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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使承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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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尔跋的紫燕骝在一旁悠闲地甩着尾巴,它斜着眼睛看了只有自己身高的一半儿的小母马一眼,然后又兴致缺缺地继续低头吃它的草了。
  李承欢尴尬地弯了弯嘴角,然后渐渐笑出声儿来,最后竟然发展至大笑。图兰也在一边笑,只有拓尔跋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两个。
  “有什么可笑的,来,先让紫燕骝跑跑试试——”
  李承欢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拓尔跋拦腰抱上了马。他一看见马蹄踢踏着的草地,就觉得脑袋发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就坐不稳了。拓尔跋在他耳边说:“别怕,有我护着你。”
  说着,他双腿一夹马肚子,紫燕骝疾风一般冲了出去。李承欢在马上被颠得五脏六腑都仿佛错了位,虽然拓尔跋一只手紧紧护着他,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掉下去。耳边的风声越盛,他不得不回过身来抓紧了拓尔跋的衣服前襟,闭了眼睛,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要飞起来了一样,身体没有一点儿接触到东西的实感,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而去。他心里怕得发慌,连紫燕骝怎样渐渐停下来的都毫无知觉。拓尔跋抱着他坐在马上,紫燕骝经过这一阵儿跑,犹有不尽兴似的,时不时略显烦躁地踢踏几下蹄子。
  李承欢终于慢慢平复下呼吸,从拓尔跋怀里抬起头来,只觉得口干舌燥,五脏六腑一阵阵儿浮动,犹如在大海上漂浮的小舟,孤零零的,毫无依靠。
  拓尔跋低头看着怀里的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一双杏桃似的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乞求和无助,让他深感自己的罪恶。
  这样的人儿是应该放在心尖儿上疼的,而不是,让他露出这样一副表情。
  他低下头去,深情地攫住那双唇,气息交缠之间,喃喃自语道:“李承欢,怎么办?我中了你的毒,从此,无药可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遇上了,是幸还是不幸呢?


第27章 女人和细作
  之后,拓尔跋不再企图让他骑马,但李承欢自己却时常牵着那匹小母马出去溜达。草原上的小孩子见了,甚至也要上去骑一骑,每到那个时候,李承欢就只好苦笑着站在一旁看,什么也不说。
  他给小母马取了一个名字,叫秋霞,也许是因为这个名字带给它的厄运,秋霞最终没有能够活到这个冬天,它在这个秋天的最后一道晚霞消失之前被一刀削掉了两条后腿,随后就被飞奔而来的战马踢穿了肚子。当然,那个时候,李承欢已经不知道了。
  出发去普陀宫的前夜,拓尔跋还在折腾他。李承欢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喃喃似的,说:“拓尔跋,你怎么不找个女人呢?”拓尔跋刚要挑眉,就听得他继续说,“你就是一头时时都在发情的畜生,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你弄坏的……”
  拓尔跋把头埋在他锁骨上,闷闷地笑,像是诱骗一样,问他:“那你说,我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嗯……我看图兰就很不错,她很喜欢你……”
  拓尔跋翻身又压到他身上,看着他半开半阖的眼睛,说:“图兰么?虽然她也是个美人,可我自从七年前把她捡回来留在身边,就从来没有想跟她做……和你这样的事啊——”
  他恶作剧似的挺了挺腰,李承欢一下子清醒了大半,大呼受不了:“拓尔跋,你这个禽兽——”
  祭天仪式在普陀宫的日光坛举行,老汗王睡上辛辛苦苦建了几十年的普陀宫的床的第一天晚上,就被自己的儿子一刀结果在上面。
  大王子拓尔凃企图弑父夺位,阴谋败露,十七王子拓尔跋举兵铲除拓尔凃及其党羽,那晚呼伦城喊杀声震天,普陀宫里血流成河。李承欢坐在马车里,遥望着呼伦城里冲天的火光。
  快要中秋了,天上的月亮将圆未圆,皎洁明亮,甚于他时。
  “大王子以为,老汗王会把汗位传给十七王子。十七王子以为,老汗王会传位于大王子。可实际上,老汗王根本就没想过要让出这个汗位,他要坐在普陀宫的王位上——一直到死。”
  图兰摸了摸马儿的长鬃毛,等它吃饱了草料,然后就轻轻一跳,坐上了马车夫的位置,慢慢说:“可最终,还是年轻一些的十七王子更沉得住气。这一个局,谁先动,谁就输了。”
  “大汗国这之后,得乱一阵子了。只是再之后,恐怕就要把马蹄踏到大夏的国土上了。”李承欢想到,拓尔跋说过——他要让大夏的南阳和山阴,都跑满乌拉察的野马。
  马车缓缓启行,行驶在秋夜的草原上。草丛之中有鸣虫不停歇的聒噪声音,不过比之盛夏时分,气势上已经不可避免地衰落了。
  “这一天终究要来的,只是比起同样野心勃勃的大王子,十七王子至少不是暴虐残忍之人。无论如何,这对大汗和大夏两国的百姓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
  李承欢最后看了一眼夜色下的、月光下的、火光下的呼伦城,然后放下了车帘。马车寂静地行驶在大草原上,渐渐远离那一座草原里的第一雄城。他问图兰:“回到大夏之后,你准备去哪儿?”
  图兰说:“我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细作了。如果陛下准许,我想去鸿庐山陪丞相大人。”
  “可是左丞相已经退隐了,他说从此不会再管朝堂之中事,也不会再见朝堂之中人。”
  “那些人丞相大人当然不会见,”图兰说,“可他不会介意有个女儿或者孙女的。”
  当拓尔跋坐上汗位的那一刻,他会发现,他终于拥有了整个大汗和臣服于他的子民,也会发现,他最爱的人和最信任的属下,都同时离他而去了。他获得了最大的胜利,也同时尝到了最深的欺骗和背叛。
  左丞相在多年前就说过,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细作——身为当权者的男人,总以为他们能够很轻易地掌控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这些女人,且对此深信不疑。作为左丞相的学生,萧乾深得其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醉心于无关紧要的叙述。


第28章 最美的新娘
  马车正如它一路往北时那样,一路向南,来到了大夏和大汗交界的边境上。本应闲赋在家的前御林军统领张怙和图兰一起,亲自护送李承欢的车驾到了京城之北、鹿鸣山脚下。
  红叶和秀容、何大娘一起在小院儿门口等他归来,就如同以往的很多次,他从鹿鸣山上巡视之后回来一样。
  “公子……”秀容看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他,原本想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地迎上来,这会儿,却是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红叶对着他唤了一声:“公子。”然后就看向一旁的图兰,说,“红烛姐姐,好久不见。”
  红烛,原来“图兰”之外,还有一个“红烛”——真是好听的名字。李承欢正这样想着,然后就听见张怙低声说:“李公子,进去吧,皇上在屋里等你。”
  他一步步走向那个熟悉的地方,心就一次次的跳得更厉害。这个时候,他才忽然发觉自己竟然有点儿难以面对即将见到的那个人。
  皇上是谁?景帝是谁?萧乾是谁?他们对他而言太陌生了。他只认识秦萧,那个在半月廊借给他灯笼的人,那个和他一起在鹿鸣山上吃烤野鸡的人,那个半夜会温柔地给他包扎伤口的人,那个明明拖着一身的伤、却还要装出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来见他的人,那个……吻他的人——
  他背对着他站在房间里,听到背后有人的脚步声,于是转过身来,像是迎接一个离家多日终于归来的人一样温柔一笑,说:“承欢,你回来了。”
  李承欢的心在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然而却不是他先有所动作,反倒是一副镇静模样的萧乾,跑过来一把把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像具僵尸一样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忍住没有直接去大汗把他抢回来。天知道,他刚刚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笑着说出那句话,没有一见到他就把他抱进怀里。天知道,他是有多么恨自己……
  “承欢,承欢……”
  李承欢脱口就叫出来:“秦大哥……”
  他还是他的秦大哥,什么都没有变。但愿,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在洒满月桂花瓣的山泉水里沐浴,在纯然的月光下和他结合。跟拓尔跋的每一次,他都是隐忍的、痛苦的、屈辱的,以男儿之躯去取悦另一个男人。可是今天,他把全部的自己都献给了天上的月亮、献给了秋夜的鹿鸣山、献给了这潺潺流水,献给了他的秦大哥。
  “秦大哥……嗯——”
  “承欢……”他细细吻遍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承欢,承欢,李承欢……”
  “嗯……啊……秦大哥,”他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唇齿交缠间,承受着痛楚也承受着幸福,“把我弄坏吧……啊……嗯——”
  “承欢,承欢……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李承欢今晚——是我秦萧,最美的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想的是要写成一个悲剧,且写且看


第29章 宫里有人
  景帝二年八月十五,皇上新纳的静嫔娘娘被太医诊断出身子已有喜月余,景帝龙颜大悦,当即封了静嫔为静妃。晚上,皇家在“秋宫”半月廊举办中秋宴,其时月轮皎洁、丹桂飘香,君臣具欢,小郡王喝了点儿酒,口无遮拦,说:“皇兄,皇宫里的春夏秋冬四宫,可是羡煞我多时啊……可惜你一道圣旨立了三位妃子,现在,又多了位静妃娘娘,我以后再来宫里,恐怕,就连这秋宫,也进不得了——”
  按常理推断,多了位静妃娘娘,这会儿,皇宫的春夏秋冬四宫就都要有主了。朝臣以为理所当然,于是都只笑小郡王没有规矩,皇上想立几位妃子,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你一个臣弟,在这上面抱怨什么啊……
  可谁知皇上竟然大笑着说:“谁说不准你进了?这半月廊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园子里的丹桂,你要是喜欢,都让人挖了带回去也行,只是不知道,皇宫里的丹桂到了你那泷川,还会不会开花了?”
  坐在皇上身边的静妃娘娘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随后就宣称身子不适,先行回宫歇息了。君臣一直宴饮到亥时,才慢慢散了去。
  景帝二年八月下旬至九月,一年一度的武官考试在京城举行,朝廷在皇宫东门外搭建起新的比武场,大夏一京一府十三州的好男儿摩拳擦掌、争相竞技,惹得全城百姓都来围观,把个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
  秀容也天天嚷嚷着要去看,李承欢怕人多出什么乱子,一直没让她去。他们现在从鹿鸣山搬到了京城里住,在京城东城区有座小宅子,鹿鸣山的差事已经完全交给了胡、魏两位大哥,虽然还领着每月宫里发的尚算丰厚的俸禄,但实际上已经不算是宫里人了。
  后来,从九月开始,他们索性连俸禄都不领了,全都交给胡、魏两位大哥,自己在京城里过起了自在逍遥的日子。有几次胡、魏两位大哥来拜访,惊异于他们怎么敢如此大胆,秀容狐假虎威,说:“怎么样,我们宫里有人,羡慕吧?”
  其时,恰巧一顶轿子在落轿声中停在了宅子门口,侍女模样的人在门口叫:“门前来了客,怎么也不见主人家出来迎接呢?”
  秀容跑出来,看到轿子里下来一个颇有大家闺秀气质的小姐,于是警惕起来:“你们找谁?”他们刚搬来这儿没多久,跟周围邻居都还没混熟,这来客又是什么人?
  翠袖上前问:“李姑娘可在?王大人来了,还不出来见过大人?”
  还不等王武帼出声喝止翠袖这副官腔,李承欢就迎了出来。乍一见王武帼这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他先是一愣,随即就过来拉起她就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你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
  剩下秀容和翠袖两个人在原地面面相觑,随即各自朝天哼了一声,跟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突然觉得秀容和翠袖……


第30章 男儿身
  殊不知李承欢愣,王武帼更是直到进屋都还没缓过神儿来。前些日子她派人送东西去鹿鸣山,结果却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如此雇了人稍微查了一下,才知道他们竟然已经搬到这儿来住了。本来她还想来提醒提醒李德贤——别仗着有圣宠就这么任性放肆,皇上再怎么宠你,你也得知道分寸。谁知今儿一来,就被吓了这么一大跳!
  李承欢把她按在椅子里坐下,就招呼何大娘中午做顿好吃的,家里来客了,接着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们从鹿鸣山搬出来这件事儿,按理说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啊……”
  王武帼提了口气,问他:“你是男儿身?”
  李承欢这才想起来,王武帼似乎的确还不知道他是男儿身这件事。
  见他沉默,王武帼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一边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你是个男人,我跟你同屋睡了那么久,竟然没看出来!男人,男人,你怎么是个男人呢?”
  王武帼抓着他的衣领问他:“你怎么是个男人呢?当初那些考选官都是瞎子吗?”她随即叹口气道,“算了,我也看走眼了。”
  如此,李承欢又向人解释了一遍自己为什么会男扮女装进宫,至于进宫之后发生的事儿,就没必要多说了。
  王武帼喝了一口水,才算冷静了下来。“李承欢,我算是彻底被你拖下水了。”
  她没有刻意隐瞒,以景帝的才智,肯定早就知道那天在半月廊的偶遇是她故意为他们制造的,可这位皇帝,会由此怀疑她的意图吗?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男人——不过,她随即想到那天他们在湖心亭的对话,看景帝的反应,自己……这也只算无心之过吧……
  “承欢,你告诉我,你和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王司礼要操的心,的确很多啊。是不是一个礼法司,还不够你管的?”
  王武帼现在简直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不过她还是规规矩矩行礼道:“臣——王武帼,参见皇上!”
  “秦大哥,你来了。”
  “怎么,这个地方,还住得习惯吗?”
  李承欢说:“没有鹿鸣山清静,不过若是出门买个东西,倒是方便许多。”
  “嗯,那就好。红叶跟我说你们这院子里还缺个干力气活儿的,要不要我派两个人来?”
  “人多了反而麻烦,能自己干的活儿我就自己干了,实在干不了,花钱请个人还请不到吗?”
  “我也是这样想的。听说秀容天天嚷着要去看武试?她要是烦你,我就把她调回宫里,换个话少的来伺候你。”似乎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萧乾看向王武帼,问,“王大人,四司六坊可还缺人手,要是缺的话,把这丫头调去,如何?”
  这位皇帝存心不喊平身,王武帼也就自己起来了。此时他这么一问,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回,秀容就说了:“我不回宫,我要留在公子身边伺候!”
  萧乾把眉一挑,秀容还是怕这位皇帝,微微瑟缩了一下。李承欢就说:“你别吓她,我就要秀容,别的再好,我也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的话,最希望是看到有人评论吧。如果喜欢这个故事,也让写的人知道吧,拜托


第31章 深秋露重
  胡、魏两位大哥没有留下来吃饭,早早就惶恐地回去了。下午一行人去皇宫东门外的比武场看武试,挤在人群里,还颇不亦乐乎。只是后来,萧乾心疼李承欢,才花钱在比武场租了个位置,能够让众人坐着舒舒服服地看。
  景帝萧乾这个人其实没什么皇帝的架子,他早年本来就惯于游历各处,像个逍遥公子哥儿一样,亲政之前,也没什么人真拿他当皇帝。像这种“微服出访”的事儿,他还是很乐意干的。
  李承欢是个正正经经的文人,舞文弄墨倒是有一手,舞刀弄枪就实在非他所好了。萧乾倒是自小就跟着御林军一起习武,受罗庸将军亲自教导,看这场给他大夏朝选人才的武试,眼光就难免有些挑剔。然而这里能够跟他说得上话的——红叶留在宅子里没出来,前御林军统领、现在他的贴身侍卫张怙又刚好被秀容那丫头支使着去买零嘴儿了,于是,他想对台上的人评头论足两句,却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这么多年,他也就是这样渐渐习惯于沉默,把自己的想法隐藏在心里的——做皇帝的,大抵如此,要不怎么说,圣心难测呢?
  “自先帝一朝遗留下来的尚武风尚还在,所以如今的大夏男子,崇文也尚武。但再过几年,私塾和官学肯定会越来越多,而武院会越来越少,今年这般热闹的武试场景,以后,怕是再难看见了。”
  萧乾转头去看李承欢,他手撑在椅搭上捧着脸,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场上的比试,一边说着貌似遗憾的话。眼睛里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轻雾,婀娜缭绕。
  “这样不好吗?”他问。
  “这样当然好,”他说,“大夏要的军队应该是一把从不出鞘的宝剑,不需要那么多人想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是,文人多了,易使国风萎靡,暖饱既足,就会只思淫乐不思进取,盛极而衰,这可不是件好事。”
  萧乾听了,竟然想笑出声来。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做了。这个时候,李承欢才像恍然明白过来什么一样,从椅子上坐直身子,说:“在你面前说这些,我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他眼里的轻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晨露一般的清亮色彩。
  恰好张怙把零嘴儿买回来了,秀容尖叫着把东西抢过来,结果手上没有拿稳,瓜子儿花生落了一地。她兀自伤心不已,蹲在地上捡起来。李承欢一边笑骂她,一边帮她。然而他刚蹲下去,就被萧乾给拉了起来:“你坐着,我来吧。”说着,竟然也蹲下去认认真真地捡起来。
  一旁的王武帼看了,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滑下去。王家列祖列宗,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这事儿一搞不好,我王武帼,就要成整个大夏朝的罪人了。
  王大人心神不宁,之后就匆匆告辞了。看完武试,李承欢和萧乾一行人回到东城区的小宅子,他们俩人就像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彼此,陪在彼此的身边,然而夜幕降临,他们终究还是要分开。
  萧乾走了以后,秀容看到李承欢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就进屋拿了件衣服出来给他披上。“公子,深秋露重,小心着凉。”
  “都到深秋了么?”
  “是啊,过了中秋时节,深秋也就到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我来京城那一日的场景,还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听着这话,秀容低下头来:“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的时间线可能会拉得很长。然后,评论,评论,评论!


第32章 八个月的早产儿
  这个冬天过得很快,去得让人猝不及防。李承欢在京城里找了个教书先生的差事,如他在百禄镇的时候一样,过起每日里教小孩子认认字儿,每月从雇家手里拿一点儿银钱补贴家用的日子。
  这一年的除夕夜,按照大夏的礼制,皇帝要通宵守太庙,元日那天又要举行祭天仪式,为万民祈福,李承欢便没能和萧乾一起过。不过上元节的时候他倒是整夜都在陪他,两人一起逛京城的夜市,猜灯谜、放花灯,晚上还在东城区的小宅子里自己煮了元宵吃。景帝三年就这么来了。
  景帝三年的三月,就在全京城都在风传将有一位能人出任自左丞相隐退以来就一直空缺的丞相一职的时候,一天夜里,皇宫里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啼哭声。静妃娘娘在秋宫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为景帝诞下一个八个月的早产儿。
  小皇子一出世,皇宫里的太医就没有一刻闲下来过,用各种珍贵的草药吊着命,才总算是保住了那一缕脆弱的呼吸。只可惜自此以后静妃娘娘就大病一场,在随后的四月间撒手人寰,一位佳人就此香消玉殒,连小皇子的满月酒都没有等到,惹人无数唏嘘。
  静妃的平民爹娘被赐予了良田美宅、黄金百两、绫罗千匹,静妃娘娘头七那天,进宫来替女儿收尸。按照大夏的礼制,妃位的娘娘,不管有没有留下子嗣,都是不能葬入皇陵的,静妃娘娘的遗体,便只能随她的爹娘回到娘家,葬在京城自家的祖坟里。
  收殓静妃娘娘遗体的香杉棺椁自半夜里从皇宫的西门出去,由马车拉着一步步离开这个她才仅仅来了不到一年的伤心地,而这一天,恰好是小皇子的满月。
  因为满月日和生母的头七冲撞了,小皇子的满月酒一改皇家大气奢华的规制,办得极其低调简朴。满月宴上,景帝着贵妃娘娘代其已逝的生母抚养小皇子,还把皇宫的东宫赐给了小皇子,举朝皆震惊。要知道,东宫历来是太子的居所,虽然景帝从一个奶娃娃到能够下地走路,在东宫住了没几天就成了大夏的皇帝,搬离了东宫,东宫也就此闲置了近二十年,但它的威严和象征仍在。如今景帝竟把东宫赐给刚出生的小皇子,不禁让人猜测他是否有意立这个大皇子为太子——但也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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