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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入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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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落雁岭后,秦冰河总算可以休息了。陈宇的人马立刻接手,往太子大军驻扎的地方去。
秦钟把自己考量的事儿尽数告诉秦冰河,说:“我一离开,太子便会进军皇城,拿下齐王只是数日的时间,对付齐王只是需要脑子,而对付太子却是需要用命相抵。只要他攻下皇城,便是他拿我开刀之时。”
“你给他提供了武器,为什么他还要对你死死相逼?”
“因为我手中掌握着他不知道的东西,我能提供给他,自然能提供给别人。一个合格的君王,最应有的特质就是杜绝一切未知。”
如果自己是帝王,在危难之时,有一人愿意帮助自己,怎么会在利用完了之后反而刀剑相向?
“我已经给张勉传过信了,让他在太子发兵进攻皇城时带着家姐逃出来。”秦钟说着眉头皱得很紧,沉吟一会儿,说,“家姐一旦逃离,我便是太子追杀对象,她跟着我必定逃不出南国。”
“……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去。”
“哪儿?”
“喂,木头勉,你说钟儿逃出来没啊?”
张勉点头,拿着匕首削一把木刀,说:“少爷给我信号了。”
“那就好。”秦如双托着腮,已经近三十的年纪,却依然像少女一般,披着如墨的长发,晃着腿,说,“钟儿接亲我都没赶得回来,不知那姑娘如何。”
张勉一顿,想起秦冰河那大块头,倏地抽了抽嘴角。选择沉默以对。
“秦姑娘,饭菜在屋内用还是屋外?”
秦如双看看外头黄沙漫天的样子,说:“屋内。”
一个俏丽的丫头便端着饭菜进来,筷子码好后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把饭菜挑挑捡捡的倒进盆栽里,随后从包袱里拿出馒头,一人一个,就着茶水慢慢啃着。
越到最后越要紧张,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第三十三章
秦钟站在树前已经小半个时辰了,就是无法安坐。与原本约定的时间晚了两个时辰,这可不是好现象。
一旁的秦冰河则抓了只山鸡,利利索索的拔毛开膛破肚,肚子里塞了些果子,随后裹上泥,埋在那炭火堆里任它被火吞噬。
秦钟没心思搭话,秦冰河便不吵他,一边整理包袱一边等待鸡肉熟透。
“十安!”
秦钟还没答应一声,便飞奔过来一位少女把他抱在怀里。
“家姐,瘦了好多。”
“没法儿啊,那太子忒不是东西的,顿顿饭菜都下料,我跟木头勉啃了好一阵馒头……什么味道?”
秦冰河拿木棍把炭火挑开,用脚踹了踹那火中的泥团,说:“山鸡。”
秦如双凑到跟前,连自己刚刚心心念念的弟弟都忘了,说:“泥裹着能吃吗?”
“能的。”秦冰河等泥塑出形状,用了些力道将泥震碎。一旁汇报情况的张勉挑了挑眉,这小子武功进步神速啊。
外头的泥都碎了个遍,里头包裹着鸡肉的南瓜叶却丁点破裂都看不见。
秦冰河把那南瓜叶挑开,拿出匕首将山鸡一分为二。里头的野果已经将内里染出鲜嫩的红色,他身上也没带盐什么的,便用果子做了个酸甜口的。
虽说不是熟悉的鲜辣味道,但这野果却衬得那山鸡肉质滑嫩甘甜,甚至肥厚的鸡皮也淌出油水来。
秦如双已经小半月没吃上过好饭好菜了,便第一时间扯下鸡腿,也不怕烫,张嘴便是一大口,支吾着说:“好吃!”
讨好姐姐是非常必要的。
于是秦冰河没像往常一样护食,看了眼秦钟后使着轻功上山,心想这天色还没黑,应该能再打着一只的。
“虎哥!昨儿嫂子她们自个儿织的布匹卖了好些钱呢,那店家说要长期来咱们这儿买!”
“好样的。”说话的男人高大威猛,手里攥着一本跟自己毫不相符的账本看,说,“后山的玉米该收成了吧,你叫几个兄弟帮忙收回来,碾成粉面和在馒头里,这个冬天靠着这也能过去了。”
“是,虎哥。”
“虎哥!虎哥!不好了!”有个矮小的男人从外头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走那门前还不注意摔了一个正着,连忙爬起来捂着下巴说,“外头来了个、来了个大侠!把咱们守门的几个兄弟都踹晕过去了!”
“这他妈不叫大侠!这叫土匪!”齐大虎气得直吼他,操起兽皮垫下头的长刀说,“叫上兄弟们出去,看谁敢来我双龙山作梗!”
一伙人立刻把那寨子门前的围成一圈,却没人敢上前一步。其中一位俊俏的青年正拿着纱巾细心的给女人围上,一边动作一边轻声劝诫说:“这都是男人……围着少些事儿……家姐……”
另外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旁,不搭腔也没有动作,就这么四四方方的站得笔直。
两人手中也没有武器,可围着的人却不敢吆喝,刚刚自家兄弟可是就这么被踹出去的,自己要是上前,这身板岂不是直接一命呜呼。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寨门打开,齐大虎从里头拿着刀直指为首的青年,说:“哪儿来的兔崽子,敢闯你爷爷的寨子?”
青年不怒,手指弹开那直逼面颊的刀,说:“给了你两百两的兔崽子,现在来要兔爷爷倒履相迎的报酬。”
齐大虎还没细想兔爷爷这称呼怎么来的,看那青年的脸庞,突然把刀一扔,说:“恩公!”
第三十四章
离开双龙山后,秦钟去酒楼差小二去买了份地图细看。自己当初是从南国往东国去的,而如今这路必定是重兵把守,移动不得。如何才能去到东国,是个问题。
秦冰河端着饭菜进屋子,说:“十安,歇会儿吧,一路上就没见你停过。”
“好,娘子说的话,为夫哪儿敢不听。”
知道那人又在打趣自己,秦冰河没接话茬,把木筷递到他手上,说:“我向小二哥要了热水,一会儿好好洗洗,休息一晚上。”
“行。一晚上之后不知道明日该去哪儿。”
秦冰河接过他手里的地图,看了眼说:“从远城往东国去不行,只有一条官道,小路更是危机重重。”
酒楼饭菜味道还不错,至少比风餐露宿来得强。秦钟咽下食物才回答他,说:“这会儿太子应该已经到皇城了吧?”
小二差了两个匹夫把木桶搬到房间里,秦冰河看着他往里头倒热水,收拾妥当后,从腰带里拿出银钱打赏给他,说:“小二哥辛苦了。”
“哎哟谢谢爷,有吩咐再唤我,我就楼下待着呢。”
秦冰河应声,等小二出去后,去喊屏风后头换衣服的秦钟洗漱。
那人答应了一句,从屏风后头出来,全身赤裸,三千烦恼丝搭在背后,皮肤白皙,却不似一般公子哥那般瘦弱,胸腹部都有着清晰的线条,俊美得不可方物。
秦冰河立马低下头,说:“……水温正合适,我再去唤小二哥拿桶热水,你多泡会儿。”
见人要走,秦钟立马拉住他的手臂,说:“娘子不伺候为夫洗澡了?”
“……”
秦冰河眼观鼻口观心,拿着湿透的汗巾一寸寸擦过秦钟的后背。香胰子放在一侧,他便拿起来抹到秦钟发丝上。这胰子里头不知道加了什么花,清香扑鼻。
木桶里的秦钟则昏昏欲睡,侧着靠在木桶边上,说:“冰河,前面不洗了?”
“……要、要的。”
以前秦冰河的手就很大,骨节似乎是比寻常人大上一分,连带着手也看着大不少。
而现在这样的手正在自己上身游走。
秦冰河也不知道怎么的,手像是被黏在那人的身上一样,抚摸着他的胸膛和手臂。每一寸皮肤都紧紧的吸住他的手,让他没办法抽出,只能更加用力的去触碰。
十安只是让给他搓澡而已,会不会被他骂啊。
秦冰河正这么想着,手就被秦钟按住了。
完了,被发现了。
还没想好说辞去解释,手便被带进水里,顺着水流,也到了他腿间那儿,一处温热的地方。
秦冰河半个身子都挨着秦钟,还能闻得到他脖颈处那胰子的香味。
“冰河帮帮我。”
“……嗯。”
秦冰河都不知道那声音怎么从自己嘴里吐出的,只能掩盖着怯意。生怕把那人弄痛了,秦冰河晃着手腕小心翼翼的触碰,微微感觉到那人挺身的小动作。
像是联想到水下一般,秦冰河耳朵根已经红得不行了。
秦钟的手突然盖在他手上,把他吓了一跳,力度稍微大了些,秦钟却吐出一丝低吟,握着他的手一起动作,说:“快些……”
秦钟的脊背弯得像一把弓,大概是爽快的,眉头都紧蹙着。秦冰河听着他的呼吸声,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想要讨好他。
“唔……冰河……”
秦冰河能感觉到自己手心中的硬物恍惚似颤抖了下,依然滚烫的温度。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钟拉着衣领拽进了水里头。
虽然自己是能避开秦钟动作的,但是秦冰河却难得想放肆一把,任由那双手撕裂自己的裤子,探到里头热切的揉弄起来。
秦冰河不知道怎么描绘自己的感受,只觉得想被火围着燃烧起来了,逃不出去却又不得不在此沉溺。
秦钟笑着抬起手,不同于温水的颜色从指尖流下,说:“第一次……?”
“……”
“好冰河,别不理我啊。”
秦冰河没搭理他,牵着马走到前头,身后背着一个靛蓝色的包袱。
有些失败的“第一次”让秦冰河难以释怀,尤其是十安还调笑他!
过分!
秦钟笑着拉缰绳靠近他,说:“冰河,真不理我了?”
“……”
“真不乖。枉我那么心悦你。”
“……哼。”
秦冰河闹着别扭,突然一拉缰绳,把一旁的秦钟直接往左侧翻身扑倒,下意识的将自己垫在身下。
两人倒地瞬间,几支飞镖已经将马匹射伤,惊了的马立刻惊叫着往前跑去,图留下一大堆飞扬的尘沙。
秦冰河把秦钟护在身后,说:“兄弟不如现身,干脆利落解决了省得浪费大家伙儿的时间。”
说完,周围的树上零零散散下来些人,正好把秦钟跟秦冰河二人围在当中。
其中一人还是秦钟相识,拉下面罩给他行了个礼。
“秦公子,皇上有请。”
皇上?
秦钟挑眉,这不过半月功夫,连册封大典都完成了。料想应该是齐王准备的,被那小子接了风。
第三十五章
“我身家都在东国,还得去拿着才能回去觐见皇上。劳烦卓公公通报一声,让秦钟能回去见见家人。”
公公?
秦冰河下意识看向那人,身穿飞鱼服,头戴紫冠,手中一把偃月刀拿着丝毫不手抖。要不是那光洁的下巴寸毛不生,谁知道这位是个太监?
卓一跃拱手,说:“既然秦公子违令,那便怪不得卓某无理了。”
秦冰河揽着秦钟的腰,踏到一旁黑衣人的腰腹上,一脚踹开后退出包围圈,捡起地上一根木棍,说:“一起上吧,赶时间。”
卓一跃退后一步,喉头的血意压制不下去。内脏像是沸腾起来一般,疼痛得让他眼底发黑。
刚刚还仗着人多势众的锦衣卫,这会儿三三两两的倒在地上,除了他,就没人还站着。
秦冰河也受了些小伤,但却不致命,手里头的木棍已经断裂,那裂缝处都是血迹,不知道伤了多少人。
“卓公公,秦某自视卑微,不能惊扰圣上左右。还望卓公公回皇城能替秦某说上几句话。”
卓一跃勉强站直,摇摇头,喉头的腥甜不由得流到口外,艳红的鲜血将他浅色飞鱼服打湿。
刚刚秦冰河的一伸手他就知道这次硬战赢不了,那人武功高强,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大概是秦钟吩咐过,那人没有下死手,躺地的很多,伤口却都不是致命伤。
秦钟心善,他清楚。没想到随他一起的人,也这般。
“咳……秦钟,圣上已下了飞鱼令,锦衣卫全体,带你回皇城,生死不论。并且除非完成任务,否则锦衣卫一日不得上任。若你聪明,就该杀了我们。”
秦钟没说话,一旁的秦冰河皱着眉搭腔,说:“那人这般,你们怎的还替他卖命?”
卓一跃一愣,竟是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皇上?
锦衣卫世世代代永远替皇族卖命?
秦冰河正看着卓一跃,没料到一旁仍有力气之人,已经操起腰带上那把淬了毒的匕首挥向秦钟。
秦冰河只觉得自己心跳像是一瞬间停止了,等他回过神时,手中那断裂的木棍已经直直的插进了那人的胸膛。而匕首也应声落下,一旁的秦钟后怕的退后几步,下意识的拉住秦冰河的手。
那人死死的盯着秦冰河,嘴里不住的吐着鲜血,没一会儿就抽搐着身子倒地不起。
卓一跃皱眉,摆摆手,说:“你们走吧,半日之后我们会再追上来。那次便是你死我活。”
秦钟对卓一跃拱手,行了个礼后拉着秦冰河往一旁的小路走去,瞬间消失在那丛林之中。
卓一跃叹气,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还记得那冷宫里头,吵嚷着要自己给他烤红薯的小公子。
也记得那小公子摇身一变身份大不一样,要他净身永远陪伴自己。
更记得那小公子一步一步登上王座之时,娶了右相爷之女,稳定局势。
可卓一跃唯独忘了,那人笑起来是什么模样。
“唔……”
秦冰河惊醒,背后出了冷汗,让他不自觉的发抖。
梦魇中那死了的男人胸前一个大洞,一直掐着他脖子问,为什么杀他,为什么杀他。
秦冰河咽了口唾沫,山洞外头正下着瓢泼大雨。
面前的柴火已经熄灭了,秦冰河往里头加了一些柴火,又将自己包袱里的外衣拿出来给秦钟罩上。
秦钟背对着他睡着,没日没夜的赶路让这个公子哥受累不少。
外头雷电不停敲打着天空,像是要把那湛蓝的平面撕裂开来。秦冰河坐着已没了睡意,便除去亵衣,半裸着出去。
雨水打在他脸上,让他清醒了很多。
“冰河,你不睡吗?”
山洞狭窄,秦冰河半蹲着,对着那火光看秦钟脚心起的几个水泡。
这几日太过辛苦,这人又紧咬着牙关不肯说。
“我给你上完药就睡,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秦钟乖乖撑着脚让他上药,眼睛却不离他的身体。雨水把他上身都淋了个通透,头发湿漉漉的一直往下头滴水。他剑眉星目,眉眼深邃,像北国那长在草原上国家的人一般。
敷了草药后,秦冰河才松口气,起身斜倚着把那人抱到自己怀里,让燃起的柴火靠近他一点。
秦钟难得的犯懒,说:“冰河,我们现在去东国一定九死一生。你能打得过卓一跃,但是打不了千万个卓一跃。车轮战咱们耗不起。”
“……我能带你逃的。”
“我知道,你没了命也会带我逃的。就像今天一样,我以为我要死了,可是你救了我。你救了我的性命,把半只手已经递给了阎王爷的我拉了回来。”秦钟抚开秦冰河紧蹙的眉头,说,“明日我们转道往北国去,再从北国往东国走,虽然饶了个大圈,但总算能安全些。”
秦冰河点头,看着秦钟的眼睛,隔了一会儿后,把头埋在他脖颈处。
“我有些怕。”
那人或许有家人,有哥哥,有弟弟,还有一个病重的娘亲。
就像他一样。
秦钟笑了,把那难得撒娇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说:“不怕,相公在。”
他都知道。
他看得出自己的懦弱。
秦冰河手不停的发抖,他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慌,几乎一闭上眼那人就出现在那黑暗里。
秦钟把他发抖的手伸进自己衣服里,用体温去暖它,说:“十安今日被冰河救了下来,冰河应该觉得骄傲。我允许愧疚在你心里待上一刻,一刻过后,你心里只能有救了爱人的骄傲,不准有别的。不然我就把你第一次手淫的事情细节印成册子发给陈宇张勉秦烟还有我家姐。”
“……你怎的这么坏。”
第三十六章
北国比起东国和南国便更是粗狂豪爽几分,一路上都看得到别着弯刀的女人在市场上卖东西。有的卖弯刀的刀套,有的卖着刚织好的缰绳。
以前在南国,秦冰河小时候倒是跟寻常人一样,除了清秀些倒没什么变化。在那山上待了三年半下来,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生得越发俊郎,面相都和北国人相似。
身形高大威猛,而五官深邃,俊郎无双。
等到了北国,反而是秦钟更加引人注目了。他长得也不矮,但是身形单薄,远没有北国人那般壮硕。而且一身的文人打扮,衬得人温润如玉。
“冰河,衣服在屏风上,记得换。”秦钟没听到秦冰河的回应,便笑着整理了下衣服,说,“或者我进来帮你擦身?”
里头洗浴的地方立刻出现慌忙的擦身声音。
这人真是太好看透了。
秦冰河换上了北国的衣服,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秦钟便拿上发带给他编辫子,从侧耳编上好几个小辫子到脑后扎上。
“你这么扮上,还真像北国人了。”
秦冰河想想,毫不掩饰的说:“我是我爹在宜春楼门口捡着的,说不定我那恩客爹还真是北国人士。”
秦钟一愣,编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梳理那发根的打结处,说:“以前没听你说过。”
“我觉得没什么重要的。我大哥很疼我,我还有两个小弟,还有一个娘亲。我没受过什么苦。”
秦钟从后头把他搂住,说:“可是这次逃出来,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南国了……你有想过吗?”
太子追杀,虽然秦冰河的来历被他抹得很干净,不至于被太子追杀到他家。可总归是一辈子回不去的。
“想过,必须做选择的话,我已经做完选择了。不是吗?”
秦钟很久没说话,拧了拧他耳朵,说:“给我说说你家的事儿吧?”
“我家是一个茅草屋,一个比你书房还小上一半的地方。要住五口人。我跟爹爹没接触过,我记事他就去了。”
“我们家后头还有一条河,夏天很多小姑娘在那儿洗衣服唱歌,我老让我大哥去帮人家抬衣服,大哥老害臊不好意思。”
“还有老三,他很皮的,从以前就很皮。老欺负老四,去私塾还把先生气出病过。”
“老四就乖很多了。说话做事都沉稳得多。他俩都很会念书,比我和大哥厉害多了。”
“还有我娘,她非常凶。老骂我,骂我不知道是哪个婊子生的,来他们家就是克她的。爹爹本来给大哥他们留了三支钗子,说以后留给媳妇儿。有了我之后,爹爹找了个工匠把金融了,打了四副耳环,说我们每人一对,以后出不起彩礼就把金给卖了。”
秦钟翻身压在他身上,说:“不苦吗?”
“不苦。他们没有我可以更好的生活,但是我如果没有你……我没办法去想。”
进了北国地界,两人明显的放松了些,原本很急切的想要回到东国,现下也不那么紧赶慢赶的,反而四处绕路,多体验一下北国风情。
“格姆大姐,冰河呢?”
正挤着羊奶的女人回头,指了指远处说:“跟尼小子去放牦牛了,晚餐在毡房里。”
秦钟回毡房,拿了两个大饼出来,他也不敢走远了,爬上一个山坡在那慢吞吞的啃着饼,直到太阳斜下,他才看到远处的两个小黑点。
“十安!”
秦钟笑着,也不回应他,把饼啃完拍拍屁股上的灰,朝他跑过去。
“尼小子先回去,我带他在这附近逛逛。”
尼小子很黑,像长了四肢的黑煤球。闻言皱眉嘟囔着说:“你别欺负秦钟哥哥!”
“我保证。”
尼小子轻哼一声,赶着牦牛回去了。这秦大哥,嘴上说着不欺负,谁知道背地里使什么坏心眼呢,他可经常看到秦钟哥哥脖颈上头有被人拧出来的红色痕迹。
秦钟哥哥跟草原上别的人不一样,他都不敢大声跟他说上一句话。
秦大哥要是在欺负秦钟哥哥,他就告诉阿爹,让阿爹去说说理。
秦冰河把秦钟抱上马背,自己却不上去,拉着缰绳往前头走,说:“我在前面发现一个地方,可以看夕阳。”
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这个季节草正肥,被牦牛啃得就剩草皮后,没隔几日又长了出来。
秦钟摸着身下的马匹,说:“跟尼小子去哪儿了?”
“去了净瓶河,那儿草肥。”
两人瞎聊着走到目的地,正好夕阳也落在远处的草坪上,像是一颗巨大的咸蛋黄。
秦钟托着腮看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一朵朵火烧云在湛蓝的天空上显现。
他回过头想跟秦冰河说什么,却发现那人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眉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爱意。
两人直到天色已经蒙蒙黑了才回去,他们草原上的村落,一家一户隔着老远,顺着就能到家,不怕走丢了。
秦冰河老远就见到了格姆大姐的毡房,便用腿夹着马腹跑快一些。
谁知本应热闹的毡房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秦钟突然听到远处一声惊叫的马鸣声,说:“冰河!”
秦冰河翻身上马,狠狠的抽了马屁股一下。
第三十七章
“如双姐!你看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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