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乾坤归一-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再找不到解药,即便我拿出所有能耐,至多不过帮他撑上一年。这中间要是再出什么意外,他连一年都……”许明曦还在继续说,“你们问出了是谁把他……”
康辉有所察觉,转头向外,“谁在那儿?”
南宫煊没听到他说什么,也忘了要屏住呼吸,脑中只剩下那两句话反复回响。
他胸腹几处要穴被拍开、至多撑上一年……
许明曦说李云恪这般已有半年之久,半年前,正是自己才怀上这一胎不久的时候,那时……
南宫煊只觉腹间一阵剧痛,身体贴着墙壁一点点在下滑,有人在耳边焦急地喊着什么,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第177章 恳求
李云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被许明曦扎了几针后睡了那么一小会儿,南宫煊就出了那么大的事。
那日南宫煊晕倒,人在昏迷中不停抽搐,两三次连呼吸都断掉了,下方也见了红,情势极为凶险。
许明曦从早忙到晚,临近子夜才算让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将自己也累到虚脱。
“还魂草上沾有的啼血果汁尚未除尽,不能给他用,这次能救回来完全是他命好。”许明曦咕嘟嘟灌了整整一壶水,靠着康辉的支撑才能维持站立,“待他醒了,王爷你多说些好话,莫要再让他伤心动气了。”
李云恪颓然望着昏睡的人,无力地点了点头。
许明曦闭上眼,“这事该怪的是我,要不是我……”
康辉给他擦了擦汗,将他直接抱了起来,对李云恪道:“主子,小曦累了,属下先带他去休息。”
“去吧,”李云恪开口,嗓音哑得厉害,“别多想,煊儿可还指望着你呢。”
许明曦将眼泪蹭在康辉衣衫上,道:“王爷自己也要保重身子。”
房门轻轻关起,李云恪在南宫煊身旁坐下,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颊边,喃喃道:“煊儿,我明明想好好护着你疼爱你的,可为什么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害你?我知道错了,宝贝,你别这样惩罚我,求你……”
躺在床上的人无知无觉,连顺着手指传过来的从炽热到冰冷的湿意也未能将他唤醒。
南宫煊昏迷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日天大亮了才艰难地醒了过来。
“煊儿,喝点水。”
他听到有人这么说,加上喉间确实干得厉害,还透着股混着血腥的药味,让他难受得想干呕,便顺从了人家的好意,迷迷糊糊被喂了好几口水。
“教主,你好些了么?醒了就睁开眼睛看看我,还有哪里疼哪里难受,你说给我听。”
声音从模糊到清晰,南宫煊神智渐渐回笼,睁眼茫然看了一圈,问道:“我怎么了?”
李云恪的心随着他这一句话跳得几近失控。
“教主,你昏睡了两天了。”许明曦将他的手腕放回被子里,“脉象很虚,不过好歹命算没丢,你可不能再这样考校我的医术了,知道么?”
南宫煊只觉呼吸费力,想要自己动一动,却是连手都抬不起,只好出声道:“高点……我喘不过气。”
李云恪忙将他的上半身又托起了些,抓过立于床头的两个软垫塞在了他身下,“这样好些了么?”
南宫煊长出一口气,倦怠地嗯了一声。
“教主,我喂你喝药?”许明曦问。
“让我缓缓。”南宫煊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想了半天才恍然记起那日晕倒前自己听到的话,猛地转头看向李云恪。
动作过快,害他自己一阵晕眩。
李云恪单手扶住他的头,“慢着些,你受不住的。”
南宫煊苍白着脸,狠狠地瞪着他,“李云恪,我问你,是谁拂开你胸腹处被小曦封好的几处穴道的?”
李云恪手一抖,不自在地收了回去,躲开他的视线道:“没有谁。”
“怎么可能没有谁?还能是你自己不想活了,故意冲开的不成?”许明曦不赞同地皱起眉,“王爷,左右教主都知道了,你就别瞒着了。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能顺着他点么?”
李云恪依旧偏头不语。
“你不说我说,”南宫煊眼圈很快红了,“是那个禁军统领前来要带走信儿的那日,你想拦着我杀人,却没防着我会对你动手是么?”
“不……不是……”李云恪否认,心中却明白都是徒劳。
南宫煊咬了咬下唇,又道:“因为面对的是我,你半点护体内力也没提,而我却练成了乾坤归一,用那功夫伤了你。”
李云恪握住他的手,俯身亲吻他额头,“不是,不是你,煊儿别说了……”
“你只剩下一年,是我害死你了,是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南宫煊便恨极了自己冲动易怒的性子,却没有哪一次是像这次这般强烈到恨不能杀死从前的自己的。
许明曦完全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也隐约记起了那天的事,有些愣怔地想,那日李云恪带着南宫信下山时,似乎曾叮嘱自己不要告诉南宫煊的,而自己……做了什么?
“煊儿,煊儿!”李云恪忽然惶急地呼喊起来,“小曦!”
许明曦一个哆嗦回过了神,见床上的南宫煊双眼上翻,身体又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赶忙上前帮李云恪按住他,又是拍背又是刺穴,好不容易才让他缓过一口气来。
南宫煊靠着李云恪怀里喘粗气,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李云恪是真地吓坏了,环着他的手臂想用力又怕会将他勒疼,不用力总感觉他要离自己而去,满心都是浓浓的不安。
“教主,你听话,先把药喝了。”许明曦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淌下来的泪,把药碗递到他唇边。
南宫煊又缓了缓,才没什么力气地道:“可会伤及胎儿?”
许明曦摇头,“不会的,只今日一天,你情况稍好我便停药。”
南宫煊这才张了嘴,由他分了三回,总算是将一碗药都喂了下去。
李云恪看着许明曦给他拿水漱口,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甘梅,替他拭去额角冷汗,轻声问:“好些了没?”
南宫煊没应声。
“教主这两日也没被喂进什么东西,我去看看韩大哥都准备什么了。”许明曦拿着药碗要走,又犹犹豫豫地看向李云恪,眼中满含歉意,“王爷,半年前……那时候都是我,我……”
他起了话头李云恪便知他所想,劝道:“一切都是巧合,不是任何人的错。你若非要说,那错便错在我不该利用信儿,让他身陷险境,这都是我自食其果,与人无尤。”
南宫煊倚在他肩上的头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那……那我先出去了,”许明曦不敢看南宫煊,呐呐道,“教主,你切莫心急动气了,要顾着点肚子里的孩子。”
南宫煊依旧不作声。
许明曦看到李云恪对着自己点了下头,这才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煊儿,那日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三步杀散入经脉的事也和你无关,你不要觉得是你害了我,行么?”李云恪脸颊摩挲着南宫煊的长发,“你莫听小曦说什么还有一年的话,北境战事最迟再有一两个月便要结束了,到时自然就有解药了,我不会有事的,嗯?”
南宫煊用攒了半天的力气微微抬起手,想要扳开李云恪环着自己的双臂,冷声道:“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出去。”
李云恪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我不走,我不想放你一个人乱想,你再出事我会疯掉的。”
“你放心,我不乱想,也没什么好想的。”南宫煊使不上力,便不再为难自己,垂了手道,“你的话我记得了,不会觉得是我对不起你,也没什么好歉疚的,这行了吧?”
李云恪愈发不安,“煊儿,你怎么了?”
南宫煊挺了挺背脊,以便呼吸能顺一些,“既然当初答应我的那些事你都不当回事了,我和你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云恪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动作轻柔地帮他顺着气,道:“煊儿,对不起,答应你不再吵架不再欺瞒,我都没做到。”
“所以我也不再需要你,你别来烦我。”南宫煊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沉默许久,李云恪才苦涩道:“煊儿,如果真找不到解药,在你身边我才有一年,离了你,怕没几日便活不下去了。”
南宫煊身体微僵,不悦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别动气。”李云恪握住他的腕子,时刻留意他情况,“不是威胁你,是在求你。哪怕是可怜我也好,煊儿,别赶我走。”
他的声音有些压抑,像有无边的痛苦和绝望藏在里头,那样卑微,那样无助。
南宫煊从没听过李云恪这样讲话,以往他也常常哄着自己,可即便是低声下气,也是七分真心再添三分玩笑,还从未有过这般一触即碎似的惶恐。
他这边尚未回神,却听李云恪再次开了口。
“至少……”李云恪掩饰着难以控制的哽咽,断断续续道,“至少在孩子出生前,别……别赶我走。”
南宫煊一个字也不想再多说,他只是觉得累极了。
李云恪小心地放他躺靠在软垫上,为他拉拉被子,“我不敢奢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关心和照顾。”
他像是丢了魂,也不管南宫煊是不是还在听,便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似地道:“其实我比谁都想好好活下去,世上还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那么美好,叫我怎么舍得?”
南宫煊转了脸,一滴泪顺着眼角没入枕被当中,没让李云恪瞧见。
第178章 穷途
项铎知道这会儿不是该找李云恪的时候,已经在院中戳了好半天了,可军报不得不报,他听到房中不再传出说话的声音,才敢凑到窗前干咳两声,尴尬道:“主子,北境军报。”
李云恪站在床边看了拒绝交谈的南宫煊一阵,脚步沉重地出了房间。
项铎默默松了口气,待他出来,将战报呈上,“主子,袁老侯爷那边派人传话说,桑辙与昆多图在北漠王帐三十里外大战了一天一夜,最后将昆多图斩于马下,割其首级;北漠兵俯首跪地,称他为‘神将’。北境一战,我方大获全胜。”
李云恪快速将战报看完,总算露出了些许轻松之色,“昌鲁死了,我们可以全面接手北境了。你找人去向老侯爷报一声,便说北境暂由他老人家坐镇,主持安抚百姓与战后重建之事,具体事宜则交由桑辙去处理,这边的百姓毕竟更容易听他的话。告诉桑辙,待得新皇登基,会给他与都隆封赏,往后北境还要靠他们尽心打理。”
“是。”项铎应下,又迟疑地看李云恪,“主子……”
李云恪抬手制止他,“无碍。”
他二人不明说,藏身在墙角的秦少商却听明白了七八分,直接走出来,问项铎道:“解药的事有无着落?”
项铎眼露悲戚,难过道:“昌鲁自知大势已去,不愿落入我军手中,在昆多图战败的同时放火自烧十里营帐,王室收藏的所有珍贵药材都同他的家眷一起化为灰烬了。”
“怎么没人施救?”秦少商又急又怒,“那是最后能拿到解药的机会了!”
项铎亦是无法,“听说昌鲁早有准备,叫人将存着的灯油全都泼在了营帐上,外围又添了一层柴,一烧起来便是火势冲天,没人能进得去。”
“生死有命,不必强求。”李云恪在他二人肩头各拍了两下,道,“项铎,传我口令,今夜犒赏三军。大军在此休整三日,而后原北境驻军留守,其余人火速赶赴西境,与西境军共同围剿贲氏一族。”
“是!”
在院中小坐一阵,推测着南宫煊的火气差不多也该降下去了,李云恪才起身回房。
推了房门,却听到房中传来有气无力的呕声,李云恪心头一紧,忙跑了进去。
南宫煊歪着身子,骨节泛白的手死死扒着床沿,半个腹部已挪到了床外,摇摇欲坠,看得人心惊不已。
他单薄的背脊一起一伏,每一次喉间都发出暗哑的声响;地上一滩秽物,正是不久前许明曦才给他喂下的药汁。
李云恪两步上前,心疼地为他拍着背,那些关心与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他知道,现在的南宫煊并不想听。
南宫煊轻咳了几声,总算不再呕了,只觉脑中晕得厉害。
“先漱漱口,我再让人去问问小曦要不要重新送一碗药过来。”李云恪扶他靠回去,帮他擦擦嘴,又取了水过来。
南宫煊漱了口,道:“我不想喝药了。”
“那……那就先不喝。”李云恪怕影响他心情,便顺着他,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道,“我开窗子换换气。”
南宫煊当然也知道此时房中味道不好,他自己也不想继续留在房里,可听李云恪这么说,莫名便有些恼。
于是待李云恪开了所有的窗子回来,便见南宫煊已经坐起,正捧着肚子费力地把两条腿挪向床外。
“煊儿,”李云恪想劝,又怕惹他不快,“是想换个房间?”
“你若受不了这味道,出去也就是了。”南宫煊不客气道。
李云恪忙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有腹部挡着,南宫煊不便提鞋,随意踩了便要站起来。
李云恪见劝他不住,只好按着他叫他等一下,为他穿好鞋才扶着他起身。
南宫煊抽回自己的手臂,慢慢出了房间,停在门口不走了。他偏头扫了眼一直跟在身后的李云恪,抿了抿唇,道:“你出去。”
“煊儿,我……”
“出去……一会儿。”南宫煊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赶他,他定然也会赖着不走,便只好松了口。
李云恪对他何等了解,了然道:“是要解手么?”
南宫煊:“……”
李云恪便将放在门外的恭桶提了进来,“煊儿……”
“出去!”南宫煊回房,直接把他关在了门外。
李云恪摸摸被门板拍了一下的鼻子,抢在他落下门栓之前道:“我不进去,你别锁门。”
南宫煊清楚最近自己应付不来的情况日益增多,这一次倒是没故意和他作对,将已放在门栓上的手又收了回来。
在院中走了两三圈,李云恪又不放心地踱到房门口,手抬起放下好几次,才在门上敲了几下,“煊儿,好了么?”
房中无人答话。
“煊儿,没事吧?”李云恪又道。
房里依然没动静。
李云恪有些急,“煊儿,我进……”
房门一下从里头被打开,南宫煊半低着头,耳朵尖却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李云恪看得一怔,随即心中软了下来。然而此时他到底不敢说些调侃或是惹人情动的话,只得将心思掩好,若无其事道:“要换间房歇着,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儿?”
“辛苦他们收拾一下吧,我去看看信儿。”南宫煊说着,便要绕过他往外走。
李云恪伸手,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臂,自然地扶住了他,“我不会做过分的事,你别推开我。”
南宫煊低头看了两眼,便随他去了。
南宫信已是许久未被两个父亲一起哄过了,开心得不得了,连饭都比平日里吃得多。
反观南宫煊,一整日吃的东西加起来还不抵小家伙一顿多,晚上喝了药没多久又吐了不少出来,叫李云恪看得实在难受。
许是前几日睡得多了,今日午后南宫煊倒没犯困,可等到天一暗便撑不住了。待南宫信睡下,被许明曦抱走后,他已是连手指都没力气动一动了。
李云恪为他宽了衣,问道:“还要沐浴么?要不我帮你擦擦,这便睡了吧?”
这两日天热得难以忍受,让南宫煊那本就容易燥热的身体更觉难熬,坐在房中动也不动也能出一身汗。他受不了就这样睡下,扶着床柱勉力站起,道:“我自己洗就行,你另找一间房去睡吧。”
“你明知那不可能。”李云恪叹了口气。
虽说这个时候不想被李云恪寸步不离地照看着,尤其不想给他看到自己赤身露体的模样,可南宫煊也清楚,自己的身体实在不争气,没人帮着,连沐浴都成了问题。
既然非得有个人,那……除了李云恪也不能换别人了。
他心里又烦又闷,更不愿看李云恪一直在眼前晃,索性从入水开始便闭起了双眼。
待得被擦得清清爽爽抱上床后,南宫煊已陷入半昏沉的状态了。
李云恪就着他用过的水洗了,叫人取走浴桶后上了床,想要似往常那般亲亲南宫煊,想了想,终究没敢。
他对着床顶发了一阵呆,忽而出声道:“煊儿,睡了么?”
南宫煊没回话,过了会儿身子动了下,似是想翻身,可由于身上着实笨重,没能成功。
李云恪便知他没睡着,失笑摇头,撑起身体半抱住他,按照他微小的动作中表达出来的意思,帮他翻了个身面向墙壁。
南宫煊从被子底下抽出一只手臂,头枕在臂上,好让自己呼吸顺畅些。
“煊儿,我有话想对你说。”李云恪靠上来,手先是搭在他腰上,感觉他没有抗拒的意思,才一下一下帮他按捏起来。
“我要睡了。”南宫煊道。
李云恪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收了回去,“那……还是明日再说吧,时候不早了,是不该打扰你。”
南宫煊:“……”
结果便是因为他的欲言又止,明明身上累极,南宫煊却迟迟睡不着。就那样一动不动躺了两个时辰,躺到他自己都躺不下去了,才撑着坐了起来。
“要解手?”他才动,李云恪便动了,声音很是清醒,显然也没睡。
南宫煊气恼地瞪他。
李云恪心虚似地避过了他的视线,探臂将他抱起,伺候他小解。
“说吧。”回来后,南宫煊郁闷地道。
李云恪意外于他竟会主动问起,惊喜在眼中浮出一半,一想到要说的事,又都不见了。
南宫煊不耐道:“有话快说。”
“其实这件事,我本也想等到瞒不住的时候再告诉你的,可已经因为隐瞒惹你生气了,我不想我死后你还为此记恨我,所以就当将功赎罪行么?”
房中昏暗的灯光映在李云恪的侧脸上,照出他一脸的落寞,看得南宫煊无端害怕了起来。
“你听后不要太激动,留意身子。”李云恪握住他的手腕,停了片刻,道,“昌鲁一把火烧了他们一家,连着解药,什么都没了。”
第179章 不知
南宫煊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却是什么都没说。
感觉到从他腕上传来的脉搏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强,李云恪不由担心,放开他的手腕,与他掌心相抵,将一道柔和的真气送了进去。
“我没事。”南宫煊借着他的帮助平复下来,不愿他在对抗三步杀的时候还要为自己浪费真气,便收了手,强迫自己冷静。
李云恪盯着他的脸色,一刻也不敢放松。
南宫煊咬着牙,拼命掩饰着自己想要外露的情绪,心里疼得快要撕裂,面上却更冷了,“你对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不瞒你了,”李云恪带着几分小心和忐忑留意着他的神情,“你能原谅我么?”
南宫煊冷笑,“你想告诉我你的毒没可能解了,你现在就是等死对么?你是要我看在你没有多久好活的份上不要和你计较对么?你对我说了这样的话,却希望我看着你不断在我眼前出现,还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对么?”
“不,我不是……”李云恪心慌地抱住他,“煊儿,我没那个意思。”
“李云恪,”南宫煊闭上眼,声音微颤,“你怎么这么残忍?”
李云恪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连声说着对不起。
南宫煊轻轻推了他一下,“不过也没关系,眼下看来,我大概还要比你先走一步。想来你每日看着我这副样子也不好受,偏我还和你闹,你让我也尝尝这滋味也是应当。”
“别说了煊儿,别说了。”李云恪觉出他的抗拒,顺势放开他,背对他坐在床边,将脸埋进双手当中。
南宫煊无力地躺靠回垫得老高的软垫上,叹道:“只是要苦了这三个孩子了,不过还有小曦,还有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就算没有父亲陪伴,他们也会好好长大吧。”
“我说了你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我也会竭尽所能地活下去。”李云恪为他盖好被,“北境已被我们拿下,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最后的那一味药,别一直往坏处想。”
“你告诉我解药没了的时候,心里不是这想的吧?”南宫煊轻哼,“你自己都不抱希望了,偏生还要来哄我,当我傻么?”
李云恪与他并肩躺下,无奈道:“先前瞒着你,便是怕你这般想七想八,我只是舍不得你折磨自己,真地就那么不可原谅么?”
南宫煊偏过头去,“我累了。”
李云恪长叹一口气,“睡吧。”
那之后,南宫煊连着两三日也没再和李云恪说过话,并不拒绝和反感他的照料,也看不出有什么火气,只是对他视而不见。
情绪不好是避免不了的,他怕影响到南宫信,每日便尽量减少与儿子的见面,只要小家伙不闹,他可以忍着整日都不看上儿子一眼。
李云恪也没有再多求什么,认为自己怎么做都是错,还是不开口稳妥些。
三日过去,大军准备奔赴西境,久未露面的李云恪不好再不闻不问,便叮嘱许明曦好生看着南宫煊,自己带了项铎与秦少君出了门。
有幽骑从中推波助澜,不过几日的功夫,李云慎的死讯已在北境传开。那才到达没多久的、被先帝派来押送端亲王回朝的五百禁卫顿时惊慌失措,正拿不定主意是该走还是该留,陡然见了李云恪,从怀揣圣旨那人开始,个个腿都软了。
荣弘帝说没便没了,新太子尚在南境,如今天下在谁手中,不用说这些人也都明白。禁卫们所能盼的只是李云恪并不知自己这群人的来意,否则他一个不高兴,莫说是五百人,就是五千,也能被北境守军在眨眼间撕碎。
不过李云恪显然没打算为难这些个听命之人,也不问他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