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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归一-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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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儿!”李云恪矮身扶住他,“不行,你先随他们回去,这里交给……”
南宫煊剧烈地咳了几下,吃力缓过一口气来,神情平静冷漠,“今日除非信儿同我一起走,否则我绝不离开。”
刘敬文毒蛇般的视线狐疑地在南宫煊身上又转了一圈,道:“你们老老实实别耍花招,交出大漠神印把孩子换回去,待送回沈豪,我自会让毛兄拿出解药,到时不管是叶翩舟还是那小娃娃,都可得救。我们各取所需,不好么?”
纪艳芳惊惧回头,“教主,那属下的孩子……”
“事成之后我当然会为他解毒。”刘敬文宽慰她道,“我们都是自己人,难不成还真会为难你们夫妇么?我知你们忠心,怎会伤害你们的孩儿,不过就是权宜之计罢了。”
纪艳芳心中恨意滔天,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只得乖乖应道:“多谢教主。”
李云恪心思转了几转,放开南宫煊站了起来,冷冰冰道:“沈夫人,既然你不肯答应,那我留着那小东西也没什么用了,左右他什么都换不回,不如这便杀了省事。”
纪艳芳惊呼道:“不要!”
远处,秦少商抱着纪艳芳的儿子,出现在了望鹰坡头。
纪艳芳泪水滚落,不由自主朝那边走了两步,却被周焦给拽住了。
李云恪接着道:“是让他有命等解药,还是让他现在就死在你眼前,你自己决定。”
“不,别伤害他!”纪艳芳苦苦哀求,若不是有周焦撑着,怕是已经给李云恪跪下来了。
刘敬文皱眉,正要开口叫旁人从她那里抱走南宫信,便听对面南宫煊高声唤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是对乾坤归一好奇么?你不是做梦都想得到口诀么?”南宫煊慢慢支起身体,“我便让你知道,练了这门功夫会变成什么模样。”
刘敬文的心在那一刻提到了喉口,不错眼珠地瞧着他,暗自提防。
李云恪转过身挡住了刘敬文的视线,扶着南宫煊双肩助他起身,手上力道不小,明明白白传递着担心。
南宫煊活动了一下久坐后不大听使唤的两条腿,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你知道该怎么做。
李云恪深吸一口气,闪身让开。
南宫煊将背脊挺得笔直,圆隆的腹部便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望鹰坡安静了下来,连刘敬文头上的黑鹰都不再鸣叫了。
“你……你这是什么怪病?”刘敬文惊异地看着他,想起他前头一直不肯起身,诸多掩饰,推测这里头作伪的可能有多大。
南宫煊不去想耻辱不耻辱,沉静道:“我没生病,不过是有了身孕罢了。我早说了,信儿是我的孩子。”
刘敬文脑中阵阵发懵,一时难以决定自己要不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练乾坤归一。
他前后左右众人,也无一例外地跟着傻了眼。
“沈夫人!”李云恪忽然大喝一声。
纪艳芳一个哆嗦,下意识朝自己的孩子那边看去,正见秦少商将那孩子高高举起,眼看着便要用力掷在地上。她凄厉地哀嚎了一声,抱着南宫信疯了般向那边跑去。
刘敬文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忙道:“拦住她!”
“我同你换回儿子!”李云恪却已飞掠过来,朝纪艳芳伸出手去。
纪艳芳不及多想,大力将南宫信朝他丢去,正想求他,眼角却见秦少商已将孩子放下。一颗心落了地,她再支撑不住,脱力地跪在了地上。
李云恪稳稳当当地接回儿子,也来不及看看这始终一声未出的孩子如何了,便见刘敬文等人已扑了上来。
同一时间,南宫煊也动了。
埋伏在四周的幽骑与庄中兄弟尽数现身,围了上来。
李云恪不怕刘敬文再拿解药威胁自己,救回儿子他已经知足了,正想后退将擒人之事交给幽骑去做,不想脚下却是一软。
他怔愣之下暗叫糟糕,瞥见刘敬文已到了面前,只得背过身将南宫信牢牢护在怀中,连背心大开也顾不上了。
第165章 舍身
李云恪心悸难耐,耳中嗡鸣不止,胸腹处疼痛越来越清晰,腥甜气一次又一次涌上来。
难得连着三四日没毒发,却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也不知该说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那都没关系,只要南宫信不受伤,怎样都无所谓。
李云恪动也动不得,鲜血溢出唇角,两只手臂依然将无知无觉的儿子护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确保他不会受到丁点波及。
——却没看到身后是怎样一番情景。
幽骑就算再快也快不过近处的刘敬文等人,个个急得双眼通红,怒吼不断。
尾随李云恪而来的南宫煊也想吼,可却什么也喊不出来。他来不及想明白为何李云恪接了儿子后便一动不动地蹲了下去,眼见刘敬文与周焦一左一右各出一掌都朝那人背上招呼了过去,南宫煊想也不想,扑上前将那父子二人推了开去。
躲开了周焦,到底没能躲开刘敬文,替下李云恪的位置后,南宫煊胸口中掌,直跌出四五步才停下来。
他迟钝地喘息着,最先感到的疼痛竟不是由伤处传来的,而是自这两日便不如何消停的腹中。过分强烈的痛感让南宫煊止不住地抖了起来,他用力按在腹侧,心中阵阵恐惧,哑声不断唤道:“云恪,云恪……”
李云恪被他推翻在地,身体受了撞击后更压不住翻涌的血气,连着吐出好几口血。
身上还是疼,疼得他四肢蜷起轻哼出声,有那么一瞬意识是飘散的。
可也仅仅是一瞬。
当耳中嗡鸣声退去,四周的打斗声便大了起来,同时钻入李云恪耳朵里的,还有秦少商大叫“南宫教主”的惶急嗓音。
李云恪蓦地睁大眼睛,想起身却失败了。
两只手一左一右探过来将他架起,项铎皱眉道:“主子,您怎样?”
李云恪大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想要维持清醒,“煊儿……”
项铎自他手上抱过南宫信,塞给另一边的韩洛,道:“你与少君先带主子一家三口回去,快!”
李云恪却已挣开他二人,踉跄着奔到南宫煊身旁,重重地跪了下来,小心托起南宫煊上半身,语无伦次道:“煊儿不痛,你伤哪儿了?你看看我,我在这儿,煊儿你……我……我把信儿……信儿……”
南宫煊痛苦地喘着气,一只手攥住李云恪的衣襟,断断续续道:“救……救孩子……救……”
李云恪已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低头温柔亲吻他的额发,“信儿没事了,他没事了。”
“救……”南宫煊却摇头,“救胎儿……”
李云恪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见他按在腹上的手用力用得都快变了形,忙一把抓过来握紧,“煊儿别怕,胎儿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南宫煊身体绷紧,双腿在草地上交替蹬踹,力气却越来越小。他不自觉地又往李云恪怀里靠了靠,咳喘道:“云恪,好疼……”
李云恪心像碎了般难受,伸手摸他下腹,本想帮他揉几下缓解疼痛,不想却摸了一指的血。
脑中出现了片刻的空白,不由又将手往下探了几分,只觉南宫煊裆下已是湿热一片。撤回手一看,这次竟是满掌的殷红。
李云恪瞪着自己的手掌,胸腹一震,侧身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南宫煊早已没力气再说话,眼睛也是半闭不闭,见状眼角剧烈地跳了一下,张口欲言,最终却是翻了双眼,疼昏在了李云恪怀里。
那边,刘敬文纵在手下人拼命的保护下也难敌武功高强的幽骑,若不是毛山黑用□□放倒了几个,又有黑影从空中帮忙,他早就被擒住了。
他不知南宫煊被自己伤得重不重,怕当真错手打死了那人,就再无得到乾坤归一的可能。
“阿煊,”刘敬文眼见己方的人越来越少,急道,“你难道不想要三步杀的解药了么!”
李云恪愤然回头,双目赤红,“你当真以为凭解药就能威胁得了我了么?刘敬文,我可以不要解药不要命,但今日你休想从这望鹰坡上全身而退!”
刘敬文被他的脸色吓住了,初时的游刃有余全然不见,神色犹豫,却兀自不肯放弃,道:“那能救你儿子的解药也不……”
他话说一半,忽被一阵尖锐的破空声截断了。
三支利箭由远及近,灌着内力疾飞而至。其中两支箭正中两只意欲袭人的黑鹰,皆是穿颈而过,另一支箭则不偏不倚射在了头鹰的左爪上。
头鹰长啸几声,带着剩余的伙伴远去了。
拴在鹰爪上的木筒坠落,被秦少君飞身接住。他回身,朝放箭之人点头致意。
望鹰坡头,刚刚赶到的康辉丢下长弓,看了眼催马赶向南宫煊身边的许明曦,也跃入了战局。
南宫煊感觉自己像是身处海上,身体忽高忽低,神智也跟着飞上飞下。他很累,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眼睛也睁不开。可不知为何,心头总似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记挂,这才害他疲惫至极也无法睡实。
一双手在他腹上来回游走,间或按上一两下,本没带来太大知觉,然而突然不知是被按在了什么地方,疼得南宫煊呼喊出声,竟醒了过来。
“煊儿!”李云恪见他喘息一下急促起来,自己也跟着紧张了。
南宫煊头倚在他肩上,好半晌才觉出自己的手正被他握着,艰难道:“信儿……”
李云恪忙道:“信儿很好,就在这里睡着呢,你睁眼看看他。”
被人仔细喂了口水,南宫煊终于有力气睁开眼,先是看到李云恪满含悔恨和焦急的一张脸,后才在他的指引下微微侧过头,凝视着角落里熟睡的南宫信略显苍白的小脸蛋。
腹部又被人按了一下,南宫煊闷哼一声,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李云恪心疼地将他抱紧,对许明曦道:“小曦,轻着些。”
“若我再晚上一时半刻,教主和他腹中这两个孩子还有命么?”许明曦说话没好气,双眼却是通红通红的,明显也哭过了。
南宫煊听他提到腹中胎儿,心下一动,忙也摸向自己腹部,确定了那里还圆滚滚的,这才松了口气。他看看许明曦,露出个微笑来,轻声道:“小曦,谢谢你赶来。”
许明曦本不想给他好脸色看,最后还是没忍心,语气缓了些,问道:“还疼不疼?”
“不碰就不疼了。”南宫煊简单说了一句,又想起如今自己到底不比平常,不敢拿身体开玩笑,又诚实道,“胸口……被刘敬文打到的地方,疼,还有些……透不过气。”
李云恪闻言心如刀割,“煊儿你不该……你不该……”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南宫煊反握他的手,“可我不后悔。”
许明曦见不得他们两个如此,重重咳了一声,“血止住了,回去后卧床休养。胸口疼、透不过气是因为伤了心肺,不过好在刘敬文当时心存忌惮没用全力,并无大碍。”
“能保住胎儿便好。”南宫煊神情恹恹,“信儿的毒能解么?”
“我看过了,能解。”许明曦见他还要问,抢先道,“他中毒剂量非常轻,平日里多是昏睡,不会有什么不适之感。”
南宫煊这才笑了。
“就快到家了,你再睡会儿吧。”李云恪道。
南宫煊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在跟着他一起颠簸,应是还在马车上。原来才睡了没多久么?他盯着李云恪的脸瞧,道:“你可熬过毒发了?”
李云恪面色微僵,偏过头去没敢再看他,“我……没事了。”
南宫煊自是明白他的心思,“又不是你的错。”
李云恪抿着唇,透过支起的车窗往窗外看了好一阵,才道:“刘敬文被康辉他们擒住了,为了防止他再跑,这一次直接将他的双脚留在了望鹰坡——我说过今日不会让他全身而退。他应该也活不长了,如何处置我都听你的。”
南宫煊似乎并不关心,只道:“三步杀的解药拿到了么?”
李云恪一滞,本能地想说拿到了,可眼下自己身体状况欠佳,他又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若是被他察觉,岂不反而更要惹他生气害他伤身?
见他不答话,南宫煊的心沉了下去。
“木筒是空的。”许明曦替李云恪道。
南宫煊咬牙,“逼他拿出解药,然后再杀。”
李云恪点头,“纪艳芳算是帮了我们,后边也没再动手,少商便把孩子还了她,她这会儿正跟在我们后头。周焦那个叛徒和毛山黑也带回来了,其余人则都杀干净了,没人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放心。”
南宫煊轻轻嗯了一声。
“这回可以安心睡了吧?”李云恪顺了顺他汗湿的发,又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
南宫煊把脸往他胸口埋了埋,重新闭上眼。
李云恪盯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看了良久,抬头对上许明曦的视线。
二人眼底俱是浓重又深沉的忧虑。
第166章 重伤
南宫煊很快便又睡了过去,这一次睡得极沉,一直到回了客州的宅子中,被李云恪抱回房里,眼皮都没再动过一下。
李云恪小心仔细地帮他将身体清洗干净,换上清爽的中衣,又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确定他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这才为他掖了掖被角,出门去了隔壁。
南宫信已被唤醒,正由秦少君抱在怀里喂饭,看着似乎没什么精神,又黑又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可怜兮兮的。
李云恪心疼完了大的又开始心疼小的,疼得自己一阵阵胸闷。
“主子。”秦少君抱着小家伙也不方便起身见礼,知道李云恪不在乎这些,倒也没拘谨。
李云恪点了下头,凑过来道:“信儿,这些日子你受惊了,告诉父王,可是吓坏了?”
南宫信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转身搂紧了秦少君的颈子,放声大哭。
秦少君忙放下碗拍哄着,“少主莫怕,已经没事了,父王在这里呢,谁也带不走你了。”
南宫信哭声极大,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信儿不哭,当心呛到。”李云恪伸手,想将他从秦少君怀里抱过来。
谁知他的手才一触到那单薄的身躯,小家伙居然改哭为嚎,声嘶力竭,竟险些将自己哭晕过去。
李云恪急忙撤了手,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哭了,少主乖,好了不哭了!”秦少君也不如何会哄,一时手忙脚乱。
南宫信哭得直打嗝,嗓子也哑了,开始委屈地喊:“爹!要爹!”
李云恪有些明白了,小家伙心里大概还记得当日自己将他交到陌生人手上,害他险些被摔的事。那次深深伤到了他,只怕在他幼小心灵里,已经将自己当成坏人了。
他不肯跟自己,另一个父亲又重伤昏迷无力照看他,他得多难受?
不敢想儿子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些什么,李云恪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双眼不由也有些湿了。
“信儿,”他轻声道,“父王知道错了,对不起,你原谅父王好不好?”
“不要不要!”南宫信还是哭,“爹……爹……”
李云恪难过不已,却不敢再吓着他,半步都未再上前。
房门开了又关上,许明曦从外头走进来,手里端了一碗红色的药汁。
那药汁虽说颜色深了些,却并不浓稠,闻着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想来不会难以下咽。
“信儿怎么哭了?”许明曦往里走,“不哭啊,来,喝完了许爹给你弄的这一碗神水,过两日就能出去玩了!”
南宫信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对他也有几分依赖,听到他说话,情绪渐渐稳了下来。小家伙转过身坐好,瞥了李云恪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撅着嘴道:“不要出去玩了……”
这可真是吓坏了,许明曦看得都鼻子泛酸,哄道:“好好好,许爹都听你的。先把这个喝了,甜的。”
在外头这些日子什么时候被照顾过口味了?小家伙一闻到香甜气早已忍不住了,待止住哭嗝,乖乖由他喂下了那一碗药汁。
许明曦放下空碗,握着他的手腕试了试脉,而后替他擦擦哭花的小脸,笑着冲李云恪点了下头。
这便是说毒已解了,李云恪长出一口气,还想去抱抱儿子,终是怕再将他惹哭,只得作罢。
“许爹,”南宫信拽拽许明曦的衣袖,小声求道,“我想要爹。”
许明曦捧着他的脸亲了亲,道:“你被坏人抢走后你爹又担心又着急,一下就病倒了,不能走动,只能在家等你。所以他派我来接你回家,等过两日你歇好了,我再带你回家找爹爹好么?”
小家伙肩膀一动一动的,似乎又要哭。
许明曦连忙劝慰,“你还记得你爹肚子里的宝宝么?他病了宝宝也很危险,所以暂时不能陪你,你要懂事,知不知道?”
“要好好的!爹和弟弟妹妹!”南宫信眼神坚毅,“信儿听话!”
许明曦吸吸鼻子,又亲了他一口,“你这孩子可真是招人疼。”
李云恪看得眼热,听得窝心,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道:“少君,适才你帮信儿洗澡的时候,可见他身上有什么外伤么?”
“左臂和右腿上各有一处淤青,应是不小心磕碰所致,不过也都快好了。”秦少君道,“其余各处什么伤都没有,就是抱起来轻了些。”
许明曦站起身,“王爷放心,我已经帮信儿彻底看过了,他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李云恪勉强笑了一下,“那信儿稍后再好好睡一觉,父王晚些再来……”
小家伙撇过脸,打定了主意不理他。
李云恪苦笑,也不再讨他的嫌,缓步离开。
不多时,许明曦哄好了粘着自己的南宫信,也从房中走了出来。他见李云恪在院中小石桌边坐了下来,知道那是等着自己,有话要说。
他走上前,坐到李云恪对面,道:“王爷忧心教主和信儿,也得顾着点自己的身子,您这面色可是不大好看。”
李云恪心里乱得很,目光散乱,随口应道:“我没事。”
“我助你封了穴道之后,毒发也不该是那个样子的,让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许明曦说着,便要去够他横在桌边的手。
李云恪身形微顿,无神的眸光重新汇聚到一处,借着抹脸的姿势收回了手,似是没听见他说什么,自顾自道:“同我说说煊儿吧,他的情况并不像你对他说的那样简单是么?”
许明曦疑惑地看了看他,也没坚持,顺着问道:“王爷瞧出来了?”
“若只是养养就好的小伤病,哪会让你许神医哭鼻子?”李云恪疲惫地捏了两下眉心,“说吧,我心里得有个数。”
许明曦低下头,半晌才道:“教主这次……可能要不好。”
李云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他这句话穿了个窟窿,呼呼地漏着风,疼得他都快不会呼吸了。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地问道:“不好……是什么意思?”
许明曦耷着肩扁着嘴,似是有点恨自己的不争气,“尽我所能,我相信就算不易,也能保他到生产之前,但……”
听他顿住,李云恪已明白了七八分,握了握拳,静静等着他后头的话。
“但我不敢保证,”许明曦涩然地接上自己的话,“他是否能熬过那一关。”
先前在房中便开始的胸闷感愈发强烈,李云恪用力在胸前捶了两下,道:“胎儿能拿掉么?”
许明曦摇摇头,“双胎,月份也大了,又有他六成功力护着,拿掉的危险不亚于生产。”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
许明曦看他难过,自己同样不好受,“刘敬文这一掌不单伤了他心肺,还让他严重动了胎气,牵及各处经脉与脏腑。待内伤稍作调理后他会轻松几日,可随着腹部渐长,他的身体便会慢慢承受不住了。双胎本就会加重怀孕之人的负担,后几个月又正是胎儿长得快的时候,再加上教主还是个本不该受孕的男子……”
南宫煊昏睡时不曾瞧见,李云恪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当时在马车上,许明曦给他灌了多少灵丹妙药,扎了多少针,才勉强帮他止血止痛,稳定了伤势保住了胎儿。
许明曦每说一句,李云恪的脸便白上一分,听到此处,已是面无血色。
“到得生产前,教主可能已经无法下床了,王爷您有个准备也好,打仗的事能放便先放一放,多陪陪教主吧。”许明曦叹气,“如今他功法大成,护着孩子的内力也就更多,胎儿受到冲击,对他的伤害也随之加大。不用等到那日我也知道,难产是必然,会比他生信儿的时候更难上许多倍,我……我尽量……”
李云恪突然侧身弯下腰,连着呕出了好几口血。
“王爷!”许明曦大惊,又要探他手腕,却再次被他躲开了。
近日毒发比从前频繁,可却从未有过一日之内连着毒发两次的事,着实不是什么好兆头,可李云恪却顾不了那么多。
“我想到……”他咳了两声,抬袖拭了拭嘴边血迹,“我想到一样东西,不知有没有用。”
许明曦有些担心他,听到他的话也没反应过什么来,只是将他扶正了些,道:“王爷,还是让我……”
“你还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几年前贲朗入宫面圣时带着一样药材……”
就算再迟钝,许明曦也想起来了,惊喜得双眼都跟着亮了不少,拍掌道:“还魂草!”
李云恪强忍疼痛,问道:“可会有用?”
“有用有用!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许明曦拍拍脑门,道,“只是还魂草还有催生之效,眼下是不敢用的。到得临盆时给教主用上,定能助他渡过难关!”
李云恪打着晃站起来,“那好,你代我照顾好他们父子,我这便回宫一趟。”
第167章 盗药
李云恪说走就走,根本不给旁人劝说的机会。
好在处理好刘敬文等人的事后到院中来的康辉正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简单问了许明曦几句,便跟上了上去。
康辉不是没想过代劳,却知这时候劝不住李云恪,此行关乎南宫煊与他腹中胎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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