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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归一-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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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恪清楚剩下的那一株最后将会进入谁的腹,沉默了片刻,道:“无妨,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
第172章 小心
到底放心不下,李云恪又叫康辉派人给太后的贴身宫女送信,让她绝不可给太后用还魂草。
那宫女侍奉太后有如对待亲母,自可分辨谁更将太后放在心里一些,早几年便开始听李云恪的话了。李云恪知她忠心,这般交代下去,也就不怕出事了。
不过若李云慎真有需要用还魂草续命的那一日,算不算是自己亲手杀了他?
李云恪想着,又好笑摇头。皇室就是如此,亲兄弟也免不了要闹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一步,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他稳了稳心神,举步朝卧房走去。
才走到门外便听到了房内传出了拉长又加重的呼吸声,李云恪一顿,忙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床上,南宫煊正费力想用双手撑高上半身,大张嘴喘着气,已是满头大汗。
偏生他人却仍未醒来,只是在徒劳挣扎,看那模样似乎是被梦魇住了。
“煊儿醒醒!”李云恪赶忙将他半抱起来,在他前胸后背上一阵拍抚,“醒醒,宝贝,你别吓我。”
南宫煊猛地呛出一口气,咳了半天才醒过来,想说话也没力气,过快的心跳让他难受得直蹙眉。
李云恪帮他擦汗,将他黏在两颊的湿发顺到耳后,担心道:“这是怎么了?小曦才出去,要不要我把他喊回来?”
“不用,就是做了个梦。”好一会儿,南宫煊才哑声道,“口渴,帮我倒杯水。”
李云恪一手托着他的背,另一手把放在软枕里侧的几床厚被和垫子都拖过来,摞好了放在他身后,确定他靠稳了,这才去给他倒水。
南宫煊感觉坐起后呼吸顺畅很多,胸口也没那么闷了,居然还有心情自嘲,道:“你说我这么没用,会不会哪日睡着睡着就过去了?”
李云恪手一抖,差点没把杯子扔出去,黑着脸道:“你存心欺负我舍不得教训你是不是?”
南宫煊微偏了头,眼角还带着盈盈水光,对着李云恪缱绻一笑,“那不如你别舍不得,便来好好教训我试试?”
一股热流直窜到腹底,李云恪居然被他闹了个脸红,咬牙把水喂到他唇边,没好气道:“你这到底是梦到什么了?”
南宫煊喝了几口水,斜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以为我梦到那种事了?”
李云恪挠了下鼻子,将水杯放到矮几上,努力压抑着体内的异常,道:“你一睡醒就开始勾人,要我怎么想?说,梦里是和谁!”
南宫煊掐了他一把,眼中却黯了下去,“我才不像你一样,只会做那种梦。”
察觉他情绪不对,李云恪血液里升腾起来的火热很快又散去了,拥着他亲了亲,道:“宝贝,和我说说。”
南宫煊呆坐了一会儿,支起一条腿,借力半转过身,双臂环住李云恪的颈子,抱着他细细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良久才道:“我梦见你到底没能拿到三步杀的解药,毒发到后来七窍……流血,死……死在了我怀里。”
李云恪身体僵了一阵,才抚了抚他的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是总喜欢在白日里胡思乱想,才会梦到这种东西。”
“战事如何了?你的解药什么时候能拿回来?”南宫煊坐正了些,把腿挪到床下。
李云恪矮身帮他穿好鞋子,扶着他站起,“才告诉你的话,你转眼便忘是不是?”
南宫煊撇嘴,不再追问,道:“今日闷得厉害,我们到外头吃吧。”
李云恪推开窗子往外看了一眼,摊手道:“适才我出去时便见天是阴的,这会儿果然下雨了。”
“难怪。”南宫煊按着胸口,觉得更闷了。
看着他难受李云恪自是心疼,问道:“小曦那里没有什么管用的药么?”
“有,可小曦说暂时用不得了。”南宫煊道,“初受伤的那小半个月,我简直是拿药充当三餐,虽可治病,却也伤胎。伤势缓下来后小曦便减了我的药量,到你回来之前的几日,他就不给我用药了。”
李云恪为他穿好衣衫,叹气道:“你怕还要辛苦两个多月。”
“小曦说双胎落地都早,”南宫煊笑,“我这个情况,能再撑上一个半月都是多的。”
外头有人敲了敲门,随后项铎拿了洗漱的水走进来,苦着脸道:“主子,南宫教主,少主人醒来后就喊着要爹,哭得可凶。”
南宫煊看李云恪,“让信儿过来一起用膳?”
“那我……”李云恪干笑,“我去和小曦他们到别处吃。”
南宫煊白了他一眼,“你就在这里,我忙不过来,你喂他。”
“那也得他让我喂才行。”李云恪嘀咕,“还不如你喂他,我喂你。”
南宫煊:“……”
果然,进门见了李云恪,南宫信便是一脸仇视,而后抱住南宫煊的腿,撒娇要抱抱。
南宫煊弯不下腰,只得坐下,等小家伙自己爬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才倾身过去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信儿尝尝这个,”李云恪给儿子盛了碗粥,“你韩爹特别放了肉在里头,好香。”
谁知粥碗才被放到南宫信面前,他便伸手用力一推,“不要!”
“当心!”南宫煊吓了一跳,一把就拉开了他的小手。
李云恪动作更快,下意识地将另一只手拢了上来,把碗放在了自己这边。
“烫着没有?”南宫煊捧起儿子的手检查。
小家伙隐约感觉自己做错了,怯怯地看着南宫煊,小声道:“没烫着。”
李云恪起身,到角上放着的水盆前洗了洗手,又回来坐下。
“是不是烫着你了?”南宫煊又来拉他的手。
“没有。”李云恪将左手背到身后,自己夹了一片清炒白菜吃了,连连称赞,“韩洛的手艺真是越练越精了,这么普通的菜也能弄出好味道来。”
南宫煊面无表情,“李云恪。”
“……”李云恪乖乖伸出手,“别动不动就连名带姓一起喊,吓人。”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南宫煊声音凶狠,手上动作却极轻。
左手内侧掌缘和拇指食指的小部分皮肤都泛着红,看上去不十分严重,可也让南宫煊瞧着刺眼。他忍不住轻轻对着那发红的地方吹了两口气,道:“闷热的天烫伤最是不易好,外头谁在,你快让人到小曦那里去给你拿点药敷上。”
李云恪被他吹得痒,干咳两声收回了手,又过去浸凉水,“不过就是变了点色,哪是烫伤?不碍事,冰一冰就好了。”
南宫信见他二人说话,都不理自己,不高兴道:“坏人出去。”
李云恪的笑凝在脸上。
“谁是坏人?”南宫煊塞了个小肉包子到南宫信手里,“乖乖吃饭,不许再闹了。”
南宫信对着李云恪举起了手上包子,“坏人出去!”
南宫煊美目一横,厉色道:“信儿,我要生气了!”
小家伙一哆嗦,委屈地看过来,却在触到他视线的同时低下头去,捧着小包子咬了一口,嗫嚅道:“不会浪费粮食的……”
南宫煊哭笑不得,拼命给李云恪使眼色——棒子我已经打完了,你还不过去给甜枣?
李云恪想去,又怕会让儿子更不开心,连饭都吃不好。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在南宫煊催促的目光下靠了过去。
南宫信警惕地抬头瞪向他,本想把人吓走,可因为适才被凶,眼中水汪汪的,气势大减。
李云恪看到他那对亮晶晶的大眼睛里蓄着的泪水,心先颤了一下,继而愧疚再次浮上来,感觉自己简直没有颜面去面对那双虽然盛满怒意却依然清澈的眼。
小家伙扭了两下,往桌前蹭了蹭,低头继续啃肉包子,余光却一直扫着他,以防他靠近。
“信儿,”李云恪隔着段距离坐在他左手边,舀了一勺肉粥吹凉了些递过去,“别光吃那个,当心噎着,来喝一口粥。”
南宫信拧着身子背对他,“不要!”
“信儿。”南宫煊声音低沉,暗含警告。
小家伙抽抽鼻子,眼泪越聚越多,“爹……”
李云恪顿时心生不忍,“还是算了吧,煊儿你陪他……”
“信儿,你再这样,我可真要生气了。”南宫煊放下碗筷,居高临下看着他。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南宫信却咬着嘴唇没哭出声,一个人默默想了一阵,又偷瞄了南宫煊一眼,最后不情不愿地转回身子,吃下了李云恪喂来的粥。
南宫煊神情缓下来,“信儿真乖,爹很喜欢。你看父王待你还是一样那么好对不对,不哭了啊。”
小家伙哽咽道:“那爹不要生信儿的气。”
“只要你听话,爹怎么会生你的气?”南宫煊为他抹去眼泪,朝李云恪那边抬了抬下颌,“你父王还等着,你唤他一声。”
南宫信绷着一张小脸,却又不说话了。
“这样就好,慢慢来。”李云恪试着靠近了些,一勺接着一勺喂儿子吃了大半碗肉粥,心里又暖又疼。
第173章 驾崩
雨断断续续一直下,天总是不见晴。
南宫煊精力愈发不济,由李云恪扶着在房中走几圈便气喘吁吁;硕大的腹部坠在腰间,害他坐不住躺不下,睡时若不把上身垫得老高,他根本难以成眠。
最近两天夜里抽筋盗汗的情况更严重了,他又频频想要起身解手,一宿少说也要醒来三四次,折腾得无比憔悴。
怀胎之人本就心气浮躁,容易动怒,夜里睡不好难免就爱发脾气。怨这怨那的时候也没觉如何,可隔日看着李云恪那张带着倦意却仍然含笑的脸,南宫煊便后悔不已。
“胃疼不疼?要不要再喝点水?”李云恪坐在床边,将南宫煊身上盖着的薄被往上拽了拽——早上吃进去的东西他又吐出来了,窗子开着放味道,天气热归热,可外头在下雨,李云恪担心他着凉。
南宫煊把手从被子下头拿出来,“不疼,不喝。别盖那么严,我热得难受。”
“那要……”
“我什么都不要,你别忙了,坐下歇歇。”南宫煊侧头看了眼呆立在床前的南宫信,朝他伸出手去,“信儿过来,坐到你父王身边。”
李云恪起身,将小家伙抱到床上。
南宫信把小手塞进南宫煊掌中,看了看李云恪,还是没有对他讲话。
李云恪却已经很知足了,不敢一次期望太多。
那日喂粥之后,南宫信与他之间的关系改善了不少,至少小家伙不会一见了他就又哭又喊或是吵着让他离开了。他把握机会,每天照看南宫煊之余,想尽了办法讨好儿子,努力了十来日,才算成功让小家伙不再反感自己的靠近和触碰了。
“爹不要生病。”南宫信左手抓着南宫煊的小指,右手在他大腹上摸摸,好看的小脸都失了光彩。
南宫煊晃晃他的手,“爹没有生病,只是累了。”
南宫信泫然欲泣,“那快点好。”
“等妹妹生出来爹就好了。”南宫煊眉头皱了一下,“信儿很快就要做哥哥了,开不开心?你开心,爹就不难受了。”
李云恪见他手抵在腰侧,知他是腰又疼了,忙单膝跪在床边,隔着小家伙俯身帮他按捏。
南宫煊瞧出他很是照顾儿子的情绪,不敢靠太近才用了这个姿势,道:“当然,你们父子要是能好好相处的话,我好得就更快了。”
南宫信眨眨眼,表示自己没听懂。
李云恪笑道:“你别逼他太紧,若不是他孝顺你,才不会理我如何。信儿已经很懂事了,我们仗着他懂事便欺负他,岂不过分?”
南宫煊哼了一声,“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是我不好,都是我。”李云恪一脸真诚。
南宫煊嘴上说“谁稀罕你认错”,心里却喜欢。他也觉得奇怪,这哄人的话已不知听了几百遍了,怎么每次听到,还是那么受用?
李云恪如何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看着他笑,眼底柔情似水。
两人无声传递着情愫,渐而忘我,直到南宫信实在看爹爹腰间多出来的那只手不顺眼,抗议道:“不要再摸我爹了。”
南宫煊:“……”
李云恪:“……”
“行了,”南宫煊尴尬道,“不疼了,不用按了。”
李云恪清清发干的喉咙,直起身体,走过去要关窗。
窗子才关到一半,秦少商忽然欺身到窗前,低声道:“主子,颍中出大事了。”
南宫煊听他说话时压着声音又故意不说全,猜测事情必然关系到李云恪的去留,当下不悦道:“大事能有多大,难不成是李云慎那昏君死了么?”
“煊儿,”李云恪无奈回头,“当着儿子的面,你说话不要这样大逆……这样直接。”
南宫煊不高兴,抬手捂住了小家伙的一只耳朵,“信儿什么都没听到,是不是?”
“昏君……”南宫信懵懂开口,说到一半见爹爹冲自己皱鼻子,乖巧道,“什么都没听到!”
李云恪宠溺笑笑,回过身来问秦少商:“什么大事?”
秦少商抿了抿唇,“是……是皇上驾崩了。”
李云恪:“……”
南宫煊:“……”
这一日来得这般快是谁也不曾想到的,饶是李云恪早有准备,甚至算得上是有份亲自将李云慎送上死路的,陡闻这一消息,他还是有些恍惚。
与李云慎之间的争斗到底还是自己赢了,可心底却感受不出半分胜利的喜悦,相反,还无端冒出几许茫然和惆怅来。
南宫煊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就说中了,莫名不自在了起来,撑着身体坐直了些,试探道:“云恪,你……你不要紧吧?”
“我能有什么要紧的?”李云恪回了神,关上窗的同时对秦少商道,“里边说。”
南宫煊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躺着别动。”李云恪在他肩上按了一把。
“躺多了也难受,我……”
李云恪矮身在他发顶亲了一下,“你听话,陪着信儿,不然他一个人要害怕的。”
小家伙许是也感觉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抓住了南宫煊的衣衫。
南宫煊回头看看,拥住那凑过来的小小身躯,道:“好。”
李云恪转身走到外间,秦少商已等在那里。
“宣我回去的圣旨到现在都没来,他怎么先不行了?”李云恪问道。
秦少商道:“当日主子得到消息后让下头的人给皇上传话,我们有人有马有信鸽,自是比那群禁卫快了几倍不止。据报,皇上是听到您的话后当场便气得吐血……”
李云恪声音平和,不带任何情绪,“是谁把话告诉他的?”
“是早年收买下的一个宫女,如今在皇后身边当差。消息传进去的当晚恰逢皇后前去探望,便叫她开了口。主子放心,皇上倒下时寝宫内外乱成一片,那宫女已趁乱被送出宫了。”
李云恪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他当真是被我气死的?”
“不是,是还魂草。”秦少商答道,“皇上当时倒地不起,抽搐吐血,好几次断了呼吸。当值的太医以老参吊命依然无法让他情况稳定,待得其余太医赶来,一群人商量着到太后那里取了还魂草来。”
“还魂草只剩了一株,又把他们吓着了是么?”
“是,可也没人有工夫在那时候追究了。太医紧急熬了水,给皇上灌了下去,本以为他能挺过来,却没想到皇上血吐得更多,不出一刻,便在越来越无力的挣扎中去了。”
李云恪沉默了许久,道:“太医查了他的死因?”
“是,有一位老太医听说过啼血果的事,本当是太医院的疏忽害皇上丢了性命,却没想到又另查出了旁的问题。”秦少商道,“皇上体内积了许多平常诊不出来的毒素,若不是这次毒素在还魂草的药性下显了出来,可能永远都不会被发现。那毒已在皇上体内留了两年之久,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他怕也时日无多了。”
“原来他常常生病,身体怎么都不见好,竟是这个原因。”李云恪沉吟,“宫里有人要害他,会是谁?”
秦少商知道这不是询问,便不应声。
李云恪闭了闭眼,道:“我母后还好么?”
“出事后太后大哭了一场,背过气去,被下头的人扶回懿华宫休息了。”秦少商劝道,“有太医盯着,主子也别太忧心了。”
李云恪重重抹了把脸,整理好心情,道:“近日宫中势必要彻查,以找出那个谋害我皇兄的人,你叫我们的人最近都安分些,什么动作也不要有。另外,皇兄走得过于突然,朝政不能放着不管,你让人给诸位大人送信,叫他们一同恭请太子还朝。”
“是。”秦少商应下后却没走,犹豫片刻,道,“主子可要回去?”
皇帝驾崩,举国皆丧。按理说作为亲王,哪怕是做给别人看,李云恪也该赶回去护送荣弘帝走完最后一程。可一来,他不想在李云慎已经不在了之后还要与之假装亲厚;二来,他实在放不下南宫煊。
“不去了,”李云恪稍显疲惫道,“待得消息传开,我写一篇悼词也就是了。”
秦少商走后,李云恪站在外间,迟迟未动。
他在心中推测是谁给李云慎下毒,最先怀疑的无疑是李诚,可这个想法又很快被他推翻——李诚已是废了,又知李云慎最是偏疼他这个儿子,怎会害死自己最大的靠山?
那难道是以为自己一定能得到帝位,却迟迟等不来改立太子的诏书,终于着急了的五皇子李卓?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本该叫人盯上这些可疑之人的,不过眼下颍中风声过紧,自己不宜妄动。
就算李云慎的死让天下大体落入了自己的掌中,也总还有一小部分忠于他的老臣不能不顾忌,不然留下把柄的话,日后怕要不利于李仁登基。
南宫煊在里间出声唤他。
李云恪深吸一口气,换上若无其事的表情,走了进去。
第174章 拒绝
全天下都在热议立太子一事,李云慎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死亡,想也能想到这将在朝中引起多大的波澜。有心人必然要拿此事做文章,未曾在朝堂之上露过面的新任太子也不知要被泼上多少脏水,纵有人护着,那通往帝位的路也不会好走。
但那些都太远,不是李云恪眼下要操心的事,他这个在皇帝驾崩之时也无暇回去相送的端亲王,肩上扛着的是平定边境的大任。
自打昨日听闻李云慎的死讯,李云恪便总是心不在焉,这一整天下来,除了问南宫煊是否有哪里不舒服之外,话都没说过几句。
就连午膳后赖在房中不肯走的南宫信都懵懵懂懂地觉出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同了,躲在大床里侧一角,看他的时候都要用南宫煊的半个肩头挡着。
南宫煊明白,他倒不是因为李云慎的死难受,更与愧疚无关,大抵还是惦念着失去儿子后伤心不已的太后。
如何才能让他好一些?南宫煊自知嘴笨,劝慰只怕是做不来,那就只有……
“我不是叫你等我么,你怎么又乱动!”两人沐浴后,李云恪起身,正要去拿毛巾给南宫煊擦身上的水,一回身便见他已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正捧着腹部想要迈出桶外。
南宫煊不满道:“你总拿我当废人养着。”
李云恪惊魂未定地将他抱出来,“冤枉,换了我是你,难道你就不仔细着我了?”
“你倒是怀一个给我看看?”
“等以后你教我乾坤归一,我练好了给你生。”李云恪以内力帮他弄干了长发,想要为他换上底衣,却被他躲开了。
南宫煊用薄被裹住自己,“独门功法,绝不外传。”
李云恪耸了耸肩,叫人把水拿了出去。
再进来便见南宫煊靠在墙上,双目幽深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李云恪留了一盏灯在床头矮几上,灭了其余的,又为南宫煊垫好被子软垫,在床边坐下,“你别靠墙上,当心凉着。”
南宫煊往前挪了挪,“既已决定了不回去,你就不要再想东想西了。”
李云恪面色微僵,靠躺在软垫上,道:“睡吧。”
“战事你也不管了?事情那么多,你还有时间消沉?”
“我什么时候消沉了?”李云恪翻身向外,背对着他,“我虽不出这宅子,却是日日有人将战场上的事报给我知晓,你就不用跟着费神了,出不了乱子。”
南宫煊手在床上捶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不管你去不去战场,战事也都在你掌控之中是么?那你怎么不回颍中去,你可别说放心不下我的话,我又没拖着你。”
李云恪胸中烦闷,知道他亦是心绪浮躁,不想争吵,索性当没听到。
南宫煊却不肯放过他,“要留下的是你,好像为了我做出多大牺牲一样,那为什么还摆脸色给我看?”
“你说完了没有!”李云恪翻身坐起,恼火地看向他。
不想南宫煊却是以跪姿扑了上来。
李云恪再次被他吓到了,也顾不上生气,手忙脚乱地边接边护住他浑圆的腹部。
于是一个没留意,双唇便被人覆住了。
南宫煊捧着他的脸,竭尽自己所能地亲吻着,舌尖滑过他的牙齿,又一路往里,灵巧舞动。
李云恪失神之际被偷袭,那点火气转瞬便化在了令人沉醉的触感里,扶着南宫煊的腰,温柔地配合着。
感觉抱着自己的人反应和以往不同,一丝半点也没被自己挑起兴致,不由有些不甘。南宫煊退开些,负气道:“怎么,嫌弃我这具丑陋的身体了?”
他孕时体温偏高,连带着口中温度都与平常不同,那份炙感退去,李云恪还当真有几分不舍。可他不敢,不是怕南宫煊的身体承受不住,而是他知道,自己会害了视若珍宝的人。
“宝贝,你明知道我心意,为何要说这种话?”李云恪为他拉起滑下的被子,裹紧他光裸的身体,无奈道。
南宫煊略微不好意思地倾身,将头抵在他肩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故意惹你生气么?”
“开始还真没看出,”李云恪抚着他的长发,“不过你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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