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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驻残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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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便问:“你师傅的事儿还不能释怀吗?”
沉然片刻,紫洲道:“如果我当初不那么执着,他们或许都不会死!”
“这些年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挽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你师傅在天上看到也会感到欣慰的。有些事该忘得总得忘,不然又怎么能做到珍惜眼前人呢?”见紫洲不作声,晏星继续道:“日后你打算去哪里?”
看着远方的树木顶着积雪萧然默立,禁不住心底泛起的茫然,叹息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没想那么多,但目前我还需要留在这里。”
晏星一听,星眸闪烁,但他又知紫洲的性子定不愿回家,于是斟酌了许久后,道:“如果感觉累了,一定要回来。不要忘了你还有普陀山这群师兄弟呢。”
话语间,眼尾的余光偷偷的扫了眼紫洲,见对方粲然一笑,像是答应了,晏星便又趁机问道:“你和阿凝……”
未待晏星问完,紫洲便低声打断道:“我想好了,我的心未完全交出去之前,我是不会碰她的,昨日我也和她说过了,她的病已经痊愈了,想走想留完全取决于她自己。”
“那就好!”晏星咕哝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洲儿的心还在,他便放心了。
月光清冷,颤颤的如同一粒碎石,轻轻击在他似湖水的心底,荡漾开来,遥映出细细碎碎的往日回忆。尤其是在这冷如水的冬夜,更是加重了对往日的痴念。
村民们都散了只剩下一片幽寂,几颗天灯在远处跳动着,逐渐隐没在夜空之中。
他的目光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落在未知的另一端。不得不承认他很想他。尤其是在见过兰正初,发现晏星和他有联系,他的心都能不眠不休的疼上几天几夜。
离开的几年,他不是没有怨过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晏星一样,心思单纯,只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简简单单的为何不好?可是他却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背负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和他缠绵。
正自出神之际,忽闻一段淡淡的吟诵,“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二人同时回头,但见月夜下,河之畔一身青色长衫外披着白色狐裘的兰正初负手而立,白日里干净束起的乌发,此刻随意的披散着,他站在那里娴雅修长的身影,正如诗曰: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兰大人!”晏星性格开朗,在山阴县四个月以来早已和这里的人熟稔起来,“来……来,同我们喝上几杯。”
兰正初也没拒绝,缓步行至二人身侧,道:“我不会喝酒。”
“兰大人身在官场居然不会喝酒。”
“酒醉误事,不会喝反而省去了许多麻烦。”
“哦……”见兰正初却只是静静的站着,晏星热情的喊道:“兰大人,坐呀,老站着不累呀!”
未待兰正初开口,紫洲则抢先道:“星儿,你就别难为兰大人了,兰大人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会跟我们一样邋遢。”
兰正初听毕,一敛衣竟躬身坐了下来。
晏星已经涣散的目光游走在二人身上,很自觉的闭上嘴不再说话,因为接下来无论他俩人说啥,他都插不上嘴。
紫洲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些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渐渐放开了本性,意有所指地道:“据我所知兰大人是个文官吧!”
“你想说什么?”兰正初一挑眉,看向紫衣。
“我只是有些好奇,没想到我们气质如莲的兰大人,内心原是如此激情澎湃。”紫洲睨了他一眼,妩媚的笑了。
兰正初一怔,慌忙看向别处,淡淡的回:“公子醉了!”
紫洲未理他,仍旧不紧不慢的道:“不禁让人怀疑,兰大人来此真正的原因。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略顿,他侧眸煞有兴致的睨着对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意:“兰大人,你不会是被贬到这里来的吧!”
兰正初默然片刻,微微扬起嘴角,乃笑回:“公子只怕是会错意了。方吟的此诗,只是我一生的夙愿而已,并非影射现下的境况。”
“原是如此,那大人的壮志令在下佩服。”
兰正初的目光又落在对方的侧颜,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轻言道:“何谈佩服二字,公子现在所做的不也是在造福百姓吗!”
“造福百姓?”紫洲幽幽慨叹一声,唇边漾起的嘲意更浓了,“好伟大的用词,若是用在我身上,可惜了!可惜了!”
“公子怎么会如此妄自菲薄?”
紫洲微一停顿,扬声道:“在大人面前,鄙人只是一介江湖郎中,只有妄自菲薄的份。”
话落,晏星咯咯地笑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拍着大腿道:“我说,你们二人到底怎么回事儿,从坐下来就没停过,俩大爷们这样逗嘴玩有意思吗?”
二人谁都不看谁,谁也不说话。
今晚的酒喝的有些奇怪,不知不觉间就都醉了,紫洲这个样子晏星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对兰正初来说,可是头一次,现在他眼前的紫衣哪里还是方才与男孩吹火折子的紫衣,这亦正亦邪的性子倒是和记忆中的一个人像极了,又都是爱穿紫色,顿时觉得紫狐公子的名讳江湖上不是白起的。
兰正初瞧着那两位喝的倒是有滋有味,他一个人干巴巴的坐在这不觉尴尬起来,换做以前的他,估计连坐都不会坐,随便客套两句便告辞了,为何今日赖在此不想走了呢?
想了半日,似乎也没得到答案,于是他自动忽略中间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晏星:“听闻你们明日便要走?”
“恩!”晏星耷拉着脑袋,半睁着眼,举起碗正要往嘴边送,却被紫洲夺了去,“……你别喝了,我喝。”咕噜几声,又把酒饮尽。
兰正初见二人感情极好,有些好奇,于是便问:“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一双眼睛半醒半醉,直勾勾的向兰正初看去,兰正初被瞧的有些不自在,对方却慢慢地倾过身来,带有探究的意思吐息在耳侧,“兰大人想打探我吗?保持着君子之交,于你于我都好……”
随着他的耳语兰正初的身子僵了一瞬,在那双充满诡魅的眼眸注视之下,他竟然语滞了。
“我是他的二师兄……”晏星拍着胸脯骄傲的打破了他们的僵局,“他是那个老头在云游时收下的徒弟,说到那老头,哼!我师父为了他一直守在普陀山,就是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哼!他居然还把师傅送给他的琉璃葫送人……哼!”
晏星说的话,兰正初一句都没听懂,不禁摇摇头,他们再这么喝下去非醉死不可。回头招呼着那个坐在远处的普陀山弟子,交代他把晏星拖回去。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兰正初本想搀着紫衣回去的,可方扶起他,他便整个身子软进了自己的怀里。
兰正初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厉害,端详着怀里带着面具的紫衣,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一个男子产生了某种说不清的感觉,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或许在第一次偶遇的时候,他站在角落看着他救下那些孩童;或许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看着他救下一个个染疫的人;或许就在方才他落寞而又自嘲的邪魅。
闭了闭眼确定心神稳定下来之后,他将身材瘦弱的紫衣扛到肩头,河畔离客栈很近,又是深夜因此一路无人。
当他将紫衣放到床榻时才发现对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攀上了自己的脖颈。
兰正初低下头,瞧着紫衣迷离的双眸毫无焦距,领口间白嫩的肌肤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鲜艳的唇瓣不时伸出舌尖舔了舔酒渍,他如被施了魔咒一般定在原地,身下居然有了感觉,手臂也跟着紧了又紧。
不知过了多久,紫衣忽然一仰脖,在兰正初的瞠目下吻上了他的唇,灵巧的舌头熟练的在他口中扫荡,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促热起来。
就在下一刻对方却突然退了出来,只见紫衣冰凉的手轻颤着抚上兰正初的脸颊,淡淡的一丝笑容自唇边漾开,“父皇………是你吗?”
兰正初感觉天上忽然掉下来一记闷雷落在他的身上,震散了对方在他身上施的魔咒,他不敢置信却又心中肯定,慢慢的摘掉对方的面具,在看清面容之后,瞬间所有的欲望,所有的心动都在这一刻停止。
不知何时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阿凝站在门口警觉的看着对面。
兰正初定了定神,连忙将紫洲放平,微垂着头道:“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原来是兰大人,阿凝放松了警惕走上前来,瞧了瞧紫洲,微微向兰正初皱了皱眉,好似在问怎么醉的如此厉害?
“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不待阿凝回应,兰正初便疾步离开了客栈,此刻他的心绪如同脚下的步伐一般纷乱。
一夜宿醉,大清早是被一顿敲门声吵起来的,当紫洲处在朦胧时便感觉有什么压着自己的肩,睁开眼时,他便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
女子精致的裸背紧紧的贴着他身无寸缕的身体,女子的颈间,腰侧都有几处青紫,由此可以清楚的证明昨晚之事是有多么热烈。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阿凝也醒了,一看见对方的面容,便娇羞的钻进被子不肯见人。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使得紫洲摸不到任何头绪,但他清楚必须先把敲门的人先打发走了,于是吸了几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异,“有什么事儿?”
“我说公子,你终于醒了,我们今日回师门,可二师兄他到现在还没起呢!”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等外面的人走后,紫洲始才看清这一室的凌乱,“我衣服呢?”
阿凝掀开一角锦被,在床塌上写道:“昨晚公子吐了一身,我便私自为公子脱下了。”
“阿凝……”紫洲扶额用力回想昨夜的种种,依稀记起他好像抱着一个人吻来着,之后的事儿便完全想不起来了,脸色一下子全白了,神色慌乱的不知该做什么,该看那里,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昨夜喝多了,我……我”
阿凝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一见紫洲慌乱的模样便心中了然,垂下睫毛掩住了心底的失落,执起他的手写道:“公子放心,阿凝并非完璧之身,不会要求公子负责什么的,而且昨夜之事也是你情我愿的,公子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不。”紫洲抽回手,极力理清自己的思绪,过了半晌,才道:“先穿好衣服,等送走了晏星他们,咱们再好好谈谈,好吗?”
阿凝神色一凝,而后点点头。
………………………………………………………………
自那件事过之后,转眼已是来年的仲春之时。
期间,紫洲曾与阿凝静下心来谈过,他表示愿意她留下,并试着努力去爱上她,在爱上她之前希望他们还和从前一样。对此阿凝的已经感到非常的满足,只要留在公子身边,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或许对于皇家身份的紫洲来说,这样的事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他的皇兄们在很小的时候身边就已经有侍婢了,由于他自小在冷宫里长大这个资格自然是没有的。后来又跟了淳于风,别说侍婢了,身边连个普通宫女都见不着影,就连向竹也是意外在尚服局救下的。
如今想来,那次的意外恐怕也是苏莫故意引他去的。所以对于紫洲来说那天是他真正的第一次碰女人,至于什么滋味,那更是无从谈起。
他不知道这样的处理方式是对还是不对,但他肯定的是如果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他口中的爱与其他人的滥情比起来又有何异?
山阴县的瘟疫已经彻底被驱走了,兰正初早在年前的一道旨意被召回了京城。
兰正初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亲近,什么样的人不可以亲近。他懂得适可而止,也正是因为如此年纪轻轻便位居九卿。故而那段不为人知的情愫也只能如烟花般短暂,直至绚烂的消散。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紫洲收拾了行囊,携着阿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山阴县,开启了下一段路程。
天气渐暖,后梢的船家头顶乌毡帽两手划着木桨,拍打着江水叮叮作响。
一袭清风徐来,江畔的繁花浮动,随着一阵未知的香飘,馨气萦绕,船的另一方紫衣男子,面带银色面具,散发而立,任晨风吹拂,阳光朗照。
“公子再往前方,就是鲍家寨的主寨子了,他们有规定不准外来的船只靠近,我们还是绕个道吧!”
紫洲问:“为何会有如此不成文的规定?”
船家一声叹息:“本身就无理可讲,再说她们势力广,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紫洲也不想为船家添麻烦,只是浪费些时间而已,而他有的是时间,所以也没再计较。
乌篷内独坐的阿凝撑着腮瞧着他背影半晌,最终决定伸出手敲了几下桌面。
闻声紫洲凝住身形犹豫了些许,方回身准备进蓬之际,但见不远处一艘商船缓缓而行,船上也站着一人,黑发黑衣,如神祇般迎风而立。他的心不由得一揪,瞬间呆立,那般熟悉的轮廓教他想起了一个人。
就在这水雾迷蒙间,二人相隔着迢迢江水,两两对望,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却仿佛很坚定自己在看什么。
良久之后,紫洲先反应过来,弯下腰慌忙钻进蓬内,他的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表情,多少次梦中的幻影,就在这俯仰之间突兀的出现在江南烟雨之中,如梦如幻的景象,他竟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他?
阿凝发觉他的异样,便牵了牵他的衣袖,紫洲怔了好久,稍定下神来,恍然惊觉面前还坐上阿凝,忙道:“我……没事!”
正在这时阿凝眉间一蹙,突感一阵胃部翻腾,竟干呕起来。
“阿凝,你怎么了?”
阿凝遮着口,面色苍白的摇摇头,紫洲有些不放心,正要搭上她的脉搏,阿凝却突然抽了回去,背在身后。
紫洲先是一愕,而后不解的看向她,只见阿凝回身探出船外,又是呕了一阵。
船家道:“姑娘不是晕船吧!”
紫洲跟了过去,轻拍阿凝的后背:“阿凝,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诊脉?”
“公子不要问了!”阿凝对着紫洲用手比划道:“阿凝没事儿,只是晕船而已!”
紫洲看懂后微一迟疑,“真的?”
阿凝点点头。
紫洲望着对面的船,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再靠近,他缓缓道:“那我们不要坐船了,就近靠岸吧。”
阿凝听了心中一阵感动。
船家行了一段路程,绕过了鲍家寨主寨子,便靠了岸。
从船家的口中得知此地名为江都,以人杰地灵,风景秀丽著称。这个时节的江都是一年当中最美的,选在这里停下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看着阿凝越来越白的脸色,二人并未在喧哗的街市中多做停留,随便找了家客栈便落了脚。
“都是我不好,拖累了公子。”阿凝垂下睫毛很是自责。
紫洲握过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为其掖好被角,安慰道:“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醒来就好了!”
阿凝咬了咬唇,略带着痛楚的眼眸缓缓阖上。
晚膳时分,紫洲喂阿凝吃了些粥,未多做停留便退出了房间。
行至走廊间,紫洲突然顿下步子,朗声道:“阁下跟了那么长时间不肯露面,不知意欲何为?”
活落了半晌,只听一阵衣料划空声,紧接着伏志便道:“奴才参加殿下!”
“阁下恐怕是认错人了,这里哪有什么殿下?”紫洲道完便继续走。
“少爷!”伏志连忙道:“都三年了,您还不肯原谅老爷吗?他都等了您三年了!”
紫洲仿若未闻的继续走,直到他走到了房间门口,伏志方低低的道了句:“老爷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紫洲身形一顿,停了片刻,遂决然走进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
他靠着门缓缓蹲下,颤抖的抱紧自己,神色恍惚的忖度着,伏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淳于风怎么了?他明白淳于风向来不做没用的事,且手段极其狠戾。既然他这次来了,是定要把自己带回去的,那么伏志说的此话是不是为了骗自己呢?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紫洲卧在床上翻来覆去,恍惚中不觉朦胧睡去,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他床侧,那人哀恳的目光瞧的自己甚是惊心。
他神情凄凉,低沉的声音似在倾诉,“三年了,你逃了整整三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种方法不去想你,不去找你。但终究还是来到了这。你临走时绝望的眼神,狠绝的话,时时刻刻刺痛着我。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跟在你身后。想要你发现却又害怕被发现,不敢靠近,却又担心你走的更远。不知何时起我竟变得如此的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可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缓缓低下头,漆黑的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声音在颤,“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会变得越来越老……到时候就配不上我的洲儿了……”
听到此处,紫洲不可能再装作无动于衷了。
这个人是皇帝呀!?
他叱咤风云的气度,坚忍的心性,凛冽的手段,经历过多少风云变幻,他的眼里容下过几人?他居然会怕变老,会怕配不上旁人。
紫洲的泪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滴滴坠落,睁眸慢慢地凝向淳于风,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汇聚成了一声,“风!”
淳于风惊喜的抬起头,忙握上他的手,带着失而复得的惶恐,低低的唤了声:“洲儿!?”
“风!”紫洲的声音再一次坚定的落下。
淳于风激动的一把将紫洲捞入怀里,被思念灼烧的整颗心在微微的发颤,察觉到对方的手紧紧环住了自己的腰,他的声音颤栗道:“洲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清晨洗漱的紫洲看着自己又红又肿的眼,又回忆起了昨夜的情景,淳于风情真意切的表白历历在目,确定那不是梦后,他决定向阿凝说清楚。
然而当他来到了阿凝的房间,看着阿凝憔悴的脸,心底还是生出了一丝怜悯。
他扶起她,让阿凝靠在他的身上,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
阿凝歪着头怔怔的望着紫洲的容颜似有些痴,他没有再戴上那面具,是不是决定了某些事,念此,她眸中细微的异样一闪而过。
及至过了良久,想着他和父皇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了,于是长吐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方缓缓道:“阿凝,对不起!”
此话说出对方的身子明显一僵,紫洲怜惜的凝视着她,缓缓启齿:“我准备回家了,但是不方便带着你,不过你的一切生活起居我都会派人照料的,我希望你能接受,弥补我对你的歉疚。”
阿凝的眸中含泪,在紫洲的手心写下:“那个一直等你的人来了是吗?”
紫洲沉默。
她吸了口气,继续写:“公子放心,阿凝会照顾好自己的。”
紫洲抽回手,握紧拳头,垂下眼睫视线落在脚下,忽然发现阿凝的鞋子上沾了很多泥土,于是便问:“阿凝,你昨夜去了哪里吗?”
阿凝一惊,顺着紫洲的视线看到了摆放在床下的鞋子,忙用手比划,“昨天夜里有些睡不着,出去透了透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阿凝见他怀疑自己,便有些慌了,抿着唇,忖度着该怎么回,恰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姑娘,你拿来的药煎好了。”小二端着托盘走进来,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到了桌面上。
阿凝神色慌张的欲要上前,紫洲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而后指着那碗药问小二,“这是什么?”
小二道:“这是昨天夜里姑娘拿来的药,交代早晨煎好了送到房间。”
小二回完话便退出了房间,紫洲则端起了那碗汤药,闻了一闻,便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一切都是天意,是上天在惩罚他,动了污秽的心思,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他这辈子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
手腕一倾,碗中的药倾洒于地,扔掉了汤碗,头也没回的逃出了房门。
他将自己锁进了房间里,不吃也不喝,任谁敲门也不理,直到黄昏时分,门被伏志撞开。
紫洲抱着双膝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他缓缓抬起头,凝眸看着父皇踩着幽暗的光线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怔怔的看着他,空洞的眼神一点点扫过父皇每一寸肌肤,势要将他刻在心里。奇怪。明明距离那么近,明明触手即可得到,可为什么父皇的面容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淳于风什么都没有问,默默的将他抱到了床榻上,吻干了紫洲脸上的泪,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伸出舌头轻轻的舔噬。
虽然始终都没有回应,他却并不着急,在来时的路上他早已下定决心,接下来的岁月里他要用尽所有的柔情去对待这个他最珍爱的人,去弥补对他的伤害。
“洲儿……你知道吗?”他含他的耳垂,温柔地低喃:“我想你想的好苦。”
而身下的人早已陷入这片柔情的囹圄之中,若要挣脱出,只怕是连带着血肉剥离的痛,教人生不如死。
霎时。紫洲被这突来的刺激灼醒了,当即推开淳于风,侧过头不让自己去看对方的错愕,他拢紧自己的衣服滚下了床,满腔羞耻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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