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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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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烟雨蒙蒙,山的轮廓都被打湿,延往大昭寺的石阶白得瞩目,深入云处。
  他气喘吁吁跑到台阶前,刚抬袖擦去额前的汗,抬起头,往上看。
  一下子愣住了。
  青烟熏染黛色山峦,整片天地淡雅如一幅水墨画。
  青松挺拔,鸟鹤无言。
  石阶入云深处,有人自云深处缓步而来。极高山顶,飘渺的白色衣袍,隐入雾里。
  石阶旁,一条小涧,积雪融化的水沿着山势汩汩流下。而他足下掠清风,宽大的白色衣袍疏朗明透,远看,莲绽风中。
  徐禾沉默了。
  紧随而来长公主惊艳之余也不说话了。
  家仆们都张大嘴,怔怔看着台阶上走下的僧人,如见神仙。
  白衣僧人走近,眉眼透澈。清丽淡雅,一如这如画山水。微垂的眼睫遮住漆黑瞳孔,唇噙半分笑意,给人冷淡飘渺却又温柔之感。
  徐禾:“……”
  一个省略号,已经,不能够,表达,他现在,内心,操蛋的情感了。
  白衣僧人伸出手,修长洁白,翻转,变魔术般,掌心出现一个木魔方。
  他的笑映着山和水和天和地,“是你的么?”
  声音也似山泉悦耳。
  围观的仆人们都呆愣,面露惊色,一些年少的丫鬟们甚至有些害羞,往后躲了躲。
  长公主目光如炬,一直打量着这僧人。
  但他恍若未曾察觉,只是含笑盯着徐禾看:“它滚到了我脚下,我便下山寻你来。”
  “哦。”徐禾冷漠地:“我们认识么。”
  白衣僧人笑了一下:“不认识。”
  徐禾一脸血地从他手里夺过魔方,逼着自己闷声说了一句谢谢。
  白衣僧人道:“此物是不是叫魔方。”
  “……你说呢?”
  TMD这还是老子告诉你的好么!
  白衣僧人笑说:“此物倒是有趣,上推下移、起起落落,你以为陷入绝境,谁它下一秒柳暗花明,”他顿了顿,“如人生。”
  ……牛批。
  徐禾一把扯过长公主的手:“娘,东西拿到了,我们走吧。”
  他要极力克制自己才能不冲上去打爆这个骗子的头。
  长公主瞪他一眼,嫌弃他没礼貌,但确实是天色不早也该走了。
  但在转身离去之时,她还是回头,问了一句:“我没在京城见过大师,大师法号是什么?”
  眉眼疏朗的仙风道骨的白衣僧人笑:“不知。”
  徐禾:操你大爷。
  长公主一愣。
  白衣僧人道:“贫僧法号不知。”
  雾气渐散,光出来了。石阶旁泉水流下,如幽咽声。
  青松静默,松针映光,射出冷意。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
  只是徐禾现在没有一点心情去欣赏美景。
  现在,他非常难受,气到吐血,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他就说他怎么可能忘带魔方,准是这个贱人悄悄偷了过去。就为了装这个逼。
  妈的。
  ——老子叫你找个富贵人家下手!谁TM让你找我下手的!操!
  他上船之时回头看了一眼。
  装模作样半天的和尚露出马脚,朝他一笑,得意洋洋。
  ——个王八犊子!!
  这股气一直持续到回将军府。
  长公主夸赞道:“那小僧人年纪轻轻,但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
  徐禾翻个白眼,没好气,冷言冷语:“娘你别信他,那就是个骗子。”
  长公主道:“啧,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
  徐禾:“……”
  死和尚,我记住你了。


第20章 落水
  回国书院的前一天晚上,徐禾终于把拼凑魔方的规律弄出来了。他弄出来后,闲得无聊,干脆在一张纸上写起了魔方的还原公式。
  找到特殊的十字结构,定颜色,复原上层,再按中心块拼凑其他面……
  写了半天,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
  盯着这张满载了自己智慧的纸,徐禾撑着头,盯久了,突然就灵光一现。
  获得系统赠与的金手指后,他多了很多空余时间。
  时间一足,人就不会只满足于吃喝玩乐。
  他上辈子就是数学系的,最开始选这个专业,只是单纯为了逃避背书。但学久了,就发现这东西的用处是真的广。现在有了系统给予的金手指,一种大胆的念头涌上脑海。
  他在这个夜晚,深沉地思考:“或许,我可以成为一个名流千古的人物呢。”
  啧,有点炫酷。
  徐禾一下子坐姿都端正了。
  他握着笔,想着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名流千古。
  诗人文学家就不用考虑了谢谢。
  系统与其说是给了他过目不忘的能力,倒不如是在他的大脑里面建了一个容纳古今中外的图书馆。只要他想,相关内容,都可以查阅。
  徐禾记起了那一丛豌豆花。
  ……遗传学家怎么样?
  这三个字在大脑里一闪,瞬间脑海里自动浮现几本书。稍微翻阅,文言文和英文都自动转为他能看懂的描述。从古至今,无数理论的碰撞交替,甚至最开始孟德尔验算的草稿都惨杂其间。
  徐禾高兴地拍起了桌子。
  挺起胸膛,可以的。
  杂交自交。
  显性隐性。
  动粒端粒。
  他已经能想到后代人对他的深邃思想、科学精神的赞扬了。
  但是一下笔。
  轰啦啦,梦想碎了。
  懂事一回事,了解是一回事,写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用文言文写出来且叫人明白意思,那就更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显性遗传放到文言文里用什么表达。
  类似的,自由组合定律呢?
  “……操。”
  难不成还要找人一步一步翻译?太麻烦了!
  徐禾掂量掂量了自己的语文水平,最后一脸血地把他遗传学家的梦被扼杀在摇篮里。
  他就不信了,不能动口那就动手啊。
  他做个发明家行了吧!
  徐禾把他的魔方摆正,对自己说:“这是未来的大发明家徐禾为社会做出的第一个贡献。”
  就是那么霸气!
  *
  第二日徐禾起来,前往国书院,坐在马车上,也还在思考着要发明个什么东西。下了轿后长公主说了什么,他都没认真听,随便敷衍了几句。
  “我总得搞出个什么东西来吧,”徐禾一根一根竖起自己的手指,“机器人?呃,算了这地方电都没有,还是尝试点小东西,要不,地动仪?”
  他还在喃喃自语呢,突然被人喊了一声。
  “徐禾——!”
  声音很大,气如洪钟。
  把徐禾的大脑都震了一下。
  他往后看。
  顾惜欢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见他跟见啥似的,两眼放光,不停挥手。
  “……”个傻逼。不想理。
  徐禾被他坑了好几次,长记性了,躲着他快步往前走。
  “喂——徐禾!等等我!”
  顾惜欢以为他没看到,扯着嗓子吼。后来干脆跑了过来。
  过一个院子的走廊上,徐禾才被他追上。
  顾惜欢跑得汗流不止,气喘吁吁:“你、你走什么啊。”
  徐禾停下来,很嫌弃:“你跑什么。”
  顾惜欢上气不接下气,有点委屈:“这不、我以为、你没看见我么。”
  徐禾扯了扯嘴角,抱着他的魔方往前走。
  顾惜欢神经大条,压根就没在意他这爱理不理的态度,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他后面,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说他这几天过得有多可怜,他娘管着他把他关在家里看书,一步都没踏出去,他伤心的饭都少吃了三碗。
  徐禾心里说着活该,脸上没什么表情。
  两人往前面走了走,顾惜欢突然就噤声了。
  徐禾微诧异,往前一看,了然了。
  步惊澜就在前方,蹲在池边,垂眸,手指逗弄着池中红色锦鲤。暗黑色的长袍,青丝玉冠高束,少年的脸色是病态的白,唇色却殷红,无论远观还是近看,他给人的感觉,总是繁丽而奢凉的。如第一眼,深海的极光。
  池边的石壁上垂下一层层爬山虎,柳树垂下的枝轻轻拨动湖面,泛起涟漪。
  池里的水很清。
  步惊澜似乎心思重重,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顾惜欢一噤声,徐禾就知道他又有智障想法了。
  果不其然,顾惜欢眼珠子转了几圈,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他扯扯徐禾的袖子,“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徐禾扯开袖子:“去掉们,只有你。”
  顾惜欢不放弃:“别呀,报仇要大家一起做,才解气。”
  徐禾翻了个白眼:“我可去你的吧,你别再拉上了我。”
  他想了想,决定掏个心窝子,“说实话,兄弟。我遇见你来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俩就当不认识,行不行,也算是看在———顾惜欢!!我他妈——!!”
  徐禾说到一半,就被顾惜欢气到瞪大眼睛,怒吼出来。
  顾惜欢趁他掏心窝子那会儿,一个猴子摘月从他怀里抢走了他的魔方,对着步惊澜的脑袋,就是一丢。
  魔方在空中划过完美的抛物线。
  顾惜欢叉腰哈哈笑起来。
  徐禾气得当场就打了顾惜欢一顿,他从小就被他爹折磨,手头功夫揍一顿这种熊孩子还是够的。顾惜欢白白净净的脸上被揍两拳,立刻就挂了彩。
  顾惜欢抹眼泪,瞎吼着:“你至于吗!”
  徐禾气急败坏往前走。
  然后更叫人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在那个魔方砸中之前,步惊澜被他们的声音惊动,站了起来,只是池边泥土湿滑,他稍一动,脚下打滑,就一脸错愕地整个人往后靠,掉到了水里。
  扑咚——
  溅起好大的水花。
  “——!”
  徐禾跑到了岸边,一脸卧槽。
  更恐怖的是,步惊澜好像还不会游泳,在水里挣扎了两下,然后黑发慢慢沉入水里。
  顾惜欢没料到会是这个发展,瑟瑟发抖,吓得快哭了:“徐禾——”
  “操。”
  徐禾阴着脸骂了一声,救人要紧,他跳下水去,丝毫不犹豫。
  春日里池水依旧寒彻骨。
  光线通透。
  隐隐约约能看到游戏的红色锦鲤,和底下招摇的青荇。
  徐禾水性还挺好,他转着头,寻找着步惊澜。
  游到一半,突然感觉腿腕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冰冷而有力,像是一只手,但水草游曳的感觉又很清晰。
  ……水鬼?这个念头一出来,吓得徐禾血液都凉了。
  一分神,没能控制呼吸,吸进去一大口水,呛得他眼泪出来。
  难受死了。
  那只手仿佛还在不断把他往下拖。
  ——靠靠靠靠。
  心里不停骂着顾惜欢。徐禾泪眼婆娑挣扎着,光线幽幽暗暗,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要死要死。
  只是最后他还是没死成。
  被人拽到头,他没有看到水鬼,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步惊澜的黑发浮动若水藻,萦绕四周,像是鬼魅的水妖。天光透过水底落在他冰冷眉睫上,眼珠子却漆黑夺目,惑人心扉。
  徐禾呛水呛得很难受,大脑晕晕乎乎。见他如见最后一根稻草,死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下。
  步惊澜眸中冷光交接,思绪电转,种种利弊权衡而过。
  他看着徐禾。
  最后,他一手握住了少年挣扎的手,一手扶着少年的腰,慢慢地,带他浮出水面。


第21章 感冒
  徐禾趴在岸上,呸呸呸吐出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气来。
  顾惜欢一把鼻涕一把泪冲过来,哭的情真意切,“徐禾你没事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爹要打断我的腿啊!”
  徐禾翻了个白眼,他把自己头发上的水草摘下,扔水里。这个时候一只手出现在他眼前,白得病态,修长。徐禾微愣,然后借着这只手,被步惊澜拉上了岸。
  步惊澜落水后,衣服和头发也都湿了,但一点都不像徐禾这样狼狈,漆黑的长发贴着脸,唇色殷红,反而多了份惊心动魄的艳色。
  徐禾闷闷说了句,“谢谢表哥。”他应该是被水草缠住了脚。丢脸死了,想去救人结果还被人救。
  步惊澜朝他笑,道:“你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潜意思大概就是说他不自量力吧。
  徐禾点点头。
  步惊澜目光微转,笑意便收了。眼光只在顾惜欢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那一会儿,看的顾惜欢恍若在大冬天坠入冰窖。
  情不自禁往徐禾后面靠了靠。
  但步惊澜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徐禾一愣,步惊澜给他感觉总是高深莫测的,不好接近,就这么放过了顾惜欢?他今天感觉心情一点都不好啊。
  他挠挠头。
  顾惜欢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吓得胆子都飞了,弱弱地在徐禾后面:“我我我我、我会不会死啊徐禾。”
  徐禾:“……死了还清净。”
  他捡起他的魔方,这次,仍由顾惜欢一个劲说话,理都没理一下。
  但是落水这件事,他的倒霉显然不止于此。
  就在这天晚上,徐禾发了场高烧。
  辗转难眠,头很重,口很干。嗓子跟被火烧一样,思想一下子清醒一下子模糊。这种感觉太难受了,难受到他觉得自己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要死了?
  不行,他不能死,完不完成任务是其次,关键是他还没发明出一个留名千古的东西!
  他那么聪明他不能死。
  发烧后,就依着这样莫名其妙的中二思想,徐禾抱着被子,敲响了薛成钰的房门。
  薛成钰的睡意很浅,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来。自从和徐禾住在一个院子里后,他都快习惯这个小骗子每天折腾点事情出来了。
  起床,推开门,迎面夜风吹动他的黑发,薛成钰就穿一袭白色寝衣,半遮未遮,肤白如玉,眉目清冷。
  他低头看。
  门口站着的小骗子,怀里抱着被子,神情怏怏,看起来就知道生病了。
  脸微红,眼睛里雾蒙蒙的,焉头耷脑,看着他,吸吸鼻子,说:“薛哥,我生病了。”
  “……”
  薛成钰心里长长地叹口气。
  手背贴上徐禾的脑袋,很热,果真是生病了。
  他问:“还能走么?”
  徐禾头晕晕的,下意识就答道:“能啊。你带我去找太医吧。”
  说完,伸手扯着薛成钰的袖子,往外走。走两步,头重脚轻,他抱个被子就往前栽。看得薛成钰非常无奈,伸手,揽过他的腰,才没让徐禾一头栽地上。
  薛成钰声音清冷:“蠢死了,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去喊太医。”
  于是徐禾就这样晕乎乎地被揪到了薛成钰的床上。他沾床就想睡,但睡也睡不好,就很难受。薛成钰的床上有一种很浅的香,淡雅清新像是某种草,这种香缓和痛苦。
  后来太医来了,给他熬了点药,薛成钰一勺一勺喂着他吃。药入肠胃,温热温热的,但总算是神志清楚了点。可以睡个好觉。
  徐禾盖着被子,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薛成钰坐在他旁边,半垂眸,随便拿过了本书看。
  第二日徐禾醒来,睡了一觉,感冒好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是下午,夕阳透过窗柩,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薛成钰的侧脸。皮肤细腻得跟玉一样,睫毛很长,微卷的弧度极为好看,看的徐禾有点手痒痒,想摘一根,但他根本不敢下手。
  他目光下移,就看到了薛成钰手上的东西,一下子瞪大眼,“薛哥——???”
  咔。
  最后一步转动,完成,魔方六个面都变成了原来的颜色。
  薛成钰转过头来看他,道:“醒了?”
  徐禾的目光只在薛成钰手上的魔方:“你你你——”
  薛成钰挑了挑眉,冷淡道:“你做的?”
  徐禾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被打击到,幽怨地点了一下头。
  但薛成钰下一句话让他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
  薛成钰道:“有趣。”
  徐禾:“???”
  薛成钰道:“还不错,这个东西。”
  一愣过后,徐禾大脑像是被炸开烟花,又得意又兴奋,差点想要高歌一曲。
  他的魔方,经历了那么多人的冷落,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肯定!
  不容易,徐禾差点流下老父亲的眼泪,薛成钰现在在他心中的好感度又up、up了好几个度。
  毕竟有人肯定自己,真的是太让人高兴了。
  徐禾目光真诚,“你人真好。”
  薛成钰对上徐禾感激又感动的目光,一时间竟不知笑意从何处来,忍不住,别过头,轻笑出声。
  午后的阳光在周围,少年的笑容微尘浮动里,好看得紧。


第22章 灵感
  徐禾挠挠头,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思绪转得很快,目光灼灼盯着薛成钰,兴致勃勃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魔方的玩法的?”
  薛成钰挑眉:“魔方?”
  徐禾快速点头:“嗯,就是你手里拿着的这东西。”
  薛成钰稍愣,自然道:“六个面,颜色不同,可以转动。玩法很难猜么?”
  ……操……怎么有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
  徐禾不死心:“……那你又是怎么拼回去的。”
  薛成钰眸光疑惑看了他一眼,道:“就这么转几下呀。”
  “……”
  牛批。
  ——为什么同样是人,差距那么大啊啊啊!
  徐禾不想给自己找难受了,讪讪道了句:“是吗。”
  见他一脸被打击到的样子,薛成钰垂眸,掩住笑意,转了话题:“你感觉怎么样了。”
  徐禾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他的感冒,病怏怏道:“身体上的病好了。”但是,心灵上被打击的病还没好。
  薛成钰明显理解错了意思:“所以,你那天掉水里,脑子也进水了?”
  徐禾:“……不,我脑子没病。”是心灵上的病好吧!
  薛成钰笑了一下,也不在逗他,把手里的玩意抛给徐禾,起身道:“那你好生休息,我今日帮你请了假。”
  徐禾接过,兴致不是很高:“谢谢薛哥。”
  在薛成钰合上门扉后,徐禾握拳。
  妈蛋,老子一定要做个可以体现智商的东西,把在薛成钰面前丢的面子找回来。
  他落水又感冒的事情,传到了太后那里。太后气得不行,直接把罪魁祸首顾惜欢送给了他姑姑容妃,由她处置。容妃受了顾惜欢父亲的命,下手也丝毫不留情,罚他跪在板子上跪了一天一夜,听人说,那天晚上,顾惜欢彻夜哭嚎,喊爹爹叫奶奶的,硬是逼着一百多人和他一起不眠。到第二天,跪得走也不能走了,干脆和徐禾一样请了假。
  一直到徐禾病好后,去学堂,看到的也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来的顾惜欢。
  活该。他选择视而不见,在他心里,顾惜欢等同于祸星。谁碰谁倒霉。
  顾惜欢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单方面认为徐禾是自己过命的兄弟,委屈就该说给兄弟听。
  一见徐禾,眼睛迅速积了一泡泪,屁颠屁颠过来,还没说话。就被徐禾随手操起旁边一根毛笔,指着:“你敢再靠近我一步,老子弄死你。”
  他是真的被衰得不行了。
  “……”
  考虑到徐禾是真有这个武力。顾惜欢默默回忆了下那天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酸爽感。把涌到嘴边的哭嚎咽回去,委屈地坐到了位置上。
  徐禾为远离这个灾星,干脆换了个位置,从学堂最后搬到了前面,坐到了薛成钰的旁边。
  大概气氛这种东西真的会传染。
  上课时,薛成钰坐姿都一丝不苟,端是雅正。害的徐禾都不好意思睡觉了,撑着下巴,眨着眼,晕晕乎乎听了一堆之乎者也。
  可能今日的博士也被他的改变所惊到了,觉得他迷途知返,还是有救的。于是欣慰地决定给他一次做个好学生的机会,平日里难得抽人回答问题,这一回特意抽中了他。
  “徐禾。”
  突然被叫名字的徐禾一激灵,回过神,下意识站了起来,装作冷静地看着老师。心里一头雾水,叫我干嘛?
  博士笑呵呵捋胡子:“你来解释,帝王之政,实心先立的意思?”
  徐禾:……什么石什么心?
  他没听懂关键词,急匆匆在脑海里寻找对应的知识,但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学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大概他平日里睡觉太多,学渣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所以没人觉得他会答出来。
  事实上,一时半会儿,他还真答不出。
  徐禾稳如老狗:“老师你等等。”
  但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慌得不行了,有人笑道,“坐下吧,答不出就不要浪费大家时间。”
  徐禾瞥他一眼,等着打脸吧垃圾。
  就在他终于关键词选对,实心先立的结果在脑海加载出来时。他听到了清冷的声音,来自旁边。
  “振怠惰,励精明,发乎渊微之内,起于宥密之间,始于宫廷穆清……”
  一字一字斩碎冰雪般干净,在这个午后,格外好听。
  徐禾一愣,往旁边看。
  薛成钰背脊挺拔,偏过头,无视老师无视众人,漆黑清明的眼珠子就这么盯着他,与他视线相对,一字一句说给他答案。
  徐禾马上反应过来,跟着他:“……沦之治之,精神意虑,无不畅达。”
  春日细碎的光落在白衣少年疏离冷漠的眼中,光影浮越,认真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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