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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娶相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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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笑着接过致谢,并没特别欢喜,万里留香的酒客中,不乏财雄势大之辈,掌柜本身也颇富裕,这点黄金不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朱姓男子携外甥离开后,白映阳对掌柜道:“我们的酒钱不用他出。”
掌柜笑道:“是、是。”
张恶虎奇道:“怎么了?”
白映阳道:“我讨厌那姓朱的。”
张恶虎道:“你原来认识他,他得罪过你吗?”
白映阳皱眉道:“我不认识他,但我不喜欢他。”
二人边说边坐下,依旧吃喝,不一时又进来二人,他们一见张恶虎和白映阳,立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欲走。
白映阳叫道:“福儿别跑,我见到你们了!”
二人只得停下脚步,相对叹口气,笑嘻嘻地回过头,果然是温玉福和他的随侍医童。
温玉福笑道:“小白羊,你和表哥竟瞒着我跑来这儿偷喝酒。”
白映阳啐道:“是你跑来偷喝酒,我跟老虎喝酒哪儿用得着偷偷摸摸?”对医童笑道:“春画,你家少爷身子不好,还让他来喝酒,给姑夫人和秋画知道,看不打断你的腿!”姑夫人就是张恶虎的母亲张夫人;秋画则是温家的总管事,姓冯,对温家十分忠心,温家长者过世后,是他一直照顾温玉福一切起居饮食。
温玉福的医童名唤少施春画,他闻言笑道:“我买了茶叶,少爷喝完酒嚼上一把,秋画哥哥和姑夫人不会发现的。”
白映阳笑道:“真狡猾!照这般看,福儿平时定常常偷喝酒。”
温玉福与白映阳同龄,情谊颇好,搂住他肩膀笑道:“你们可不许对秋画和姑妈说。”
白映阳笑道:“不说也行,一会儿酒钱你来付。”
温玉福“啊”一声,愁眉苦脸道:“我原本还想把酒钱记在表哥账上……”
白映阳笑道:“哎唷唷,无怪往月结酒钱时,总那么多,原是你偷喝酒,却把酒钱都记在你表哥账上!”
温玉福笑啐道:“谁记在他账上了!”忽见白映阳额头肿了一块,惊道:“你额头怎地受伤了?”命少施春画从随身药箱中取出金创药,替他涂上。
白映阳道:“我自己不小心碰中了柱子。”
温玉福大奇,一向谨慎的小白羊怎会这般不小心?但他既如此说,也未多想。
张恶虎哪还记得是自己喝成醉猫后弄伤白映阳,适才听小男孩儿小声嘀咕,指责是他把白映阳弄伤,他耳聪目明,自然听见了,只是笃定自己绝不可能去伤害小白羊,兀自不信罢了,如今连白映阳也说是自己不小心撞伤的,张恶虎更没理由相信旁人。
第11章 送药
酒足饭饱,四人出了万里留香,温玉福问他们是否还要回保甲府。
因为生病,白映阳在保甲府住了半月有余,张恶虎自然也留下相陪,如今他身子已好转,理应回家,何况张恶虎若仍住保甲府,一到晚上,就跑去西厢院,在孟桥妆住过的那间厢房,抱着她留下的薄纱衫,睡在她睡过的床榻,自艾自怜到天亮!再这么痴傻下去,非生出怪毛病不可,还是趁早回家为妙。
白映阳道:“我们回张府,那么久没回去,娘娘肯定担心极了。”他口中的“娘娘”,正是张恶虎的母亲张夫人,年幼时,白映阳得张恶虎救回张家,张氏夫妇对他爱惜得不得了,虽不便认作儿子,却定要他喊“爹爹”、“娘娘”。
张恶虎又喝醉了,一路上东倒西歪,嘴里尽是古怪腔调,听都听不出他唱的什么。
温玉福道:“小白羊,表哥好像很不开心,出了何事?”
白映阳扶着张恶虎,没功夫跟他细说,只道:“到家了我再跟你讲。”
岂知方至张府外,张恶虎突然趴在门旁,哇一声,把花圃和白墙吐得满目疮痍。
温玉福很敏感,看不得污浊物,闻不得怪气味,他才刚吃过饭,猛见此景,一阵作呕,差点跟着吐了,少施春画赶紧把他扶进屋去。
白映阳寻思:“老虎向来千杯不醉,何以今日几坛子酒就颠三倒四,看来他是真心爱上孟姑娘,心中记挂她,没提防酒精上脑,哎,真是可怜!”越想越心疼,不住替他顺背。
张恶虎吐够了,一屁股坐倒在地,喘着粗气,嚷嚷着要喝水。
白映阳想扶他进屋,可张恶虎全身乏力,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重得像头牛,怎么扶得动?拉抬几次,白映阳反被带倒,跌进张恶虎怀中,额头与之“咣当”碰上。
这一碰虽不甚重,但白映阳额头在万里留香曾受伤,虽敷过药,再次碰撞,那滋味实是钻心的痛!他忍耐不住,眼泪汪汪直流。
张恶虎醉眼迷糊,看小白羊捂额蹙眉的模样,突然之间觉得是孟姑娘,一把抱住道:“你……为何不来瞧我……我……我好想你……呜呜呜……”
白映阳知他认错人,叹道:“好好好,我们到家了,快先进屋再说吧。”
张恶虎哪里肯听,搂住白映阳的脖子,就要亲嘴。
白映阳被他抱着躲不开,唇上、脸上给亲中好几口,但觉酒气熏鼻,忙把头往后仰。
此时张府的家丁闻讯跑出来迎接,见二位少爷坐在地上,赶紧上前相扶。
张恶虎亲不到嘴,将脸埋在白映阳胸膛,放声大哭道:“你讨厌我!你讨厌我!”
正闹得不可开交,远处忽然走来三人:一个是八、九岁的男孩儿,面目清秀,肌肤白皙,着一身蓝绿纱衫子,腰间缚根金丝带,挂有香囊玉佩,发冠上镶着三颗明珠,颈下坠着一只小小的金麒麟;男孩儿身后是两名豆蔻少女,相貌姣好,水灵娟妙,二女系丫鬟装扮,自是男孩儿的贴身婢女了。
白映阳心想这不是让路人看笑话么,却发现三人直瞪着他和张恶虎,眼神里充满愤怒和鄙夷,他大为惊讶道:“你们作甚?”
男孩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砸向张恶虎脑袋,气冲冲道:“这是孟姑娘给你的!”说罢转身便走。
张恶虎一听“孟姑娘”三个字,双眼立刻放光,哪容他走,扑上去拎起道:“你说孟姑娘……是孟桥妆姑娘吗?”
男孩儿踢足道:“放开我,你这个负心人!”
二鬟急道:“快放下莲儿少爷!”
张恶虎喝道:“我问你,孟姑娘在哪儿?”
二鬟见他凶恶,非常害怕,但男孩儿极倔强,大声道:“我不跟你说,你这头大恶虎!”
张恶虎大怒,伸手欲教训一番,忽想起男孩儿可能是孟姑娘亲戚,不可造次,当下转过脸,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再回头好声好气对男孩儿道:“我不是大恶虎,我是梅龙县的张大保长,小兄弟,你别怕,快告诉我孟姑娘在哪儿?”
三人见他一张脸笑起来比不笑还恐怖,更加怕了,男孩儿挣扎着拍打他的手。
白映阳拾起掉在地上的包裹道:“且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恶虎拎男孩儿,手不方便,让小白羊打开。
白映阳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方形小锦盒,模样颇为精致,另还有一封信件,他取信阅读,但见字迹俊逸,宛若流云,正是孟桥妆写给张恶虎的。
张恶虎连问道:“写的什么?”
白映阳笑道:“孟姑娘信上说,日前与你别过,因彻夜未归,家中人气恼,故不许她出门。她挂念你身上伤势未愈,将这盒自行调配的‘芙蓉露凝膏’送与你敷用,盼你早日康复。”说罢,轻轻掀开那锦盒,一阵清凉扑鼻,里面满满一大股碧油油、亮晶晶的透明药膏。
张恶虎大喜若狂,不觉松手,男孩儿当然撒腿就跑,他忙又一把将之捉住,这才兴高采烈道:“小白羊,孟姑娘记着我,她还给我送来‘芙蓉露凝膏’,我……我好欢喜!”
男孩儿叫道:“快放开我,你这头大恶虎!”
白映阳让张恶虎放下男孩儿,拉他手道:“小兄弟,你别怕,保长不会伤害你的。”
男孩儿怒道:“我不跟你说话,不跟你们说话,你们两个都是大坏蛋!”指住张恶虎鼻子骂道:“枉费姑娘被夫人关在家中,还记挂你受伤,饭也吃不下,赶着制了一大盒‘芙蓉露凝膏’,巴巴让我送来给你,你却……”又朝白映阳一指道:“却和这个人,光天化日当街亲嘴,真不要脸!你辜负姑娘!”越说越气,一脚踩在张恶虎靴上,却把自己脚丫踩痛了。
张恶虎听完前半段心花怒放,听完后半段才想起自己适才晕头转向,抱着小白羊当成孟姑娘乱亲,陪笑道:“我刚才喝了酒,头脑不清楚,以致胡来,你莫见怪!小兄弟,你带我去见孟姑娘好不好?”
三人确实闻到他身上一股浓烈酒味,瞅瞅张恶虎,又瞅瞅白映阳,将信将疑。
白映阳笑道:“小兄弟,你叫甚名字?”
男孩儿略一迟疑,说道:“我叫孟莲蓬。”
白映阳很喜欢与莲花,听这名字,赞道:“你的名字取得真好!”
孟莲蓬道:“是姑娘给我取的。”
白映阳笑道:“孟姑娘定是很喜欢你了。”
孟莲蓬得意道:“那是自然,姑娘最疼我了,还让水芸姐姐和水芝姐姐来照顾我。”他身后二鬟,便是他口中所说的水芸姐姐和水芝姐姐。
白映阳道:“你们竟知来此找保长。”
孟莲蓬道:“梅龙县谁人不知恶虎保长住处,姑娘让我先去保甲府,若见不着再来伏龙河畔东林坊的张府找。”又道:“你们干么不在保甲府等着,害我跑两处,哼!”
白映阳道:“你说孟姑娘记挂着保长,你带我们去见她好不好?”
孟莲蓬摇头道:“不行。”
白映阳道:“却是为何?”
孟莲蓬道:“姑娘吩咐我们,不许带保长去见她。”
张恶虎急道:“那你告诉我她住……”
孟莲蓬打断道:“也不许告诉你她住在哪儿。”
张恶虎一听孟桥妆不肯相见,差点又哭了。
白映阳道:“孟姑娘是女儿家,她夜不归宿,就要被家人禁足,你一个大男人若是再去瞧她,她家人岂不更生气,正因如此,她才不肯说出住处。”
张恶虎大点其头道:“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孟莲蓬,你悄悄带我去见孟姑娘,不让家里人知道便是!”
孟莲蓬摇头道:“姑娘特地交代我,千万不可带保长去见她,我不能违背了姑娘。”
张恶虎急道:“怎能这样,我要见孟姑娘,你快带我去!”但任凭他如何祈求恐吓,孟莲蓬只是不允,他一着急,又抓住人家不放。
白映阳拉开他手道:“别吓坏了小孩儿。”对孟莲蓬道:“既如此,你们回去吧。”
孟莲蓬见恶虎保长急得拼命跺脚,却真的没再跟自己为难,便与二鬟离开。
张恶虎眼睁睁看三人走远,急道:“小白羊,你怎么放他们走了?”
白映阳微微一笑,打发家丁回府,复拉张恶虎道:“咱们跟上了。”
张恶虎大喜道:“偷偷跟去?”
白映阳笑道:“你们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不是最讲求信用么,莲蓬答应了孟姑娘,一定不带你去见她,不说出她的住处,咱们若是逼迫他说了,便是陷莲蓬于不义,倒不如放了他,悄悄跟着,这样他就没有违背诺言,我们又得知孟姑娘下落,正是两全其美。”
张恶虎大喜道:“你脑子动得真快!”他轻功极佳,追踪武林高手尚且不在话下,悄无声息地跟踪三个小娃娃更是轻而易举。
孟莲蓬、水芸、水芝三人均没有察觉身后有人,但他们东一转西一拐,明明一条直路就能走的,偏要绕弯子,走着走着,还转进菜市场,买鱼买肉、买菜买葱,最后还进到糕点铺买了几包藕粉。
张恶虎抱着白映阳跟在后头,皱眉道:“这小鬼头是不是发觉我们跟踪,故意乱走,想甩掉我们。”
白映阳心想:“孟姑娘冰雪聪明,自然猜到老虎会跟踪莲蓬,她定事先交代好,让三人回家前,在城中多转几圈,再买些东西,以此摆脱跟随。”
可惜孟桥妆低估了张恶虎,就是轻功好手,张恶虎也决计不可能跟丢,何况是三个小娃娃,那自然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虎爪的!
果然三人采购完,不再乱窜,径直朝城西方向去,全没发现身后的张白二人。
第12章 求爱“绝句”
夜暮降临,孟莲蓬三人走得更快了,不一会儿便转入一条小巷子。
二人跟至巷口,见狭长的旧巷子里阴暗幽静,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只小小的红灯笼悬挂正中央,以作照明之用。
张恶虎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心上人,欢喜得手舞足蹈道:“原来孟姑娘家住在这儿!”
白映阳听说过这条巷子,叫牡丹巷弄,是条无尾巷,里面只得一户人家,不由暗皱眉头。
张恶虎往巷里走了几步,发觉白映阳还站在外头,招手道:“快点来。”
二人来到一处拐角,弯过去就到了巷尾,右侧有一座宅子,大门紧闭,门檐上挂有八只绢纱琉璃宫灯,照得周围亮堂堂,让人能清楚看见门上方的牌匾,匾上以金漆书写着“赋音楼阁”四个大字。
先进巷的孟莲蓬三人此时已然不见,自是进了这座宅子。
白映阳喃喃道:“她当真住这儿?”
张恶虎道:“你说什么?”
白映阳迟疑道:“你知这是甚地方吗?”
张恶虎看着牌匾道:“武音楼阁。”
白映阳道:“那个字念‘赋’。”
张恶虎识字不多,不认得的字一向是有边读边,没边读中间,倘若读错,错就错了,也不在意,说道:“那又如何?”
白映阳皱眉道:“若我没记错,赋音楼阁……是江南最有名的青楼。”
张恶虎吃了一惊,叫道:“这里是青楼?”
白映阳点头道:“正是。”
张恶虎颤声道:“你是说……她……是青楼女子?”
白映阳道:“我不敢说一定是,但住在这里的,多半都不是甚良家女子。”
张恶虎道:“她是妓……妓……妓……”后面那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白映阳有些不忍,安慰道:“她不敢向你明言住处,更不许莲蓬带你来见她,自是怕你知晓身份。”
张恶虎怔怔道:“她怕我知晓身份……这是为何?”
白映阳道:“她心中喜欢你,定然怕你知道她是青楼女子,瞧不起她,故不敢透露真相。”
张恶虎怔怔道:“她……喜欢我……”呆了半晌,突然暴跳如雷道:“我怎会瞧不起她?我这便进去告诉她,我也喜欢她!”大步迈上台阶,伸手猛拍门板。
白映阳看他一副饿虎扑食的模样,唯恐开门者被当场吓死,连忙上前把他挤去一边。
门片刻便开了,开门者是一位蓝衣青年咨客公子,五官端正,满面堆欢。他身边有两名小丫鬟,各提一只灯笼照明,丫鬟后面还站着一条魁梧大汉,满面横肉,及得上张恶虎一小半凶。
白映阳猜大汉是青楼的护院,在这漆黑巷弄里迎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如有人来恶意生事,咨客公子和二鬟肯定无法应付,有这大汉一脸凶相,多半能吓跑或制住生事者。
果不其然,护院大汉见眼前的是一位纤细漂亮的美少年,同行的虽然也是名魁梧汉子,但他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倒不像是来生事的,当即退了开去,让他们进来。
二人进了门,见前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道,小道两旁栽满桃树,枝头零星仍开有些桃花,但落在地面的桃花比枝上更多。
张恶虎见此情景,想起孟桥妆说的“旧春桃花方落尽,盛夏芙蓉出水来”,拍手笑道:“小白羊,你瞧,桃花已经落了,芙蓉跟着便要出水来,孟姑娘就是那朵芙蓉花!”
适才门前烛光昏暗,咨客公子、二鬟、护院大汉均未瞧清魁梧汉子的面貌,只道是白映阳的保镖,如今他开口说话,四人立时认出是梅龙县的恶虎保长的声音,脸色霎时大变。
白映阳哼道:“你们怕甚?保长是来玩的,难道赋音楼阁不欢迎保长么?”
咨客公子忙道:“不敢、不敢!保长,白公子,里面请!”
桃花林中的鹅卵石小道,不时有分岔,二人随咨客公子走,经过许多岔道,终于到达一座两层高的阁楼前,门匾上写有“候归鸿”。
咨客公子把二人领至雅间,早有小丫头战战兢兢送上茶点。
张恶虎在万里留香只喝酒不吃饭,如今急着见心上人,也不觉得饿,喝一口茶水,开门见山道:“我来找孟桥妆孟姑娘,她住在这儿吗?”
咨客公子忙笑道:“孟姑娘是我们家的姑娘,自然在的。”
白映阳暗道:“果然没猜错。”
张恶虎在门外就觉得白映阳的分析合情合理,进入大门口,穿过桃花林,来到“候归鸿”,进到雅间止,途中他已然接受孟桥妆是青楼女子的事实,此刻再听咨客公子确认,已无多少惊讶,说道:“我想见她,你带我去见她吧。”
正在这时,门帘自外掀开,走进一位一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青衫,面貌俊雅。
咨客公子笑道:“少爷好,你出来了。”
青衫少年笑道:“梅龙县张大保长光临寒舍,我自当亲至迎接,方不失礼数。”挥手命他退下,对张、白二人微笑作揖道:“保长,白公子,在下燕天然,这厢有礼了。”
张恶虎见他年纪与白映阳差不多大,问道:“燕公子,你是这儿的老鸨?”
“老鸨”是外间人对青楼老板的蔑称,尽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客人一般不会当面这样叫,客气的叫声妈妈、嬷嬷、叔叔、公公之类,不客气的至少叫声老板,张恶虎如此叫法,燕天然不禁眉头一皱,道:“非也,老板是在下的母亲。”
张恶虎道:“那叫你母亲出来。”
燕天然道:“保长有何吩咐,与在下说便是。”
张恶虎道:“你做得了主吗?”
燕天然笑道:“做得。”
张恶虎道:“那好,你带我去见孟姑娘。”
燕天然嘿嘿一笑道:“保长想见孟姑娘,倒不是不行。”
张恶虎道:“怎地?”
燕天然道:“请问保长,可知‘画中仙’?”
张恶虎道:“什么‘画中仙’?”
燕天然道:“原来你不知,那保长可曾听说过《天下第一花魁图》?”
张恶虎道:“小白羊,你听说过这幅图吗?”
白映阳道:“我听说过,这幅图画是吴门府名闻天下的画师吕鸿所绘。”
张恶虎道:“吕鸿?这名字倒挺熟悉。”
白映阳道:“你不记得啦,咱们保甲府的库房中放有许多他的字画。”
张恶虎道:“啊,是了,我想起来啦。”
白映阳道:“据说这吕画师画工极其了得,给人画像,只稍瞧上一眼,便能将之画得惟妙惟肖,凭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不过他这幅《天下第一花魁图》,我却没见过。”
燕天然惊讶道:“这幅画到处都有卖,白公子居然没见过?”
白映阳微微一笑,他虽喜赏画,却只偏好风景山水,对美人图全不感兴趣,就算曾经见过,现下也早忘得精光。
张恶虎道:“花魁是什么?”
白映阳道:“就是许许多多的美人之中,拔尖的那一个。”
燕天然笑道:“白公子所言极是。”边说边打开书橱,拿出一长形锦盒,放在案上,从中取出一轴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
那是一幅绫绢装裱的丹青,张恶虎和白映阳见之顿觉眼前一亮。
但见画上所绘的是一个美人儿,全身白衣,长发披肩,面含微笑,栩栩如生!画中人除了年龄较小些外,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均与孟桥妆别无二致。
燕天然笑道:“这便是《天下第一花魁图》。”
张恶虎瞧得都痴了,怔怔道:“这是……孟姑娘么?”
燕天然笑道:“正是。”说毕,将画卷细心卷好。
张恶虎这才清醒过来,心道:“怪不得她生得这样好看,原来是天下第一花魁。”
白映阳若从未见过孟桥妆,单看这幅画,多半认为吕画师作画时故意美化她,如今却暗道:“凭孟姑娘的容色,称‘天下第一’倒名副其实,这幅画虽画得好,却还没画出她千分之一的美。”
燕天然道:“保长,孟姑娘不但是天下第一花魁,还是江南有名的才女,似她这般风流人物,心高气傲,可不是轻易见客的。”
张恶虎笑道:“她是花魁,又有才华,心气高些也是自然。”
燕天然道:“那么再请保长瞧一瞧墙上的字画。”
张恶虎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此房壁上,或横或竖,挂满各种样式的字画,或气韵独到,或浑然天成,或另辟蹊径,或一泻千里……每一幅都颇具匠心!无奈张恶虎胸中无墨,见这些画上字迹弯曲潦草,有些还配有花鸟虫鱼,如同鬼画符,直把他看得一脸茫然。
燕天然道:“这些字画,都是八方来宾为求见孟姑娘所作。”
张恶虎道:“要写字、画画才能见她?”
燕天然道:“还得孟姑娘欣赏你的字画方可,否则纵有黄金万两,孟姑娘也绝不相见。”
张恶虎听得此言心头一喜,道:“这么说,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了?”
燕天然道:“孟姑娘性格温和,才华横溢,自然是很好的姑娘。”
张恶虎道:“我不是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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