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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隙-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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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立耐心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来找赫连裕,快点把事情办完。”
刘辉业对他那不温不火的脾气束手无策,叹了口气,道:“跟我来吧。”
两人走到赫连裕的房间,岑立瞥见屋檐有几个人影迅速闪过。赫连裕解衣欲上榻,听人说是殿下来了,复又穿上外衣,走到门口亲迎。
赫连裕道:“殿下。”
“不必行礼。”岑立过去扶他,道:“赫连伯父,我听说赫连伯父的亲兵个个骁勇善战,想过来开开眼界。”
赫连裕想了想,道:“这个……夜已深,臣恐耽误殿下休息。”
岑立道 :“不耽误。以前常听父皇说赫连伯父最会带兵,复国大业未成,我又是个无用之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想来请教伯父带兵练兵的经验。”
“不敢当不敢当。”赫连裕忙推脱,又道:“平阳一战足见殿下用兵如神,臣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岑立礼貌地说道:“请。”
刘辉业一头雾水,但也没发问,站在一旁静观。
一炷香时间后,赫连裕已经把带进城的亲兵都集中在屋前空地。
“真英雄也。”岑立忍不住赞道,“可是我有一事不解,为何您的亲兵,不多不少,一百二十九人?”
赫连裕进城之前点过人数了,遂道:“回殿下,是一百三十人。”
岑立道:“当真?您要不再数数?”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跑亲戚太忙又太累,就没时间更新,今天一并补上。
第92章 隽永(4)
赫连裕闻言,转身清点人数,脸色越来越难看,足足数了三遍才道:“郭凌杰呢?”
没有人回答,赫连裕气得直咬牙,道:“郭凌杰呢!”
就在赫连裕要抬出军法前,总算有一士兵站出来道:“将军,郭凌杰为人孤僻,不喜跟儿郎们打交道。这……属下也不知啊。”
赫连裕想起来了,道:“找,都去找。让殿下看笑话了,有一士兵不知躲哪偷懒,待臣找到这人,一定严惩不贷。”
岑立心想那人十有八九跟王病的失踪有关,看赫连裕不像是装的,大约是跟他无关。道:“人是在校场不见的,既然如此,那我也来帮忙找好了。只是我想知道,这人究竟什么来头,连赫连伯父的军法都不放在眼里。”
偏偏今夜在殿下面前出了岔子,赫连裕颇为窘迫,道:“万万不可,不敢劳烦殿下。这等小事交由他们去办就成。阵法是演示不成了,要不臣给殿下讲讲兵法?”
岑立摇摇头,道:“横竖我睡不着,就来帮忙找找吧,尽快找到他,也能早点领教父皇赞不绝口的领兵神法。”
“哎不敢不敢。”赫连裕看他要坚持也没办法,命令亲兵仔细点尽快找到人,自己则跟着岑立也找起人来,却不知一个小小的士兵,太子殿下为何这般重视。
半个时辰过去,一百多人惊动了校场所有人,却还是没找到那士兵的下落。
赫连裕等人又回到原地,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就在这时,孙离驾着马狂奔而来,下马喘着粗气道:“殿下,找到了!这是今天午时有人拿到成衣铺换的甲胄!”
岑立接过甲胄仔细看着,赫连裕大惊失色,道:“这是郭凌杰的甲胄!”
岑立道:“哪家成衣铺?快带我们去!”
孙离道:“殿下莫急!人已经带过来了。”
成衣铺的掌柜是个年轻男子,被强行带到这人人带刀的地方,像是被狼群围住的羔羊。
岑立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尽力声平气和说道:“这位公子,请问这甲胄是打哪儿来的?”
掌柜看他们个个不好惹的模样,胆战心惊地说道:“是……是一位军爷来草民这换…换衣裳的,我看这做工不错,就,就给他换了身上等的衣服,你们…你们把我带到这来,是想干什么?”
“你胡说!甲胄是士兵的保命衣,而且军中有令,任何人不得卖掉任何一件装备。你说这是郭凌杰卖给你的,谁信啊!?”赫连裕觉得甲胄流落到一个平头百姓手中觉得很是丢人,朝岑立道:“殿下,我看这人心里有鬼,怕是从哪偷来的这件甲胄,此人不可信。”
“我……我没说谎!”
“等他说完。”岑立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掌柜的,你说这件甲胄是别人跟你换的,那你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吗?他当时可有说什么?”
“记不住,顾客太多了……”
赫连裕:“我就说你是在放屁!殿下!”
岑立再次劝道:“伯父,别急。你继续。”
“我想想,当时我被那件甲胄吸引,是我亲自带的顾客。说来也奇怪,他只说要换身衣裳,既不问我这甲胄值多少钱,也没说换什么档次的,我就给了他我们铺最好的。做生意嘛……至诚至信是第一 …”
“好了打住。”岑立道:“还记得别的什么吗?”
掌柜想了一会,老实道:“就这些,没了。”
岑立摆摆手,道:“孙离,给他点银子,叫他把那衣裳和人的模样画下来,然后送他回去吧。”
孙离道了声“是”,把人请到书房,掌柜的一听可以回去的,松了口气,跟着孙离去了。
约莫一盏茶过后,孙离拿着画像从书房里出来,呈给岑立。
岑立一看皱起眉,冷冷道:“脸呢?”
孙离无奈地答道:“他说不记得模样,只记得是个年轻公子,还有这身衣服。”
赫连裕一听脸色大变,道:“郭凌杰年近四旬,定是那厮记错了!”他万万想不到,身边的一个亲兵竟会惹出这忒多祸事,还被太子殿下亲自查出来,当下气得不轻。
岑立道:“赫连伯父稍安勿躁。这样,等我们把他找出来,再问个详细。这个郭凌杰家乡在何处?可曾来到平阳?”
赫连裕烦躁地说道:“都记载在名册里,只是模样没画,臣这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那郭凌杰又是个透明人,哪能记得他长的什么样,更别说画下来了。”
岑立道:“无妨,看看阅历即可。”
“去取郭凌杰的名册来。”赫连裕差个人去屋里拿了名册递给岑立,岑立看得焦急,心里想着王病,生怕自己这个思路方向是错的。
“这个郭凌杰没来过平阳,人生地不熟,夜已深,他定会找客栈或驿站落脚。”岑立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孙离,你拿着画像,去城里所有客栈驿站找,一间都不能放过!”
“太子殿下!”赫连裕却突然跪了下来,哀嚎一声,道:“是臣治军无方,请殿下处罚臣吧!”
岑立心烦得很,发泄不得还得去安慰别人,当下更烦了。扶起赫连裕,道:“伯父请起,这哪是您的错。”
刘辉业赶紧过来说好话,赫连裕这才起来,朝身后的亲兵道:“你们也跟着孙太仆去找!”
岑立道:“我也去找找。”说完就要跟在那些人后面,刘辉业忙跑到他年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怎能亲自出面去找一个士兵?”
赫连裕年龄比刘辉业大,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岑立只好说道:“五叔,伯父,不瞒你们说,我怀疑这个郭凌杰已遭人毒手。你们仔细想想,一个亲兵跟在赫连伯父身边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何必要去倒卖甲胄换衣服?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穿着郭凌杰的甲胄混进城中,却也不是贼,否则怎么连价钱都不问?只是这人一进城,这套甲胄就成了麻烦,去了成衣铺换了套衣裳,金蝉脱壳。”
刘辉业想了想,道:“这…那他为何要去成衣铺换?直接扔了再去买一套不就成?”
岑立道:“可能……他身上没钱。”
赫连裕:“……”
刘辉业:“……”
——
天已蒙蒙亮,客栈已经开业,岑立等人整夜寻找无果。赫连裕上了年纪,身体熬不住,岑立让他先回校场,自己和一些士兵找了起来。
他早膳都没吃,走到一家无名的客栈门前,这里远离大街喧嚣,门口清冷无人,小二打着哈欠刚开门,看到门外突兀站着几个,吓得大叫一声。
小二看他们面上一点都不友好,道:“你们……要干什么?”
岑立喉咙干涩,道:“找个人。这位兄台,请问你有见过穿这身衣服的年轻公子么?”
小二是个老实的,接过岑立递给他的银子心里乐得开了花,他们生意冷清,人不多,很快就想到什么,说道:“见过,昨天就有一人穿这身来住店,就在楼上。”
岑立闻言,不管那小二,直接闯了进去,快步上楼,一间一间地推门找。
小二在他身后大叫,却被士兵拦住。
岑立跑到最里边一间房,也是最后一间,开了门,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夹着着点点血腥味。
烟雾缭绕,犹如仙境,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柔,像是在安抚:“别急…别急……还有呢,别急…”
岑立走着,突然一个同体雪白的小瓷瓶滚到脚边,他没空去理,拨开眼前迷雾,看清榻上一切。
王病□□,双手双脚被绑在榻边,弓起上半身,似乎是费尽全力要起来,刘隽则坐在榻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瓷瓶,一会凑近王病一会又拿得远远的,嘴里还不断念着“别急别急”。
周围充斥着作呕的香气,岑立看到这幅场景,已经连他自己在哪都忘记了。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刘隽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笑了。
刘隽故意一字一字拉长音调,诡异地笑道:“看看是谁来了?这不是我们高贵无比伟大的英雄太子殿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过完年能有空跪键盘,结果比过年时候还要忙!只能半夜在被窝里更了_(:зゝ∠)_
感谢阅读~被窝90°鞠躬~
第93章 隽永(5)
王病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小小的白色的药瓶,眼里满是渴求,似乎是没听到。
刘隽把那个吸引王病注意力的药瓶移到岑立站着的方向,道:“来,让你看看,你的太子殿下来接你了。”
两人终于四目相对,王病痛苦地闭上眼睛。
刘隽疯狂地大笑起来,从未如此痛快,他以全胜的姿态睥睨岑立,道:“哈哈哈哈哈哈!你完了我的堂弟,现在能体会到被爱人背叛的滋味如何了吗?他现在只认我,不认你,你看,他看我的眼神。”刘隽捏开王病的嘴,把瓶嘴直接插入他口中,整瓶毒汁给他灌了下去,王病睁开眼睛,沉溺欢愉的眼神。
刘隽一边对着王病施暴一边笑着朝岑立道:“看!他多喜欢我,他根本看都不看你一眼!我的好堂弟啊,你太失败了,你看看他,多享受,真是条听话的好狗啊,哈哈哈哈哈哈!”
——
庄宅,庄深秋起了个早,小佳递了早膳进房,道:“女郎,老爷一早就出门了,我听下人们都在说,西市一家客栈死了好几十人,可惨了。”
庄深秋把梳子放下,对着铜镜看了一会,道:“别打听这些有的没的,我要用膳了。你去备好马车,等一会我们去城门。”
小佳布好饭菜,急道:“外面出了命案,女郎你可千万不能出门啊!”
庄深秋坐下来动碗箸,道:“你去准备就是。”
——
赫连裕匆匆用过早膳,忙跑出去找太子,不料两人在校场门口撞见,赫连裕看到满身是血的人,差点没认出他来。
赫连裕道:“殿下…这是……”
岑立用被子裹着王病抱着,别人看不到他的脸。
“伯父,不用找了。郭凌杰已经死了。”扔下一句话,岑立抱着王病越过赫连裕,走了进去。
“这……”赫连裕一头雾水,正想问下属,没想到后面的马上还有一个人,那人趴在马背上,头皮披散,同样看不到脸,可那身衣裳却是眼熟得很。
赫连裕惊道:“这不是郭凌杰,他没这么瘦!他是谁!?”
一名铁浮屠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道:“将军,太子殿下有令,我们不方便开口。告辞。”
赫连裕看着那人露在外面的手脚,啧啧说道:“谁啊这是,手脚都被挑断了…咦不对!殿下!那臣还用不用出去找人了!”
——
校场内还是昨夜一地狼藉,岑立抱着王病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自己的房间,关门。
不久,孙离带着贺知年也走了进来,贺知年双眼通红,看起来十分疲累。一看到王病,立刻跑到他身边喊道:“公子!”
岑立正在替他包扎右肩的伤,主动让个位置给贺知年,什么都没说就出了房门。
孙离担忧地叫了他一声,岑立没有应,只冷冷地说道:“这事不准外传。”
孙离应了,岑立快步走到关着刘隽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八尺高的旧的铁笼,刘隽就被扔在里面。
岑立让孙离打开,废人一个何需笼子!
刘隽醒着,转头,在头发缝隙中看见是岑立,咯咯笑着。
孙离看着刘隽,想起这个只当了几个月的太子,心中不甚凄凉,但也仅此而已。他很好奇刘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岑立之前的话让他一句都不敢问。
岑立蹲下去,提起他的头发,道:“在汝南的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你和我有仇,关他什么事!冲我来啊!说话!刘隽!!”
过了许久,刘隽攒足了力气,道:“你?我看你…现在这样,可真是……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他吐了口血,又道:“染了无欢毒瘾…你杀了我,他就会死……”
岑立脑中轰一声,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刘隽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继续刺激他,道:“那个味道…你应该闻过了吧,他毒也喝了,你亲眼看到的,无欢入了血…进了口和鼻,就一辈子都戒不掉…一日不沾,百虫噬骨,状如癫疯,哈哈哈哈哈哈。”
岑立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干,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隽看岑立这样越要嘲讽,即使自己每说一个字胸口都痛得要死,他做的一切不就是看岑立最后跪下来求他说他错了?现在既然快实现了他怎么能不痛快!他深吸口气,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抖:“怎么了我们的太子殿下?啊?副丧家犬的模样可不像个太子啊,你不是最会抢别人的东西吗?我抢你的人,有什么错呀?我连你一根毛都没碰,你其实很开心?有这么一个白捡来的蠢蛋替你挨着,你其实在心里笑吧…”
——
贺知年替王病包扎好伤口,王病半夜给浇了一身冷水,患了热病,脸色不自然的潮红,大口喘着气。
贺知年找不到衣裳给他穿,急得要出去找岑立,两人在房门撞见,岑立手里拿着一套衣裳,贺知年问也没问,劈手夺过就往房内走去。
岑立走到榻边,强迫自己不去地上染了血的布条,静静看着贺知年给他针灸,穿衣。
贺知年替王病包扎、针灸、穿衣、写方子买药熬药,一直忙活到天黑,探了探他的额头,热病总算是好了些许,贺知年这才有空闲问起王懿这个人。
岑立知道贺知年一见到刘隽定会把他挫骨扬灰,甚至更惨,但是王病若真的像他说的染了毒瘾,那绝对杀不得,所以干脆告诉贺知年说人已经被他杀,出乎意料的是贺知年竟然一点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岑立从隔壁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刚关上门,刘辉业的声音刘传了进来。
“华歆,五叔有事跟你商量,出来一下。”
岑立充耳不闻,把被子铺好了,刘辉业又道:“赫连裕在等一个解释。”
许久,岑立不耐烦地开口道:“叫他去城外找尸体。”
刘辉业道:“王歆是不是在里面?”
贺知年不悦地皱起眉,岑立只好走过去开门,把刘辉业带到校场中。
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刘辉业看着自己侄子,十分失望,因为一个王歆,他再一次做了荒唐事,正在心里斟酌教训他的话,却听得岑立先一步说道:“五叔,赫连裕的亲兵不是亲兵,刘隽扒了那人的甲胄冒充亲兵入城。我本来可以治他个整军无方、引贼进城的罪,但是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因为您口中的复国大业,因为他赫连裕的一万士兵,我都能忍。可是你们不知道,我忍下来的所有事情,最后都报复在谁身上…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逼我去跟伤害王歆的人的同伙,给他一个解释!那谁来给无辜的人一句道歉?”
刘辉业对于曾加害在那人身上的痛苦完全不感到后悔,他很理智地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反而因为华歆不能理解他的用苦良心觉得委屈。耐心地劝说道:“可他是梁人!华歆,你深谙梁人学术,知不知道他们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不一样。”岑立觉得自己和他根本说不到一块去,想说的话已经一次性说了,只想赶紧结束这种没意义的谈话回屋,道:“赫连裕那边我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件事我不追究,他也不会自讨没趣。”
不给刘辉业任何说话的机会,岑立道了声告辞,转身回了屋。
——
贺知年在王病额头放一块干净的布,他的脸色依旧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贺知年也是眉头紧锁。岑立不忍心,道:“请个郎中给他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贺知年才学医多久,根本没能力治好王病。
贺知年凝视王病的脸,冷冷道:“我死也不会再让夷狄碰他。”
岑立走上前,提着贺知年的衣领把他往屋外带,愤怒地说道:“你能不能先把你那些愚蠢的观念放一放?他这样下去会病死的!你有什么本事治好他?”
贺知年也不顾给扯乱的衣领,咆哮着顶回去:“我不行,难道把他害成这样的人就行了?”
岑立敏感地注意到他的话有些微妙的不同,愣住了。
“王懿没死吧。你五叔找你之前你可不就是去审问他了?”贺知年冷笑一声,“你既然没杀死他,我想也是跟你们有关系的吧?”
扔下一句话,贺知年就又回去守在王病身边。
五更天,王病突然醒了过来,蜷缩成一团,颤抖不止。
贺知年和岑立都没睡,两人都是大惊,贺知年特别敏感,知道这种突变和他的热病没有关系,心脏已经揪成一团,在王病身边着急地说道:“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知年啊!听得到我说话吗?”
王病眼神涣散,嘴里不住呢喃,左手已经在右手臂上抓出一道可怖的伤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岑立把他的左手死死钳住不让他自残,王病这才发觉到有人在他身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泪水顿时流淌出来。
“我害死了兄长,害死了爹,我就是克死家人的命,活该被赶出家门…洛阳城的百姓都骂我爹,我逃到山阴他们还在骂,是我活该,都是我的错…”
“你把那个瓶子给我……好不好?我疼得快受不了了…”
岑立听到最后,甚至忘记了呼吸,他终于切身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了,因为他刘华歆,把王病害成这样子。
“公子!”贺知年还没能理解王病的话,却见王病已经把另一只手伸到嘴边,一口下去,鲜血长流,动作快得没人来得及阻止。
王病眼里似乎有两把火在燃烧,可当他望着岑立凄楚哀伤的表情时,突然松了口,泪水冲淡了他眼中的疯狂渴求,回复了一瞬的清明,他像个懵懂的孩童轻唤着他:“华歆?”
岑立“嗯”了一声,倾身过去抱住他,同时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即使失智癫疯,却还记得他的名字。
贺知年趁机把他的右手抓住,看见那块几乎掉下来的肉,已经忘记了该包扎,只是低着头,任由泪水模糊视线。
王病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哽咽道:“你杀了我吧…我好难受……”
岑立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住他。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他也不顾。
王病实在痛得没法忍受了,逮到什么就咬。
“你等我。”岑立温柔的用手指梳着他散乱的长发,松开王病,王病却咬得更紧了。岑立摸了摸他的头,自己往后退去,肩膀被活生生撕扯下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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