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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江瑟瑟半江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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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你。”景潋眼神刹那间犀利起来。


第7章 假面
  是夜子时,聂钧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回忆起以前的日子,越想越乱,只是再不辗转反侧,他早习惯了以静制乱。夜已深,正要合眼调息,却听见“噗”地一声,极轻,聂钧眼神一斜,尽管无灯,夜视却好得厉害,果真是下三滥的手段——吹迷药。紧接着心神一动,景潋还在隔壁!
  聂钧屏息凝神,听门外呼吸声至少有十人,说不准还有内功深厚之人,可谓来势汹汹。正举棋不定时,只听隔壁屋已打斗起来。聂钧一个飞身,破门而出,只见隔壁屋狭小的空间里景潋身上已挂了彩,聂钧抽剑而上,迅速挑开两个围攻景潋的黑衣人,此时沐弋阳等人也赶了过来,黑衣人眼见情势不好,放了迷烟弹便跑,毫不恋战。
  确认过无大碍,沐弋阳等人回房去了。聂钧赶紧扶过景潋,为他上药。景潋一把抓住聂钧扶他的手,直视面前这人侧脸,眼神带点缱绻。聂钧看向景潋,语气带了点埋怨:“谁让你装我的,这么危险的事你也做,真是太胡闹了。”“景潋”眼中似有泪光,说起话来似孩童一般:“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师兄,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面前这“景潋”并非真的景潋,乃是大夏宫丞相幼子宫自扬,自小体弱,故而送去了了老人处学武强身,是景潋的师弟,小景潋一岁,平日最是爱黏他。
  “师兄你摘下假面吧,我想看看你的样子。”聂钧叹了口气,去取来药水敷于面上,不消一刻钟边角便有了突起,顺手一揭,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来。
  映着明灭的烛火,眼前的面容忽明忽暗,宫自扬颤抖着用手抚上他侧脸,这人一点未变,飞扬的剑眉浓而不乱,鼻梁依旧笔直且挺,眸子漆黑发亮,光华点点,似有一轮星辰沉于其中,倒叫人忽略了桃花眼原本的媚意,唇薄而有型,唇峰锐利,唇角微微上扬,往日总是带着笑意。
  景潋本就很白,这面具竟比他的肤色还要黑一点,这面具景潋曾经用过,故而宫自扬和谢倾戈都认得。只不过谢倾戈毕竟是女儿身,只在了了老人身边学了两年,宫自扬和谢倾戈可是十年的师兄弟。
  景潋敢告诉沐弋阳曾在停榭山庄习武,也是因为这个面具曾经用过这一身份。宫自扬敢假扮景潋,一方面是因为景潋多年随了了老人隐居习武,少问世事,少有人认得他。另一方面,他手中有景潋的绿水剑。
  江湖中人,功夫极好的人手中的剑都是有名字的,比如裴简之的遥凛,蔺惟秋的折帆。甚至有的人剑比其人更为有名,别人不一定认得你的人,但一定认得你的剑,景潋就是这种情况。他手中的剑原不叫这名,原叫戮水剑。听名字就知道,这剑煞气极重,杀气能断水。了了老人将这剑给了景潋,一是合了他的名,二是这种名剑得功夫极好的人才能驾驭得了。
  但景潋不喜它的名字,便将其改为同音不同字的绿水剑。当年八位名匠造它的时候颇费心血,剑柄处镶嵌了一块碧玉,成色极好,水汪汪的,似有一滩碧波流于剑身,极为罕见。改了名后倒是更配这剑了。景潋当初离家时未佩剑,景家被灭门后绿水剑就被扔在乱糟糟的现场,千重阁的人正是发现了遗落的剑才断定景潋也死于这场灾祸。但谁知竟被宫自扬第一时间取走了。


第8章 红楼
  宫自扬怕景潋生气,急急辩白道:“师兄,我假扮你只是想引出幕后凶手。我不能坐视景家的产业就此无人,被人趁乱白占了去。你别生气。”
  “我何尝不知你是为我,但你可知你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敌人尚在暗处,随时可能下手,而我们一丝线索都没有。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你时刻都有危险。你能保证每次都像这样逃得过?”
  “我还未问你,你怎地与千重阁的人在一起?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假扮千重阁弟子进入宿州分堂,沐弋阳前来查探三家灭门一事,我因着功夫好被特许跟着一起查案,说实话我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太过顺遂,有些蹊跷,只愿是我多心了。前几日遇着倾戈,她与我说三家暗里都是白楼的经费支持来源。若是这样,那凶手的意图就很清楚,切断白楼的供给,控制或者吞并白楼。”
  宫自扬悉心听着,觉得哪里不对:“那要是只是冲着白楼来的,直接灭了白楼不就行了?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干灭门的事,闹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只为这么点利益?”
  景潋听了沉思不语,若是有人一石二鸟,借千重阁的名义灭门三家引起公愤,再徐徐图之灭掉白楼,的确不失为上佳之策,另外,江北杨家是镖局起家,口碑一直不错,都开到了定州这种边界之城;景家是绸缎布庄生意起家,布庄钱庄酒楼遍布大夏;停榭山庄多年从武,弟子不知凡几。这三家所从行业皆不同,他们倒了,谁会是受益者呢?思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此时已是寅时了,便告辞回房,各自睡下了,谁都没看见先于景潋起身前门外离开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蔺惟秋便带人来回话,说是撬开了昨日物华楼被抓两人的嘴,只说是红楼的人,要随时监视景潋的行踪,遇到落单或有机会就掳景潋本人回去,上面指明了要活口,许伤不许杀,其他一概不知。
  景潋与宫自扬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眼下红楼的人也搅了进来,这潭水无疑更浑了。红楼与白楼名字虽然相像,实际上红楼更倾向于是一个专门的杀手组织,兼有生意和情报职能,类似于不久前被灭门的罗刹门。
  罗刹门创立者姓罗,因着专替人做取人性命的买卖,早年在江湖上很是威风,罗刹门手下刺客如云,不论富户还是高官,大侠或是剑客,凡出手几乎不曾失手,江湖上也很是腥风血雨了一阵。直到半年前不知惹了什么仇家,被灭了门,自此销声匿迹了。景潋此时还不知,罗刹门的被灭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第9章 血玉
  景潋在脑中思索了一天,隐约觉得哪里被他遗漏了,怎么想都觉得缺了一块,直到傍晚沐弋阳带来一个消息:谢倾戈那边保护的人回话说并没有人对其不利。景潋这才突然想到,为什么同样是灭门,红楼的人对自己势在必得,却对谢倾戈不闻不问,难道说自己有什么不同?不同在什么地方?难道……跟数月前父亲交给自己的玉珏有关?还是跟自己这胎记有关?想到这儿,不禁摸出怀中血玉观察起来,这玉遍体通透,触手升温,血色的纹理如雾般充盈其中,仔细看竟是缓慢流动着的,确实与寻常玉珏不同。景潋默想,还要查清楚这玉珏的来历才行。还有身上这胎记,俨然也成了一块心病,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自到了滕州起,沐弋阳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蔺惟秋也是几天不见人影,景潋想着还是要去探探话,想来想去,还是下厨做了几个菜,想着借此去接近沐弋阳。虽然说君子远庖厨,景潋却是不得已练出了厨艺。
  了了老人喜美食美景美人,平日里对吃食要求极高,隐居之地又是高山流水景色绝佳之处,收徒弟更是要“看得过眼去”,活得自是潇洒恣意。宫自扬自小锦衣玉食何尝会做饭,谢倾戈虽是女子却来得晚,她来时景潋已在师父的教导下做了多年饭食了。
  了了老人被景潋这厨艺养的胃口愈加刁钻,每逢景潋下山回家,了了老人都要发好大一通脾气,就因为没了口福。这了了老人也是个好师父,虽然要求多,教起弟子来却丝毫不藏私,景潋尽得其真传,功夫甚至不下于沐弋阳手下专司杀手业务的裴简之。只宫自扬一贯懒散,并不以学武为目的,功夫学得不到家,才会被黑衣人围攻开始就手忙脚乱以致受伤。
  做了几道据说沐弋阳爱吃的菜,景潋端着食盘进了屋,却被告知沐弋阳刚被蔺惟秋差人来叫走了,景潋左右无事,就坐下等着。这一等就等到月上枝头,景潋本想着待他吃完再去吃饭,谁知一等竟这么久,把盘子就放在这儿又不像回事儿,干脆就空着肚子一直等着。
  沐弋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窗开敞着,月色撒了一地,月白漫上青色衣衫,闪着熠熠流光,冷掉的饭菜旁一只手支着脑袋,往常清亮幽深的眸子紧闭着,眉头微蹙着,嘴唇微抿,仿佛在想什么很纠结的事。
  身边有人小声禀报,说傍晚聂公子就在此等候了,还没用饭,且做的都是沐弋阳爱吃的菜。沐弋阳听着,忽然就觉得四肢百骸都流过一阵暖意,从来没有人这样等候过他。
  沐弋阳自小没了娘,与父亲的相处也是礼节重而亲不足,因着将来要接手千重阁,自小父亲便教他如何成为一肩扛起重担的男人,却很少关注他的情绪、他的需要。后来成为一门之主,尽管有魏已、惟秋等人关心,也多止于男人间无言的理解与支持,毕竟是男人,不会为他做很细致的事。其他人更是因和门主的距离感,不敢轻易靠近。
  大概也是因为门主衣食住行皆有丫鬟属下安排,真正肯为他的感受去费心思的人几乎没有。他总是忙于事务无暇自顾,也很少有空闲去挑剔属下做的准备,时间长了也就形成习惯了。但今晚看到聂钧等待姿态的刹那间,沐弋阳仿佛体会到了一种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很陌生,但他很喜欢。


第10章 安王
  景潋听到声音醒了过来,这几日夜晚总是不得安眠,白天又要想各种事情,看来是太累了,居然想事情想到在沐弋阳屋里睡过去,晃晃头,赶紧站起来,摸了摸盘沿,对沐弋阳道:“门主回来了,吃过了吗?若是没有,我再去做些吧,这些已然凉透了。”
  沐弋阳边走进来边答道:“你也还未吃过吧?别麻烦了,去热一热我们一起吃吧。”身边小厮赶紧过来接过食盘拿去热了,景潋接过小厮手中的茶壶,为沐弋阳倒了杯热茶。“有什么新消息吗?”
  沐弋阳接过茶杯,握在手中:“刚刚惟秋叫我过去,说是我们安插在红楼的探子回报说,红楼最近在找一块玉。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景家的现场会那样乱,几乎翻了个底掉。”
  景潋心中一凛,果然,这血玉是有来历的。“没说是一块什么玉?消息准确吗?”
  “灵犀专司情报,消息应该无误。这玉名为缚魂血玉,有血雾状纹理,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之效。皇室秘档中记载——若以峨黎族身有曼陀罗花者鲜血辅以命格相同者魂魄,可镇魂,可延长佩戴者生命。”
  听到这儿景潋眼中充满了震惊,这玉竟有如此功效,父亲知道吗?他怎么会有这样一块玉?一时间想得太多竟说不出话。他缓了缓,赶紧敛下心神,强装镇定追问道:“那么是红楼想要这块玉吗?也就是说,三起惨案都是红楼所为?”
  “目前有许多事亟待查清。第一,我到达宿州的那晚,行刺的人来自何门何派,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第二,玉和灭门案有无关系。第三,谢倾戈所说监视停榭山庄的人来自哪方,与灭门惨案有没有关系。第四,深夜刺伤景潋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而来。弄清这些,我们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走。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沐弋阳还未说完,只见蔺惟秋急匆匆地推开院门,边走边说:“弋阳,我刚得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消息,你一定想不到,宿州那晚行刺的人来自哪里。”
  看到景潋也在,不由一笑:“聂兄弟也在,你们一定想不到”,回身关上门,坐下自顾自拿起茶杯倒好水,喝了一大口,见两个人只盯着他默不作声,心里暗道一声“真真无趣”,景潋看出他的意思,顺着他话问道:“是什么人?”蔺惟秋这才说:“是宁安王的人。”
  景潋直觉得汗毛都要倒竖起来了,朝廷的人也参与其中,这水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浑浊得多。
  “那日他们一直跟到出了城外,便觉得不对,于是一路换着人跟,这帮人走走停停的,竟一路回了皇都江城一栋别院,分堂的人探过才知这是宁安王名下的,今日才赶回来回禀。另外,去宿州的事我并未事先知会,却在下船时遇到宁安王的人,当时若不是聂钧出手,恐怕他们就得手了。这样一来胥州分堂的人就很值得商榷,是否有人走漏了消息,还是真的有内奸。”
  景潋终于意识到,之前的感觉并不是错觉,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一张早已织好的无形的网正缓缓展开,背后的人悉数登场,他已被困在网中央,动弹不得。


第11章 曾经
  朝廷的人也牵连进来,晚上与沐弋阳的对话,这些都让他不由陷入了沉思,红楼、白楼、朝廷,他们都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景潋翻来覆去的想,想理顺清楚,起先是有人监视停榭山庄,接着三家被灭门,然后有人在景家现场找东西,再就是沐弋阳遇袭,袭击的人是宁安王的人,接着景潋被红楼派人监视,白楼的人又在找他,半夜里又遇黑衣人来袭。这几方势力各自目的是什么?接下来又要做什么?景潋想到头痛起来,还是一无所获。最近他时常会头痛,睡眠不好,眼底淤青深重,连面具都遮不住。又是一夜无眠,景潋顶着一张疲惫的脸去用早膳,只见沐弋阳等人已围坐等他了,蔺惟秋最先打了招呼,看见景潋的脸色有些吃惊:“你脸色怎的这样差,病了吗?”沐弋阳抬头显然也看到了景潋眼底的乌青,蹙了蹙眉,没做声。“不过是没睡好,不碍事。”景潋坐下拿起筷子,夹向一盘青菜,中途筷子却没夹住,掉了下来。几人皆看向景潋,见他一手揉着太阳穴,闭目皱眉,似是头痛,裴简之最先反应过来:“中毒?”
  景潋闻言看向裴简之:“不是,只是近日一直休息不好,时常头痛罢了。”沐弋阳听完看向蔺惟秋,雷厉风行地命令道:“传书让顾白玉过来给他瞧瞧。”
  蔺惟秋的嘴巴微动,内心震动不已,顾白玉那是什么人,门内专司医药解毒的圣手,下毒制毒功夫炉火纯青,虽然年纪轻轻,千重阁的人都十分敬重他,都怕他脑热起来给下个小毒什么的,有时候他犟起来那是连沐弋阳的面子都不给的。沐弋阳居然叫他来看头痛,如此大材小用倒真不怕他生气。但是门主的吩咐就是命令,是一定要执行的,蔺惟秋不敢耽搁,立即去办。
  裴简之心里也不是不惊讶的,虽然魏已、灵犀、裴简之、蔺惟秋、顾白玉与沐弋阳是上下属关系,但几人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是一般的深厚。因此裴简之才更了解沐弋阳是多么冷情的人,除了这几人,这么多年没见沐弋阳关心过其他人,更是少见沐弋阳为他们之外的什么人费心。只不过心里绕了几个弯,裴简之面上并不显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沐弋阳不知别人心里的想法,自己心里倒是有番打算的。景潋先是遭了灭门之灾,至亲之人一夜之间离他而去,难免伤怀,忧滞在心。后来卷入如此复杂的事件中,千头万绪,身心疲惫。若是不加以调理,就此倒下也未可知。况且以后还不知要遇到什么艰险情况,顾白玉跟来也好随时有个照应,别吃了暗亏。
  是的,沐弋阳知道聂钧就是景潋。早在裴简之说起他身上有某种蜷曲的花的胎记时,沐弋阳和蔺惟秋就确定这人是景潋了。初见这人时,沐弋阳就觉得他身上有种不明显的违和感。以沐弋阳多年识人的经验与直觉,他对这个聂钧有了怀疑,在去扬州的马车上,沐弋阳借车颠簸之机,仔细看了他脖颈处,确定了是带着面具的。后来简之又说看到了他的花状胎记,沐弋阳就确定了这聂钧其实就是景潋。因为两年前,沐弋阳亲眼见过这个人身上的胎记。


第12章 心事
  两年前,沐弋阳在洛水城郊外被罗刹门的人埋伏,当时只有沐弋阳、蔺惟秋与两个门内弟子。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人数众多,且都是一流高手;看来是抱着一击必杀的念头,不准备让他们有机会全身而退了。那天还下着雨,视线不够清晰,饶是沐弋阳蔺惟秋武功极好也受不了对方全是高手的车轮战术。
  就在他们微显疲态之时,刚下山的景潋认出罗刹门的身份,出手相助,沐弋阳压力顿减,蔺沐二人正将罗刹门派来的人悉数解决,谁料一人突然掷出暗器数枚,尽数朝着景潋背后飞过去,景潋听到破空而来的风声急忙扭身躲开,一枚飞镖擦着腰际的衣服划过,衣服应声裂开,露出一个图案,别人不知道,沐弋阳却清楚地认得那是曼陀罗花的纹样。
  沐弋阳几乎是同时想起了父亲密记上的东西,拾起地上的披风用内力送了过去正披在景潋身上。这么个转身的功夫,罗刹门的人趁机扬烟撤退,让人想追都没法追。那是沐弋阳第一次见到景潋,本以为江湖传言不可尽信,看见本人之后沐弋阳心里微微点头,果然是容貌过人,气质出尘。
  而两年后罗刹门被灭门与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倘若没有景潋出手相救,大概沐弋阳也没有机会灭了罗刹门;倘若景潋的胎记没有显露,可能沐弋阳也不会想到要挑了罗刹门。但是景潋身上的胎记事关重大,若是罗刹门哪个人回去嘴碎说起,景潋必会遭殃。出于这些考虑,沐弋阳筹划了许久,在一年多以后下手灭了罗刹门,所有人一个活口不留。这些都是过往了,沐弋阳记得,但景潋早就忘了自己曾经救过的人是谁了。
  如今沐弋阳自己不解释,别人就只好猜。景潋不知道沐弋阳的担忧,只心里酸酸涩涩的。顾白玉是什么名号他也是听过的,其实这类头痛头晕的小毛病随意找个医馆也能看了的,显然沐弋阳觉得并不放心,才叫蔺惟秋写信给顾白玉。只这一份关怀,景潋就觉得无以为报。
  他乔装混入千重阁,心里本来带着万分的怨恨与猜疑,不管三家是不是死于千重阁之手,他的立场都难以见光:若真的是,那景潋必定要复仇;若不是,那景潋从头至尾利用了他们的信任。景潋此刻内心万般煎熬,又怕时间久了与众人相处出感情,最后发现凶手无法下手,又怕查不出凶手,落得一场空。这么边想边吃,景潋吃饭的节奏就慢了下来,明显的有心事的模样。
  沐弋阳看着垂着眼吃菜的景潋,不是没见过他平时垂眼敛目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让沐弋阳觉得很想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去改变他这幅模样,至少现在沐弋阳确认自己不想看到他这样。
  早膳在奇怪的气氛中结束,沐弋阳提议出去走走,景潋心思不在,无可无不可,裴简之听了当时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第13章 小孩
  于是在沐弋阳的提议下,三人走上了腾州喧闹的街头。千重阁的分堂设置在各交通要塞城中,通常以每个分堂为中心画个圆,周边的城都能被包含进去,圆与圆之间少有重合。这也就导致了有些虽然繁华如皇都江城,却没有千重阁的分堂所在,腾州没有千重阁的分堂,几人住在景家名下的府苑中。
  从府苑前门出来就是一条长街,没走多远就是一个热闹的集市。沐弋阳平日待在西延山,甚少出门。每次出门也必定是有既定的目标,办完事就回。像这样在路上慢走,特别是逛集市,往常是极少的。
  景潋仍是一副蔫蔫的样子,没多大精神。裴简之陪着二人,一个兴趣缺缺,一个心不在焉,也是无奈。
  三人在路上走着,是很打眼的。沐弋阳本身一副好模样,裴简之也是清俊有余,景潋面具的面容虽是容色平平,他本身的气质却是很温润独特的,如夏日甘泉,爽口清冽。故而一路上不断有女子频频看过来,眼含羞涩。沐弋阳一向通透,不作理会,景潋倒是无知无觉。
  目标这么显眼,被盯上也是情有可原的。辰时街上人多,摩肩接踵是正常的,景潋忽然觉着胯骨被人撞了一下,这就很稀奇了。回过头发现撞自己的是个小毛头,刚到自己腰部高度,看着虽然并不脏兮兮的,但乱蓬蓬的头发说明它的主人已经许久未清洗了。
  景潋还未反应过来,裴简之已然两根指头就控制住了这小孩儿。“交出来。”裴简之的声音一贯的冷漠。景潋一看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
  小孩儿不敢看他们,微微抖着,景潋从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看出了害怕与犹豫。景潋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握住他的手,蹲下身,看着他:“为什么要偷钱呢?”
  许是景潋的语气比较温柔,又或许是他的眼神给了孩子一点鼓励,小孩儿抿抿嘴,嗫嚅道:“哥哥,哥哥看病,要钱。哥哥病了。”说着说着,仿佛很委屈地,“哇”地一下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哥哥要死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裴简之还是一贯地没有表情,沐弋阳站在一旁,就看见景潋很温柔地把这个并不干净整洁的孩子搂在怀里,毫无介意,还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柔声地安慰他:“不哭不哭,一会儿咱们就去给哥哥看病。”
  周围的声音很嘈杂,叫卖声、问询声不绝于耳,沐弋阳却将景潋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景潋柔下来的眉眼也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很平凡的脸,看起来却熠熠生辉,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一层光晕中。
  景潋哄好了小孩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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