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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驻残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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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紫洲疑惑不解的,根据剑子聪所掌握的已经不是江湖门派所能涉及的,那么只能说明他们是朝廷的人,但显然泸溪城事件淳于风并不知情,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只有两点:其一,自己的推断有误;其二,淳于风已经失去了对此组织的控制,也就是说救自己的另有其人。
紫洲手抛竹简,伏案沉思:能获得淳于风的信任,宁愿暴露身份也救下我,并与我相识,或许此人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沉思间,肩膀上多了一件外袍,紫洲抬眼看是苏莫,便伸个懒腰,倦倦道:“向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正如殿下所料,仪妃的人意欲窥探陛下的饮食起居,向竹用了点手段让陛下的人发觉,陛下知道后只是令其俸禄减半。”
“这事儿的大小,完全取决于皇帝怎么看。”紫洲转而问道:“淳于孤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因两年前二皇子遇刺,仪妃大闹昭阳殿被关入冷宫的教训,此次对于二皇子的归来仪妃除了欣悦以外,更多是的小心,甚至保护的过于紧张了。”
“怎么说?”
“奴才感觉二皇子身边有高手保护。”
“如何见得?”
“直觉!目前还未找到任何证据!”
“为了预防两年前的事重演,找个高手保护也是在情理之中。”紫洲忖度片刻,又嘱咐道:“通知向竹一声,最近不要有什么动作,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同年九月,淳于风派使者通往西域,欲寻直通西域的捷径,了解西域的文化,并试探朝廷对弋国的用兵带给西部的影响。
次月,派往西部的使者被昆仑国所阻,而昆仑国有池方圆一百五十公里,淳于国士兵不善水中作战,致使无法对昆仑国短兵相接,淳于风只得暂时忍下。
这一天,皇帝兴起携着各位大臣及皇子们来到怀昔以北的皇家苑林狩猎。
当队伍行进沣水一带,淳于风缓马而行,向身后的大臣们问道:“兰卿,你说的可是此处?”
“回陛下,就是此地。每年雨季会有许多雨水从嵰岭深处流出,但距离潍水太近落差太大,基本上都是白白流走,浪费掉了。”治栗内史兰正初神色淡然的道:“臣建议可以利用起来解决怀昔城的供水问题。”
随驾的大臣们还想再继续问下去,然而淳于风只言尽此处,便继续赶路。
狩猎的队伍到达皇家苑林不多时,锣声响起,狩猎开始,顷刻间原本幽静的山林中树木摇晃不已,或纵马驰骋,或弓弦频引。
紫洲勒紧缰绳,跃马而起,找准目标,一箭发出,不远处的白兔应声而倒,却不是他的箭射中的,因为他发出的箭在中途便被莫名而来的箭支生生打落。
紫洲猛一回首,见又是那个讨厌的家伙,遂驱赶着马转向身后的淳于孤睿,不服气的说:“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淳于孤睿朝他礼貌一笑,回:“可最终是皇兄先射到的不是吗?”
紫洲气的直磨牙,忍不住白他一眼,不依不饶道:“那么大的地方,为什么偏偏跟在我身后,还要射我看中的猎物”
淳于孤睿一挑眉,歪着头戏谑道:“凑巧而已。”然后悠然的骑马而去。
紫洲哪肯示弱,扬鞭策马狂奔不一会儿便追上了淳于孤睿,跟在身后伺机而动,誓要扳回一局。
见追来的紫洲,淳于孤睿问他:“不知六弟怎么看待父皇刚才得一番话?”
“我怎么看?”紫洲揶揄道:“皇兄都猜不透,那世间还有几人能猜透父皇的心思?”
“父皇的心思……还不都是在六弟身上。”淳于孤睿眼露嘲讽,言语间颇有不满之意。
紫洲脸色一变,驱马上前:“你什么意思?”
淳于孤睿睇了紫洲一眼,解释道:“六弟常云山被围,父皇亲率御林军赶去救援,还不能说明对六弟的偏爱吗?”
紫洲刻意表现的比较讶异,投向淳于孤睿的眼神有了审视的意味:“二皇兄句句离不开父皇,该不会是在嫉妒什么吧?”
淳于孤睿一笑回之,然后拈弓搭箭,目光锐利的锁定目标,奋力一射,箭支刚刚发出便被急速而来的另一支箭打落。
淳于孤睿侧首饶有意味的盯着得意的紫洲半晌,骑着马缓缓靠近他的马匹。
“你干什么?”紫洲防备的瞪着向他靠近的淳于孤睿,绝不示弱。
但见淳于孤睿扬起马鞭,狠狠的向紫洲方向抽来,紫洲下意识的紧闭双眼,鞭子却落在他坐下的马屁股上,马儿受了惊吓一声嚎叫,愤然跃起,怒奔而去。
“淳~于~孤~睿……”紫洲惊慌的喊话已经淹没于树林之中。
狩猎结束已临近黄昏时分。
淳于风纵目四顾,依旧看不到那抹艳丽的身影,不禁有些担心,“你们有谁见过六皇子?他去哪了?怎么还未见回来?”
众人静默了片刻后,丞相垂首回:“回陛下,或许是六殿下一时贪玩忘了时辰,再等等吧!”
一旁的淳于孤睿预感不妙,他本意只是给紫洲开个玩笑,不会真的出事儿吧?犹豫了半晌,便决定与父皇交代实情。
淳于风听后又气又急:“玩笑?你六弟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居然还说是玩笑?”
“儿臣知罪。”淳于孤睿埋首跪地。
到了夜晚嵰岭一带随时有野畜出没,淳于风突然想起太子的死,疏忽之间双眸布满了惧色,用马鞭指着淳于孤睿,怒斥道:“找!都给朕去找,找不回来你们这些人统统不要回来了。”
言罢,淳于风便翻身上马。
只见众人齐齐刷刷的跪地,“陛下您不能去呀”“陛下您乃万金之躯,国之根本呀……”
此时的淳于风已完全听不进任何劝解,脑海里浮现出普陀城那夜紫洲昏死的脸,已经有过一次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第二次,一鞭子狠戾的抽向挡在前面的随从,快马加鞭的奔入树林。
伏志见状匆匆带着数十位御林军紧随其后。而另一方丞相赵绾与面色沉沉的孤文石赶忙召集其他大臣分头去找。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一时整个皇家苑林响起混乱的马蹄声夹着一声声呼唤,天色渐渐暗下来,不知名的野畜在嚎叫,明明晃晃的灯火在树林间茫无目的地游荡。
直到不远处一声回应,淳于风忙命身后的御林军停止呼唤,只听此起彼伏的野畜叫声中隐隐传来,“我在这……”
“是洲儿!”用力一夹马腹,便向声音的方向狂奔。待赶来之时,他便瞧见倒在一斜坡上的人影,身上的衣服被树丛挂的破破烂烂,露出深紫色的单衣,看起来很是狼狈。
“父皇!”他举起手向他的方向招唤着。
可就在这时,淳于风同时发现了在紫洲身后不远处一形状像熊的野兽,正在匍匐着靠近。
淳于风顿时吓白了脸,立即抬手示意紫洲不要动,而紫洲看清了父皇的神情,便明白了他身后肯定有可怕的东西,他瞪着眼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随驾的御林军已经不知何时绕成了一圈,各个将弓拉开弓箭,使之呈现满月的形状,淳于风一挥手,数十支弓箭齐发,一径射向那只野兽。
满身插着箭支的野兽发出痛苦的嚎叫,举起长满刺的爪,愤怒的向紫洲方向抓去。
“不要…”淳于风的心跳都快要静止了,就在那一瞬间,他纵身扑向前去,将对方紧紧的护在身下,过了半晌,只听身后扑通一声,尘土飞扬,伏志用刀将野兽的脑袋砍落下来,野兽身形一歪瘫死在地上。
伏志的身形微颤,连忙单膝跪地,拱手道:“陛下,野兽已被奴才斩杀!”
众御林军下马,齐刷刷的跪伏于地,莫不是为此捏了一把汗。可此时的淳于风满身心都是身下的人,“洲儿……洲儿!”他携住紫洲的肩紧张的上下检查了一圈,见其没受伤又是幸庆了一番,“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父皇!洲儿好怕!洲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父皇了。”紫洲一头扎进淳于风的怀里,脸颊紧紧贴着父皇厚实的胸膛,低声呜咽。
淳于风颤抖的手轻抚紫洲的后背,柔声诱哄:“不怕!父皇在!”
过了好半晌,他才平复内心的慌恐,低头询问怀里的人发生了什么。
“洲儿的马不受控制的乱闯,眼看就要撞到树,情急之下只能跳下马,然后扭到脚没办法动了。”紫洲两眼泪汪汪看向自己扭伤的脚,淳于风伸出手想去触碰。“痛……痛!”洲儿眼眶都红了,却仍是抿着唇不肯流泪,他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小心翼翼将紫洲抱到自己的马上,与他同乘一匹。
这方正赶来的淳于孤睿,见六弟没出大事,便松了一口气,又瞧见父皇不悦的瞪了自己一眼,他只好当着那么多随从的面,低首道:“对不起六弟,是二哥一时只顾玩闹失了分寸。”
蜷缩在淳于风怀里的紫洲,探出小脑袋一边抽搭一边道:“我那马原先受过伤,所以不禁吓,二哥不了解,我不怪二哥。”
“六弟心胸豁达,二哥自愧不如。”淳于孤睿垂着头,朦胧夜色下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好了,好了!”淳于风不耐烦的打断,“既然人找到了!吩咐其他人都赶紧回去吧!”
“是!”淳于孤睿拱手领命。
紫洲环抱着淳于风的腰,心情忽然大好,谁让淳于孤睿老是没事儿招惹他,他就让他尝尝招惹他的后果。
天色已晚,由于紫洲的脚伤,淳于风便决定留宿苑林中的行宫,明日再回宫。
寝宫中,紫洲歪靠在床上,身上只着深紫色的单衣。伏志怕六殿下不舒服便移了软枕垫在他的腰下。
王太医半跪在床沿,慢慢撩起裤脚,发现殿下的脚踝并未有红肿现象,于是动手捏了捏。
“痛!”紫洲皱眉。“这里呢?”王太医试着换了另一个位置捏了捏,他更是连声痛呼。
思忖了片刻,王太医旁敲侧击道:“表面未有红肿现象,一碰便痛的如此列害,六殿下的脚伤似乎…并不在外”
淳于风听懂了王太医的话,阴沉着脸道:“都下去吧。”
待寝宫内只剩下二人时,紫洲心虚的将头埋进膝畔。
“怎么回事儿?”淳于风耐下心问。
沉默了半刻,紫洲索性放开双膝,把心一横,半仰着面气鼓鼓道:“谁让他没事老找洲儿麻烦,洲儿就是想给他颜色看看。”
淳于风听后怒火直往上窜,举起手却终究没有狠心打下去,攥紧拳头深吸几口气,强制将其压下。
而紫洲见淳于风迟迟没有落下那一巴掌,觉得事有余地,便试着伸出一只葱白嫩手欲拉对方的衣袂,却被其抬手躲过了,他一愕:“风?”
随着他娇滴滴的一声,淳于风的目光缓缓落在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含着晶莹的眼眸错愕的望着自己,他的手抚上紫洲的脸颊,带着些力道揉捏,心想:多么令人怜惜而又心疼的一张脸,可一切全是此人的伪装,始才意识到刚刚为了这张蛊惑的脸自己做了什么举动,生了什么可怕的念想,若找不回来,打算让所有人陪葬吗?为了他那点儿小心思,自己可笑的连性命都不顾了,这是要毁掉淳于国吗?
脸上传来一阵痛意,紫洲眨着可怜的眸子仰视着,急忙道:“洲儿知错了!风,别生气!洲儿下次不敢了!”
“错了?”淳于风望着他,面容的每一个棱角透着格外的尖锐和冷硬。
紫洲立刻点点头。
淳于风嗤笑:“朕问你,如若找不到你,你是不是打算当那些野兽的晚膳?”他的手落下时紫洲的脸颊已经红了一大片,紫洲怔了一瞬,旋即又摇摇头,然而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那双锐利的眸子。
“先是太子中毒你以身试毒,普陀山的时候你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闯入迷魂谷,常云山一战你保住了所有人直接拿自己当诱饵,再加上今天。”说着说着,他一把拉过紫洲直逼他的目光,原本清冷的眸中已是滔天巨浪,“紫洲!你到底想要证明些什么?试探些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连命都不顾!”
字字句句揭露出掩藏在深处的心机,紫洲慌忙别过脸,眸光颤抖,两串泪顺着微翘的眼角夺眶而出,又快又急,心下鄙夷着自己就是这么恶劣。
紫洲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有多少痛都是暗自强忍着从不屈服,正是这种坚毅倔强的性格才令他越陷越深。他的心没由来的一软,面上却并无波澜,沉沉的声音警告着对方,“朕说最后一次,命是你自己的,它只有一次,由不得你任性胡来,也不值得为任何一个人去冒险,你记住了吗?”
“儿臣铭刻于心!”
“很好!”淳于风瞅着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再度开口火气已消了一半:“一个月以内不准出青鸾宫半步,不准任何人探望,好好反省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以后如何改掉?”
禁足?!紫洲的目光渐渐蒙上一层寒意,而后起身下榻,伏地道:“臣尊旨。”
……………………………………………………………
那日回宫后,昭阳殿的上空总是笼罩着阴云密布经久不散,朝臣们,内侍们噤若寒蝉仍是会触动龙威,引发一场雷霆之怒。
至十一月底的这一日,正午时分,阳光明媚。伏志方踏进青鸾宫的内院,迎面飞来一支暗器,还好掷镖的力度不够,再加上伏志是练过功夫的人反应还算灵敏,身子一侧便轻巧躲过。
待伏志定了定神,但见院中央立着一块长七尺,宽六寸,厚四寸的木桩,上面插着光杆镖,六殿下执镖站在距目标六尺处,正在练习射镖。
伏志与身后的小太监走上前施礼。
紫洲打量二人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手中的飞镖,随口一问:“不知伏公公对此镖是否熟悉?”
伏志见问神色略一迟疑,抬眸看了眼木桩上的飞镖,又垂下头因向紫洲回:“回殿下,奴才不是很熟悉。”
紫洲冷哼一声,道:“最近不是忙着修水渠的事儿吗,怎么有时间想起我来。”
“奴才见天气愈加寒冷,听闻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上数倍,奴才担心殿下身子受不住,所以送了些补品,都是些罕见的贡品,请殿下哂纳。”
伏志说话期间,紫洲手中的光杆镖瞄准伏志的头部,努努嘴思量着不大合适,紧接着又瞄准伏志的胸口,眼睛眯成一道缝看着仍是不为所动的伏志,只觉了然无趣,忽闻贡品二字,继而调转方向,一转腕力,飞镖发出,直向伏志身后的小太监射去。
小太监吓的手下一松,补品七零八碎的全部掉在地上,这可是皇帝赐给殿下的贡品,虽然在来时心中早有准备,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罪小太监还是唬的瘫跪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紫洲看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摇头道:“这可如何是好?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说扔就扔了呢?”
小太监听了直叩首求饶,眼看脑门见了血,紫洲蹙眉道:“伏公公你叫他别磕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当本皇子收下了呗。”
伏志回身朝小太监斥道:“行啦!别磕了!殿下并未怪罪,还不赶紧谢恩。”
小太监听后,感激的又是叩了几下首,摇摇晃晃站直了身子,垂头抹泪。
“掉在地上的东西怎能再送给殿下,奴才还是拿回去吧,待找到更好的再送给殿下便是,只是…”
闻言紫洲挑了下眉梢,凤眸睨着伏志,听他接着说:“只是这天气转凉还有回暖的时候,殿下心中若还存留着暖意就莫要让这个冬天太冷或是太久了。”
紫洲哧笑一声,道:“说不见的是他,说和好的也是他,被禁足了半月多难道做臣子的就必须没有脾气的任做皇帝老子的摆布吗?伏公公帮我捎句话给他吧!”
“殿下您说!”
紫洲旋身半靠在雕花木的躺椅上,指尖点着下巴,一面想一面道:“伏公公就这么说,说洲儿定要在一个月内多思己过,决心痛改前非。”说着,看向伏志眨着眼问:“怎么样?”
伏志顿时头痛不已。
疏忽之间又是半月已过,伏志再一次被淳于风打发到青鸾宫去瞧紫洲,而此时正值寒冬腊月。
片刻之后,伏志回到昭阳殿复命。“殿下将池塘中的冰块凿开,正在钓鱼呢。”
不待伏志说完,淳于风一拍桌子,立眉嗔目道:“钓鱼?寒冬腊月的在外面钓鱼,他疯了吧!”
伏志忙补充道:“殿下用的是没有鱼饵的直钩。”淳于风听毕,眼睛盯着一处似凝非凝,有点出神,随后一笑即敛,“伏志,给洲儿熬碗姜汤送过去。”
“是!”伏志瞧着笑逐颜开的皇帝,奈何这俩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死爱面子。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除夕之夜,为祈愿来年的五谷丰登,国民富强,皇宫中会举行大傩仪式。
其仪式:选中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百二十人的宦官内侍为振子,他们皆戴赤色头巾身着黑衣,执大浅;再由内侍总管伏志扮演驱疫辟邪的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随十二兽于周遍前后省三过,再持炬火,出宫廷直到怀昔南门。
在此之后以往常惯例都会由数十位出自乐府的乐工于殿前的丹墀上奏乐吟唱,太子则以羽冒覆头上,衣饰翡翠之羽,舞一段“天保”为国祈福。
而今太子薨逝,东宫之位悬空,代替者便是二皇子淳于孤睿,一场祭祀神祇之舞,代表着将来的掌权者,纵目观望,在场之人莫不是翘首以待,作为二皇子的生母仪妃脸上的光彩更是一时无两。
“君曰:卜尔,万寿无疆。神之吊矣,诒尔多福。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遍为尔德。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二皇子矫健敏捷的舞姿伴随着歌者们慷慨激昂的吟唱,时而如雷霆万钧,时而如江海凝光。
作为旁观者六皇子淳于紫洲到是显得不同于其他人的云淡风轻,其实对于他来说谁舞都是一样,以前主角不是他,现在也不是,看透了滋味便是相同的,看不透也只能是自己折磨自己,更何况坐在那个位置的淳于风也不是没有舞过,照样继承皇位执掌天下。
直到歌声悠然消逝,丹墀上的祭祀之舞随之而收,祭祀仪式落幕。淳于风携太后转到兴乐宫后殿换了身日常服饰出来后,设于正殿的酒筳宴席才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后,气氛开始热闹起来,便一一向皇帝,皇太后进酒,贺新词。
轮至紫洲时,他持杯长身而起,忽然眼前一阵恍惚,幸得身侧的苏莫及时相扶才勉强站稳,但杯中酒却因此溅了出来。
“这才几杯酒,六殿下便醉了?”
太后本就不喜欢紫洲,仪妃的一番弦外之音,使得太后更加多心,一副怫然不悦的样子道:“若不愿与我这老人家喝酒,那便不要勉强了。”
听得此话,紫洲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恍然之间想起曾经那么一段稍纵即逝的回忆。
灯如红豆,一缕暗香,若有若无,案塌之畔,淳于风正在细细地拓摹铜器上的图案,蓦然抬头问他:“怎么你那些讨人喜欢的本事偏偏用不到其他人身上呢?”他正拈香投入炉内,见问乃答:“对于不喜欢自己的人再怎么讨好,也只是热脸贴上冷屁股。”淳于风当时听了淡笑不语。
回过神后,杯中的酒已被重新斟满,紫洲持杯向太后恭敬道:“孙儿有些不胜酒力,并非不愿,若因此惹得太后不高兴,孙儿在这里自罚三杯。”言罢,遂连饮三杯。
接下来的静默如石头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上,纷纷推杯放箸,似乎都在瞧着局面到底如何发展下去,但见太后板着脸道:“禁足了一个月,怎么还是一点没长进!”
淳于风听后心里自是一番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母后,您的孙儿都自罚三杯向您赔不是了,您是不是应该回一个?”
太后承认皇帝对六皇子的疼爱却是多于其他孩子,平时说不得碰不得也就罢了,有时甚至过于敏感,她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在肮脏的牢笼中生出的孩子都带着毒,天生弑兄克母,行为更是乖僻,对自己的父皇那态度都是阴晴不定的,偏偏皇帝如此纵容。尽管她再不满,但终究不能驳了皇帝的面子,便应付式的还了一杯。
重新坐定的紫洲愈觉头昏脑涨,甚至开始出现一些幻觉,捏着太阳穴盯着酒杯中的椒柏酒难道真的醉了?
正疑惑间,耳边响起苏莫的声音,“殿下不舒服吗?”
紫洲微一沉吟,抬头吩咐他:“你去告诉父皇一声,说我有些不胜酒力,先行退下了。”
苏莫先去回禀,紫洲则一个人支撑着软绵绵身体缓步出了兴乐宫。乍一出殿门,寒风刺骨,吹的他一身汗毛直竖,霎时觉得清醒了一点。
行至兴乐宫右方的长廊之上时,“殿下!”苏莫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为他披上狐裘大氅,“陛下已经叫人请了太医在青鸾宫候着呢。”
紫洲嗯了一声,便由着苏莫扶着自己,拾阶而上。
“噗”的一声,朵朵烟花冲上天际绽放于深沉的夜空之中,一时间将整座兴乐宫照的红彤彤。正在此时远方一黑影踏着屋顶疾速而过,亦如幻觉,紧接着苏莫大呼一声“刺客!”
闻声紫洲侧首望去却是一片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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