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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娶相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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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巧燕天然转醒,听见有人骂他,大怒道:“是谁骂我?如此可恨的口气,定是那姓温的病鬼无疑……”怎料身上有伤,一动气牵引伤口,话未说完就变成“哎哟哟”地嚎叫。
  温玉福拍手笑道:“没用的燕小子,这回可痛死你啦!”
  张恶虎道:“你又好到哪儿去,练功不用心,你还不及他呢。”
  温玉福脸上立时一红。
  燕天然初听到温玉福的声音,已是不快,待听到张恶虎的声音,更加不悦,但双眼一睁,陡见孟翠桥就在面前,立时又惊又喜,待发觉躺在他怀中,又变作又喜又惊。
  在燕天然三岁那年,艳上妆收留孟翠桥给他当丫鬟,侍候他的丫鬟原不止孟翠桥一个,但其余丫鬟只服侍穿衣洗漱、端茶吃饭,孟翠桥还陪他一同念书识字、吟诗作对、谈天论地、抚琴下棋,二人十分投机。
  孟翠桥有个小弟弟,不幸早夭,燕天然与弟弟一般年岁,对他来说,照顾燕天然如同照顾幼弟一般,但对燕天然来说,朝夕相处,早令他生出刻骨铭心的爱恋。
  待到年长,孟翠桥在赋音楼阁成为花魁,燕天然无数次向他表露心迹,艳上妆也希望他能当媳妇,却都被婉言拒绝了。
  燕天然正苦恼不堪,偏巧来了个温玉福,对孟翠桥同样爱慕不已,孟翠桥也因其画技不俗另眼相看,主动相邀交流,这是别的宾客从未有过的待遇,燕天然为此对温玉福心生妒恨。
  温玉福也因多番向孟翠桥求婚,遭拒后,被燕天然冷嘲热讽。
  当时双方均认为孟翠桥拒绝自己,是对方的缘故,相互瞧不顺眼,甚至大打出手,今日大难当前,再次见面,二人依旧剑拔弩张。
  只是如今孟翠桥已然嫁给张恶虎为妻,他们这种针锋相对却显得颇为滑稽。


第55章 虚惊
  燕天然发觉自己躺在孟翠桥怀里,不禁又惊又喜,待见到其丈夫就在一旁,他仍抱住自己,男女授受不亲,故变作又喜又惊,生怕张恶虎会暴怒,来掐死自己。
  张恶虎却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别说孟翠桥是男子,男子抱男子实是稀松平常,即便孟翠桥真是女子,燕天然身上受伤,出于相救,那是事急马行田,何须拘泥礼节?
  孟翠桥见燕天然软绵绵,关切道:“你身上是否有伤?”边说就要去解他衣衫检查。
  燕天然满面通红,忙阻止道:“没伤……没伤……”
  孟翠桥道:“你娘娘现在何处?”
  燕天然道:“娘娘和赋音楼阁所有人都到城外避难了,我见蛟龙害人,想来帮忙斩杀……”
  张恶虎回首看巨蛟,但见一圈一圈地盘绕身躯,说道:“小桥儿,你快带他们去安全地方躲避。”说罢就朝巨蛟奔去。
  孟翠桥欲背燕天然,温玉福在一旁见了不乐意,抢先把人背起来道:“我来背他。”
  燕天然咬牙道:“多谢你了,死病鬼!”
  待要离开时,孟翠桥担心张恶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只看得他脸色骤变!
  原来巨蛟用粗壮的身躯把赵厚、戊庚辛壬癸、众捕快、壮士等围在中间,一圈圈盘绕,竟是要把一众人活活挤死!张恶虎举起鸳鸯刀,飞身去砍巨蛟脖子。
  这巨蛟并不似之前的蛟龙铜墙铁壁,但这一刀下去,却如同砍入柔软的棉花。
  张恶虎把刀抽回,巨蛟脖子便缺了一道刀口,然没过多久,又慢慢恢复原状,丝毫没受损伤,他心中叫苦不迭道:“这些怪物一个比一个古怪,要么砍不动,要么砍得动却伤不着,如何是好!”
  眼看赵厚、戊庚辛壬癸和众捕快、壮士等被巨蛟身躯挤压得个个直翻白眼,口吐鲜血,再下去全部皆命丧黄泉!
  一名未被巨蛟缠住的汉子叫道:“咱们得设法引开蛟龙注意力!”他说罢就在地上捡起两把掉落的兵器,拿在手中相互击打,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但声音太小,巨蛟全没注意,其余没被困的人也纷纷去找铁棒等金属物,依样画葫芦。
  县衙周围附近不少居民房舍也被巨蛟碾成废墟,地上到处散落菜刀、锅铲等铁器,众人拿来一同敲击,声音巨大刺耳,难听已极!
  哪知巨蛟全不理睬,偶尔听得烦躁,便把头一扫,将众人扫得摔至四处,可它身子却纹丝不动,被缠的众人依旧无法脱身。
  张恶虎大叫道:“你们快把耳朵捂紧,我试试把蛟龙引开!”
  来帮忙斩杀巨蛟的人,其中不乏本领高强之辈,一听他所言,立知是要以内力吸引巨蛟,当即撕下衣摆捂耳,只有几个自恃内力高强,能与他内力相抗衡的人无所作为。
  孟翠桥初习武,修为尚浅,不敢托大,忙撕下裙角塞入耳中。
  才将耳朵捂上,张恶虎长啸立起,众人但觉全身一激灵,浑身颤栗,难受异常。
  巨蛟果然十分不快,双目一瞪,张嘴就去咬张恶虎。
  张恶虎见它中计,一跃数丈,往长街方向跑。
  巨蛟看他跑走,却不来追,张恶虎啸声再起,巨蛟只对他怒目而视,就是不跟过去。
  张恶虎试了几次,见它不再理会,登时一筹莫展。
  孟翠桥在旁看了一会儿,忽想:“老虎与蛟龙缠斗许久,此刻已有些疲惫,倘若蛟龙被啸声吸引去追赶,岂能轻易逃得掉?”既庆幸巨蛟没追张恶虎,又着急再不把巨蛟引走,大伙都要被碾死时,忽尔记起一件事来:“老虎曾对我说,上回杀蛟龙,那恶蛟不喜生血,倒爱火光。”他寻思,巨蛟之前一直躲在山里,始终没来梅龙县,可怎就突然进城兴风作浪?必是昨晚有某些事情与往时不同,心道:“平日梅龙县有夜禁,早早熄灯,而昨日端午节,除烟雨湖畔外,其他许多街道也都举办有花灯会……”猛然想起:“对了,我与老虎当初在土地庙相逢,那晚遭到蛟龙攻击,我们点火取暖,蛟龙寻光而至,今次亦是如此,端午节举办花灯会,万家灯火,这大蛟龙寻光源而来咧!”
  思及此,他已知巨蛟绝不会理会张恶虎啸声,放下心来,去废墟中翻找,找到一根晾晒衣物用的竹竿,捡起掉在一旁的几件衣衫,包住杆子一头,又在一间破损的厨房中翻出火刀、火石和菜油,把菜油浇在衣衫上,点燃火把,跑去巨蛟面前使劲晃动。
  果然如他所料,巨蛟是追寻光源的,见到火把一阵兴奋,再不理众人,撤开身躯,蹦蹦跳跳就去追赶孟翠桥手中火光。
  张恶虎见巨蛟朝孟翠桥去了,如何不急,叫道:“小桥儿,把火把给我!”
  孟翠桥把张恶虎的安危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怎肯照办,全不理他呼喊,转身径自往长街飞奔。
  巨蛟发足追去,只得片刻,它腹部缠住的人一个个都掉下地来。
  张恶虎怕孟翠桥被巨蛟咬中,在后头拼命追赶。
  巨蛟行走如风,孟翠桥举着火把在前方,却未被它赶上。
  原来清明时节扫墓那日,在西郊老宅后院,孟翠桥见张恶虎在秋千架和跷跷板上潇洒自在,如履平地,异常惊佩,跟张恶虎学艺期间,他练轻功练得最是勤快刻苦,因此也最为厉害,连张恶虎都赞他进步神速,与自己已差无几。
  张恶虎在后方追,口中连连叫唤:“小桥儿,快把火把给我!”
  孟翠桥自然不会听他的,一个拐弯,转进街旁一条岔道。
  巨蛟跟着追进去,岔道路较窄,它庞大的身躯把两旁房屋的围墙撞得崩塌。
  张恶虎在后方要避让砸过来的瓦墙,加之沙尘滚滚,碎石迷睛,他看不清前方,这边缓一缓,就落后了,孟翠桥和巨蛟都已去得更远。
  张恶虎揉掉眼中细石,正待再追,猛听前方一声惨叫,他脚底倏一股寒意袭来,那叫声竟是孟翠桥所发出的!他慌忙冲上前,听孟翠桥叫得几下,再无声息,而巨蛟立在道路中央,昂首挺胸,咧嘴龇牙,似乎正咀嚼什么东西。
  张恶虎朝它嘴巴看去,但见其牙缝中露出一片藕色的衣角,孟翠桥便是着这件薄纱衫出来!他瞪大双目,整个世界霎时一片死寂,仿佛再不存在了,身上亦轻飘飘没了力道,脚下一软,仰天摔一跤,眼前一片鲜红染红了脸,原来他口中吐出鲜血,自己却全然没发觉。
  适才温玉福背着燕天然本要离开,见孟翠桥回转,略微迟疑,背上的燕天然急道:“我们不能丢下桥妆!”温玉福心想正合我意,背着燕天然又返回去。
  孟翠桥设法把巨蛟引走后,赵厚、戊庚辛壬癸、众捕快、壮士便即脱险。
  赵厚喘了几口气,跳将起来道:“我去帮大哥和嫂子……”可还没站稳复又摔倒,适才他们一众人被巨蛟勒得受了内伤,虽未丧命,却骨软筋酥,难以再战。
  纪忠棠道:“你身上有伤,便是去了也对付不了蛟龙。”他刚才并没有被巨蛟缠住,请周围没受伤的人来帮忙,一起把伤者先扶去保甲府,以免巨蛟调头回来再遭蹂|躏。
  温玉福见巨蛟追赶孟翠桥,张恶虎紧随其后,一撒腿也跟着往长街跑。
  众人见了都是一呆,一人道:“那不是保长的表弟温公子吗?”
  戊己庚辛壬癸也看见了,惊道:“两个小鬼去追蛟龙了!”
  阿辛道:“是温公子背另一个人去追蛟龙。”
  阿壬道:“意思一样。”
  耿东升怒道:“少说废话!”
  纪忠棠道:“我去看看。”他轻功远胜温玉福,片刻就追上了,提着二人衣领道:“你们两个小孩儿,别逞强,快回家去,莫叫人挂心。”
  二人挣扎半日没用,只得道:“我们回去便是。”
  纪忠棠这才放开他们。
  温玉福一转脸,忽见表哥倒在岔道路中间,惊讶道:“是表哥!”连忙过去搀扶,却见他并未晕厥,脸上、嘴角满是血迹,温玉福急道:“表哥,你怎地了,表姨娘呢?”
  纪忠棠和燕天然也跑过来,燕天然见到巨蛟正在不远处,不知为何欢腾雀跃,还感有趣,但定睛一瞧,认出巨蛟口中的藕色衣角是孟翠桥的,颤声道:“蛟龙……蛟龙把桥妆……吃了……”放声大哭,慌得纪忠棠赶紧去按他的嘴。
  张恶虎一个激灵,跳将起来,大叫道:“我要报仇!”
  纪忠棠唬一大跳,生怕这声叫喊惊动巨蛟,忙用尽全力一拳往他脸上打。
  张恶虎身体健壮,纪忠棠武功虽也不低,仍远不及他,情急之下打这一拳,原拟打得他不说话便是,怎知张恶虎整个人竟被打得飞到墙角,再没爬起来。
  这下出乎纪忠棠意料之外,他不及细想,将燕天然和温玉福一并拖到墙角里,藏匿起来。
  巨蛟听见声音,回头却没看见人,就在四周房屋间转悠找寻。
  纪忠棠把张恶虎背在后背,双手提着温玉福和燕天然,猫着腰,贴着墙边悄悄溜走。


第56章 红娘子送姻缘
  纪忠棠把三人带到较远处,见巨蛟往反方向去,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三人均一脸呆滞,张恶虎更喃喃自语道:“小桥儿……死了……”
  温玉福和燕天然又要大哭,纪忠棠连忙再次按住二人嘴巴,对张恶虎道:“夫人是为了救人才被蛟龙所害,保长,你……节哀顺变。”
  张恶虎哪里听得见他说话,只是道:“小桥儿死了……”
  纪忠棠叹了口气,心想保长与夫人情深,夫人死了,他一时间恐难接受,只得先把他带回保甲府再作打算。
  可他再次把张恶虎背起来,没走出几步,张恶虎又一口血喷出,把他半边肩膀都染红了,嘴角还不住淌血,纪忠棠大惊,慌忙放下,让他缓口气。
  张恶虎仍旧迷糊道:“小桥儿死了……”
  纪忠棠去水井处提一桶水,就往他头顶倒。
  张恶虎全身一凉,这才清醒过来,想到孟翠桥死了,心如刀绞,伏地痛哭。
  纪忠棠劝道:“保长,夫人去了,你要保重身子,她心中必定是要你好好活着。”
  张恶虎想到自己适才再三呼唤,小桥儿始终不肯将火把交给他,必是爱惜自己之故。他原是刚毅果决的汉子,方才大哭一场,胸中沉闷稍减轻些,叹了口气,强忍悲痛,抓起温、燕两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小鬼,与纪忠棠一道前往保甲府。
  可来到保甲府时,见整座办公宅院,连同周围房屋也已成为废墟,巨蛟去县衙之前,想必已在此折腾过了,四人没奈何,只得回张府再说。
  东林坊与保甲府相隔七、八条街,四人一路走去再没见有房屋倒塌,看来巨蛟未曾在此闹腾。
  纪忠棠道:“保甲府塌了,阿戊他们可能也去保长府上。”
  话刚说完,忽见街角跑出一人,看到他们,满面堆欢地迎上来道:“保长,你可回来了。”此人是保丁阿丙。
  纪忠棠道:“你怎么在这儿?”
  阿丙道:“夫人早时吩咐,让我们兄弟几个在周围瞧瞧,看有没有县民落下,若有的,就带去避难。”
  张恶虎听他提及孟翠桥,心中又是一阵剧痛,几欲再流泪。
  纪忠棠道:“你见到阿戊他们吗?”
  阿丙道:“见到的,阿戊、阿辛说保甲府被蛟龙毁了,一大群人受伤了没地方去,只好先来保长家休息。”又问:“你们不是和阿戊他们一起吗,怎地这么迟才回来?”
  纪忠棠叹了口气道:“我们遇上了意外……”
  阿丙道:“遇上甚意外?”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张恶虎大吃一惊,他道:“保长,夫人已回来了,正找你呢。”
  四人同时大惊,张恶虎更是惊得跳起来,抓住他衣襟大声喝道:“你说什么?”
  阿丙见保长青筋暴凸,不知他为何发怒,颤声道:“夫人……在找你……”
  纪忠棠、温玉福、燕天然齐道:“你说的夫人,是孟桥妆么?”
  阿丙道:“是……是的……”心下大奇:“保长还有另一位夫人么?”
  张恶虎口焦舌燥,心脏砰砰直跳,拔腿便往家中冲去。
  赵厚、戊庚辛壬癸、捕快、壮士等一众人受了伤,均箕踞在张府大堂内、走廊边、石阶前,相互包扎伤口,见到张恶虎进来,都站起相迎。
  张恶虎没功夫理他们,径直冲进正堂,只看得见一人,那人就坐在东首第二张太师椅上,看他进来,欢喜地站起身,笑道:“你回来了。”不是孟翠桥是谁。
  这句话钻进张恶虎耳里,宛如天籁,他两眼生花,扑上去把人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方才误以为他死去,此刻得见,泪水立时倾泻而下。
  孟翠桥奇道:“你怎么了?”又见他脸上有血迹,焦急道:“你受伤了?”
  纪忠棠、温玉福、燕天然也走了进来,见到他还活着,无不欢喜,纪忠棠更笑道:“夫人,保长以为你被蛟龙害了。”
  当时孟翠桥引巨蛟往长街,眼见跑得够远了,就钻入较小的岔道,巨蛟身躯庞大,虽能把房屋撞塌,但被房屋阻一阻,速度也比在空旷处稍慢些许。
  孟翠桥见火把的火势变小了,生怕熄灭,又脱下身上衣衫点燃,一并抛向空中。
  巨蛟喜火光,看到燃烧的东西,自然不再理会旁人,张嘴去咬火把。
  孟翠桥趁机想往旁边溜走,岂料巨蛟吞了火,突然狂性大发,张牙舞爪欢腾得直跳,把地上踏出一个大坑,孟翠桥离得太近,但见前方道路瞬间龟裂,地面无数大石块翘将起来,他纵身跃过一石块,巨蛟这时一脚踏下,正踩在石块之上。
  孟翠桥刚跃过尚未跑远,石块复被蛟龙踩下,正压在他身上,想那巨蛟身躯如此庞大,其重量不可估计,这一脚踩在石头上,生生把压下面的孟翠桥压得剧痛难忍,失声叫唤。
  恰巧那时张恶虎赶到,听闻他惨叫声,又见到他的藕衫在巨蛟嘴里,这才误会他被巨蛟吃掉,伤心欲绝。
  孟翠桥道:“蛟龙离开后,我仍被压在石块下动弹不得,好在阿丁来了,把我救出来。”
  张恶虎喜道:“这回可得多谢他了!”望着孟翠桥,眼中充满爱怜,也不顾众目睽睽,就去吻他嘴唇。
  孟翠桥已知他为自己肝肠寸断,又是欣喜又是疼惜,搂住他脖子温柔相就。
  他们旁若无人地亲吻,倒把周遭一干人看得不好意思,纷纷退出堂外,掩上大门。
  二人吻了良久,方才分开,孟翠桥看着他,爱怜地用衣袖轻轻擦去他脸上、唇角血迹。
  张恶虎误以为孟翠桥死了,一下子伤心到了极点,现下失而复得,又一下子欢喜到极点,大悲大喜之际,有些眩晕,好似做梦般不真实,生怕梦醒他就不见了,紧紧抱着他不敢放开。
  孟翠桥给他抱得有些痛,忍不住低呼一声。
  张恶虎惊道:“你……你怎地了……”
  孟翠桥道:“没什么,只是刚才被石块压到,擦伤些许。”
  张恶虎大为关切,忙去脱他身上披着的黑色衣衫,见是贴身穿着,里头便是赤|裸的白皙肌肤,上面有不少擦伤破损的伤口,张恶虎心疼不已,恨不得代他受伤才好。
  孟翠桥微笑道:“都是皮外伤,不碍事,涂点药,过几日就好了。”
  张恶虎柔声道:“我给你涂。”取出芙蓉露凝膏,小心翼翼给他涂抹,怜惜道:“你身娇肉贵,多半没受过什么伤,被大石块压到,必定痛极了……”
  孟翠桥笑道:“怎么没受伤,我腿上的伤你忘了么?还有,我小时特贪玩,还闯夜禁,被巡夜的捉住,挨过板子。”
  张恶虎笑道:“你竟这样大胆?”擦到他腰间时,忽见左腰眼一片白玉般的肌肤上,有两道浅浅的旧疤痕,形状参差不齐,仔细瞧,却是两排小小的牙印。
  这牙印不是张恶虎咬的,他立时想起孟翠桥对他坦白过以前的风流韵事,暗忖必是哪个妓|女在他身上留下的,顿时涌起一股酸溜溜的醋味,顺手就把他腰带扯下,一只香囊从腰带中滑落,囊中花瓣散满一地。
  孟翠桥大吃一惊,慌忙扑去拾捡。
  张恶虎笑道:“小小香囊,又不是甚宝贝,何必如此着急。”却见散落的花瓣中夹有一张小小的长形纸条,捡起一看,上面写有两句诗:“花想月儿月随花,咫尺相遇共天涯。”诗句从未听过,纸条倒颇眼熟。
  孟翠桥见他捡了纸条,慌得夺过,脸蛋瞬间通红一片。
  张恶虎又想了一会儿,才记起道:“那是不是红娘子庙的签文?”
  孟翠桥红着脸,半晌方点点头。
  张恶虎笑道:“你几时又去求签了?”
  孟翠桥犹豫道:“咱们在红娘子庙第一次见面……那时我求的……”
  张恶虎道:“咦,我记得你那次求的好像是什么三世芙蓉,什么风雨人烟的……”随即醒悟道:“啊,原来你那时是骗我的。”
  孟翠桥歉然道:“对不住啦。”
  张恶虎早给他骗惯了,也不如何在意,问道:“这两句诗是甚意思?”
  孟翠桥想了想,把签文塞到他手上道:“你自己瞧。”
  张恶虎肚里没几两墨水,如此一目了然的打油诗硬是半日没看懂,待要问孟翠桥,却见他一张脸蛋直红到脖子,简直像煮熟的螃蟹壳,还道他生病了,忙拉过来摸额头道:“怎么脸红成这样?”
  孟翠桥道:“我没生病……”轻轻道:“这两句诗说:花儿想着月儿,月儿追随着花儿,他们相距便在咫尺之间,只要见面了,从此便可永不分离了。”
  张恶虎摸不着头脑道:“月儿在天上,花儿在地上,它们怎会只相距咫尺,还遇上了?”
  孟翠桥嗔道:“你不懂便去问白公子。”拧过头不去看他。
  张恶虎与他相处日久,素知他虽作女装,却是个爽快之人,一向不拘小节,连旧情史也全不介意说出口,脸皮之厚简直登峰造极!但若一涉及与自己的情爱,陡然就变得如同小女儿般腼腆。此刻见他又扭扭捏捏起来,说不定是与自己有关的东西,想:“诗人古怪得很,喜欢拿些花花草草来做比方,好比那闭雁羞花,沉鱼落月,与女子相貌何干,偏生拿来作比喻,嗯,花想月儿月随花,花儿和月儿一定也是指人,红娘子庙求到的签,必是指情人。”他还是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说错了,当下更不言语,苦苦思索两句诗的奥秘。
  孟翠桥见他认真思索,心中轻轻道:“傻老虎,花儿是我,月儿是你,那日我在红娘子庙求签,偏生碰到了你,可不是咫尺相遇么。”


第57章 倾心
  孟翠桥在赋音楼阁,因容色无匹,文采风流,成为“天下第一花魁”美名扬!不少外地客人慕名而至,一掷千金,只为一睹佳人风采!客人多了,赚到的钱就多,短短数年间,他悄悄积攒下不少财富,待及弱冠,逐渐萌生退意。
  但一来,“孟桥妆”是赋音楼阁的摇钱树;二来,燕天然对孟翠桥爱恋已久,艳上妆也希望孟翠桥能嫁给儿子,作她的媳妇,母子两都不愿放他走。
  孟翠桥使尽各种手段,想方设法脱离赋音楼阁。
  燕天然颇精明,硬是没中计,他甚至想:“桥妆已非二八少女,我只要不放她走,随着年岁增长,她想嫁人了,说不定就回心转意,答允跟我一起。”
  可孟翠桥是男子,虽扮作女子,却并未有与男子断袖分桃之意,况且他看待燕天然,如同看待亲弟弟般,怎能嫁给他?为此常十分苦恼,又不想一直在赋音楼阁里耗着,再过几年老了,凭谁都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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