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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娶相公-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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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映阳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掌柜也没见过,我想,若当真有这样好的画像,必定早被人拿去收藏了。”
  张恶虎想到不知何人把孟翠桥的画像收藏在家中,颇为不自在,问道:“小桥儿,小白羊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孟翠桥道:“吕画师确是天天给我画像,艳妈妈说他总来,我都不去招待其他客人,因此不许他再进赋音楼阁。吕画师很气愤,不过他一怒之下就走了,并没跟护院起冲突,也没打破净瓶。”
  白映阳道:“既然没打破净瓶,老鸨为何请爹爹去捉吕画师?”
  孟翠桥有些尴尬道:“那吕画师……不肯死心,有天晚上,他不知怎么溜进我房中,悄悄点了一种青木香,把我迷得晕晕沉沉,他就趁机把我掳走了……我那时全身酸软,手足无力,反抗不得。”
  张、白二人大惊失色,急道:“他有没有伤害你?”
  孟翠桥迟疑道:“他捉我是为了画像……”
  张恶虎怒道:“这匹夫为了画像,居然做出这等下流事,当真走火入魔了!”
  孟翠桥道:“我脱险后,曾听艳妈妈说,我失踪时,她并未想到是吕画师所为,怕报官坏了我的名声,这才请公公帮忙找我,公公推断出很有可能是吕画师所为,亲自去吴门府救我。”
  张恶虎道:“报官会坏了你甚名声?”
  白映阳道:“你真迟钝!女儿家名声很重要,若叫人得知一个姑娘被陌生男人掳走,就算平安救回,外人也会说三道四,觉得她已被男人糟蹋,再也瞧不起这姑娘啦。”
  张恶虎瞪眼道:“被掳走又不是姑娘的错。”
  白映阳叹道:“有些人只要说起别人的不幸,就会很开心,他们不怪加害者,反指责被加害之人,这叫作壁上观,幸灾乐祸。”
  孟翠桥微笑道:“公公答应艳妈妈,绝不把我被吕画师掳走一事说出去,竟连你们也蒙在鼓里。”
  张恶虎和白映阳得意洋洋道:“爹爹向来金口玉言!”
  白映阳又道:“这个吕画师真是可恶,小桥儿,爹爹救了你之后,有没有把吕画师狠狠打一顿?”
  孟翠桥笑道:“那吕画师可机灵了,他才听到公公的声音,立刻跳窗逃走,公公为了照顾我,没有去追人。”
  张恶虎道:“照顾你?你当时怎地了?”
  孟翠桥道:“吕画师为了防止我逃走,一直燃着青木香,公公来救我时,我躺在床上,全不能动,公公见到,还道是受了伤,就没去追吕画师。”
  张、白二人道:“原来是这样。”
  孟翠桥道:“之后公公把吕画师屋中所有画像、画卷都收拾起来,把我送回赋音楼阁。我原以为当时吕画师逃走,已把《天曲宝鉴》一并带走,现下看来,《天曲宝鉴》是公公拿了。”
  白映阳惊道:“哎呀!”
  张、孟二人吓了一跳,问道:“怎地?”
  白映阳笑道:“爹爹拿了小桥儿那么多画像,我还去买,当真浪费钱!”
  张恶虎不屑道:“谁让你买的,小桥儿就在这里,难道他本人不比画像更好看么。”
  孟翠桥听他称赞自己,眉目含笑,欢喜无限。
  张恶虎道:“不过保甲府我们哪儿都翻过了,根本没有小桥儿的画像啊。”
  孟翠桥笑道:“公公从吕画师屋中拿回来的画像、画卷,全部交给艳妈妈,艳妈妈只把我的画像留下,其余的仍留给公公处置。”
  白映阳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保甲府有那么多吕画师的画,定是爹爹从他屋中搜来的,吕画师的画和这幅《天曲宝鉴》都不是小桥儿的画像,老鸨退了回来,爹爹就随手放在库房中。”
  张恶虎道:“那你的画像怎么处置的,为何市面上竟有得卖?”
  孟翠桥叹道:“我原想烧掉就是了,可艳妈妈说烧画像不吉利,便放在库房中,没想到几年后,赋音楼阁遭小偷,不但偷了值钱的东西,连画像也都偷走了,过没多久,市面上就有人卖我的画像,唉……”


第39章 青梅煮酒论英雄
  自白映阳从孟翠桥处得知听说书的好去处,总想着去,可张恶虎每日要去保甲府公干,张夫人又不许他独自去客栈酒楼,他也不能找温玉福这个病秧子去,抓耳挠腮,按捺不住,竟要孟翠桥陪他去。
  孟翠桥心想自己是张恶虎的妻子,白映阳是他小叔,自己跟他上街,岂不叫人说闲话?说道:“不如我说给你听,如何?”
  白映阳喜道:“太好啦!”
  孟翠桥最爱听江湖轶闻,说出来的也多是江湖事,眼看白映阳听得津津有味,也来了兴致,闲暇就说,滔滔不绝。
  一次说到元末,风神夔巽台勇斗鬼门关黑白无常时,突然打量了白映阳,暗想此人机敏聪慧,怎会学不会武功,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白映阳皱眉道:“我不爱舞刀弄枪,学武时总难集中精力,转头便忘了。”
  孟翠桥道:“老虎说你读书很好,还考有功名,不过你却不想作官。”
  白映阳笑道:“当官有甚好?朝中官员个个贪污腐败,我打理张家生意,近年颇有成效,赚了不少钱,又不受朝廷管制,自在得很。”
  孟翠桥道:“可是商人地位低下。”
  白映阳嘻嘻一笑道:“你不也是商人么?”
  孟翠桥瞪了他一眼,道:“那你为何去考功名?”
  白映阳道:“我原本不想考,但外公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当初爹爹作铁匠,虽也赚了很多钱,可外公就是嫌他是手艺人,娘娘的心思与外公一般,故让我去考功名,说是要光宗耀祖。”
  孟翠桥道:“原来如此。”
  白映阳笑道:“可我有了功名,她又怕我被调到外地作官,终是没让去吏部报到。”
  孟翠桥笑道:“我以为是你不想去。”
  白映阳道:“我自然也不想去,江南多好啊,小桥流水,风景如画……倘若被派去那穷山恶水之地,几年也不能回家,就算老虎陪我去,我也不想去。”
  孟翠桥笑道:“你怕吃苦头。”
  白映阳道:“当然啦,我又不是苦行僧,放着好日子不过。”
  孟翠桥道:“你怎么不想可能会调去京城当官?”
  白映阳道:“在天子脚下当官谈何容易,官场黑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我不愿去奉承别人。再说,独在异乡为异客,北京再好再繁华,怎及得上在梅龙县有亲人相伴。”
  孟翠桥点头道:“世上确实没什么地方,会比亲人在身边相伴更好了。”
  白映阳听说,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咦,你在青楼夜夜换新人,逍遥快活,还会想什么亲人,你有亲人么?”说罢跳起来跑出门去,嘴里还边笑道:“我下回还来听你讲故事。”
  孟翠桥近来常给他莫名其妙讽刺,已然习惯,也不气恼,心想:“此人性情多变,难以捉摸,实在不易相处。”
  不过这次之后,白映阳没再来芙蓉斋,孟翠桥偶然听东厢下人们说道,二少爷跟大小姐起了争执,互不搭理,近来心情很不好。
  这日早晨在院中练刀,又见白映阳坐在白虎阁三层的飞来椅上,孟翠桥见他目光呆滞,叫得几声不闻回答,适时鞭蓉、鞭蕖经过,便问她们二少爷怎么回事。
  鞭蓉道:“二少爷跟表少爷吵架了。”
  孟翠桥心想:“怎么又跟福儿吵架?”
  过后问孟莲蓬,他答道:“福儿哥哥没跟小白羊哥哥争吵,只是小白羊哥哥近来不知怎地,老跟福儿哥哥过不去,处处刁难针对。”
  孟翠桥心道:“此人性情怪异,跟谁都处不好。”
  夏日愈发炎热,府中所有人每日都大汗淋漓,张夫人命厨娘煮了一大锅冰镇酸梅汤,分与大伙食用解暑。
  孟翠桥喝了酸梅汤,登时完全身畅快,想到老虎在保甲府定也热得发慌,命厨娘盛上一大钵,自提去保甲府。
  其时张恶虎正外出巡视,不在办公处,孟翠桥把众保丁都叫去喝酸梅汤,他自己闲着无事,在保甲府中闲逛,不知不觉走到马厩,见到十余匹骏马,张恶虎的玄龙也在其中。
  上回清明扫墓,孟翠桥就想骑玄龙马,被婆婆制止后,一直没机会,此时见到大喜,跑进马厩就去拉马缰。
  阿丁正在喂马,见他进来,慌道:“我……我……卑职……你……夫人……好好……”他在土地庙见过孟翠桥后,便对其生出爱慕,日也想夜也念,此时突然见到日思夜念的心上人,一时语无伦次。
  孟翠桥道:“你去喝酸梅汤,我来喂马。”说着拿马料塞入马槽。
  阿丁急道:“这些粗活怎能让夫人做!”
  孟翠桥一心要骑马,说道:“不打紧。”把玄龙牵出来,一跃上了马背。
  玄龙马只认主人,连他喂的马饲都不吃,怎肯轻易让骑,一颠就把他颠下地。
  阿丁想要去扶,一伸手又想男女授受不亲,自己怎能去扶保长夫人?忙又缩了回来。
  这时门口有人笑道:“玄龙性烈如火,你这般骑上去,定要给摔了。”
  孟翠桥见是老虎,大喜,爬起来道:“你上回说要带我骑马,你快带我骑它!”
  张恶虎道:“你怎地来了?”
  孟翠桥笑道:“婆婆煮了冰镇酸梅汤,我拿来给大伙喝着解暑。”又对阿丁道:“你快去喝吧,迟了他们都喝完啦。”
  阿丁这才退下。
  张恶虎道:“前些日子我见小白羊总找你说故事,今日没来么?”
  孟翠桥道:“他和阿绣妹子吵架,又和福儿吵架,心情不好,已好几日不来了。”
  张恶虎道:“咦,原是跟阿绣、福儿吵架么,我还道是他跟娘娘闹别扭呢。”
  孟翠桥笑道:“我瞧他性子古怪,定是先被婆婆骂了,心中有气,说话不客气,冲撞了阿绣妹子,阿绣妹子不理他,他又去拿福儿撒性子。”
  张恶虎笑道:“净瞎猜。”飞身上了玄龙,把他也拉上马背道:“我带你去郊外骑马。”
  二人来到东郊开阔之处,张恶虎下了马,把孟翠桥留在马背上,玄龙马得主人命令,没再把他颠下地。
  孟翠桥听张恶虎从旁指点骑术,他聪明过人,一说就通,加之习武已有数月,早不复从前孱弱,玄龙马神骏异常,放开腿箭走如飞,他仍能夹紧马肚子,稳稳当当地骑在上面,但觉风声自耳旁呼啸而过,心情舒畅,不禁开怀大笑。
  张恶虎见他一身浅色在玄龙上随风飘展,神采飞扬,英姿飒爽,不禁看得痴了。
  孟翠桥奔得兴起,驰骋了大半个时辰,感觉汗流浃背,方才放缓步伐,在林间慢慢行走,笑道:“这匹玄龙马当真厉害,我骑在上头,好像飞起来似的!”
  张恶虎道:“玄龙是野马,性烈如火,当年我在蜀中见到它,心中喜欢,想要骑上,给它颠得七荤八素。我也来了兴致,直跟它追逐缠斗,七天七夜方才驯服得。”
  孟翠桥点点头,伸手抚摸玄龙马乌黑的鬣毛道:“你去蜀中作甚?”
  张恶虎道:“我十几岁时习武略有小成,想去江湖闯荡一番,带着小白羊到处游山玩水,去过很多地方,蜀中只是其中一处。”
  孟翠桥羡慕道:“我也想去外面游山玩水。”
  张恶虎道:“日后有机会,我带你到处走走。”
  孟翠桥喜道:“说话算数!”又道:“老虎,我口渴了,咱们去喝酒吧。”
  一提到酒,张恶虎津液就上来了,跃上马背抱住他道:“这便去万里留香!”
  二人骑马走在街道,路人见恶虎保长抱着娇妻同坐一骑,有说有笑好不亲密,无不羡慕妒忌,只盼那马儿作个老虎跳,将上面的真恶虎颠下来才好!
  经过青梅煮酒时,孟翠桥久未听说书,想要进去。
  张恶虎皱眉道:“说好要去喝酒的。”
  孟翠桥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青梅煮酒论英雄’吗,这里自然也有酒。”
  青梅煮酒是梅龙县最大的客栈,但张恶虎的家就在梅龙县,他当然不可能去外头投宿,上回还是孟翠桥要求在此出嫁,才来的青梅煮酒。
  当时张恶虎一颗心全系在孟翠桥身上,孟翠桥一颦一笑,他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而青梅煮酒客栈布置得怎生模样,那是半点印象也没有。
  孟翠桥以前就常来青梅煮酒听说书,不少酒客茶客皆认识他,见人来,都笑着问好。
  店小二知孟翠桥习惯,把二人迎进雅间,端上茶水。
  孟翠桥吩咐店小二上壶青梅酒,再炒几碟下酒菜。
  张恶虎皱眉道:“一壶酒怎么够喝?小二,拿上几坛子来。”
  孟翠桥道:“你喝酒怎跟喝水似的。”
  张恶虎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自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孟翠桥微微一笑,并不反驳,却让店小二不必理会。
  不多时,酒菜全齐,张恶虎一口喝掉酒杯里青梅酒,舔舔嘴唇道:“真不过瘾。”
  孟翠桥又替他斟满一杯道:“酒要慢慢品,方解其中味。”
  青梅煮酒的说书先生果然是说江湖轶闻,只听他道:“话说当年发生一场腥风血雨的谋杀案,江湖上各大帮会门派的长老、堂主、舵主等,均被无声无息杀害,凶手每回行凶,总在白墙上书写下四个大字:十方圣教。你道这十方圣教是甚教派,它乃西域的一个邪教……”
  旁边一人笑道:“孔先生,这故事说得太多次啦,不就是魏盟主带领中原群雄赶赴西域,与十方圣教的妖人拼杀三天三夜,最终同归于尽吗!”
  说书先生姓孔,被那人一打断,正色道:“你听过,旁人可未必听过。”


第40章 消失的江湖
  那人笑道:“不如说夔绝奇夔盟主驱逐鞑子、平定江湖的故事。”
  旁人虽嫌那人打断孔先生,但当他说出要听的故事,都一起鼓掌叫好,于是孔先生喝了口茶润润嗓,展开纸扇,摇头晃脑地说起来。
  张恶虎之前听孟翠桥说过这个故事,再听孔先生说,只觉他拿腔拿调,手舞足蹈,听得极不自在,干了杯中酒道:“小桥儿,这老头儿刚才说十方圣教,是甚教派?”
  孟翠桥道:“是西域的一个邪教,靠近云南四川,他们跟苗人学蛊术,在西域横行无忌,谁不服从,就给喂蛊虫,叫人生不得、死不得。”
  张恶虎不屑道:“这些邪教阴阳怪气的,做事忒不干脆,杀个人都杀得拖泥带水。”又道:“他们在西域,怎么又来谋杀中原的帮派?”
  孟翠桥道:“十方圣教在西域一带很有名,也能吓唬中原武林一些后生小辈,可大门大派的英雄豪杰却没将他们放在眼内,说他们是邪教。”
  张恶虎道:“莫非他们怀恨在心,杀了这些帮会中的长老?”
  孟翠桥道:“他们可是把中原武林所有的帮会、门派的高手都尽数杀了,若是说只因怀恨在心而报复,颇为勉强。孔先生说道,他们极可能是想称霸中原武林,但中原高手如云,岂能轻易如愿,故此实施谋杀,先把厉害的人逐一除去。”
  张恶虎吃惊道:“他们能把中原所有帮派的高手杀尽,可不能小觑啊!”
  孟翠桥点头道:“起初大伙都不信他们有此本事,猜多半是使蛊术害人,但仵作验尸,发现这些高手多是被掌力震碎五脏而死,死前也全无挣扎迹象。”
  张恶虎变色道:“能无声无息把许多高手用掌力震死?凶手的功力真是世间罕有!”
  孟翠桥道:“你也做不到吗?”
  张恶虎道:“我没试过,不知能不能做到,但我想,即便做得到,也决不能无声无息。”
  孟翠桥点点头,续道:“随着江湖上死的高手越来越多,中原群雄都无法镇定了,但十方圣教的人神出鬼没,没人能找得到他们,只知他们总坛在西域。当时的武林盟主叫魏远峰,他还是浙江三山会的总舵主,群雄在三山会集结,有人提议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前往西域,与十方圣教拼个你死我活。”
  张恶虎拍掌道:“说得对!”
  孟翠桥道:“可十方圣教总坛位于一个山谷之中,那里古树缠绕,浓雾弥漫,阴森诡迷,周围还暗藏机关,群雄进去被机关困住,再无法脱身,与十方圣教的人大战三天三夜,最终两败俱伤,都死在西域。”
  张恶虎叹道:“那么多高手全都死在十方圣教,当真可惜!”
  孟翠桥道:“可不是么,孔先生说,近年江湖英豪几欲绝迹,便是十方圣教一役之故。”
  张恶虎想了想道:“无怪我去闯江湖,半个高手也遇不见。”
  孟翠桥笑道:“你是闯江湖么,我还道你是去游山玩水。”
  张恶虎道:“闯江湖顺便游山玩水。”嘿嘿一笑道:“我把小白羊一同带出去,当时他只得六、七岁,我们玩了大半年才回家,把爹娘急得团团转。回来后,娘娘骂了我们一顿,还打我,小白羊扑在我身上,娘娘就打不着了。”
  孟翠桥笑道:“你真胡闹!”
  张恶虎笑道:“男儿志在四方,总在家里坐井观天,眼界都窄了,我带小白羊出去,爹爹虽担心他,倒没拦着,还说出去见识见识是好事,是娘娘自己太忧心罢了。这几年她看小白羊愈发紧了,我没法带小白羊走,实在无聊得很,这才去当了保长。”
  孟翠桥道:“那时白公子这么小,婆婆自然担心,你怎地不自己去?”
  张恶虎道:“我一离开他就哭,连门我都走不出去,只好把他一并带走。”又道:“我原打算定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回来让人刮目相看,可去到少林、武当、峨眉、崆峒……不是和尚就是道士,不是尼姑就是道姑,整日价只在那儿念经打坐,偶尔见一个练武的,说要切磋,我一招还没用老,就把人打倒了。闯荡江湖竟如此无趣,从此我便断了这念头,只带小白羊游山玩水。”
  孟翠桥笑道:“这么说,你的武功可是天下无敌了?”
  张恶虎摆手道:“我当时还道他们怎地如此不济,今日方知,原来会武功的人都死绝了。”
  孟翠桥皱眉道:“真是奇怪,就算武林群雄同赴西域剿杀十方圣教,各门派总要留些厉害的长者守家护院,怎地十方一役,江湖上的英雄豪杰就此消失了一般。”
  张恶虎道:“多半是十方圣教太厉害,所有高手都去了西域。”
  孟翠桥道:“我瞧不太可能,换作是我,总得提防后院失火,断不会倾巢而出。”
  张恶虎的脑子可想不通这些复杂东西,听孔先生说完夔绝奇,又说回十方圣教。
  孔先生说到正邪双方杀得同归于尽后,魏盟主的儿子魏小公子,在侍者持剑的保护下,与未婚妻子苏荞芷姑娘双双逃出生天,隐居世外桃源,生儿育女,从此江湖不见侠影!
  众听客听罢无不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张恶虎道:“我还以为全死了,原来还有两人逃了出来。”
  孟翠桥道:“那十方圣教乃龙潭虎穴,中原高手尽数都死在里头,魏小公子当时不过十来岁,苏姑娘与他一般年纪,他们怎能逃得出来?多半是孔先生怕听书者知道魏小公子死了,伤心难过,故意给他编造了一个好结局。”
  张恶虎奇道:“为何伤心难过?”
  孟翠桥道:“你有所不知,魏小公子是魏盟主的独生爱子,名叫魏文枭,虽说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可他不喜参和江湖事,只爱唱戏曲,常去一家‘梨春坊’的戏院串戏,还自取了个艺名,叫作‘词官’。”
  张恶虎拍掌道:“哎哟,原来他是词官!”
  孟翠桥也是一怔,道:“你认得他?”
  张恶虎摇头道:“我不认得他,是我外公认得他,外公幼年和外太公去浙江,一次去一户有钱人家送货,那家人正办大寿,请了戏班子来唱戏,其中就有这个词官。”
  孟翠桥笑道:“我听说词官可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儿,外公既见了,想必是神魂颠倒。”
  张恶虎道:“我没见过词官,到底如何美是不知。可外公迷他迷得不得了,说道当时演的是一出《西湖三塔记》,词官演白卯奴,妩媚妖娆,眼神勾魂慑魄,把外公的魂都勾走了,后来大伙说起这事,外婆还跟外公生气呢。”话至此,二人一起哈哈大笑。
  那《西湖三塔记》的故事言道:有个叫奚宣赞的书生,清明祭祖后在西湖坐船游览,中途下起大雨,他看到岸上有二名女子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好意请她们上船避雨。
  那二名女子,一位是身着白衣的美妇,一位是身着青衣的少女,二女主仆相称,其实白衣美妇正是白蛇精白卯奴,青衣少女则是青鱼精青儿。
  白卯奴自称是张家寡妇,清明与丫鬟青儿来祭奠亡夫。
  奚宣赞见她容貌绝美,登起色心,随她来到舍下,一连住了大半月,夜夜与二女覆雨翻云,后来他逐渐觉得身子不适,想回家休养。
  白卯奴见奚宣赞瘦得皮包骨,已到了油尽灯枯边缘,于是现出原形,去挖其心肝儿。
  危急之时,一名和尚出手相救,原来是金山寺的法海禅师,他早已觉察此地妖气冲天,特前来降妖。
  法海救下奚宣赞,将白卯奴和青儿收服,镇压于西湖雷峰塔里,奚宣赞皈依佛门。
  孟翠桥道:“听闻词官容貌绝世,许多人看过他演白卯奴,都难以自拔,恨不得自己就是奚宣赞,只盼获得他半分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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