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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使承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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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李承欢问他。你曾经用尽手段要把我留在你身边,可如今,却为什么要把我推开?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个陆悠悠了吗?那种你心目中的——单纯、天真、无邪的姑娘?
  “我想听你解释。”
  只要你说,立甄妃为后,只是为了拉拢陆家,你心里还是只有我一个,我会原谅你的。我不怪你,真的。
  “承欢,”萧乾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萧乾,你连解释,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吗?
  “承欢,我们该走了。”拓尔跋把他揽到自己身边,挑衅似的看着萧乾,说,“皇上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和承欢要去哪儿,就不用你费心了。”
  李承欢挣开了他,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一眼,兀自向外走去。拓尔跋连忙追上去,刚走出几步却被萧乾叫住了。
  “拓尔跋——”
  拓尔跋住了脚,没有回头,眼神却暗了暗。
  萧乾说:“好好儿待他。”
  “哈哈哈——”拓尔跋仰天大笑完,说,“皇上说笑了,我拓尔跋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他,不对他好,我还能做什么?告辞了!”


第87章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一日,京城大雨,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被踩得光滑的青石板上、台阶上、白玉栏杆上,溅起阵阵雨雾,整个大夏皇宫有如被烟云笼罩着。
  萧和从太学念完书回来,来到父皇平时处理政务的清心殿。他今天听太学里的老师讲文章,有一些不懂的地方,只好来问父皇。也许是今天的雨声太大了,他叫了父皇好几次,父皇都没有听到。
  “父皇,父皇!”
  “和儿来啦?”景帝放下手头刚送来的战报,招呼萧和过去。和儿提着过长的太子袍衣摆走到自家父皇身边,主动扑到他怀里,把手里的书给父皇看。
  “父皇,这一句话——”他用稚气的声音念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是什么意思?”
  “嗯……”景帝沉吟了一会儿,说,“先生有没有讲,这说的是什么?”
  和儿大眼睛眨了两下,想了一会儿,才说:“上官老师说,回去要把这一篇文章背下来,他明天要考我们。”
  景帝怔愣了一下,笑笑,继续说:“那和儿以为,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
  和儿觉得外面雨声太大了,侧耳听了听,殿外的喧嚣和殿内的清净,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和儿不知道。”他想,反正先生曾经说过,知道的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总不会错的。
  景帝捏了捏他的鼻子,说:“你还真理直气壮。这四句话,说的是开天辟地,斗转星移。‘天地玄黄’,即是‘天玄地黄’,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
  “天为‘玄’,地为‘黄’,”和儿打断了自家父皇的话,问,“那为何我们以玄为尊,不以黄为尊呢?是因为天不如地么?”
  景帝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蓝近于黑的玄色龙袍,笑道:“皇帝乃是天子,自然以天为尊。但天道在上,而地载万物,天地共同孕育世间性灵,两者并无尊卑之说。”说到这里,景帝顿了一顿,问和儿,“那和儿喜欢这种玄色的衣裳吗?”
  景帝等着听和儿会说出什么来,他却立刻摇摇头,说:“不喜欢。着其服,戴其冠,父皇的冠冕一点儿都不好。”
  一旁的小德子听得胆战心惊,景帝却轻松一笑,让他把自己的帝王冠冕拿过来,放在和儿面前,问:“说说,这怎么就不好了?”
  和儿拨弄了一下冠冕前后垂挂的二十四旈,珠玉碰撞之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把冠冕往自己头上戴了戴,结果把小半个脑袋都盖住了,景帝无可奈何地帮他把冠冕取下来,小德子立刻伸手过来接住,捧着这帝王冠冕一动也不敢动。
  和儿嬉笑着说:“戴上这个冠冕,珠帘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关心地问,“父皇难道不觉得累么?”
  景帝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和儿可知道这帝王的冠冕,为什么要垂挂这么多珠帘呢?”
  和儿诚实地摇摇头,景帝接着说:“这二十四旈,是帝王身份的象征。中洲历史上,曾有过诸侯割据、战乱频仍的时代,那个时候,礼制崩坏,纲常混乱,原本只能戴十八旒冠冕的诸侯常有僭越之举,也戴二十四旈,冒犯天子权威。如今的大夏没有了诸侯,但这天子的二十四旈却一直延续下来。”
  和儿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一点点,先生曾经讲过。
  景帝继续说:“但这只是其一,其二,着其服、戴其冠还要‘遵其仪’,为帝王者,一旦戴上这样的冠冕,就必须坐姿端正,颜色庄重,不然珠帘就会乱晃,有损帝王威仪。像你这样儿的——”他佯装生气,说,“就戴不了这冠冕。”
  萧和听了,立刻从自家父皇怀里跳下来,捧着书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又偷偷掀起眼皮看自家父皇的脸色。
  景帝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还是一副严肃模样。他说:“嗯,和儿已经三岁了,以后,不能动不动就要人抱了。知道吗?”
  萧和委委屈屈地说:“可和儿还是想要先生抱,但先生他走了。”他抬头问,“父皇,先生还会回来吗?”
  景帝看着和儿满怀期待的大眼睛,点了点头,说:“会的,先生……一定还会回来的。”


第88章 主子
  红叶把萧和送回东宫之后,没有立刻回去复命,而是施展轻功,避开皇宫侍卫和御林军的视线,来到了坤和宫。
  坤和宫里弥漫着一股让人沉心静气的佛像,秦太后坐在屏风之后,一本佛经抄完,才停下笔,漫不经心似的说了一句:“很好,你退下吧。”然而外面的人迟迟没有动。
  她不紧不慢地重新铺开一卷纸,用镇纸压平,然后执笔蘸墨,开始默写佛经。一边写,她一边说:“红叶,你进宫,有多久了?”
  屏风之外,红叶低下头,说:“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年。”
  “那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秦太后提起笔想了一想,说:“哦……那你比皇上,还要小两岁。”
  “是。”
  “哀家把你买下来带进宫的时候,你只有五岁,而那个时候,皇上也只有七岁。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御林军里新人辈出,但你可知道,为什么只有你能待在皇上身边?”
  红叶斗胆说:“皇上……是个念旧的人。”
  “不错,”秦太后说,“但还有一点,你不知道,但哀家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皇上以为,你们之后,不管是哪一批的御林军,其中都有哀家的人。他以为,只有你们,才是对他最忠心的。”
  “红叶忠于大夏,忠于太后,忠于皇上。”
  “可他恰恰猜错了。”这个母仪天下的女人,拥有着对自己的儿子了如指掌的自信,“红叶,你是个有忠心的孩子,但你也要时刻记着,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何小玩又被罚了,起因是他在宫里巡视的时候不小心踩塌了韶华宫的一片瓦,瓦片碎裂吓着了皇上的宠妃甄妃娘娘。
  何小玩顶着一大缸水站在雨里扎马步,御林军前统领张怙和现统领陆鸣从就站在廊下,一边监视他不准偷懒,一边谈天说地。
  虽然已经从御林军统领这个位置上卸任很久了,但张怙时不时还是会回来看一眼,和陆统领交流交流管教这帮糙孩子的经验。
  “我昨天去看了,韶华宫那位,虽然也是个美人,但冒冒失失的,论姿色论性情论才学,都比不上李太傅半分……”
  何小玩耳朵注意听着这边的谈话,手上不稳,缸里的水顿时淌出来一大半,但很快就被大雨重新注满了。
  陆鸣从呵斥了他两声儿,叫他留点儿神儿,又回过头来继续说:“咱们皇上怎么就偏偏喜欢她呢?难道——真是喜新厌旧了?”
  张怙打趣道:“你什么时候也对后宫的娘娘感兴趣了?”
  “我哪儿是在意她们啊,只是这么多年,不见皇上对谁动过心。李太傅来了,我以为就是了,没想到还是一样,现在又宠起个甄妃来了。”陆鸣从摊摊手。
  张怙捏起酒瓶跟他轻轻碰了碰,然后有克制地喝了一小口,说:“皇上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哪能猜得中呢?”
  “你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也不知道?”
  张怙轻笑了一声,正要再往嘴里灌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对了,红叶呢?”
  “哦,还没回来。”陆鸣从随意道。
  “还没回来?”张怙站起身来,望向廊外挂似的雨帘。何小玩已经快举不住了,张怙往他膝盖上弹去一指,他腿一软在雨地里跪下,但头顶的大缸却没有应声落地。
  红叶一脚把盛满水的大缸踢回它原来的位置,然后飘然落进廊下来。
  “嘿嘿,多谢红叶姐——”
  “够时辰了吗?你就把缸扔了?”陆鸣从要训斥何小玩,张怙忙拉住他,说:“是我下的手,你看今天雨这么大,也差不多够了。”
  红叶走到他俩身边来,问陆鸣从:“诶——何小玩又犯什么事儿了?”
  何小玩自己答了:“我把皇宫的房顶踩塌了。”
  “踩滑了一块瓦,吓着韶华宫的娘娘了。”陆鸣从说。
  红叶极短地笑了一下,没再多问。这时张怙问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皇上让我送和儿回东宫,耽搁了一会儿。”她随意说。
  张怙点点头,又突然向何小玩看去,指着他说:“鸣从,我跟你要个人,行不?”
  何小玩一脸茫然,陆鸣从呵呵笑了笑:“只要你要,我当然给。何小玩,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张侍卫吧。”


第89章 海的那边
  第二天天不亮,何小玩就跟着张怙来到了京城南城门外的一家医馆。两人在医馆的房顶上蹲点儿,张怙警告他:“你可别再给我把房顶踩塌了啊。”
  “嗨!”何小玩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挤眉弄眼地说,“其实我那天就是想看看把我们皇上迷住的女人长什么样子,才一不小心——”他举手保证:“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二遍了!”
  说完,他凑近了低声问张怙:“大哥,你现在不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吗?怎么不在皇宫里好好儿待着,反而被流放到这破地方来了?”
  张怙没有回答他,放低声音说:“人来了。”
  拓尔跋轻轻推开门,李承欢还在睡觉。他们两人没有在京城里逗留,但现在,却不得不暂时滞留在这个地方。
  尽管声音很小,但李承欢还是被惊醒了。现在的他,对声音更加敏感了。
  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拓尔跋却赶紧过来扶住了他。“再躺一会儿吧,我买了吃的回来。”
  李承欢仰着头,往黑暗里他以为拓尔跋在的地方望去,问:“雨停了吗?”
  拓尔跋把菜一盘盘端出来,放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又捧起饭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儿,送到李承欢嘴边。
  “夜里就停了。来,张张嘴。”
  李承欢眼神木然,张了张嘴,含下一口饭。
  医馆外的小巷子里,何小玩拍拍胸口,心有余悸似的,往医馆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张怙:“咱们太傅……怎么瞎了啊?”
  李承欢的眼睛,在离开东城区小院儿之后,就看不见了。他眼见着自己眼前的世界一点点变得模糊,最后完全消失在黑暗里,还以为是天突然黑了。
  他对拓尔跋说:“天怎么黑得这么快,我们找个客栈歇息一下吧。”
  拓尔跋冒雨连夜带他出了城,来到这个医馆。大夫说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但至于为什么会看不见,只能说——是心病所致。
  “我们离开这儿吧,”李承欢说,“去哪儿都行。”
  拓尔跋点了点头,但想到他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于是说:“好,明天就走,我们去南边儿,去远离这儿的朱南、洋河。”
  李承欢抓住他的手,说:“不,今天就走。”
  公元二百四十九年的六月,李承欢和拓尔跋来到洋河州。
  大夏的南方二州,东洋河,西朱南,原先都是匪患猖獗之地,而又以洋河州和其北的陵城州为最甚。但如今,这里已经成了不输南阳和山阴的富庶之地,甚至就连京城,比之这里都差那么一股子放荡不羁的市井气息。
  驰马国商船来访之后,大夏和海之南的诸国贸易日渐频繁,洋河南部城镇的大街集市里,经常可以见到身着异域风格服饰的驰马国、大黎国、诹部国的人。而大夏人常常很难将他们和各自的国家对号入座,所以大都称他们为“海人”,也就是“来自海里的人”。
  李承欢和拓尔跋经陵城州,翻越陵山来到洋河州,在洋河州北部一个叫公舸县的地方落了脚。
  公舸县县府在县境中部,这里是洋河中游,内河航运发达,公舸的百姓,大半靠着洋河的渔业和航运吃饭。每天,渔民们在洋河的江面上唱起嘹亮的号子,把天不亮就起来打到的鱼拉到鱼市上去卖。晚上,又伴着歌声挑着空鱼篓子,回到家里,吃上贤惠的妻子亲手烹饪的可口饭菜。
  东南一带民风开放,这里的男子多有一股子粗野气,仿佛是上一辈人血脉里的匪患气还未在这一代人身上散尽,但他们同时也淳朴厚道,透着一股盛世安民对于现世生活的满足和享受。这里的女子也和李承欢熟悉的南阳、山阴一带的温婉小姐们,和京城生来高傲张扬的贵族女子们不同,她们很多时候显得粗手粗脚,但又往往不失细腻和柔情。
  李承欢和拓尔跋两个如今都可谓“无家之人”,他们并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从这里离开之后要去哪里、能去哪里。每一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全新的一天,他们不再忧虑过去,也不担心将来。
  李承欢重操旧业,当真在公舸县里开了个私塾,用的是从京城东城区那座小院儿里带出来的钱——他做官并没有多少俸禄,而且那些钱李富贵和秀容回百禄镇的时候都带走了,所以他这儿的钱,大都是萧乾准备的。他这个时候回想起以前的生活,自己吃的,有粗茶淡饭,也多山珍海味,自己穿的,有绫罗绸缎,也有粗布麻衣。他从来没有为柴米油盐之类的事情操过心,但自己确确实实,是没有什么积蓄的。
  他们在县里租了个小院子,只有四间房,除了大堂就只有一间卧房、一个厨房,还有一间房充作杂物间。又在住处大门外张贴了个“告县民书”——凡是来此“和乐书塾”上学的孩子,每人每个月只需要带一斗米来当作学费,就可在此识字读书。
  公舸的百姓对于这个新搬来的盲先生倒也很是友好,时常有孩子从家里给李承欢提一两条鱼来,他都欣然接受了。
  拓尔跋有了个大夏人名字,是李承欢给取的,叫做“紫枫”,他随李承欢姓“李”,来这儿上学的孩子,常称他为“紫枫哥哥”。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过这种生活。”
  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每一天晚上,拓尔跋都会说一遍这句话,李承欢但笑不语。
  昔日的汗王如今在洋河的码头上帮忙,干点儿力气活挣些碎银子补贴家用。带着一身鱼腥味儿回到家里,常常见到李承欢站在院子门口送别孩子们。这些大都是十一二岁识点儿字、也会读点儿书的孩子,以李承欢现在的样子,教萧和那样的孩子已是力不从心了。
  这一天,拓尔跋大概在码头上受了气,回来的时候黑着一张脸。昔日的气势一出来,孩子们吓得都不敢跟他打招呼,一溜烟儿就跑了。
  李承欢站在门边,等他走近,就问:“怎么了?”他虽然看不见,但从孩子们的反应,也知道今天他心情不好。
  拓尔跋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放柔声音,说:“走吧,进屋再说。”
  一进屋,拓尔跋就把他揽进怀里,把脸深深埋进李承欢的颈窝。李承欢早已不拒绝他的亲密——其实不止拓尔跋想不到,就连李承欢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这种生活会如此真实地出现,他闻得到,摸得到,感受得到。
  李承欢轻声问他:“累了?”
  拓尔跋抬起头来,说:“不累。”
  “那为什么摆一张臭脸,把孩子们都吓跑了。”
  “承欢,我们成亲吧。”


第90章 偷来的
  李承欢万万想不到拓尔跋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儿惊讶。他平静地说:“我已经成亲了,难道你忘了?”
  “你把她休了,我娶你。”
  “你开什么玩笑!”李承欢微微有点儿恼怒了。他想挣开拓尔跋,拓尔跋却死死握住他的肩膀,即使他看不见,也要他面对着他。
  “我不是在开玩笑。”拓尔跋说,“就按你们大夏的婚俗来,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可以拜天地、喝交杯酒,洞房花烛。”
  李承欢闭上眼睛,说:“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紫枫……嗯——”李承欢还没说完,就被拓尔跋吻住了。来到这里以后,他已经很少强迫他做这种事了。
  “承欢……我爱你……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反悔……”
  拓尔跋一把将他打横抱起,穿过大堂和卧房相通的门,把他放在那一张只能睡下两个人的床榻上。
  房顶上,何小玩默默地移开了视线。他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张怙,故作镇静地说:“我们……还要看下去吗?”
  张怙面无表情,说:“作为一个御林军,你是怎么被训练出来的?”
  房顶之下已经隐隐有□□之声透过瓦片传上来,何小玩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说:“大哥,我还没有娶媳妇儿,还没有爱过一个姑娘,要是……我何家从此绝后了……该怎么办?”
  “御林军都是孤儿,你这个姓,不也是从别人那儿偷来的吗?”
  何小玩眼神闪动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下定决心似的,没再说话。
  第二天,孩子们一早来上学的时候,没见到李先生,只看到紫枫哥哥。紫枫哥哥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可怕,他平时很少对孩子们笑,昨天更是像阎王一样,今天却温和了很多。
  “先生生病了,所以今天不教书了。你们都回去吧。”
  有个小姑娘大着胆子问:“先生生的是什么病啊?要看大夫吗?”
  紫枫哥哥说:“先生想要睡觉,不看大夫。”
  孩子们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拓尔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天狼轻巧地从巷子那一头跑过来,把嘴里含着的纸条儿交给主人,又同样轻巧地消失了。
  拓尔跋进屋看了一下李承欢,他还在睡觉。于是他很快锁了门,运起轻功,来到了纸条上说的约定的地方。
  盛和酒楼是公舸最大、最热闹的酒楼,拓尔跋直接破窗而入,来到二楼一个房间。屋子里的人立刻站起身来,一拱手,说:“汗王,我等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李承欢醒来的时候,立刻察觉到自己已经不在公舸县的家里了。
  屋子里点着熏香,床和棉被都很柔软,他一醒来,立刻就有一个轻柔的女声说:“李公子,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
  女声依然轻柔道:“回公子,这里是西陵山庄。”
  “西陵山庄?”李承欢并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地方。但还不等他再问,门外就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一个人粗暴地推开门闯进来,扬起一个稚嫩而高傲的声音:“你就是顾镇晔带回来的人?哟,长得还不错嘛,确实是个美人啊——”
  “花嶙公子!”这是另一个不同的女声,更显得灵巧些,此时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无可奈何。“花嶙公子!我都跟你说了,李公子是庄主的客人,他不是——”
  男声打断了女声:“客人?我难道不是顾镇晔的客人?你们别以为我好糊弄!”李承欢感觉到一阵有点儿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有人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这双手很瘦,力气不大,但让他很不舒服。
  “你这张脸,确实很勾引人啊……”
  又一个清朗但不失威严的声音闯进来,呵斥道:“花嶙!你给我住手!”
  “凭什么让我住手啊?我告诉你顾镇晔,你敢做就别怕让我知道,咱们谁不知道谁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百八十年就清清楚楚,要不是这样,我会……嗯——”他显然是被人捂住了嘴巴,刚才进来的那个男声接着对李承欢说:“李公子,失礼了,花嶙不懂事,我这就让人把他送回去。”
  说完,就有几个人离开的脚步声。门关了,等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李承欢才开口问:“你是……顾庄主?”
  “正是。”顾镇晔现在才察觉到李承欢眼睛似乎有点儿问题,于是斟酌着问:“我看……李公子的眼睛……”
  李承欢说:“我眼睛看不见。”
  “哦……哦……”顾镇晔说,“这正好,我这庄里有洋河最好的大夫,待会儿我让他给李公子看看,不管是天生顽疾还是伤病所致,一定都给李公子治好了!”
  至少还是在洋河,李承欢稍微安心了一点儿。“不用麻烦庄主了,我这眼睛……治不好的。”
  “不麻烦不麻烦,李公子的事怎么能算是麻烦呢?李公子,你若是有什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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