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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入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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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一会儿秦烟就带着棋子和茶点过来，秦钟先是说了些规则，一面讲解一面落子。
旁边的秦烟皱了皱眉，这鲁家大小姐还能不会玩棋？别是故意装作不会让少爷教吧？
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有此等心机。
被无端腹诽了一通的秦冰河却没在意，认真的学着下棋，一边看秦钟自信的落子，一边随手拿完茶点塞嘴里又赶紧拿上棋子落子。
旁边秦烟脸都黑了，这墨玉棋全国就两幅，还有一幅在皇宫，平时少爷可是舍不得用，今天少夫人这么埋汰？
秦钟意识到视线，抬头说：“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
收回眼神，秦烟只能躬身离开，这少夫人真是奇怪得紧。
墨玉棋上沾着糖粉，秦冰河收子的时候才发现，脸红了下抬头看秦钟，那人却勾唇笑，说：“不过是些死物，冰河若是喜欢送你即可。”
“不不不，不用了。”
“为何？冰河是怕为夫舍不得？”
“怎么会……十安现在跟我是夫妻，你的自然也是我的，我的也……”
越来越觉得像告白，自己可还没跟小姑娘家牵手接吻，就被这人拔了头筹，小心翼翼看那人果然又是笑着的。
不知道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吗！
别笑啦！
再笑我都舍不得走了。
下棋下得很开心，难得找到了个物件打发时间，秦冰河学得十分快，不一会儿就能在秦钟的手底下勉强留住二子了。
冰河人小，还有学习的劲头。秦钟坐在轮椅上享受着他推动，心想明日该找什么理由说服他学认字。
下午秦钟有个会面，便没带冰河去，他一人缩在房间里看棋谱，心想总有一天能打得过十安。
秦烟这会儿来收拾床铺，少爷的房间不允许下等下人进，即使已经升到较高位置，这房间的打扫还是由她亲力完成。
见少夫人在，行了个礼后开始更换。
原本很轻松的活计秦烟却愣了，床上没落红？
这鲁家大小姐没有贞洁？
受到注视秦冰河也没在意，继续看着棋谱乖乖等秦钟回来。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这秦烟心中已经从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变成一个死缠着少爷不放的浪荡女。
等到晚上秦钟竟然还没回来，果子端着夜宵进门，说：“少夫人，吃过夜宵便休息吧。少爷说今儿回得晚，知会人说您不用给留门，安心睡就行。”
秦冰河皱了眉，没说什么，吃完夜宵后乖乖躺下睡觉，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自己这男人身份迟早会被发现，该怎么办呢？
留在这儿肯定不行。
离开，那以后可就风餐露宿没好吃的好喝的，没人陪着下棋，又舍不得。
怎么办呢？
要不……坦白？
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好不容易娶上媳妇，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也带把……
秦冰河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或许晚上睡得比较早，第二天醒得也早了。秦冰河睁开眼时，自己正以一个非常不雅的姿势跨在旁边人身上。秦钟虽然被压得难受却没反抗，只是微皱着眉嘴角轻抿。
腿下传来的热度几乎烫到了他，连忙小心翼翼的收回那条不安分的大腿。
“你醒了？”
动作停顿，秦冰河抬头，那人已经睁开眼，干涩得直用手背去擦。
秦冰河连忙按住他的手，说：“别用手擦。”
“为何？”
“我哥说用手擦会坏眼睛的。”
秦钟挑眉，说：“你还有哥？”
“……”
被表哥轻松搪塞的秦钟也不追究，笑着看那人被小丫鬟折腾着梳头发抹胭脂。
有秦钟陪着，时间好像是要过得快一些。原本以为秦钟只是玩笑话，谁知道只一天时间，那木藤的秋千还真是做成了，两个并排放下，工匠正做着最后的打磨。
书房也很容易呆了，那桌上放了本小娃识字的书，秦冰河趁着秦钟不注意会偷偷翻来看，也在默默的记着，多做些功夫总比以后被人拆穿强。
秦钟却勾着唇笑，心想明天该备些百家姓弟子规之类的书籍了。
连着几日，秦冰河都过得十分顺心。这秦家少爷好像对圆房没什么兴趣，晚上梳洗完跟他扯扯家常便睡，柳下惠似的丝毫不越矩，倒是自己老睡着睡着就贪凉往他身上蹭。
“冰河，冰河。”
秦冰河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后收紧亵衣问：“十安怎么了？”
“该起了。”
“起了？”
“嗯，今天早起置办些东西，得回门了。”
“回门？”
“对，回门。”
回门是他理解的那个回门吗？
之前没提这茬啊！
第十章
秦钟细心的给秦冰河扣上面纱，说：“总不能让冰河这般容貌被别人瞧见。”
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的，自己普通的哪儿能入人眼，倒是这大少爷，自己还想把这面纱给他扣上呢。
出门便上了轿子，直到了集市才下车。大概还早，集市没什么人。秦烟和几个小厮去采办回门礼，而秦钟则是借故带着秦冰河好好逛逛。
秦冰河一边推着秦钟一边看那小哥卖的糖葫芦，想说之前自己还在大哥家的时候，总是有了上顿没下顿，得等到大哥发工钱才能买上一串糖葫芦吃。
家里头四个小孩儿都馋这口，大哥买来平均分了下去，自己却不吃。
问起他也只是说他长大了，哪儿还吃这些小孩儿吃的东西。秦冰河也不疑有他，心想大哥的确是大人了。等他们四个瓜分完糖葫芦后不久，秦冰河偶然却看到大哥拿着那糖葫芦棍舔着上头的糖渣。
那时候秦冰河才意识到，大哥不是大人，大哥还是小孩儿。
要一个小孩儿承受四个不知事的孩子一个病重母亲，还有三两再怎么筹也筹不到的欠钱。
他心里得有多苦啊。
所以能帮到的秦冰河没了什么都要帮，别的不说，只要大哥以后想吃糖葫芦不会再咬紧牙克制就行。
秦钟见推的速度越来越慢，便抬头看，这小孩儿正看着人家糖葫芦不放。
心想到底是小孩儿心性，望着甜的就移不开步子。
秦钟摆手，旁边张勉就会意的过去，从腰带里掏出三枚铜板拿了串糖葫芦回来。
接过后秦钟举起递给他说：“冰河，拿上。”
秦冰河拿上后却没吃，眼泪叭叭的开始往下掉。这会儿秦钟可慌了手脚，自己这见识再广也没见过男娃哭啊，该怎么哄才好？？
当下判断得让他冷静下来，于是知会张勉守在巷子口，自己则费劲的推着轮椅，一手拉着那人往巷子里走。
秦冰河从小到大大概也就哭了这么一回，来得太突然没给任何人准备，连同他自己，哭到抽泣后软了腿跪着，把上半身都埋在秦钟的腿里。
闻着秦钟的味道才让他稍微冷静了些，等他好不容易抬起头看秦钟，那人不心疼被他哭脏的衣服料子，倒是轻声问起，说：“怎么突然哭了？想家？”
秦钟摇摇头，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糖葫芦，抽抽噎噎的说：“十安，你……你对我太好了……”
“……”
合着自己这几天又掏心又掏肝，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修秋千，还不如今儿买这根糖葫芦来得实在？
秦钟说完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我今后就跟着你了，不管你怎么赶我我都不走，你想让我做的我都做。”
“怎么突然跟发毒誓似的？”秦钟心疼的用手指摸了摸那小子红肿的眼睛，说，“看你也没心思逛街了，咱们回轿子上，你想说啥慢慢说吧。”
虽然哭得够呛不过智商还没下线，秦冰河东编西凑改了名字改了性别的把事情说了，虽是这样秦钟也懂这就是这小孩儿的故事。
七八岁就得知道为哥哥分担了，自己七八岁还嫌家宅不够大大半夜闹呢。
秦冰河哭累了，被秦钟摸着头安抚，心想这少爷的手冰冰凉凉的真舒服。
自己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能忘本，要记得十安，要照顾十安，他腿不好，要好好伺候他，不能让他委屈……
秦冰河把近年所有委屈都给发泄了一通，哭累了这会儿正枕着十安的腿，就轿子这小地方睡了过去。
姿势熟练的蜷缩着，多半小时候也是在这么巴掌大的地儿熟睡吧。
秦钟心头都跟着酸了，把小孩儿的妆用指腹轻轻抹着，补匀称。
“少爷，到了。”
看了看腿上熟睡的人，秦钟支声说：“再绕一圈。”
“是，少爷。”
轿夫便又抬着轿子绕了一圈。
回门不能错了时辰，还好两人出来得早，等秦冰河睡醒也差不多到时辰了。秦钟给他理好发髻和面纱，便出了轿子，由他推着进了鲁府。
鲁老二和秦钟的恩怨情仇岂是一两句话就可概括的，两人在前厅喝着茶互相对质，话外有话，那鲁老二立刻吃瘪，看不准这少爷到底发现没发现，竟然输他一筹。
秦钟舒服的喝了一口热茶，这样吊打的感觉爽得不行。
透过屏风看两人的鲁小姐却愣了。
在雨竹林时就听同行的少爷提过这秦家少爷面相颇好，就可惜了那双腿。自己好像就听进去第二句话，前一句竟然忘了精光。
哪儿是好看就能形容的。
羞花之貌朗月之姿，桃花眼不怒含情，一身青灰色长袍穿得人十分精神。
鲁小姐看得羞红了脸，急忙跟丫鬟回了阁楼。
“小姐，这秦少爷长得可真好看！”
她没说话，不过手搅着那手帕却紧得不行，仿佛是他们在说亲事，而自己则是未出阁姑娘偷看姑爷容貌。
这样却把青梅嗅的娇羞让她脸红心跳，可回过神一想竟觉得不对。
自己当初可是以自绝的决心让爹爹回绝，甚至还找人代嫁。
哪儿知这一回头自己喜欢上了呢？
这可如何是好。
第十一章
两人回了阁楼后，鲁小姐抬头一打眼便看到那花园里坐着的秦冰河。
虽然多日过去，不过容貌身姿还尚未改变，这会儿蒙着面纱就露出清秀的双眼，见他不说话也没什么大动作，倒还真像个大家闺秀似的。
鲁小姐不住的皱眉，刚想下楼去寻他，便看到秦冰河推着轮椅出来，看到秦冰河招手唤了一句什么，那人便立刻乖巧的走过去半蹲在地上说话。
两人聊完后，秦冰河就站起走到他身后乖巧的推起轮椅。
这全远城谁不知道秦钟出了名的不爱麻烦仆人，除了端茶倒水这些粗活以外，其余的都是自己干，倒也留下不少美名。
说他没有大少爷架子又好相与。
今日一看，除了他以外，的确不麻烦别人。
这是不把他当了外人？
夏季还是如期而至，外头的蝉不要钱似的嘶吼着。花园的花也开了，香味蔓延到前院，像是睡着了还能闻到那股子味道，梦都是香的。
“冰河，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就让果子去跟厨房说。”
秦冰河应声，拿上书就趴桌上看，没看一会儿就被人用戒尺打了下后背。
原本还气着，回头一看是秦钟立刻就软了性子，说：“十安……”
“不要趴着看书，以后背驼了可长不高。”秦冰河一听长不高便直起了身子。
还要保护十安呢，自己就现在这样哪儿够啊。
秦钟见他听话便继续拿起书信看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冰河是越来越爱黏着自己，最开始还顾忌一下身份，到现在已经无所畏惧。
经常睡觉不老实，不搂着秦钟的手臂就要用腿跨他腰上。
总之就是十分放肆。
“十安，这书我看完了。我能看那上层的吗？”秦冰河问。
这么快就看完了。
秦钟想着还是点点头，说：“上头的都不是寻常人家看得懂的，有不解就问我。”
说是寻常人家不懂，也只不过是杂文遗志而已，要不是这么说只怕这小子还不敢看。
要是露馅了会怎样呢？
每次一想到秦冰河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就不由得爽快。
两人也不怎么聊天，一个坐在轮椅上看书信，另一个则坐在桌旁看书，时不时吃下一个茶点，舔舔指尖的糖粉才翻页继续看。
日子过得挺顺利，这些天调理之后，秦冰河倒是往上拔了一截。
秦钟见他开始犯困，便拍拍他说：“回屋睡觉吧，我过会儿回来。”
“我陪你吧。”
“要你陪什么，多睡才能长高，快回屋去。”
听到长高秦冰河才乖乖的离开。
秦钟也放下书信，说：“人走了，你们也进来吧，快等三个时辰了。”
张勉和秦烟对视一眼，进了书房还关上了门。
“少夫人是男人？”
秦钟点头，爽快的承认了，说：“怎么发现的？”
“回少爷，奴婢最近才发现的。他最开始来府上洞房花烛夜之后没落红奴婢就开始怀疑，不过没当真，只觉得是错觉。而后发现他，身为女子，连葵水都不来，便猜到了少夫人不是女儿身。”
“分析挺好。”秦钟说，继续问到，“张勉呢？”
“他下花轿那一刻，就猜到了。”
“哦？”
“鲁家小姐大家闺秀，走路讲究提起裙摆碎步走，那日少夫人下了花轿为了跟紧少爷步伐，大步跨着，裙摆都没提。”
秦烟听得生气，自己猜了半天都不敢说个准话，谁知道旁边这人竟然一天就猜了出来，还不告诉她！
“这事儿你们知道就行，平时也帮着他掩藏一下。”秦钟说着，将书信收进抽屉里。
秦烟不解，说：“少爷不赶他走？”
“赶他走干嘛，我心悦他啊。”秦钟说得坦然，面前两人却白了脸。
秦钟可是秦家独苗。
这要是传到秦老爷子耳边……
“我现在还不想拆穿他，我希望你们也一样替我护着。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事儿估计就不是家法伺候一顿那么简单了，我现在还不成势，我也知道你俩多多少少都有老爷子叫来帮我的意思。我不赶你俩走也不降低职位，这秦家只有你俩，我是心喜的。我也希望你们能不辜负我的期望。”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跪下，说：“全数听从少爷的。”
秦钟这会儿才放下心中的大石，拿出一本画集递给两人，说：“老爷子不扩产业，到我这儿可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过日子。我要卖的，可不止是香料。”
看了看画集上的东西，两人心中一骇，脸上不表露半分，只乖巧的递上画集，却没人离开。
第十二章
从上日别过之后，鲁小姐便一直心心念念着秦钟，先是收集了他的文章和诗画，竟然发现这人的文采跟自己比只高不低。
这样的人当初自己怎么就放过了呢，还把他推进一个男人的坑里，如果被他知道我拒绝他，宁愿代婚也不嫁他，他该多难受啊。
丫鬟也察觉到小姐的心思，也跟着叹气，说：“小姐又是在想那秦少爷的事？”
到底是大家闺秀，面皮薄，冷不丁听到她提起脸上还是红了几分。
丫鬟继续说道：“要我说，小姐还不如去跟他挑明呢。”
“怎么挑明？”
“你想一个男人娶了个男人，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不把事情闹大悄悄跟他说兴许他会私自处理了呢。”
“可是他如果知道是我不嫁他才差人代嫁……”
“那也好办啊，你就说老爷不让你嫁，私自找了人代嫁过去不就行了？是你跟秦少爷过一生又不是老爷，秦少爷肯定跟你打交道多，即便他讨厌岳父肯定也不敢忤逆啊。”
听到说过一生，鲁小姐嬉笑着打了丫鬟一下，又愁眉苦脸说：“可他最近都不去雨竹林了，说是陪娘子也闭门不见客，我怎么见他呢？”
丫鬟心想了下，说：“我替你想办法。”
秦冰河坐在秋千上来回晃，书已经看腻了，道理也知晓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就不急着往深了学，只要能应付紧急情况就行。
十安还是没提圆房的事情，他一天不提自己就一天不能心安。
当然，提了更不可能心安。
胡思乱想着，秦冰河荡秋千荡得挺高，像是要从这儿飞出去一般。内脏都在跟着一下一下的晃动，快要飞出去了。
“冰河！”
听见熟悉的唤声，秦冰河立刻停下动作，赤脚踩到地上，看到那人过来便跑过去乖巧的半跪着凑他跟前说话。
秦钟揉了揉他头发，说：“秦烟说你又犯懒不想看书？可让我好找。”
乖乖笑了下，秦冰河说：“秦烟给的书太无趣了，不如十安讲得有趣，晚上十安再给我讲讲可好？”
“你不嫌我吵你睡觉我自然是给你讲的。”
“我哪儿会嫌！”
急于表达心意显得自己像是个小孩儿似的，于是别过头不看人。
秦钟抬起他下巴，亲了亲脸颊，说：“回去吃饭。”
“……嗯。”
十安喜欢亲自己，额头脸颊鼻梁甚至是下巴，可除了新婚之夜那晚，就再也没碰过唇了。
虽然都是男子，秦冰河却不觉得哪里不对，他喜欢十安，自然也喜欢十安的触碰。
难得秦钟出门见客，到傍晚才回来，脸色却不是特别好，直奔书房。秦烟看了身后的张勉一眼，那人却轻轻摇头，示意这会儿就别撞枪口了。秦烟了然的点头，跑去吩咐厨房的事情。
书房很安静，秦冰河看书看得累了，又没人在，干脆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秦钟进屋瞅到心里的怒火少了些许，靠近一看，小孩儿不仅睡着了嘴边还流着哈喇子。
不由得想笑，伸手擦去时小孩儿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随手一擦，看到来人便半蹲下去搂着他撒娇，说：“十安你回来了。”
秦钟揉揉怀里人的头发，说：“下次不可在这儿睡，当心风寒。”
“嗯嗯。”秦冰河笑着看他说，“今天回来好晚。”
“对啊，被人耽误了。”
“谁啊？”
还能有谁，这鲁家大小姐闲的没事唤丫头来跟自己说什么娶的妻子是男人，虽然自己知道这事儿，不过被别人冷不丁的提起来还是气得不行，一个小丫头而已，毛都没长齐胆子倒是不小。
自己不愿意嫁迫着别人嫁了，嫁完回头还杀个回马枪，这些大家小姐是不是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冰河还不知道这事儿，秦钟心想得瞒着，那大小姐第一次敢差人去铺子找他，第二次就敢直接登门上府，冰河留在这儿只怕生事端。
想到这里秦钟便拍拍冰河的头，说：“你年中满十四，有没有什么想学的？”
“想学的？”
“我想着年纪尚小，玩性太大可不好。干脆给你寻个夫子教导些什么，你也有些事情做不会这么无聊。”
秦钟说得在理，确实无法反驳。秦冰河托着腮想半天，说：“十安……我想学些拳脚功夫。”
“……”
你是不是已经完全忘记你是个千金小姐的事了？
“我太弱小了，以后我要保护十安。”秦冰河碎碎念说，“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你，有人欺负你我就打回去，绝对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
明明有替人代嫁的胆子，怎么偏偏生了个小狗的性格。还真是对他好一点，就能掏心掏肺的全心对人。秦钟看得心里头热乎乎的，说：“那，张勉教你可好？”
“张勉？”
“嗯，虽然你看不出来，不过他以前可是皇宫的御前带刀侍卫，只不过被我爹相中，找皇上要人来保护我而已。”
“带刀侍卫！”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皇宫里的人呢，秦冰河突然对张勉有了很大的崇拜。
秦钟笑着，原本想让他学些书画，看来还不如让他跟着张勉学点功夫，算了由他去吧。
第十三章
而后秦冰河便跟着张勉学功夫，张勉不爱说话，平时也是冷漠的样子，教起人来倒是一顶一的凶狠，动作稍微不对便拿地上的石子弹人，秦冰河好不容易养出的肉被打的青紫一片。
不过好歹秦冰河打小苦出来的，练功夫的苦也吃得，张勉让他干什么他就干，没有一句妄言。
张勉本以为这人是小孩儿心性，学几天就放弃了，谁知道跟着他还能坚持学上小半个月，这才动了真功夫，给他些内功心法让他自己也学着练练。
“十安十安！”
秦冰河跑得发髻都快散了，好不容易跑到书房，那人正端着茶抿唇，看着秦冰河的模样说：“过来。”
绕是在激动也只能乖乖过去蹲在他脚边，像只小狗似的。
伸手把冰河发髻理好，再抹匀他的红妆，秦钟这才说：“下次不要跑这么急，当心岔气了。说吧，怎么了？”
秦冰河拿出腰带里的一枚干枯的叶片，夹在笔架上，自己退到门口说：“十安，你看好了！”
说着手指往前一动，像是在施法一般。而那叶片却没半点动静，秦冰河脸上挂不住，又指了好几次，皱着眉嘟囔说：“刚刚明明还打到了……”
秦钟看他小孩儿样不由得笑了出来，把他招过来亲亲额头，说：“冰河学得认真，迟早能成功的。”
“可是刚刚……”
“少夫人，该练功了。”张勉在门口喊到。
秦冰河回了一声，扭头跟秦钟撒娇，说：“下次再表演给十安看，我先去练功了。”
“去吧。”
目送那小孩儿离开后，秦钟推着轮椅看那笔架上的枯叶，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余光下的楠木桌，上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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