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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使承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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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从栏杆间伸出手来,忽然在景帝脸上摸了一把,随后就倒在地上,发了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景帝手捏得青筋暴起,最后拂袖起身走了。脚步声一边渐远,冰冷的声音也后继无力地传进来:“把这些包子都给孤塞进他肚子里!”
流烟第三日夜里被官兵发现在乌巴山的一处山沟里,身上多处刀伤和野兽咬伤,已经奄奄一息了。官兵把她带回清和城,找大夫用猛药从阎王爷手里堪堪抢回来一条命。她醒来之后的第一话就是——
“我要见秦萧。”
“你说要见孤,有什么话要说?”景帝在城主府大堂召见她。
流烟甩开旁边人的手,冷笑着看向座上的景帝,说:“你是大夏的皇帝。”
景帝没有回答她。流烟也没有等他承认,就说:“原来所谓的仁德爱民,也不过如此。一块圣璜玦,就把你们的丑恶嘴脸全都暴露出来了!”
景帝皱起眉头:“什么圣璜玦?”
“哈哈哈哈哈——难道不是你们处心积虑接近巫女,带兵攻上乌巴山,想抢夺圣璜玦的吗?可是就连你们也没想到吧……觊觎圣璜玦的不止你们大夏,所有人都盯着它!”
“不止我们,还有谁?”
“大夏皇帝,只有我知道他们的下落,我要你保我绿河巫女平安。只要你答应,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中午终于停了,清和城里的人们眼看着大雨渐渐停下来,都忍不住走出家门,上街欢呼。然而一看到大街上来往巡逻的重兵,又战战兢兢地缩了回去。
乌巴山上,一处隐秘的地下溶洞里,一行人升起火,开始烤从山上抓来的野味。拓尔跋把李承欢抓到自己身边坐下,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
李承欢仍然穿着那天巫神祭祀上穿的圣巫女袍,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邺镇和李德贤被绑在一边,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狼小跑过来趴在李承欢身边,拓尔跋一言不发地烤着架子上的野兔,见烤得差不多了,就递了一只给李承欢。
李承欢没有接,他便拿回来,递到多罗手上:“喂他吃。”
多罗接过,垂下了眼。李德贤和邺镇愤愤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难以理解的事,拓尔跋的那些手下都立在一旁一言不发,整个溶洞里只有木棍燃烧的噼啪声和溶洞深处地下暗河奔腾咆哮的声音。
多罗抽出腰间的小刀,旋了一块肉下来,递到李承欢嘴边。李承欢觉得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要把自己给吃了一样,他拿手取下肉,却一转丢进了天狼嘴里。天狼吃得很欢,拓尔跋往这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多罗又旋了一片肉下来,递给李承欢。李承欢刚把肉取下来,就听到旁边的拓尔跋说:“吃了。”
这一句话,只让他觉得,几年不见,拓尔跋越发阴郁而难以捉摸了。
天狼哼哼了两声,站起来转了个方向,走到另一边拓尔跋身边趴下。拓尔跋随手扔给他一大块肉,他高高兴兴地叼着跑到一边去了。
“那边那位,是姐姐吧?”拓尔跋平静地说,“姐姐要不要也过来吃一点儿?”
李承欢泄愤似的把肉扔进嘴里,一点儿味道都没有,难吃极了,他还什么食物的味道都没有感觉到,就把东西吞了下去。
拓尔跋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很自然地搂过他,在他刚吃过东西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那边的李德贤和邺镇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李承欢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他知道,拓尔跋是在惩罚他,惩罚他的背叛,惩罚他的不忠,他要让他难堪,他要在他最亲的人面前撕下他戴了这么久的面具!
“嗯——怎么这么涩?”拓尔跋把他扯进怀里,强迫他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端详他这张原本画着巫神慈悲相的脸。
李承欢像是绝望了一样闭上了眼睛,拓尔跋却只是取下了他头上歪歪斜斜的发簪,放下了他的头发,近乎温柔地摸着他的脸,说:“弄得这么狼狈……既然你不愿意吃东西,那我们就去洗一洗,洗干净了,你也就愿意吃了。”
李承欢惊恐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几乎是祈求地看着他,说:“不要、拓尔跋,我听你的话,不要……”
“好,那就吃了它。”
拓尔跋终于放开了他,把一只烤山鼠送到他面前。李承欢闭着眼咬了下去,就听到拓尔跋说:“给姐姐和绿河巫女也松绑吧,光让人看却不让人吃,也实在太没有待客之道了。”
多罗挥了两下手,旁边的人立刻给李德贤和邺镇松了绑。两人被推着走过来,在火堆旁坐下。拓尔跋一边慢悠悠地加火,一边说:“我曾经答应过承欢,要帮他找到他爹爹和姐姐,如今这诺言也算完成了一半儿。”
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这儿条件简陋,不得已怠慢了姐姐。等回了大汗,本王——再和承欢一起,好好给父亲和姐姐你敬一杯酒——”
李承欢手抖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滚了一层灰。拓尔跋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说:“这样,便算你们同意了我和承欢的事儿,他以后,就是我大汗的人了。”
李德贤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李承欢,声音抖得厉害:“承欢……你告诉姐姐,你怎么会、怎么会——”
“姐姐不用太惊讶,”拓尔跋说,“我和承欢三年前就相识了。我二人一见钟情,早已经私定终身——”
“拓尔跋!”李承欢低吼出这句话。这个时候,邺镇看他,几乎是有点儿同情的意味了。
他平复了气息,温顺地说:“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拓尔跋拍拍手站起身来,又伸手把李承欢拉起来,说:“今晚先在这儿委屈一下,我已经找到王公觳的藏身之处了,你爹和你姐夫也在那儿。明天,我们就去救他们。”
第63章 你一个
地下河里的水很冷,然而拓尔跋周围却像是有一股热气一般,水蒸腾着发热。李承欢知道他是习武之人,内力强劲,自然不惧这水温。可他不一样,如此,他就只能让自己尽量身子紧贴着拓尔跋,好在他身上求取一点点的温暖。
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简直就是一只冰天雪地里快要冻死的小狗,拓尔跋企图做收养他的主人,敲掉他所有的尖牙,把他圈养在身边。
这样赤身裸体相对,自然免不了被他折磨一番。欢好之后,拓尔跋坐在河床边,把他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吻他的头发。
李承欢重新把香囊挂在身上,拓尔跋见了,就问他:“这是什么?谁送你的?”
“是我的侍女给我缝的,你认识,就是秀容。”他还不知道秀容和自己已经成亲了,若是让他知道,这东西肯定保不住了。更何况,这里面还有……“蜀地多蛇虫,里面装了些可以防蚊虫的香草,我觉得挺好,就一直戴着。”
“她呀?”拓尔跋的语气,显然是想起了鹿鸣山发生的事,他说,“你那个侍女对你有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别对她太好,这些奴婢,你对她稍好一点儿她就得寸进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拓尔跋虽然这样说,但并不是很生气。也许是刚刚满足了,所以现在特别好说话。李承欢看他伸手要来捏香囊,赶紧握住了他的手,说:“你别使坏,给我弄坏了。”
从前他就知道,对拓尔跋这个人,你只要顺着他就好了。
果然,拓尔跋丝毫没有生气,把脸埋在他颈间闷闷地笑了一阵儿,又轻轻在那里咬了一口,说:“你看,还是我对你最好吧……萧乾那个人,自诩为明君,做事束手束脚的太多了。你回去之后,我还以为他会怎么样呢,结果竟然让你当他儿子的老师,真是可笑!老师?”拓尔跋带了一点儿得意的口气,说,“你看他都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了,你就应该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我只有你一个……”
“你真的只有我一个吗?”
拓尔跋沉默了一会儿,在他身上蹭了一蹭,说:“你回来了,就只有你一个了。”
李承欢想起刚才那个叫多罗的看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不过不得不说,萧乾确实配做我的对手。我现在就有点儿后悔了,当初在鹿鸣山没有真的下手杀他,要是他死了,说不定这天下,早就是我大汗的了,还关这圣璜玦什么事儿?”
李承欢虽然知道萧乾来西蜀绝不仅仅是为了带和儿来看金钱绿萼梅这么简单,其中肯定另有因缘,但以先前萧乾的重重言论来看,绝对不会是因为圣璜玦,甚至就连他们发现王公觳意图谋反都只是误打误撞。但这些事,拓尔跋早就一清二楚了,可见这些年他没有少在蜀地苦心经营。
李承欢说:“当初夏景帝若是在鹿鸣山遇刺身亡,大夏会乱,但不一定会那么容易就被大汗打败。但若真是这样,没有景帝兴文削兵、不挑战火,你可没这么容易全心全力跟你大哥争,当上这个汗王。”
“所以我倒是要感谢他咯?”拓尔跋说着,又在他脸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简直快把他脸上的肉扯下来了。
李承欢吃痛地叫了一声,拓尔跋放过他,在他刚刚咬过的地方摸了一把。“若他不是大夏的皇帝,我不是大汗的王,他也没有觊觎你,我和萧乾说不定真的能够做朋友,只可惜……呵呵,你说,这回不见了你,夏景帝这个明君,会不会做出什么……跟他老子威武帝一样的事来?”
拓尔跋这个人的心思,比李承欢想象的还要恶劣许多。
李承欢垂下眼睛,没有答话。拓尔跋没有强迫他说,他今天心情真的很好,愿意跟他温声细语地说这么多话。
“夏威武帝虽然好战,但据说他年轻的时候还是个温文尔雅的儒雅公子,内修文而外修武,丝毫看不出来以后的暴戾,不然夏德帝也不会早早退位给他。可有时候,要让一个人完全变了性子,也没有多难。”拓尔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闷笑了一下,说,“他们夏家人啊,说不定就是喜欢你们蜀王室这样儿的……”
李承欢抬头看他,拓尔跋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说:“我起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蜀王室后裔,但萧乾会看上你,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原因。在调查圣璜玦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儿,我原以为那只是些无稽之谈,但现在看来,说不定就是真的。”
拓尔跋说到这里,突然吊他胃口,不说了。李承欢颇为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拓尔跋却蒙了他的眼睛,说:“不说了,你今天也累了。就这么睡吧,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流烟声称邺镇、李承欢、王公觳等都和那群大汗人在一起,而她可以找到邺镇。她是巫师,伺候绿河巫女多年,邺镇身上有她下的一种蛊,而凭借这个,无论邺镇在这个世界上的什么地方,她都可以找到他。
流烟被官兵推搡着在乌巴山灌木丛生的山间行走。大雨过后,山体多处崩塌,毁了数处山道,上山的路很不好走。流烟脚下不慎踩滑摔了一跤,旁边的官兵来拉她,却被她一挥手挡开。萧乾静静地看着这边的动静,流烟拍拍衣服站起来,眼看着衣服已经糊了一层泥,也不管了,看向萧乾,说:“带着这么一帮人,天黑我们也赶不到王公觳藏身的地方,到那时候你的太傅和那个心腹手下会怎样,我可就不知道了。景帝要是有这个胆量,就跟我先行一步,如何?”
张怙上前一步要阻止,萧乾却摆手止住了他想要说的话,点了点头,对流烟说:“好,我跟你走。”他回过头吩咐张怙,“我会在沿途留下记号,你带着人马跟上我们。”
“好!”流烟说,“那就来吧,大夏皇帝!”说完,就一运轻功消失在山野之间,萧乾看向她离开的方向,也一飞身跟了上去。
在乌巴山上一处隐秘的半山腰洞穴里,王公觳和惬云一行人藏身于此。洞穴口有树木遮挡,如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个洞穴。而进出洞穴,必须要沿着山壁上的崎岖小道艰难攀爬,可谓易守难攻。
洞穴口看着很小,但内里却另有乾坤。进洞之后,整个洞穴豁然开朗,两边洞壁上,高高低低放置着大大小小的棺材,看棺木的腐坏程度,时间跨度很长,至少有四五百年。王公觳一行人早已对此见怪不怪,而红叶却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景象,不禁流露出好奇之意。
“这就是蜀地部落的独特葬俗,洞穴悬棺?”
王公觳在前面走,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惬云推了红叶一把,让她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一行人不知道走了有多深,洞穴才渐渐变得狭小起来,而后七拐八拐了几次,才又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这个洞穴里有个简易的牢房,经过牢房的时候,红叶往里面看了一眼。牢房里的人也站起来,走到外侧扒着栅栏往外看。这是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
红叶被关到了对面的另一个牢房里,王公觳一行人在其间的开阔处生了火,停下来休息整顿。这个洞穴里竟然储藏了不少寻常蜀地百姓家都会腌制的腊肠和腊肉,乌巴山山寨虽然被毁了,但这一行人在这里有吃有喝,竟然丝毫不狼狈,而王公觳更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似乎一点儿都不为前路担心。
这个开阔处洞壁四周都嵌了夜明珠,一颗颗硕大惊人,竟然丝毫不亚于皇家宫殿里的奢华布置。就算是如今的蜀王宫,恐怕也难以同时见到这么多的夜明珠,把整个洞穴照得恍如白昼。
“王公,我们派出去的人送回了信,景帝确实到了清和城,那个人……”惬云顿了一下,说,“确是萧乾无疑。现在景帝正派人在乌巴山上大肆搜寻我们的踪迹,绿河的巫师也跟他们在一起。”
“青岩呢?”
惬云低下头,说:“也在他们手里。”
“我早就跟他说过,色字当头一把刀,更何况他这回还看上了大夏的皇帝。这回他要是死不了,等我们成大业之后,就给他娶个三妻四妾。温香女儿,难道还抵不上一个硬邦邦的男人吗?”王公觳说完,脸色突然冷到极点。
这个时候,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惬云到门洞处跟那人低声说了几句话,拿回来一张纸条儿,递到王公觳手里。
王公觳看了之后,表情莫测,然后随手就把纸条儿扔进了面前的火堆里。他头都没有抬,对牢房里的红叶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蜀国的?为了什么而来?”
红叶没有答这话,而是说:“王公觳,你们已经被困在这乌巴山上,犹如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逃,又何必垂死挣扎?”
“谁说我要逃了?”王公觳突然说。
红叶心里“咯噔”一声,这个王公觳,恐怕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第64章 好大一份诚意
“我听说……现在城主府里,还有个小孩子?”王公觳突然这样问。看来他虽人在山中,可对山下的事情,并非是一无所知。而且清楚得恐怕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红叶没有搭话,王公觳兀自说:“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孩子,就是萧乾的儿子、皇子萧和吧。”王公觳表情莫测,看向红叶,说,“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母妃就死了,还真是可怜。”
“静妃福薄,皇子有皇上一个人就够了。”红叶表情有点儿冷淡,这样说。
“一个人?一个父皇怎么够?恐怕……还得算上一位先生吧?”王公觳就像看穿了一切似的,带着一点儿讥讽意味,说,“果然儿子就跟老子一样,该是什么货色,还是什么货色。”
“你——”红叶虽然不是粗鲁之人,但听到这人这样说话,也想破口大骂了。王公觳一句话,冒犯了大夏两位皇帝。虽然本就不指望这逆贼能对大夏皇室有所敬畏,然而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辞,也实在是听得让人气结。
红叶心想,这样看来,王公觳如今已经知道景帝和太傅的身份了,只是不知道……
“我原以为,只有大汗人在暗地里鬼鬼祟祟搞些不入流的小动作,妄想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他们这一次竟然直接插手了。”王公觳就像在跟她聊天儿一样,说,“拓尔跋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不说和我蜀国结盟,但至少应该明白,明哲保身,才是大汗最聪明的做法。而祭祀大典上,他们不冲着我来,也不冲着各部落巫女去,却是直接掳走了两位圣巫女。说实话,我想不通。”
王公觳说:“至于你们,来蜀地竟然会带上全然是个累赘的孩子,可见并不是冲着我来的。但萧乾和璜儿前脚混进山寨,你们后脚就攻上山来,可见也是有备而来。那这……就很有趣了。”
王公觳看向红叶,说:“若萧乾早知道这次祭祀大典,那他入蜀之时,便不会带上个小皇子,更不会连支军队都不调用,以至于现在要从锦城的驻军中调兵。他下令绞死王宫里的那个替身,闹出这么大一番动静来,恰恰说明甚至对于我逃出王宫的这件事儿,他也是刚刚才知晓。由此看来,你们上山,倒好像真是为剿匪而来的,不料却误打误撞……呵——”
“当然,这一切都有可能是萧乾布下来的局。”王公觳拍拍手站起身来,说,“带上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他太自信,和璜儿只身上山,也是他设下的这个局里的一环。只是,他一定不知道,璜儿就是我蜀王室流落在大夏的后裔。我不管你们和大汗人在搞什么把戏,但既然都到这儿了,我作为主人,自然应当有待客之道。”
王公觳现在的处境,就如丧家之犬,巫神祭祀被毁,圣巫女在大汗人手里,蜀地各部落又被大夏军队控制着,他却还自诩为主人,不知道他的这份自信,到底来自于什么?
“我倒很想好好见一见你们这位大夏皇帝。这么多年了,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我等着他来。”
红叶不知道王公觳口中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但绝对不单单指国破家亡之仇。他看不起大夏皇室,也绝对不仅仅是出于对于“侵略者”的蔑视。这个隐忍蛰伏长达十年之久的蜀王室最后一位王公,对大夏皇室萧家有一种深切刻骨的仇恨,而仇恨之外——红叶莫名地觉得,一定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拓尔跋带着李承欢在没有路的乌巴山里硬是砍出一条路来,一行人行进艰难,但前进的方向一直没有变过。
邺镇的脚崴了一下,蹲在地上不肯起来——邺镇这人,即使是在面对拓尔跋的时候,也还是一点儿都不肯收敛性子。
“大汗的汗王,这山间遍布荆棘,虫蛇猖狂,你们大汗人皮糙肉厚的,当然不怕,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和姐姐的命,你不在乎,可承欢要是有个磕了碰了划了伤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这声“姐姐”倒是叫得很顺口。
拓尔跋停下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后悔摊上这么个难伺候的主儿了,当初要是把他丢在山寨,多好。
“承欢,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王公觳藏身的地方,除了这里别无他路,你……”
“我没事儿。”李承欢虽然这样说,但看向李德贤和邺镇的时候,眼里还是难免流露出担忧之色。
拓尔跋沉吟了一会儿,对多罗吩咐道:“我和承欢先行一步,你带着他们随后跟上,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多罗低下头,答了一声:“是!”
拓尔跋一把捞起李承欢,他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他抱着飞身而去。最后一眼,他只看到多罗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这其实是个漂亮的孩子,他想。
王公觳在山洞里的石室之中静坐冥想了一会儿,突然手心一痛,眉头皱了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他抬起手来,手里渐渐聚集起一团黑气,一条蠕动的蛊虫冒了出来,往外探了一下头,又钻了回去。
室外有脚步声传来,王公觳翻下手掌,神色已与平常无异。
惬云走进来,看了石床上的王公觳一眼,然后低下头去,说:“王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王公觳点点头,从石床上下来,走到石室的另一边。这里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盒子,他把这盒子拿过来,没有打开,而是直接递到惬云手里。
“王公?”惬云疑惑地看向他。
王公觳转过身去,没有看她,说:“我曾经答应过你和青岩,事成之后,要给大蟒和二哈办一场祭礼。它们虽是兽类,但也通人性,如今它们不在了,祭礼办不成,祭环还是要给的。”
“王公……”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要修炼蛊术,三个时辰之内,任何人不得打扰。下去吧。”
最终,惬云什么都没说,应了一声“是”,就退了出来。离开的时候,她只觉得王公觳的身影如此落寞,和他们初见的时候相比,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入夜之后,山洞里阴冷渗人,又安静得出奇,耳中听不到一丁点儿虫鸟的叫声。惬云往火堆里加了一些干柴,把那个盒子打开,就看到两只大小不一样的祭环静静地躺在红色的丝绸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烁着极其温敛的光泽。
“你是驯兽师?”在这样的安静里,红叶突然出声问。
惬云把祭环收起来,拨弄了一下火堆,说:“你不用在我身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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