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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使承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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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云旗放开手,虽然不知道挚友要他帮的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拒绝。想必这个忙,就是他如此苦闷的原因吧。
“要我帮什么?”
“把这个——”封千里把一个药包拍在案上,说,“送去给那人。”
章云旗拿着药包找到花嶙,开口就叫:“花兄——”
“花什么兄?谁就跟你称兄道弟了?我叫花嶙。”
章云旗犹如被噎了一口,说:“封大哥给你的。”
“这是什么?”花嶙把药包拿过来在手上掂了掂,正准备凑到鼻子跟前闻,章云旗说:“是药。听说……”他上下打量了花嶙一下,不信的样子,说,“……你受伤了?”
药的味道不算好闻,花嶙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又扔回章云旗怀里。“不就是崴个脚吗?”昨天晚上顾镇晔已经给他擦了药,谁还用得着这个?他反问,“他怎么不自己来给我,还要你转交?”
“他……”
“哎算了!你拿回去吧,就说我已经好了,用不着了,替我谢谢他的好意,啊!”
花嶙态度敷衍,章云旗自然看得出来。他拿着药包觉得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跟封千里说。他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反常,难道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吗?这个人……
突然花嶙惊喜地跳起来,往远处用力挥起手。章云旗回头向身后看去,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朝这边走来,很快就来到面前。这人似乎是对自己带有敌意——章云旗这样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轻描淡写,但总让人有那么一丝不舒服。
他没管章云旗在场,对花嶙说:“我还以为你又跑到湖边去了。脚还疼吗?”
花嶙撅撅嘴不以为意:“不疼了。”他朝章云旗扬扬下巴,说,“呐——还有给我送药的呢。”他有那么点儿小心思,存心要气一气顾镇晔。
顾镇晔转头看向章云旗,又看向他手上的药包。章云旗觉得似乎有戏,就说:“这是找军中大夫开的药。”
顾镇晔截过他的话,说:“多谢好意,不过花嶙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哦、那好,那……”章云旗只好说,“那我还是拿回去吧。呵……下次小心,我先失陪了。”
章云旗走后,顾镇晔什么都没说。花嶙不高兴了,追着他问:“你怎么就不问问刚刚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给我送药啊?你就没有一点儿不高兴?”
顾镇晔停下来,转身拍了他脑袋一下,拍完又若无其事地走了。花嶙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开始炸毛:“顾——镇——晔——”
章云旗一边往回走,一边纠结一会儿到底该怎么跟封千里说。药包在手里一掂一掂的,只顾盯着脚下,就没注意周遭。结果走到帐篷门口,才注意到那里站着一个人。一看清楚那人是谁,他就惊叫出声:“先生!”
第113章 一别之后,后会无期
章云旗在这支军队中,李承欢先前一直是不知道的。他虽知他在东南军中做事,却不知竟就是在赵其远将军手下。直到昨天,萧乾以微服之名来军中,才从赵其远将军那儿知道章云旗就在这儿。
章云旗想,原来这么多天,先生一直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而他却浑然无觉。两人师生相见,不免感慨一番。当初章小公子“不学无术”,一天只想着舞刀弄枪,到头来,李承欢这个先生也没教他多少东西。如今两人在这东南的军队驻地相见,彼此都有些命运弄人之感。
章云旗没有问他如何会手持“圣令”到这军中来,他只想到,先前传言先生被罢免太傅一职,但如今看来,似乎其中也有些隐情。而这些隐情,或许是他不便知道的。
毫无保留地相信李承欢,这是他作为一个学生对先生的尊重。至少现在,章云旗是这么想的。
既是微服出巡到这儿,便不能刚来就走。军队驻地休整完毕之后,军中举行会武。将军何以突然要举行这场会武,普通的士兵是没有办法知道的,不过他们也并不去想“为什么”这一类的问题。相对于每日里枯燥的排兵布阵训练来说,这场会武显然更能激涌起男儿的热血。而对于一场行军跋涉下来尚还处在漂泊之中的心,这场比武也是最有效的静心丸——这之后,男儿们将在这里度过大夏从二百四十九年走向二百五十年的年节,并在接下来的一整年里,日复一日重复他们得以挥洒豪情和热血的军旅生活。
自从顾镇晔来这儿之后,花嶙就不再有心思管封千里,每日里陪着他四处游逛的人自然而然变成顾镇晔。直到这一天,他才在会武上再次见到封千里。
彼时他和其他人一样挤在场边,朝着场中挥臂呐喊,见封千里挥动□□打飞对手,就不吝啬地欢呼大叫起来。期间他不止一次偷偷观察过顾镇晔的反应,然而顾庄主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在他看来,这样的拳脚功夫或许是不太入眼的。
那被打飞的人被人抬到军中大夫那儿去,章云旗正好陪着李承欢在说话,看了这人伤势,不禁皱起眉头。
封千里先前就是因为私下比武,且下手不知轻重,才被将军责罚。今天虽说是将军下令的会武,但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
章云旗唯恐挚友这次重蹈覆辙,于是拜别李承欢,来到场中。半空中一支□□呼啸着掠过,正好落在场边一人的脚边。章云旗看在眼里,那人就是那天他在给花嶙送药的时候见到的人。而他现在已经从李承欢处得知,这人乃是西陵山庄庄主顾镇晔,如今武林盟的新任盟主。
封千里拿着□□遥指顾镇晔,说:“你!跟我打!”
顾镇晔还没说话,花嶙就先怒了:“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呀!说跟你打就跟你打,我们又不是你手下!”
“闭嘴!我在跟他说话!”封千里转向顾镇晔,说,“你!敢不敢跟我打?”
围观人一阵交头接耳,不知道花嶙一个小兵何以敢这样跟封千里说话。不久前封千里把人打残的事情还在军中流传,而看他今天的气势,说不定还要更甚于那天,这个被挑中的人可真是不走运。
一边高台上观战的景帝见此情景,问赵将军道:“这个人是……”
“这人名叫‘封千里’,原本只是我军中一个小卒,因勇猛过人,颇有将才,所以提拔他做我的副将。他和云旗,可谓我左膀右臂。可惜比起云旗,千里勇有过而智不足,沉不住气,若不改掉这一点,以后恐难当大任。”
顾镇晔拔出□□应了战,走到场中和封千里打起来,两人一时之间竟然不分上下。
景帝笑说:“智勇双全固然可贵,但也未免苛刻。好勇固然易于受制于人,但有时候,也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相比于他,云旗倒是缺了一点儿果决和独断。”
“哈哈哈哈——皇上不偏不倚,臣佩服、佩服!哈哈哈——”
章云旗的底细,赵其远自然清清楚楚,他也知道,就连章云旗娶妻都是景帝下的御旨,便自然以为章云旗是景帝的人。笑完,他不经意间看向场中,眼皮禁不住一跳!
封千里□□脱手,被对方打出比武场。静默之中,全军只有一个人欢呼雀跃——自然是花嶙。
景帝这时候说:“不过挫一挫他的锐气,也没什么不好。哈哈——”说完,他就笑着走开了。
章云旗跑过去想把挚友扶起来,但封千里却甩开了他的手,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上,抬起来时又是一手的血。
“封副将功夫了得,顾某不敢怠慢。承让、承让!”
花嶙兴奋地跑过来,趾高气扬,眉毛要飞到天上去,说:“怎么样,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就知道你打不过。”
“你!”
封千里双目欲喷火,花嶙还说:“我什么我?输了就是输了,还不准人说了?”他心里想,你个傻大个,敢跟小爷我过不去,小爷还不稀罕跟你玩儿呢!
“走!”他扯了顾镇晔走了,围观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路。封千里看着两人背影远去,挥开周围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章云旗留下来收拾场子,会武继续。不一会儿,将士们的热情重新被调动起来,整个营地再次被欢呼和呐喊所充斥。南方的冬天,空气里没有一丝寒气。
中午,封千里在军中大夫处处理伤口,花嶙来找李承欢,正好看见他。两个人互相不对眼儿似的,同时朝“对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花嶙无视封千里,跟李承欢商量回去的事儿。
“顾镇晔说了,我们明天就走,叫把行李收拾收拾。”其实他们来的时候本没有什么行李,回去自然也不用带什么东西。只是花嶙想着不能白来这儿一趟,必得捞点儿什么东西回去才算不亏,就跟李承欢说,下午他想去附近的野林里面摘些果子,回去的路上吃。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你们要走?”封千里忽然这么问了一句。花嶙不屑于回答他,李承欢于是笑说:“我们本来就不是军中的人,自然是要走的。”
“这么快……”
花嶙得意地说:“反正你看不惯小爷,小爷也不想看见你。咱们一别之后,后会无期啊。”
第114章 不是女人
这个时节本就不是花果累累的季节,这里虽然是南方,但附近山野荒芜,不比陵山,两个人直到日暮西沉,也没有摘到多少东西。
“我去另一边,哥,你再去那边看看吧。”
两人分头行动,约定一会儿在原地会和。花嶙深一脚浅一脚行在荒野坡上,其实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嫌弃这里,这里虽比不得陵山物产丰富,然而荒山的粗野之气,却给他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他终于即将踏上回去的路,细想“出走”以来的几番波折,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心思就不禁飞走了。眼睛虽然还看着路,但心里却在想着另外的事情。路过一个小树林的时候,他仍然神游天外,以至于有人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封千里终于失去耐心,上前抓起他的手腕。花嶙受惊一般回过神来,看到封千里不免惊讶:“诶?你怎么在这儿?”
封千里一言不发,拖着他就往树林里走,花嶙一边挣扎,一边心里不禁打起小鼓来,胡乱想着这人不会是看他不顺眼,要杀人灭口弃尸荒野吧……他上回装死没死成,这回可别真死在这儿了……
“封千里!你干什么!放开我——哼!”终于甩开他的手,花嶙警惕地看着他,说,“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啊。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顾镇晔一定会替我报仇的,到时候——哼哼——”
听他提到顾镇晔,封千里再也忍不住,一把扣住他手腕,板着脸问他:“你跟那个顾镇晔,到底是什么关系?”
“哈?”花嶙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似的,“这关你什么事儿啊?我说你——你到底——”
封千里双目死死盯着他:“你是男人,他也是男人,这有违纲常,是要遭天谴的!”
花嶙不说话了,脸色渐渐冷下来,如被冻住一般,同样回盯着他。
这是封千里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实实在在的愤怒。看到这种眼神,他才明白,原来他先前说的那些威胁或者风凉的话语,都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这是真正的愤怒,而愤怒之外,还有对他的轻蔑和敌视。封千里无法忍受花嶙用这种眼神看他。
封千里把他推到后面的树上,开始脱他的衣服,嘴里不住念道:“其实你是女子对吧?你一定是女扮男装!你怎么可能是男人呢?你看你皮肤这么滑、这么嫩,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女人……这、这……这不可能!”
封千里有如发狂似的,花嶙被他推到一边,重重摔到地上。他衣衫不整,沉默地爬起来,封千里还在兀自念叨:“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花嶙突然笑起来,封千里在这样的笑声里,听到了对于他的嘲讽,“封千里,哈哈哈哈——太他娘的好笑了……哈哈哈……快笑死小爷了——”
“闭嘴!你说——你是女人!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女人!”
“哈哈哈——你不是要我闭嘴吗?还要我说什么?”
“你给我闭嘴!”他拿眼前这个人没有任何办法。这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又要突然走了,后会无期。后会无期?怎么可以后会无期!
封千里把他拖过来,继续撕他的衣服:“你是男的,那你是什么?男宠?还是男妓?既然他可以,那我也可以对吧?”
花嶙抽手打了他一巴掌,掌声清脆响亮,让封千里有一瞬间的停顿。
封千里抓着他吼:“你不是男妓吗!既然是男妓,是个男人,就可以张开腿伺候他!那我呢!”
“窝囊废。”
“什么?”
“我说你,是个窝囊废。”
封千里甩了他一巴掌,比刚才花嶙打他的更用力、更响。他的嘴角流出来一点儿血丝,但这仿佛更激发起封千里身体里的某种欲望。他哀吼一声,死死按住花嶙的肩膀,简直像要陷进地里去。
这精致而美丽的锁骨,仿佛一掐就会断似的。
封千里迟迟没有动作,花嶙嗤笑一声:“我不是女人,你看清楚。你想做什么?封、千、里——你这个窝囊废,你敢做什么?”
“啊啊啊啊!啊——”封千里抱着头痛苦地大吼,天在他面前崩塌了,地在他面前塌陷了,黑暗突然漏下来,笼罩住他几欲崩溃的世界。黑暗——挣不脱的黑暗——穿不透的黑暗——
花嶙捡起他扔在一旁的佩刀,慢慢抽出刀鞘,跪在地上,朝着封千里的后背,准确而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封千里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这是他离他的脸——最近的一次。那一双被咬破的温热的唇就在他面前,只要他稍稍前倾身子,就可以攫住。这么近、这么近……他却没有力气了。
封千里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只来得及听到挚友模糊的喊声。
“封大哥!封大哥!”
花嶙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树林上方忽地响起一阵振翅声,这是归巢的鸟儿被惊飞了。
封千里没有死,花嶙那一刀显然没有伤到要害,但他却因此昏迷不醒。晚上,章云旗守夜照顾他,李承欢和花嶙带着药过来探望。
章云旗拔剑怒目指向花嶙,李承欢把他护在身后。“云旗,把剑放下。”
“我一定要杀了他!”
“云旗,我让你,把剑放下。”
章云旗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先生……”然而他终于放下剑,眼睁睁看着花嶙端着药走到床边。
封千里仍然昏迷着。章云旗盯着他,说:“大夫说,他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哦,是吗?”花嶙面无表情地答一句。他慢悠悠地舀起药,放在嘴边吹吹,然后慢慢送到封千里嘴边,汤药全数从嘴角留下来,没有一滴喂进去。他状似苦恼地皱起眉,叹口气,慢慢把药碗放下,转身间,忽然有所动作!
章云旗眼疾手快,一把钳住他的手,举起来一看,就见那手上竟有三根银针,在帐中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寒的光辉。他一怒之下一脚向花嶙踢过去,李承欢惊呼着扑上去,把花嶙从地上扶起来:“花嶙,你何苦如此……”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还不够?还想要杀他!”
帐外人听到动静跑进来,顾镇晔把花嶙护在身边,和章云旗冷冷对峙。其他的士兵都站到对面床前护着封千里,拔刀戒备地指向顾镇晔。
花嶙冷笑一声,说:“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早就看到了吗?”
章云旗别过头,不与他直视。
“顾镇晔,杀了他。”花嶙这样说。
李承欢看向花嶙,确定这句话确实是他说的。顾镇晔没有犹豫,拔剑朝封千里走去,那些士兵忌惮地后退几步,但仍然没有让开。
章云旗挥剑挡在顾镇晔面前,冷冷地说:“要动封大哥,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云旗!”
“先生!”章云旗大喊,“这件事情,你不应该插手。”
“你叫我一声‘先生’,花嶙叫我一声‘哥’,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李承欢说,“你们把剑放下。”
没有人听他的。
“他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花嶙说,“他不愿意醒来,我成全他!”说着,花嶙从旁边兵器架上抽出一柄剑,一步步往床边走去。
章云旗要去阻止,却反被顾镇晔拦住。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面前的花嶙虽手无缚鸡之力,但现在的样子实在可怕。
“够了!”李承欢终于大喊出来,“够了!够了……”为什么事情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他想不通。
帐中一时静默。风吹动帘子,在上面投射出变形的影子。帐外有脚步声渐近,赵其远将军拥在景帝身后,走了进来。
“确实是够了。”景帝环顾众人,淡淡地说。
第115章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们,都退下。”
赵其远将军对帐中一众人命令道。那几个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违抗军令,都退了出去。但章云旗却一步都没有挪动。
赵其远语气缓和下来,看着他说:“云旗,你也退下。”
“可是——”他还犹豫不决,赵其远忽地厉声道:“这是命令!”
章云旗看看床上的封千里,又看看花嶙,不甘心地收了剑,低了头往外走。但经过李承欢身边时,他却被他拉住了。
“等等,”李承欢看向他,说,“云旗,你留下。”他接着看向景帝和赵其远将军,景帝默立片刻,然后率先走出军帐,赵其远狠狠叹了口气,随后跟了上去。
帐中又只剩下李承欢、章云旗、花嶙和顾镇晔四人。花嶙把剑扔了,扑到顾镇晔怀里哇哇地哭,顾镇晔只皱着眉头,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好似一直都哭不累似的,眼泪总也流不光似的。
章云旗并不看他们,只盯着李承欢,李承欢也看着他。
章云旗早已长得比他高了,在军中这些日子,竟又似拔高了许多。今年,他也不过十七岁而已。在李承欢眼里,章小公子始终都是那年那个顽皮把他拉下水的孩子,而他确乎又已经是个大人了,成亲了,甚至快要当爹了,在军中,也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威风凛凛的小将了。或许,他不应该再只把他当成一个学生,但不知不觉的,又总是以老师的身份自居。
“云旗,在这件事情上,封千里没有错,”他只不过是不敢面对而已,不敢面对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事实,“花嶙也没有错,”他只不过是任性而已,“他跟你一样,还是个孩子。”
“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先生。”章云旗说。
李承欢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改口道:“确实,你已经长大了,也能够明辨是非了。你应该知道,世间有些事,不仅仅只有对错这么简单。”
“可是先生,杀人——总该偿命。”
花嶙吼起来:“封千里还没死!我倒是很想补上一刀,呵呵……杀人偿命?你难道没有杀过人?这里的每一个人,谁的手上没有沾过血!可你——不还是活的好好儿的吗!”
章云旗冷言道:“军中男儿,乃是为国而战,手上沾的,都是敌人的血,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谁该杀?谁不该杀?”花嶙看向李承欢,说,“哥,你应该告诉他,封千里到底该不该杀!”
章云旗忽然激动起来:“若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会——”
“你给我闭嘴!”花嶙这样吼道,他冲到章云旗面前来,抓住他的衣襟,章云旗面不改色地盯着他。
“在渔村的时候,他们以为是我勾引那个流氓,要烧死我。现在你以为,是我勾引封千里,让他跟我野合——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们就是肮脏、就是下贱、就是只会勾引男人?”花嶙竟然微微笑起来,偏头看了看李承欢,说,“那你呢?狐媚惑人,你有没有动过心呢?”
李承欢的耳边犹如响起一声惊天巨雷,然而等再一次白光划破天际,雷声轰鸣,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声并不只是他的错觉。
帐外,赵其远抬头看了看天,对景帝说:“天色变幻无常,可相比起来,人事着实更难预料。皇上,您说,是也不是?”
景帝不知道眼前这位曾经为大夏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要说些什么,沉默片刻,赵其远又说:“微臣行军打仗多年,对此深有感触。天色变幻无常,但只要掌握天时,便能抢占先机,给敌人以重创;人事难以预料,但只要将士恪守军规军令,军队便能凝聚一心,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治国理政,当也如此,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天行有道,地法谶纬,人依天道地法行事,便能言无偏行无颇,万民归心,天下大治。”
又一道闪电如白马奔驰天际,景帝深吸一口气,说:“将军苦心,孤受教了。”
“花嶙!不要再说了……”李承欢拉开他们,又挡在他们中间。章云旗对花嶙怒目而视,胸膛一上一下起伏,嘴唇都气得微微发颤。李承欢对他说:“好了,云旗,你先回去。我会说服他们,封千里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可花嶙还在说:“被我说中了吧?哈哈——你是不是也怕了?真不愧是好兄弟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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