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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驻残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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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都会有鲜血随着步伐的起伏不断的滴坠下来,落在地面上,明明很短的路程,他却仿佛走了一生那么长久,当走进殿门时,他只是远远的看着,不再靠近,他用手里的剑决然的刺向自己的腹中,最终倒在血泊之中。
“阿聪……父亲!”紫洲猛地跌跪于地,双肩不停的抽动,他的鼻腔泻出极力忍耐的啜泣之声,撕心虐肺。一下子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以至于悲伤至极而无法支撑,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高烧致使他昏迷了五天五夜,他让自己蜷缩在黑暗里不肯面对任何事,不肯去做任何决定,拒绝任何人的温暖,将自己封闭。
直到第六日才有缓和的趋势。六日来昏昏醒醒,药食未进,不时的冒出几句胡话来,更是惊的太医们一身冷汗。太医叮嘱过淳于风一定要多给殿下说说话,身体上的伤痛可以用药石来医治,但心上的也只能待其慢慢开解。
看似短短的六日,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怀影门并入廷尉府;谋杀皇子案,弋国通敌案同时被翻出,仪妃自缢,孤氏倒台;太后称病,桓氏名存实亡。一夕之间,两大氏族同时陨落。所谓伴君如伴虎,五氏族中只剩下驻守北方边境的白氏,董氏,而两大氏族是否因为距离的遥远而幸免于难呢?或者手握边境五十万大军的白氏,董氏会不会来个反扑呢?凡此种种正是百姓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谋略性谈资。
近几日朝野上下物议沸腾,其中对二皇子淳于孤睿的判决最为关注。
廷尉府给出的判决书大体的意思是太子,五皇子的死他有直接不在场的证据,通敌叛国案又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曾参与其中加之除夕夜袭事件又是受害者,主谋其母畏罪自杀,又念在他是皇家子孙,身份特殊,故而并不在株连之列。
表面上来看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纵然事态的发展是可以由强者掌握的,但人的心却不是三言两语即能概括的,这一场角斗最后没人会是赢家。赢了感情输了命,赢了目的输了心。得失之间的平衡是由当事人自己来衡量的。
自他醒来以后,两只眼睛空洞而无焦距的始终凝在一处,不言也不语,时间久了,看得累了便又重新阖上。淳于风喂给他的药食,每次都是木然接受,从不拒绝,他像是一具被抽去灵魂的玩偶,失去了对所有事物的兴趣,甚至是对生命的渴望。
任是如此淳于风依旧每日在他耳畔轻言细语,在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他坚持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一点一滴的灌输能量给他。
这些日子以来,每当面对某些棘手的问题,朝堂之上大臣们争的面红耳赤,弄得淳于风整个人心烦气躁,但只要来到洲儿身边,他的心就能莫名的安定下来。
说了太多从前没有说过的话,吐诉了太多以前从来没表露的心思。
虽然依旧是得不到回应,但他很满足。日子一久突然觉得即使如此下去,也未尝不可,至少有那人在身边。
直至第十日,淳于风坐在床畔读着晏星给紫洲的来信,他僵滞的眼神才微微起伏着波光,待至信读完,便又重新黯淡下去。
淳于风的心被他眼中闪过的亮光烧穿了,火烧火燎的疼痛充斥着整片胸腔,那么多天以来的努力却不抵一封外人的书信,真正的原因淳于风是知道的,书信的背后隐藏着皇宫外面的生活,才是导致紫洲情绪变化的最主要原因。
四年来这种交融,即禁忌又亲密,令他即挣扎又依恋,即罪恶又瘾念,以至于到最后难以摆脱,弥足深陷。若要突然将其抽去,他怎么去面对以后没有洲儿的日子,那么阴暗,那么孤独。
淳于风倾下腰面,闭上眼,在紫洲的额头上落下一记深吻,他的双唇携着忧郁的伤怀之感一路浅啄至紫洲的耳畔,停留。他睁眸,凝视着对方无动于衷的脸,突然感觉到一阵心力交瘁。
而在此时紫洲突然开口道:“放手吧!”
因为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像是在呓语。
淳于风浑身的肌肉都因为这轻飘飘的三个字绷紧了,以往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满是惊痛,却见说话的人失去血色的面容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目光是涣散的。
“我不会放手的!”他一字一顿的断然否决,一双眼眸疏忽之间已是阴气弥漫,“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纵使你多么不想承认,你也是我的,想离开趁早死了那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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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愈积愈厚,最终把一轮圆月完全遮住。宫殿内外都熄了灯,整个天地间一片漆黑,格外的低沉。突然一声惊心的惨叫声,将青鸾宫的奴才们都惊醒了。
苏乐推门进来,见殿下还未在恶梦中醒来,便摇着他的手臂,“殿下!醒醒……殿下!”
紫洲的眼睛自惊惧中睁开,迷蒙中瞧着满脸忧色的苏乐对他道:“殿下方才做恶梦了,还好吧?”
“我……我没事儿……你把蜡烛点上,回去睡吧!”
“说话了!殿下居然对奴才说话了!”苏乐喜出望外之余不忘将殿下的被角掖好,不自觉的话又多了起来,“殿下身上都是汗,尽量不要动了,别再着凉了。今晚陛下有些事在书房处理,所以没在青鸾宫睡下,殿下用不用……”
“不用!”还未待苏乐说完,紫洲已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于是决然打断,微一沉吟,唤了一声:“苏乐。”
“奴才在!”苏乐凑了过去。
“告诉我苏莫是怎么死的。”半月以来淳于风一直都在,他根本没有机会问。
“奴……奴才……也不知。”苏乐突然面色一变,双膝跪地。向来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他竟然口吃,还心虚的垂下头,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紫洲的目光霎时变得如冰刀般刺向苏乐,“连你也学会骗我了是吗?”
“奴才……只想对殿下说一句。”苏乐抬起头凝眸看向殿下,“苏莫他并没有真正的背叛殿下。”
可是话刚落下,寝宫内已经走进来一人,他高挑坚韧的身形,深目薄唇的容貌,即教人亲近又令人畏惧,虽然步调一如既往的稳重,但他的内息有些难以察觉的浮躁,经过苏乐身边时低斥道:“还不赶紧退下!”
苏乐被殿下问的满头的冷汗,默默行礼后,退了几步,便拔脚跑掉了。
当寝宫的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淳于风在熏笼旁站了会儿,待内息平稳后,身子也热了才抽身上塌钻入锦被,习惯的揽过紫洲的腰肢,紧紧的贴着他的身子,阖上眸沉迷道:“好暖!”
半晌后,他干裂的唇轻轻的吐出:“风……”
淳于风一怔,抬起头凝向他,说不清是惊还是喜,又怕自己听错,于是又问了一遍:“洲儿?你是在喊我吗?”
紫洲低低的应了一声。
“再喊一遍。”淳于风兴奋的捧起紫洲的脸,小心翼翼的命令着。
“风!”紫洲的眼睫轻微的颤了颤。
淳于风激动的在紫洲脸上狂乱的亲了一顿,心神一激荡,蠢蠢欲动的欲望瞬时间强烈勃发,半月以来的相拥却无法亲近再也按耐不住,腾出手急切的扯开对方的衣衫。
紫洲想推开他,但由于连日缠绵于病榻,根本使不出半分的力气,唯有漠然道:“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诉一件不争的事实,又像是一把刀刃扎进了最柔软的地方,猝不及防的淳于风呆怔了很久,才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语气中已没了欲望。
“因为我们无路可走!自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无路可走!为了母亲的遗愿我上了你的床,为了能坐上那个位置又做了多少昧心之举,算计了多少人心,身边的人背叛,爱我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这样做真的对吗?如果真如母亲所愿我得到了一切,可是从前的种种会有丝毫改变吗?谁能从中得到幸福?谁又能从中得到安乐?死去的人又能因此回到我身边吗?”
话语间,紫洲的目光凝了凝:“答案是,不能!”
“你说的都对!”淳于风的语气十分的不解,“可是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必须分开?”
“是因为母亲的执念才与你在一起的,如今执念没了,我们为何要在一起?”紫洲冷峭的眼睛投向他,“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淳于风的脸色骤然间变了,其实他都懂!一直都懂!默然半晌,他怔怔的问:“你不恨朕了吗?”
“恨?”泪在眼眶中打转,紫洲愤然道:“每当我闭上眼睛,都是父亲死不瞑目的脸,如今我恨的只有我自己,他们的死都是因为我的固执,我没有资格去恨任何人。”
淳于风薄唇抿了又抿,终是拗不过自己想要知道答案,却又不敢直接问他爱或是不爱,只好道:“因为执念你可以不管不顾,为何不能因为爱?”
“爱?”紫洲笑着反问他:“你爱我?还是我爱你?”
闻言,淳于风慢慢的攥紧拳头,眼眸深幽显得格外的黑澈,犹疑半晌之后突然冷酷的笑了,嘴角的弧度是那么的自嘲且无奈,他重新躺在紫洲的身侧,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朕累了……睡觉吧!”
安静的夜里,只听到炭火燃烧的声音,他却没有一丝睡意。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执念,他要拿什么继续挽留。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院子里白皑皑的雪渐渐融化,太阳照射在雪上闪耀出金色的光芒,地面上的泥土因为潮湿而显出富有生命的动力,春节刚刚过去春天仿佛迫不及待的来临,随之也来了一位稀客。
单俊远跪坐在塌侧的锦墩之上,怔怔的看着六殿下靠着软垫,面色苍白,一头长发倾于身侧,眼神中往日的神采全无,不禁视线下垂,胸中一阵阵痛惜,好半日也没说出一句话。
关于朝中发生的事儿他回都之后听说不少,曾料想过殿下会因此遭受打击,却没想过会如此严重,犹记演武场上初逢殿下的情形再与之对比,喉头又是一酸,生生的将它咽了下去,更是嗫嚅难言。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于他人的同情之心,紫洲假装自己浑然不觉。
单俊远低声咳了咳,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有力:“前日回的朝!”
“见你一行一动似乎比起以前沉稳不少,想必是经此一战进益颇多。”
单俊远抓抓头,赧然一笑:“是我比较幸运,首次出战辛得殿下与吴将军的照拂,才能取得不俗的军功。”
“弋国,父皇打算怎么处置?”
见问单俊远正言道:“扎木多被俘后,弋国国君出城投降,如今的弋国虽然保留着本来的风俗面貌,但已经更名为弋县划入西郡。”
“出城投降?”紫洲有些意外,第一反应脱口问:“有何条件?”
“换回扎木多!”
“一命抵一国?弋国的国君究竟打着什么算盘?”紫洲憔悴的面容闪过一丝凛冽,“难不成他还想着复国?”
“想肯定是想,但只怕是有心无力。陛下采纳谏大夫之策,‘外示引擢,实以为质’将弋国的王族子弟召集到西郡,根据才能的优劣分别授以官职,安置在左右。”说到此处,单俊远并没有露出一抹得胜的喜悦,反而是长叹一声,道:“再加上扎木多与吴将军一战,身受重伤,恐怕时日无多,即使有回天乏术之力,他这辈子估计连坐都坐不起来了。”
扎木多是出了名的阴诡狡诈,居然被打的如此之惨,可想而知年过半百的吴将军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紫洲低头思忖半日,眸色微凝,“吴将军他怎么样了?”
单俊远紧紧的握住双手,指节泛白,悲痛之色蔓延眼角,每当回忆起那一次血战,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震颤。紫洲见了内心登时一片了然,目光转向窗外,迷离而又凄惶,“吴将军……还活着吗?”
听到殿下如此问,单俊远连忙收敛自己的悲痛,悔不该说太多引得殿下跟着担忧,于是沉声道:“吴将军尚在,陛下派去了太医院的几位太医日夜守护,殿下身子虚弱莫要忧心才是。”
紫洲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故而并未答话。
二人沉默了一阵,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悲痛,为了打破黯然的低压气氛,单俊远当下缓缓道:“用不了多久属下有可能要领兵打仗了。陛下已拜属下为镇西将军,待至水渠竣工,率领神策军于水渠之上训练水军。”
“原来修水渠的目的真正在此。”紫洲迷惑的问:“神策军频频离都作战,他就不怕北方边境有所动荡?”
“北方边境看似白,董二氏在掌管,其实早已在六七年前被新实行的军队改制暗地里分散了兵权,根本没什么威胁可言。属下听说,白,董二氏已经向陛下请辞卸甲归田,陛下也答应了。”
淳于风用了七年的时间灭了梓氏,用了十七年的时间一齐拔除四大氏族这几颗毒瘤。动如火掠,不动如山,火势一旦燃起难免会伤及无辜,怪不得师傅生前总说父皇冷酷无情。
“那北方边境的空缺由谁来填补?”
“二皇子自请驻守边境以此谢罪,而北境边防的军队多部分早已收至一个叫归信的将军麾下。”
说起如今的淳于孤睿,他的心情很是复杂,虽然自己曾经加害于他,冷眼看着失去理智的仪妃打入冷宫,归根结底针对的只是孤氏,算起来他是无辜的,毕竟当年孤氏对于梓氏的背叛,他还那么小。至于两位皇兄的死以及通敌事件不管他有没有参与,孤氏已经付出惨重的代价。而如今他孤寡一人,又曾被自己的母妃算计致伤,紫洲发现自己对他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了,或许同是氏族之子,又和他有着相同的命运,恨削减了许多,反而多了一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触。
“时辰不早了!就不耽误殿下休息了,来日得闲再来看殿下。”单俊远是个利落的人,说着已经站起身来。
紫洲唤来苏乐送客,单俊远方向外迈出一步,回头凝向紫洲,眉间有些迟疑,“做属下的本不该多言,但是每每想起演武场的初见,六皇子立在场中,滟姿卓绝,惑人心神的风姿,实在不忍心看着殿下如此自弃下去,我想陛下也是,不然他……”说到此处,脑海里忽现临来时皇帝在谈起殿下的眼神,剩下的话于是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拱手却步告辞了。
听其劝诉,紫洲的手猛然一颤,指尖用力的按在床板上,想要以此来消解几分内心的苦痛。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他们都不明白,他们都以为他与父皇之间只是普通的父子关系。可即使抛开血缘,又有多少条人命横在他们中间,淳于风多次欲言又止的态度,他早已意识到他们彼此谁也没有办法去真正的坦然接受。
单俊远走后,紫洲便向淳于风提出探望吴将军的想法,淳于风答应了。
三日后,捡了个晴朗的晌午时分,紫洲被苏乐裹得像粽子似得只露出两只凤眼在淳于风的陪同下乘着普通的马车来到了将军府邸,门口眼尖的仆人老远瞅见是伏志在驾车立刻召唤人去通禀,同时上前拜倒。
二人下了马车,由仆人引着进了将军府。此时将军府的主事也赶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跟随左右,沿途的下人见此架势一路拜伏。
“老将军的身子如何了?”
“回陛下,老爷的精神比起回朝时好了很多!”
“用药的方面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太医们说。”
“是!”主事两眼含泪,动容道:“老奴先在此替老爷谢陛下的挂念之恩。”
答话间,众人已行至主卧,一早便自仆人的口中得知陛下与六殿下的莅临,吴广咬着牙根,不肯听太医的劝阻,硬撑着身子自卧榻而起,双膝跪拜迎接圣驾。
淳于风见了,眉间微微一蹙,老将军刚烈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扭头吩咐一旁的仆人将吴广搀起。
伏志为二人解下披风,在此期间,屋子里的众仆人惶惶然的忙碌起来,端茶的端茶,设座的设座,添煤的添煤,往日里宽敞的寝室竟显得分外狭小。
吴广半卧在床榻间,灰蒙蒙的眼珠无意识的在对面的二人身上游走,疲惫而沧桑,足足过了半盅茶的功夫才平息喘息,徐徐说道:“老臣听说殿下也病了,这么冷的天怎么突然前来?”
随着吴广的话落下,淳于风的视线又投到紫洲身上,不自觉的柔和许多,听他道:“首次出战,吴将军一直尽心庇护左右,袍泽之谊,时常感念。”
每当有人提起战场二字他的眼神会紧跟着闪过一抹锐芒,即使躺在床榻上气息奄奄也不曾例外,“老夫自十岁起随着年幼的先帝四处征战,亲眼看着,三王毕,四海一,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再受割据混战之苦,此生已是无憾!”他娓娓道来,心绪平静。
淳于风目光微凝,往事瞬间掠过脑海,一举目那人在跟前,触手可及,突然发现他要的就是如此的简单,那么理所应当的事情而如今已然变成了他的奢望。
“如果说唯一感到遗憾的便是老夫的妻儿。只因一次不放在心上的错离,已成为一生的错过。那种想弥补,人却不在的悔痛,时常会在不经意间突然冒出来击溃你的心。”吴广五指收拢抓住自己的前襟,泪水不住的倾斜而下,是释然,是悲哀,至此刻已无从辨别。
“若说心中没有丝毫不悔恨?那都是年轻气盛说出来的话,日复一日,才发觉老臣对妻儿的爱,一点也不比陛下对殿下的少几分,留下的人便只有无尽的伤痛与煎熬。”
听到对方口中一生的错过,紫洲的心神有些感伤,急忙闭目暗自调整。他明白吴将军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了淳于风想要挽留他的苦心。
“所以要慎重的对待每次离别。世事难料,天地不仁,也许今日你我的一见,会成为这一生中最后的道别。”
“老将军如今身子虚弱又何必徒增感伤?”淳于风一声叹息,棱角分明的容颜透着一如既往的冷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了。”吴广长叹一声,引起一阵呛咳,待平复后,他的手抚上淳于风的衣袂,目光凝重,“老臣还有不放心的那便是陛下的脾气,陛下切要记住,喜则滥赏无功,怒则滥杀无罪,天下丧乱,莫不是以此源头。即便是为了六殿下,定要收收您的脾气才是!”道完,未等对方有所回应,他便收回手放在床侧,一番发自肺腑之言消耗太多的体力。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未免叨扰病人休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走了。将军府前,伏志驾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开启回宫的路程。
紫洲倚靠在一角昏暗的角落半掩着他的脸,耳边却一直回荡着吴将军苦口婆心的劝解,他和淳于风真的要一生的错过彼此吗?为此,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在此期间,淳于风的视线狠狠的锁定对面的位置,不肯遗落半分,洲儿的眉抽动了一下;洲儿的唇抿了抿;然后洲儿突然咳起来,咳的很严重,咳的他的心都痛了。
他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想,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先迈出一步的,他愿意做那个人。于是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活了三十七年竟然一句情话都不会说,一时间懊恼的想往地缝里钻。
紫洲察觉淳于风的异样,忍住咳抬眸看向他问:“怎么了?”
此时,怀里的小妖精咳的脸色发红,眼中含雾的凝注着他,楚楚可怜的模样教淳于风爱到了骨子里,又见对方那斜斜挑起的眼尾,化成了钩状,尽是从前的娇态。
淳于风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喜的有些发慌,怕对方察觉出来,于是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在对方若有似无的回应下,一股热血如猎豹般窜至脑子内,猛然的冲击之下几乎让他无法思考,夜夜抱着这具身子,却不能将其占有,滋味是何等的磨人。
他的吻如同滚烫的绳索攀上了他的身,绕过他的喉,脖颈。从眼睛蔓延到嘴唇,布满了他的五官,含糊不清地:“洲儿……洲儿,我是真心的。”
一阵晕眩袭来,这个男人偶尔表现出来的脆弱与孤独都令紫洲更迷茫,更害怕。每次都在期冀中得到的是失望,他怕了,不敢再对这个男人有所期冀了。
他缓缓睁开眼,迎面撞上对方凌驾于上的眼神,张牙舞爪的欲要将自己吞噬。
那么一瞬间,紫洲不知道该将他当父皇看,还是当男人看。
无论半月以来,洲儿的心在不在他身上,此刻他却享受着占有他的感觉,极度的愉悦就像是暴风下的海浪,一波一波的让他疯狂,吞灭残存的理智。“不够……都给我。”说着,他双手抱紧对方,将自己的吻送的更加深入。
简单的唇齿相缠已经不能满足那颗空洞的心,此时马车进了宫门,继续前行,直到停在了丹尉门外,依照皇宫规矩,到了这里马车不能再前行了。
不够,越发的不够,淳于风用自己的披风裹好紫洲,一把将他横抱起,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寝宫,与他做上几天几夜,也不分离。
可就在此时,迎面跑了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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