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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雪之钟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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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之间都有着微微的汗水,却都像丝毫没有觉察,贴合在一处时,亲密无限。
  “小棠,我要加快了。”
  “唔……”
  他只应了一声,便感觉到吹寒托着自己的腰,迅速抽插起来。
  方棠溪受不住这么强烈的刺激,身体又把握不住平衡,下面的床单都皱成一团,自然也都顾不上了,只顾着张口喘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吹寒迅速拔出了性器,体液如一道白线,落在了床单上。
  方棠溪看到眼前之景,也不由心情激荡,登时血脉逆流,急射而出。
  蓝吹寒没去顾及床单上的污迹,将他搂抱在怀里,亲吻他身体各处,柔声道:“以后,还是要多出门。”
  方棠溪慌忙道:“我是不是身体变形了?”
  “没有,已经完全恢复了。不过,多出门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你还可以顺便看看饼哥儿。”
  “那些仆妇做得挺好的,也不需要我这个监工吧?”
  “不是让你去看孩子。”如果孩子不是方棠溪费尽辛苦生的,而是别的什么人生的,他根本不想管,顿了一顿,“散散心,就当是为了我。”
  方棠溪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的。”
  武学之路踏入先天,便能自然而然地长命百岁,他也想和吹寒白头到老,但他身体不佳,虽然现在就白头了,而且有了病根,以后未必能到老就早早死了。既然是吹寒要求,那么他便设法苟延残喘下去,但愿能多陪吹寒一些时候。
  像是感激他的应承,蓝吹寒低头又吻住了他。
  彼此的气息交融着,似乎延续了方才久久的缠绵。
  …
  翌日。
  方棠溪休息了一晚上,精神恢复了许多。蓝吹寒便提起昨日他的承诺,请他到附近的马场去看看。其实他并不讨厌出门的,只是最近每次出门都会遇到糟心事——虽然上一次出门得了饼哥儿也不算太糟,但是险些毙命也不是很好的经历。
  但在离山庄最近的云踪马场的话,或许不会有问题。
  蓝吹寒推着轮椅带方棠溪出去的时候,被在路边吃米糊糊的饼哥儿看到了。饼哥儿不顾旁人阻止,跌跌撞撞地就要往方棠溪身上爬。
  蓝吹寒皱起眉头,刚想让人带着饼哥儿滚一边儿去,却见方棠溪弯下腰,笑吟吟地把孩子抱到自己膝盖上,登时有些后悔昨天曾经拿孩子引诱方棠溪出门,现在连拒绝都没有立场。不过到最后,方棠溪还是为了自己才改变主意的。大不了以后让仆妇们带着饼哥儿离远点,别堵路。
  他对所有人都十分冷淡,即便动了心,也只为了方棠溪一人。
  “饼哥儿吃饱了没?”方棠溪笑吟吟地问。
  饼哥儿对这句话听得极懂,用力点了点头:“嗯!”便要爬到方棠溪肩膀上去。
  方棠溪只得按住了他,喃喃道:“这孩子连性格也都一点不像我啊,怎么像个猴子似的。”
  蓝吹寒冷冷道:“你小时候也是个猴子。”
  方棠溪大吃一惊:“你不是忘记了吗?”
  “这点还是有印象的。”
  方棠溪不由郁闷,过一会儿又高兴起来:“还好,说明我在你心中颇为重要。”
  “奇葩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
  两人一句一句地拌嘴,让身边随侍的丫鬟颇为惊讶,少爷和少夫人不是成亲才认识的么,怎么却像是相识多年。
  不过他们也只是听过传言,也并没有亲见,或许他们忽然发现小时候认识也是有的。
  出到山庄外,换了马车而行。
  方家的马场最小的都方圆十余里,一眼望去碧草青青,风吹草低,令人心旷神怡。
  待下了马车,饼哥儿极为兴奋,爬进了草丛中,很快因为找不到路,人又矮,在草丛中哀声叫唤,下人们连忙去把他带回来。
  方棠溪无言地看着儿子,其实饼哥儿根本没爬远,都没出他视线,就这么点事就大惊小怪的。
  蓝吹寒也注视着抓住方棠溪衣襟哭得泣不成声的饼哥儿,半晌说道:“你小时候刚搬家到这边时,不会也这样吧?”
  方棠溪胀红了脸:“哪有!我搬过来都好几岁了,要迷路不都是很小的时候带着你一起玩那会儿吗?”
  “你带我迷路,我带你找路回去。”
  “你都想起来啦?”
  “想想就知道了。”
  “可是我长大后就没有认错路,辨认方向我很在行的!要不我怎么能安然无恙地来往惜花山庄和皓月居?”
  蓝吹寒冷冷地道:“走了那么多年的同一条路,居然还要辨认方向。”
  方棠溪向来率性而为,只要大抵方向对,就无所谓是哪一条路,而且不同的路,往往还会有惊喜等待,可是吹寒这么一说,不由挠了挠头,讪讪道:“这么说也没错啦……”
  夫夫两人只顾着说话,饼哥儿哭了一会儿,也就不哭了,他似乎逐渐习惯了方棠溪神经大条的处事方式,又有点惧怕蓝吹寒的冷漠,于是缩在方棠溪怀里。
  …
  还在云踪马场门外,便有人飞马来报,说是大风马场出了事,请少夫人前去解决。
  蓝吹寒只得与他分别,让云踪马场的几个亲信陪伴方棠溪和饼哥儿。
  方棠溪隐约听说,少夫人如今在山庄中的地位如日中天,甚至超过了母亲,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但亲眼所见,也不由瞠目结舌,如今众人遇到事情只想到找少夫人,老夫人都撇下了。
  不过,不得不说,即便是自己双腿健全,也未必能够做得比吹寒更好。
  其实管理马场也不是吹寒的爱好,他也只是看到山庄中无人,姑且,父亲虽然年纪不算老,但已退出江湖,自然不好插手其中。没想到吹寒处理山庄事务,山庄竟会再次蒸蒸日上。
  男儿的战场是在广阔的江湖,而不是闺阁后院。吹寒毕竟是属于天上翱翔的雄鹰,而不是圈养在家的信鸽,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或许他应该给吹寒更大的施展空间才对。
  饼哥儿异常兴奋,又想再次爬下来,方棠溪不想他乱跑,紧紧抱住了他,让别人推着他进去。
  白天时马匹都放养在外,但凡是方家的马,都烙有方家的标志,但草场却是不好划分,一片广袤的草地,只能以其中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泊为标记,所以这才让大风马场找了由头,多次寻衅。
  湖泊中放养有不少鱼,在湖面上隐约有细小涟漪。
  饼哥儿趴在一个小湖边看了许久,像是从来没看到鱼。方棠溪连忙让人拦着饼哥儿,不让他不小心掉下去。
  饼哥儿的目光一瞬不瞬,稚嫩的大眼睛像盈满了湖水,令人心里都软了。
  方棠溪让人打了几尾大鱼,在厨房做了,吃饭时,为了教饼哥儿说话,煞有介事地对饼哥儿说:“这是鱼。”扒了鱼刺,喂了早就趴在一旁目不转睛的饼哥儿。
  饼哥儿除了掉在地上的会捡起来吃之外,没有人喂他的时候,一般是不会偷吃的。这倒不是有家教,方棠溪曾经见他饿得狠了,会趁人不注意,故意把桌上的东西推到地上打碎,然后上去捡起来吃。方棠溪那时才明白,为何那天看到饼哥儿时,他会迟迟不动,然后在饼盒摔碎的时候,行动迅速,连跑带爬地进来。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饼哥儿以前碰过别人的饭盒,但是被下人叱骂,或许还可能被打过。
  “少爷,您先吃饭,让小的来喂吧。”一个男子走进了客厅。
  马场的客厅平时是议事堂,很是宽阔,足有六、七丈方圆,比山庄的客厅还大些,足可让马匹轻快地跑圈。长桌上只摆了一副碗筷,和饼哥儿的小碗小勺。
  没有召唤,下人们不会随便进来。
  方棠溪抬起头,便看到面前一个容貌颇为英俊的年轻人,一身褐色布袍,头发束得很是整齐,只有拇指上的玉扳指显示了他是云踪马场管事的身分。
  “何管事不必多礼,我喂就好了。”方棠溪很是客气,又对饼哥儿说,“这是十九叔叔,饼哥儿,快叫人。”
  何十九震动之下,不由微微失神。虽然是方家管事,但他见到方棠溪也只有一次,印象也早就模糊了,却没想到方棠溪竟然还会记得他。料想是少夫人离开前介绍过自己,也就没有在意。像这些富贵人家的子弟,哪里会记得才见过一次面的自己。
  饼哥儿的注意力还在松鼠鱼上,听到叫他,再转过头,嘴巴动了动,刚才没忍住的口水便流了出来。
  方棠溪连忙用围兜给他擦去,讪讪道:“他还小,不怎么会说话。”
  何十九顺手接过了小碗,笑得很是有分寸:“据说孩子最先开始说话都是叫母亲。看小少爷样子,以后定然聪明伶俐。小人喂一喂也不打紧,有什么做得不好,少爷尽可吩咐。”
  方棠溪看到何十九抱起了饼哥儿,放到膝盖上,开始哄他,却是做得比自己好得多,不由在心里暗暗感激,对何十九道:“令堂身体好些了吗?”
  何十九这才真正相信方棠溪是真的记得自己,以少夫人的冷漠,不会多提起一个不相干的人。于是放下碗筷,抱拳道:“多谢少爷垂询,母亲身体已然大好了。”
  “那就好了。”方棠溪似乎不习惯别人这么礼貌,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山庄中的守卫和管事并不是庄里的下人,可以任意使唤,他们更相当于方家雇佣的下属,所以他没有让护卫在身边伺候,毕竟这么做多少有些不敬。却没想到人情练达的何十九能做到这一步。
  午后,何十九很是殷勤地带他们去看了马群,特意让人牵了方棠溪放在马场养的那匹黑马。
  黑马看到是他,蹄声哒哒地过来,在他的轮椅面前停下,任由他抚摸。
  “老伙计,是我不好,都忘了你啦!”方棠溪抚摸着马,对身边的饼哥儿道:“饼哥儿,这是珍珠。”
  饼哥儿含糊不清地叫:“猪猪……吃……”
  方棠溪听到他一张口,又是和食物相关,当下想到何十九那句“最先会说的话是叫母亲”,登时感觉很不可信。不过饼哥儿本来就没有母亲,不会叫也不奇怪了。
  “不是猪猪,是珍珠,你也叫它叔叔好了。”方棠溪挠了挠头。
  看着面前这个白发的俊美男子露出苦恼的表情,何十九笑得很有风度的表情登时有些僵硬。
  他忽然发现,少庄主让饼哥儿唤自己做“十九叔叔”,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
  和少夫人相处日久,他百般小心谨慎的人,又如何看不出少夫人是男子?此时再回想之前,和自己一同前去大风马场的那个重剑高手,对他的身分自然也就一清二楚,再知道他和方棠溪恩爱,旋即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两个男人……要怎么做?他开始的念头是充满了淫秽下流的,甚至感觉他们竟然能在一起,该有多么恶心。
  方家没有一个高手,全庄上下,不是妇孺就是老残,只有少夫人一人,能顶什么用?只要伺机将方棠溪绑架,便能左右“少夫人”,那个时候,就是要高手在自己面前自残,也不是毫无可能。
  他心中权欲之心甚重,只觉得以自己的能力,不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卫,如今升为管事,却仍有不少人认为他是靠逢迎拍马。大丈夫处事,不拘一格,总有一天,待自己掌管了六大马场之时,要他们知道,自己并非池中之物!
  心怀万丈雄心,他平时对自己也极为严苛,粗茶淡饭,粗布衣裳,仅仅只是保持仪容整洁,不藏私财,不着痕迹地笼络只忠于自己的亲信。
  这次听到方棠溪和蓝吹寒来云踪马场,即使他还远在千里之外处理要事,都匆忙赶回来,只为就近距离观察他的生活习惯,趁人不备将他掳走。
  可是等他接近方棠溪时,发现这个人和众人口中那个自闭阴郁,在宅子里不出来的方家大少大为不同,不仅如此,他和别的富家子弟也很不同。
  他还像自己一年多前见到的那个样子,总是微笑地,眼睛里像是溶着绿色一般,明明身有残疾,却让人感觉到无限生机。
  他确信自己当年,的确是没有看错。这样特别的一个人,处处都是弱点,几乎不废吹灰之力便可将他擒下。
  何十九不由有些恍惚,竭力克制着自己没有朝他盖着毯子的膝盖上看。明明身有残疾,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生命力?只是仗着方家的万贯家财么?
  不,不是的,他当了管事以来,别的或许没有增加,眼力却还总是有的。这样风姿的一个男子,几乎让人难以想象他双腿健全的姿态,是多么的令人心仪,难怪会让少夫人那种高手,会甘心任他驱驰。


第十八章 
  “何兄,你帮我抱着饼哥儿骑一圈马,好么?”
  “少爷客气了。少爷叫我十九就好。”何十九没想到他请求别人都是商量的语气,无法控制地对面前这个人生出了许多好感,迟疑地道,“只是小少爷若是哭起来,怎么办?”
  方棠溪总觉得如果不让饼哥儿骑一骑马,他会整天惦记着怎么吃,现在好奇的眼睛就已经紧紧盯着珍珠不放了。
  “没事,哭着哭着就会停的。”
  何十九抱着饼哥儿上马后,才发现自己是多虑了。这小少爷似乎和方棠溪一般,天生少根筋,在高大的马背上也丝毫感觉不到害怕,手舞足蹈,咯咯直笑。
  这一定是亲生的。何十九忍不住心想,也不知孩子的母亲是谁,“少夫人”如何能忍。
  珍珠是一匹六、七岁大的骏马,身形矫健,体态轻盈,何十九不得不在心中暗赞,也不知是谁挑的马,竟这般好眼光,只可惜专属于方棠溪所有,他一残疾,就只能养着马不用了。难怪这马在见到主人时,马脸上尽是亲近留恋。
  马场中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爱马之人。何十九竟有些舍不得下马了。他一手扶着饼哥儿,一手提着丝质的缰绳,很快就跑完了两圈,只得翻身跃下马背。
  饼哥儿也像是十分留恋,看着珍珠,咿咿呀呀地像是在说什么。
  “何兄,我要告辞了。”方棠溪道。
  “少爷不等少夫人了么?”
  “这么晚了,或许他真是脱不开身。”
  “那小人护送少爷一程。”
  “何兄不必如此多礼。”方棠溪被他的热切感动得无以复加,然而何十九已去准备了回程的马车,分别将饼哥儿和他抱进去,拆了轮椅放进马车中,亲自上了前面的位置,充当起了车夫。
  方棠溪原本就极为看好这个年轻人,此时自然越发地喜欢。本来年纪相近,也应该很说得来,只是何十九的性格拘谨有礼,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但实际上又让人无法亲近。
  方棠溪心知无法强求,也只好放弃。
  何十九沉默了一路。这原本是一次非常好的出手机会,虽然时机来得太快,但他从来不是不会把握机会的人。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白白错过了。
  或许只是,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吧。
  到山庄时,方棠溪让人带早就困倦的饼哥儿去休息,忽然对何十九道:“何兄,你还年轻,今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没想到方棠溪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敷衍道。
  “何兄才智和毅力都非寻常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大成就。只是凡事都要专心致志。我听说,何兄忙于马场中事,最近于武功一道稍有懈怠,进境缓慢。或许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将我所知的武功抄录一份给你,希望何兄不要嫌弃。”
  “少爷……”何十九吃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方棠溪藏于宅院,自己的情况,是绝不可能知道的,不由对那“少夫人”产生了惊讶和惧意。他总觉得,自己和少夫人相差已经不算太多,自己练武之时,也紧闭房门,确信没人旁观,却没想到,那人从自己举止当中,看出自己遭遇瓶颈。而方棠溪竟然愿意分享他的武功,不由更为吃惊。
  他家传的快剑如果算二流,方家的武功也曾经称得上一流,只是他未曾亲见,也不太相信。一套武学能否名扬天下,也要看传承的弟子,弟子好些,名声也就高些,家传人丁稀薄,比大门派更难说得清了,武功谁家好谁家坏,总要较量过才知道。
  好在他的野心从来不曾泄露半分,没有让人察觉。他本想方棠溪也曾名声赫赫,行事却还如此幼稚,还和另一个男子做夫妻,简直不把天下人看在眼里,总有一天要教会他们,什么叫做铁血江湖。可是没想到,少夫人无意中已然给了自己一个教训。
  他冷汗涔涔,半晌不语。方棠溪却是有所误会,只当他是感动,温言道:“武功一道,本来就要互相印证,方家的武功如今也没人学,你随意看看罢了,只是不要传给宵小之辈。你今晚留在山庄一夜,我抄好就拿给你。”
  “少爷不必如此匆忙……”
  “没事,今晚有时间,等少夫人回来,却是未必有闲暇。”发现自己无意中透露了不得了的事情,方棠溪不由胀红了脸。
  好在何十九没注意,欠身行礼道谢,他也便匆匆告辞,赶不及等拼装好轮椅,就让人背着回去了。
  …
  方棠溪抄完了秘笈,正要吹灯睡觉,听得门被敲了三下,外面的人推门而入。
  蓝吹寒的面色很不好看:“怎么不等我?”
  “我以为你今天晚上赶不回来了,就先带饼哥儿回庄了。”方棠溪有些局促不安,“你又跑去马场找我了么?”
  蓝吹寒其实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看到他完好无缺,也便没有方才那么疾言厉色:“我听说你和何管事一起回来,何管事迟迟未归。要是发生意外,我……”
  “哪有这么多意外?”方棠溪笑道,“我发现,何兄实在是一个很认真有趣的人,我想请他喝酒。”
  “只能喝一杯。”
  “一杯太没诚意了啊!”
  “那就别喝。”
  方棠溪看他语气不好,也不敢挑衅。即便能确信吹寒是真的喜欢自己,他仍然不敢拂逆他的意思。他也曾想过先斩后奏,即便先喝了酒,吹寒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可是万一腿伤发作,却又会让吹寒彻夜不安。
  他实是不忍心逼迫一个自己真心爱慕的人。
  蓝吹寒看他不吭声,语气转好,对他说了今天去大风帮解决了什么事情。
  他和吹寒讨论了几句,随后,试探地问道:“吹寒,你这么忙,山庄的事情会不会太多,你会不会感觉很辛苦?”
  “没你辛苦。”蓝吹寒冷冷道,“坐在家里,都还能有这么多朋友。要是出门,还不知道能招蜂引蝶成什么样!”
  “别乱说,他是好朋友。”
  “哼。”蓝吹寒看他尴尬的表情,知道自己是过了分,也不再逼迫他,“以后说话聊天可以,不能喝酒。酒是穿肠药,又是迷魂汤,对你身体也不好。以后身边也不能少于五个会武功的护卫。”
  “好的。”方棠溪连忙答应。
  蓝吹寒看他垂眉敛目,答应自己时甚是认真,不由心里微微一动,凑到他面前,在他面颊轻轻一吻。
  方棠溪本以为要被训话满久的,没想到忽然形势情转直下,蓝吹寒竟然亲了自己,不由“啊”了一声。
  蓝吹寒抱住了他的腰,低声道:“我只是听说你要和人一起喝酒,有点吃醋。”
  方棠溪恍然之下,不由心里感动。若是他不解释,自己就是想破了头也不知他为何那么生气。良久之后,才意识到吃醋是什么意思,登时呆滞了半晌,才道:“吹寒这么俊美,也会吃醋吗?我为吹寒吃醋还差不多。”
  “你会为我吃醋?”蓝吹寒嗤之以鼻,“你恨不得别人都喜欢我,你就正好可以抛弃我了。”
  方棠溪知他说的是前番遇到两个姑娘的事情,也是无法反驳。他若是知道吹寒对他有些许爱意,断然舍不得相让,有一点点念头想到吹寒会和别的姑娘做这种亲密的事,就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几乎无法呼吸。
  他红着脸道:“那我明天喂你?让人找个醋坛回来,一勺一勺地喂你。”
  “你胆子变大了啊,竟敢调戏我?”蓝吹寒冷笑,“我若是现在要吃,你待如何?”
  方棠溪身上的衣裳迅速被他剥掉,自己也有些措手不及,忙道:“吹寒,你今天不是应该很累的吗?”
  蓝吹寒停了一下:“我没有累,倒是你,坐了一天马车,是不是感觉到累了?”
  “是有点。骑马的人不说累,坐马车的人却觉得累了。”方棠溪自嘲道。
  “没事,我只要抱一抱你就好,天亮之前就走。”
  “怎么走那么早?”
  “我怕留得久了,娘又要不高兴。”
  自从饼哥儿的身世和“少夫人”的真实身分向老夫人坦承后,老夫人就开始对蓝吹寒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都看不顺眼,那对玉镯子自从蓝吹寒呈上以后,老夫人就没有再给过他的意思,以前三番两次地还带蓝吹寒出去裁新衣喝茶,现在见面连话都不肯说了。
  不过蓝吹寒本来就觉得和老夫人相处过于痛苦,正好是个解脱。
  老夫人看到蓝吹寒每次留宿房中,自家儿子便会在次日精神不振,自然也就确信了儿子是被压的那个,心情更加不爽,方棠溪越是为蓝吹寒说话,老夫人也就越生气,更加对饼哥儿看不顺眼。
  好在饼哥儿身边的人都是蓝吹寒给的月钱,卖身契也都在蓝吹寒手里,老夫人也无可奈何,大不了不见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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