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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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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禾眼珠子冰冷冷:“你不认步惊鸿的身份,可以啊,别叫余木——你只是一个在宫里低贱如狗、被人凌辱也知道反抗的奴仆,取我一半,也配?”
  徐禾的话每一字都成薄薄的刀,在他心口划下一道又一道的痕,鲜血淋淋。余木的眼睛也慢慢红了,腥然如血。如被激怒的野兽,眼里却闪烁,滚烫炙热是泪。
  徐禾心道不够。
  他今天必须逼他离开!
  就他现在这模样,就算不死,他回现代,这小子照样疯!
  “这副模样摆给谁看,你在我面前只会装可怜吗。”
  徐禾笑容轻蔑说:“我救过很多人,救过猫猫狗狗、花花草草,因为顺便随手。拿别人那么微薄不在乎的施舍当宝藏,虔诚爱慕那么多年,你不觉得你很可笑?”
  “不要叫余木。顾惜欢当初不给你取了个名么。”
  徐禾面无表情,红唇潋滟月色,纤长鸦羽般的睫毛下,眼眸漆黑而讽刺,摄人心魂。
  极其冷静也极其疯狂。
  他心里轻声说对不起,开口却冷若冰霜。
  ——“狗杂种?对不对。”
  余木霍然抬头,抬眼望着徐禾,眼里将坠欲坠的眼泪,蕴着血,没流下。
  他想,徐禾真是知道,怎么伤他。
  ——否定相遇,否定一切,甚至否定自己。
  明知是故意激他的话,五脏六腑却也是抽搐得难受。
  余木声音痛苦而颤抖:“别说了。”
  ——卧槽!!!
  徐禾一下子情感爆发,气极,气到眼泪都出来,就顺着殷红的眼角落下:“我他妈真后悔救了你!”
  那眼泪成了崩溃余木理智的最后一击。
  灵魂被人用手狠狠揪起,一分为二,撕成两半。
  刚刚徐禾话语断断续续想在耳边。
  ……狗杂种。
  ……我真后悔救了你。
  他走过去,粗糙的指腹揩去徐禾眼角的泪。
  徐禾磨牙,一拳打在他胸口:“滚!”他退后,像看个疯子、看个神经病。
  余木笑了一下,这一笑,纠缠眼里一直不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他说:“你别哭了。”
  “徐禾,我最见不得你哭。”
  当初拿命换徐星予的安全。
  就是不想你难过。
  你赢了。
  余木收回手,月色落在青年脸上,道:“说那么多都是想让我走,有什么用呢。你骂人,自己先哭出来。”
  徐禾心肌梗塞:“……”老子是气到了!
  气到不想说话,妈的。
  余木最后一眼。
  在害怕敬畏绝望欢喜里挣扎。
  少年时惶恐不安兢兢战战,长大后的虚假温顺循循渐进,都如一梦。好像,对他而言很珍贵的记忆,对徐禾来说微不足道,甚至他的感情,都是廉价恶心的。
  可看他哭,他还是会很难过。
  余木缓缓一笑,眼泪落下。
  立起身来。
  他说:“我会回去的。”
  “你不要的记忆,我也不要了。”
  心被撕开一道口。
  鲜血直流。
  大脑冰冷。
  “不要余木。”
  看着徐禾噙泪瞪过来的一眼。
  他的笑容如刀锋舔血,缱绻温柔,又冷漠至极。
  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可以么?表弟。”


第85章 又一年
  徐禾听得心一颤,藏在袖子里手颤抖,但他现在不能认怂。
  直视着此刻完全陌生的男人,用一种很冷漠的声音说:“早这样不就好了么。”
  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他说服了余木,却一点都不开心。脑海里全是他最后的神情,带泪的嗜血的笑。冰冷又温柔,矛盾又疯狂,叫他心底发寒。
  徐禾闭上眼,很疲倦,他不想在这个让自己窒息的地方多待。
  把这个房间留给余木,道:“明日就启程,你好好休息。”
  而走到门口,徐禾步伐又顿住,心里长长地叹口气:“步惊鸿。”
  这三个字第一次从他嘴里喊出来。
  字字分明。
  他说。
  “……燕地远在千里,路途小心。”
  ……毕竟,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关上门,背过去,徐禾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走了一步。
  房内传出了巨大的,东西碎裂的声音。
  徐禾微愣,走得更快。
  一脚踢开小径上挡路的石子。
  看着它在空中划过一道线。
  心想,妈的。
  “这都是什么事……”
  步惊鸿随燕地大使离开的那一天,徐禾没有去送行。
  这一日天色阴沉,昭敏说,步惊鸿在城门前停了很久,一等再等,等到起风,第二场春雨淋湿长街,才说走。
  昭敏心思敏锐,没去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轻声道:“我觉得,他应该在等你。”
  徐禾收到了工部送来的一艘船的模型,正核对数据,测量船头船身的比例,听了昭敏的话,淡淡说:“可别,说不定他是舍不得京城。”
  昭敏欲言又止。
  徐禾放下尺子,扭头,认真道:“他回燕北,也算是活回本该有的样子。这是老天欠他的。”
  昭敏稍愣。
  想起早上见的,余木脸上的神色看不见一丝欣喜。昭敏心想,回到本来的世界里,真的算是老天垂怜么?只是看自家弟弟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她把猜疑收回肚中,也缓慢笑起来:“嗯。”
  一个下午,徐禾的心思都花在研究木船上。他给工部的设计图,是仿当初郑和下西洋驾驶的船,画出的“五桅沙船”。方头方尾,吃水浅,抗风性也高。对长乐的沙船类型,算是一种很大的改进。工部收到命令后,就立刻心急火燎地赶制模型出来。又风风火火地拿过来给他看。
  徐禾沉迷一件事的时候,就不容易分心。把一些瑕疵的地方,用朱红的笔标出。
  等一切弄完,天色已经黑了。
  放下笔,他抬头往窗外望。
  下过一场雨,空气潮湿,泛泥土花草的香。
  徐禾唇角的笑慢慢淡下来。
  燕地对余木来说,也不尽安全,但至少有燕王相护。希望这个被他逼走的小可怜,得到属于自己的一切后,能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幸福的生活吧。
  他咬笔,算着:“系统怎么还不出来啊,苏二狗死都死那么久了,还不算任务完成吗?非要过头七才成???——卧槽!那他头七那天阴魂不散,回来找我怎么办。”
  嘴角扯了扯,“算了,就他那样,成了鬼也没啥好怕的。”
  徐禾现在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他趴在桌上,像小时候一样,“步惊澜走了,苏佩玉可以对付了吧。皇后大葬的这几日,还是不要动她,等等吧,这女人黑点那么多,随便一抓都是把柄……”
  虽然薛成钰叫他不要插手。
  但仇,还是要自己报才解气,顶多不太明目张胆。
  *
  景乐二十年的第一场春雨,在成皇后薨后。
  初闻讣告,满城哀色。
  禁屠宰,禁音乐,禁金银珠翠、胭脂艳色,不得嫁娶,不得祭祀。天色沉沉,人心惶惶。文武百官着素三日,谒宗庙、行跪礼,宗室子女披麻戴孝,守灵棺、服齐衰。
  大葬,棺入皇陵。
  徐禾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不知。
  皇陵之下,白衣圣僧站在占星殿众人前,双手合十,衣袍卷碎天光云影,眉目无喜无悲。仿佛他眼中,苦厄万相、生离死别,不过云烟。
  徐禾后知后觉想。
  ……也许不知真的很厉害。
  不知没骗他。
  一切机缘看似啼笑皆非,但那么多年,没点本事,他怎么可能走到现在,甚至站到皇陵前。
  这么一想。
  这是个被性格耽误的圣僧。
  明明有本事非靠坑蒙拐骗吃饭。
  在下山的路上,长公主走在他身边。
  生死太能震撼人心,她精神不太好道:“生老病死,真的,谁都挡不住,也算不准。”
  徐禾听了,应声:“是呀,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也不该太遗憾或太伤心。”
  只是长公主并没明白他话里的潜意思。
  徐禾只能扼腕心中叹息。
  经由这件事,他对自己的离去反而更坦然了——这本就是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么多年在这里出生长大他依旧没有归属感。而且,这世界没有谁离开自己会活不下去。他很想回现代,虽然记忆被淡化,但回去仿佛成了一种执念。
  “也许我在现代,有很舍不得的人。”
  或许不是人,是舍不得的东西。
  “谁知道呢。”
  徐禾很能开导自己。
  冲散丧气的是徐星予的婚事。避开禁令,定在了一年后。长公主为三个儿女操劳不已的心,终于慢慢落下。
  徐星予回朝,任职在兵部。手和眼睛受伤,断了沙场生涯,但他天性乐观洒脱,并没有就此消沉。反而享受起清闲的生活来。婚事定下后,就不能常常往侯府那边跑了。徐禾看兄长容光焕发的样子,嘴里的桂花糕都要掉了,很惊讶:“娶媳妇真的那么开心么?”
  徐星予灌了一杯茶,才冷静下来,但唇角还是掩不住喜色:“你试试就知道了——不过你那么小,也不用急。”
  徐禾把桂花糕咽回去,甜滋滋的,但身为单身狗他吃出股酸涩。
  卧槽,有点羡慕啊。他哥娶了个老婆跟上天似的。
  徐禾摸着下巴:“我也想娶老婆了。”
  徐星予笑道:“你姐都还不愁嫁,你愁啥?”
  昭敏,看戏嗑瓜子的手听下来:“……”
  她气的想把手里的瓜子壳砸到满面春风的徐星予脸上,咬牙切齿:“我招惹你了?”
  徐星予笑道:“你说说吧,你同龄的还有几个没嫁人。”
  昭敏说不过,转过头来,对徐禾说:“别看他现在得意,到时候有的烦的。”
  徐星予:“……喂!”
  徐禾深以为然点头。娶媳妇的想法也就闪过一瞬,且不说这个朝代,他会耽误人家一生,就算回现代,他都觉得不会结婚。
  他好像天生对异性不怎么来电。
  就搁现在来讲,他身边全是美女,各个长相家世,数一数二,性格才情也是一等一。
  但他活到现在,说话说的最多、年龄接近、可能产生情愫的,就只有杨婉儿一个人……
  妈的,这么一想,他都心疼自己。
  自己还拿“十岁就有女人追,爱慕者无数”来怼余木,徐禾就觉得心虚。
  那不是被女人追,是被鬼追。
  他没有爱慕者,只有一个把他当香饽饽的英国公府夫人。
  京城里混成他这样的富家子第,估计很少了。就顾惜欢,这么个小时候人嫌狗憎的玩意儿长大后风流韵事都满京城。
  真是想想就心塞。
  徐禾生无可恋叹口气:“为什么我就那么不受欢迎啊。”
  昭敏笑出声来。
  徐禾哪是不受欢迎啊。他在民间都快被神化,无数怀春少女根本不敢肖想罢了。当初洗尘宴墙,抬眸一眼,雪月绝色,艳动四方,就给他埋下了悄然的种子。工部捣鼓的地动仪、玻璃、水车,零七零八的设计,水渠桥梁梯田,更是造福四方,被人口耳相传,成了神秘莫测高坐云端的贵人。京城之外可能不了解,但城中人士,都认为,这位将军幼子,遥远如天人。
  景乐十四年,石榴红裙、艳艳夺目的风姿,依旧有人记得。
  掷果盈车,倾倒众生。
  昭敏笑道:“那你就想得大错特错了。”
  她当初担心徐禾的婚事,只担心他身边接触的女子太少,怕他选不上中意的,却从没想过徐禾会缺人喜欢。
  “民间我不清楚。但在京城稍微有些身份的少女心中,你和薛成钰可是并列第一。”
  徐禾:“……啥?”
  昭敏揶揄一笑:“春闺梦里人啊。”
  徐禾唰得脸一红。咳嗽一声。左顾右盼,装模作样道:“别瞎说。”但一会儿,他有心痒难耐,悄悄问:“真的?”
  昭敏忍笑,逗他:“骗你的!你一年到头没出门几次,出门也是私底下,遮遮掩掩,不走大道,就待一个地方。谁认识你呀。”
  徐禾:“……”日哦。
  转眼二月份就到了。
  又一年科举,杏榜张。
  徐禾在出榜前,终于旁敲侧击地,从薛成钰的嘴里探出了口风,其实也是薛成钰根本不打算瞒他。主考科举的事,对别的文官来说可能是荣耀、是重中之重,但对薛成钰而言,尚不足为道。不过毕竟是朝廷选拔人才的事,薛成钰还是留意了几分,只说:“春试第一人,貌似姓柳。”
  姓柳?徐禾瞬间乐得不行,笑得吊儿郎当:“吉利兄果然没让我失望,最好拿个状元狠狠打脸鹤山书院那群人,哈哈哈哈。”
  薛成钰泼他冷水道:“还有殿试呢。”
  徐禾想:“没事,我信他。”
  春试榜出,按照长乐的习俗,是进士游街。徐禾这回早早地起床,登临文和楼,为的就是看那些曾经瞧不起柳如意的学子现在吃了屎一样憋屈的神情。他想,柳如意偷偷看的那些打脸爽文没白看,现在他就是主角。这个温和宽厚、豁达聪慧的少年,今朝终于扬眉吐气。
  历任春试第一,怕是只有薛成钰没走过献文路了,他下场的那一届,基本毫无悬念。献文路还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
  花果飘香。
  衣衫绮丽。
  徐禾趴在围栏上,笑道:“那什么来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昭敏重游故地,心思倒是淡了很多。
  听徐禾的话,只是觉得好笑:“你都哪听来的。”
  徐禾刚想解释,忽听鞭炮声响。眼一亮,指着笑:“看呀!我觉得这种时候,柳如意后面那些人的表情更好看。”
  昭敏笑骂:“你什么心思。”
  她和着春风也望过去。
  心情格外的轻松愉悦。
  献文路沸反盈天。
  鲜花、彩纸、惊呼、大笑,柳絮漫天,燕子回转。最夺目还是第一人。
  翩翩少年,眉眼如玉。
  她恍惚。
  原来,又是一年仲春之岁。
  *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
  唯一让人意外的,系统还没出任务前。
  苏佩玉的死期先到了。
  快到徐禾还没来得及动作。


第86章 捉奸
  三月份转眼到,这一月,朝廷上发生了很多事,有人升官、有人贬谪,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暗网之下风起云涌、权力交替。所有人草木皆兵,早殿之上,气氛低迷。
  风声鹤唳,恰和这一春的沉沉哀哀。
  徐禾处理完工部的事后,受长公主之命,入宫探望宣德太后。
  皇后死后,六宫无主,如今事务都交由太后和几位贵妃操持,太后年纪大了,难免神疲身乏。
  长公主操持徐星宇的婚事,想进宫帮忙,但分身乏术,便差使着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呆着的徐禾来了。
  徐禾一脸莫名奇妙,不知道他娘叫自己进宫来是干什么。
  他还能帮忙处理后宫的事情不成?
  只是,拒绝无效,顺便他也想陪陪宣德太后,还是进了宫。马车在宫道上时,徐禾被人喊了下来。是顾惜欢。
  顾小侯爷这两日被他姑姑容妃留在宫里亲自看管,有一肚子苦水,说出来,脸色都是狰狞的。
  “不让我出宫,不让我乱跑。认识了谁,跟哪个宫女说了一句话,说了什么话,我姑姑都留意着、记下了。她叫我以苏双戌的事情为戒——开什么玩笑?苏二狗跟我能比么。在她心里到底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气到心里呕血。
  徐禾乐得不行,容妃娘娘也真的是很有远见了。现在京城风云诡谲,她怕顾惜欢这个小霸王节骨眼上闹出事来,做到这份上,心思可谓细腻。
  不过徐禾还是挤兑一句道:“是什么人你心里就没点数么?”
  顾惜欢一愣,呆呆的。
  数了数大胖娃小时候的混蛋事:“十岁爬墙去看宫女洗澡。整步惊澜那么多次没一次成功,还害得我差点被淹死。欺善怕恶,成事不足。骑个马都能闹出事。”
  顾惜欢:“……”
  他小时候人嫌狗憎又毒又傻到这程度,真是感谢徐禾不杀之恩。
  更可恨的是,徐禾列举的每一条,他竟然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徐禾又道:“说起来,当初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还没报答我。”
  谈笑间行过宫墙。
  顾惜欢丢脸都丢到这份上了,干脆再不要脸一点:“以身相许怎么样?”
  徐禾一惊:“你的命那么廉价的。”
  顾惜欢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有点委屈:“你骂我。”
  真傻。徐禾最近心情不错,唇角含笑:“没骂你。不过你还是别以身相许,留着给你那些红颜知己吧。”
  顾惜欢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徐禾忽然停下脚步,打断了他的话:“今年科举下场,国书院那群人怎么样?”
  杏榜他没怎么关注,但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鹤山书院柳如意博得魁首,估计国书院众人的成绩也不会怎么理想,老太傅能气出病来。
  顾惜欢交际广,答道:“好像都还行,不过他们科举本是应付家里老爷子的,榜上有名就行了,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徐禾一笑:“也是。”
  他其实很好奇京中对苏双戌的死是怎么个说法,问了一下,而谈及这个,顾惜欢就气得不行:“跟宫女幽会,不下心落崖的吧。”冷笑一声:“就因为他,我姑姑现在不让我跟宫女讲一句话——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就苏二狗那样,花宴不死在宫女手里,迟早也得死在别的女人床上。”
  徐禾啧了一声,有点庆幸。他当初插的那一把刀都没被人发现,苏双戌得摔成什么样子。
  顾惜欢恨恨不休:“你说苏二狗怎么就那么遭人厌,死了还不消停。”
  他这几日在宫里其他人面前都是面冷心冷的活阎王,一见到徐禾,憋得不行、也不想装。屁大点小事也拿出来说,从头到尾抱怨了个遍。反正小时候里子面子都没了。
  说到最后,顾惜欢又冷然笑了一声:“苏二狗死得唯一好处大概就是苏佩玉这几天安分了吧。”
  徐禾心道,她安分可不是因为失去亲爱的弟弟伤心过度。而是没人护着,不敢再作妖了。但这些不方便说与顾惜欢听。
  转过回廊,迎面而来一行人。
  漫漫宫墙柳下,为首的,是神色忧愁、布满戾气的杨婉儿。
  徐禾停下了脚步,顾惜欢也跟着他前面望过去,眉一挑:“又是她?”
  徐禾脸上笑意荡然无存。
  杨婉儿气都要气疯了——什么帮她嫁入徐家,苏双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一了百了,还牵连她被昭敏惦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昭敏不傻,此番苏双戌没得逞,事后冷静下来,肯定就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别说嫁给徐禾,别被徐家要了命她都是庆幸的。
  整整一个月,她提心吊胆在英国公府不敢出去,等风波平静才入宫来质问苏佩玉下一步该怎么办。
  结果!这个贱人,直接叫宫女把她撵了出来。
  苏佩玉这么有恃无恐,是算定了自己和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生死与共么?
  杨婉儿气的牙痒痒,却也没法。当初答应这事的自己,就是脑子进水。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气又怕,咬牙咒骂苏佩玉。忽然视野里就出现两个人。定眼一看,是徐禾和顾惜欢。
  杨婉儿脸色瞬间煞白。
  她现在看到任何一个徐家的人都跟老鼠见猫一样,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牙齿打颤:“顾公子……徐公子……”
  顾惜欢脸色都懒得给她摆,英国公府这一对母女,地位不尴不尬,在整个京城都是笑话。徐禾冷淡又厌恶看她一眼,往前走。他会找她的麻烦,不过不是现在。
  杨婉儿握紧拳头,眼眶泛了圈红。
  她现在也只是个初初及笄的少女,面对爱慕之人的厌恶,心里同样针扎般难受。
  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做什么事都不择手段,但她也是真心的喜欢徐禾。
  她觉得她和徐禾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人。他出生尊贵、备受宠爱,而她身份尴尬,从小活在各种带刺的话里。什么情绪到了极致都会变质,嫉妒羡慕,成了渴望——要是嫁到徐家,她有自信她会成为一位好的主母,将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给她的夫君足够的温柔和安静。她们会相敬如宾,成为佳话!
  毁了!
  都毁了!
  她真的好恨啊!
  恨自己!
  更恨苏佩玉!
  *
  静心殿内,燃着安神的香。
  徐禾一过来,就见外婆在抄佛经,她那么大把年纪了,握一会儿笔估计就要手酸。他直走到桌案边,接了这项任务。
  徐禾从小到大,抄佛经也抄了不少次。爹爹和兄长常年征战在外,长公主隔段时间就会去寺庙祈福求平安,一般都会带上他,而他在寺里,日常做的就是听木鱼声抄佛经。
  宣德太后素来疼爱徐禾,见他来,面上都带了笑意,坐在一旁看他抄佛经,揶揄道,“怎么那么多年,你的字还是没点长进,歪歪扭扭的。”
  徐禾悬腕握笔,笑:“字都定型了,哪那么好改啊。”
  宣德太后道:“叫你小时候吊儿郎当的。”
  徐禾应她声道:“是是,我现在后悔死了。”
  宣德太后哪听不出他的敷衍,笑着点了下徐禾的头,而后笑意转淡,叹了口气:“你和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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