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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使承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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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听撕画的声音呢?”
萧和显然不相信,还在生他的气。刘霖着急了,急忙替自己辩解:“我说的都是真的!弟弟,你相信我。”
“谁是你弟弟!别乱叫!”萧和嘟起嘴来,脸有点儿红,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烧的。
“正常人家的孩子,哪能养成这个习惯?”景帝皱起眉头来,说,“京城能人异士颇多,一定有人能治。”他拍拍刘霖的肩膀,说:“霖儿,你比和儿大六岁,是哥哥,要给和儿做榜样,一定得把这个习惯改掉。萧家子孙不荫,和儿也就只有你这一个哥哥,你要让着他,保护他,知道了吗?”
“谁要他保护!”萧和还在嘟嘟囔囔的,刘霖却一笑:“我知道了,皇舅舅,我一定保护好和儿!”
刘霖笑嘻嘻的,萧和却只给了他一个白眼儿,转而又问景帝:“父皇,先生呢?先生怎么没来看和儿?贵妃娘娘说先生家里有事出宫去了,还有什么事比和儿还重要吗?”
景帝摸摸他的头,说:“先生最疼爱的就是和儿了,既然如此,和儿也应该更懂事一点,不要让先生担心。等你们病养好了,先生也就回来了。”
这一天下午,景帝赐了好几大箱子的山珍补品到鸾仪宫,后宫的妃嫔听了,都道贵妃受宠,不免暗暗说几句酸溜溜的话。然后听说皇上晚上并没有宿在鸾仪宫,心里就舒服了不少。
红袖站在院子里看门儿的时候,何小玩鬼鬼祟祟地凑近前来,把一卷画轴塞到她手里。红袖警惕地看向他,问:“干嘛?”
何小玩嘿嘿地笑,说:“红袖姐,里面……是太傅吧?我听说咱们太傅博古通今、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本来还想说出几个恭维的词儿来,结果肚子里实在没货了,就只好抓着头发笑笑,说:“你帮帮忙,让太傅帮我看看这画,行不?”
红袖笑眯眯的,说:“你昨天鞭子还没吃够啊?还敢把这拿出来——”
何小玩赶紧说:“红袖姐——我骂也认了,罚也认了,统领都没有把我这画收回去,我下次不再犯了就是了。你就帮帮我嘛——就让太傅认认,这画儿上花的是什么花儿,要是拿出去卖的话……”
红袖瞪了他一眼,何小玩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她说:“我不是不想帮你,”红袖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说,“这个忙,我是实在帮不了。”太傅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看画儿了,就是让他开口说句话,都难。
红袖好心劝他:“你还是别惦记着这个了,赶明儿找个要出宫的人,帮你卖了换些银子就得了。也不知道你要这么多钱来干什么,皇上又没亏待过我们。”
何小玩哼哼了两声,说:“我跟你们不同,我知道你们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罗庸将军亲自教导,这一辈子啊……就搭在这皇宫里头了。可我不一样,我虽然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但将来还要娶媳妇儿的,我还想出宫过美日子呢。这些可都是我的老婆本儿。”
他拍拍手里的画,然后就把它揣进怀里。“你不帮我,我找别人去。我可得找个明眼儿的人,不能让那帮孙子帮我给诓了!”
就在这个时候,红袖突然跪了下来,嘴里喊道:“参见皇上!”何小玩心里一惊,早就知道皇上是个高手,昨晚还没看清,这会儿终于见识到了。他来了自己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他心里发虚,慌慌张张跪下,急着护住怀里的东西,一动又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怀中的画轴趁他不注意滚落了出来,何小玩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景帝看着那画轴,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何小玩抽搐着嘴角,哆哆嗦嗦地答道:“是……是画。”
废话!谁不知道是画啊!
景帝没有说话,何小玩心惊,补充道:“前日我去画院巡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小孩儿在把画撕着玩儿,我心疼这花儿,就……就把它……救了出来……”
不就是偷么?景帝心里明明白白的,这宫里多的是鸡鸣狗盗之事,不只是御林军,各宫的宫人,都会在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占这么些小便宜,对此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也就不管了。
花……他想了想,让何小玩把画给打开,让他看看。
何小玩心里叫苦,却还是恭恭敬敬地低头应“诺”——画轴徐徐展开,一副繁盛艳丽的锦绣芙蓉图呈现在景帝面前。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何小玩不知道这位心里在想什么,但总归不是太生气,心里松了口气,然后随机就紧张起来。
景帝说:“陆鸣从就是这么教人的吗?要是御林军手脚都不干净,那这大夏皇宫,岂不是要盗贼遍地走了?”
何小玩赶紧磕头认罪:“属下死罪!请皇上责罚!”
“哼!你还算明白,知道自己是死罪。”
何小玩额头上不住地冒冷汗,红袖却在一边忍着笑不敢出声。她知道皇上的性子,觉得不是想存心跟他计较,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他,或者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果然,景帝接着就说:“你把这画给我送到鸾仪宫去,把小皇子哄开心了,孤就饶了你得死罪。”
“属下一定送到,让小皇子高高兴兴的。谢皇上仁慈!”
这样说了,景帝也就不再吓他了,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然后就进屋去了。
何小玩擦擦额头上的汗,苦着一张脸对红袖说:“谁说的皇上最有仁德之心了?都快给我吓尿了!”
红袖作势踢了他一脚:“污言秽语!”
第47章 巫蛊之术
“萧大哥——”
这一次来,李承欢已经能清楚地叫出他的名字了。萧乾走到他身边,李承欢就轻轻地抱住了他,说:“你来啦。”
这个拥抱,竟然让他觉得受宠若惊。萧乾紧紧地回抱住他,问他:“今天可有听话,好好吃饭?”
李承欢点点头,说:“有的,我吃了好大两碗。”
萧乾凑在他唇边闻了闻,说:“嗯——吃了……闻不出来。”
李承欢笑了笑,伸出舌头,在他唇上打了一个转儿,然后说:“小鸡炖蘑菇!”
萧乾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李承欢却丝毫不知情的样子,看着他眼睛亮亮地笑。
他箍紧了他的腰身,低声说:“承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十月快到了,渐入深秋,很多宫人都爱在闲暇之际去秋宫里游玩,在水榭之上坐上那么一阵儿,吹吹从湖心吹来的带着湿气的风,感觉是极好的。然而今日却有人传出话来,说秋宫里遭了虫蚁,宫殿的主子被蛀蚀了,要闭宫修复。如此一来,半月廊便去不得了,也有不信邪的,悄悄溜过去,结果看见宫门前有宫人看守,不让任何人出入,也就只好死心了。
萧乾抱着李承欢在湖面上点水而过,一跃跳进湖心亭里来。李承欢呼呼地喘着气,倒好像比他还累,抓着他衣服前襟,不肯松手。
萧乾大笑着把他放倒在湖心亭的长椅上,细细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又与他深深地唇齿交缠。然后问他:“好玩儿吗?”
李承欢喘着气,不敢看他。萧乾翻了个身儿,把他抱到自己身上,紧紧搂着,不让他摔下去。他早就知道平安阁的猫腻了。
七岁那年,他和一帮御林军在无人的东宫里练轻功互相追逐,结果误入了平安阁。只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他就开始大哭,被御林军带回去之后,还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最后哭了整整两天两夜,差点儿就没气儿了。
那个时候,左丞相请了大夏有名的风水占卜大师神机先生进宫来,才艰难地救回了他一条命。
这些事情在他如今的记忆里都相当模糊,只是在那好几年之后才听张怙说起。而母后和左丞相之后都很忌讳向他提起这件事,他一直想不通是为什么,现在却是知道了。
他曾经为了寻求答案,问了很多亲历过当年那件事的已经被遣出宫的老宫人,也只知道,大约是由于那屋子“风水”不好——平安阁里,被人下了蛊。
巫蛊之术,在大夏人的眼里向来玄妙得很,传说蜀国皇室是巫神在人间的化身,精通这种巫蛊之术,而蜀国民间也有很多所谓的巫师。掌握巫蛊之术的人,能够在千里之外定人生死,能治医师所不能治愈的顽疾,所以有一些巫师,也叫做巫医。
萧乾以为,巫蛊之术确实存在,但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乎其神,不然既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巫师,蜀国也就不会亡了。
平安阁里的蛊术,说得不好听点儿,就是他死去的父皇威武帝用来“养人”的——单看李承欢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夏威武帝四十八岁得子,萧乾三岁的时候他父皇就死了,对于威武帝,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他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楚,只是在看他生前宫廷画师为他作的画像的时候,才惊觉自己跟他长得很像。而对于史官对他一生功过的评价,他也不愿意追究。
他母后秦太后嫁给威武帝的时候,只有十七岁,而父皇已经三十六岁了。要说他父皇除了他母后以外没有其他人,萧乾是不信的。威武帝对后宫的极端节制曾经在史官的笔下为他赢得不少青睐,而威武帝和秦皇后的感情至今也都被传为一段佳话,可是事实是残酷的。他父皇不仅不专情,而且还把人养到了东宫里来。或许他的确专情,不过并不是对他母后。
蛊术害人,可有时候,又实在是个好东西。
萧乾低头看了看李承欢,他的头发上还微微地冒着热汗,味道很好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李承欢瑟缩了一下脖子,但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就顺从地没有再挣扎了。
“承欢,我真想你永远都这样陪着我,你一旦清醒过来,就又要让我痛心了。”
李承欢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说:“秦大哥,承欢永远都陪着你。”
萧乾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让自己的父皇如此着迷,不惜用蛊术把那人囚禁在自己身边,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把那人纳为妃嫔呢?难道他父皇也跟他想得一样吗?越是珍视的人,就越不敢放在自己身边,然而想放弃,又无论如何放弃不了。
这后宫跟朝堂一样,尔虞我诈不少,阴谋诡计更是让人眼花缭乱,他怎么忍心把他心心念念爱着的人推进这个火坑呢?况且李承欢不是女子,他满腹才华、清高卓绝、智谨清和、淡泊名利、不喜世事纷争,若不是因为自己,若不是那场阴差阳错的选妃,他可能就会永远呆在百禄镇那个小地方,像他的老师一样,以传道授业为乐,安宁度过一生了。这样的人,他怎么忍心?
在半月廊的寝殿里,萧乾温柔地解下了他的腰带,李承欢有点儿羞赧,偏过头去不敢看他。
他在他下巴上落下一个吻,极尽柔情似水、缠绵悱恻地说:“承欢,我的承欢……至少今晚,让我好好爱你。”
他褪下包裹着这具美好的肉体的衣服,看到李承欢脖子上空空荡荡的,于是叹了口气,发泄似的在那精致的锁骨上咬了一下。李承欢发出一声轻哼,萧乾把他的声音含进嘴里,过了很久,才叹息似的说了一句:“我都已经把东西还给你了,你怎么不戴着它呢?”
第二天,萧乾在鸾仪宫里细看了那一幅锦绣芙蓉图,果然雍容繁盛而又艳丽炽热,料想画这幅画的画师一定画技高超,且对芙蓉这一花有着独特的感情。
无情不能成其画。
中午刚吃过饭,赵璟贞就被宫廷首席画师朗日生单独喊道房间里来。朗画师先是问了问后宫几位娘娘要的芙蓉图画得怎么样了,赵璟贞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昨天就画好交给器玩坊的了,现在估计已经送到各宫娘娘手里了。
朗日生点了点头,接着就唤进来两个面生的宫人,说:“你现在收拾收拾,跟我去半月廊。”
“半月廊?”赵璟贞多嘴问了一句,“半月廊不是正在闭宫修缮吗?”
“话怎么这么多,叫你去你就去!”
“哦。”赵璟贞缩了缩脖子,赶紧去收拾了回来,就在两个宫人的带领下,跟着朗日生来到了半月廊。
她原以为是因为半月廊要重新修缮大变样儿了,要提前把现在它的样子画下来,给宫里留个备案,于是就带上了全套的尺规。结果到了地方才看到,水榭之上,景帝搂了个人在怀里,而那个人……
进宫以来,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夏最有权力的人,一边惊为天人的同时,却隐隐觉得,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景帝怀里的人。
李承欢自进宫以来就一直待在东宫,几乎没在皇宫里其他地方走动过。赵璟贞自然听闻过太傅其名,但却并无缘得见太傅其人。她的熟悉感,来自三年前景帝选妃的时候。这眉、这眼……
当时,她虽然没有亲自画过这样一张脸,然而对它的每一根线条都有朦胧的印象。对此,朗日生的印象更为清晰。然而不管是她还是他,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萧乾撩撩李承欢额前的头发,慢慢说:“你们若是能够画好他,重重有赏。”
李承欢刚吃完饭,困意上来了,就窝在萧乾的怀里闭了眼睛。脸色红润、面容平静、呼吸平稳,端的是一副好姿态。
赵璟贞深吸了一口气,提起画笔,在纸上轻轻勾出一根线条。
“皇上……”画了有半个时辰,赵璟贞弱弱地开了口,见景帝朝她望来,就低了头,说,“能不能让……公子睁开眼睛?”
景帝没有说话,她就又接了一句:“我想画一画他的眼睛。”说完,她忽然觉得自己底气足了一些,于是大胆地抬起头来,与景帝对视。
景帝突然笑了笑,然后看向怀里的人。赵璟贞心脏停跳了一拍,她觉得,皇上这个眼神,简直是要腻死人啊……
“那就画一双漂亮的眼睛吧。”萧乾轻轻唤了唤怀里的人,“承欢,醒醒——”
李承欢皱了皱眉,萧乾低头在这双眉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李承欢方睁开眼睛。刚开始还有点儿恼怒,然后一看到他,眼睛里就盈满了笑意。
“秦大哥……”
萧乾说:“你看一看她——”
李承欢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姑娘正盯着自己看。他笑了一下,随即就转回头来,更深地窝进了萧乾的怀里。
“看清楚了吗?”
“啊……啊?”赵璟贞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愧,然后就赶紧答道,“回皇上,看清了。”
“既然看清了,那就好好画吧。”
画完之后已经是夜幕降临了,赵璟贞抱着画具和朗日生一起走在深夜的皇宫里。朗日生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她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叫了一声:“朗画师——”
朗日生停下来回头看她,什么都没说,在她头上轻拍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在这皇宫里,你迟早得习惯这样的事儿。少说话,多动笔,不要对什么事儿都好奇,才能好好活下去。”
这句话的意义,在几天以后赵璟贞就深刻地体会到了。画院有一位画师,奉命给坤和宫的太后画像,结果因为把太后画老了,被拖出去打了一顿,回来的时候就半死不活了。听宫人们说,近来那位太后的脾气很是暴躁,整个坤和宫白天夜里都战战兢兢的。
赵璟贞想到自己给那“美公子”画的画像,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李承欢的脸上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疤痕,然而画师看得精细,赵璟贞就如实把它画了下来。景帝最后看到画好的画像,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就舒展了开来,并没有怪罪她。
赵璟贞觉得,自己是真的命大。
而相比之下,鸾仪宫倒是每天都欢声笑语的。新来的刘霖刘小公子很会讨人喜欢,常有办法把人逗乐,虽然赵璟贞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这个乖孩子和那天在画院里撕画的顽劣小公子是同一个人。
第48章 举头三尺
公元二百四十八年,也就是景帝五年的九月底,大夏国和大汗国的北方边境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大汗立国其实比之大夏要早得多,且北方草原之境,不像中土大地上朝代更迭频繁。夏启帝称帝建立大夏国的时候,中土大地上各小国林立,局势错综复杂,那时的汗王大抵没有现在的野心,大汗的战马到了与草原相接的北方高地就止步不前了。
中土大地的乱局前后持续了近百年,先帝率领大夏军队在中土大地上征战四方的时候,大汗的上一任汗王拓尔只斤尚在壮年,野心勃勃,时不时来搅个局,妄想从这口大锅里面分一杯羹。结果大夏虽然没让大汗占到什么便宜,但也没能从北方捞到一点儿好处。自那时起,大夏和大汗在表面上就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你不来惹我,我也不去管你的闲事儿。两国官方的往来几乎没有,但民间的正常贸易也被默许。
直到二百三十八年,罗庸将军率领大夏的军队攻占了蜀国的王城锦城,蜀国灭亡,大夏在蜀地设置了西蜀府,大汗和大夏之间表面的和平才被打破。两国之间开始互派细作,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算来也就是在那一年,年仅十六岁的景帝把原本是御林军的红烛安排到了年轻的十七王子拓尔跋身边。
在二百四十五年大汗王位争斗前夕,十七王子拓尔跋一手制造了鹿鸣山的行刺事件,在那次事件中,大汗人用的竟然是蜀地的剧毒,景帝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之后老汗王死了,拓尔跋即位为汗王之后忙于内斗,无暇再来侵扰大夏。今年的九月,大汗国境内最后一股反抗拓尔跋的势力被逼得走投无路,闯到了大夏北方边境驻军的地方。这帮人原本想暂时投降寻求大夏的庇护,结果却因为语言不通,被当成入侵者杀了,说来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大汗王室的几匹战马在边境线上逡巡许久,然后就像在这儿兜了个风一样,调转马头又回去了。
景帝在半月廊的寝殿里看了这份关于北方边境骚动的折子,然后就在这里召见了神机先生的徒弟,来自天一谷的东风寒——自号“明察”。
“先生年事已高,不便于行,由明察代为进宫面圣,还望圣上——海涵。”
景帝下了朱批,然后就把折子扔到一边,说了一句:“明察先生当真能够‘明察’吗?”
东风寒年纪不大,却是神机先生最为看重的弟子,心气高傲,面对大夏皇帝的质问,也颇有那么一份傲气。
“明是非得失,察天地命理——明察自认还不能完全参透。”以退为进,这话说得有分量。
景帝没有什么情绪地“哼”了一声,然后就继续拿过手边的折子,批改起来。
东风寒见自己被晾在一边,脸上颇有些不自在。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想自己挑起话头来——若是等这个皇帝开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皇上……虽然先生不能亲自来,但我走之前,先生曾经吩咐了几句话,着我务必要一字不差地带到——”
听到他这么说,景帝挑起眉眼来,深吸了一口气,扔了笔。
“红袖,把承欢带过来。”
东风寒没有看到任何人,却听见凭空里传来应答声:“诺——”他心有思量,习惯性地,又摸了一下鼻梁骨。
李承欢在湖心亭喂鱼,眼睛盯着前方,似乎在发呆,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扔鱼食。
红袖轻轻落在架水廊桥上,想了一想,没有出声,慢慢走了过去。来到李承欢身后,才开口唤道:“太傅——”见李承欢有了反应,她才继续说:“皇上请你过去。”
李承欢喃喃了两声:“太傅……皇上……”忽然又笑起来,一把扔了鱼食撒了欢儿似的跑出去。红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又慢慢跟上去。
李承欢一见萧乾,就飞也似的扑到他身上,把脸贴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别人在场。于是稍稍收敛了一点儿,直起身子来跪坐在萧乾身边,眼睛里的兴奋却还没有褪去。
自从李承欢一进来,东风寒的心理就打起了小鼓,暗想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这位大夏皇帝请他进宫来根本就不是“一叙”这么简单。
景帝突然派人去天一谷请先生,自然不是单为了对先生当年一场救命之恩道一个谢,最大的可能,就是又有这么一条命需要先生出手相救了。
本来在来之前,先生就跟他说了当年那件有关先帝的皇家密事,料想景帝此次并定会问起。他一边听得暗爽,一边还得想想进宫以后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今看来,景帝对于平安阁里暗藏的玄机必然已经知道了一些,他说话便更要谨慎一点儿。而眼前这位美公子,显然就是他要救的人了。
当年的小娃娃如今终于当家做主了,这会儿果然连他死去的父皇的脸面都不想给了——这两父子,还真是像啊……
“明察先生,神机先生对孤有哪些指教呢?”
东风寒慢悠悠地拱了拱手,说:“回皇上,先生说——世事皆是虚妄,当舍则舍,当断则断,当不问则不问,当不求则不求,是为大智。”
他这样慢悠悠地说完,也就袖起了手来,等着这位皇帝给个表态。虽然他私心里觉得,这样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身在局中的人,对局外人的提点,多是不屑一顾。
景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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