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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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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碗饭是为谁摆的很明显,王病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站起来道:“知年,我想和你谈谈。”
贺知年在门口停下脚步,王病走过去把他拉了回来,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若你这样对待恩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当没救过你这回事?”
贺知年手又绞在一起,整个人像紧绷的弦。竟结巴起来,“不…不是,我,怕再伤了你……”
“你是指这个?”王病把手举到他眼前,怅然若失,道:“如果说因为这个你才疏离我,那我可真是损失大了,受了点皮肉伤不说,还被你嫌弃,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是的。”贺知年急了,“我也不知道那夜我为什么会…下得了手。你相信我,那不是我,我没有。我不记得了…可是又看到那么讽刺的一幕……你比谁都清楚那一刀是谁刺的,一定觉得我在装疯卖傻,算了,事实摆在那里,就是我刺的吧…”
王病看他困惑挣扎最后认命一般妥协,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他道:“我知道不是你,你不要自责了,这件事就此揭过,好吗?你还是原来的你,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
明明该道歉的是自己,贺知年心痛到无法忍受,扑进那一袭白衣中,哭尽心中委屈。
——
宴罢,曲终人散,乐师们收拾乐器,领了赏便走了。剩下凉茶和案席,平添几分如梦初醒的苍凉。
“爹!爹!!”
岑立和刘辉业欲上前和庄明尘作别,闻言停住脚步。
“慢点,你这孩子!”庄明尘笑成朵花,指责的话用的宠溺的语气。
“孙离?”岑立看到奔跑而来的庄深秋身后的人,孙离同样看到他,远远朝他行礼。
庄明尘自个儿迎上前去,跟接待客人不一样,那是真情的流露,“倪儿什么事啊?跑这么急,摔倒了怎么办呦!”
“他…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恩人!就是他。”庄深秋指着现在岑立身后的孙离,激动得没了仪态。
庄明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孙离一脸莫名其妙。
“这位公子,是殿下的属下?”庄明尘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兄弟。”岑立同孙离一样困惑不已,纠正道。
庄明尘感慨道:“哎,都是命。”
“何事?什么恩人?”岑立有点受不了这种不切重点的说话方式,王病还在等他。
庄明尘眉头皱成“川”字,看着女儿眼中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
八日前。
庄明尘已逝的夫人祭日,鲜少出门的庄深秋坐着马车要出城扫墓,带的东西稍多,又逢盘查森严,守卫垂涎庄深秋的美色以及财物,酒意冲昏头脑,以权谋私,说是盘查要马车靠边停,路边无人,他们将华丽的马车里的庄深秋拉了出来,用刀剑指着那些随从,就欲□□。
恰好孙离和高悦那一早要上城墙寻贺知年,需要伪装,便偷袭了那两只禽兽,救了庄深秋。孙离压根没去看那是谁家女郎,一心在想如何顶替那两楚兵去城墙,早把自己随手救了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事说出去对庄深秋的名誉有损,所以他们也没报官,虽然也无官可报就是了。
“我……”孙离像是在听什么远古时代的传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倒是想说我压根不记得,但怕说出来伤了那女郎的心,便把所有情绪淋漓尽致表现在脸上。
庄明尘说完,还不忘记提醒道:“殿下,这事千万别说出去,老朽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里看着长大的,她的声誉要是毁了,那老朽这万贯家财留着也没用了。”
岑立更是愕然。现在的庄深秋与刚刚席上的她相比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她眼里溢满出来的让人一目了然的爱意,全都注入在手足无措的孙离身上。
当真是命,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早已芳心暗许,虽然这是政治婚姻,无需计较太多,但她暗许的对象竟是孙离,可真叫人哭笑不得。
死一样的寂静在几人中间弥漫开来。
“咳咳…这个自然,我们定不会乱嚼舌根。”刘辉业拼命朝孙离使眼色,那意思是要他现在立刻马上原地爆炸消失。
孙离勉强笑了笑,知道自己一定是坏事了,浑身不自在地朝众人一一告别。
“等…”庄深秋的话刚出口,庄明尘立刻打断她:“深秋,回房间去。殿下,能劳驾您送小女回房么?”
刘辉业再推一把力:“殿下,庄女郎心情不好,您要多宽慰她。”
岑立漠然,庄深秋压根不看他,似乎还对他有了偏见,岑立的直觉告诉他,这偏见来源于他竟然是孙离的上属。
“不劳驾太子殿下了,我自己能回去。”庄深秋倒是坦然,摞下话后只朝庄明尘行礼,转身离去。
刘辉业推了岑立一把,岑立被动走了几步,临走前还知道礼貌地朝二人行礼,往庄深秋相反的方向走,去了王病的院子。
刘辉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卷还有两章,第六卷更新进程可能会因为boss的凝视而受到影响
关于老板的深情(划掉)凝视,想请教一下诸位有什么招可以解吗_(:зゝ∠)_
第82章 将秋(5)
听完贺知年对过去种种的叙述,这一次贺知年没有骗他,毫无保留,与公孙曹说的完全一致。
九岁在逃亡途中被父母推下马车,沦为匈奴奴隶,随着匈奴人建国迁移被带到平阳,看着赵国灭亡,楚国建立,骗公孙曹的士兵屠村。
“你竟然骗我?”王病又气又好笑,捧着简策作势要往贺知年头上砸下去。他竟然是识字的,亏得自己还用心良苦教他识字读书,真是心计玩得一套一套的!
贺知年没有丝毫防备,似乎笃定王病不会打他。道:“我字识得不多,真的,你教我的那些我都没学过,我只是脑袋比别人好使一点,看过的东西记得住,认定的人也不会放手!不能算是我骗了您。”
王病感觉自己还是被骗了,但也无可奈何。只道:“随你了,你开心就好。”
“你要教我杀成千上万人的本领,刚刚说的,可别耍赖。”说完,贺知年转身,左手握笔,写了两个端正的字——王歆。
“教教教。”王病总觉得手中的《论语》特别讽刺,像要拿糖哄,结果发现要哄的对象是个成年人。“你还想学什么?都教。”趁着他还有时间。
“当真?”贺知年又转过头看他。
王病有些困了,蔫蔫地道:“……我何时骗过你?”
贺知年知他毛病又犯,放下笔过去要扶他,王病摆摆手,问了时辰,示意自己还不困。
“那我把竹简搬到榻上,这样你就不用站着教我了,来。”贺知年起身过去把王病推到榻上,坐好,而后搬来几片竹简,上面都是他刚刚写的一些琐言碎语。
“这个字…错了。”王病甩甩头,皱眉看着眼前变幻莫测的重影。
贺知年已经在整理被子,道:“哪个?”
王病指了个“歆”字,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王…多了……一横…”
“那是个‘歆’字,‘王’字在别的竹简上。”贺知年扶他躺下,盖好被子,看他强撑着,最后慢慢合上眼帘。
恰巧在这时,房门被人拉开,岑立走了进来。
“睡了?”岑立有些失望。
贺知年又将竹简搬回案上,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一直等你,晚膳还没吃,不敢让他喝药,耽搁一天药了。”
岑立对于贺知年对他说这么多话还有吃惊,嗯了一声,走到榻边看了王病一眼,正纠结要不要叫醒他。
“除非他自己醒过来,否则叫不醒的。”贺知年在岑立身后道:“我走了,你等他醒来,再去东厨端药。”
贺知年走了,岑立还在想他第一句话的意思,宴会每个人的嘴脸都让他恶心,他的心情糟透了,还没告诉王病要娶庄深秋一事,觉得麻烦,不知如何开口。
岑立坐在地上,趴在榻边,一手探进被子里握住他的手,竟哽咽起来,“你快醒醒啊,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不想娶那个女人,可是没有庄明尘的财力,我又不可能那么快凑满甲士,如果不抓紧时间,你就要离我而去了……”
昏睡中的人是没法回应他的,岑立一直在自说自话,从他们相识到现在,想到什么就说,抱怨的话也有,说得正兴了还会停下来耐心地等他有没有反应,没有的话他就转移话题。
夤夜,正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候。王病慢慢睁开眼睛,像个新生婴儿从混沌初开的天地到诞生,想着睡前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他一惊,立刻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完全没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嗯…你醒了?”岑立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抬起头抓了抓脸,看他。
王病只着急起榻,听到声音又是一惊,过了半晌,岑立又叫了他几次,他才有了反应。
“吃过饭吗?”许是饿极了,他的声音明显无力无气。
岑立饿过头已经不饿了,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身体素质一向很好,虽然席间沾了酒,不吃一餐也完全没问题。
“还没,我去端来,一起吃。”说完,岑立离开去东厨端来饭菜,还把放在灶上的药用热水淀了一会。搬来张案放在榻上,布好饭菜,两人便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岑立终于能理解他说过的话——饭要两个人吃才香的。
夤夜喝药这可苦了王病,岑立知他难受,看着他一口气喝完浓浓一碗光闻味道让人恶心的药,然后变戏法一样摸出颗蜜饯,推入他口中。
药难喝,喝了这几天依旧没什么起色。行将就木,再多昂贵汤药也无济于事,王病只是为他喝个心安罢了。
王病身体有些难受,看得出来岑立有心事,但他不会再过问。遂笑道:“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当了皇帝,我们都只能在陛阶下仰望你,好不威风。”
梦里的他穿过别人的身体,起了玩闹之心,和岑立并肩坐在龙榻上,无人赶,大家都说“陛下万岁”,他却不以为然,笑着说:“岑立你好威风。”,可是没人发现他,身边的岑立也是,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一缕孤魂。
岑立半点高兴不起来,王病继续说道:“你穿着冕服,跟太阳一样,我…觉得咳咳咳……梁朝皇帝…都没你好看呢。咳咳咳咳咳…”
“好了别说了!”岑立将他揽在怀中替他顺背,乞求的语气:“别说了…别说了,你的声音还没恢复,别说话了。”
“我可以说话的。”王病死咬着嘴唇,想压住咳嗽,欲盖弥彰。心想:他百忙中抽空而来,难得能和他说会话,还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啊…
可是王病错了,他不知道,这世上最装不了假的,就是咳嗽,和爱一个人的眼神。
“你好像,不开心啊…”王病抬起头看他,眼神温柔得能腻死人,苦笑,“和梦里一样,你总是…这样,不爱笑。”
“我笑不出来。”岑立吻着他的头顶,哽咽道:“再也笑不出来了。”
王病还是忍不住咳出声,举起包着布条的手,一下下抚摸岑立的头,安慰之意不予言表。
“你笑起来,很好看,华歆…我喜欢看你笑。”王病感受着胸膛传来的另一个人激烈鲜明的心跳,呵呵笑了几声。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老天爷虽冷酷,却也待我极好,哪天我走了,回想过往,那一定都是关于你的。庄周梦蝶,镜花水月,孰真孰假?人生之路过客匆匆,最终孑然一身。
两人拥抱了许久,王病终于问道:“这是哪?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府邸。”
岑立轻轻把下巴搁在他头上,道:“庄明尘的家,是个羯人,家里很有钱。我正与他合作,你放心住着,没事。”
“他开了什么条件?”王病十分敏感,合作双方肯定是因为有利益可图,岑立必然是为了钱凑军饷,那么庄明尘呢?他一个羯人,肯为匈奴卖命,定是有什么巨大目的。
话刚说完王病就后悔了,之前问过岑立发生什么事,他的态度十分坚定,不让自己参与其中。王病嗫嚅道:“没……我…你不说也好。”
岑立:“我们不说这个好吗?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晴…你的所有,也是我的所有。”
于是王病十分听话地将从小到大记得住的事情都跟说给他听,讲到他素未谋面母亲,从小拖到大的病体,被冠上“克母”恶名、族中兄弟对他避之不及的童年,在宫邸学因为“梁胡非敌,故无对策”的策论被所有人孤立,后来做了个小小的秘书郎,这是很多世族的起家之官,家仆韩匡,当上行军司马,参与洛阳保卫战,契兄江启明,洛阳沦陷一路逃亡到会稽郡山阴县,事无巨细,一直说到天边蒙蒙亮还意犹未尽,因为接下来的事,就是与岑立的相遇。
“不是你的错。”岑立一直静静听着,直到肩膀传来湿热的感觉,与他心灵相通般,道:“江启明的死,跟你无关。”
当时被派去切断大梁粮道的,是刘凌。
“我若不把他换去守粮道,他就…咳咳咳咳,他就不会死了…”王病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每次想起被人推倒墙壁活埋的父亲,都像经历一场生不如死的酷刑,可江启明的死更让他心痛,他永远也忘不了江启明被庾龚槐刺了几十剑还笑着看他的样子,甚至做梦都会把江启明臆想为找他复仇的恶鬼,在烈火中伸出手笑着将他拉进另一个世界。
岑立听得王病的笑声,知他什么处境都笑得出,心脏狠狠纠了一下。王病道:“他是除了我爹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很好笑吧?呵呵,那么大的家族,在我眼中,比不上一个认识几天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一点都不好笑。”岑立看着看着从窗户射落进来的晨曦。
白昼已至,新的一天,会有什么等着他们?熬尽这一生,最终枯骨可有人敛?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翻越关山,你是我的归宿。
——
天一亮,孙离从家中去到城楼,高悦早等着他,一见他来,立刻狼狗一样扑上去,压着孙离打滚,坐在他腰上,挠个不停。
孙离笑出泪水,喘息不止,好说歹说地求饶:“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高悦,你听我说,等一下!我好像惹上大事了!”
碍于太子的脸面,孙离说得委婉。高悦腰杆挺直坐姿端正,面若寒霜,不动如山,许久后才反应过来,下巴几乎脱臼,指着孙离,啊啊啊大叫:“你你你你你你……”
“你未免太迟钝了吧!我什么我!”孙离扶额。
“好你个孙离!你敢…你敢……你敢…”高悦气得脸红脖子粗,狠话说不出口,只扑过去骑在孙离身上,像头饥渴的狼张牙舞爪就要捕食。
孙离嗷嗷大叫拳打脚踢,高悦脱了靴将他双手轻轻踩住。
“娘的!你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高悦!!住手,你个王八羔子的!!!”
孙离只是个养马的,哪里是摆弄机关整日和将军插科打诨的高悦的对手,转眼就被治得服服帖帖,只剩一张嘴可以咬人。
“你知不知错!”高悦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平时对孙离唯唯诺诺的小狼狗现在变成疯狗,任凭孙离怎么骂都不放过他。
孙离:“你他娘的!你这只蠢狗!下去!啊!”
孙离受伤的手被他踩了正着,血浸湿布条,高悦癫疯状态下什么都顾不上,只想把孙离狠狠压个够。
终于孙离的惨叫声太过凄厉把人招来,钟奕本是路过,闻声没多想把门拉开,本能地把手放在腰刀上,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打算光荣殉职的模样,喝道:“孙离!你怎么了!”
孙离:“……”
高悦:“……”
钟奕:“高悦也在啊。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大尬吼,我是墨客不文的存稿箱,作者已经被老板罚搬砖一个星期,以后由我来更新,我只是个废掉的存稿箱,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第83章 将秋(6)
一百铁浮屠的早膳是在城门附近的营帐里解决的,正是之前岑立带王病去吃粥的地方。
有一座茶楼离得近,钟奕眯着眼睛努起嘴巴盯着对面二人,跟看两只被人们用来展示的大傻狗一样。
钟奕:“真的只是演习?”
孙离和高悦同时点头如捣蒜。
钟奕皱眉啜了口茶,还是觉得不对劲。
孙离胆战心惊地看着钟奕,自己也端起碗饮了口茶,想到什么似的,顿了顿,全给喷了出来:“遭了!金钥匙,昨夜事发突然,我忘记交给殿下了!”
钟奕一抹满脸茶水:“什么金钥匙?”
孙离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转头看见高悦鼓鼓的脸颊,暗暗叹了口气。
钟奕一副“你小子还挺厉害”的样子,哈哈道:“原来是这样,孙离,你的桃花运可真是挡都挡不住啊哈哈哈哈,看你年龄在我们之中算小的,没想到弟妹这么快就搞到手,什么时候叫兄弟们一块吃喜酒去啊?”
孙离在心里流泪:我求求你闭嘴吧。
“吃什么酒!吃茶吧你!”高悦把面前凉掉的茶泼在钟奕脸上,当场甩手走人。
钟奕再一抹满脸茶水,道:“……他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孙离腾地站了起来,脚底抹油飞奔出去,远远丢下一句:“你别生气,我去泼他一碗茶水,给你报仇!”
——
庄宅。
庄明尘和女儿用完早膳,出去处理点生意上的事,家中只剩了庄深秋一人做得了主,其他门客和家仆见了她都是头都不敢抬唯唯诺诺的样子,她让自己的婢女小佳带了早膳,来到王病居住的院子里。
小佳:“女郎,老爷说过这里不让进的。这样真的好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他怎会知道?”庄深秋跨进院子,这处是个风水宝地,景致秀雅,布置巧妙,没有大红大紫的锦绣装饰,唯有高山流水的清净优雅,让人如身处深山野林之中,一壶酒便是一个小江湖。
“我竟不知家中还有这处宝地。”庄深秋边走边观赏着,本来漂浮在水面的金鱼被人的脚步声惊动,一群全潜进水中见不着影。
还未走到屋前,门便开了,庄深秋移开看着荷花的视线,落在岑立身上。
她听下人们说这里住着一位贵客,老爷不让人进,神秘得很,遂想来瞧一瞧。
两人脸上都现出尴尬的神色。
“你有事吗?”岑立对这个女人实在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讨厌。
小佳直接就怼了上去:“我家女郎给你送早膳,你若不领情,我们便拿去喂狗去。”
岑立:“……”
从昨夜庄深秋对他的态度来看,这早膳恐怕该送到城墙上的孙离手中吧。虽然感觉好像不太对劲,但毕竟是庄明尘的掌上明珠,他们还有合作,现在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岑立:“多谢,我吃过了。”
“她说话就是这样,你别放心上。”庄深秋转身,拉着小佳走到院门口。
“等等。”岑立走到他们面前,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你不介意的话,把食物喂了鱼吧。”
庄深秋抬眸端详他,心中了然,道:“小佳,把食盒给他。”
小佳:“这么多,这鱼是狮子不成?”
庄深秋:“给他就是了,你话忒多。”
岑立接过食盒,道了谢,还送他们一小段路。庄深秋破有礼貌跟他道别,还道了句谢,转身走了。
——
昨夜吃了点,今天一早岑立问过王病,他说不饿,岑立知他还在伤心难过吃不下,但若不吃早膳药就没法喝药,岑立一番温柔撒泼总算把王病磨软了。王病心情好了些,顾及岑立也没吃,遂改变了主意。
一早贺知年就把饭和药都端来了,三人一同用过早膳,王病教贺知年兵法,岑立也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听到一半,岑立突然说有人进院子里来,王病停下,等着岑立回来。
岑立开门进来又关门,将食盒随意放在地上,道:“是庄深秋,庄明尘的女儿,过来送饭,我收下,但是不想吃。”
王病迎了上去,随口说道:“你还挺为人家姑娘的着想啊。”
若是不收食盒,那该多伤人家姑娘的心,况且他们还住她家,这点面子是不能不给的。
谁知岑立一听这话,又把食盒拿起来,走过去开门。
王病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不对劲,忙道:“等等,你干什么?”
岑立:“扔了。”说完还真开了门,作势就要扔在这家主人的院子里。
王病哭笑不得把他拉了回来,关上房门。叫来贺知年道:“你饿吗?要不要吃?”
贺知年一副“这是有毒的把它拿开离我远点的”表情。
王病:“……”浪费可耻啊你们。
王病叹了口气,拿过岑立手上的食盒,放在案上,道:“算了,别扔了。我们继续吧。”
贺知年的竹简只能靠边站,他不开心了,嚷嚷道:“挡到我了,公子,把它拿开!”
王病:“……”你们随意吧。
——
平静的日子过了近半个月,贺知年很聪明,有着跟王病不相上下的记忆力,但是要论看书的速度,基本王病看一盏茶时间就能记住,他却是要花上将近一顿饭的时间。
贺知年拧干布替王病擦脸,手微微颤抖,强颜欢笑,道:“公子,后天就是立秋了。”
“我看那一池金鱼饿昏头了,昨日我在池边背书,竹简掉了下去,那群傻鱼都围上去咬。你再不去喂,我可要把它们煮了吃了。”
“是不是岑立没来,你就一直不醒?你睁开眼睛看看知年,我书都背熟了,你什么时候来考校我啊?”
他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似乎也乐在其中,几句话的功夫,贺知年已经把王病脸和手擦干净,端着水出去倒。
才刚开门,不远处,五日不曾出现的岑立站在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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