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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归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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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恪想到了什么,酸溜溜地道:“俞方行救了你。”
“嗯。”南宫煊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想笑,“虽说出来前小曦给我带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也给我擦了脸,草草束起头发,但我还是觉得,方行能一眼就认出我来,实在是很了不起。”
李云恪打岔道:“换了我也不会认不出你!”
南宫煊拍了拍他的手,接着道:“刘敬文把护着我的方行打伤了,不过终究寡不敌众,无奈只好放弃我独自逃跑。他为了活命,在山上放了把火,那场景可真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云恪道:“然后你就当上教主了?”
“陡然见到那么多人,我很害怕,那会儿眼睛也不大好用,人瘦得像鬼,一点也不愿给别人瞧见我的模样。还好小曦一直在我身边,帮我挡去上前搭话的人,说我受伤了,先疗伤要紧。”南宫煊道,“他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接近,照顾我都是亲力亲为,无微不至。初时我只知自己得救了,可夜里做梦也还常常梦见刘敬文将我抓回密室,精神很糟糕。是小曦为了不让我迷失,才用报仇一直提醒我,把我从深渊里拖回来,反复地告诉我,我还活着,并且会更好地活下去。”
“直到一个多月以后,我才第一次见了教中其他弟子,也才知道我早就成了紫暝教的新教主,还在我自己都不知的时候下了一道追杀刘敬文的命令。”
李云恪笑道:“定然也是小曦了。”
南宫煊又嗯了一声,“那之后我就一直在追查刘敬文的下落,小曦则帮我调理过分虚弱的身体。也是他医术高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让我恢复得同常人差不多了,而我也是在身体都好起来之后,才下了决心,开始练乾坤归一的。再后边的事,你就都清楚了。”
李云恪常在江湖上行走,也没少听说刘敬文派人到处找他的紫云护法南宫煊的事,只是从没想过那人竟在找一个被他自己藏起来的人。回想那时他寻找了南宫煊有多久,李云恪眉头又皱了起来,心疼地道:“你被他关了有四年?”
“是啊,我自己都不会算的,还是后来小曦告诉我的。”南宫煊偏过头来看他,玩笑道,“我曾经有四年都没洗过澡,比流浪的野狗还要臭,你嫌不嫌弃我?”
李云恪埋首在他颈中又是嗅又是亲,“我的煊儿明明是香的,香得我都馋了。”
“……”南宫煊怕痒地躲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好了,别闹了。”
李云恪将他抱好,“打那以后,你就只相信小曦一个人了?”
南宫煊仔细思考了片刻,道:“我想,我大概也不是信任他,我可能已经失去信任一个人的能力了。只是小曦是唯一一个给了我希望的人,把我从绝境中解救出来,这种恩情,远非救我一命那么简单。所以不管我信不信,总不会防着他,他若后悔了再想害我,也由着他去吧。”
“傻瓜,这就是绝对的信任,”李云恪摸摸他的头,“你到现在仍把他视作你在世上仅有的一点依靠,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四年孤独黑暗的生活,再坚强的人也会彻底被击垮,脆弱得一碰就碎。
南宫煊表面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好好活着,可那也仅仅是表面,这世上若没有一个许明曦,他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如今却又有不同,南宫煊侧过身,捧住李云恪的脸,在他唇角亲了一下,“也许他不是仅有的依靠呢?”
李云恪心里一热,反身虚压住他,直亲了个昏天黑地。
——连许明曦进来了都没察觉。
许明曦瞟了那抱成一团的两人一眼,嘴角抽了抽,道:“我出去之前还都严肃得像个正经人似的,才多大工夫就双双滚到床上去了?”
李云恪:“……”
南宫煊:“……”
第113章 暂别
许明曦把粥菜放到茶案上,看着他们两个坐起来整理衣衫,偷笑够了,又正人君子似地清了清嗓子道:“身体都不好,注意些,着什么急呢?过来吃东西了,吃完了还得喝药,我这心都快操不过来了。”
李云恪心情极好,携着南宫煊的手走过来,道:“我感觉自己已经好了大半,不必用药了。”
“谁说给你了?是给教主的。”许明曦给他二人盛了粥,“王爷不是忘了教主刚经历了什么事吧?”
南宫煊脸羞得通红,道:“好了,我知道了。”
李云恪道:“我哪敢忘?不过小曦在我就放心,你一定能把煊儿的身体调理好的。”
许明曦被他夸得舒坦,满意地笑了,“那你们吃吧,我煎药去了。”
“再劳烦小曦大夫一件事,”李云恪笑眯眯,“把你男人给本王唤来吧。”
许明曦:“……”
南宫煊看许明曦扁着嘴匆匆跑出去,无奈道:“你吓唬他做什么,让他得意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
“得意可以,忘形就不好了,”李云恪笑,“谁让他扰了我的好事呢?”
不多时,康辉敲门进房。
“说说吧。”李云恪懒得细问,直接丢给他三个字。
康辉道:“官兵那边施坛主在应对,塞了些银钱,他们也就不怎么找麻烦了;刘敬文那头,南宫教主派去的人已经被甩开,庄中还有兄弟跟着,说是往西去了,看样子不似要回修罗山。”
南宫煊听说自己的人被刘敬文甩下了,不由拧了下眉,待听到李云恪的人还在跟时,眉头拧得更深了——那时李云恪昏迷,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吩咐下去,下边的人却能将事情办好,反观自己这边,南宫煊难免泄气。
李云恪看出他的想法,对康辉道:“下次在王妃面前捡点好听的说,要顾及王妃的颜面,懂么?”
南宫煊:“……”
康辉:“……”
“追踪刘敬文的人继续,修罗山那边,叫洛淮城的庄子分心看着些,有动静随时报。”李云恪顿了下,吩咐道,“给小曦几张银票,让他转交施坛主,紫暝教从总坛到分坛都不富裕,别让人家破费了。”
南宫煊:“……”
康辉没敢直视南宫煊气愤的表情,忍住了笑,道:“主子,刘敬文逃命也没忘了让手下人四处传您身在骧州分坛的消息,如今骧州城全城都议论开了。统领是亲自搜过分坛的,自然当他是胡说,可他将此事传到别处后,难免不会有人相信。”
李云恪咽下一勺粥,想了想,道:“过几日我就返回沧洵,还是让少商少君跟着,你回头同他们说一声。”
啪嗒一声,南宫煊的勺子掉进了碗里。
李云恪朝他看来,半途给康辉使了个眼色,康辉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南宫煊若无其事地重新拿起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却不往嘴里送,淡淡道:“要走了么?哪天走?”
李云恪盯着他看了看,从他手中接过碗和勺子,喂了他一口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消息藏不住,皇兄又是多疑的性子,若不回去,怕要惹出事来。”
“我自己会吃!”南宫煊抢回碗,不高兴道,“你皇兄什么时候才能把看着我的那群人撤了?”
李云恪蹭蹭鼻子,带着点歉意道:“只要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外头,那就一直不会。”
南宫煊三两口将一碗粥喝完,气闷地回到床上,摆出姿势,竟是要打坐练功。
李云恪忙也喝了自己的那碗粥,挤到他旁边去坐着,握住他两只手腕,哄道:“煊儿别生气,我绝不是要食言。”
南宫煊眉毛几不可见地跳了一下,装傻道:“什么食言不食言的,我听不懂。”
李云恪也不拆穿他,只耍赖似地抱住他,“答应你了不分离的,我自是不敢忘。我本打算下月底回沧洵的,到时你在明我在暗,要骗过跟来的官兵再简单也没有;等到了那边,我再拖延几日,待礼新回到南境,就在他们眼前从沧洵王宫里走出来,‘惊喜’地看到你亲自来接我,我们再一起回王府,这出戏就算是演完了。”
南宫煊眼睛亮了亮,道:“可以。”
“要是没有刘敬文搅和自然是可以,但他迫得我不得不将返回沧洵的时间提前,我就不能让才落胎的你跟着我奔波吃苦了。”见他张嘴要说话,李云恪抢着道,“再说你手底下的人就要追随你重上修罗山了,这个时候你又怎能丢下他们,跑到南境去呢?”
这回南宫煊什么也说不出了。
可还是不甘心,向李云恪坦白那些每回想一次便要痛苦一次的过往,比自己在他面前脱光了还要困难,自己好不容易做到了,两个人的心从没这样靠近过,可他却在这个时候说要走。
李云恪最怕他胡思乱想,眼珠子转了两转,朝后便倒。
南宫煊也不知他在搞什么鬼,本不大想理他,余光瞥见他的手正按在被自己打了一掌的地方,立刻失了方寸,靠过去道:“又疼了么?是不是……”
李云恪握住他伸过来想要查看自己伤处的手,道:“别管,就那么疼着吧。我哄得你信了我,却违背你意愿点了你的睡穴,说到底和刘敬文的混蛋行径没什么两样,你打我一掌实在是便宜我了,我哪好意思喊疼?”
“你是不是又骗我?”南宫煊板起脸。
“……只是想逗你笑一下。”
南宫煊抱臂看着他,“利用我的信任算计我,你和那混蛋的确……”
“煊儿!”李云恪声音提高。
南宫煊一哆嗦,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你喊什么喊,也不怕把人引来!”
李云恪嘿嘿笑,“就知道你嘴硬心软。”
南宫煊是真想揍他一顿了,可见他脸色依旧苍白,心中又不舒服了起来,耷下双肩,没精打采地道:“好了,我听你的,暂时以夺回修罗山为重。你自己要当心些,尽早回来。”
“放心,危险不在沧洵,而在颍中。”李云恪拨弄着他纤长的手指,神色认真下来,“煊儿,那些事说出来后,有没有觉得好一些了?”
何止是好一些,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南宫煊浅浅一笑,道:“好归好,夜里睡觉还是要留一盏灯。”
李云恪冲他张开双臂。
南宫煊看了他一阵,过去拥住他,道:“但我会努力克服这些坏毛病的,说不定等杀了刘敬文,就会彻底好了。”
“也不是什么坏毛病,”李云恪亲亲他的额头,“我陪你一点一点来。”
李云恪又在分坛里住了两日,无奈外头传言越来越盛,统领带人来得越来越勤,他只好去了望月楼。
到得三月初十,他身上内伤痊愈,内力也都恢复了,便打算动身再赴南境。
临行前,他又趁夜去看了南宫煊和南宫信。
南宫煊早从康辉那里得知李云恪今夜要来的事,便没把南宫信送到乳母那里去。
李云恪摸进他房里,见他抱着儿子在房中闲转,关了门便去将那一大一小抱进了怀里,粘着他道:“几日不见,想死我了。”
“嘘!”南宫煊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信儿睡了,当心吵醒他。”
李云恪亲了亲儿子胖乎乎的小手,揽着南宫煊的腰走到床边,叹气道:“我此去至少又要几月,离开沧洵还得带人回颖中,也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你们父子相见。到时候怕信儿早已会满地跑,叫他认我这个父王,他定然不愿意。”
南宫煊被他说得也有几分不忍,轻轻放下南宫信,道:“若我这边事情结束得快,我便带着信儿去颖中找你。”
“好。”李云恪道,“不过你也不必心急,虽说刘敬文被我打断了一条腿,可他奸诈得很,手段又下流卑劣,不好对付,你一定加倍小心。”
南宫煊将手放在小家伙身侧,面色温柔,“是我自己也就算了,如今有了信儿,我怎敢再有丝毫放松?”
“不单是信儿,你也要好好的!”李云恪强调,“我不在你身边陪着,初一十五练功时千万别分心,万一……”
“少胡说。”南宫煊白了他一眼,又同样不放心道,“你回到颖中也要多留心,太子残废,皇帝必然要刁难你,你别任他揉捏。”
李云恪笑道:“我硬邦邦的,不好捏。”
南宫煊瞪他。
“好了,别操心了。”李云恪道,“皇兄防我恨我,但此时与虬厥战事未休,与沧洵结盟未稳,他还不会对我下手。”
南宫煊点点头,道:“我会照顾好信儿。”
李云恪深深地看了他片刻,抱住他吻得双方都气喘不停,这才不舍地放开,摸了摸他的脸道:“那我走了。”
南宫煊倾身又抱了他一下,当是给这个自己将身体与灵魂都交付的人送行,暂时隔断自己对他不知从何而生的依恋,轻声道:“保重。”
第114章 人情
李云恪不慌不忙,于四月中旬到了沧洵边境。
他一路走来,果然听了不少自己其实并未身在沧洵王宫的传言,传言越传越可怕,到最近,竟有百姓议论说自己脱离了李云慎的掌控,意欲谋反。
李云恪哭笑不得,见过谋反的人还没动作,就先把风声漏出去的么?
然他人不在沧洵又的确是事实,李云慎也不可能认为那是空穴来风,再加上李诚身上的那笔账,回去之后怕有自己好受的了。
不过那也都是后话了,眼下就权且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章礼新还在西境没回来,如今军中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将军坐镇,倒不是什么陌生人,正是安国侯的小儿子袁征。袁征不会不知他父亲在李云慎那里受了什么气,却不知李云恪是站在哪一边的,此时还不是能同他私下见面的时候。
李云恪便趁夜穿过边境驻军,带着秦少商秦少君进了汋州城,又将他们兄弟二人留在城里,一个人潜入了王宫之中。
其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殷湛寝宫的灯却大亮着。
听太监说承宁端亲王求见的时候,殷湛微有意外,却也没显得十分吃惊。他推开面前的折子,没叫贴身伺候的太监宫女跟着,只带了两名亲信侍卫,朝“扣留”李云恪的荷香居走去。
荷香居名副其实,满园都是荷花池。
此间环境适宜,又有人精心照料,早荷绽了一池又一池,沁人心脾的清雅香气迎面而来,让疲倦不已的殷湛觉得脑中清明了不少。
听闻脚步声,李云恪从里头走出来,抱拳道:“沧洵君,有礼了。”
殷湛有气无力地摆了下手,“少来虚的。”
李云恪跟着他重新进入房中,在灯下才发现他神情憔悴更胜自己离开沧洵之时,疑惑道:“我听说殷白竹这段时日还算老实,莫非除却他外,沧洵还有其余令你烦心之事么?”
殷湛叫跟随自己来的亲信将荷香居的其余下人都带走,气恼道:“章礼新那王八蛋不在,我就没有顺心的时候。”
李云恪:“……”堂堂君主,骂人话也能这样张口就来么?
殷湛挑眉看他,好像在说:你有意见?
挨骂的又不是他,他当然没意见,反而赞同一笑,跟着殷湛一路走到最里头。
里边没有床榻,没有桌椅,只在地上放有一张宽大的竹席,当中摆了个不大不小的茶案。
茶案上的茶是刚烹好的,香气绵和,让人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殷湛盘膝坐在竹席上,半边身子倚着窗,外头便是一池荷花,他心情却还是提不起来。
李云恪给他倒了杯茶,道:“我到了沧洵便直接进了你的王宫,也没问问如今这边是个什么情况,但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些麻烦?”
殷湛伸手去够茶杯,碰到了杯子外壁,许是觉得烫,又把手缩了回来,没好气道:“这个时间回来你不去睡觉,找我做什么?”
“我来时路过你寝宫,看到里里外外都亮着,奴才们也没有敢下去的,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么?”李云恪调侃道:“你可别想多了,我是成了家的人了。”
殷湛呸了一声,“你明白个鬼,你如何确定自己没有打断我与我的妃嫔行神仙之事?说不定我就有那时候偏要点着灯,叫众人都来听的习惯呢?”
“……”李云恪道,“冒昧问一句,你有妃嫔么?”
殷湛:“……”
李云恪无辜地捧起茶杯——这茶真好喝。
殷湛抬起手,扶着额头按了两下额角,心气平复了不少,道:“你比我预期回来得要早。”
“出了点意外。”李云恪没细说,反正那些事人家也不会关心。
谁知殷湛却道:“我听说了。”
李云恪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道:“想不到你这个沧洵之主还挺关心我承宁的事。”
“只许你的幽骑在我沧洵四下打探,不许我的杀手了解你承宁秘事么?”
李云恪若有所思,笑道:“也就是说,王八蛋那边有什么消息,也不用我多嘴了是吧?”
殷湛先是神气地抬了抬下颌,又觉哪里不对,正色道:“王八蛋是你能随便叫的么?”
李云恪好笑摇头。
殷湛浅啜了一口茶,脸上神情沉重了些,道:“三件事。”
李云恪认真听着。
“第一,”殷湛道,“给李云慎回的那封结盟书中,我如你所说请他对沧洵伸出援手,助我平乱,他那边有了回复。”
李云恪看他表情便知结果,“皇兄拒绝了。”
殷湛哼了一声,“说什么承宁形势不妙,自保尚且不足,无力他顾,请我见谅……都是屁话!”
“……”李云恪也没料到李云慎会作出这样的答复,尴尬道,“可能太子的事对他打击太大……”
“求人不如求己。”殷湛抬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第二,前几日又到了一封李云慎写给我的信,他委婉地向我确认你是否当真在沧洵。你这位皇兄可真是好笑,回复我结盟书的时候,对你可是只字未提,好像我扣不扣你,与他都没有关系一样;这会儿他倒是着急了,甚至还说承宁出兵帮我平乱一事可以再商量,不过要先将你放回去。”
李云恪眼底不辨喜怒,问道:“你怎么说?”
殷湛轻笑,“感谢我吧,回信已经在路上了。我告诉他,你一直在我这里,我每晚都会来找你品茶对弈,还时常秉烛夜谈,彻夜不回。”
李云恪:“……”
“他的话,现在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也不会再开口求他。”殷湛盯着茶杯,长睫微垂,“我把沧洵百姓的性命都押在你……和章礼新身上了,你们可不能让我失望。”
李云恪道:“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你怎么愿意信我?”
“我不信,”殷湛道,“但章礼新信你,而我信他。”
李云恪微怔,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殷湛又在太阳穴上揉了两下,“第三……”
李云恪等着他的下文。
他却又不说了,道:“算了,你听那两件就行了。”
李云恪见他要起身,动作却不大利索,便伸手撑了一把,“第三不说,是因为这一条和我没什么关系是么?沧洵境内出事了?”
殷湛扶着窗棂起身,感觉头疼得快要裂开,“沧洵的事一直就没断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李云恪跟着他起了身,瞧他这副样子着实有些不放心。
“殷白竹非要取我代之,我看等他成功那日,他坐拥的天下不过就是一片焦土而已了。”殷湛冷笑,脸上却又现出悲色,“只可怜了我沧洵百姓,要受他屠戮之苦。王爷,你我二人也算是有些交情,他日动乱起,若有我沧洵子民逃难到承宁境内,还请王爷看在我曾帮过你这个忙的份上,善待……”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蓦地一黑,身体便向一旁倒去。
李云恪早看出他的不对,眼疾手快地扶他坐下,自他背后送了些真气过去。
短暂地失去意识后,殷湛缓过一口气来,苦笑道:“怕我也撑不到那一日了。”
“我叫人送你回去歇息吧?”李云恪皱眉看着他。
殷湛摇摇头,“让我坐一会儿。”
李云恪打量了他毫无血色的脸一阵,道:“你究竟得了什么病?”
“幼时着了殷白竹的道,没什么。”殷湛不甚在意。
“你别没什么,”李云恪道,“若你出了事,我要如何向礼新交代?”
殷湛忍不住笑了,苍白的脸上也现出了几分生气,道:“你需要向他交代什么?我与他又没关系。”
李云恪给他换了热茶,送到他手中,“不过就是缺了个名分罢了,迟早的事,你说是不是,弟媳?”
殷湛捧着茶杯,眉头轻动,没答话。
“我家王妃有个小兄弟,医术着实了得,日后得了机会,叫他给你瞧瞧。”李云恪喝了口茶,“往后都是一家人,你与你所托之事,我自会尽心尽力。”
殷湛道:“那位医术了得的小兄弟,可解了你身上的毒了么?”
“……”李云恪撇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殷湛指了指放在房中一角的盒子,道:“沧洵多的是你们承宁千金难求的药材,我叫人采集了一些,研磨成末分别装好,你走时带着吧。我虽也弄不到三步杀的解药,但你身边既有能人,说不定这些药能帮得上忙。”
李云恪心中有愧,道:“我这人情可是越欠越大了。”
殷湛含着茶杯边缘,哼道:“又不是为了你。”
李云恪笑笑,“现在能说了么,你的麻烦到底是什么?”
殷湛嘴角的笑消失了,面色愈发沉重,半晌才道:“就算我不说,你把你的人叫来一问也会知道。殷白竹手下大将重伤,使得他不敢贸然向北推进,他便索性以玉茗山紫洵江为界,在南边自立为王,与我分而治之。如今南边小半个沧洵,已尽入他魔爪之中。”
第115章 故人
一旦下了决心要夺回紫暝教,南宫煊的动作也迅速起来,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接连拿下了七处分坛,一路势如破竹地杀到了洛淮附近。
然而此时刘敬文却不在修罗山上。
庄中前去跟踪他的人回话来,说刘敬文带着他手下众高手,在修罗山以西百余里外的一个村子里养伤。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个养伤的地方了,每当南宫煊尝试着接近,他便又逃走,像只躲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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