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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归一-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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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六月,天气开始转热,倒不怕他着凉,李云恪便答应下来,道:“行,总在房里闷着,你这病也不容易好。”


二人出得房来没一会儿,便见韩洛和秦少君端着托盘过来了,准备的样式还不少。

“主子回来就好了,南宫教主也能多吃一些。”秦少君将小菜一样一样摆在石桌上,“这几日一用膳他就要问主子什么时候回来,胃口一直不好。”
南宫煊面上微红,没去看李云恪,“吃得不多可不是因为他不在,是我这些日子又犯了毛病,吃多了也留不住,倒不如少吃些,也省得折腾。”

李云恪眉头一凝,正要询问,才张了嘴他自己便反应过来了,“害喜?前几个月不都好好的么,都这个月份了,怎么反倒开始了?”
听他说了那两个字出来,南宫煊的脸更红了,“小曦说是因为我受了那一掌,脏器有损才会如此。情况不严重,你别紧张了。”

“是不是和心情也有关?”李云恪对盛好了粥的韩洛道,“去把信儿领出来玩玩。”
南宫煊忙阻止,“还是别了,他见了我定要让我抱,我这会儿怕是抱不动他。”

李云恪道:“信儿懂事得很,不会跟你闹的。再说他也想你,你忍心让他难受么?还有我,小家伙到现在还记我的仇,你替我说几句好话。”
南宫煊也着实想和儿子说说话,自然敌不过劝,犹豫道:“那好吧。”


南宫信一见到南宫煊,只呆愣了一瞬,便大叫着扑了上去,直把自己哭成了个泪人。
李云恪怕他撞到南宫煊的腹部,抬手想要挡一下,不想他的靠近却让小家伙更加失控,拽着南宫煊的衣衫喊得几要崩溃。

李云恪只好退开。
南宫煊心疼不已,微微俯身拍抚着儿子的背,哄道:“信儿不哭了,爹在这里呢,乖,不怕啊。”

“爹抱抱,抱抱……”南宫信趴在他圆滚的腹上,委屈地一声声唤着。
南宫煊便也管不得自己的身体受不受得了,弯腰便要抱起南宫信。

“煊儿当心些。”李云恪想帮忙,才往前踏了一步南宫信便又是跺脚又是嘶喊,弄得他阵阵心酸。
小家伙动得太厉害,南宫煊没能抱住,感觉自己呼吸不畅,便没再逞强,大手包住儿子乱挥的小拳头,道:“信儿看着爹,爹在这里呢。”

南宫信仰头,“爹抱抱!”
韩洛接到李云恪的视线,过去抱起南宫信,将他侧放在了南宫煊的腿上。

小家伙不满足,伸手要环住父亲的颈子,奈何中间有个肚子挡着,他怎么也够不到,又要急了。
“信儿,你再动就挤着妹妹了。”南宫煊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在腰后捶了捶,“爹还没吃饭,饿得难受,要抱不住你了。”

李云恪说得没错,南宫信很是懂事,虽是闹得凶,可一听南宫煊这么说,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他听话地让人擦去了一脸的涕泪,小身子还一抽一抽的,却十分乖巧地把脸贴在南宫煊的腹上,两只小手在上头一下一下摸着,断续道:“妹妹不怕,哥哥……呜……不挤你,呜……你睡……”

南宫煊疼惜地摸着他没剩多少肉的小脸,眼眶泛红,“信儿,对不起,都是爹不好,你生爹的气么?”
南宫信似乎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摇头道:“不生气,爹快吃饭呀!”

“好,爹吃。”南宫煊夹了些菜到碗里,捧着碗吃了两口,“信儿要不要和爹一起吃?”
“信儿吃饱了,项爹喂的。”

李云恪远远站开,看着他们父子亲昵地说话,满眼都是柔情。
南宫煊不经意地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才想起自己光顾着享受和儿子相处时的快乐,都把他给忘了。

李云恪冲他笑,倒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南宫信不快了,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
南宫煊却当没看到,低头对小家伙道:“信儿,你父王知道错了,你原谅他吧。”

南宫信同他的生身之父一样,是个倔强的,扭头道:“没有父王!”
李云恪苦笑。

“信儿……”南宫煊还想劝。
“不要我了,坏!”南宫信捂着耳朵大声道,“讨厌他讨厌他!”

李云恪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扯出个微笑来,“好了,他才与你见了面,别让他不开心。我到那边去吃,你好好陪陪他吧。”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南宫煊心下怅然。





第170章 传位
既然见到了南宫煊,南宫信便不肯再让别人哄着,缠了父亲整晚,直到被他亲自哄睡着了。
南宫煊那样的身体自是禁不起这一番折腾,等到儿子睡下,他已是连站都站不起,最后是被李云恪抱回房的,才沾了床便睡了过去。

次日自然又睡到日上三竿,早膳时听说南宫信被秦家兄弟抱出去玩了,南宫煊才松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身子下了床,让李云恪扶着自己到院子里走几圈。

“信儿还小,很多事情不懂,和你在一起久了慢慢就好了,你别在意。”南宫煊怕李云恪还挂心昨日的事,不忘宽他的心。
李云恪替他托着腰,时而按捏两下助他缓解酸痛,状若不在意地道:“我哪有那么小心眼?”

南宫煊脚步先是放慢,继而停下——受了刘敬文一掌之后,他常觉得喘息辛苦,加上七个月的孕肚已经要比旁人临盆时还要大,着实叫他吃不消,只能这样走几步便歇一歇。
“我本想生下这一胎后再和刘敬文清算恩怨,而后就将教主之位传出去,同你一起躲清闲的,却没想到事情来得比我计划好的快了这么多。”南宫煊手托在腹底喘了几口气,“我这个样子,教中事务是操心不来了,往后……”

李云恪知道他又在想些有的没的,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在早做打算,便又瞪他。
南宫煊也不否认,“我不顾自己大着肚子也让幽骑把方行他们叫来为的便是这个,云恪,我想稍后便写下亲笔令传于总坛和各分坛,将方行接任教主之位一事传下去,以后紫暝教便与我无关了。”

“每一处都要你的亲笔令?你要写到什么时候?”李云恪不许,“你根本无法久坐,别为难自己。”
“本来新旧两任教主交接是该在总坛的,当着所有护法和护教使人的面,让大家都来做见证。我显然是回不去的了,更不可能在那么多人前露面,只好用这个办法。我若偷懒,怕下头会以为方行作假,岂不害他难以服众?”

“你只写一份给他带回总坛便是,”李云恪见他歇得差不多了,再次扶着他缓步往前走,“剩下的没什么是钱摆不平的。”
南宫煊想了想,无奈一笑,“分坛的兄弟跟着我,的确是亏了。”


两人在院子里走走停停,转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
自李云恪走后,南宫煊还不曾在外边走这么久,虽然觉得累,心情倒是畅快得很。

“小曦总是念叨着让我多走走,我却日日犯懒,看来还是你在旁边看着才管用。”南宫煊靠在床边喘气,接过李云恪递来的温水,小口喝着。
李云恪帮他褪了外衫,“嗯,我在,你想懒也不成。”

南宫煊又站起来,踱步到外间,“不懒了,笔墨拿来,我这就写。”
“也不用这么急吧?”

“快些!”南宫煊催促,“想到了就要做,不然又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李云恪只好叫幽骑送笔墨过来,道:“不用交代得太细致,就写‘传教主之位于紫云护法俞方行’这几个字也就是了。”
南宫煊:“……”


用过午膳,南宫煊与李云恪一起将写好的亲笔令给俞方行送了过去。

俞方行知他早有如此打算,可还是有些惊讶,“教主,这……为什么这么快?”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早点办妥总比晚了好。”南宫煊道,“教主和护法都在外头,总不是长久之计,你便早些回去吧。”

俞方行双手捧着他的亲笔令,总觉得那薄薄的一张纸重逾千斤,快要将他的腕子都坠疼了。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他也不知该从哪一句开始说。
“小曦是要跟着我的,待你正式成为教主后,四大护法便只剩下翩舟一人了。依我之见,不如把施温提拔上来,他会是个得力的助手;其余的位置要怎么填,就全凭你这个新任教主做主了。”南宫煊温和一笑,“方行,紫暝教就拜托你了。”

俞方行心头一热,单膝跪倒,郑重道:“属下必不敢有负教主所托!”
南宫煊微弯了腰要扶他,却觉有些不适,便只道:“快起吧。”

“恭喜了!”叶翩舟拍拍俞方行的肩。
俞方行不言语。

叶翩舟不以为意,对李云恪道:“王爷,我早就该去西境战场的,因为中间受人暗算给耽搁了,如今毒解了伤也好了,就不该再拖了,打算明日一早便动身。”
“西境那边的战事我也一直没来得及关注,能得你相助,我也可放心了。”李云恪朝他抱拳,“大恩不言谢,只道一句保重。”

叶翩舟还了一礼,“王爷客气。西境有章帅亲自带出来的五万精兵镇着,哪会有打不赢的仗?我也只是放心不下那些兄弟罢了。”
李云恪微笑道:“待得战事停息,山河平整,他日再见之时,我与煊儿定备下佳肴美酒,与君同醉。”

俞方行听得心中又酸又苦,粗声粗气道:“还盼着王爷不要只牵记着战事,好生照看我家教主才行。”
李云恪淡笑,“这个便不用俞……教主操心了。”

俞方行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又转向南宫煊,“教主需要静养,便不要惦念教中诸事了,属下明日便返回修罗山,一定会将一切打理好的。教主应不会久留此地,往后不论在何处安了家,切莫忘了着人到修罗山上知会属下一声,属下定当前去拜会。”
南宫煊点头,“好。”

俞方行心里满是不舍,无数叮咛的话涌至喉间,却因李云恪在侧,多一个字也说不出。
南宫煊知他心意,本想点到为止地开导两句,谁知才一张嘴,便感觉有东西自胃里反了上来。他微一蹙眉,抓了李云恪的手就要离开。

俞方行怔了怔,还要去追,“教主,等……”
“好了,他不想让别人见到他难堪的模样,你就顾着些他的颜面吧。”叶翩舟拉住他,拖着人进房,“来来来,前几天我买的好酒还没喝完,明日你我也要分离,今日不妨再大醉一场!”


出了那小院没走几步,南宫煊实在忍不住,半倚在墙上,将才吃下去没多久的午膳都吐了出来。吐到后头再没什么可吐,还在不住反酸水,胃里阵阵抽痛,连带着腿都开始打颤。
李云恪心疼不已,轻拍着他的背道:“煊儿慢着些,试着调匀呼吸。”

又干呕了好一阵才算是折腾完,南宫煊无力地靠在李云恪身上,“都是你非让我多吃。”
“是,是我的错。”李云恪拭去他呕出的眼泪和唇角沾着的秽物,恨不能以身代之。

南宫煊虚虚攥着他的衣襟,闭上了眼睛,“我走不动了。”
李云恪探臂将他抱起,“有我在,走不动也没关系。”

回去漱了口,南宫煊便又迷迷糊糊睡下,后来隐约听到南宫信一直在外头吵着要找爹爹,他也醒不过来。
睡到半夜里腿又抽起了筋,他下意识伸手要揉,却因为有腹部挡着够不到,疼得他哼出了声。

睡在他身侧的李云恪察觉到,帮着他按捏了好半天才让疼痛缓下。
天气已经开始燥热,忙过了那一阵,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李云恪怕让南宫煊这样继续睡会害他再生病,便叫守夜的韩洛去烧了热水来,帮南宫煊擦身换衣。

待得重新躺下,天光都放了亮。

南宫煊睡得久,这会儿人已清醒了,为打着呵欠在自己身旁躺下的李云恪盖上薄被,道:“今日可不走那么长时间了,害你都睡不好。”
李云恪抱住他,将脸埋进他肩窝,“还是要走,你不走我就拖着你走。小曦说多走走有益于顺产,此时多辛苦一些,总好过产时凶险。你别怕身上累别怕腿疼,我睡不好还可以找别的时间补,我们都别偷懒。”

南宫煊不愿他担心,只好应下。本想着陪他再睡一阵,可没一会儿就躺不住了,撑起笨重的身子,想要下床去。
就要睡着的李云恪感觉他动了,半睁了眼睛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睡不着了,干躺着有些透不过气,出去走走,你睡吧。”南宫煊边说边缓慢往床边挪。
李云恪抬手拦住他,道:“躺不住就靠着我,别一个人出去。”

南宫煊见他抓了自己不放,支吾了片刻才道:“云恪,我想解手。”
昨夜自己睡前哄他起了一次,帮他擦身时又一次,才不过一个多时辰,他便又忍不得了。月份高了,他难免要受这份辛苦,李云恪想着,自己也没了睡意。

“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起身为南宫煊披了件薄衫,扶着人走到外间,居然趁对方解手时亲了过来。
南宫煊:“……”

外头,康辉当什么也没听到,等里边声音低下去了,才冷静道:“主子,颍中那边有紧急消息传来。”





第171章 相残
李云恪送了南宫煊回床上,才叫康辉进来,问道:“什么事?”
“皇上许是被章帅的屡次抗旨激怒了,要收回他的兵权,暗中着人将他押回颍中查办。却没想到章帅早在左卫严将军那里留了话,说让他回来可以,必须先立十二皇子为太子,否则他非但不会交出兵符,还可能率军围城。”康辉颔首道,“严将军是在御书房中秘密说了此事,消息则是白总管递出,据说皇上当时便晕过去了,这次连床都下不来了。”

南宫煊枕着好几床被子靠坐床头,闻言好笑道:“那他应了没有?”
李云恪道:“皇兄胆子一向小得很,这次是妥协了吧?”

康辉点头,“严将军当晚整夜留守宫中,皇上不应怕也不行。立十二皇子为太子的事已昭告天下,圣旨也正在往南境去的路上,消息不日便会传到这边来。”
“皇兄大概是想以受封大典为由将仁儿骗回去,好找机会除掉这个‘不孝子’。”李云恪摸摸下颌,“可依着礼新的性子,他会亲自回去,却一定会将仁儿留在谁也伸不进手的南境。”

南宫煊在胸前抚了两下,道:“就算章帅回去,你皇兄也动他不得吧?这次岂不是真要被活活气死?”
李云恪知他又呼吸不畅了,将人抱起些靠到自己怀中,以推按经脉穴位之法为他顺气,“礼新无事便好,其余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康辉也不抬眼,又道:“主子,除去立太子之事外,还有一事。”
李云恪挑了挑眉,直觉此事与自己有关,“说。”

“皇上在朝上称您借对敌之名囤养私兵,怠慢战事,里通外敌,意欲谋反。”康辉道,“他派了五百禁军往北境来,接您还朝面圣,下旨说若您不肯……”
李云恪冷笑,“不肯又如何?”

康辉将头压得更低了些,没什么起伏地道:“杀无赦。”
李云恪眯起双眼,笑容反而深了。

南宫煊气道:“便叫他们尽管来好了,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云恪一根汗毛?”
“你恼什么,还道他真能把我怎样不成?”李云恪刮了刮南宫煊的鼻子,“他越是无情我倒越安心,若真有收拾他的那一日,也不用心怀有愧了不是?再说他派来的人找都找不到我,理他作甚?”

“惹他的是章帅,是那个严将军,是他自己的儿子,”南宫煊为李云恪不平,“他无缘无故为何要找你的麻烦?”
李云恪道:“因为他怕了,这次是真吓破了胆。”

南宫煊侧头看他,不解。
“我曾以祈福之名去过少林,他不难想到我便是那时将仁儿带走的。那孩子紧接着便出现在了军中,跟着礼新学本事,所以我与礼新之间的关系也就瞒不过他了。”李云恪一点一点解释,“我离开颍中时拐跑了老侯爷,袁家三位将军分守三境不从皇命,连在他身边负责守卫皇城的左卫严将军也为了礼新彻夜留守宫中逼迫于他。当他意识到时,发现这些人这些事丝丝缕缕最后都牵扯到了我身上,自然也就不会放过我了。”

经他一说,南宫煊也觉得李云慎的确该怕,不过还有一点不明,“你提到老侯爷和三位袁将军,奇怪,怎么你皇兄对他们却只字未提?”
“内忧外患能不能顺利解决,可都要看三位将军。皇兄知道自己扣押老侯爷的行为已经惹恼了他们父子,哪还敢再多说什么,不讨好都是因为他拉不下脸来。”

南宫煊又问:“你要如何应对?”
“我忍他够久了,他既动了杀我的心思,我便不必再退让。左右他怕了我,我不介意再吓他一吓。”李云恪肃容道,“康辉,不用等他的人到,你这便派人传话给我那好皇兄,就说我李云恪不会回去,能不能杀我,看他能耐。”

待得康辉领命离去,南宫煊放松地道:“他的禁卫还没走出几里你的话便到了,还不真要将他活活吓死?万一他怒极,撤了此间兵力怎么办?”
“派兵之前我处处依着他,到了这会儿可不必再低声下气。这件事满朝文武看着,全境兵将看着,天下百姓看着,他反悔不得。”

南宫煊扶着腹部叹气,“也不知这仗何时才能打完。”
李云恪一串浅吻落在他眉间眼角,道:“你只管好好养着身子便是,若连这个也要操心,往后再有什么事,我可就不叫你听了。”


连续在外奔波了一个月,李云恪身上的疲惫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恢复过来的,加上照看南宫煊的同时还要时时防着毒发被发现,可是苦了他了。
熟悉的疼痛开始时,李云恪看看沉睡在自己怀里的人,小心地抽回手臂,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过了旱期,北境迎来了一年之内短暂的雨季。今日天上阴沉沉的,辰时过半还不见天色怎么亮,看着要下雨。
李云恪熬过毒发,从角落里的那间房中走出来,抬头望了望,心说这么闷的天,只怕南宫煊喘气要更吃力了。

担心对方醒来找不到自己又要想七想八,李云恪正要回房,便见许明曦急匆匆跑进了小院,直奔他二人的卧房。
“小曦!”李云恪出声唤住他。

“王爷?你怎么跑那边去了?”许明曦听唤回头,快步走过来,神秘兮兮将他拉到墙根下。
李云恪嘴角抽了抽,“小曦,康辉蹲树上看着呢。”

康辉:“……”
许明曦:“……”

“什么事这么着急?”李云恪逗够了他,想起他承担着帮南宫煊调理身子的重任,不敢再开玩笑。
许明曦跺脚,“大事,儿子都那么大了你怎么还没个正经!”
李云恪:“……”

“王爷,这两日我一直在摆弄您拿回来的那株还魂草,怕它枯死,便按照昔年从医书上习来的方法用药汁浸泡过后放在不透气的罐子里存了起来。”一说到药物,许明曦便是滔滔不绝,“可我弄好了之后,总觉得那株药草有不对劲的地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直到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切了一段草茎下来亲自试药……”
李云恪惊奇地睁大眼睛,不待说什么,便见康辉已经从上头冲了下来。

“哎哎哎……”许明曦被拖得踉跄。
康辉双手扶着他双肩,目光如刀地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好几遍,心中怒气仍未平,少见地对他发了脾气,厉声道:“你怎能不说一声便胡乱试药,不知药可为毒,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便要闹出人命么?”

李云恪默默退到一边,抱臂观赏。

许明曦知他是关心自己,很是受用,神气道:“这个难道我不比你更清楚?再说说与不说有什么分别,要真出事,除了我自己之外还能指望谁救我?”
康辉:“……”

许明曦笑眯眯拍拍他的脸,“别紧张,我没事。你到那边听着,不要出声。”
康辉这才微觉丢脸,没去看那边偷笑的秦少商,重新跃上大树,隐去了身形。

“我吃了还魂草的一点茎,不多时竟感觉舌尖发麻,这可决计不该。”许明曦又凑到李云恪面前,继续道,“待得午后,我又想起泡了它一日一夜的药汁还没扔,拿出来一开,那无色的药汁居然隐约泛了黑。”
李云恪皱眉,“有毒?”

许明曦摇头,“药草没有毒,不然不可能骗过太医和我。”
李云恪听不懂。

“我制的药汁用的都是名贵的补物,以助还魂草封存药性;另加了一些能让它不易干枯腐烂的药,也没什么稀奇。”许明曦道,“进补的药材都是救命的,这自不必说,可也有例外的时候。”
李云恪撑着额头,“你说简单些,我快听晕了。”

“西境有一种果子,叫‘啼血果’,果汁甘甜,对清肺降火有奇效。这果汁本是良药,却决不可与人参、黄芪、白术等二十多味具有补气功能的药材同用,须得相隔三日以上,否则体内必生剧毒,顷刻致命。”
李云恪面上变了色。

许明曦呼出一口气,“那些个药材,免不了是要在教主临产时给他用的,幸而我发现得早,不然还不得一尸三命啊?”
李云恪忧心道:“那还魂草可是不能用了?”

“那株还魂草是用啼血果的果汁浸泡过的,汁液已深深进入了茎叶当中,”许明曦又轻轻一笑,“不过没关系,我再将它放进参汤里泡几日就行了。待啼血果的果汁同参汤一起全变了毒,里边再没有残余,捞出来洗干净就一样能用。”
李云恪笑笑,“那就好。”

许明曦盯着他的脸色瞧,“王爷,我急着来告诉您,是因为您只带了一株草药过来,另一株还在……”
李云恪清楚剩下的那一株最后将会进入谁的腹,沉默了片刻,道:“无妨,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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