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君使承欢-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是驯兽师?”在这样的安静里,红叶突然出声问。
  惬云把祭环收起来,拨弄了一下火堆,说:“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口舌,还是省点儿力气,好好享受活着的感觉吧。毕竟这山洞之外的太阳,你也许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都说蜀地的驯兽师比巫师还少,而且早在一二十年前就已经绝迹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红叶并没有管她说什么,兀自说道。
  惬云终于抬头看她,说:“我和青岩,是蜀地最后的驯兽师。你们大夏人,把什么都毁了,驯兽师也一样。”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端坐身子,渐入冥想之境。
  红叶抿了抿唇,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黑夜却也恍如白昼,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讽刺。
  她轻轻说了一句:“不过各为其主,各谋其事罢了。”也不管惬云有没有听到,她聚拢干草,和衣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就像王公觳说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这一天,或早或晚,终究要到来。
  萧乾和流烟找到了押着邺镇的大汗一行人,然而却不见拓尔跋和李承欢的身影。等到和大夏一行人会和,他们悄悄跟在这一群人身后,于半夜时分来到了一个高地,从这里可以看到周围警惕巡逻的蜀人,和峭壁上王公觳藏身的那个山洞。
  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小小洞穴,里面到底藏有什么样的乾坤。
  而此时,拓尔跋和李承欢正在山洞之中,和王公觳对面而坐。
  不知道为什么,在王公觳面前,拓尔跋有意无意和李承欢拉开了距离,一改之前的亲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王公觳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和拓尔跋举杯对饮,说:“汗王敢只身前来,这份胆识和魄力,我王公觳——佩服!只是,汗王说的要助我蜀国一臂之力,诚意……又在哪里呢?”
  拓尔跋心中暗笑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说:“本汗都已经把贵国的圣巫女送来了,难道还不足以体现出大汗的诚意吗?”
  “呵——”王公觳笑说,“毁我山寨,先抢再还,汗王可真是有好大一份诚意啊……”
  “和王公说话,本汗便不拐弯儿抹角了。”拓尔跋压低声音,说,“你我都知道,其实所谓的巫神祭祀——并不那么重要,甚至蜀国各部落酋长的臣服与否,在大夏军队面前,也不那么要紧。只要圣巫女在,八百万蜀民,就都会向着蜀国王室。而粮草军队,在我大汗的草原上,是最不缺的。真正重要的——是王公手上的……那个东西。”


第65章 乌巴采药少年郎
  拓尔跋意有所指,王公觳了然地笑了一声,接着却转头看向李承欢,招手让他过去。“璜儿,过来,到我身边来。”
  虽然李德贤和李承欢都是李家娘子——也就是王公觳姐姐的儿女,但他对李承欢和李德贤的态度,却大为不同。
  李承欢虽然知道父亲李富贵和梁生梁大哥现在都在这个山洞里,但却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所以即便他现在忧心如焚,现下也只能顺着他们来。李承欢心里也清楚,拓尔跋愿意这般费口舌和王公觳谈判,不像是真要助他复兴蜀国,给大夏找不痛快,倒像是——冲着圣璜玦来的。以拓尔跋的野心,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李承欢坐过去,王公觳伸出手来摸了摸他身上的圣巫女袍,皱眉摇头说着“可惜可惜”,又抬起头来看他,说:“你这张脸,真是像极了我王父。”他突然执起李承欢的手,说,“璜儿,你想不想见一见王父?他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王孙。”
  这话一出,李承欢和拓尔跋都是一惊。王公煜不是早就死了吗?
  “他在这个冷清的地方睡了这么久,我也没有好好陪过他,王父一定很寂寞。可是现在你来了,就不一样了。”
  李承欢随王公觳站起身来,同时也不禁往拓尔跋那边看去。拓尔跋却与他错开视线,只低着头,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于此事也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蜀王公煜,早在十五年前——也就是蜀国王城锦城城破的五年前,就已经死了。他的遗体被葬入了蜀王室陵墓。后来锦城城破的时候,王室陵墓遭到劫掠。大夏军队的这一暴行在当年使建下不世功勋的罗庸罗将军备受朝臣诟病,而当初大夏为何会放任军队劫掠蜀王室陵墓,直到现在大夏皇室也没有能给世人一个解释。如今蜀人之所以如此不待见大夏人,大抵也跟当年这件事有很大关系。
  李承欢跟着王公煜,一直来到山洞深处的一个石室,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在山腹深处,但也能感觉得出来这里离山洞口已经很远了。
  还没到石室,李承欢就感觉到一股股寒气直透过圣巫女袍钻进他的身体里,如游蛇一般在他四肢百骸间穿来穿去,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这个想法让他不禁不寒而栗。
  王公觳一只手执起他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在石门上的一个手掌印里按下去。随着机关的咔咔声响,石门开始转动起来,王公觳拉着他从缝隙间走进去,石门很快就又在他们身后关上了。
  整个石室里空旷得出奇,放眼望去,石壁上空无一物,只有石室中间一个略高出地面的高台上放着一具石棺。李承欢感觉自己的心在不受控制地跳动,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
  在蜀地,关于王公煜的民间传言太多了——斯人虽已故,但盛名却永存。他是蜀王室百年来最有天分的圣巫师,精通巫蛊之术。据说王公煜不仅生而有天姿国色,而且蛊术之强大,甚至能让自己容颜不老。民间盛传,他五十多岁去世的时候,容颜还跟二十岁的时候一样。
  若不是老蜀王活得太久,王公煜晚年又病痛缠身,毫无疑问他就会是蜀国的下一任蜀王。而当年,若是王公煜能够即位,恐怕蜀国也就不会落得如今国破山河碎的下场了。
  从血缘上来看,李承欢算是王公煜的外孙,他的母亲李家娘子是王公煜的第三个女儿。蜀王室惯例,王公只能有一子二女,李家娘子大难而不死,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秘密送出蜀王宫,辗转流落到大夏遇上他爹李富贵,这才有了李德贤和李承欢。
  恐怕李家娘子直到临死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身世里所隐藏的这个惊天的秘密。
  李承欢一步一步走向石室中央的石棺,每走一步,呼吸就越发沉重一分,然而当他真正踏上高台的时候,心情反而突然平静了下来。
  不管怎样,王公煜已经死了。蜀国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的中洲大陆,唯有一个西蜀府,王公觳妄想借圣璜玦复兴蜀国,重建蜀国王室政权,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现在离蜀国覆灭已经十年了,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石棺周围缭绕着寒气,李承欢慢慢在棺椁边跪下来,等白气慢慢散去。
  王公觳说得不错,他和王公煜确实长得很像。也不知道王公觳用了什么法子,十五年了,王公煜的尸身一点儿腐败的迹象都没有,只是面色有点儿苍白,不像个活人。
  他穿着下葬时的华贵丧服,身上金银玉饰,仍旧流光溢彩,鲜艳夺目。李承欢大概有点儿明白了,这山洞里的一颗颗夜明珠,大概都是从蜀王室陵墓里抠出来的。当年的“盗墓贼”,不止有大夏军队,还有王公觳这个蜀王室后裔、王公煜的儿子。
  现在,他静静地躺在这个冰冷的石棺里,双手交握在身前,面容安详沉静,仿佛周身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这些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山河更迭、春秋易色,都是阳间不足提的琐事。而他侍奉在巫神的身边,不管世间的繁华沧桑,不赐恩德,不理祈愿——真正的神,在人间没有慈悲。
  王公觳轻轻拍了拍李承欢的肩膀,声音如静水深流,无波无澜。他说:“王父乃天人之姿,蜀地一百年的天地灵气,才出这么一个人儿。若说巫神在人间真有化身,那一定只能是王父这样的人。”
  李承欢呼吸一滞,王公觳拉起他的手,伸进石棺里,拨开王公煜身上的珠玉,微微挑开他的衣襟。
  李承欢觉得自己指尖一暖,在周围的寒气氤氲下,竟然让他身体一颤。他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触感熟悉得让他心惊。
  拓尔跋一直以为,那另一半的圣璜玦是在蜀王室,但却并不在老蜀王手里,而一直由王公煜掌握着。而王公煜死后,就把东西传给了他唯一的儿子王公觳。事实确实如此,而又并非全然是这样。
  “这件事情,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除了大夏皇宫里的那位秦太后,恐怕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李承欢慢慢把那个东西从王公煜的脖子上扯下来,红绳儿已被剪断,轻轻一拉就滑出了衣服。
  王公觳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一个字一个字,缓缓道来:“王父遇见萧衍的那一年,只有十六岁……”
  夏威武帝萧衍登基为帝的时候,十七岁男儿,意气风发、野心勃勃。登基三年以后,他遇到了蜀国王公煜,那一年,他二十,他十六。
  这本来是一次很美好的相遇——王公煜生前,以为小小的王公觳听不懂父亲说的这些陈年旧事,常常像讲故事一样给他讲述他人生里的第一次心动。
  他们相遇在蜀国,就在这乌巴山上。采药的少年拿着锄头在山林间钻凿,抬头看见几步之遥的地方有个邋邋遢遢的男人睡在草丛里。他不高兴了,拿锄头敲了敲男人的腿:“喂,你压坏我的草药了——”
  男人听到耳边的声音,渐渐睁开眼睛——眼前的少年眉角飞扬,眼睛里闪烁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璀璨的光。
  父皇德帝把这个皇位交给他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是一个自私的人,撑不起大夏这么一个重担,也不想看着大夏毁在他手里。
  隆帝战死沙场,原本是个逍遥王爷的夏德帝不得不从皇兄手上接下这个位置。可他生性多愁善感而至于优柔寡断,皇帝这个位置,实在不适合他。所以他早早就退了位,把父皇和皇兄打下来的江山交给了更适合皇帝这个位置的儿子萧衍。
  这个孩子,就如同如今的夏景帝萧乾,身上有他皇爷爷夏信帝和夏隆帝的霸道坚毅,也有他父皇夏德帝的慈悲和仁爱,夏德帝相信这个儿子一定能够带领大夏走向一个河清海晏的繁荣盛世。而他不知道,这样巨大的期冀也常常让萧衍感到无所适从。
  萧衍会跑到蜀国来,一是为将来的统一大业,探查蜀国国情,二,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明媚的人儿,把世间最美好的词句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以描述他的美好半分。
  显然,现在他惹他生气了。
  萧衍乐于看到眼前人微微恼怒的样子——眼睛有点儿轻蔑地斜着,高傲得像一只谪天的凤凰。他于是生出戏弄的心思,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又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像个狂放不羁的浪子一样,说:“这山是你的、还是这水是你的?既然山水都不是你的,那没人管的土地上长出的草,怎么就成了你的?”
  王公煜气急,却没有和他纠缠,嘴角只狡黠地弯起一个弧度,然后说:“无知之徒。”
  他眼看着萧衍被自己召唤出的蛊虫吓得跟受惊的狮子一样从地上弹起来,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然而笑到一半儿却被萧衍捉住了手臂。
  他半开玩笑地威胁他:“好狠、好厉害的小子,你知不知道若是真伤了我,我一定会让你走不出这座乌巴山!”
  王公煜没有被他吓到,不甚在意地白了他一眼,就挣开他兀自走开了。萧衍顿时愣在当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却又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若是《君使承欢》完结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写个番外来着


第66章 不死不休
  王公煜当时,就住在乌巴山上的山寨里。当然,那个时候山寨还只有一座小竹楼,后来,王公煜和萧衍离开乌巴山之后,竹楼毁于野兽的冲撞和噬咬。几十年后,乌巴山的山贼在残存的小竹楼遗址上,用抢来的金银建了新的豪奢的山寨,在山上过起了山大王的逍遥日子,不料最后却被王公觳捡了个便宜。
  两个人在乌巴山上朝夕相对达半年之久,最后,迫于朝堂政事,萧衍不得不离开蜀国,忍痛和王公煜道别。
  两人再见,已是两年之后,大夏军队横扫整个中洲大陆,蜀国国运危矣。王公煜受命上京刺杀夏威武帝,两人相见,俱是震惊不已。最后刺杀不成,王公煜反被萧衍囚于原来的太子居所——东宫平安阁。
  到彼时境况,曾经朝夕相对的柔情蜜意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彼此的爱恨交织和无可奈何。萧衍用从王公煜那里学来的巫蛊之术对付他,最后却被王公煜破了蛊阵,从此平安阁里的巫蛊之术就糅合了两位强大的巫师的意念和术法,多年以后使误闯其中的小小的萧乾大哭不止,也使李承欢为其所困。他们都是两位巫师各自血脉之后,与那蛊阵相生相克,其千丝万缕之羁绊,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王公煜回到蜀国以后,作为蜀王室后裔,理所应当地延续蜀王室血脉。在他和萧衍相遇六年之后的那一年,王公煜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了。
  夏威武帝在位期间,大夏军队不犯蜀国。在他弥留之际,却留下遗旨——萧氏一族后登帝位者,必以收复蜀国为己任,完成他毕生未尽之大业。
  “夏威武帝和皇后表面上恩爱和睦,而实际上,那个女人恨死了王父。”王公觳说,“践我山河、毁我城池还不够,她还要王父死了都不得安宁。当年大夏军队掳掠我蜀国王陵,就是想□□我王父,可他们破坏了蛊阵,却没敢对我王父下手。”
  死后十五年容颜未变,宛若少年,当时,若是李承欢在场,恐怕也不敢冒犯这样的人儿。
  王公觳说到激动处,把石棺的边缘都抓得留下指甲的印痕。李承欢站起身来,一步步退到石室的边缘。王公觳盯着他,神色近乎于狰狞,他说:“王父和萧衍,你和萧乾,这都是恶鬼的诅咒。我蜀国王室遇上萧氏一族,就只能、不死——不休——”
  萧乾带着人攻进山洞,然而王公觳却从另一个出口逃走了,拓尔跋和李承欢也不知所踪。逃走前,王公觳启动了机关,山洞塌陷,大夏官兵数百人葬身其中,而拓尔跋的人也没有逃出来几个。
  红叶救出了李富贵和梁生,李德贤和李富贵父女相见,相对涕泪俱零。而李承欢如今生死未卜,几人又都心悬不下。
  在天狼的带领下,李承欢和拓尔跋死里逃生,在山洞完全塌陷之前从里面逃了出来。拓尔跋拖着他在黑夜里的乌巴山上穿行,李承欢体力不支,终于脚下一滑,拓尔跋被他拖着,两人都跌进了一个深沟里。
  黑暗中无法视物,只有天狼在他们身边陪着,眼睛亮得发光。两人均瘫倒在地,拓尔跋把他抱进怀里,说:“真没想到会搞得这么狼狈,王公觳这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狡猾啊……”
  李承欢渐渐平复了呼吸,跌下来的时候,腰背大概被山石磨破了皮,一阵儿一阵儿鲜冷地发疼。拓尔跋这么一折腾,他就不禁痛哼出声。
  听到他的痛呓,拓尔跋顿时急了,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放开也不是,抱紧了又怕又牵动他伤口。
  邺镇有一句话说得对,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疼,李承欢可就不一样了。
  李承欢往腰间摸了一摸,伤不重,就是疼。然而这一摸之后,却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香囊不见了!
  “香囊!香囊不见了!”
  拓尔跋声音很冷:“不就是一个香囊吗?这一路跑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哪根树枝刮了去,不见了就不见了,你还指望找回来?”
  李承欢已经没有办法骗他了,那个香囊——不仅仅只是香囊而已。
  “那里面……”李承欢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香囊里面,有圣璜玦。”
  “什么?!”
  黑暗中,李承欢看不到拓尔跋的表情,但他能够想象到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圣璜玦由两块翡翠组成,一块翡玉,一块翠玉。在他从王公煜的身上取下那半块圣璜玦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上,就有另一块圣璜玦!
  当年在鹿鸣山,萧乾骗他说那是他家祖传的玉佩——那块翠玉,甚而至于可以算作两人的定情信物。后来,两人嫌隙既生,萧乾为让他进宫给萧和当老师,让周元谨送来一份儿拜师礼,随后就用计让王武帼把拜师礼“偷”了回去。可他没有料到,李承欢原本就没打算进宫,他早就把那块翠玉和拜师礼放在一起,准备一同还给萧乾,从此和他两不相欠。
  就这样,翠玉阴差阳错又回到了萧乾手里。李承欢入住东宫以后,萧乾把东西又还给了他。来蜀地之前,李承欢一直把那东西放在秀容给他缝的香囊里,随身携带。而现在,圣璜玦,丢了。
  圣璜玦其中一块翡玉,当年是夏威武帝送给王公煜的定情信物,王公煜死后,也把他带进了坟墓里——这件事情,拓尔跋是知道的。和李承欢一起去和王公觳谈判,他也存了想借由李承欢找到圣璜玦所在的心思。而李承欢身上竟然原本就有另一块圣璜玦,却是连他也没有料到的。
  萧乾带着人攻进山洞的时候,李承欢刚刚和王公觳走出石室。王公觳把圣璜玦交给了他,却在临走前对他说:“璜儿,永远不要忘了,你的身上,流着蜀国王室的血。”
  王公觳在他身上下了一盘棋,他要赌那一个从王公煜和萧衍身上、延续到李承欢和萧乾身上的——所谓恶鬼的诅咒。
  或许就连王公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一开始,在他所谓的复兴蜀国的宏图之下,就一直掩藏着一颗不可启齿的私心——他要为王公煜复仇。
  所谓的复兴蜀国,远没有毁掉一个萧氏子孙来得更让他痛快。他在李承欢身上看到了这个可能,从离开山寨的那一刻,他就秘密谋划着这一切。杀死萧乾并非他目的所在,他所要做的,是毁了萧乾,毁了大夏。
  大夏人在蜀地的暴行,时隔多年,终于又一次激起蜀地百姓的民愤。而这一次发生的——不止有人祸——还有天灾。
  彼时,西蜀各地接连传出水患的急报,民间盛传是巫神发怒,百姓纷纷到各地巫神庙烧香祈福,而正值此时,各部落巫女集体销声匿迹,部落酋长被大夏军队控制,无人主持巫神庙祭祀事宜。整个西蜀大地,江河横流,一片哀鸿遍野,白天夜里,哀嚎痛哭之声不绝。
  进入乌巴山的大夏官兵,死的死伤的伤,而有命回来的,六成以上都患了程度不同的各种奇疾,官兵的伤口溃烂,流出脓水,有的甚至从伤口里长出了蛆虫。
  城主郭俭一个健壮的小老头儿,就这么被恼得头发一把一把地白,一撮一撮地掉。景帝在城主府里动不动就大发雷霆,所有跟在身边伺候的人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张怙,都在自家皇帝面前丝毫插不上话。
  一日,红叶和这个原御林军统领说了一句:“我觉得自从太傅不在了之后,皇上……就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张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如此,可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乌巴山这么大,要藏几个人还不容易吗?况且现在天气渐渐开始回暖,更是无人敢踏足山林深处一步。蜀地的这些巫师,信神不信命,拿刀架着脖子都不愿意上乌巴山。现在的西蜀每天都在死人,圣上为水患而焦灼,又要安抚百姓,镇压蜀地动乱,又要担心太傅,唉——”
  萧和住在城主府里,知道自家父皇心绪不佳,忙于政事,于是尽量不去打扰他。他也想念李承欢,但知道自家先生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于是就把心思放在了先生的姐姐——李德贤的身上。
  李德贤也是刚知道真相不久——李承欢其实做了皇子的太傅,而他口中的那位“少爷秦公子”,就是大夏的当今皇上、夏景帝萧乾。
  当初她若没有和梁生私奔,现如今,说不定就会是景帝萧乾的妃嫔。这个人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她却是一边恨他、一边怕他、一边感激他、一边敬畏他。
  相比起景帝萧乾,面对萧和,就容易得多了。
  萧和很会讨人喜欢,至少很讨李德贤的欢心。他是李承欢教出来的,身上有李承欢的影子——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这个姐姐,是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第67章 做我的新娘
  这一日,城主郭俭的夫人请了位老大夫进府里来看病,老大夫开了药,又嘱咐厨房近段时间可以多熬一点红豆粥,红豆气味甘、酸、平、无毒,有清心养神之功效。城主府的大厨会办事儿,多了个心眼儿,便也给府里的贵人们都留了一碗。
  萧和端着红豆粥跑到李德贤住的地方来,这是城主府内院的一个小院儿,跟郭夫人住的地方很近。萧和到的时候,郭夫人正拉着李德贤在花园里散步。
  花园里景色有些凄凉,花花草草经过大雨的摧折,都显示出不堪冬寒的疲态来,反而是园中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越见光滑圆润,惹人心怜。
  李德贤抬眼看到萧和端着粥碗迈着小短腿向她跑来,红叶在他后头小心翼翼地跟着,赶紧就迎了上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