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杯酒不曾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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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靳医生爽快的答应了，于是，四个人一起走到了吉普车边。

楚青阳坐进了驾驶位，沈星辰蹿上了后排，剩下林渊和靳医生俩人面面相觑。林渊瞪了他一眼，抢先一步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靳医生无奈的笑了笑，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一路无话，车里安静的很尴尬……

到了小区门口，沈星辰对林渊说：“车钥匙给我，你先回去，我去把车骑回来。”说着就把林渊推了下去，靳医生也下了车，吉普扬长而去。

俩人往家走去，没了沈星辰居中调和，两个人之间的□□味十分浓烈。

“我说过，以后十四哥哥的事，跟你没关系了。”林渊目视前方，冷冷的说。

“我今天不是跟着你们。”靳医生同样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我不管是不是，以后不想再看见你。”

“我在不在他身边，跟你没有关系。”靳医生语气中有了一丝波动。

林渊一听，瞬间就回身就要掐他的脖子，却被靳医生一记手刀挡开。林渊回身抬起一脚，又被靳医生抬起的右臂格挡，反手就是一抓，抓住了林渊的脚腕，用力往下一拉。林渊见势不妙，突然腾空跳起，用另一条腿踹向对方的脸。靳医生松开了手，向后掠去……

两人在楼下打了半晌，身上不同程度的挂了一点小彩，好在都不严重，可能都为了顾及沈星辰，没有动刀，没有下狠手，只是发泄下心里的怨气。

“你有什么资格继续在他身边？”林渊站在靳医生的对面，嘴角有点青肿。

“那也比你这个被全球通缉的罪犯有资格！”跟小屁孩打起嘴仗来，靳医生丝毫不落下风。

“你……知道什么？”林渊一听，脸上现出一丝惊恐。

“你想我知道什么？”靳医生拍了拍衬衫上的灰，“或者……你想他知道些什么？”

“……你敢？！”林渊目露凶光，瞬间又淡了下去，“他不会相信你的，在他眼里，我是弟弟，你……哈哈……只是个外人。”

“你觉得……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你了解他？那次爆炸，你人呢？”林渊怒火一下就上来了，“你不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么？他差点死了你知道么？你呢，你死到哪里去了？现在你人模狗样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需要你保护的时候，你——在——哪？！”

“我……”靳医生竟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反驳。

“还有那次他中枪，你他妈又在哪？你以为把他送到医院就尽职尽责了？两次了！两次因为你不在，他差点离开，你还有想有第三次？！”

“现在我回来了，”林渊恶狠狠的瞪着他，“我不会再让你把他抢走，不会再让他因为你这个废物陷入危险，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来接手，你可以滚了！”

说完，林渊丢下愣在原地的靳医生，上了楼……

靳溪整个人呆住了，他觉得林渊说的对，他是个废物，两次都是因为他的失误，让沈星辰在生死边缘徘徊着，居然有两次……

爆炸那天，他得知沈星辰要出任务，开车跟在他身后想要暗地里保护他的安全，就像他每次任务一样。可是沈星辰太警觉了，他发现了自己跟在他身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居然把自己甩开了。

那个时候定位信号时隐时现，靳溪心里都急的上火了，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位置，一路飞车过去，却只看见岸边火光冲天，沈星辰被震飞撞到栏杆上，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少爷！”靳溪大叫冲下了车，想冲到沈星辰身边，却被身边的警务人员拦下了。警戒圈里乱成一团，不一会，就看见沈星辰被抬上了救护车，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

“靳医生，”沈星辰拍了一下他的肩，“站这干嘛呢，发什么呆？”

靳溪从噩梦中回过神来，看到沈星辰站在面前，对着自己微笑着——他还活着，真好——他回以微笑，“没事，刚走神了。”

“走吧，上楼吧～”沈星辰进了楼道，“想什么呢这是？”

……

“阿渊～”沈星辰一进门，就想知道什么时候有饭吃，“我饿了！妈的刚才应该敲那个王八蛋一顿的。”

“马上就给你下馄饨，忍一会。”林渊从房间出来，进了厨房。

看了一眼从眼前飞快闪过的林渊，沈星辰就发现了异样。他换完拖鞋，就跟进了厨房。

“把脸转过来！”沈星辰严肃的说。

“干什么？去沙发等着，一会就能吃了。”林渊没有理他，把脸偏到一边。

沈星辰伸手就捏住林渊的下颌，掰了过来。

“怎么回事？”沈星辰看着林渊嘴角的伤，“打架了？”

“摔……摔了一跤，上楼的时候，脚底一空，磕了一下，没事。”

沈星辰把他的头掰来掰去，“就磕个嘴角？你饿了？”

林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推了沈星辰一把，“我没事，你去等着吃你的吧。”

沈星辰回到沙发上坐着，心里暗想，是谁打了林渊？难道是那晚阳台上的人？以林渊的身手来看，那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两个人一边吃着馄饨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沈星辰学生时代的生活。

“你跟楚青阳……不是中学同学么？”林渊抬头看着沈星辰。

“我们大学也在一起上的，不是一个专业”

“你俩不是……”林渊说着，在沈星辰眼前用手指比了一个九。

“滚你个小王八蛋！”沈星辰拍了一下林渊的头，“老子要是弯的，那天晚上就让你得逞了！”

“我……”林渊突然两颊通红，“我那天是喝醉了！”说完，林渊就端着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没吃两口，林渊又抬起头看着沈星辰，“今天，你们说那九栋，九栋是什么地方？什么传言？”

沈星辰把碗一放，开始传播八卦的工作……

“九栋是我们学校的一栋女生宿舍，我们毕业前就已经废弃了，传言说是闹鬼……”

“闹鬼？”

“据说是之前一个学姐，好像是被人□□了，但是没有人查这件事，舆论居然一边倒的说是她生活不检点，想攀附豪门，自己勾引的人家。后来她好像是不堪重负，就在宿舍楼顶跳楼了。”

“然后呢？”

“本来一个人跳楼，没有引发多大的恐慌，但是后来，听说有人经常听到那楼里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哭声，还在说对不起，有时候半夜还天降纸钱。那栋楼都是女孩，谁受的了，夜里都没人敢上厕所了。”

“这就算闹鬼了？”

“那个学姐跳楼之后没几个月，又一个学姐跳楼了……”

“又跳一个？”林渊睁大了双眼，“又因为什么啊？”

“不知道，后来，人家就开始说那栋楼有冤魂索命，正好赶上毕业，那栋楼，就废弃了。”传播完八卦，沈星辰又开始心满意足的吃馄饨。

“那个辅导员那时候多大？”林渊好似不经意的问着。

“什么？”沈星辰突然一愣，开始回忆起在楚青阳电脑里看到的卷宗。想了一会，跳起来，拿出手机就拨了出去……

“化验结果出来了么？”沈星辰问道。

“还没呢，你以为做饭啊，分分钟端出来。”楚青阳好像在吃东西，“但是那个U盘打开了，你知道么，惊天大线索！”

“说。”

“那保安，还他妈是个网络喷子……”楚青阳边吃边说，还有点口齿不清。

“喷子？”

“就是制造舆论，哄抬炒作，之类的，一般都是收钱办事的写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我们毕业的前两年，那个时候网络不是刚刚开始发展么，势头正劲，”楚青阳不屑的说，“这老小子，还挺会赶潮流的，什么新玩什么。”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沈星辰面无表情，“你还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九栋的传言么？”

“嗯，闹的沸沸扬扬的，怎么会不记得。”

“那个第一个跳楼的学姐，传言说她是被人□□的，你想办法，查到详细的信息。”

“不是说是她自己不检点，主动勾引的么？”

“所以让你把这事查清楚啊！如果查不清事实的真相，查那男的是谁！”

“这跟我们的案子有关系么？”楚青阳一脸不解的问。

“可能有……”沈星辰也不确定，只是个想法。

“得嘞……yes　sir！”

“化验报告出来赶紧告诉我。”

“欧了！”

“还有，我之前让你找第一个死者的同学调查背景关系，你去了么？”

“我让人去查了啊。”

“抓紧，主要查清楚他大学时候有没有花边新闻，八卦也行！跟那个学姐的事情放一起查。”

“你是怀疑……”楚青阳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

“你不觉得时间刚刚好对的上么，传言，包括那保安，这也太巧了。这说不定就是两个死者的联系。”沈星辰对着茶几上开着扩音的手机吼着，林渊还在旁边静静的吃着馄饨。

“好，我知道了。”说完，楚青阳就挂断了电话，“小孙，盯着技术队，化验结果出来立刻告诉我。”囫囵了几口，楚青阳就奔了出去。

沈星辰若有所思的端着碗，碗里的馄饨早就凉了。

“别想了，”林渊拍了他一下，“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哦，不用了，没几口了。”沈星辰把馄饨吃完，碗递给了林渊。

“儿子！”沈星辰走到花少爷身边，想给它喂狗粮，却发现它一动不动的趴在窝里。

“怎么了，儿子？”沈星辰眉头一皱，摸了摸花少爷的毛。

“唔——”花少爷哼了一声，好像特别没精神。

沈星辰一惊，想抱起花少爷就往门口跑，但是他身体太弱了，没跑几步，还没到门口就往下一跪。

林渊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碗跑了过来，“怎么了？”

“快，快，找车……”沈星辰摸着花少爷的脑袋，眼眶开始变红，“儿子，坚持住，没事的，咱们去医院！”

林渊抱起花少爷，就往门口跑，沈星辰跟着冲了出去，在门口撞上了正下楼的靳溪。

“怎么了，沈先生？”靳溪扶起差点摔倒的沈星辰，“出什么事了？”

“我……我儿子……不行了……”沈星辰急的都快结巴了。

“那狗？”靳溪一惊，拉上沈星辰就下楼，“我有车，去宠物医院！”

……

从宠物医院回来的时候，沈星辰像没了半条命一样，满身虚汗，直直的瘫在了沙发上。林渊看到他这个样子，给他倒了杯热水。

“医生都说没事了，”林渊坐在他身边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了，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沈星辰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坐了起来，看着林渊，突然紧紧的抱住了他——“阿渊～”

林渊一愣，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

“我知道，花少爷差不多了……”沈星辰有些哽咽，“我……我接受不了。阿渊，你不要也离开我……”

眼前这个男人正紧紧的抱着自己，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低声呢喃让自己不要离开他，林渊突然感到特别的幸福，他希望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就停在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的这一刻，不要流逝，不要前进，不要再有任何变化了……

林渊差点想要吻上这个男人的头发，但想到他之前的话，还是忍住了。他扶起了沈星辰，让他回卧室去睡觉。

从沈星辰的房间关上门出来，林渊还在回忆之前沙发上的那一刻，不禁嘴角上扬，就这么笑着，回了房间。

大概是太开心了，林渊一直没有睡着，躺在床上傻乐着，也不知道乐到几点。突然，他耳朵一竖，隐约听到客厅有动静。沈星辰家的隔音效果再好，也遮不住林渊耳朵里的声音……

他悄摸的开门，看见有人打开了阳台门，他突然想起来，下午把花少爷送去医院的时候，阳台门就是开的，回来之后，一直忘了关。

“靳溪那个混蛋又来了？”林渊一想到他，心里就有怒，“还敢来，打不死他！”

想着，林渊就摸索着走到客厅，准备一击制敌。

林渊从沙发上一掠，伸手就探上来人的咽喉，又是被那人一手挡开。

“咦？”林渊觉得不对，靳溪格挡是游刃有余，而这个人却好似用了浑身解数。

林渊反手一推，再一回身，把那人的胳膊反扣在身后，“谁？”林渊轻吼一声。

“少爷！”来人吃痛，低声喊了一声。

“你来干什么？”林渊手却没松，依然扣着。

“老板说，你下不了手，让我们来接手你的任务。”

“你……们？”林渊眉头一皱。

“今天就我一个，其他人还在待命。”来人感觉胳膊都快断了，开始求饶。

“回去跟我爸说，我的任务，不用其他人插手，把你的人，哪带来的带回哪去！”说着，就松开了他的胳膊。

“不行，老板说了，不做了他，我们也不用回去了。”来人很为难，“少爷，我们也是没办法。”

“那你们就别回去了！”林渊嘀咕一声，一手伸去，捏断了那人的喉咙。

看着那人直直的倒在沙发上，林渊愣了一下，手扶上了额头——卧槽，这怎么处理啊？！

以前杀人，他都不怕被人知道，或者说，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抓不住他。但现在，在沈星辰家里，他不能让人发现一个人死在了这里。

“唉……冲动是魔鬼啊！”林渊心里暗想，扛起了那个尸体，从阳台蹿了出去……






第16章　缉凶1
沈星辰被清晨的阳光照醒，走到客厅，发现林渊并没有做好早饭坐在桌边。——这小犊子跑哪去了？成天肆无忌惮的往外跑，暴露了怎么办，真拿云川的警察当废物了？

沈星辰想着还是觉得不放心，披上外套就要出门找找。谁知道一开门，发现门边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合眼靠在墙上，手上还提着一袋早点。

“哟，这是谁家的小少年，生的这么好看，怎么被我捡到了？”沈星辰靠在门框上，看着林渊，懒洋洋的说。

林渊听到声音，“噌”地一下跳起来。

“十四哥哥，”他笑着，眼角还是弯弯的，“早上出门买早点，忘带钥匙了。”

沈星辰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他知道这几个月来，林渊从不出门买早点，都是自己在家做。但他没深究，转身进了屋，去洗手池边洗漱去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林渊把早点放在餐桌上。

“我再睡一会，谁放你进来，回头早点就凉透了。”沈星辰一副无奈的样子走到了桌边，拿起油条就啃。

“沈星辰！”林渊娇嗔的叫道，“你就关心早点？！”

“你是恒温动物，又不会凉～”

“哼……白眼狼！”林渊装怒，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沈星辰。

沈星辰刚想配合的去哄他一下，突然手机响了……

“结果出来了？”沈星辰接通，按了扩音键，扔在桌上，自顾自的吃着油条。

“这会案子大了——”楚青阳的低吼声传了出来。

“怎么了？”沈星辰吃着油条的嘴突然一顿，林渊也闻言突然转过身来。

“那包鸡精……技检暂时没有确定是什么物质，但是初步判定……是一种新型毒品。”

“毒品？”沈星辰心下一惊，没有注意到林渊也在一边眉头一皱。

“还有你拿给我的那瓶矿水，也是的，不过，跟鸡精不是一种。”

“那其他的矿水呢？”

“正常的水，只是多点矿物质。”楚青阳转念一想，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那瓶水有蹊跷的？”

“那个瓶子，做了记号。”沈星辰下意识的说着，脑子里还在飞速运转。

“记号？”楚青阳仔细对比着手里的两张照片，“没有啊……”

“让你查的事情有什么消息？”沈星辰没有在意楚青阳的疑惑。

“舆论疯传那个学姐为了攀附豪门，勾引的那个人，就是死者！”

“辅导员？”

“对，我翻了以前的旧新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信息，提到了他的姓氏。后来我到处找死者的同学，听说了很多……八卦。”楚青阳顿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打听来的消息。

“说死者学生时代生活奢靡，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你怎么知道？当时在我们学校，他还是树立的优秀典型呢。”楚青阳惊讶的问。

“猜的……公之于众的消息不一定都是真的。他妈引领着舆论导向，又是声明赫赫的公众人物，怎么会让儿子的丑事曝光出来。这种小道消息，当然只有在同学内部才能隐隐的流传着。”沈星辰喝了一口豆汁，舔了舔上嘴唇。

“他同学说，张文新，就那个辅导员，上学的时候不光喜欢跟几个富二代出入声色场所，还喜欢……”楚青阳犹豫着。

“喜欢什么？”

“喜欢……玩小男孩……真的是小——男孩。”

“变态！”林渊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没有人揭发么？”沈星辰刚问完，就觉得自己多余问这句。

“谁敢啊？！他的同学说，有一次他喝多了，跟他们炫耀，说自己家里有权有势，系花都被他硬上了，”楚青阳说着，明显带了一丝愤怒，“他同学问他，人家姑娘不报警么，你猜他怎么说？‘报警？报警也要有证据才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情我愿，最后条件谈崩了来污蔑我？！’草泥马这还是人么？！”

“这就是九栋学姐的案子？”沈星眉梢一挑，仿佛想到了什么。

“对，应该就是的，”楚青阳接着说，“还有，我还打听到，毕业之后他就变得低调了很多，可能是因为那起事件闹的蛮大的。但是……他那变态的癖好……一直延续着。”

楚青阳自己说着都觉得恶心，绞尽脑汁想着用比较婉转的词来形容。

“只是现在，国家打击力度比较大，他也没法找太小的。”

“这就对上了，凶手……是来复仇的……”沈星辰面无表情的说。

“可这跟那个藏毒的保安有什么关系？”楚青阳疑惑不解的问。

“你之前不是说，那个保安是个赶新潮的么？一个保安，十几年前，有什么资本去赶潮流？肯定是有人收买他，让他去网上煽风点火。”

“如果真的是那学姐的家人来复仇的，怎么会等了十几年？”楚青阳在电话那头愣住了。

“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之前一直不知道是谁干的，二是……当时没有条件。但是当时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傻子都知道谁是罪魁祸首，所以……”沈星辰顿了一下，“去，查那个学姐所有的社会关系，所有的！重点排查她的弟弟妹妹或者……你懂的。”

“好，我这就去。”楚青阳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沈星辰突然叫道，“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还记不记得九栋后来又死了一个？”

“你是说……那个传说被冤魂索命的？”

“对，有可能……那才是第一个死者。”沈星辰的眼神极其凛冽，“把她一并查了。”

“好！”楚青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吃完早饭，沈星辰换了衣服，特地披上了外套，拿了摩托车钥匙就要出门。

“你去哪啊？”林渊叫住了他。

“去现场看看。”沈星辰低头换着鞋。

“我跟你一起去！”林渊说着，从衣架上拿起外套。

“不用了，外面世道不好，你尽量别出门。”沈星辰说着就要开门。

“我能帮你！”林渊坚定的看着他。

“……那你把口罩带上，外面风大，”沈星辰看林渊很坚持，指了指门边的抽屉，“你身体不好。”

“有你身体弱么？”林渊撇了撇嘴。

“带上！”沈星辰近乎命令的口吻让林渊一惊，随即拿出口罩，跟沈星辰下了楼。

……

林渊坚持让沈星辰坐在后面，自己骑车，沈星辰拗不过他，只能坐在林渊身后。林渊骑车速度太快，他只能紧紧的搂着那个少年的腰。

不一会就到了学校门口，两人把车停在校门边的树荫下，进了大门。

“哟，小沈，今天不是你的班啊？”一个保安看到他们，上前来打招呼。

“哦，这不，今天休息，带我弟弟来转转。”沈星辰陪着笑，一边把林渊挡在身后。

“小伙子长的很秀气啊。”保安伸着头，打量着林渊，看到林渊只露出来的弯弯的眼角，明显是在笑着，“不像是有病啊。”

“咳咳——”林渊适宜地咳了两声。

沈星辰冲保安点了个头，领着林渊就往前走了。两个人就像是来逛校园的一样，不紧不慢的逛到了九栋楼下。

九栋门口仍然拉着警戒线，方圆百米都没人靠近。沈星辰看了看那个被掰歪了的摄像头，自言自语的说：“应该能上去吧。”

林渊看了一眼沈星辰，说：“我来，从楼后面爬上去。”说着就要往前走。

沈星辰一把拉住他，“大白天的，你不要命啦？！”

“没事，不会被人发现的。”林渊回头，用弯弯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就从这走吧，”沈星辰拉着林渊，猫着腰贴着墙，从摄像头底下钻了过去，“我看过位置，拍不到。”

这是一栋老旧的宿舍楼，走廊两边都是宿舍，一边朝南，一边朝北。两人一前一后往楼顶走着，整栋楼显得阴森森的，一股股凉意不断袭上后背，沈星辰不禁裹紧了外套。

“十四哥哥……”林渊看到沈星辰细微的动作，走到他身边。

“我没事，先去楼顶。”

两人在楼顶转了好几圈，果然干干净净，除了被风刮过来的落叶和灰尘，什么都没有。楼顶的中央还拴着好几排绳子，那是之前给女生晒被子用的，废弃了之后，那些绳子孤零零的在风中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