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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娶相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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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翠桥叹了口气,他虽与白映阳不睦,却从未想过他会下药陷害,回想以往自负聪明,却接二连三着了他的道,而如今竟然仍不清楚他意欲何为,想到此,啼笑皆非。
一如柳见他没来怪责自己,这才安心,也正因孟翠桥是很温柔的,待人和气,若换作旁个,她是决计不敢坦白的。
此时,原本伏在孟翠桥腿上的阮娟儿、祝婵娟忽一同扑到他怀里,娇声道:“孟公子,白公子把你独自留在此,当真狠心,还让你这般模样躺在地上,万一受凉了怎么办!咱们姐妹都瞧不过去,留下陪你直至醒来,咱们以前相好一场,你要如何报答人家?”
孟翠桥暗叹白映阳既走,九女仍在此,无疑是等自己醒来好给赏钱,他以往出手豪阔,九女是知道的,当即找到衣衫,把钱袋取出给她们。
九女见袋中都是白花花的上好银锭,眉花眼笑,这才不再缠着他,让他下回还来玩。
第51章 灾祸
孟翠桥离开“又一村”时窝了一肚子火,思前想后,始终不解白映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迷春水药劲颇为厉害,他现下虽已醒转,脑中仍晕乎乎,扶墙一步步往烟雨湖挪,走到一半时,愈发感觉眩晕得厉害,只得在僻静处一户人家围墙外的花圃坐下养神。
还没坐定,猛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自身后传来,异常刺鼻,几欲作呕,他慌忙跳起退开,大皱眉头道:“什么东西如此难闻?”伴随阵阵腥臭,墙后又传出“嘎吱嘎吱”的怪响,响声极大,听起来好像是什么动物在咀嚼。
孟翠桥一想到“咀嚼”二字,顿时一凛,立时记起石沟崖的巨蛟,倘若那庞然大物竟尔钻到县里来,那真是天大的灾祸!
他捂着鼻子,强忍剧烈的腥味靠近墙边,透过空花处往里看,只看得一眼,全身顷刻凉掉半截。但见一翘鼻凸目的怪物,长颚巨口中,两排森森利牙明亮似镜,不住上下咬合,舌齿间滚满死人的残肢碎肉、浆血脾肺、心肝肚肠……正是石沟崖那条百尺巨蛟无误!
孟翠桥见到这可怖的场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给它发觉,连自己也一口吞掉。
好在巨蛟口中尚有尸骸,它正仰头享用,未曾瞧见他。
孟翠桥心想动物对行动事物都很灵敏,倘若贸然跑走,更易给它察觉,当即蹲下来慢慢挪动,待得远离巨蛟,再行站起。
巨蛟三两下就把面前尸体吃光了,舔舔地上的血迹,转身就走。
孟翠桥正想它走掉更好,蓦然,巨蛟巨大的尾巴无意中扫过,竟把房屋围墙扫得坍塌下来,孟翠桥蹲在围墙根,一下子就被巨蛟连带人带墙,一起扫到对街。
“哗啦啦”一阵房屋坠落之声过后,塌下来的围墙全数压在孟翠桥身上,他剧痛难当,仍不敢轻易动弹。
过得一会儿,外头再无声音,他凝神静听,全无声息,料想巨蛟定已走远,这才从墙下爬出,却见身处一座房舍内之中,原来巨蛟无意中甩尾巴,把他连同围墙一起,直接扫进对街的房屋中,那房屋缺了一道墙,此刻灰沙正不住下落,摇摇即坠。
孟翠桥见已来不及跑出屋,赶紧钻到屋中一张距离最近的方桌底,耳听“轰隆”巨响,剩余的三道墙体同时倒塌,把方桌牢牢压住。
幸而方桌颇结实,并未破损,孟翠桥被烟尘呛得咳嗽连连,却未受伤,他想从桌底爬出来,可房屋已塌,周围皆是大块墙壁破瓦,把自己困牢在桌底。
他伸手去推墙体,边推边听得沙石簌簌,屋内坛坛罐罐等摆设物品不断滚进桌底,黑暗中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只觉有一个类似皮球的事物落到自己脖子上。
那皮球黏糊糊、湿漉漉,还有无数根丝线般的东西缠住他脸面,伸手去扯,那些丝线居然都缠在他手指上。
既然扯不下就先不去理会,他把皮球往后一扔,又再推墙。
孟翠桥每日练功时均有负重,力气比以往大大增进不少,只推得几下就把一面墙体推开,露出缝隙,他身材纤细,轻易便从缝中钻了出来。
抬头见月色依旧迷人,周围民屋却已成废墟,地上满是斑驳血迹。
孟翠桥胸口烦闷,想来附近居民都被巨蛟吃掉了,不由叹了口气,一扭头,猛见一只圆圆的大眼睛正瞪著自己!他大骇,失声惊叫,慌忙跃开几步,不料那眼睛居然追着来。
他别开脸,略一定神,再扭头去看时,那眼睛仍瞪住自己,但仔细观察,眼睛却无上下眼皮,只有筋脉连接。
回想适才推墙体时,似乎有个皮球从上方落下缠住他脖子,现今仍挂在颈中,如今月光下看得分明,缠住自己脖子的是千万根头发丝,伸手捞过背上的皮球一看,却是一个脑袋,一只眼珠子已不见,另一只眼珠子从眼眶内掉出,多半是巨蛟吃剩的人头。
孟翠桥绝非胆小之人,一个死人脑袋本不至吓到他,只是事发突然,又太过诡异,这才没忍住惊叫出声。
想起那日在石沟崖见到巨蛟,他没有对任何人说,一则怕燕天然借机刁难,说巨蛟才是他要求斩杀的蛟龙;二则怕张恶虎逞英雄,主动要去杀巨蛟,会有性命之忧。
与张恶虎成婚后,他曾多次悄悄去石沟崖查探,头几次还见到巨蛟仍盘栖在崖下,折腾了许久,也找不出弄死巨蛟的法子,无功而返。
后几次去就再没看见过巨蛟,起初他还担心巨蛟是否钻进梅龙县,可过了许久,不闻动静,便心存侥幸,自我宽慰道:“蛟龙多半已离开梅龙县境域,但愿从此再不回来。”
然端午毒日,虫蚁猖獗,五毒孽长,巨蛟更不例外,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
孟翠桥把缠在脖子上的头发扯断,将人头抛在地上,那脑袋尽是脑浆,已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他对着那脑袋道:“从前老虎斩蛟龙为梅龙县除害,你们一个两个却盼他跟蛟龙同归于尽,心肠实在歹毒!如今被蛟龙吃掉,倒也不冤。”想到张恶虎和凤姐儿仍泛舟湖上,万一巨蛟往那儿去,岂不糟糕,当即匆匆赶往烟雨湖。
烟雨湖畔的花灯会要办到清晨方熄,因此临近五更天,道上游客已较早时稀少,但湖面泛舟的船只反倒多了起来,想必不少人要游湖至天明。
从周围一派祥和的景象看,巨蛟未曾来此肆虐。
孟翠桥奔至埠口,见平静的湖面上船只繁多,星星点点,他之前为了方便记认,在张恶虎和凤姐儿的小舟门帘上挂了一只虎头花灯,故一眼就见到张恶虎的船停在湖中央,当下在埠头又租一舟,钻进舱中先换成女子装扮,再向湖心划去。
两船相距数丈时,孟翠桥一跃上了张恶虎的船,透过珠帘,隐隐见到舱内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亲吻,他心中一酸,暗忖老虎还是喜欢上凤姐儿了,全是自己搞出来的,实怨不得老虎,忍痛去掀竹帘,可这一掀开,眼见所见,却令他又喜又怒。
你道他为何喜怒?只因舱中相拥男女,女子确是凤姐儿无疑,男子却并非张恶虎,故而他喜;但凤姐儿是他挑选给张恶虎的,曾给过彩礼,即便她反悔不愿嫁,也该先说明情由,怎能不打招呼便投向另一男子怀抱,如此不守信义,故而他怒。
凤姐儿正挨在男子怀中,忽见他进来,大吃一惊,慌忙站起道:“孟姐姐……”
孟翠桥不去理她,只看向男子,但见此人气质潇洒,俊朗不凡,看上去甚为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男子见他进来,也是慌忙起身,还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一揖到地道:“孟姑娘……不不,嫂子,小弟这厢有礼。”
孟翠桥奇道:“你怎地叫我嫂子?”
男子忙道:“小弟姓赵名厚,与张大哥、白贤弟是结义兄弟,小弟与嫂子也见过的。”
孟翠桥猛然想起道:“啊,我认得你了,那日在赋音楼阁,老虎跟燕天然打赌要杀蛟龙,你曾在门外说话。”
赵厚笑道:“正是小弟。”
孟翠桥因他曾助张恶虎斩蛟龙,对他好生感激,笑道:“赵公子,你帮了老虎,时至今日,我方才能亲自向你道谢。”说着向他深深一礼。
赵厚慌忙还礼道:“嫂子不必多礼,我与张大哥义结金兰,嫂子叫我名儿便是。”
孟翠桥点头道:“老虎也曾向我提及此事,我叫你赵贤弟罢。”
赵厚有些拘束,不一会忽道:“实则小弟与嫂子……不止一面之缘。”
孟翠桥微微一怔道:“不止一面?啊,我与老虎成婚你也来了吧,那日有许多宾客,你也在其中是不是?”歉然道:“当时我盖着红盖头,没瞧见你。”
赵厚胸口一沉,黯然心叹:“我多年前与她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她却记不得我……我为了再见到她,千里迢迢赶来梅龙县,在赋音楼阁苦苦相求,她虽答应见我,却并将我记进心中。如今她倒是记得我了,只因我曾助大哥斩杀蛟龙,她对我心存感激罢了……唉,在她心目中,只有大哥一人……”
孟翠桥倒不是故意说不认得赵厚,他在赋音楼阁,接待宾客无数,对他倾慕之人多如繁星,又怎能把每个客人的样貌都记在心中?眼见赵厚神色古怪,不知在想什么,也不便打扰,转问凤姐儿道:“保长呢?”
凤姐儿低声道:“保长去岸上散步。”
孟翠桥道:“你怎地没跟他去?”
凤姐儿道:“保长不要我陪……”
孟翠桥冷冷道:“那你怎地跟赵贤弟在一起?”
凤姐儿听他口气不佳,局促道:“我们……我们遇见赵公子……”
孟翠桥何等聪明,适才见到她与赵厚抱在一起,就知他们有暧昧,多半是她与张恶虎泛舟时遇上赵厚,见此人生得风度翩翩,就此爱上,不知说了甚花言巧语,却把张恶虎哄走,自与赵厚在此谈情说爱。想至此,心下不屑道:“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想到是薄情之人,一见美男子便抛下老虎,也罢,反正我已不想让老虎娶小妾,你便与你的情郎相好吧。”又看了看赵厚,心道:“你既与老虎结拜,他的情人你竟也抢,真没义气。”兀自不忿,加之适才被白映阳算计,胸口郁闷难消,眼见两个“奸夫□□”站在面前,定要设法戏弄一番,方才解气!这样想着就走出船舱,站在船头使出千斤坠。
船身很轻,他使千斤坠原拟把船弄翻,岂知船尾竟只轻轻翘起一下,复又平稳,孟翠桥一呆,越过船舱顶部望去,见赵厚正站在船的尾部。
原来赵厚修为颇高,孟翠桥在船头一使千斤坠,他立时便觉察,生怕船翻,霎时冲出船舱,在船尾同样使出千斤坠,如此船只就平衡了,他笑道:“嫂子,您是要捉弄小弟么?”
孟翠桥笑道:“不敢,这门千斤坠的功夫是老虎新教的,我还不大会用,船又摇晃得厉害,我害怕,无意中竟施展出来了。”
赵厚心道:“千斤坠是凝聚全身气力稳定身子的功夫,下盘不稳的人根本使不出来,她既会千斤坠,功夫必定到家,这船摇晃得再厉害,又怎能晃得动她,绝无可能无意便使出千斤坠。”
孟翠桥道:“哎哟,这功夫真邪门,我怎地使得出收不回?”说完,又把船压下沉了几寸。
赵厚心道:“莫非我得罪了她竟不自知?”还没想明白,对方又接连几次放轻加重力度,他大急道:“嫂子,小弟若是得罪了您,这厢给您赔不是了!”
孟翠桥接连几个来回加重放轻力度,都给赵厚以同样的力道平衡住船只,他心中不快,哼了一声,跃回自己的船只,缓缓驶离。
赵厚见他走了,进船舱对凤姐儿笑道:“我这嫂子真古怪,竟想把咱们的船儿弄沉……”一句话还没说完,但见夜空中飞来一人,定睛一看,竟是孟翠桥!看来他适才仍不服气,先回自己的船,再奋力纵跃过来,想以此力道把船弄沉。
赵厚吃了一惊,忙又跑至船尾,算准对方在船头落下的时间和力道,也要在那一刻同时使出千斤坠,好稳定船只。
可不曾想,就在他使出千斤坠那一刹,船尾极速下沉,凤姐儿从舱中滑出,落入水中,她不会游泳,一落入水就沉了下去。
赵厚慌忙下去救她,抱着浮上水面,这时耳边传来欢快的歌声:“两只麻雀掉下水,掉下水,掉下水……”唱歌的不是孟翠桥还能是谁。
赵厚方才见孟翠桥跃过来,还道他要凭此力道踏在船头,把船弄沉,故在他落下一瞬,也在船尾使出同样力气,哪知孟翠桥只是作出一个纵跃的架势,落在船头时,却是轻飘飘全无力道,赵厚受了蒙蔽,自在船尾用出千斤之力,反倒把船弄沉了。
但见孟翠桥边唱歌边划船远去,赵厚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想不通何时得罪了嫂子。
第52章 烟雨湖巨蛟现形
孟翠桥划船至埠头,还未泊好,就看见张恶虎笑吟吟自埠头走来,他很是欢喜,旋即问道:“你上哪儿去了,为何李姑娘会跟你的赵贤弟一起?”
张恶虎道:“我才该问你和小白羊去哪儿了,我在花灯会找了你们许久。”
孟翠桥在妓院睡了一觉,虽未曾与妓|女做那苟且之事,亦不宜对他明说,只含含糊糊道:“我也……在花灯会……”
张恶虎道:“我在花灯会走了好几圈,居然没碰上。”不疑有他,问道:“小白羊呢?”
孟翠桥心想白公子既没来找老虎,多半是回家去了,说道:“我跟他说婆婆很担心他,想来他已知错,先回去了吧。”
张恶虎点点头道:“这个顽皮,肯回家最好。”
孟翠桥道:“你不是跟李姑娘泛舟么,为何她跟你赵贤弟一起?”
张恶虎道:“我不喜欢凤姐儿,不想跟她泛舟。”边说边去搂他的腰,笑眯眯道:“小桥儿,你发髻怎地这般散乱,你陪我泛舟,我给你梳头。”
适才孟翠桥急着找他说巨蛟吃人的事,故换好衣衫却不及梳头,仅用一根玉簪随便绾了绾,此时见到他,道:“我有要紧事对你说……”
张恶虎忽道:“赵贤弟的船怎地不见了?”话刚说完,低头见湖中赵厚抱着凤姐儿,正往埠头游来,他道:“你们怎地掉下水了?”说着伸手要去拉他。
赵厚在水中哈哈大笑道:“我第一次划船,把持不稳,竟把船儿给弄翻了,当真狼狈至极!”这时湖面泛起一阵涟漪,二人被荡开数丈,张恶虎就没抓到他。
孟翠桥见二人游来,正恐赵厚向张恶虎告他刁状,岂知赵厚非但没说破是自己捣蛋害他落水,眼中更全无怨怼,思及他助张恶虎除蛟龙,颇后悔戏弄他,当即奔至埠头,自木栏边上取来一只连着绳索的救生浮环,抛到水中。
赵厚伸手去抓浮环,又是一阵涟漪,再次将他与凤姐儿荡开。
一连捞了好几回,均被水推走,四人皆大奇,水中二人感觉湖面波浪越来越猛,摇摆湍急,赵厚几乎稳不住身子。
张恶虎心想四周寂静无风,怎地湖面波涛如此汹涌,忽而看到一团黑影在水中游动。
赵厚也见到了,奇道:“烟雨湖有这么大的鱼儿吗?”
张恶虎对危机情况异常敏锐,叫道:“快游上来!”
要是赵厚自己一人游当然快,可抱住凤姐儿就束手束脚了,一番折腾,不进反退,被水波推得离埠头更远。
此时,湖中黑影自下而上,破水而出,盘旋着冲向天际!湖水瞬间由此形成一条巨大水龙卷,湖上船舟竟被卷至半空。
孟翠桥瞧得真切,那破水而出的黑影跃在空中,通体生鳞,口吐长信,正是食人巨蛟!
岸上花灯会的游人见到湖中钻出如斯怪物,吓得落荒而逃,大呼:“龙王爷发怒啦!”
张恶虎暗道:“什么龙王爷,这不是被我斩杀的蛟龙么,怎地又活过来了?”但见巨蛟比之前那条粗壮数倍,模样亦有所不同,显然不是同一条,莫非是甚亲戚朋友之类?
水龙卷系因巨蛟形成,稍纵即逝,被卷至半空的船只纷纷往下坠,砸在湖面上,船只“喀拉”破裂声中夹杂船中人的惨叫,不多时湖中泛起血花,尸体浮出水面,叫人不忍观之。
巨蛟见水中有浮尸,扑下来吃,这一俯冲,又把湖面击起千层浪花,余下船只全被这股巨力推开,一艘艘碰在一起,撞上岸去,船中人爬将而出,狼狈逃窜,受了伤跑不及的多被巨蛟咬进嘴里咀嚼。
赵厚和凤姐儿被波浪推荡,控制不住身体,不朝埠头来,反向湖心去。
张恶虎见巨蛟一口一个吃水中人尸,眼看就要吃到赵、凤二人,心中着急,忽见埠头仍停靠有几艘未损船只,不及细想,纵身上了一艘,拿船桨就朝二人划去。
孟翠桥见巨蛟在烟雨湖出现,已是颇为惊慌,又见它咀嚼活人,不禁玉面失色,待见老虎进湖救人,更是惊得魂飞九霄!他惊恐之余,险些就要跟着跳上小舟。
总算他平素谨慎,此念头在脑中一闪即逝,瞬间已冷静下来,深知自己同去只有碍手碍脚,当即把浮环捞起,抛给张恶虎道:“你把浮环带去,把他们弄上船,我拉你回来!”
张恶虎点点头,奋力划到赵厚、凤姐儿身边,就去抓二人衣领。
埠头的孟翠桥忽大叫道:“老虎,蛟龙在你身后!”
张恶虎回头一看,巨蛟正盯住他们三个,张开血盆大口,扑咬下来。
赵厚反手把张恶虎拽下水,巨蛟一口便咬在船舱顶,不住咀嚼。
三人见巨蛟已把船只咬碎,木板散在周围,救生浮环也被戳中泄了气。
孟翠桥在埠头叫道:“快抓住浮环的绳索,我拉你们回来!”
不料这一声叫唤,把没吃中张恶虎、正觉奇怪的巨蛟的注意力吸引去了,它发现埠头的孟翠桥,兴奋不已,弓起身躯,笔直朝埠口冲去,烟雨湖犹如被镰刀劈开两爿。
张恶虎大惊,叫道:“小桥儿快逃!”
孟翠桥立刻跳进水中,此时巨蛟冲至埠头,张嘴就把埠口木板咬去一截。
张恶虎忙游来抱住孟翠桥,赵厚也抱着凤姐儿,四人一同潜入水底。
巨蛟一连咬两次都没吃到肉,似乎觉得古怪,脑袋愣了愣,好在畜生不是人,它想不明白原因,回首见湖面尸体都吃光了,扭头离开烟雨湖畔,钻入黑暗中。
过得良久,张恶虎先浮出水面,放眼看四周不见巨蛟踪影,这才示意其余三人上来。
四人爬上岸,看见湖面仍漂浮着不少残尸碎肉,鲜血淋漓,赵厚道:“大哥,这条蛟龙比上回那条还要大上百倍。”
张恶虎皱眉道:“梅龙县今年犯太岁么,怎么尽出怪物?”
孟翠桥赶来烟雨湖畔,原是想告知他有巨蛟进县,如今既已见到,就不再作声。
张恶虎叹道:“不知它到哪儿去了,在城里闹腾起来就糟了。”
孟翠桥忙道:“你杀不死它的!”
张恶虎点头道:“是的,我杀不死它。”
孟翠桥一怔,他说“你杀不死它”这句话,是想劝张恶虎千万别逞强,岂料张恶虎居然承认确实杀不死巨蛟。
殊不知张恶虎绝非寻常莽夫,平日里虽然迟钝好面子,大难来临时,对危机判断比孟翠桥、赵厚等还要机敏,一见巨蛟,立知其深浅,对付不了就直说对付不了,绝不装腔作势,乱夸海口。
赵厚道:“这条蛟龙厉害得紧,大哥,咱去衙门找县令,让他向上级报讯,把南京的军队火器调来对付。”
张恶虎道:“梅龙县的县令是简仁,此人胆小如鼠,多半不肯对付蛟龙。”
赵厚道:“县里进了怪物,还吃了那么多人,他纵然贪生怕死,也推脱不掉。”
四人自城西赶往城东,张恶虎突然想起,若巨蛟去往张府,家人全无提防,岂不糟糕,对孟翠桥道:“你回家去。”
孟翠桥明白他是要自己回去照顾家人,答应道:“你自己小心些。”
双方当即兵分两路,张恶虎、赵厚、凤姐儿去城东县衙报讯,孟翠桥则返回张府。
其时通讯落后,人们仍不知大祸临头,故此东林坊周围依旧安宁寂静。
孟翠桥往家方向赶,奔上拱桥时,见到有一人坐在对岸的小店铺里,一身浅蓝,竟是白映阳,惊讶道:“你怎地还没回家?”
原来白映阳戏离开“又一村”后,径直去烟雨湖畔找张恶虎,看小舟仍在湖中,只道他与凤姐儿还在约会,就没去打扰,自往家走。
临近家门,又想前日是自己生气跑出来的,今又自行回去,实在太没面子啦,当下在街口店铺吃夜宵,打算等张恶虎来再一同回家。
白映阳方才大大戏弄了孟翠桥一番,此时再见到,不免有些心虚,他原以为孟翠桥会先去找张恶虎,再来跟自己算账,只要老虎在,孟翠桥再生气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哪知他居然独自前来,倘若要打架,自己万不能敌,连忙站起陪笑道:“孟大哥……”
孟翠桥跑进店道:“蛟龙又出来吃人,你快随我回家去!”让店内其他人也赶紧逃命。
店铺中并无多少人,闻言都稍迟疑,一人问道:“上回保长不是已把蛟龙杀死了么?”
孟翠桥道:“不知从哪又钻出一条,比上回的还大,在烟雨湖吃了不少人,你们赶紧回去,带家人出城逃命,晚了就来不及啦!”
众人这才着慌,作鸟兽散,店家连铺门也没关,进屋就叫他婆娘收拾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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