刚抵上去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还不算什么,不知什么人在门前堆了一坨烂泥,他摔上去吃了个满嘴,那滋味,真是不可言喻。这一大早的,是中了哪门子邪?
  “噗!哈哈哈哈!”
  周玄一把抹掉粘在眼皮上的泥,望向站在门边的人,刘惜香指着他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算是弄明白了,要逗这个小少爷开心,只要自己出丑就行了,十句话也抵不上一个嘴啃泥。
  他摇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惜香也没光顾着笑,从身后拿出一套衣裳递给他:“喏,你看你衣服都摔脏了,本少爷赏你一套新的,进去换了罢。”
  周玄一看见那套衣裳脸色就变了,这明明是女装!他哭丧着脸望向他家小少爷,小少爷高高抬起下巴,朝门里努了努嘴。
  “少爷……”周玄可怜巴巴地把衣裳要递还给惜香,惜香一个眼刀飞来,他就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行行行,我换,我换……”说着便垂下脸,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踅进房里。
  过了半晌,周玄还未出来,刘惜香等得不耐,连连叩门:“好了没?待会还要去学骑射呢!换上衣裳还真成黄花大闺女不敢出来见人啦?来,让少爷我瞧瞧!”说罢便一脸坏笑地把门踹开了,帘子后头的人一听到动静,立刻跳上床把床帐给拉上了。
  刘惜香提着裙子一边把碍脚的鞋子踢掉,一边大步流星地朝床的方向扑去。眼见着床帐也要守不住了,周玄立刻急中生智,拿被子往身上一盖把自己卷成了肉卷。
  “来人啊!有人非礼良家少男啦!”周玄闷着声喊道。
  刘惜香七手八脚地扒着被子,嘻嘻笑道:“究竟是良家少男还是良家少女,来来来,本少爷来帮你验明真身!”
  “别!别摸那!老天爷!”
  夏日的凉被本就单薄,不似冬天的棉被那般厚实,惜香上下其手摸着摸着就觉着不对劲了,下面好似有什么东西鼓起来了!像摸着烫手的山芋一样,他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一边跑向门外一边喊着:“我……我在大门口等你!你快些过来!”
  这下周玄反倒有些失落了,哪有点了火就这么跑了的!他捂着自己那根精神得很的小兄弟,连连叹气:“下次再这样胡闹,我可把持不住了啊!”
  刘惜香在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周玄。他居然!居然就穿着他自己给的那套衣裳,那么大摇大摆地出来了!周玄身材高大,穿着那套女装不像男的也不像女的,实在滑稽得很。
  刘惜香脸上使劲憋着笑,等到周玄走到他面前说道:“我也就是逗逗你,没叫你真的穿着这套衣裳陪我出去呀!去换了罢,免得别人以为我跟疯子一起走呢!”
  周玄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少爷,你这么穿都穿了十九年了,说起来都怪我。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让我也尝尝男子穿女装的滋味吗?没关系,要穿便大大方方地穿,你既然穿得,那我也能穿得!走,骑马去!”
  刘惜香心中一动,听到这话鼻头有些泛酸,自己明明是为了捉弄他,他却把这个当做正经事来做,看来他是真心想跟自己赔礼道歉的。不过,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这样想着,心里原本收回去的坏水又一点一点地淌了回来。
  于是刘少爷伸出手,唇角弯了弯:“走吧,姐姐。”说到“姐姐”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周玄牵上他的手,轻轻咬了咬牙,粲然一笑:“好、的、妹、妹!”
  两人就这么一句“姐姐”,一句“妹妹”,表面上相敬如宾,暗地里握着的手在互相较劲,一路无视着路人的指指点点,走到了镖局前。
  周玄进了镖局把他那匹青骢马牵了出来,进出时又不免遭到同行的打趣,他一边叹着气一边走向刘惜香:“拜少爷所赐,我在镖局今后有了个新名号了。”
  “什么名号?”惜香轻轻摸着马的鬃毛,漫不经心地问道。
  “周大娘……”
  “……”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惜香又笑得快喘不上气了,他捂着肚子说道:“周玄,你这人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周大娘!”
  周玄看着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说他不是“刘少爷”而是“刘小姐”。
  小姐也比你这大娘好看!
  是是是,我没你好看,我就是个大娘!
  于是这两人,又一口“周大娘”,一口“刘小姐”地走向了猎场。先前在路上看到他俩的路人看着他们连连摇头,暗自琢磨着:“扬州城什么时候来了一对疯婆娘?”
  

  ☆、三百两(三)

  惜香悟性极高,用了不到四五日便得了骑射要领,和周玄日日在猎场赛马比射,猎来的飞禽走兽不敢带回府上,怕爹爹询问过后要怪罪起来,便带去集市卖了换钱,连同自己那份尽皆赠予了小喜鹊,让她好生存着早日为自己赎身。
  二人从小喜鹊房中走出,听得隔壁屋里娇吟连连,惜香觉得好奇,不顾周玄的阻拦透过门缝窥探一二,这不看便罢,一看不得了!他以为那是万花楼的姑娘发出的娇丨喘声,哪成想透过门缝看到的,竟是两个男子在行云雨之事!
  只见一小公子委身于下,香汗湿了薄衫,雾气没了双瞳,对着身上的男人连声说还要。那男人却是兴趣乏乏、神情淡薄,扶着小公子的腰连连冲撞、如同打桩,饶是如此,仍操得那小公子身轻脚软,缠着他的身子舍不得松开。惜香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一切都被周玄看在了眼里。
  回府的路上两人不似往日那般互相逗趣,心里都各自琢磨着事。若把两人的心都刨出来看看,便知道他俩都想一块去了。
  刘惜香觉得两人都不说话,心里就像有鬼一般,便先打破了沉默:“你说……为何他俩会在万花楼里行那事,不是该到对面的轻舟馆吗?”
  周玄答道:“因为上边那人是艄公子。万花楼和轻舟馆,都是他的地界,他想去哪便去哪。”
  “你还真是摸得一清二楚。”刘惜香斜睨着周玄,语气里带了几分醋意,“看来是常到轻舟馆走动啊?”
  周玄立刻慌了:“少爷别误会,我先前怕喜鹊在万花楼里受委屈,便时常请万花楼的小厮们吃酒,让他们多多照应喜鹊,这些话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惜香撇了撇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悄声问道:“这么说,你也没做过那事?”
  周玄从脖子红到了耳根,瞥了惜香一眼,见惜香脸上也泛着红,双瞳剪水似有万千柔情,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股悸动,牵起他的手绕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巷子小的刚好只容得下两人,周玄和惜香胸贴着胸、腿贴着腿面对面站着,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身下渐渐鼓起来的灼热。
  “少爷,你……你想要吗?”
  周玄看着惜香,咽了咽喉咙,努力控制自己想把少爷吃拆入腹的那份冲动,他从心底里仰慕他的小少爷,所以即使现在身下已然十万火急,他也不想让小少爷做了不愿意做的事。
  刘惜香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自从在万花楼看到那一幕后,那小公子痴迷的神态就牢牢烙在了心上,自己也会变成那副模样吗?周玄那物正顶着他,他能感受到那东西的尺寸有多么骇人,他既害怕、又控制不住自己对它的渴望。
  他想那东西刺进自己的身体,想感受它的灼热,想让周玄和自己完完全全融为一体。他点了点头,把头埋进周玄的肩窝,轻轻咬了咬他的脖子。
  周玄浑身一激灵,脖子恰好正是他的敏感处,惜香这么一咬,快感沿着后颈迅速传向了全身,把全身的火都挑了起来:“少爷,你先转过身。”
  “为什么?我想看着你。”
  惜香抬起头,双眼迷离地摸着周玄硬朗的面部轮廓,他太喜欢这张脸了,还有他的身体,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仿佛这个人就是合着他的口味生出来的。他想变成他,他想拥有他。
  两人没羞没臊地在巷子里翻云覆雨,夜深有人路过,听到巷子传来噗嗤噗嗤的水声和好似猫儿啼哭的□□,还以为是闹鬼,加快了步子不敢停留。
  终于是弄得小少爷实在受不住了,周玄才把他放了下来,帮他提起裤子,穿好了衣裳,扶着他走回府上。回到房里后又帮他清理了一番,出去拿了个理由应付了一下王管家,回来便坐到床边,摸了摸小少爷的额头,确认他并无大碍。
  “周玄,”惜香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周玄摇了摇头,沉声道:“待会有人进来看到了不好。我就坐在床边看着你,直到你睡着。”其实他是怕自己再和少爷睡在一块,又忍不住想要他,少爷今晚已然再受不住了。
  “周玄,明天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少爷,我也想,但是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后天罢。”
  “好……那后天我们换个地方。”
  “嗯,少爷想去哪里?”
  “唔,我想……”
  话没说完,惜香便沉沉睡了过去,发出细微的鼾声。周玄盯着小少爷看了一会,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把被子又掖了掖,执着烛台起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若他知道这是见惜香的最后一面,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
  隔日天未大亮,刘府上下已经闹得鸡犬不宁。屋外传来女人的哭闹声,鞭子的抽打声,还有一应器物乒乒乓乓摔个粉碎的声音。
  起初周玄以为那些声音只是做梦,并不在意。直到周大仙扇了他一巴掌,把他硬是摇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爹爹一脸慌张地叫自己快些逃命。
  “发生什么事了!”
  “哎哟!”周大仙甩了自己一巴掌,“怪我多嘴,刘城昨日在路上见到我,便跟我聊起当年那事,我那时酒喝多了便把实话都吐出来了。”
  “实话?是说扮女装那事吗?”周玄微微打开门缝,看见三姨太和王管家正跪在地上,三姨太哭得妆全花了,求刘城放过王管家。刘城拿着根鞭子一下一下抽在王管家身上,王管家低着头一声不吭,默默挨着。
  “唉!不是!当年这事太缺德,我连你都没说。”周大仙叹了口气,把周玄拉了回来,说起当年事情的真相。
  当年三姨太趁刘城出城时回去找了老相好,在刘城回来不久便怀上了孩子。她也弄不明白到底是老相好的还是刘城的,便想着将计就计,就把这孩子当做自己和刘城的。刘府当初上下皆是女儿,她想着若是自己生了儿子,兴许还能继承家业,但同时又怕其他姨太太会再生下儿子,抢了儿子的家产。
  而王管家便是她那老相好的,知道她怀了孕便认定了那是自己的孩子,硬要她和儿子跟自己在一块。三姨太左右为难,便设下一计,要周大仙配合她演这出戏。
  原来爹爹经过刘府并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
  原来王管家有可能就是惜香的生父,怪不得他那么在意惜香。
  周玄知道这一切之后都觉得心惊胆战,更何况惜香?他一想到惜香现在会多么痛苦,便再也坐不住,推门冲向惜香的屋子。
  结果找遍了里里外外,都寻不到惜香的身影。
  “少爷呢?少爷去哪了?”周玄抓住一个丫鬟问道。
  丫鬟一脸的惊恐,连连摇头,一旁的三姨太一听到他问起惜香又抓着刘城哭闹了起来:“刘城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你还我儿子!”
  “臭娘们!”刘城一脚把三姨太踢回了地上,王管家刚要起来护住她便被刘城一鞭子抽了下去,“敢背着我偷汉子?嗯?你看看你怎么教的儿子?我一看那小兔崽子身上那些痕迹,就知道根本就不是女人咬的!自己造的孽,报应到你儿子身上了吧?他现在变得跟你一样,没有男人就不行了。呵,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娘俩一起去伺候个够!”
  “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周玄走到他面前,握紧了拳头,周大仙忙拖着他往后退,生怕那根鞭子抽到他儿子身上。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把那小杂种送到相公馆去了,现在估计在被男人操呢!”
  “他是你儿子!”周玄急红了眼,甩开周大仙的手,扑向刘城,上去便是狠狠几个拳头,护院们拉着他将他拖到一边,对他又踩又打,直到周大仙在旁边磕得头都快磕破皮了,刘城才叫人住了手。
  周玄在周大仙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直了身子,走到刘城面前,眼泪唰啦一下就落了下来,哽咽道:“他是你儿子,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也是你养大的儿子,他没喊王管家做爹,他喊的都是你!他表面上腻烦你总是把他当作女儿来宠,但其实他会悄悄给你绣护身符,要保你出门在外,一路平安。他根本就不知道三姨太和王管家的事,你怎么能把火气撒在他的身上!”
  “是啊!香儿他是无辜的!”三姨太抱着刘城的大腿,头发衣裳都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半点往日趾高气昂的姿态,“你要罚便罚我!都怪我!都怪我贱!都怪我贱!”
  刘城听完周玄的话原本心已经软了下来,一看到三姨太那副嘴脸又忍不住抽了她一鞭子。他在护院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护院便跑了出去。
  周玄一看到护院跑出去自己便也想跟着出去,却被刘城拦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爹都是和这个贱人一路的,我不会让这贱人再见到她的儿子,你也不许再见他。”
  “你管不着我!”周玄咬着牙,狠狠说道。
  刘城笑了笑,叫护院拿来一张纸,在周玄面前晃了晃:“你说我管得着,还是管不着?”
  那是小喜鹊的卖身契!刘城帮她赎了身?刘城故意拿那契约在他眼前左右移动,周玄盯着那纸契约,眼睛像是黏在上面一样。周大仙也一脸的疑惑,完全不知道刘城还留了这么一手。
  刘城把那卖身契从他眼前收了回来:“我去万花楼打听过了,这小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女儿,哼,你们一家是打算害得我刘家断子绝孙?告诉你们,想都别想!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拿着这纸契约,一家三口有多远滚多远;第二条,我这正好缺了个姨太跟儿子,看看你那狐狸精妹妹能不能给我生个儿子,哈?”
  “你想都别想!”周玄又要冲过去,周大仙将他一把拦在身后,在他耳边哀求道:“玄儿,是爹对不起你们,我们走吧,爹以后再也不犯浑了,跟你,跟喜鹊儿,咱仨好好过日子。”
  说完朝刘城连连拱手,从他手里接过了卖身契,拖着周玄往烟雨巷去了。
  趁着周大仙盯着小喜鹊收拾细软不留意的时候,周玄悄悄跑到了对面的轻舟馆。向轻舟馆里的相公小厮们询问是否有新人来时,他们只是摇头道不知。后来逮到了管事的艄公子,艄公子才透了些消息,说轻舟馆不收被绑过来的,他们便把惜香送到别处去了。
  别处,别处是何处?扬州城就这么一处相公馆,难不成送到城外去了?
  艄公子轻叹了一声,将一香囊递到周玄手中:“刘公子方才来时,把这香囊交给了我,说若你过来找他,便把这香囊送到你手上,若是没过来,便把它给扔了。这么好看的小玩意儿,我怎么舍得扔呢?想着你若不来我还能偷偷藏起来,看来是该物归原主了。”
  周玄看着那个香囊,眼眶又红了,那香囊是他初到惜香房中见到的那个绣花,先前只绣了一只老虎,如今又绣了一只。老虎是在一块了,可人却分开了,惜香,你到底在哪?
  一年后,扬州烟雨巷。
  “唉,听说没有,扬州最近来了个大商贾,把先前被刘家挤压的那些小商小贩都收作一家,专门和刘家作对。”
  “对啊,听说了,刘家快倒了,估计那二女儿也嫁不成咯!别人本就看中他家财力才去提亲的,不然谁敢娶他家那泼辣女儿?”
  “可不是吗!听说刘城还把儿子送去了相公馆,真够狠的!”
  “不是后来又舍不得,只是连同着他那婆娘和管家一道逐出家门而已吗?”
  “谁知道呢,要我说啊都是那三姨太咎由自取!”
  “喂我说,你们还赌不赌!”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犹如乞丐,脸却长得颇为俊俏的小少年打断了几个人的对话,几人忙道赌赌赌。小少年撸起袖子,一边摇着骰子一边道,“押大押小!快点快点!”
  “你先押!”
  “我先押?好!我压顾临远赢!”小少年撇了撇鼻子,十分自信地把银子都堆到大字格里,“这可是我全部家当了啊!信不信由你们,顾临远一定赢!南宫笑必死无疑!”
  “谁不知道你王五逢赌必输?押小押小,南宫笑死不了!”
  小少年冷哼一声:“这把肯定赢!不赢我就光着身子在烟雨巷里走上一圈!”
  “你说的啊,可不许反悔!”
  聚财坊里又吵又闹,小少年站在凳子上手舞足蹈,尤为显眼。周玄坐在轻舟馆二楼雅座远远望着那道身影,忍不住皱眉道:“他这一年都在赌钱?”
  艄公子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偶尔会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去猎场打猎,只不过现在猎场都不让他进去,他们只好偷偷翻墙过去,不过他倒好似乐在其中。”
  “他天性就是爱玩儿,脱了那身碍事的女装,也算释放天性了。”周玄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接着抿了一口茶敛了笑意,“不过还是得好好管教。”
  又过了几日,聚财坊里忽地传来一声哀嚎:“南宫笑怎么又活了!”
  接着一阵骚动,里头传来摔东西和银两滚落的声音,不过半晌,小少年抱着一个包袱冲了出来,几个混混追在他屁股后面跑,边跑边喊着:“王五!捉到你非把你衣服扒了不可!”
  小少年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吐着舌头:“追啊,追得到脱给你看!”
  “嘿你个小浪蹄子!”混混加快了脚步,但少年腿力极好,他们追了一圈又一圈都追不到,最后还是把他给跟丢了。
  刘惜香躲在之前和周玄共赴云雨的巷子里,呼呼喘着气,顺着墙慢慢滑坐了下来,拆开包裹,开始一块一块掂起银两来。
  “有多少?”
  “才七十两,唉,若刚刚没在赌坊丢了那么多,是能凑足给娘赎身的钱的。”
  “要多少?”
  “三百两……”刘惜香叹了口气,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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